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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蔺月彤怜惜地摸了摸怀里孩子的眉眼,声音动然道:“你受苦了,好好歇着吧。”
顾云瑶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是很温柔也很温热的触感。有别于祖母带给她的安心感,这个人身上也很香,有种像是母亲才有的味道。
第51章
顾老太太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侯府的邀请,听到瑶丫头如今好像是发病了,她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
薛妈妈和赵妈妈也是忙得团团转,一个在说:“郎中都说姐儿没有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发病了?”一个在说:“不过就是去了一趟侯府,出了什么岔子?”
桃枝听闻自家小姐出了事情,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一会儿眼圈发红,哭哭啼啼上了。
顾老太太也想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她们始终认为,相较于顾府的地位,侯府在京中是更加有头有脸的世族大家,怎么也不可能把一个小姑娘伺候不好。她想起白天的时候侯府来接人的样子,一个个护卫严阵以待,都挎刀而立,看上去是那么的郑重,顾老太太当时不禁想,侯府原来也是认真地在看待那个孩子,她才会放心把瑶丫头交给对方。哪里想到,哪里想到……
不过就半日的功夫。顾老太太的头有些发沉,脚步颤了颤,差点摔到一边。还好薛妈妈眼疾手快,把她扶了一把,口里还说道:“老太太,您不能再病了,您若是也病了,该如何是好?”
刺骨的冷风兜头吹在她的脸上,顾老太太的脚步这才稳了一些,她分明看到撑着纸灯笼的桃枝还红着一双眼看她,顾老太太的双眼也不知不觉有些红了。
是啊,她不能再病倒了,瑶丫头已经病倒了,她若是再病倒了,该如何是好!
“我不会生病的,我年纪这么大了,神头还这样好,我不会生病的……”薛妈妈听到顾老太太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喉头也是一哽。顾老太太一向以严厉示人,不轻易败露内心真实的情绪,她这般忍痛的样子,薛妈妈等人还是第一次见。
她用力扶住她。头一回觉得这个平日威严的老太太,原来如此的柔弱不堪。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了似的。
赵妈妈已经去取来一件披风给老太太披上,侯府那边亲自派了马车来接,一到影壁前,同样有四五个护卫庄严肃穆地等在那里。火光中,他们的脸面都没有表情。有人举着火把,走夜路更方便一些。
顾老太太想也没想地即刻上了马车,同时带了薛妈妈一起过去。
走前她吩咐被留下的赵妈妈一声:“这事情也告诉二爷一声,他今晚若是不来侯府门口好好等着,就别再认我这个母亲了!”
赵妈妈看到她的表情格外认真,知道她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那个孩子确实没有一点错,她不能再病了,她还那么小,那么可怜……那么的让人心疼。
赵妈妈偷偷抹了眼泪,加快脚步上顾德珉的书房去了。
顾德珉下朝回家以后就歇在书房里了,总有许多公文要处理。春节过去以后,他和大爷两个人虽然歇了三天的春假,根本远远不够。他一点也不期待之后的日子,特别是元宵节。
记得有一次,他和兄长还有大嫂两个人一起在老太太的安喜堂商议事情,大嫂觉得他这人油嘴滑舌,明明往年每一年元宵节,皇帝陛下都会将他特别留在宫中,赏一口汤圆吃。问了他一声,是不是今年也会如此,他却回答大嫂说,“陛下的意思,不是我等能够揣度的。”
他是皇帝作为太子时期的侍读,算他好运,做侍读的不止他一人,皇帝却十分欣赏他。他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官员罢了,何德何能和内阁那些阁老们一样,能够留在宫中讨得一份天子赏赐的汤圆?
其实都是皇帝手心里的玩物罢了,看看那位福建巡抚田大人的下场就该明白。
顾德珉暗暗叹了一口气,又翻了翻地方上报来的财务状况等,这几天他得快马加鞭把其中的内容整合出来,元宵节那天要上报被皇帝。屋外忽然有了人声,是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来报:“二爷,赵妈妈来了,说是有要事要与您说。”
顾德珉慢慢开口:“让她进来吧。”
很快赵妈妈进来了。顾德珉眼睛未抬,盯着手里的公文在看,明明她来的时候说是有事要说,真的到他的面前了,却也不开口了。
赵妈妈静静站了一会儿,顾德珉终于放下手里的公文,抬头之际揉了揉眉心,他闭着眼问:“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赵妈妈才开口:“瑶姐儿又病了,如今人在侯府那里,老太太交代了,这事儿一定要与您说。还有,还有……”
赵妈妈的胆子向来小,在顾府里立足了这么多年,资历是够老了,却不如薛妈妈那样能言善辩,顾德珉知道她的性子较为温吞,他也不急,就慢慢问道:“还有什么,你说吧。”
赵妈妈才提了胆子说道:“还有就是,老太太也吩咐了,您必须要去,您若不去的话,她就和您断绝母子关系。”
顾德珉只觉得眉心一跳,顿时站了起来,望着赵妈妈的眼睛,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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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当真这样说的?”
赵妈妈瞧着他的模样,先前她说了瑶姐儿生病的事,二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提到老太太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二爷立即就急了,难怪老太太要这么吩咐下来,二爷还真是……半点都不心疼姐儿啊。
府里也给二爷准备了马车,顾德珉轻轻吐了口气,赶紧上去了。
他才上了马车,那边顾老太太已经快到侯府的门口。
顾云瑶躺在榻上,死死地抓住被褥,头先蔺月彤已经派人去静雅堂请蔺老太太过来,也叫人把京城里能请到的最好的郎中都叫过来了。再不济,动用誉王在宫中的关系,叫个把值班的太医过来,也是能做到的。
几个郎中团团围在床榻边,一个把完了脉,换另外一个人上。有人撑开顾云瑶的眼皮看她的眼珠,还有人扒开她的嘴,捏住她的脸颊看她的舌苔。
蔺月彤守在一边,总是不安的。纪凉州接云瑶回来的时候,将小丫头抱进她的怀里,当时她的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这个孩子这么小,怎么就能这么执拗呢?如果没让她去追她的表哥,倒也没这么多事了。
蔺月彤六年之内滑胎两回,她很喜欢孩子,却总是求而不得。望着眉毛拱成小山,睡也睡不安稳,被身体的疼痛所折磨的云瑶,蔺月彤甚至在想,若是她的第一胎没有滑了,也该是这般大的孩子了。
她怜惜她,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云瑶是她的小甥女,有种母亲对孩子的渴望和保护欲使然。
蔺月彤也皱起了眉,誉王在旁边看了,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这小丫头会没事的,听闻她福大命大,年前病得十分重的样子,也是挺过来了。她若知道有这么多人守着她,也一定会努力地醒过来。”誉王揉住她的指尖,觉得那里有点凉,慢慢地又握紧了。
蔺老太太一直沉默不语,从早上在马车上面看到云瑶的那一刻起,就唤醒了她的思念之魂。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么像月柔?简直就像是她又轮回了一遍……都怪她,是她不好,明明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她却从来没想过亲自见见这个外孙女。
蔺老太太心里一激动,咳嗽了起来。
蔺月彤见了,赶紧扶住母亲年老的身体,拍了拍她的背。
屋外忽然有了动静,王妈妈带着顾老太太过来。蔺老太太吩咐了,只要是顾府来人,一概通行放人,务必要直接领入内。
一进门,顾老太太看到榻上躺着的恰是她的乖乖孙女,她的脚步又开始虚浮了。薛妈妈用尽全力才搀扶住她,顾老太太差点两眼一花昏过去。揪住胸口的地方,她的手指紧了紧,顾老太太才稳住身子,走到云瑶的面前。
“瑶丫头,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是你祖母来了。祖母来接你来了。”和她说了些话,她还是不醒。顾老太太差点跪坐在她的身边。
薛妈妈赶紧要去扶她,顾老太太却抬手制止了。
她幽幽地直起了身,蔺老太太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仿佛能吃了人的眼神给瞪了。
顾老太太说道:“我敬您是侯府老夫人,我将瑶儿交给您,必然是放心你们侯府会照料好瑶儿。忠顺侯老夫人,您更是这孩子的外祖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念在这孩子身世可怜的份上,从不与她说什么,也不计较您这么多年来不看她的事情。顾府是欠侯府,我那不成气候的次子也欠你们家的小姐……”
蔺老太太突然听到她提到女儿的名字,老泪瞬间纵横。
顾老太太说道:“月柔她是个好儿媳,她也不欠我们顾府什么,是我们顾府辜负了她啊!”
可是……可是……
顾老太太的声音都在抖:“瑶儿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夹在两家人之间,她最不好受。老夫人,你怎么不懂,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蔺老太太听了以后,因悲伤过度不断地在哭,几乎喘不上气来。甚至是两眼发黑,昏倒在女儿的怀里!
几个人急得抓住她的手,喊“母亲”、“老夫人”、“老太太”的声音都有。
这时候又有下人来通报,禀告誉王:“纪大人还在院子里跪着,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起来了……王爷,您看,怎么办?”
第52章
誉王也知道纪凉州一直跪在院子里不肯起来,这是他本人的意思,誉王并没有这样吩咐,平时他把纪凉州当成义弟,可在这孩子的眼里,他始终还是地位高人一等的王爷。
誉王叹了口气,表示知道了,让来禀明的人下去了。
他则慢慢地踱步到门外,清冷的月辉下,四周阒然无声,这轮明月皎皎孤寂着,纪凉州就跪在一团浓郁的阴影里,脊背挺直,跪的姿势都是这么的一板一眼,不敢疏忽怠慢了。
纪凉州没有抬眼,但是他洞察到有人前来的气息,他保持跪的姿势,不是想求谁原谅,而是他认为这件事他失职了,他该受到相应的惩罚。这和王爷有没有发号指令无关。
誉王还是走到他的身前。他眉眼微微动了动,片刻后才抬起脸。
誉王看到他无波无澜的双眼,和天上的孤月好像相应了,里面似乎住不进任何人,他总觉得这孩子不该如此,誉王回想起寻回他时的样子,他饥肠辘辘地在街市里游走,混迹在一堆衣衫褴褛的乞丐当中,大概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上一口热饭了,见到他时他几乎是骨瘦如柴,身上没块完好的地方,应是常年在被打被骂的痛苦中度过。
他也不出声音,见到人的时候就是这般眼神了。
给了几锭银子给其他的乞丐们,从这些人的口中誉王得知了,平时一些有钱的王孙公子会找他们乞丐过去寻乐子,给点馊了的食物以后让他们扮动物学猫爬学狗叫,还有的就是直接把他们当靶子,在他们的身上又踢又打又骂的,说他们是“臭乞丐”,叫他们赶紧快去死。
明明这孩子的爹,是和侯爷蔺侦仲一起参加过自沽坝一战的大英豪,誉王骗了许多人,说这孩子的爹是他的故友,其实是他单方面仰慕那个人罢了。只可惜那个人为奸人所害,已经死了。自沽坝一战之后,那个人仿佛不曾在世上出现过,被人从历史的痕迹里给抹除了。
那个人的家人也受到了迫害,当他偷偷派人赶去那个人的老家时,全家老少一百多口人已经被人屠了个光!他亲眼目睹了满地的尸体,血流几乎成河,还是来晚了……所以当他的人在十年之后禀报消息说,那个人的孩子还留在世上,誉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那个人的孩子是如何逃出去的。却还是想亲眼去看看。
途经千余里的路,从江西一路辗转到了后来的福建,也多亏了福建巡抚田大人的相帮,在一个街巷角落里终于找到了流落他乡的纪凉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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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誉王就认定他一定是那个人的孩子!不管是眉眼,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态,誉王决定他要亲自把这个孩子接到身边。
其实他也不过比这孩子大十余载的岁数罢了,让他自称一声“小侄”总觉得有点古怪,誉王便想认他做一回义弟。做弟弟的话,也该是能够和他亲近一些。
哪里想到,在身边养了五六年了,纪凉州对他还是这么生分。
可他知道,即使称呼没有变,这孩子的心里,其实有他的一席地位。他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誉王闭了闭眼,不管是那个人,还是福建巡抚田大人,他都帮不了什么忙。他是个王爷,在别人眼里有权有势,却为了一己之私而逃离了权利斗争这个大染缸,看着朝中群臣们奋勇而上拼命地互相厮杀而不作为,冷眼旁观着一切。阉党也好,如今正和阉党联手,势头正高的内阁阁老们也好,还是已经没落的浙派也好,都应该和他没有干系。
负手而立,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情绪,誉王的声音中带了点悲恸道:“你若真的认为对不起屋里的那个孩子,或是认为没能完成任务,就去一趟边关,晚点的时候我会写一封请愿书,你且带着这封请愿书在身边,到了边关之后将它交给侯爷,侯爷看了以后,定会将你留在他的身边。”
这么多年来,誉王一直在暗中追查那个人的死因。他虽不喜欢招惹麻烦上身,唯独这件事,他不能不问。
“边关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誉王叹了一口气,纪凉州始终是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他看到他静静地抬起脸,看向自己,那古井深潭般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点别样的情感。誉王道:“正好我那侄子也确实是该教训一回了,你过去之后,就告诉他,他表妹是如何因他而病重的。”
……
顾德珉乘着马车一路到了侯府门口。门口早就站着几个侯府里的下人,一个个掌着纸灯笼在往外张望,看到新来了一辆马车,立即上去问询。
赵妈妈因放心不下顾云瑶,本也想随同一起前来,可顾老太太房中如今多了一个文哥儿,她抽不开身,没有老太太的吩咐,也不敢将文哥儿再交由惠姨娘了。赵妈妈留在顾府里面没走。
顾德珉坐在马车里,车身猛烈地一晃,是摆停了。外面有人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子在说话,估计是侯府里的人:“请问是顾府里来的老爷吗?”
马夫回答他:“我家老爷正是。”
那个陌生的男子忙道:“原是真的顾家老爷,快快有请,我家老夫人还有王爷他们都在等着呢。”
王爷?顾德珉听到这个词之后眉心就是一跳,他怎么没有听说过侯府里如今还歇着一位王爷?
怕是那誉王吧!
顾德珉是知道的,侯府里的二小姐蔺月柔嫁给了他,三小姐蔺月彤则嫁给了江西的誉王。说起来蔺月柔原先是要嫁给四川的靖王,半道给他截了胡,顾德珉至今还记得,蔺月柔死后没过几日,靖王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竟从千里迢迢的四川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他身材魁梧,是个手握重兵的王爷,素日因他长相彪悍,大家都称他为“冷面王爷”,从来没见过他会对谁动情成那样,和每日在练操场习武的他比起来,顾德珉只是个文绉绉的肩不能扛水不能提的柔弱书生。
靖王见到他的第一眼,立即提住他的衣领,在灵堂上当着蔺月柔尸首的面,把他扔到了地上,狠狠打了他几拳。
顾德珉当时挨了打,半边脸立即就肿了。嘴角溢了血。
还好靖王身边的人拦着,否则他真的可能把他打死了。
想想那些身上挨过的拳头,顾德珉的半边脸颊隐隐开始作痛,胸腔里也压抑着,喘息声开始紧凑而连绵。
不会是靖王吧……他可不想再遇见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物。
陌生男子让开了一条道,侯府的大门被打开,马车直接进入府内。
顾德珉只觉得这侯府内部的路途实在遥远。
快到北园的时候,领头的人找了块空地才让马夫停下来,外头有人说了一声:“二爷,已经到了。”
顾德珉缓缓地呼了口气,心里的压抑让他有点脚步沉重。才挑了车帘,半截身子探出马车,迎面有个麻袋把他一罩!顾德珉呜咽了一声,含糊喊着:“我是朝中正四品官员,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侯府里也能行凶,不怕被捉到以后被关押入狱吗!”
他的身子乱扭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分不出外面什么状况。只能听闻有不少脚步声欺近,还有他带来的马夫似乎见到了谁,声音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月色下,顾老太太的身后簇拥着一帮侯府里的打手,蔺老太太因昏了,正歇在静雅堂里由其他的郎中在医治,蔺月彤留下来照顾她老人家,随同顾老太太一起出现的是身穿常服,圆领锦袍加身,上绣有四团龙纹饰的誉王本人。
马夫脸色一僵,口里打了哆嗦,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太太,这、这是要做什么?”
麻袋里的人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顾老太太借着月光看了麻袋包裹的人形一眼,从马夫坏了的脸色可看出,里面的人确实是她的儿子没错了。
打的就是她的儿子没错!
顾老太太一点也不心疼,比起榻上躺着的顾云瑶,她狠心的爹要了和没要有什么区别?
顾老太太和旁边的人交代两声,就有人把躺在地上的顾德珉提了起来,麻袋被褪到他脖子的部位,顾德珉说话稍微有些方便了。
他分明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那个声音他在顾府之中听了几十年了,绝对不会认错。
顾德珉难以置信自己的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惊讶了半天,才回过神说道:“母亲,您放开儿子啊,您……您这是做什么?”
顾老太太冷笑一声,顾德珉身边的人压制住他不让他乱动,她虽然有很多舍不得,可她的儿子确实活该。
顾老太太声音严厉地说道:“忠顺侯老夫人听说你要来了,气得已经倒地不起,当初是你负了月柔,叫侯府脸上无光,忠顺侯爷在朝廷里说话的分量如何,你该是知道,切不要仗着圣上喜欢你,就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侯爷若在圣上面前一句话,你认为咱家顾府还能在京中好好立足吗?这么多年来,是我纵容你,教子无方也是我的错。月柔的死,很大关系出在你的身上,你说你该怎么办?我自然是要逮你去负荆请罪!”
第53章
顾德珉自然知道,若要皇上在他们顾府和侯府之中选择,当然会选择后者,他是皇上曾经的侍读没错,做侍读的不止他一个人,忠顺侯府的老祖宗是与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存在,大孟朝经历过百年历史,将领中早就没几个能打的了,忠顺侯爷算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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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然更器重他们一点,也更信任他们一点。
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够代替忠顺侯爷的地位。他被委任派去边关镇守了那么多年,与也先族的蛮子军一直周旋,得以保全大孟朝的国土不受对方的侵犯与掠夺。若是失去了忠顺侯的帮助,等于是剪除了自己的羽翼,皇上再如何做,也不会得罪侯府。
边关不能失守,一旦失守了,就是把大孟朝的都城彻底暴露在敌人的视野里。
捂在麻袋底下的顾德珉的一张脸,近乎惨白,他手心里汗津津的,听得出老太太的声音是动了真格,什么叫他把忠顺侯老夫人气得病倒了?不会真的如此吧。
夜凉如水,顾府的文轩阁里,惠姨娘因思念文哥儿,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正趴在热炕上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外面,屋外进来了她贴身伺候的丫头锦屏。
只听她说了一声什么,惠姨娘本来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二小姐病了,如今在侯府里面,二爷也去了?”
锦屏赶紧说道:“是啊,姨娘,二爷头先就乘着马车走了,这都过了不少时候了,怕是已经到了侯府。先儿个老太太已经先去了,好像二小姐病得很重的样子,我是不曾亲眼见过,但珠翠那丫头正巧赶上了,老太太的脸色当时好像就白了。”说着这话时,她往惠姨娘的后背加了一个迎枕,让她能够歇得更舒服一点。
锦屏又说道:“姨娘,这下可好了,若是二小姐真的病得重了,您前段日子受的委屈,二小姐这也算是还回来了。”
惠姨娘左右看看,还特地把窗户支开得大一点,看院子里幽静无声,便晓得没有其他人经过。惠姨娘瞪了她一眼:“有些话,你告诉我就行了,多的话不用你评说。省得被老太太或是大太太那里逮着了,说是我教你的。”
锦屏自知说错了话,抿抿嘴唇,不敢再多言了。惠姨娘让她下去,看着她这般没规矩的样子,就觉得头疼,连听到顾云瑶病重的消息,都无甚想法了。她现在记挂着文哥儿,还是儿子要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小家伙再接来身边养着。
惠姨娘又怀念起文哥儿趴在她膝间的模样,两只手小小的,很绵软,他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从文哥儿小时候起,一直喝她的母乳长大,她可是亲眼看着这孩子如何长大,连什么时候长了第一颗牙,她都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锦屏下去了以后,方嬷嬷也来了,两个人谈话喜欢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近段日子方嬷嬷来的更是勤了,顾德珉不常来她屋里坐了,反而给了她们二人说话的好机会。
方嬷嬷带来了一封信,惠姨娘以前琴棋书画样样通,初拿到信时就识得了上面的字迹。那人写信有个怪癖,喜欢用多种字体夹杂在一起写。寄信人的名字用的是狂草体,信人的名字写的是田庄上管事的名字,用的是小楷。
顾德珉为惠姨娘添置过一些田庄和铺子交由她亲自打理,算是她的私人财产,不记到府内公账上面。其实有时候,连顾德珉也不知道在她手下打理的田庄铺子们,成都是如何。惠姨娘亲自操持,每三个月为一个季度,那些管事们都会来顾府一趟,将账本交由她好好审核把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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