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丧望
白禾被他看得心有些慌,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可还没发出声音嘴巴就被他堵住了。
江钊的右手挪到她的耳侧,四指深入她发间微微用力扶在她脑后,大拇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耳垂上轻轻蹭着。
手上动作轻柔嘴上却截然相反……
他动作霸道,舌尖不断挑逗刺激。却也仔细,像要探索清楚她唇齿间的每一处才能心满意足。
白禾被吻地浑身无力,脑子一片空白。微微有些喘不上气却也只轻哼了一声,竟然还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江钊感觉到怀里姑娘跟小猫似的动作,忍不住乐了。
渐渐离开她的双唇,右手挪到她腰间,紧紧搂向自己。
两人距离极近,他能感受到她的一呼一吸,能沾染到她脸颊还没褪去的热气,看着她垂着眼微微颤动的睫毛。
心下一动,双唇贴上白禾的眼,一路顺着她的侧脸轻轻吮吻,小心翼翼。
游移到脖颈间,最后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轻声说:“会有办法的。”
看到白禾乖乖点了点头,他说:“睡吧。”一边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像哄小孩子入睡一般。
……
怀里的姑娘呼吸平稳,江钊却难以入眠。
会有别的办法吗?
阻止镀金胎进入下一个人的身体想来只有两条路重新把它锁入地下或者彻底让它消失。
可前者需要结束大伯的生命,后者十九年前他的父亲和白禾的母亲就尝试过,结果是全军覆没……
如今他们能找到别的出路吗?
*
出了机场江钊先拨通了姜家宅子座机号码,无人接听。接着打赵红英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最后给姜束秋打电话半天才接通,没等对方出声,江钊就问:“大伯又住院了?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大伯母手机怎么也关机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许久才说:“钊儿,我爸去了,”一顿,“自杀。”
江钊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叫,语无伦次:“不可能……什么时候?怎么不告诉我?现在……”
姜束秋打断他:“昨天下午,割腕自杀。因为正好是满月日,想到你应该在忙解怨的事情就没告诉你。”
顿了顿,“来医院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怎么了?”白禾见他双目无神连忙问道。
他缓缓转头,说:“大伯死了,自杀。”深吸一口气,“你先回家吧,我得去一趟医院。”
说完刚想叫出租车司机停车,手却被白禾握住,听她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
两人到医院时姜束秋在门外靠着柱子等他们。
看他的样子白禾微微吃了一惊。
她一共见过姜束秋两次第一次在机场,他西装革履,第二次在姜家,哪怕穿着拖鞋嗑瓜子也是把自己打扮地干净利索。
这会儿浅色大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了一块极为明显的污渍,他也并不在意似的。
下巴上胡子拉碴,勉强对他们扯出一个微笑:“来了。”
到了地下一层停尸房外,姜束秋轻声说:“你去看吧,我就不再进去了……”
白禾也在外面等着,轻声说:“节哀。”
姜束秋点头,忽然抿嘴自嘲地一笑,扭头对白禾哑声道:“我该说谢谢吗?”
顿了顿“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她摇摇头,问:“伯母呢?还好吗?”
姜束秋笑着说:“还行吧,早上晕倒了,在上面输液呢。”
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站着默不作声。
他低着头喃喃道:“我爸病了这么久,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
觉喉咙梗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真的发生了还是受不了。”
“他这么多年都成天成天躺在屋子里,谁也没想到他会想不开。”扭头瞥了眼白禾,“他自己爬到洗手池旁边割腕自杀了。”
白禾不太敢看姜束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除了“节哀”还能说些什么……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姜束秋像是为了缓解尴尬换了个话题。
“嗯,还行吧。”
“挺危险的事情,不害怕吗?”姜束秋问。
白禾笑笑:“第一次是挺
万骨戏 分卷阅读87
害怕的,后面习惯了就好了。”
姜束秋说:“不是差点把命给丢了?解怨比生命还重要?”
“你……”本来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差点命都没了的事情,转念一想应该是江钊跟他说过,“主要是得弄清楚我母亲和江钊父亲当年到底怎么了,”扭头扯出个笑,“放不下。”
姜束秋愣了几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父母的事情做儿女的是挺难放下的。”
这时候江钊出来了,问了赵红英的情况三人就一起往楼上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江钊一直忙着处理姜必言的后事,白禾觉得暂时不跟他聊镀金胎的事情比较好。
其实听说姜必言死亡的时候,白禾第一反应是镀金胎会不会选择了赵红英或者姜束秋其中一人作为下一任宿主。因为毕竟他们俩是姜必言身边的人,应该比选择随便一个陌生人可能性更大。
可是在医院的时候,不论赵红英还是姜束秋,身上都没有像姜必言一样发出黄色亮光……
那镀金胎到底选择了谁来继续供养它呢?
如果是随便在它的信徒中选择了一人的话……找到这位继任宿主绝对比登天还难。
关门声把白禾拉回了神是江钊回来了。
那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江钊在出租车上随口说了一句“搬来我家吧,有客房。”
白禾也不知道是被他的声音蛊惑了,还是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心软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回家之后才觉得不太好,想着要不要第二天跟他讲还是算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江钊就敲响了她家房门,黑眼圈重得很,半垂着眼靠在门口看她:“我昨天晚上没睡着,”
顿了顿,“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白禾心又软了,拉他进来,说:“你等我拾一下。”
然后下午就住到江钊家里去了。
这几天过得,除了分房睡也跟夫妻没什么区别了。
*
江钊换好鞋走进来,问她:“想吃什么?”
白禾答:“都行吧,小区门口那个淮扬菜还挺好吃的。”
江钊坐到她身边顺手搂过她的脸亲了一口,又看她一身睡衣盘着腿瘫在沙发上,笑着轻推了她一把:“去换衣服,别看手机了。”
她答应着慢悠悠起身,边往卧室走边顺手点开了微信,才发现夏沪说竟然在早上九点左右给她发了条消息。
小白妹子,能借我点钱吗?
祁北分离之后夏沪说一直没联系过她,这会突然发来消息应该是遇到急事了。
于是白禾回要多少?
夏沪说秒回哎呀已经解决了,没事了!谢谢小白妹子!
好的
白禾把手机扔在一边,换好衣服后回到客厅:“走吧。”低着头边点开朋友圈边说道。
“走路别玩手机。”
江钊刚要一把把手机从她手里抢过来,却听她轻喊一声:“等一下!”
他动作一滞,就见她点开一张朋友圈的照片,猛地放大。看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声音竟然有些微抖:“江钊,你看……”
江钊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忽地怔住照片里是夏沪说的一张自拍,他脖子上挂着个金色吊坠,那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鬼画符,除了“一片金”还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快完结了,下周吧……
☆、天堂口
俩人坐在餐桌前,拨通了夏沪说的电话,设定为提状态。
刚响了两声那边就喜气洋洋地接起来,似乎是完全没想到白禾会主动联系他。
因此当白禾试探着问:“夏哥,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夏沪说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觉得这是示好的意思啊,说明他跟他们还是有交情的。而且白禾妹子一看到他要借钱的微信二话不说就问他要多少,还直接打电话过来说要请吃饭,能不把他当朋友?
夏沪说活了大半辈子,就总结出一个道理人生在世有两件事最重要,赚钱和交朋友。有了钱,什么买不到?有了朋友,什么事情办不成?都有了那就可以吃喝等老了。
他现在很认真地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到达到这种完美境界了。于是挂了电话乐呵呵出门了。
……
夏沪说赶到白禾发给他的淮扬菜馆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那等了一会了。
见人在大厅四处张望,白禾冲他招手:“这里。”
在他风尘仆仆落座后,江钊把菜单推到他面前:“我们提前点了几道菜,你看有什么爱吃的再加。”
夏沪说摆摆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说道:“没事没事,我吃啥都行。”
白禾瞥他一眼,拿出闲聊的语气:“您最近怎么样啊?”
夏沪说听不好意思,摇摇头:“唉,还挺糟心的。”转眼又笑了,“但是都过去了,风水轮流转嘛,该轮到我走运了。”
“您借钱是为了这事儿?”白禾问。
他点头:“嗨,说出来丢人……就我前段时间从一熟人那定了一批挺不错的木料。”叹了口气,“我们合作挺多次了,之前都是先付定金,但是他说他最近手头有点紧,问我能不能提前把全款打给他。”
说着喝了口水,咂吧咂吧嘴:“我就想着他之前几次都很守信的,而且朋友嘛,人家缺钱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结果这次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挠挠头,“我除了木材钱还多给了他点儿,就当借给他了。结果他拿着我的钱跑路了,”
夏沪说干笑了声,“我手头也不怎么宽裕……这样搞得我下季度的店铺租金都交不上了,”看了眼白禾,“我这实在没办法了,才想拉下脸跟你借钱来着……”
“那现在事情是解决了?”白禾问。
夏沪说咧嘴笑,说:“嗯,我一朋友帮我把租金给垫上了,还便宜转卖给我了一批特别好的木材。”
说着想起什么突然抬起伸手往自己衣服领子里掏,废了好半天劲终于拽出个东西,扯着在两人面前遛了一圈。接着鬼鬼祟祟朝四周看,压低了声音说:“这也是我那朋友给我的,好东西!”
白禾看了眼被他捏在手里的“一片金”,又和江钊对视一眼,装作好奇道:“什么东西啊?”
“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夏沪说顿了顿卖起关子,“这玩意跟护身符似的,能给人带来好运。我刚戴了半天就接了五个订单,买的股票也涨停了。”
江钊笑了声:“这种好东西人家就白送你了?”
夏沪说乐了:“所以说我人缘好嘛,”说着拍了拍江钊的肩膀,“江老弟啊
万骨戏 分卷阅读88
,哥哥今儿给你讲个道理付出总有回报,你真心对人家,人家也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好。”
下一秒捏着“一片金”往他跟前伸:“你要不要摸一下沾点儿好运?”
江钊连忙拒绝:“不用,您好吧。”
夏沪说悻悻手,立马又对上白禾的目光,却也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他把坠子塞回衣领内,遗憾地摇摇头:“这玩意要是还有得买,我肯定买他几十个放家里。可惜我那朋友说早就绝版了,他说是什么……”夏沪说皱着眉想了一会才想想起来,“是万骨堆的纪念品,以前他们一家去那儿旅游拿的。手上有好几个,所以才送了我一个。”
*
两人回到家里,白禾随手打开电视这是跟父亲一起生活养成的习惯,不管看不看,总要把电视打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闪着画面,有些乱七八糟的声响就会安心一些。
白禾也没管是什么节目,把声音调小就靠在江钊身上舒舒服服半躺着了,然后才发现竟然是电影频道在放《天堂口》。
她叹了口气,说:“唉,这个片子……真是白瞎了吴彦祖和张震两张宇宙大帅脸。”
江钊幽幽说:“嗯,也白瞎了舒淇这张美脸。”
白禾闻言乐了,仰头看他:“就算你是我男朋友我也不能违心说你比张震帅。”
江钊顺势在她唇上轻吻了一口:“没事儿,你比舒淇美,”嘴角含着笑,“你自己揣度一下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瞎扯皮,不知不觉电影就走到了末尾。
白禾看着字幕缓缓滚动,笑容渐渐隐去有的事情再怎么逃避也得面对。轻声说:“夏哥这时候得到“一片金”,应该是镀金胎“安排”的吧。”
江钊轻捏着她的手,点点头:“嗯,它能控制信徒的情绪,安排他们“传教”应该轻而易举。”
“它这是有了新的宿主,开始蓄力了吗……”白禾皱眉道,“把我身边的人变成它的信徒。”
顿了顿,“可是好奇怪啊……如果它真的是想除掉我,不该更做得更隐蔽一些吗?像王春华那次一样。”
她看向江钊:“这样对我认识的人下手不像是在策划什么要除掉我的计划,更像是……”
江钊和她想到一起去了,接过她的话头:“更像是在对你耀武扬威,或者说像在威胁你。”
就像是犯罪分子挟持了人质,对着警方喊你看啊,这人命就在我手里,你能拿我怎么办?
白禾眉头紧锁,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烦躁不堪。
知道镀金胎要害她,至少还能多多提防,现在他们甚至连它到底想干嘛都不知道了……
她对上江钊的双眼,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江钊,这几天我一个人瞎琢磨来着……。”
江钊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卖起了关子:“你说。”
白禾咬着下唇说:“我就瞎想的,你别当真啊。”
“就是,你大伯说当年在场的有他、我母亲还有你父亲三个人,为什么镀金胎最终选择了你大伯当宿主?”
江钊闻言一愣,轻声道:“接着说。”
她不再靠着江钊,直起身盘着腿面对他,喃喃道:“那天听你大伯讲了我就想过这事儿,想了个好像能说通的解释我母亲被它关到地下给它当替身了,那能做它宿主的就只剩下你父亲和你大伯。上次我上刘婷婷的身进了沙城,是你用你的血压制住了灵邪才把我救回来的。所以我就想也许施术人的血就是灵邪的克星,镀金胎选择你大伯可能是因为它没法上你父亲的身。”
江钊点头,有些不解这不是说通了吗?
白禾定定看着他,吐了口气:“但是这个解释成立的基础是镀金胎让我妈妈代替它成为“主宝”……”
她下一句还没说江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忽然觉着一道电流刺过身体,一瞬间浑身肌肉绷紧,他缓缓张口:“而这个“基础”却讲不太通。”
白禾一怔,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在听姜必言讲完当年那件事之后,想当然把“镀金胎把白禾母亲关入地下”当成了既定事实,却没去想这件事本身的不合理之处。
万骨堆下,是镀金胎待了千万年的老窝,竟然就这样主动让白禾母亲“入主”了。
所以当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会觉得“上帝二号”像掠夺者。毕竟把自己的核心据点“拱手让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除此之外,细细想来相比较乖乖待在地下当“主宝”,找个人类宿主游荡人间似乎并不能给它带来更多的好处。
离了万骨堆,它无法再产出更多的“一片金”,这十九年都只能靠以前发出的“一片金”来扩充它的信徒数量,显然速度慢了许多。
而它靠着宿主供养活在人间的这些年,除了想方设法要干掉白禾,似乎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甚至要杀白禾这件事,也是在她母亲通过“一捧土”寻找她、暴露了她的存在之后,镀金胎才决定要干的。
也就是说这不可能是当年镀金胎逃离地下来到人间的理由。
既没特别的好处,又没有一定在人间才能做的事情,那镀金胎放弃“主宝”身份而选择姜必言作为宿主就完全说不通了。
白禾讲完自己的疑问,咬着手指甲沉默不语。
江钊看到下意识抓过她的手。
白禾愣愣抬头看他,只听他说:“如果镀金胎现在这种靠人类供养的状态不是它主动选择的呢?”
看着她依然不解的表情,他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它不是主动离开地下,而是被迫被人逼着选了个宿主上身。”
白禾一瞬头皮发麻,耳边“嗡嗡”直叫
他们发现的所有蛛丝马迹都指明“镀金胎”这个被老祖宗造出来的邪物是大反派、是幕后黑手,于是就想当然地认定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镀金胎。
可万一,当年它也是被迫的呢……被迫离开“老窝”,接着导致它只能选择母亲作为替身、靠着姜必言的供养存活。
白禾张了张口,可喉咙哽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这些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跟江钊讲
这一切都是姜必言告诉他们的,换句话说是姜必言引导了他们往一个特定方向去想。
他说镀金胎把母亲当成了双生子,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她。
可就算如此,它完全可以在地下与母亲共存,依然无法解释它为什么要上姜必言的身。
当年的三个当事人,一个在地下、一个行踪不明,姜必言成了唯一的知情人。
所以他说的,就一定可信吗?
万骨戏 分卷阅读89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些忙,没赶在十二点前唉……
又到了我最爱的逻辑推理部分【假装有逻辑。】所以这章写得格外顺畅,一瞬间拥有堪比缓解了便秘的愉快感。
天堂口吧,还是可以看看的,毕竟张震演杀手谁不喜欢??
☆、你知道(修)
第二天江钊起得很早,因为跟赵红英说好了要去姜家宅子帮忙拾东西。
他轻轻推开白禾的房门,她大概是听到了声响翻了个身,却没有醒。
走到床边,弯腰在她前额落下一个吻,见她皱眉轻哼一声,江钊忍不住勾起唇角,凑到她耳边:“给你买了早饭,别起太晚。”
她还是迷迷糊糊,眼睛没睁开,:“你要出去吗……”
江钊说:“嗯,要去一趟大伯家。”
白禾力地眯眼看他,闻言愣了一瞬表情立马恢复了正常:“好,开车小心点。”
*
昨晚两人达成了无言的默契,后来关于镀金胎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话题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往深了想。
如果他们猜对了,镀金胎真的是被逼选择了宿主,那当年唯一活着回来的姜必言在其中担任了个什么样的角色,一点都不难猜。可是江钊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能没有证据凭空猜测。
而且大伯是抚养他长大的人,注定感性认识会占上风。江钊难以想象大伯这样温和亲切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搭上了两条人命还把自己一辈子搞得人不像人,代价实在太大了。
他非常希望都是因为这段日子的草木皆兵,让他们“过度解读”了这一切。
也许就是镀金胎的计谋呢,也许它当时就是没考虑清楚呢……
江钊神难以集中,险些蹭上旁边变道的车,还好被一阵尖锐的鸣笛声拉回神,反应迅速没出事。他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深吸一口气,极力摒除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
……
其实姜必言的东西该拾的都已经拾的差不多了。
只是前几天赵红英一直都住在姜束秋的公寓里,昨天才搬回来。姜束秋极力阻拦,可赵女士向来固执,决定了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的。
昨天她一到家,在姜必言放玉石的房门口愣了许久,半晌才缓缓对姜束秋说:“让钊儿明天来帮个忙,咱们一起把这些石头给扔了。”
“扔了”是赵红英一时激动的气话,可这些石头她确实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所以这会儿江钊和姜束秋两人正合力把玉石装箱,完事儿再由姜束秋找人卖掉。
放在这间屋子里的玉石不说是姜必言这辈子开的最好的那些货,也绝对是极佳的东西,全部卖掉是一大笔钱。
可赵女士不为所动:“那些钱全捐了,盖希望小学也好,搞什么慈善基金也好,我一毛不要。”说着扭头盯着姜束秋,“你也不许拿。”
顿了顿,“这些东西从现在开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关系都不能有!”
姜束秋瞥了眼江钊,无奈笑了笑:“您就放心吧。”
江钊看赵红英这副偏执的样子,倒是很理解。
大伯母从小就教育他和姜束秋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走个大运。
而大伯这辈子的身家都是靠赌石来的,虽说也需要经验,可是说到底还是要靠运气。
大伯母当然是整天都在劝姜必言手,更是对他们哥俩严防死守,姜束秋小时候不知道偷偷跟父亲说了多少次想学赌石,都被她打回来了。
赵红英总说人的一辈子运气是有限度的,透支了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凭什么关照你一个人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