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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纪凉州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人的时候不含任何感情,清清冷冷,又有点出世离尘的感觉。她一看到纪凉州,就会被他摄人的气场给震住,可能他自己没有察觉,当别人见到他的时候,会有多害怕他冷硬无表情的面容。
桃枝和他不怎么熟悉,但他救过顾云瑶,是他们小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她的恩人。而且是顾府先辜负了纪凉州,几次三番很没道理地把人赶出去。虽然她不认可顾云瑶和他在一起,这和感恩他救过人是两回事。
桃枝看见了他,他好像没看见桃枝,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但是等桃枝又向上走了几步,身后的人居然把她叫住了。
“等等。”两个字不轻不重,正好落入她的耳间。
抱着宝刀的他,身影挺拔高大,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正回过身,侧着脸看她。
刀刻一般的脸容,下巴线条很完美,他的唇瓣略薄,轻轻一抿的时候,更显得整个人的气场严峻了起来。
桃枝只好折回来,恭敬地称呼他一声:“纪大人。”
她在偷偷观察他,想知道这个敢魅惑了他们家小姐的男人,究竟有哪点好。
虽然她也很感谢纪大人,对他们家的小姐有过救命之恩,但是以纪大人目前的身家背景来说,的确不合适。
他拿什么保证往后顾云瑶康定安稳的生活?
说不定纪大人都没有多余的钱财去置办私宅。
不说老夫人、二爷他们会不会同意,桃枝她都不能认可。
难道日后要小姐跟着他一起居无定所,随处飘零吗?
纪凉州也发现了她略带打量,甚至是探寻的眼神,他已经习惯了被别人这么看着,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对桃枝来说,好像他除了没有身家没有背景,无一官半职之外,完全挑不出他一点不好。他侧着脸,睫毛竟是很长,鼻梁很挺,生得很俊,气质冷冽,像是特别清冷孤高的贵公子,甚至令桃枝想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等字眼。
他确实本不该对许多事情有所关注,自从认识顾云瑶之后,渐渐地就多了许多的面部变化。
……多了许多的心结。
看了看她的周围,更加确信一件事,心里好像有点空落落的,纪凉州的面上却没表现得太多,还是那样的冷淡,唯有他的心里知道怎么一回事。只问道:“她没有来?”
桃枝立即了然,回答道:“小姐她不便总是走出闺阁,您若是想见她一面,还请堂堂正正地去顾府里面找她。”
特意点了“堂堂正正”四个字,就是希望他不要再做出私下夜闯顾府这种事情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于他,于顾云瑶都不好。
到时候顾云瑶的声誉就会被他给一手毁了。
桃枝感到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至少到目前来说,他拿什么和谢钰竞争?或是和其他的世家公子竞争?
自古以来男婚女嫁,本来就注重门当户对一事。纪凉州可能是誉王身边的红人,被他认为义弟了,但也只是一个当差的,甚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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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武科都没有考过。也不像读书人,没有参加过科举。
桃枝跟了顾云瑶这么多年,一直有什么就直接说了,也不会藏着。此次也是,不多说了一句:“我们家小姐,已经被老夫人他们许给谢家公子了,若是纪公子您也住在这里,说不定您认识那谢公子。我们家小姐,相比您,更喜欢谢公子,他们前段日子还一起相约逛过运河,我今日就是受小姐之命,将谢公子的斗篷交还于他。”
纪凉州没有抬眼,站在最下层的阶梯处,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面色紧绷了一瞬。许久都僵立在原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不喜欢他不要紧,从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小姑娘很怕他,虽然在他眼里,她的恐惧很没来由。后来渐渐地才适应和他的相处,也不那么害怕、那么恐惧他了。
所以她不喜欢他不要紧,只要他守护好她就够了。至少,他不想看到五年前小姑娘,因为他的过失没能送到蔺绍安时,流露出的那么难过的样子。
终于,她迟早也是会嫁人的。
他不擅长照顾人,小姑娘跟了他可能不好。
他的眸光投向落在地面的阳光,想起小姑娘第一次对他笑的时候,是在下棋的那一次。
笑得很不甘愿,很失落,当时的他还想着,是不是做错事了。
应该听听誉王的话,让着她一点。
“是吗……”他离得不远,说话声音极小,但是桃枝全听见了。
“是吗”两个字以后的话是她喜欢谢公子?
桃枝怕的要死,都不敢看纪凉州的背影。
顾云瑶怎么可能对谢钰有男女之情,如果喜欢的话,早就天下太平了。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但她也没说错,顾老太太确实有意想将顾云瑶许配给谢钰,只是在顾云瑶这边,一直没能松口答应。但是男女婚事,从来都是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突地私定终身,都不会有好结果。何况他们顾府还是簪缨世家。
第156章
当天傍晚,桃枝将斗篷还有顾云瑶嘱托的信,一起亲自交到谢钰的手里。
回头的时候,回府里禀报给顾云瑶,顾云瑶还有点不放心,再三询问:“怎么样,谢公子他拆开信看了没有?他什么表情?”
桃枝不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因为遇到了纪凉州纪大人,她不敢多做停留,交了信以后就赶紧离开了风味楼,此刻回答不了顾云瑶的问题,只能道:“纪公子正在忙着习文练字,倒是没有及时拆开来瞧过,奴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看。”接着她试探性地问,“姐儿,您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信里写的内容不能为外人所知,哪怕是桃枝都不可以,顾云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只告诉她没什么。
风味楼天字一号房里,没等桃枝走远,谢钰就将她亲自送来的信拆开来看。
抬头是“谢公子”三个字,字迹娟秀,文笔不凡,是经过长期磨练才能有的如此深厚的功底,甚至只在展开来看时的第一眼,谢钰怔了一怔,连在一旁忍不住想要探个究竟的丁一,也不怔住。
谢钰没有说话,是丁一先开的口。
他有点不敢置信:“这……这顾家二小姐的笔迹,怎么和少爷您的这么相像?”
江南谢家是历史很悠久的簪缨世家,历任家主都在朝为官过,背景已经久远到前朝,在谢巡的次子谢章出生之前,谢钰有望成为下一任谢家家主,从小他就磨练意志,在谢巡的教导下更是恪尽职守地读书,读好书,族中所有长辈们都对他殷殷期盼,他也不负各位的所望,从小天赋异禀,三岁就能背诗,五岁就能出口成章,这几年来更是读过大江南北许多名师大作的书。
在他很小的时候,谢巡就给他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先生,比杜名远还要有名,对方当年进过内阁,是阁老一员,若不是看在多年前江南谢家对他有过恩情,绝对无法请过来指点。
而谢巡本身就会读书做文章,还有谢老太爷,在谢钰还小的时候,他还活着。三大名师筑成的高山下,成就了如今的谢钰。科考当中,除了文章要做得好之外,字也要写的好。从小谢钰就发誓要好好练字,确实也做到了,如今他的字,笔势矫若惊龙,有柳骨颜筋,能狂放肆意、跌宕遒丽,也能沉着稳实,笔锋坚劲厚重。
这个笔锋,除了练了有许多年头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只属于谢钰自己的文字。
他独创的一种笔迹。
若非他亲自所教,或者跟在他身边生活多年,写不出差不多的笔迹。
丁一还不知道小哑巴就是顾云瑶,只觉得这个顾二小姐真乃神人,若是他家公子当真有心想与顾家二小姐来个天仙配,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他自欢喜着,却看到一直手执信纸的谢钰,脸色渐渐地僵了。忽而就是浅笑了一声。丁一才后知后觉,这信里面的内容可能不太好。
他凑过脑袋,想看看究竟写了什么,谢钰已经将纸平展到桌面,沿着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抚摸了一遍,淡淡地道:“不用看了,她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上次我还回去的簪子,就是她的定情信物。”
说罢就坐在窗台下。阳光静谧而沉稳,落在他的身上,把他深蓝色的直裰衬得更加不染风华。
桌边一直放着一盏茶,是洞庭碧螺春,茶有点凉了,谢钰犹自未觉,微微一呷,茶入了喉,他眉头蹙了几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远景,在沉着,在考量。
“啊?”丁一的脸也很窘迫,已经很少见到谢钰会如此怅然若失的表情,看起来是什么都没有在想,但他这么一个惜时如金的人,怎么可能会挥霍大好的时光坐在那里发呆?
“少爷。”丁一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个曾经遗失在马车里的簪子,居然是顾二小姐的。也就是说,她居然就是那个小哑巴!
……
晚上顾云瑶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也难以入眠,心里很忐忑,总觉得接下来会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知道谢钰了信以后会不会放弃想要娶她的想法,前世谢钰将要年过三十,也未娶妻,一直以来,都是顾云瑶人生当中的一大憾事。倘若他是在风华尚好的年纪娶了妻,怕是如今也已经儿女成群了吧。
她脑子里乱乱的,夜晚太安静,人容易陷入沉思,容易想得太多。顾云瑶侧卧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没一会儿就将眼睛睁开,周围都是静的,大致能看清楚室内的哪些位置都摆放着什么。
往常隔间都能清楚地听到桃枝传来的呼吸声,那声音起伏不断,很细细绵绵。而今夜很是奇怪,一切都陷入诡异的死寂。
反正都睡不着,索性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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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脚地下了榻,因夜深寒重,晚上睡觉点了炭盆子,合窗便被小小地支开了一条缝,晚风习习地会吹进来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能适应黑暗的顾云瑶,竟然看到角落里多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人影一样的东西。
她惊了一下,不敢摸过去,又怕是夜里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下榻的时候一时焦急,放在床边的一只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顾云瑶摸索一阵,那个人影一样的东西还待在那里,她强自镇定了几分,腿脚却是已经开始软了。
原本想着,待在那里的人影可能是纪凉州,但纪凉州不会如此唐突地闯入她的闺房,每次来时,都会在窗外叩三声轻响。
那么这个人影一样的东西,如果不是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不速之客。
隔间里这里只有几步之遥,顾云瑶一边抓紧时机,努力往桃枝睡着的方向跑,一边拼命地要出声喊醒她。
还是晚了一步,角落的人影身形一动,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过来。很快就是把她拦腰一抱,捂住她的嘴,低低的、甚至是怀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道:“顾府小表妹,别来无恙啊。”
顾云瑶拼命地“唔”了两声,想借此引起桃枝的注意。
她已经认出来这个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居然胆敢夜闯顾府,但也像是他这个人的风格,毕竟是会亲自领着士兵们,唐突地进入侯府以及顾府如入无人之境的狠角色。
除了苏英,这世上还有谁能有他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
“你不用喊了,”他还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话,“你隔间里的那个丫鬟,早就被我解决了。”
解决了?顾云瑶顿然间发不出声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桃枝真的……
仔细听,确实听不到隔间里原本该是绵密的呼吸声。她便觉得今日很奇怪,少了什么,原来是这一点。
前一世桃枝在她面前挡刀,惨死在锦衣卫的手下的画面,腾地再度出现。
黑夜里,苏英都能看见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用满是恨意,能生吞活剥他的眼神看过来。
就是这个眼神,终于有一次成功激怒她,让她有了如此痛苦、为难的表情。
原来的她,总是好像运筹帷幄的样子,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中,连当日他带兵进入顾府当中“查案”,柳婧被安排过来找他,也在她的算计当中。
算来算去,他被她已经耍过了整整三回。
还有上一次,在画舫里面发生的一切,苏英印象最深。她居然都能想到利用乐伶的乐器,来妨碍他们拿住她。
这小姑娘,稍有不留意,鬼主意很多,他一刻都不敢松懈。而且她还有救兵!那一次就害得他不仅落了伤寒,向圣上一连告假了多日,还被阎钰山暗中调派的人查到他当日的丑态,在圣上面前险些羞辱他一番。
这次他来得很突然,就算顾云瑶再有救兵,苏英也相信,那个玄衣的男人都不能再及时赶到了。
“你放心,”他掐着她的脸,让她都不能好好说话,“在你们府邸里行凶这种事,我还做不来。”那是自掘坟墓的行为。
苏英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他很明白,目前的自己在干什么,同时也觉得有意思,若说有谁能把他逼急到这个地步,怕是只有顾云瑶一个人。
还有蔺绍安。蔺绍安和他妹妹的婚事一直都没解决。
“你的小丫鬟没死。我只是让她睡得更沉一点罢了,省得办起事来会麻烦。”同理也在她的身上,他把她的嘴给堵了起来。若是顾云瑶叫出声音,把人都招出来,麻烦就大了。
苏英悄悄地跟她说:“倒是顾府小表妹,你是不是该识趣一点,和我走一趟?”
他这次带她回去,顾府的人隔日发现自家小姐在闺房里消失不见了,也不可能大肆宣扬。他不仅要带她走,还要故意留下一点是被某个人劫持的假象。
关于人选,苏英也已经想好了,上一次河水里和他较量的那个玄衣公子,肯定对顾云瑶有意思,若是嫁祸给他,当真是最好的选择。
第157章
顾云瑶终于知道为什么苏英胆敢做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顾府里面有他的内应!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畅通无阻地顺利夜闯顾府。
被苏英劫持以后,他用一个麻袋将她罩住,扛在肩头从合窗处跃了出去。
顾云瑶因被罩着,眼前一片漆黑,嘴巴也被他用一块帕子给塞住了,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有心里粗略地计他行走的步数,差不多走了半柱香的时辰,他脚步迈得很大,身材又魁梧,扛着她走,都不带停歇。
顾云瑶估算着,他应是走到了一处后院小门,毕竟他还没有胆量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
苏英的脚步才顿了下来,至此她才确信,府内确实有他的内应。
苏英停下之后,身边好像有谁在守着,两个人说了好一番话,声音极低,应是怕被她认出来,这顾府的内应很少出声,几乎都是苏英在说,不仅提到这次对方立了一件大功,苏英还提到日后必会重金交给这名内应。
顾云瑶瞬间如坠冰窟,心寒了一片,顾府里有内应,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事。既然提到了重金感谢,这名内应肯定急缺银子,又或是见钱眼开的小人。而苏英,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摸清顾府内的人员背景,利用别人的短点来进行诱惑和勾结。
她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几个可疑之人的面容。李管事说过,他儿子病了,病得还很重,有可能是不治之症,需要大把的银两。大房那里好像有个丫鬟,叫小春梅,家里的老爹嗜赌成性,将她贱卖到府上,时不时还会来府外逮她,想要讨点喝酒的银钱和赌资。还有祖母那边有个庖丁,也是家里的婆娘病了,正急得团团转,前段日子才从老太太那里先支了下月的银钱给婆娘看病用……
但顾府里实在太大了,光他们二房这里,就有几十口人,大房那里更多,还有照料顾老太太的丫环婆子,加起来也很多。顾云瑶不可能一个一个都记得下人们的情形,她被扛在苏英的肩膀上,很快他的脚步又动了起来,只感觉在他的左肩处颠来颠去,颠得她头昏眼眩,有点想吐,只能暂且止住想法。不一会儿被他带到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地方,也有人在等着,在接应,应该就是苏英身边的人,而且是他很信任的人。
夜闯高门大户人家小姐的闺阁,将未出阁的小姐强行带出来,此事若是传出去,不说她的声誉会被毁了,苏英的声誉也会被毁了。他是神机营的将领,会尽量做得小心翼翼,还想在京中继续混下去,就不能为太多人所知。
这次苏英和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仿佛近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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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的人话不多,却很听苏英的话。
苏英交代他一声,去什么什么胡同,他说的时候用的是暗号,顾云瑶没能理解,接应的人答了一声,是很干净、清冽的声音:“是的,大人。”
随之而来的是,顾云瑶的背触到一个略有些硬的地方,不是地面,很快一声轻轻的“驾”,车轱辘慢慢滚动起来,轧在地面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她被苏英扔进了一个马车里,如今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那个暗号的胡同指的是哪里。
苏英要把她带到哪里?
敢肯定的是,绝对不可能是苏府。
苏府里面除了有苏婉在,还有苏英的嫡妻柳婧在。苏英已经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做小妾了,柳婧也是勉勉强强才同意他纳妾,省得落得一个妒妇的名声。但如果再突然把她带到府内,柳婧不会那么白便宜他。
遇到这么危急的时刻,应该更疲于应对,更加慌张才对,顾云瑶却渐渐地沉定下来,如今就算是惊措、乱了阵脚都无济于事,不如好好为应对接下来的遭遇做准备,好好养足力气才是。
她打起十二分的神,哪怕再困,一刻都不敢睡着。
……
天快明的时候,路上渐渐有了行人,街边的早茶铺子一早将门板子了回去,热气腾腾的新鲜馒头摆在一层层蒸笼里,街边始终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豆花香,货郎们也都一一挑着担子开始来赶集。
胡同里的一处宅院,陶源从榻上翻坐起身,他身后的美人儿还在熟睡。陶源看了两眼以后,了无兴致,去净房里先沐浴净身。不一会儿一只细白的胳膊挂在他的脖颈处,陶源回头一看,是他在宅子里养的美人儿醒了,正娇态横生地和他撒着娇:“陶大人,您醒了以后,怎么也不告诉奴婢一声?好叫奴婢好好来伺候你一下。”
陶源将她一拉,美人儿身上只有一件长褙子,甫入浴桶中,跌入他的怀里,褙子也跟着一起滑落。她的发梢近乎湿了一片。
陶源用指尖一触,勾着一点发丝放在鼻尖闻一闻,嘴边挂了一个轻浮的笑容:“别叫我陶大人,我在京中无一官半职,怎么能称大人呢?”
“瞧大人您说的,京中哪一个人不知道您,不认识您?您父亲是当朝内阁首辅,人人敬重的阁老陶维陶大人。他是大阁老,您就是小阁老,您如今没有官职在身,并不是您不能做官,而是您不想当官。”那女人还是勾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怀里,用勾人魅惑的笑容瞧着他。
前段时日,陶源刚从勾栏院里把她赎回来,她倒是被调/教得极好,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些,原先是谁家养的瘦马,如今沦落到勾栏院里去了。如果不是陶源把她赎回来,可能就要继续沦落红尘。
陶源捏一捏她的鼻子,笑道:“我可没教过你说这些,也没把你养得如此放/浪。说说,你这些行径,都是和谁学来的?”
“陶大人,您取笑我。”美人一娇笑,陶源的心整个就软了。几乎要陷进女人的温柔乡里,但他还是及时止住,因他分得清楚。
净完身以后,两个人一起到了内室,这天才蒙蒙亮,司芜就给他热好了小酒,陶源轻轻抿一口,畅快一声,称呼她手艺好。
司芜又准备好花生米,准备喂他食用。
门外有马在嘶鸣,胡同里的宅子可不止他安置的这一处,那马的嘶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放下酒盏,陶源整理好长衣以及衣带,打开门想走出去瞧瞧究竟什么情况。
同时还回头问司芜:“隔壁已经开始住人了?”
司芜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会住在这宅子里,都是陶源的安排,她的身份不光,隔壁人家里都有谁,她不想去了解,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过往。回答一句:“奴婢不知道,只是头先还不曾听到隔壁有人声,今日这也是稀奇了,突然就有人搬过来了。”
她还是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抱住陶源的腰身,侧耳贴在他的后背处,蹭了又蹭:“陶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这就要走了吗?您每个月里,难得会有三四天的功夫来见见司芜,我被您留在这里,只有一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司芜好生寂寞啊。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不如趁此机会,做些更快活的事情?正好司芜之前才学会的小曲儿,陶大人还没有机会听呢。”
陶源静了片刻,司芜更是得寸进尺起来,要解他的腰带。陶源这才紧抿着唇,带着逼人的气势,回过头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我既有本事把你赎回来,就有本事把你再贱卖出去。你给我识清楚身份,伺候好我,才是你的本职。何时由得你来过问起我的事情来了?”
司芜吓得双腿一软,他刚一松手,司芜就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自身仰仗了陶大人的青睐,才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陶源听到这里,干脆打断她:“不是青睐。”回眸看着她,落得个轻浮的笑容,“你只是我的玩物。”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可怕?笑着说出这样的话?司芜觉得自己也是一个人,可他不这么认为。她的嘴巴颤了颤,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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