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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陶源说罢,重新整理好腰带,也走出去。
马车终于渐渐摆停,但是不知为何,马鸣声一直不歇,马夫下来检查情况,观察半日,也不知哪里出了过错,马蹄子一直在地面急躁不安地踢来踢去,眼见下一刻,可能就要伤到人。
顾云瑶感觉苏英派到她身边接应的那个人,好像是离开了她的身边,自从苏英将她交给他以后,就先打道回府了。接应者跳下马车,顾云瑶被麻袋套着,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只有种全程都被他监视的感觉。
他跳下马车以后不多久,年轻清冽的声音又响起,是叫马夫把马蹄子都看看,果然从其中一只蹄子发现了问题不知从何时起,这只马蹄里居然插进了一根肉刺。
去除马蹄的肉刺,是一个很有风险的事情,这个男子居然也是毫不犹豫地做了,陶源从门边静静瞧了许久,欣赏他的胆识过人,毫不退缩与畏惧。且他静观其变,审时度势,思考问题直接且明确。
可他却穿得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略显单薄,身子骨也很瘦,从陶源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却也像是感受到陶源的视线,猛地一回头,竟是叫陶源一怔,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只见他眼眸乌黑深邃,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第158章
这是一个很不好惹的眼神,对方略微低着头,眉峰轻蹙,眸光里有些冷漠,又让人觉得是锋利的内容藏着,陶源跟着父亲,阅人无数,又喜欢混迹在京中纨绔子弟圈子里,若说这名眼神锋利的男子,不是哪个富贵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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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么他肯定是哪个有名的大人身边的侍从。
他没有见过此人,不是他所熟悉的人物。
这个胡同叫镇安胡同,京城里寸金寸土,别瞧着这一丁点大的地方,很有金钱上面的学问,就像是戏班子,只有王爷那类的人物才能有能力养着。
只这么一照面,陶源心里已经猜测了七七八八,从马车身上还想找到蛛丝马迹,有些大户人家为了区分和别人的不同之处,车身的帘子还有专门挂帘子的小银钩之类,用料都十分考究,也会像有些箭翎那样,说不定有家族的特征。
他没从马车身上找到线索,回神思,那名男子已经从他身边擦过,轻蹙着眉头,始终看着他:“热闹看够了没有?”
这倒是有趣,居然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但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能知道他身份的人,早就怕和他拿捏腔调说话。他爹是当今内阁首辅,动一动一根手指,就能把对方当成蝼蚁一般捏死。
何况还是这样的小人物。
陶源嬉皮笑脸的本事很大,被他这么一挑拨,反而乐了:“这大清早的,你的马声吵着我休眠了。这笔账,我还没找机会和你们算呢。”
梁世帆终于抬起头,看了他半天,陶源穿着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在他眼里却也是个整天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事到如今他竟通过马鸣声,想要来讹他们。比起讹诈这种事,怕是陶源遇错了对手,不知怎么回事,梁世帆居然回想起五年之前,曾在永安寺的必经山脚下,遇到过的那家大户人家。
他以命相搏,将马车强硬地拦了下来,同时也受了伤,就为了讹那一点银两,给他母亲看病。
但他的母亲知道以后,却是郁郁寡欢,连药都不肯喝了。那之后,他连母亲死时的棺材钱都凑不出来。可怜他的母亲,只能用一张草席卷住,在荒郊野岭选了一块还算不错的地,将她葬下了。
他以为他会很难过,对着坟头立了整整一日,也确实难过,但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一滴泪都没有,因为他的母亲根本就不听他说话,如果肯听他的话,把药喝了,她也不会死得那么早。让人惋惜,却觉得她太傻。到如今梁世帆都认定,这些当官的富贵人家家中的银两,几乎都是靠从百姓身上鱼肉来的。这些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镶金戴玉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从来不觉得羞愧。
他都能闻到陶源身上的一股酒味。
这一大早就开始喝酒了,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奢靡生活。
梁世帆凝视着他,告诫他:“陶公子,您父亲是当朝阁老,能力有多大,要承担的事情就有多少。他向来厌弃您在外面花天酒地,况且还是养外室这种事。”靠近他,梁世帆还是冷眼看着他,“你身上的脂粉味,够臭的。”
陶源一摆袖,面容还是那般轻浮,却是笑不出来了。原来这家伙,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还敢威胁他,算是扯平了。
他不再有兴趣梁世帆的身份,转身踏入自己的宅院,却在关门之际不经意透过缝隙,瞥见梁世帆正在抱出一个麻袋套着的人形的物体。
最底部露出的脚,分明是一双女人的小脚。
……
顾府里面,桃枝正被罚跪在安喜堂。
地面冷硬,她已经跪了不知道有多久,面前坐着的是顾老太太,还有大太太肖氏也在,大爷和二爷因政务繁忙,必须去早朝,且府邸里出了这种事情以后,他们两个人都不敢张扬。府内的二小姐突然和男人私奔了,能到处张扬吗!
顾老太太是不信的,顾云瑶会做出私奔这种行为。顾德珉在离府赶往皇宫之前,根据证据,一口咬定顾云瑶就是和男人私奔了。而且那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纪凉州。
肖氏也不相信这种事,顾云瑶的为人她最清楚,从小在眼前看着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她就怕这个孩子太能逞强,太能忍,总想着念着,要让她多依赖一点大人她实在是太懂事了,已经超脱了年龄感的懂事,会为家中的长辈着想,也会为大房里的两个哥哥着想。
肖氏也一口咬定:“云瑶这孩子,我们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她最知分寸,也晓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怎么可能做出和男人私奔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可说多了也没用,大爷和二爷两个人如今都不在府上,身为顾云瑶的父亲,二爷更是不想听到任何人替她辩解。他最重视的就是女儿家的清白,敢犯出私奔这种事,就是踩到他的死穴,且如今是腊月里,快要过年了,人要是还找不回来,迟早纸包不住火。
他认死理,觉得肖氏她们也跟着在包庇顾云瑶,都是因为之前他不认同顾云瑶私下和纪凉州见面,他们两个人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光女扮男装那一回,顾云瑶全身湿漉漉的被纪凉州从外面抱回来,就让顾德珉连续气了好几日。
如今顾老太太的脑子也是有点乱乱的,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她很快就镇定了几分,也相信,并且站在肖氏这一边。
府内的小姐夜里失踪这种事,不能为太多人所知道,府内的下人里头,如今只有桃枝清楚,跟着伺候顾云瑶的其他丫鬟婆子,比如夏柳还有薛妈妈她们,都被顾老太太用一种较为合理的理由给打发了。
但是迟早,还是会知道。
日子流逝的越快,确实像顾德珉那样,纸包不住火。
桃枝跪在地面,都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面对老太太还有大房主母的审视,她都如实交代了:“奴婢夜里睡着,不知怎么,昨日夜里睡得比任何时候都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姐不见了,奴婢在文舒斋的院子里先找了一圈,又去耳房里找过,都没有,后来还想着要去老太太那里找找,但小姐平时不会不带着奴婢一起去请安,所以奴婢才想到,小姐定是真的不在房中了。”
她想到顾云瑶消失这种事,就发生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当时她居然在睡觉,还睡得很沉,桃枝就觉得这样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原谅。
她也恳请老太太还有大太太她们能责罚她。服侍好小姐本来就是她们做丫鬟的分内之事,而且顾云瑶因为相信她,特地把她安排在隔间里睡觉,为的就是夜里有个什么动静,都能及时赶到。可她……可她居然顾府了顾云瑶对她的期望。
顾老太太略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还是找到小姐比较重要,罚不罚的事,留待日后再说还差不多。
她又问了一遍桃枝。这句话从她过来以后,就已经问了无数遍,可顾老太太总觉得哪里被疏忽遗漏了:“你是几时发现小姐不见的?”
“奴婢是在醒了以后,卯时发现的,奴婢也很奇怪,平时寅时我就会醒,可今日竟是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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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而且不止如此,桃枝醒后就感觉左边侧颈很疼,因找人要紧,她就没细想,此刻越发觉得那处地方疼得厉害。
顾老太太也看出一些端倪,手缠着佛珠,起身,亲自过来查看。
居然在桃枝的侧颈处发现了淤青。
她连被人从侧颈处击过一掌这种事都毫不知情。
这么一掌,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把她劈晕了,不是通武力的人,根本做不到。
还有对方入他们顾府,怎么这么轻松?
看来有必要加派一点人手作为护卫。顾老太太先吩咐人下去,把加派人手的事嘱咐了一遍。接着与肖氏两个人对视一眼。
肖氏也是一个聪慧人,先把桃枝拉了起来,她跪得太久,两腿都在打颤,这样不利于回忆与说话。桃枝看到她自己非但没被责罚,还被赐了座,就觉得受宠若惊。
肖氏只笑笑,没说话。顾老太太都没有说不可以的事,就是在默认了。
顾老太太又叫她的贴身丫头文兰,把现场留下的证物拿过来。那是一枚象牙牌,雕工很湛,观其表便知道,一定是身份很金贵的世家里才有的东西。况且上面的字很清晰,写的是王府腰牌。乃是誉王府的东西。
顾老太太知道誉王,忠顺侯府三小姐是他的王妃,这几年的事迹也总是被外人所传道。
话说这皇家,还真是专门出痴情种子的好地方,誉王妃几年以来都无所出,许多人谏言,希望誉王能纳几个侧妃在身边,以延绵子嗣,他却全部驳回了。还有他的兄弟靖王,那么多年了,始终没有传来娶妃的消息。
誉王如今人在江西,不可能一夜之间来到京城,也没道理去私会顾云瑶。那么这个腰牌,只能是他身边人的所有物。
顾老太太若有所思着,而桃枝早就认出来那个被留在顾云瑶闺房里的证物属于谁的,当时落在地面的这个腰牌,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捡起来,到顾老太太这里交给她。
誉王不在京城,但他确实有一个亲信还留在京城。
正是他的义弟纪凉州。
第159章
顾云瑶被关在这个房子里,已经过去一天,她不敢想象当祖母等人发现她不见时,府内会乱成什么模样。
到了这个陌生的新环境,知道光会哭喊完全没有作用,顾云瑶保存着体力,一刻不敢松懈。
据她观察,这个地方是一个两进的宅院,新居室里桌椅床柜一应俱全,家具都是崭新的,棉被也是新的,地面很干净,应是才被打扫过。墙面也是新刷的,没有前人住过的痕迹。院子里面被安排了两个家仆打扫,年纪都很大,从昨天开始她就能透过窗户看到那两个家仆,正在扫洒。一男一女,都是差不多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其中的那个老婆婆,应该还负责她的膳食问题,每回送饭的人都是她。
这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家,都是佝偻着腰,说话不利索,好像有点耳背,也好像根本不管她从哪里来,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窗户也不能算真正的窗户,用砖头砌成,只留了两个小孔。
她可以靠近,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却无法从窗户逃离出去。
一旦她试图在老婆婆送饭时,借机和她说话,期待着老婆婆能将她放出去,扣在她脚上的铁链就会把她从希望的边缘拉回来。
苏英为了能留住人,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好像是为了调戏她,这铁链的长度,正好能叫她一只脚从门边踏出去。多一步都不可以。
老婆婆每回看到她想逃,都是沉默着,把饭菜放下来,重新把门关上。
终于又到了夜里,烛火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她消瘦许多,顾云瑶强打了一天一夜的神,终于疲乏扰身,再也支撑不住,她太困了,已经近乎两天的时间不敢轻易合眼。这两天以来,都不见苏英过来。她也不敢回床上去睡,试图找寻屋内可用的工具将铁链敲打下来,桌上只有茶壶,没有多余的工具。
拿瓷器敲击铁链,也不实际,顾云瑶暂且放弃把铁链敲断的念想。
脚上束着一个东西,有时候顾云瑶总是会忘记,稍不留神,用力过猛就会把她的脚踝拽得生疼。
两天下来,竟是磨出了血泡。
血泡很快又被磨破了,伤口居然有化脓的趋势,天气冷,屋里虽然点了炭盆子,她被匆忙掳过来时,穿得太少。
她又疼又冷,怕饭菜里放了什么迷药,几乎不碰。屋外正有一轮残月,银月如钩,挂在树梢头。屋内只被点了一支烛火,也是病恹恹的样子,她趴在圆桌之上,本是想保持十二分的神,那烛火实在是微弱,火光淡淡,顾云瑶看着看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居然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屋外突然有股强劲的风吹了进来,烛火跟着猛然一跳,门被打开。
随即她感觉到,脚上好像被谁拿了起来,很热的指尖先是碰到她的腿腹,又酥又痒,接着碰到她的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口冷气,被这狠狠的一碰给激醒了。
屋外的银钩正好就在他的头顶,冷冷的清辉下,是对方有点冷漠,有点饱含不甘愿情绪的眼。
这和纪凉州的冷漠完全不同,纪凉州是看人的时候不含感情,这个人是想避世一样,又或者他是厌世,总是带着挑剔的眼光去看别人。
顾云瑶却是怔住了,他好像把月光都剪碎,铺陈在身上,一身的清辉。会怔住,不是因为他眼中饱藏的锋芒,也不是因为他突然拿住她的脚踝,把她的鞋袜全给脱了。而是这个人的这双眼,这副长相,分明和前世她死前看到的另外一个人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他脸上涂了粉,拿着阉人说话独有的腔调,举手投足间都在刻意模仿原来的东厂督主阎钰山。
他就是之后阎钰山的接班人,新一任的东厂督主。
顾云瑶差点脱口而出念出他的名字。
梁世帆。
梁世帆低眸看着她,只是看着,月光有多冷,他的眼眸就有多冷。
他是生得英俊,目若朗星,若不是这般貌美,怕是日后阎钰山也不会看上他,让他成为自己的手下得力主将。
他这几年经历得多,已经和以前的心性完全不同了,若是再早一点再遇到她,梁世帆的脸上一定会闪现出震惊之色。
他已经认出她来了。
五年之前,曾在必经永安寺山脚下的那条道路,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对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深到过了五年以后,依稀能记得她的眉眼,大致都长得什么模样。梁世帆还记得当初,只目光触到她的样子,那种惊心的感觉天真无邪的女孩子,无论是长相还是装扮,都很金贵,那双含笑的眼睛,始终盈盈地看着他。
她身边的丫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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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人低,身为主子的她,却不觉得他寒酸,也不觉得他浑身脏,还想用帕子替他擦擦脸。想带他去医馆里看看伤。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女孩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她心地善良。
走前顾云瑶不小心把绣有兰花的帕子遗留在原地,那四四方方的锦帕,是曾经用来给他擦脸用的。梁世帆把那条帕子捡起来在手心里掸了掸。时至今日还一直都随身携带,塞在怀里。
这几年的时间,他的面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初次与顾云瑶相遇之际,也是一身脏兮兮的模样出现。她可能没有认出他是五年前的那个少年来,他却已经认出她来……
这是何等的,让人感到寂寞,甚至是让人感到愤怒的事情啊。
若是他知道,苏英要劫持的人就是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他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什么?
梁世帆莫名怔了一下。
顾云瑶只感觉她脚踝处被狠狠拿捏住,他的手指突然掐得有些紧,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狠狠一疼。
顾云瑶又忍不住出口嘶了一声。
他狠狠地抓住脚踝,鞋袜都已经被去除了,梁世帆半蹲下来,细嫩洁白的小脚被放在他的腿上,顾云瑶不确定他要做什么,女子的身子本就不能轻易地暴露给男子看,何况还是这样叫人解的暧昧的举动。他轻轻地开口,和两日前的夜里听到的清冽的、冷淡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最好别动。”
顾云瑶敢确定他就是那个苏英身边专门接应的人,既然敢跟着苏英干出这样的事,和他们讲道理肯定没有用。
顾云瑶在他怀里狠狠一踢,正好踢到胸口。还是被他稳稳地掐住,把她的脚底板印在他的胸口:“我说了,你最好别乱动。”
另外一只手心里藏着的居然是一盒药膏。顾云瑶裸/露的脚踝已经有深深的一条血印,还有化脓的地方,他就这么一直保持掐住她脚踝的姿势不动,半蹲着,替她把伤口清理了一遍,还将药膏抹在受伤的地方。
顾云瑶已经分不出来他到底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想要帮他,还是追根究底只是站在苏英的那一边。
兴许他是一个突破口,和他说说话,让他把一些话再带给苏英。顾云瑶想定了以后就道:“你听命于苏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他是神机营的副将,在皇上面前的威信很高。”
梁世帆只是略略听着,好像事不关己,轻描淡写地问了三个字:“所以呢?”
“所以……”顾云瑶都不确信梁世帆今生今世为何会跟在苏英的身边,他这么大的时候,不应该留在宫中做宦官吗?
顾云瑶抓紧机会,道:“这件事迟早会纸包不住火,苏英不可能杀了我,总有一天他放我回去,到那时,他将我掳过来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你说的没错。”药膏抹了一半,她能感受到清凉,脚踝舒服了许多,梁世帆还是垂眸,手心里的脚掌,很致小巧,还没有他一只手掌那么大,轻轻地就能托住了。这般的柔弱无骨,捧在手心里像是一件可以取出来随时欣赏的珍玩,让人爱不释手。况且时隔五年,她的眉眼渐开,多年前面容的那股稚嫩,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内而外的娇媚。她本人却没有察觉,甚至是不自知,举手投足间都是自然而然的表现,所以有时候的不经意,才会更加吸引人的视线。
梁世帆不期然抬起头,看着她的脸,的确是生得容姿艳丽,足以让许多男人为之癫狂。
而且她很聪明,知道反抗没用,还不如乖顺一点。想借此说服他,打动他,说不定他一时大动凡心,也能把她给放出去。
手里的动作不轻不重,还在体会着光滑细腻如缎的肤质。
很快药膏抹完了,居然让他有点恋恋不舍。
梁世帆没有将这份不舍表现出来,仔细把鞋袜给她重新穿上,看着那双先前一刻还在他手心中躺着的致小脚,敛了眉,面上好像还是那般的抗拒、生厌的表情,她刚才与他说了一番话,他都听着,却没回答,此刻轻轻吐露了一句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也不会告密。”
第160章
当然,人都死了,还如何说话,如何告密?
顾云瑶一阵心惊,梁世帆的意思是,苏英真的会杀了她?
若是苏英会杀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她的尸首处理了,随便到一个不可能有人经过的深山老林里埋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她却连苏英为什么会抓她来的原因都还没弄清楚。
她是正经官家小姐出生,也不可能轻易地叫她逼良为娼。
除非他给她安上一个新的身份,那样也很麻烦,她会说话,还会写字。顾云瑶想到这里,心底更加有点发凉,苏英总不至于想把她毒哑,或者挑断手筋吧?
顾云瑶的脑海里转了许多思绪,梁世帆却要走了,她想叫他等等,梁世帆的动作很快,转眼已经打开房门准备踏出去。
铁链的长度只够她追到门边,顾云瑶只感觉脚链狠狠一拉,发出铮铮响声,几乎把她重新拉回去。她疼得冷嘶了一口气,刚上过药的伤口好像再度渗出血来。
梁世帆完全不为所动,她刚刚险些就能撞上他的后背,若不是那个铁链拉了她一把,他可能就能如愿了。
顾云瑶以为梁世帆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竟是又重新回来,手里多了两双新的鞋袜。放在桌边,他就走了,也不多言。
伤口若是当真溃烂,那样也很麻烦,这回他让她自己换,却在窗边透过那两个窟窿,一直在看着她。
……
顾云瑶整整消失了两日,夏柳还有薛妈妈她们一直看不到小姐,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妙。不知是谁在府内故意走漏风声,这消息一旦出去,就如燎原大火,也不住。
敢胡言乱语、说风就是雨的下人,一旦被逮到,好一顿板子伺候。这样顾府才能保证二小姐失踪的事情,不至于传到府外。
好在顾云瑶鲜少出闺阁,在京中也没有什么交好的官家小姐做友人,这消息,暂时还能压得住。
顾德珉很气,气得他食不下饭。去祠堂里面连续两日都为列祖列宗上香,顾老太太去,是为顾云瑶保平安,他过去,是想叫顾云瑶如果还认顾府是她的家的话,识相点赶紧回来。
他始终认定顾云瑶就是和纪凉州私奔了,又不知道纪凉州的去向,桃枝没有将纪凉州住在哪里告诉他们,顾德珉他们也不知道桃枝知情,只能暗中派人在京中到处走访,本已经做好了要出城继续找人的打算,想不到在第四日,他刚一下早朝,有下人过来告诉他,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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