[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呵,果真好计谋,”龙倾寒看了一眼那哀声渐渐低垂的人,瞧着他如此狼狈,忍不住讽道,“既利用了龙末与自己的亲女,又使得自己轻巧地避过他人的怀疑,果真厉害。却没想,算计了恁多年,却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可是我委实想不通,他这般设计,又图的是什么。”
“嗤,你忘了多年前钟问之逼师父退出武林大会,之后又算计你们天剑宗之事么,为的是甚,不便是武林盟主之位么。哼,当年覆阴教一战后,久华派急速没落,他大抵已猜到久华派已力夺得盟主之位了,是以便暗中藏起来,伺机夺取盟主之位。后来,因着龙末知晓你真实身份之事,给他逮着了机会,是以,便有了后面的算计,意图将天剑宗扳下台。再有,呶……”凤璇阳下巴一扬,指向钟问之手里捧着的那本书道,“还有那本武功秘籍。想来这磨岳剑还是龙末偷来与他的。”
龙倾寒浑身一震:“可是先前断天意护送此剑时,龙末甚至是他都断可将此物劫去不是么。”
凤璇阳磨了磨唇:“你忘了么,先前我们同断天意初遇时,他还遭逢他人围攻意图夺剑,可后来却没人夺了,你可想过是为甚么?”
龙倾寒眉头轻拧,摇了摇头。
凤璇阳捏了他一把道:“我估摸着,是他们发觉到此剑是送往天剑宗的,是以龙末便停下了抢夺。可是呢,送往天剑宗后,龙末发觉此剑的机关,连龙越都无法解除,是以便只得放弃了,待得时机成熟,靠人解开后,再夺取。岂知后来,因着我前去天剑宗将龙越夫妇带走,‘杀死了’龙末,因而龙末他暗中遁逃无法归去,这事呢,便不了了之了。直待后来你将磨岳剑的开启法子以书信的形式告知龙越,龙末方能暗中将磨岳剑盗出给钟问之。但岂知却被龙越摆了一道,在里头放了假的武功秘籍,哼哼。”
龙倾寒还是极其不解:“可钟问之完全可自行潜入去取磨岳剑,不是么,为何还要假借龙末之手,甚至为龙末出了如此麻烦迫使你我对立的计策。”
凤璇阳嗤鼻了一声,笑道:“子玥,钟问之最擅长的是甚,嫁祸。借龙末之手去取,虽说麻烦了些,但比之自己的身份被发觉的好不是么。至于计策,你又怎知钟问之不是也想杀我们呢。你想想,我们所行之路,是沿着覆阴教去的,他自然生怕我们会得知当年他害人的真相,是以便先了我们一步,让龙末去暗中联系各门派掌门,逼我出手杀人了。总而言之,他俱是在利用龙末,而自己则在背后操纵谋划一切。”
“端的好心计,呵。”一抹冷笑,挂在了龙倾寒的嘴角,他稳步向前,看着那还在喃喃着说自己将成为天下第一人的钟问之,嘴角的冷息更甚,他唰地一下拔出了手里的幽泽剑,明晃的剑身对准了钟问之,“多少年了,我们一家被你害成如此模样,只是走火入魔当真是便宜你了,今日,我便拿你的血,祭奠我死去的双亲!”
一声喝下,便要往钟问之的身上刺去,然则这时,凤璇阳将他一抱,将他转了过身来:“哎呀,不成不成,他这般恶人,岂能一剑给他了断。”
龙倾寒轻轻蹙眉:“你作甚呢?我又未说一剑了结他,我要挑断他手心脚心,再……嗯……”
一记突然袭来的吻将他后头的话堵住了,龙倾寒有些微恼地拍着凤璇阳,哪知自己却渐渐地沉迷入他高超的吻技中,陷了进去,因而全然不知,自己被凤璇阳半搂半抱地带出了房门外。
之后,当他从无边的长吻中清醒过来时,只见胸前温度一凉,眼前一花,凤璇阳顷刻便转身走进了屋内,重重地将门关上,将他与屋内的情况隔绝了。
“凤璇阳,你……”
“不许进来!敢进来本座便将你做个三日三夜起不来身。”
“……”
龙倾寒无奈地看着那扇木门,叹息一声。凤璇阳想来是不忍让他沾上血腥,见到残忍的一幕,是以方带他出来,不让他见之。
他轻轻叹了一声,便背靠着木屋,侧耳倾听着里头的声音。
只听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屋子,不一会儿声音便生生地停下,宛如哽在喉头一般,想来是凤璇阳给钟问之点上了哑穴。
痛得不能叫,这一招,甚是残忍。
随之未得多久,房内便响起了凤璇阳恣意的笑声,以及利剑穿透*的声音。
似是故意不让龙倾寒听着一般,凤璇阳将自言自语的声音放大了,使得龙倾寒只能依稀听到剑穿肉之声。
但光是听闻这微弱的声音,龙倾寒便能感觉得到,凤璇阳是在一点一点地挑断钟问之的经脉,割着他的肉。
莫怪凤璇阳不肯让自己瞧了,如此残忍的手段,自己定是不忍见之的。
这一场酷刑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止,耳朵微动,听到凤璇阳解开了钟问之的穴道,霎时间,痛楚的嚎叫在房内肆意地响起,但未喊得多时,便渐渐地低弱,几近微不可闻。
声音慢慢落下时,凤璇阳随之带着那把磨岳剑与一枚龙形簪走了出来,虽然他身上并无半点血渍,但龙倾寒还是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他侧目朝门缝间瞧去,只见钟问之双瞳大睁,面色狰狞,满地的血腥与被切断的肉块,极其恶心。
“哎呀!”凤璇阳一惊,忙将龙倾寒的脸掰了过来,顷刻便落下一吻,同时抬脚将门踢回去关好,阻下了龙倾寒的视线。
在这一吻中,龙倾寒渐渐将方才看到的血腥画面忘去,心情恢复了宁静。
而这时,突地一指伸来,他便被点上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你……混……”一个“账”字还未出声,哑穴又被凤璇阳点上了。
天旋地转后,他便被凤璇阳一抗,倒挂在了凤璇阳的背上。
凤璇阳啪啪地拍了几下龙倾寒的臀部,贼贼地笑道:“子玥不乖,偷瞧,该打,该打!”啪啪,又在龙倾寒的臀上落下几掌。
抗着他到了远离小木屋的地方后,凤璇阳对空吹哨了一声,不多时,小黑驴便摇晃着傻乎乎的脑袋,甩着尾巴踱了过来。
凤璇阳将龙倾寒放上了驴背,自己便跑回了小木屋那处,取出打火石,运起功力,借着风起,将那小木屋点燃了。
算计了一生,害死了无数的人,却抵不过,因果报应,终将成为一抔黄土,为世人所遗忘。
在滚滚的浓烟中,凤璇阳轻声一笑,就着漫天的火光,走回了那小黑驴边,翻身跃上。一声吁声响起,驾着小黑驴,带着心爱之人,奔向了前方。
漫天夕辉,只余下了点滴的光耀,轻落两位红衣男子的身上,剪出幸福的倒影。
一曲肆意地歌谣从凤璇阳口中唱出,响彻天际,待得歌尽了,月出了,他才抚摸着身前人的脸,将心头的话自语道出。
“嗯?你问我复生前是何人害天剑宗灭门的?唔,我猜,定是钟问之利用龙末捣的鬼,譬如易容成龙末,借他势力而杀人,而后于暗中分别救下了龙末与你,让你们俩皆以为是我灭的庄,是以这般,既可加速你我对立,又可让龙末生起灭掉我以报双亲之仇的心,使得我们仨斗在一块,而他便可坐收渔利之利。不过么,是是非非,我也不清了,咱们都是复生过的,复生前的事便甭管了。”
“劳启扬之死么?唔,我去查过,并非龙末所为,更不可能是钟问之这个弟子为之了,应许,是劳启扬恢复了神智,直觉愧对久华派便自尽罢。嘻,我也不清,待我魂归……呸呸呸,我长命百岁,长生不死,纵是死,也不想遇着他。”
“你问我懂甚?嘻,我甚都不懂,我只知你明日必下不了床。”
“噢,你说你武功高强不怕我?呵,你可知我私下练成了龙|阳十八式,此功法天下无敌,纵使是你的寒凝绝也要败于我手,是以,无论你如何反抗,你明日还是下不了床。”
“你说你不信?不怕,今夜我们来打上一阵,瞧瞧你是一日下不了床,还是两日下不了床。”
“嗯?你说你怕了,要屈服?哈哈,甚好,那今夜便主动坐上来,本座赏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
“噢?你说不想做,想听故事?唔,那说甚故事好呢,言个无私的爱与默默被爱的故事?不妥不妥,私以为说个守身如玉四十年,终于一夜爆发,化身一夜七次混账的故事甚是最妙。”
“嗯?你说这故事不错?甚好,那我们今夜便上|床来,慢慢说……啾……”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后面会继续日更番外,讲述正文未解的重生前之谜,以及恩爱夫夫生活,撒花!*★,°*:.☆( ̄▽ ̄)/$:*.°★* 。还在等神马,如此坑品良好的作者,尊的不来收藏一发么(*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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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第一七五章 ·凤璇阳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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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着他时,脑海里就蹦出了两个字:好丑。
那是我初次到师父家的时候,师娘刚给他喂完奶,抱着他放回摇篮里,在轻声哄他睡觉。
我犹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小的婴儿,连怕生都忘了,甩开了师父的手就跑到了摇篮边。
可惜我还小,个子还未拔高,这头刚够着摇篮的边。但我见不着他,这心都挠得痒痒的。我将双手攀在了摇篮的边,努力地垫着脚,伸长脖子往里头看去。
我终于瞧着了他的模样,可是好让我失望,发觉他除了皮肤白白嫩嫩之外,也没啥好看的。
他静静地蜷着那短短的小手,窝在摇篮里,半阖着眼,嘴里吐着唾沫,打着盹儿。
他好似发现了我的存在,方眯上的眼,微微睁了开来,好奇地盯着我瞧。
好漂亮的双眼!好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可美了!
那时的我,还不懂事,伸长了手,晃着胳膊就朝他脸蛋伸去,心想着那么漂亮的眼睛若是摘下来,摆在桌上,一定很好看。
但我的手还未够着,我的人便被抱了起来,摇篮也因我的动作而轻微晃动,晃得他兴奋地咿呀乱叫。
师父的气息冲入我的鼻尖,他抱着我笑着道:“修鸣,这是我的亲儿,名唤段子玥。子玥,瞧,这是你的哥哥。”师父抱着我微微弯下腰,让我脸离他更近了一些,我能看到他眼底的好奇与欣喜,我想,若是他会说话,他一定会立刻叫我一声哥哥的。
师父将我放了下来,轻轻地拍着我的头道:“修鸣,你身为哥哥,今后得要好好照顾弟弟。”
弟弟,哥哥?作为独子的我,不知这哥哥、弟弟是什么意思,但我记住了一件事,那便是身为哥哥的我,要好好照顾弟弟。
那一天起,我有了弟弟,子玥有了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那天子玥听到我叫他名字时,竟然笑了。他笑起来特别好看,还未长全的眉头笑弯起来,好似天边的月牙,特别美丽,唔,也是那时,我终于勉强承认,他长得不丑。
融入段家以后,我每日里除了跟师父练武学习,便是去看他了。
打从那一天见着他的笑,我就特别欣喜,总想着再见几次。可是师娘说,他不爱笑,那一次见到我时的笑容,还是他们自打他初诞以来,第三次见着的笑。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他不爱笑,一定是见不着我的缘故。于是,为了能多见见他,我努力地练武,长身子。没过多久,我的身子便好似被人吊着脖子拉长了一般,长得特别快,不过一个月,我就长得比摇篮边还高了。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垫着个脚尖去看他了,我还可以伸长我的手,轻轻地摸着他好似鸡蛋一般滑腻的脸蛋。每每摸上去,手感都特别好,若非师娘笑称我手脏,我还真不想放下来。
他很乖,每每让我摸着的时候,都会眯着眼享受,还会笑着对我吐嘴里的泡泡。我的手离开时,他会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有好几次,他还挥着两条短短的胳膊,好似想拉住我。
当然,师父师娘肯定不让他老碰我,因为师父说我是个贼牛子,成日里就喜好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让他多碰几次,指不准就染上了我的坏气。
每每听着这些话,我当真是来气,谁整日里在泥地里摸爬滚打了,我还常常跑去爬树掏鸟窝哩,哪来那么得闲只混泥地。
当然,若是师父师娘听到这话,必要笑话我了。
他们不给他碰我,那我便偷偷摸他好了。那一日,趁着师父师娘在屋外练剑,我偷偷地丢下了手里随便乱挥的剑,溜了进屋。
冲到他的摇篮前,发现他刚刚醒来,正咿咿呀呀地玩着挂在摇篮上的玩具,他看到我,顿时便笑了,双眼晶亮晶亮的。
我一时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他的脸,他也好似在回应我一般,挥着两只手缠到了我的手上,嘴巴一撅,就把我的手含进了嘴里。
当时我感觉似被雷击中了一般,一阵酥麻,口腔里热热的,他小巧的手还在舔着我的手指,唾沫泡泡如水一般从唇角流出来。
他吮吸得很开心,脸上都是满足的神情。我一直懵在了那里,直到师父师娘进来,将我抱开,我才反应过来。
还未得深刻感觉自己湿漉的手,师娘的身影便罩在了我的面前,我身子一缩,以为她要责罚我丢下练剑跑进来偷瞧。哪知她只是蹲了下来,温柔地拿手上的手帕给我擦拭指尖的唾沫,嘴里还含着慈爱地嗔道:“真是的,这孩子平日里也不吃手指的,今日也不知怎地了,修鸣,你莫在意。”
我嗯嗯啊啊地应了一声,脑中却想到一边天去了。我记得还未与爹娘失散时,有一次我在家里玩闹,不记得做了什么,这手指被割破,出了血。当时我娘在场,看到后便将我的手指头含进了嘴里,我还懵懵懂懂地不知何事,待得娘亲将我的手吐出来时,我才问娘亲这是何意。她笑着对我解释,这样可止血,还告知我,只有最亲的人,方可以帮我含手指。那时我还未将含手指与止血联系在一块,只记得娘亲说过,含手指是最亲的人方会做的。
那一天,我做梦里都在笑,想到自己是他最亲的人,心里便似开了花一般,接连绽放,笑得合不拢嘴,连师父都说,半夜还听到了我莫名的笑声。
我与他越来越亲,每每看到他对我笑,心里便觉好开心。每日里除了练武,便是跑去看他。我从不叫他弟弟,只叫他的名字:子玥子玥,好似叫这名字,更显得亲切。我还会在他面前不停地说:叫我哥哥,哥哥。当然,不会说话的他,只会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双手,笑得口水直流。
他终于到了学说话的时候,师父师娘为此是既焦急又开心,焦急的是他可会正常地开口说话,开心的是即将能听到他来到这世上说的第一句话。可越是焦急,他越是没开口说说,师父师娘整日里都围在他的身边,爹爹、娘娘地叫唤,想着法子让他学舌,但他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嘴巴也不张开,偶尔在他们的期盼下张口,却是打了个呵欠,咂巴咂巴嘴巴又想睡了。
我那时虽长高了不少,但个头不过是到师娘膝弯那处。看到他们把他抱得高高的,我只能伸长了脖子,垫着脚,晃着双手说:给我,给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喊着要他们给我什么,可我就是想看到他,看不着,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其实,我可想抱他了,几个月下来,他的脸长开了,白白嫩嫩的,似水豆腐一般,可美了,身上还带着软软的奶香,如果抱起来,一定是香香软软的。可是师父师娘说我还太小,抱不动。我听完,这嘴就扁了下来,我最近可都是餐餐吃三碗饭,力气长了不少,怎地可能抱不动。
这一日,师父师娘出外晒被子,我眼珠子一转,又溜到了他的身边。我伸长了脖子,看师父师娘还在外头说说笑笑,也没顾及到我,我就蹬了脚上的鞋子,伸长腿爬了上床。看着那在摇篮里对着我笑的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便学着师父师娘抱他的样子,用两条胳膊将他圈了起来,咬咬牙,将他抱起。
当然,我的力气相比大人而言还是差了一些,将他抱起后,我有些失力,咚地一下就给重重地坐到了床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哪知晓,他似觉得好玩一般,站在我的腿上,挥着两手拍着我脸,嘴里咿咿呀呀地开心叫着,我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瞧着他让我屁股那么疼,我也使坏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哪知这时,他嘴里忽而吐出了一个不完整的音:“果……果……”
我的手顿时僵住了,我不敢相信地拉开了他,看着他的嘴,自己也开口说道:“哥哥。”
“果……果……”他看着我的嘴巴,学舌一般轻轻地叫了出声。
“哥哥?”
“果果。”
他越说越顺溜,动了几次唇,把“果果”叫了几次后,我大展了笑颜。
“子玥会说话了,子玥会说话了!”
我笑着大吼出声,在师父师娘闻声跑进来时,我禁不住喜色地凑唇朝他脸上亲去,哪知晓他这时把脸一扭,这印在脸上的吻,就给亲到了唇上。
这是我同他的第一个吻,莫名其妙的吻。
同时刻,师父师娘正好撞门而入,自然便看到了我们俩双唇相贴的一刻。
当时还不知接吻为何物的我,莫名地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我好似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
师父师娘黑着脸把我拉开了,他们的神情瞧起来极其不悦,我以为是因为我私自抱起了子玥,是以歉疚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同他们说歉。
他们也没有怪责,一心扑到了子玥身上。师娘将他抱了起来,而他还在挥着双手扑腾,嘴里软软地喊着“果哥,果哥”。
随着他喊的次数越多,这“哥哥”喊得愈发顺溜,我笑得眉眼都弯了,我看见师父师娘起先还是愣怔的表情,后来也释然地笑了起来。
师父从师娘手里接过了他,抱着他蹲下,将他凑到我的面前:“修鸣,你当真是占了大便宜,子玥不唤爹不唤娘,只唤哥哥,以后,你这哥哥可得好好疼他才是。”
我笑着一拍胸脯,应了下来。子玥把他诞生于世后的第一句话给了我,我又怎会辜负他。
那一日后,他也慢慢学会了说爹爹、娘娘,但听起来,都没有哥哥叫得顺溜。在他爹娘怀里时,他屡次伸出手,弯着身子到我面前,好似想要我来抱。我笑着伸出手,想抱他,但师父师娘以免我不够力,便未允许。也因是如此,他学会了第四个词:抱抱。
他渐渐长大了,他学会了说话,也到了要学走路的时候了。他的模样越长越俏,我每次见之,都忍不住想凑过去啃一口他那白嫩嫩的脸,当然,每次都会被师父师娘拉开。
他学走路时,我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他站起来,走几步又跌倒,我竟比他爹娘的速度还快,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身子,以免他摔倒。师父师娘见之,都摇头说,我未免太宠他了,他唯有跌倒,方会吃痛,站起来。
可我偏生不依,我说你们不疼他,我疼他,他是我弟弟。
说完这话后,我便听到了他们的笑声,好似无奈又好似含着欣慰。
他在我的搀扶下,终于学会了走路,我拉着他的小手,看他迈着两条小短腿,怯生生地一摇三晃走步子时,心里是说不出的快乐。有一日,走到一半路时,我试探性地甩开了他的手,笑着跑到了数十步的地方,朝他摇着手道:“子玥,朝哥哥这儿走来。”
他有些心惊,左右看了师父师娘一眼,发觉他们没有帮助他的意思,便放大了胆子,摇晃着身体朝我走过来。他起先走得很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地摆来摆去,似要摔倒一般,看得我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屡次想冲上去抱着他。走到半路时他噗地一下就摔倒了,我吓得就要冲上前去,哪知他扁了扁嘴,特别坚强地爬了起来。他没有哭,咬着牙,带着水雾的眼看着前方的我,继续迈步朝我走来,直到行到我面前时,他才扑到了我的怀里,汪汪大哭着说:“哥哥,疼疼,呼呼。”
我抱紧了他软软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走过来到我面前哭喊的时候,我竟然喜极而泣。我们俩就这样,像个傻子一样,抱在一块哭了起来,连过来看的师父师娘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没告诉他们,其实我哭的是,子玥长大了,就不需要我的搀扶了。但这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让他们知道。
庆幸的是,他还是很依恋我,即便他慢慢长大,长高,同我一样拿起了剑,他还是会跟着我跑,叫我哥哥、哥哥。
他长得很快,没多久的时间,就同我差不多高了,意识到要被他超越了身高,我这饭都多吃了一碗,练武也带劲了,很快就又超过了他半个头。
不知不觉中,我同在一块度过了两个年头,他对我的依赖越来越深,我对他的依恋也变得越来越多。我们俩同吃同睡,连沐浴都在一块,嘻,若是子玥长大后,知晓他从小便被我看遍,摸遍了,他会怎么想。唔,定是会耳朵泛红,脸上一赧的。
他特别容易害羞,记得我们第一次脱光光沐浴时,他揪着手里的衣襟,好半天都未扯开腰带,反倒是我,一见到浴桶,就哗地一下脱光了衣裳,蹦了进去。
而他好似不习惯同我一块沐浴,攀到浴桶边,软软糯糯地同我说:“哥哥,你先洗罢。”
我一听,脸就拉下来了,师父师娘让我们一块洗,他不乐意,这是在嫌弃我洗过的水脏么,这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说了出口。
他被我的重活吓到了,愣了好半晌,才低着头轻声告诉我说,不是嫌弃我,而是他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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