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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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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就在京城里没走,此刻人正好生生地待在风味楼里。
一听到他人好生生地待在那里,顾德珉就是满肚子怨气,上朝的公服都来不及换下,带着一队人马,就杀到风味楼里,誓要把纪凉州给揪过来好好问话。
谢钰正在屋内练字,这是他每日的必修课,听顾府里的老夫人说过,他们很敬重他的爷爷,其实他何尝不敬重顾家已经驾鹤仙逝的老太爷?
闻听顾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喜欢在府邸里的一处池塘习文作画,久而久之,就把那池塘从碧青的颜色,染成了黑色。后来干脆改名叫洗砚池,又被称为墨池。
他也想拥有这样的功力,这几日更是发奋读书,十分的勤勉努力。连丁一看了,都有点心疼他们家的少爷。
除了每日洗漱与用饭休憩的时间之外,他几乎都坐在屋内看书练字,哪儿也不去,跟疯了一样。自从那天他坐在窗口望着楼外的风景发呆,结束之后谢钰就变成这样。
丁一猜测,不仅和顾家二小姐送来的书信有关,还与在南京当职的老爷谢巡寄来的信也有关系。
谢巡在书信中严词驳回了谢钰想要迎娶顾家二小姐的想法,用的理由居然是,他的身份配不上。
丁一一边磨墨,一边讨好地想叫他休息一下:“少爷,咱们下楼透透气吧,您都有四五日没有出门了,这一直待在屋子里,也不是一个办法。您快瞧瞧,这屋外的天色多好啊,这阳光又暖和,空气也新鲜,咱们可以去运河附近走动走动,没准还能听到那些画舫里头传出来的小曲儿。”
他却恍若未闻似的,丁一又念叨了一声:“少爷,您快歇歇吧,您再这样用功下去,人会废的。”
谢钰终于回过神,笔下的字如渴鹿奔泉,一字见心,每一笔一划都可见,确实是写得过于急躁了。把笔搁下,放在笔山之上,他已经很少能遇到这么心烦意乱的时刻,却也不是想怪谁,父亲模棱两可地点出来他的身份配不上,大概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不是谢巡嫡出的孩子。
在谢家先太太上吊自尽之前,什么都告诉他了,说他是被谢巡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他娘是谁,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谢钰难得笑了,告诉丁一:“顾二小姐认为我一定能成为一名好官,我已经答应她,会竭尽我所能,如何能辜负她所愿?”
丁一有点郁闷,以前不知道,他家公子居然是个情痴,真的是一根筋:“可二小姐她都托信交代了,她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少爷您何必如此呢?”
谢钰却不置可否:“丁一,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丁一皱着眉:“那少爷,难道您还想着顾二小姐能够回心转意?”
两个人正说着话,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接着就听到像是有人硬闯将上来的声音。
丁一跟着谢钰住在风味楼里,已经快有三个月了,很少能碰上这样的动静,说不定是官府的人过来拿人来了,他不打开门探出脑袋,果真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带了一堆像是府里的护卫,总之绝对不是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正好走到隔壁屋的门口。那里住的人是纪凉州。
楼下掌柜的不敢声张,也不敢阻拦,看到身穿官服的人,身上的花纹还有颜色,他认不出来是几品,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官老爷,还这么气势汹汹的情形,仿佛能拆了他们家整个楼。掌柜的亦步亦趋跟上前,不敢得罪。
顾德珉已经开始敲门,屋内没动静,他派了一个人,登时二话不说,野蛮地把门踹开。
屋内的一切,这才进入众人的眼帘。
丁一看到以后,不吓了一跳。
谢钰还坐在屋中,听到动静,也不走出来。不经意间看到以后,也是一怔。
纪凉州正坐在屋内,赤着上身,不知怎么回事受了伤,整条左手臂流满了血,此刻擦了一半血迹,是从左肩处的伤口流下来的,有止不住的趋势。好像是为箭所伤。
冬日的天气很冷,他瘦的身子,清晰可见坚实的臂膀,还有腰身的肌理线条。看到外面这么多人正望着他,只是眼光淡淡地扫了众人一圈,不含任何感情,也没有觉得很意外。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原本装的是清澈透明的温水,如今里面已经被染成了血水。
丁一被莫名震撼到,那伤口,若是放在他的身上,别说是去碰去擦了,就是不碰,都能让他疼得要死要活。纪凉州却完全不为所动,脸色很平静,眉毛都不动一下。
甚至丁一看到他的后背,有一道一道是鞭子抽过的痕迹,还有刀伤的痕迹。经过日月的洗礼与冲淡,只留下深浅不一的疤痕。
谢钰想过去为他处理一下伤口,他一个人处理,肯定多有不便。
顾德珉先踏入了屋中。
他想要他解释清楚,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果然他是罪臣的儿子,被阎钰山盯上了,想要把他除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他怎么敢把女儿交给他?阎钰山不敢去圣上面前禀报,不敢告诉他当年自沽坝一战后的叛国案当中,纪广还留下了一个遗孤。不代表阎钰山暗中不会去解决这个人。
掌柜的此刻看到纪凉州身上的伤口,此刻也是慌了,他若不是得罪了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怎么可能过来抓他!
他想撇清和纪凉州的关系:“官爷,此人一直待在咱们风味楼里,都是白天回来睡觉,夜里出去。小人真的不知道他这晚上出去都干什么,他要是犯了什么事,您过来将他捉拿走,还请便。真的和酒楼没有关系。”
顾德珉这几日生了太多的闷气,眼睛一瞥他,狠狠一瞪:“让开!”
掌柜的顿时不敢吱声了。
纪凉州却是没说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还在清理伤口。遇到事情时,有些人避之不及,生怕与官府牵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也有好事者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屋外除了他们,渐渐聚集起了其他人。
纪凉州始终沉默着,慢慢地拧干汗巾,铜盆里的水已经不能用了,他准备去换水。
一直以来纪凉州都在暗中调查他父亲的冤案,五年前由誉王写过一封请愿书,他去到忠顺侯爷蔺侦仲的身边调查此事,可此事牵涉之广,蔺侦仲也不便多说,只能告诉他,和东厂,和阎钰山有关。
东厂还有阎钰山,可以说在皇上宠信阉党之后,已经成为了大孟朝背后真正的控权人。纪凉州一个人,势单力薄,当初的蔺侦仲也觉得,他不要再掺合进去,隐姓埋名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就很好了。但偏偏,纪凉州一生执着的事情不多,为父亲找回他遗失的英明,是其一。其二就是顾云瑶那个小姑娘。
端着铜盆,纪凉州走到众人的身边,好些人看着他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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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上血淋淋的样子,都很怕他,不禁退了两步。
顾德珉高声把他拦了下来,直接一句话就是:“把人给我交出来!”
第161章
纪凉州当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才发现他是小姑娘的爹。只是以往见到他时,他穿着常服,与如今穿着官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纪凉州道:“什么人?”
顾德珉笑了笑:“你还敢跟我装样。”
纪凉州了眸:“我确实不知道什么人。”
之前顾德珉对他颇有微词,纪凉州已经习惯了别人或是忌惮他,或是憎恶他的目光。比起那些,曾经他父亲,他的家人承受的痛苦,比他现在的要多一百倍、一千倍。
纪凉州很少会回忆以前,但他始终记得,他的家乡,阖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在火光当中连绵不绝的哭喊声,许多的人在他面前死去,而他被藏在水缸里,逃过一劫。
顾德珉靠近他,这些事情不能为太多人知道,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的女儿,顾云瑶,你把她藏哪儿了?”
听到顾云瑶的名姓从顾德珉口中传出,这一刹那,纪凉州几乎是怔住了。
很少有什么事,有什么人能引起他的注意,对他而言,小姑娘是他此生当中很重要,也必不可失的一个人。
纪凉州端着铜盆的双手微微一顿。
默然垂眼看向了铜盆里已经染红的血水,因他的这一顿,血水浮浪不断,晃出了层层叠叠的波纹。
他狠狠地捏紧了手指,铜盆居然因为他的指力,浅浅地现出一个拇指印。
昨天夜里他私闯了东厂放卷宗的地方,想借此机会调查出纪广一案相关的记录,却发现阎钰山暗中调派了人手一直在追踪他,也一路按兵不动,昨夜正是放长线钓大鱼时线的好时机,他差点没能回来。
东厂还借来了北镇抚司的人,一个个都是善使火/枪的高手。如今的大孟朝,除了神机营主控火器之外,锦衣卫那里也会有少部分人经过特训,为守卫皇城而准许使用。
数十人乱枪乱箭齐放之下,他从密集如雨的环境下逃脱,只左肩处为箭所伤,还是失策了。阎钰山十分奸诈狡猾,为了逼他出来,可以一直埋伏而不作为。
纪凉州不便在人前透露昨夜他的去向,和东厂为敌,和阎钰山为敌,将会被视作叛党,整个酒楼可能都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却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失踪了。这是纪凉州意料之外的一件事。
他越是默不作声,顾德珉越是笃定他掳走顾云瑶的可能性极大。随即,掏出了一样他不可能不会认识的东西。
顾德珉道:“这个是你的腰牌,你不会不认识吧?”
誉王府的标志,化成灰都认识。
纪凉州平时鲜少会表露出多余的神态,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又或者他的心里可能什么都装不下。此刻也仍是垂着眸,顾德珉瞧他面对证物时都不辩解,认为他就是默认了。如果不是他干的,该怎么解释这个腰牌的去向?
“腰牌确实是在下的所有物。”
终于他沉着声音,开口说话了。甚至想把这腰牌从他的手心里取回来,顾德珉哪里肯轻易地将腰牌交由他,反手一握,就是将腰牌背到了身后。
顾德珉如今对他恨得牙痒痒,可能是因为顾云瑶太不听他的话了,那个女儿在别人眼里是乖巧,在他的面前就叫忤逆!敢忤逆他这个做爹的人,兴许他还不是她的爹,不然她的性情怎么和他一点都不像?这么多年来,顾德珉一直挣扎在顾云瑶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的夹缝当中,左右为难。又不敢得罪侯府,得罪誉王,然而如今誉王身边的人和他的女儿私通,又算怎么一回事?
纪凉州倒是装得极像,一定是他先把人藏哪去了,故意留在京城里面让他们把他逮住,好洗脱他真的和顾云瑶私奔的嫌疑。
丁一看到这里,不知道纪凉州究竟如何得罪了朝廷的人,为他狠狠捏了一把汗。纪凉州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和他们家公子往来,也都是他们家惜字如金的公子说的多一些。
“交人出来,否则,我就要报官了。”顾德珉又在他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这么说说,也只是想要恫吓他一下,倘若他真的有点畏惧心,就该怕惹祸上身,怕他的身份彻底暴露在官府还有朝廷的面前。
人群噤若寒蝉,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
顾德珉忽然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的青年男子迎上前来,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直裰,眉头好像在蹙着,只因眉间深深的印子,让人产生这样一种错觉。而他似乎也不介意旁人对他眉间印子的好奇,略一拱手,淡淡开口,那如空谷幽兰的风华加身,气质内敛而沉稳,竟是硬生生地叫顾德珉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谢钰引起他的注意以后,继而说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能确信是纪公子带走了人?”
从简短的信息里,谢钰已经了解到,前来拿人的这位大人的府内,这段时日走失了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之前他去过顾府登门拜会有两次,却一直没有机缘与顾德珉还有大爷顾德彬见过面。
所以此时此刻,也没有认出他就是顾家的二老爷来。
顾德珉轻笑了一声道:“先前他都承认了,我手上有他遗失在我府内的这个腰牌,就是最好的证物。这腰牌,对他而言很重要,每日都要随身携带,若非因为这一点,我也不会认为是他所为。”
谢钰依言也是笑了,赶紧说道:“既然大人也清楚,这腰牌对这位纪公子而言十分重要,怎可能轻易的就这样遗失了?”
顾德珉眉头微挑,常言有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聪明,有时候也容易听信别人的谗言,或者把一些事情给想糊涂了。
此刻竟是让谢钰有了机会,继续说道:“在下不才,还斗胆想问一下大人,失踪的人是在房中不见的吗?”
顾德珉不想多说,就轻轻“嗯”了一声。
谢钰道:“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或是挣扎的迹象吗?”
这倒是没有。也不可能有。因为是私奔,怎么会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顾德珉看向他,谢钰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猜出七八,因而说道:“既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大人可以想想,这腰牌又是如何掉的?”
顾德珉挑了眉:“也许是混乱当中,走得过急了。”
谢钰摇头:“这般留下证物,倒显得是刻意为之,想让大人故意顺着线索,前来捉拿纪公子。”
居然每句话都讲到点上了,丁一不禁佩服起他家公子的才华。
顾德珉有点无言以对,先前他安排了一队府内的护卫前来抓人,那是因为在气头上,如今气渐渐的消了,理智开始恢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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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谢钰分析的有道理,但不能完全洗脱纪凉州的嫌疑。还有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钰再一次拱手拜一拜顾德珉,分寸拿捏得很好,靠近他,很低声地温言说道:“大人是正四品官员吧,您身上官服的颜色还有纹饰都很好认,遗失之人是女子吗?”
顾德珉一怔,这个青年竟有这般强的洞察力,若是由得他再这么猜测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果然不能小觑纪凉州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而后,他居然点出了正题:“是大人的妻女,还是大人的妾室?”
顾德珉完完全全不敢再多说一句,方才因为冲动就差点坏了事,他看这青年,就有种慌张的感觉,只能把视线转回纪凉州的身上,却发现他始终站在原地,冷眼看过来,那双眼里是点漆如墨的黑,兴许是感觉到了他对这双眼的恐惧,那般的波澜不惊,冷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无论他之前说什么,再如何气得也急得跳脚,纪凉州始终都是用如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般的双眸,仿佛不带任何怜舍地看着他。
好像在他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唱戏班子里可笑的丑角。
上蹿下跳,自己演出了一场闹剧。
顾德珉心惊了一下。随即,纪凉州终于是开口了,话也不多,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有点凉凉的:“三天。”
顾德珉没听懂什么意思。
纪凉州道:“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会把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你也不用怕我会走,”纪凉州眉目很静,仿佛三天的时间,对他来说都已经很多了,“腰牌于我而言,确实重要,放在你那里,可当做信物。”
因为是誉王送的,虽然只是一块象牙腰牌,有这腰牌傍身,可随意出入誉王府。但更重要的是,誉王对他的一片心意。
他把他当做义弟看,信任他,才将随意出入王府这样的条件,无任何要求地赠送与他。无论纪凉州是否还将自己的身份当做护卫,与誉王之间的情谊,也有部分凝结在这块小小的腰牌里面。
纪凉州看着他,语声格外的低沉,也格外的坚定:“我会把属于我的,都夺回来。”
他紧抿着唇角,顾德珉居然从他的眼里,还有他周身顿然散发出的气息,看到了名为杀意的东西。
瞬间顾德珉的身子如坠冰窟一般,浑身发寒。那股杀意明显不是对着他而产生的,他就是怕。
什么叫迟早会把属于他的,夺回去?顾德珉莫名觉得这句话的意思,不仅仅在指腰牌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比如他的女儿。
他倒要看看,纪凉州如何能越过父母之命,娶到他的女儿。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必多留了。纪凉州武力高强,能留在誉王身边的人都不简单,且他五年期间都在宣府镇历练,无任何官职身份,在军中的威望却十分高。
顾德珉一旦恢复理智,回想起曾经从宣大总督口中听闻的消息,得罪这样的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果子吃。但是已经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人真的不是纪凉州掳走的,威吓他,让他帮个忙也不错。
顾德珉还得给自己台阶下,那么多人看着,他挥一挥手,言说间就要把带来的人马全都带走。但是得装装样子,警告他一声:“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多一天都不行。”
……
顾云瑶一直被关在屋子里,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屋子里昏暗,只有一盏烛火伴着她,她只能从窗户的两个窟窿处观看窗外的天色,用以判断来这里已经第几天了。
今天是第四日,依旧没能看到苏英过来,只有梁世帆会偶尔过来看看她。
对梁世帆一直守在窗边监视她,观察她一举一动的情形,顾云瑶并不知情。
第162章
顾云瑶这几日实在饿极的情况下,会吃一点东西,但老婆婆送来的食物,也只是为了保存体力,偶尔吃几口,但几乎不怎么碰。
水也喝的很少。
一开始是谨慎,怕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后来因为太饿,身子已经开始发虚,眼前恍惚出现食物的影子。
什么燕皮馄饨、粉蒸肉、红烧蹄膀,都是她爱吃的菜肴,全是文舒斋里的厨子会根据她的喜好做的那些。还有十月份,她采的桂花,一部分酿出来的蜜,都还没机会好好尝尝。如今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分外想念顾府的一切,包括其中的一花一草一木。看不到祖母也看不到桃枝她们,顾云瑶的鼻子都有点发酸了,心里很难过。苏英可能随时会来,她又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一直以来,脸上的表情都很淡然。
今日实在太困顿,整整四日的时间没能好好休眠,床就在后面,顾云瑶害怕上床睡,若是睡沉过去,难以想象之后没个知觉的情形,连抵抗都做不到,就会这么被苏英给害了。
本是想强打神再撑一晚,不料趴在桌上,那烛火烧得极淡,她越看越乏困,不小心竟是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有人在叫她。
起先她听不清楚谁在叫她,忽而之间四周一切都像是亮了,顾云瑶终于也看清楚她如今在哪里,是画舫附近,她正在水里努力往前游,那水底下很深,一脚踩下去,居然踩不到底。
为了防止被淹死,她拼命地往前划动。有人从后面掐住她的脚腕,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掐住她,就被那个强而有力的臂膀给拉了回去,是苏英的脸慢慢在逼近,他穿着一身常服,身材很高大,轻而易举就能把她留下,勾着她的腰,按着她的肩,笑得很低沉:“你想逃到哪里去?你现在在我手上,插翅也难逃了。”
他很震怒,面对她的逃跑,能用一只手掐死她。
他也讨厌她的开脱,屡次三番用计将他耍得团团转,害他在兵士当中颜面尽失,连姚丁霖都看到了他的笑话。
还有东厂那里,阎钰山手下的那些锦衣卫缇骑,会暗中到处监视朝中各个大臣们的情况。他还买通了专门记录皇上起居的太监,把皇上每日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全都牢牢掌控在手中。朝中的每个人,不管是谁,连皇上都不能幸,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在阎钰山的掌控范围之内。
通过这个梦,顾云瑶忽然能明白,苏英为什么如此生气,如此不想放过她。连梦里都要紧紧扼住她,不让她有片刻的逃离。
顾云瑶一时呼吸不上来,这种几乎能窒息的感受过于真实,真实到她以为自己就是在水中游动。
伸手推他,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他却把她禁锢在怀中,更紧。
前世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再度面临时,应该不会再感到害怕。那只是她原来的认为,起码今生应该比前世更容易泰然处




绝色娇宠 分卷阅读223
之地面对一些生死状况。但是当真如此刻这般遇到危急生命的关头,身体本能地做出排斥的反应。
她唯有拼命地划动,才能逃离苏英的掌控。然后她终于听清楚那个叫她名字的人是谁,那一身玄衣,孤高挺拔,在人群当中太鲜明,仅仅一眼,好像就忘不掉了。他从岸边解下宝刀,从桥栏处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很快游到她的身边,胳膊勾住她的腰身,她也忍不住抱住他的手臂,紧紧地,舍不得放。
梁世帆本来是想过来看看她的情况,每次这宅子里的老婆婆过来送饭时,他都会趁她不备的时候,待在窗口监督。看她究竟有没有认真吃下,这些饭菜还合不合她胃口。
可她就像是要和他们较劲一样,送来的四日的食物,几乎都没有动过。
梁世帆先前甫一入门,就看到她难得地趴在圆桌上睡着了。好像在做着什么噩梦,眼角挂着一滴眼泪。她的表情很狰狞,很痛苦,梁世帆看了以后,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也觉得很痛苦。
不知不觉间就想靠近她。
来到她的身边,他充满了感怜,只有她看不到的情形下,他的眼中会有许多不一样的感情流露。
忍不住伸指触一触她眼角已然流下,并且还在不断流的眼泪。像是欣赏一件珍玩,他就是看着她,仅仅是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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