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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几乎把她养成了他想象中的所有该拥有的美好的样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前一世谢钰还是连中三元的狠人,顾云瑶也都一直知道这一点,为了让顾家重新能回到京城,他做了不少努力,不像如今这样,居然是“榜上无名”,连解元的身份都没有。
那句唐突的话就是在他们一家人重新回到京城,在他正式成为京官一员,得到隆宝帝的赏识以后发生,顾云瑶被安排了和齐国公府三公子詹子骥之间的婚事。他挺舍不得她,但是不便说太多,顾云瑶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哥哥舍不得她。直到有一回远远地在小佛堂的银杏树下看见他,他站在那里,正值深秋,银杏树的叶子都黄了,好多落在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尚未有府内的家仆前来打扫,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时有风穿过,卷起他的下摆,深秋的黄与他身上的深蓝,竟是很相称。
他已经年近三十了,岁月的刀锋不曾在他的脸上有过痕迹。只有眉间那道深深的印子,似蹙非蹙,看见她来了,很久没好好说过话,偶然间就是略微提了唇,笑了一下。以前顾云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避开她,现在隐约好像能够明悟了。
就像当时的他,从树下踏着一地的落叶走过来,很难得地,又一次将手按在她的头顶。那只手是他从文的手,很漂亮,修长。正应了他对她说的一句:“要看着你出嫁,我还真的有点寂寞。”他的嘴边还是挂着浅笑,和如今差不多。
顾云瑶恍然回神,因为看到谢钰正在盯着她看,嘴边挂着浅浅的几乎是很难察觉的笑容。唯有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整整九年的岁月,才能做到明白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包含了什么样的意义。
她应该算是他曾经亲手养大的女孩儿吧。
所以她才一直很执着,想要把他找回来,又怕把他找回来。
肖氏发现她一直在发呆,赶紧出声唤她:“你这丫头,瞧什么能瞧成这般傻的模样。”
顾云瑶忽然就笑不出来了,知道自己失礼,赶紧叫了一声“伯母”、“祖母”,随后才是:“见过谢公子。”匆匆地从他的身边经过,他的嘴边还挂着唯独对着她时才有的笑容,顾云瑶不敢看,往顾老太太的身边走过去。
在顾老太太的身边站定,谢钰好像又重新喝茶了。
顾云瑶状若与老太太说了几句,其实在偷偷观察他。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喝茶就是喝茶,顾云瑶的目光再度停留在滑着茶盖的手指上,眼前的人还是前世的模样,却又和前世的那个人很不一样了。
变得有点陌生。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面的顾峥。不管是昨天突然在雪地里扶住她的情形,还是上一次在风味楼里,以小哑巴身份碰面,他捏住她下巴想帮她擦脸的情形。
她在看他,其实他也在看她,只是没有那么明显,顾云瑶没有发现。谢钰仰头抿茶的时候,眼角余光会看向她,看到她两只耳垂上面正挂着致漂亮的坠子,眉眼间都是勾人的妩媚,但更多的还是聪明灵动。
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每回看到他,都会莫名失神。那眼神里略沾了痛苦,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前世他们就互相认识的感觉。
谢钰这次来,也不是空手而来。昨日与顾老太太说,会作几幅临摹之作,赠与他们顾府。没成想,今日来就已经带了四幅画卷。
顾老太太跟着顾老太爷,当年研究过许久时日的谢老太爷的真迹,四幅画卷一幅幅全部展开来看了,顾老太太为画卷里的秀丽之景所震惊,惊叹道:“如此相像,形神兼备,是难得的好作品。”更难得的是,顾老太太也一并说来了,“若非你说,这是你模仿你爷爷的笔迹,老身还会以为,这就是你爷爷的真迹。”
“老夫人过誉了。”对其他人时,谢钰就会恢复成低调内敛的模样。
他不笑时略显得严肃,眉间深深的印子,让他看起来很难亲近别人。其实顾云瑶都知道,他是一个随身会带着许多小糕点,会讨孩子欢心的长辈。
顾老太太招招手,叫肖氏也过去看了。肖氏是言官之女,懂得鉴赏这些笔墨画卷,谢钰带来的四幅作品里面,有两幅是字,剩下两幅则是画作,其中一幅是山水,另外一幅是池塘鸳鸯。看后也大感惊叹,虽然她没有见过谢老太爷的真迹,也懂得他所作四幅皆都是上好的佳作。那笔功,还有形神兼备的能力,若非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夫,学不到家。
最最难得的是,当顾老太太听说谢钰用了一晚上赶出了几幅作品,她叹为观止。
四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显然能感受到顾老太太与肖氏对谢钰的喜欢,若是他以顾峥的身份回来,当真是一等美事。然而顾云瑶总想着前世他到顾府以后,当了京城的吏部尚书,被午门斩首示众,甚至是被剥皮的惨况。
她心里五味陈杂,手脚渐渐地发凉了。
……
顾老太太本欲想叫他留下来用个午膳,已经叫后厨那边先去拾了,还问了几道他喜欢吃的菜。毕竟在南京生活久了,与这边的饮食习惯大为不同,顾老太太尽量让庖丁他们将菜做得可口一点。
顾云瑶想退回去,宴请外男用膳,她一个闺阁小姐同座不太合适。谁知道才出了正堂,在前院碰上了大房的两个哥哥。顾钧祁听说江南谢家的大才子亲自登门拜访了,说什么都要过来亲眼看看这位将来可能是同僚为官的人物,不仅如此,更主要的是,他一直都倾慕这位江南大才子的才华。
顾钧书跟着顾钧祁,也对谢钰颇有一番了解。在南直隶,谢钰很有名气,听说他是有能力中解元的人物,多少人都对他殷殷期待,谁知道不管是院试还是乡试,他的名次都很靠后。
顾钧书想不明白,既然是大才子,那考取功名肯定没有问题,有了那样的结果,必然是他主动退出,顾钧书就很想搞明白他当年为什么要故意考不中解元这种事。
顾钧祁还说他:“许是那文章,不合主考官的眼缘。”
顾云瑶听说他们来的意图,也觉得有点好奇。不可能存在顾钧祁说的不合眼缘这回事,因为前世的谢钰,根本就是连中了三元的、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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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遇的大才子。
顾钧书从小就人小鬼大,顾府里头的孩子,要数主意最多的,也是他。发现顾云瑶好像也对那位江南才子有点好奇,他想了想,直接提道:“一会儿我们拜会过他以后,会请他一起去运河周边走走,到时候二妹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顾云瑶本来想拒绝,跟几位哥哥们一起逛运河,放在以前,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尤其是如今想见一回顾钧祁都不容易,他一直在忙春闱。但如今要加入并没有认祖归宗的谢钰,想到昨日大伯母还有祖母她们还想把她婚配给谢钰的事,顾云瑶心底漾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谁知道一般而言对什么都很少感到兴趣,除了读书之外的顾钧祁也在劝说她:“二妹是有什么心事吗?从小我便知道,你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轻易说出来。二哥也不逼你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也可。今日不如就与我和大哥一起出去走走,不过是多了一个谢公子罢了,有我们两个哥哥护着,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第152章
顾钧书也附和他:“是啊是啊,二妹妹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不过是多了一个谢公子而已,你别怕,他若是敢欺负你,以我们兄弟两个人,还能不好好照顾到你?”
难得听到他喊她“二妹妹”,随着年纪的增长,如今基本都是简称“二妹”、“大哥”、“二哥”之类,顾云瑶心底对谢钰的称呼是“哥哥”,用以区分大房两位哥哥。
既然连顾钧书都这么说了,且她很少能走出闺阁,是觉得闷得太久,浑身都有点难受,顾云瑶便不再推辞,应下了这件事。
先回文舒斋做了准备,顾钧书和顾钧祁用完膳,早早地还派了小丫鬟过来知会她,称他们两个人也要回院子里去换身衣裳,让她稍等一会儿,顾云瑶实在无聊,就和桃枝夏柳她们一边闲聊,一边编络子玩。直到顾钧书顾钧祁准备妥当了,又派人过来说,顾老太太那边已经应了她可以一同外出的事情,还简单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叫他们速去速回。
府内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为了和男丁、男客之间区分,特准备了两辆。一辆大的,一辆稍小一些。
顾云瑶自然钻进了那辆稍小些的马车,她掀开帘子往外张望,影壁后面,少顷就有人走了过来。一群丫鬟簇拥着大房的两位公子,他们两个人则夹着谢钰,一人一边,他站在中间,与他热络地聊天。
顾云瑶因为离他们有点距离,听不清楚他们在闲聊什么,看得出几位哥哥们都很开心。
谢钰和顾钧祁是同一类人,都是书痴,但是见解有很大的不同。谢钰比他们都要年长,三岁开始,在父亲谢巡的教习下从文,二十年间,他看过的书卷已过万数,阅历方面要比顾钧祁丰富许多。
同样是很谦逊低调的人,顾钧祁喜欢同这个前辈讨教经验,今天他们几个人要去运河附近看看了,正好和河道水利也有关系,顾云瑶难得从谢钰的脸上看到一丝面对旁人时也会流露出的笑容。
她莫名的,也有点期待今日的行程。
却在放下帘子前,看到谢钰静默投来的目光,手指微微一僵,匆匆地,还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下午很快就到了运河附近,前两日还是下雪的天气,今日竟是放晴了。阳光暖融融地遍洒在河面,金波粼粼,有风轻轻地拂过,河面微动,那些波光更加荡漾、密集,就像是好多金箔,一片片地在河面飘摇。
顾云瑶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前段日子苏英刚把她揪过来,拉到一个画舫里面坐了许久。当时姚丁霖也在,还有那个乐伶,好在有他们两个人同行,苏英还不敢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不过如果纪凉州赶来得不那么及时,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又不太清楚了。
顾云瑶通过旧地重游,想起了纪凉州,站在桥栏边,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景象,想到那个总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意的纪大人,那么拼命地潜入水里,为了救她,连父亲留下的宝刀都可以解下来先放在岸边。莫名的有点心酸,甚至是想念。
不知道纪大人如今身在何处,又到底在做些什么。她还暗中想过替他调查纪广的事,已经偷偷拜托过大伯父,令顾云瑶很高兴的是,身为大理寺丞的伯父顾德彬答应帮她的忙。
顾钧书比较闹腾,运河附近十分的热闹,岸边停靠了许多画舫,船只往来时会将河面的金光剪得更碎,若是天暖和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些野鸭在河面嬉戏。他们身边也是人来人往,下了马车以后,顾钧书就闹着要拉她到处看看,比方说街边那些货郎们摆的摊位。
他还不小心说漏了嘴,看到某处正在卖胭脂水粉等小玩意儿,顾钧书拿起一盒递给她看:“当初景善兄还想着要买这些玩意儿给你。可我想着,你那里不缺这种小玩意儿,就诓他,什么金的银的玉的,你那儿都有。”
事实也是,确实不缺。
但顾云瑶还是微微一怔。原来纪凉州突然送礼的行为,不是无所谋。他早有准备。所以他才很突然地买了金簪子过来?
因为顾钧书说的这番话吗?
纪凉州确实是有心了,顾云瑶无奈地笑一笑,她却把他心准备的金簪子弄丢,到如今也不确信是否在谢钰的手上,还不敢告诉纪凉州。
顾云瑶忽然间变得沉默。顾钧书再如何闹腾,也渐渐地觉得没有意思。甚至心里很是难受。
面前的人儿灿若桃花,细致的眉眼,一颦一笑之间,都藏了旖旎的风情。才是小小年纪,已经出挑成这样了。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他们两个若非堂兄妹的关系,应是青梅竹马,甚至顾钧书一度把她当成了生命中重要的老师,她也确实是他的救星、他的老师,好几次他犯了过错,都是顾云瑶过来陪着他,劝解他。
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有比他更高的觉悟了。顾钧书始终觉得二妹这个人,很不一般。
可是她是他的堂妹,家族直系的女孩儿,他们同样的姓氏,从小到大居住在一个大宅院里。
相反当初的蔺绍安那边就不一样了,她是蔺绍安的表妹,表妹与堂妹之间不过相差了一个字,却天差地别。
表兄妹可以在一起,堂兄妹不能够。这么多年了,顾钧书一直压抑着自己,觉得拥有这样想法的他,很下流、龌龊,在叔父送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给他之后,他也不客气地下。
迟早他得娶妻生子,顾云瑶也得嫁做人妇,这种下流肮脏的想法,千万不能为外人所知,就连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能知道。
顾钧书决定藏一辈子,他的嫡亲弟弟顾钧祁都不能知道。可当初发现纪凉州对二妹有意思的时候,他一时没忍住,泛滥了嫉妒心,就诓了他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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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还把他是纪广儿子的身份偷偷禀报给顾府里的长辈们,害得纪凉州被赶出了府。
不仅是因为他是纪广的儿子,更是因为他可能喜欢顾云瑶。
此刻还在背地里称呼他一声“景善兄”,实在有点不该。
可他就是觉得,既然顾云瑶迟早要嫁人,他得了那种肮脏的想法,但是一定要看着她嫁给一个地位斐然的人才行。蔺绍安那边不可以了,今天他想瞧瞧这位谢公子如何。听母亲说,连祖母也有意要撮合二妹与谢公子。顾钧书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守护一下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二妹妹,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对顾云瑶说道:“二妹你喜欢什么,大哥这里带足了银子。你只管挑就是了。若是不够,我再叫人回府里取。”
顾云瑶没有太多的心思挑胭脂水粉,摇摇头的同时,有意无意地回头会看看另外两位兄长。
谢钰和顾钧祁一直走在他们的后面,两个人好像是相逢恨晚,闲谈之间言笑有声。顾云瑶已经很久没看到顾钧祁笑了,更是很久没有看到谢钰笑了。
前世他回来认祖归宗的时候,顾府大房二房已经分了家,因为都被贬除京官的职务,大爷二爷两个人分配的地方不同。
顾钧书因为得罪了人,被活活打死了。顾钧祁因为大哥死了,连科考都没有心思再参加,剩下的日子里,每天与大伯母两个人郁郁寡欢。
若是放在前世,根本不会有这样相逢恨晚的景象,顾云瑶望着望着,忽然感触良多,鼻子有些酸了。
她默默然垂首,顾钧书还在等着她,便随意地挑了一盒胭脂,算是他还活着的证明。拿在手里,顾钧书还在笑着看她。
到了更晚一点的时候,几个人重新步回建在运河之上的石板桥。
刚走上去,顾钧祁居然看到了国子监司业,顾云瑶没见过这位大人,只从他们口里听说过,国子监司业是仅次于国子监祭酒的人物,官职虽然不大,才干却很厉害。顾钧祁未入国子监,却也经常拜见这位大人,从他手里讨取一些学问经验。
今日见到他,便赶紧拉着顾钧书一起过去拜会一下,算是他们的“恩师”之一。
桥栏处只剩下顾云瑶和谢钰两个人。
他离她很近,却也不贴身站着,他生得很高,甚至是比纪凉州、蔺绍安他们还要高,每回要望见他真容的时候,顾云瑶都必须拼命地仰起头才能瞧见他。或是他低下头,或是他弯了身子。
前世她还小,他会把她抱起来,这样就能平视到他的面容。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别人都没瞧出他们是兄妹,因为他长得老成,两个人在外头逛街市,谢钰怕她走丢了,牵住她的手,他步子迈得太大了,顾云瑶还是跟不上。他们在地方上面,每年过年的时候,那县城的街市也很热闹。远离京城,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什么,谢钰就把她举高高,让她坐在他的颈后。
那是顾云瑶第一次居身很高的地方,都说站得高看得远,是看得特别远,放眼望去,身边都是攒动的人头,一颗颗好像小小的,垂手就能摸得到。
别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还以为是父女。他还从卖小泥人的师傅手里,买了一个嫦娥,递到她手心里。
全程都曲着颈,因怕她掉下来。
后来顾云瑶才知道,其实那样坐,会让他很疼。谢钰疼了就有几天,每天都要练好多字的他,那几天一边坚持,一边僵着脖子。但是颈后被贴了膏药,顾云瑶事后才看到。
谢钰今生不知道的事情,顾云瑶一一都回想起来了,大概是归于又能遇到他的功劳。每想起一件事,心里就越发的酸楚,包括她曾揪住他的衣袖,那时候还不大,不明事理,和他无理取闹说道:“哥哥,我不想你娶妻,不想你离开我。”
他是没娶妻,居然还答应她,一般来说,这不过是应付小孩子的戏言,他却好像是认真的。后面就是看着她嫁人,可她居然忘记了当初说过的话,不过那个婚事最终还是黄了。
顾云瑶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詹子骥和顾云芝在前世的时候,怎么能那么顺利地相遇,且私奔?若说没有人暗中相助,她是不信的。
今生是因为她的牵线搭桥,两个人才能相遇。后面如何发展,还得看顾云芝有没有那个胆子。
耳边风声猎猎,河面上突然起风了。一些过路的人都匆匆离开石板桥,顾云瑶下意识地想回头找顾钧书顾钧祁兄弟两人,发髻里忽然被插入了什么饰物,谢钰的手指冰凉,不小心碰到她的额际,顾云瑶略一抬头,看到他正在低眸,缓缓地一笑。
伸手摸了摸,是一个簪子的形状,她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妙,这个簪子的形状,好像是……
谢钰勾唇笑了笑:“上次你掉的簪子,终于能物归原主了。”
顾云瑶蹙起眉头,抬起脸,他还是在笑,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温柔。心里漾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有点慌,也觉得有点荒唐。
果然女扮男装小哑巴的身份,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第153章
谢钰不仅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小哑巴的身份,在更早更早以前,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身份,不过怕如实交代会吓着她罢了,每回看到她扮作男人,那么的努力,还有小心翼翼,就变得舍不得揭穿她。
可是眼下,已经藏也藏不住了。
簪子被她取下来,捏在手心里,有些刺痛。顾云瑶的双眼总是无处安放,好在他比她高许多,不用每回都避开他的双眸才行。
如今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她真的没有多想,谢钰他……确实变得很奇怪。
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那是有悖常伦的事情,是天理难容的事情。而且前世他对她那么好,他们两个人相处长达九年的时间,顾云瑶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只把他当做真正的同一个母亲生的哥哥来看待了。
虽然谢钰的生生母亲另有其人,可他们的父亲应该是同一个人顾德珉才对。
这一世出于私心,顾云瑶选择压下了谢钰的身世之谜,顾府里面包括顾德珉,都不知道人世之间尚有一个孩子遗落在外面。若是他和前世一样认祖归宗回来了,会否就是害了他?顾云瑶不敢想象再面临一次他被午门死杖、被剥皮的结局。
三元之中,如今他没中前两元,兴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和前世一样,引起隆宝帝的兴趣,更不会得到隆宝帝的青眼有加。
顾云瑶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大房的两位哥哥还与那位国子监司业大人正在畅聊,她本还想叫两位哥哥早些回来,如今却是不急了。河面上突起的大风渐渐止歇,石板桥一角,他们凭栏而望,身后重新有人在慢悠悠




绝色娇宠 分卷阅读210
地过桥。顾云瑶抓紧机会道:“我祖母和伯母都很欣赏谢公子的才华,就连我大哥、二哥也很欣赏谢公子,二哥更是称你为南直隶鼎鼎有名的大才子。既是大才子,为何谢公子在科考之事上,数次失利?”
谢钰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句,微微一愕,却也只是转瞬,她连说话的时候都不愿意抬起脸正视他,从他的角度看去,风正好拂过她鬓角的发丝,可能是河面方才起风,太冷了,她的长睫轻轻在颤,有几次,红唇一张一翕的时候,似乎是发出了颤音。
谢钰状若没有看见她这样,却将身上锦鼠灰的斗篷解下来,罩在她的身上。
顾云瑶的双肩一颤,手指不经意触到了他冰凉的指尖,明明他也很冷,可他还是不那么在乎,在她想要婉拒他的照顾,将斗篷还给他之前,谢钰的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我是男子,自然是比你要身强体健,你不能冻着。”
顾云瑶许久不说话,沉默地接受了。
他却还想着方才她问的那个问题。已经很久没有人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了,连谢巡也只会质疑他,认为他是没将科考一事好好放在心上。
顾云瑶听到上方的声音,似乎带了浅笑,似乎在无奈,那么的低沉,有点喑哑,是谢钰在说话。她忍不住抬头看他,他正在看远方,河面依旧陆陆续续有船只来往,将金箔般的斜阳投下的影子,剪得更加细碎了。
声音有点小,她却听得很清楚:“那日你也在场,田有仁田大人被张榜,要择日斩首示众。五年期间,他一直在诏狱里,过着食不果腹、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为海盗作乱的福建,建立过不朽的功勋。然而纵是有这样的功勋,也无法救得了他。”
顾云瑶听到这里,几乎忍不住要脱口问出,所以前世有死铁券的你,还是依然被害了吗?!
原来田有仁被抓,对他来说是一个很不小的打击。不仅是他,其实当初她爹还有她大伯父都很惋惜这么一个为奸佞所害的好官。说来那个敢祸害好官的奸佞,正好就是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阎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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