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美貌冠天下[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江栖鹤眼眸一垂,陆云深便知这人是没想起来,气得将头一扭,哼了一声。
“陆小白,你要理解一下老年人。”江大爷扯了扯陆云深衣袖,笑眯眯凑过去。
这话就说得很不要脸了,两个人都是七八百岁的年纪,纵然江栖鹤早陆云深三五年出生,但谁不是“老年人”?
偏偏江大爷一点儿都不这么认为,扯皱了别人的衣袖,还换了个姿势理自己的,顺便道:“就不能再给点儿提示?例如何年何月何地?”
陆大庄主抿唇,垂着眸不言。
他记忆零碎得很,想起来的都是片段,或独自坐于碧蓝海畔垂望海底,或刀光剑影中舔血前行,地点模糊,季节皆不甚明朗。
唯有一段,是艳艳春光拨开抽出新芽的柳条,轻拂在姹紫嫣红开绽的泥土中,坐在破旧门槛上的少年笑着随口掰诗。
江岸栖野鹤,平陆垂云深。
但陆云深一点都不想把这句讲给江栖鹤听,只想自己珍藏起来,留着到无人安静处细细品味。
因为,这句诗就是他的名字啊,在那之前,他连个名字都没有。
对面的江大爷理完一只衣袖,开始折腾另一只,还边偏着头,用目光鼓励陆云深开口。
陆大庄主不想说话,瘫着一张脸起身,眸眼下瞥。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硬邦邦道:“我们走吧,连云笔的尸体要一并带出去吗?”
“唔。”江栖鹤将视线移向旁侧,眉头紧紧皱起,“他怎么死了?老柳呢?这破烂身体里的其它魂魄呢?”
说着他起身走过去,细细查看欧阳文韬身上的伤痕。
陆云深站在他身后抿了抿唇,“扶摇真人杀死了连云笔。”
江栖鹤手一顿,缓慢无力地滑落下去。
“他还说,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此刻。”
“他要向你





美貌冠天下[重生] 分卷阅读45
说一句多谢。”
江栖鹤沉默许久,最终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那么,十圣连云笔欧阳文韬,就让他臭在这儿吧,等出去将涂家拾了,为老柳立个衣冠冢。”
他的声音低下去,轻似呢喃,“得与逢花仙子何在一处,不过当年逢花仙子被葬在哪儿来着?”
“出去再问,我们快走吧,这个地方撑不了多久了。”陆云深将手递到江栖鹤眼前。
江栖鹤“啊”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分神打量周遭环境。
这一方昏暗之中,聚阴阵摇摇欲坠,光芒炸开即逝。因了小夜石被毁,藏在风中沉默着奔涌而来的那些吸元力的“小针”失去方向,正四面八方乱窜。
从刚才陆云深声音落地时起,还有震动从地底传来。起初很微弱,只有地面的细石子儿移动翻滚,但倏然间整个顶部四壁都开始摇晃,尘埃下坠,岩石倾落,坍塌之势显露无疑。
“阿鹤!”
陆云深大喊,不再管江栖鹤有无回应,身一倾,将人大力拽起。
从地底到石阶,再走入干涸池塘,两人后脚方离开,就听得一声闷响,那块地整个凹陷下去。
江栖鹤回头一扫,又放眼望向被此番动静惊醒的孔家村,释放神识寸寸地搜索查探,末了,颇为无言道:“此地遭到入侵已有些时候,涂家竟只派了一人前来查探,这是高估自己人还是低估了我们?”
“或许是遇上了麻烦。”陆云深低头靠过去,勾住江栖鹤手指,轻声道。
三月宵风冷,长发在风里起落,衣角开绽成花,勾勒在深黑夜色里,明丽悠然,江栖鹤被一袭白衣裹着,垂下的眸抬起,对上陆云深的眼睛,“陆小白,多大个人了,别拽手指好吗?”
“我们直接去涂家。”陆大庄主表情严肃。
“那你不放手?”江栖鹤眼角轻抽。
陆大庄主还真不撒手,甚至反手一握,空出那只环在江栖鹤腰间,足一点,御风而起。
江栖鹤没好气地挣脱开来,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别随便动手动脚,我忍你很久了,人与人之间是要保持距离的!”
“哦。”陆云深不甘心地往旁挪了挪,“我没有随便动手动脚。”
“……”
涂家位于江阳城东南,而孔家村在西面,偏僻遥远,几乎在城的最角落。但此般距离对于江栖鹤与陆云深二人并不算远,抵达只需眨眼的功夫。
的确如陆云深所料,本该灯火漆黑的涂家被人带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定睛一看,领头人赫然是方韵之。
城主千金一身银色软甲,高高立于马背上,鎏金长.枪反手背在身后。风声猎猎,吹得她黑发飞扬,眉间一点朱砂更是红艳逼.人。
第30章万山红遍(十二)
第四章万山红遍(十二)
夜色喧嚣,晚香玉的味道在风吹下淡薄开去,只剩几缕抓不住的清甜,仿佛散在摇晃烛影后的女儿香,令人略微迷醉。
但视线上走,只见天幕中缺了一角的圆月泛黄,边缘透出红光,犹如陈年血迹混杂其间,魑魅魍魉深藏。
树影在晃,灯盏摇摆,衣袂翻飞,长.枪端头缀着的红缨起起落落不断勾出弧度,但方韵之与她率领的兵士纹丝不动,面容沉静肃穆,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涂家紧闭的朱门。
江栖鹤悬停在半空中,分出神识将整个涂家大宅查探过一遍后,拉了下陆云深手臂,示意这人和自己一道下去。
“方姑娘。”他没有直接来到方韵之面前,而是与陆云深落在兵士列阵后面,隔着数丈距离喊了方韵之一声。
方韵之回过头来,眼底浮现了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她利落地翻身下马,冲江栖鹤颔首:“春风君。”
兵士们侧身让路,踏步声响成一片,江栖鹤与陆云深一前一后走过去,“我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您的朋友莫闲君白无心查出了涂家阵法灵气媒介的位置,没想到竟是在城主府内。”方韵之语速飞快地为江栖鹤解释眼下情形,“我们本想先派人守着,谁知涂家竟有所察觉,启动了一个阵法,伤了周围的人。为防止涂家另生事端,我便做出决定,率兵前来将他们家围住、监视起来。”
江栖鹤点了点头,“白无心现下在何处?”
“在城主府内。”方韵之道。
“你与你的兵士们对付涂家,有几成把握?”江栖鹤偏头往后扫了一圈,目光从装束整齐地兵士们身上掠过,最后回到方韵之身上。
方韵之眉梢微微一皱,旋即扬起下巴,“涂家是豢养着不少仙修,不过我方亦有。”
“那请在此稍等片刻。”江栖鹤笑了笑,隔空折来一根树枝,手腕一挑、一送。
刹那间,长风裹着明明光华将涂家沉重的宅门轰然冲开,守在门后几人来不及呼喊半声,已倏然倒地,晕了过去。
“春风君……”方韵之视线在那几人与江栖鹤身上来回一番,往前迈出一步。
江栖鹤抬手打断她的话,“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伤及无辜人性命。”
言罢,衣角在风里一卷,江栖鹤飞身而出,步入涂家宅院。
陆云深紧随其后,不少人围上来,两人连正眼都不瞧,挥袖一振,带出一道气浪将之掀翻在地。
他们放过了报信人,跟着他一路绕庭穿廊,见得正厅模样的屋宇灯火明亮。
等报信人揭开一道门缝溜入内,江栖鹤闪身过去、抬脚一踹,门板猛地一声响,将报信人拍了个扁。
江栖鹤抬眸往内扫了一眼,约莫是涂家家主的人坐于主位,满鬓花白、眸眼浑浊,手松松地握着太师椅扶手,就着一旁貌美侍女的手喝茶。
他身后立有八名身着劲装的男子,或持刀持剑,或握长缨,眼神犀利如勾。
厅中其他的座位亦被坐得满满当当,这些人不乏表情严肃的,但多数人如他们家主一般,在悠闲捧茶细品,身侧亦有一二名仙修侍立,透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还挺乐哉哉的。”江栖鹤跨过门槛,抱臂迎上主位中人的目光。
后者手轻轻一扬,在场半数的仙修、或者说涂家的打手们迅速围过来,手中兵戈直指来人。
江栖鹤立在原处动也不动,剑气在周身流转成明明光华,这些人攻过来时兵器尚未与他相触,便被掀飞数丈远,砸到墙上开出几个大洞。

木屑飞扬,尘土四溅,廊柱歪斜,整座房顶向下沉了约莫一尺。
眨眼前还神闲气定的涂家家主面色一变,挥手甩开手抖砸碎茶杯的侍女,手往扶手上一拍,身后几人立时鱼贯而出,在他三尺外站成一排人墙。
江栖鹤不慢不紧地往里走,身上散发出的威压震慑得座中数人丝毫不




美貌冠天下[重生] 分卷阅读46
敢动弹,但偏巧放过了涂家家主与前面这些打手。
他唇边扯出一抹笑容,在仅剩四五身位就要与人墙对上时,脚步忽的一停,尔后踹到最近那人,将椅子一勾,踩在脚底。
白衣人下颌一样,浅色眼眸中泛起冷光,“你就是涂毕安吧?来,说说,当年是哪些人一起抓走了扶摇真人,又是谁主张推平了八宝街十五号?”
他声音不大,依旧是那副懒得用力的模样,散漫得很。
“敢问来者何人?”涂毕安一副料是如此的表情,直截了当地避开江栖鹤的话,抛出旁的问题。
江栖鹤“啧”了一声,“说出来可能吓死你。”
涂毕安脸上扯出一抹冷笑,“那也得说出来才知道。”
“我偏不告诉你。”江栖鹤手指挑起一绺发,慢悠悠地在从指尖绕到指根,再倏地抽走,丢到身后。
与此同时,涂毕安的打手们亦动起来,但一堵无形的墙立在江栖鹤身前,涂毕安的打手们试探几次后发现无法越过,面色凝重的对视一眼,纷纷后退,变幻阵型。
江栖鹤视若未见,眼皮一掀,瞳中燃起一簇冷火。他调子也沉了几分,如玉石相撞,清清泠泠,“我想了一下,不管是你们谁干的,今天不都得死在这里吗?”
话音一落,江栖鹤撤去竖在身前的屏障,气息波动间,八名劲装男子趁此挥开武器,刀光剑影雪亮生寒,带起的风亦是刮得悬在顶上的琉璃灯摇摇欲坠。
双方之间距离仅仅数尺,雪刃落到身上不过是眨眼的事情,江栖鹤却依旧慢吞吞的,连压得人心跳爆炸、耳膜破裂的威压都了起来,剑意与锋芒敛得干净。
他一袭白衣翩翩,手里垂着根正在抽芽的树枝,仿佛不过是出门游玩时折了一根春枝的寻常公子,做不得威胁。
但下一瞬,他的脚终于把横倒在地的椅子勾起,再抬腿往椅面一踏,飞出的断木各往一个方向,直穿那八人眉心。
“区区琴心境罢了,就没有几个能打的吗?”江栖鹤嫌弃地扫了跟棍子似的倒地的人一眼。
“你”涂毕安一时气结,手高高扬起,却是抖在半空,颤颤地挥不下。
他怒火中夹杂着恐惧,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眨了又眨,终是没“你”出个什么来。
江栖鹤特地掏了掏耳朵,颇有几分洗耳恭听的意味。
良久,涂毕安终于顺过气,怒容亦敛得干净。他从太师椅里起身,换上一副殷切谄媚的表情,“不知是何方高人,先前涂家多有……”
但江栖鹤根本没想过让涂毕安把话说完,对方话头刚起就扭开了头,手按住陆云深肩膀,凑近几分,道:“来,小白,我交代你一个任务。”
陆云深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两人视线相对,黑眸望向那双浅色眼眸深处:“你说。”
“在这宅院中四处走一遭,将你看不顺眼的人都抓过来。”江栖鹤摩挲着下巴,脸上笑意很浅。
“……我看不顺眼的?”陆云深微微一怔。
江栖鹤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接着挪开半尺,伸了个懒腰,“就是那些有点儿修为但境界不高,还跳着脚想要扑过来杀死你的。”
听到这种要求,陆大庄主瘫着脸点了点头,“好的吧。”
他目送陆云深出去,等白发少年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后,唇边那抹笑退得一干二净。

江栖鹤振袖掀起气浪,将那两扇歪斜的门扉给装回去、合上。
他瞥了眼方才趁着他与陆云深说话、躲到大厅角落的涂家人,最后目光落回仍强撑着站在中央的涂毕安身上。
“从谁先开始呢?”江栖鹤歪起头,抬在半空的树枝缓缓移动,来回一圈后,停在其中一人身上,“就你吧。”
江栖鹤面容素白冷漠,手中的树枝扬起,向勾手指似的朝那人勾了勾。
一股尿臭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这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过来抱住江栖鹤大腿,战战兢兢道:“神、神仙大人,扶摇真人被抓一事,和我无关啊,我什么忙也没帮,什么主意也没出!”
江栖鹤平平一“哦”,“真的么?”
这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真的,我是无辜的……”
“好的吧。”江栖鹤拖着调子说了一句,但就在这人面露喜色之时,树枝兀然往他头顶贯穿而下。
“接着又是谁呢?”江栖鹤起树枝,将人踹到一旁。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都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推诿责任,江栖鹤也因此将老柳遇害的经过拼凑出来有人告诉他们长居江阳城的扶摇真人每逢节日便会祭奠亡妻逢花仙子,然后教他们做了个能让扶摇真人自己跳进来的陷阱。
了解完经过后,江栖鹤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有多能耐呢,在江阳城布阵吸走全城气运,也是别人教你的吧?”
“是是是,我们何等愚蠢,这等高深阵法怎会是自己想出的呢?”匍匐在地的涂毕安小幅度抬头,眸光切切地恳求江栖鹤,“我们……涂家愿意将这个阵法献给您,将整个江阳城的气运都献给你,从此为您是首,鞍前马后。”
“哟,是吗?这么大方?”江栖鹤挑眉。
“当然!”涂毕安膝行过去,“只要您随我去兰苑,取走那块聚了气运的石头,便可将整座江阳城入囊中。”
江栖鹤半弯下腰,冲涂毕安笑了一下:“行吧。”
涂毕安眼底顿时生出喜悦,立刻扶上一旁的椅子,借力而起,但正当他比了个手势准备带路时,江栖鹤手中树枝骤然挑破他喉咙。
第31章万山红遍(十三)
第四章万山红遍(十三)
江栖鹤径自松开握着树枝的手,嫌弃地往后跨了一步,避开涂毕安倒地时渐开的血珠。
无趣,厌倦,心烦。
切这群人就跟切菜似的,生不出半点成就感。
这一张张脸,看着就恶心。
他眉心不甚明显地蹙起,转身提步往门口走,留下缩在角落里的涂家人面面相觑,以为江栖鹤便是这般放过了他们。
但来不及生出劫后余生之情,在江栖鹤迈过门槛刹那,勉强支撑着正厅的圆柱訇然坍塌,梁木俱断,屋顶倾坠。
惨叫哭痛被淹没在剧烈的震荡之中,扬起的尘土让夜色模糊,江栖鹤立在狼藉之外,轻轻巧巧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当他垂下手时,夜空降火于此一方幽深宅院,将坍塌废墟点燃,废木残灯烧成一片,远了看去,像是仰天吐火的狰狞野兽。
江栖鹤素白的脸庞因此染上一抹橘色,但并没显出半分暖意,反而衬得神情愈发冰冷。
陆云深绑着一溜人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人白衣泛红,黑发翻飞,眉眼生寒。





美貌冠天下[重生] 分卷阅读47
阿鹤。”他担忧地唤了声。
“呀,你回来了。”江栖鹤愣了一下,旋即眸底的冷光褪去,浅琥珀色的眼睛里生出笑意,“走吧,我们回城主府,这里交给方姑娘便是。”
陆云深低低道了声好,走过去拽住江栖鹤手指,与他一道往涂家宅院外行去。
“你别不高兴,那是扶摇真人自己的选择,就算强行干涉,也不一定有好结果。”陆大庄主对于说安慰话并不擅长,话一出口,就不甚明显地蹙起眉。
他赶紧换了种方式,“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自责。还有,以后如果不想自己亲手做这些事情,可以交给我来。”
陆云深清楚江栖鹤交给他任务是为了将他支开,但早知道顺从的结果会令这人如此不快,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白发少年敛下眸光,却在这时听见被他拽着手指头的人笑起来。
江栖鹤无名指往陆云深手心勾了勾,另一只手捏上后者脸颊,“我怎么忽然发现你变可爱了?”
“我”陆云深眸眼一瞪,迅速抿起唇,不知该做何言语。
血色以可见的速度从耳根蔓延到脸上,烫得惊人,他飞快拍开江栖鹤捏他的爪子,将脸偏到另一边。
“好吧,陆大庄主英明神武,武功盖世,世上无双,一点都不可爱。”江栖鹤假兮兮地咳了一声,装作一本正经道。
“你成语接龙呢?”陆云深压下面上血色,瘫着脸瞪江栖鹤。
江栖鹤笑眼弯弯,“那我重新说一遍,换几个词?”
“不必。”陆云深又唰的将头扭开。
陆大庄主这个样子,倒让江栖鹤想起此前遇上他的两次,脸色冻人,瘫得像是没有起伏的白纸,两只眼睛看向你时,都分不清是在普普通通地看,还是在瞪。
那时候话也很少,每个字都沉沉有力,不过也有反讽的时候。
“陆云深啊。”江栖鹤轻轻慢慢地喊了一声,“你说你要是恢复了记忆,还会像现在这般可爱吗?”
“我不可爱。”陆大庄主闷闷道,“没有你可爱。”
江栖鹤边点头边顺着他的话开口,“是是是,我最可爱,江栖鹤天下第一可爱。”
陆云深转头瞥了他一眼,另一只握着绳子的手高高一甩,将两人身后跟的那串蔫着头如同鹌鹑似的仙修猛地甩出涂家大门,摔到方韵之马蹄下。
“仙修就剩这些,其余的都死了。另外,涂家的家主和一些有话语权的人,我也一并解决了。”江栖鹤掀起眼皮,隔着门槛冲马背上的方韵之道。
方韵之翻身下马,长.枪杵地,冲江栖鹤行了个武者礼,“多谢春风君出手相助。”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笔交易。”江栖鹤微微一笑,“我去找白无心,与他一道将灵气媒介给除了。”
“行,这边便由我来尾。”方韵之点头。
告别之后,江栖鹤与陆云深御风赶往城主府。
蹲在府内最高处的绿羽鸟一眼便望见两人,翅膀扑腾着,鸟还未至,声先去了,“老江你终于回来啦你是突然开了窍,接受老陆的好意了吗”
这声音夹杂在风中,呼呼地发颤,=。城主府内因着阵法伤人一事,几乎人人处于戒备之中,阿绿这敞亮的嗓门一嚎,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细细碎碎的杂谈声被风吹来,江栖鹤眉梢挑了挑,在阿绿扑来要落到他肩膀前揪住这鸟的爪子,倒提着拎到眼前。
“大半夜的扯着嗓子乱叫,你脑子有坑?”江栖鹤半眯着眼凝视那双青蓝的眼珠子。
“我脑子没坑呀,圆乎乎的呢。”阿绿脆生生地开口,它跟了江栖鹤这么多年,依旧没理解为什么这人老是说别人“脑子有坑”。
江栖鹤也不与它解释,翻完白眼后将鸟一丢,“带我去找白无心。”
“好的呀。”阿绿在空中倒仰着转了个身,“阿一也和他在一块儿,就在东面。我要跟你说啊,阿一对于阵法是真有天赋,这才多少个时辰,他就快将那破阵解开小半了,白无心说那是至少无相境修为的人布下的。”
江栖鹤眸中惊讶稍纵即逝,“不奇怪,天子胥都被他阴过。”
“近些年来阵法一脉颇显衰颓之相,我看他呀,少年天才,许是那个能扛起复兴大旗之人。”阿绿的飞行路线并不笔直,它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停地交叉往复,生生飞成了“之”字,“你要不要将他推荐给在阵法上有所成就的人?”
“以阵法成圣的天子胥是不可能了。”江栖鹤摩挲着下巴,语气迟疑,“旁的人……”
“不若让他自己选一位,择日登门拜师。”陆云深兀的开口。
江栖鹤笑着揉上陆云深头发,“你突然变聪明了。”
陆云深不答,默默等江栖鹤揉够了回手,才开始整理自己的发冠。
在前方飞来绕去的绿羽鸟倏然回身,豆大的眼眸眨巴眨巴,贴到江栖鹤眼前,声音压得极低,“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说老陆傻来着。”
江栖鹤伸出食指将阿绿脑袋按开,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以为你小声说他就听不到?”
“反正又不是我说他是傻子。”这回阿绿抬高了声音,说得肆无忌惮,不过说完就跑了。
安安静静的少年陆云深扯了一下江栖鹤手指,抬起眼睛,语气认真,“先前是因为我记忆很混乱,对很多东西都辨识不清,但现在不会了,以后更不会。”
江栖鹤含笑的眸光从陆云深手上扫过,他手指瘦长有劲,指腹上生着薄薄的剑茧,而食指指根,有一道明显的白痕。
那是佩戴鸿蒙戒的位置,一般而言,若非将低级戒指换成高级,没人会将之从手上取下,但陆云深手上没有这东西,只有空空的痕迹。
这并非江栖鹤第一次注意到,但他先前一直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现在吧,他暂且借用着陆云深的本命剑,有些事便不得不分出心思去顾着了。
但他没在此时发问,陆云深依旧记忆不全,就算问,大约也问不出东西,再者,若是令他强行回忆伤了脑子,便是得不偿失。
1...1314151617...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