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丧望
白禾想起来了:“赵老师?”
昨晚坐一桌一起吃饭的有十几个人,虽说都介绍了自己,可是全记下实在困难。眼前这个男人昨天和他太太坐在离他们挺远的位置,全程也没怎么说话,所以她印象并不深。
赵老师看两人还记得自己,笑着说:“又来了?看来林叔手艺很留客啊。”
“可不是,”江钊说,“昨天一晚上都惦记着再来呢。您呢?怎么没走?”
没等赵老师回答,老板娘就说:“赵老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儿子小时候还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呢。”
赵老师“唉”了声:“丁姨您别叫我赵老师,怪别扭的,”转头对江钊说,“以前跟林叔丁姨是邻居,后来我们搬到省城去见得少了,回来一趟就多留几天帮帮忙。”
老板娘笑呵呵:“好好好,不叫赵老师,还叫小宇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营养液,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用来干嘛
☆、林丁(2)
小宇。
两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赵老师应该就是当年没有赴约的“小宇哥”。
......
吃完饭,赵老师送他们出门:“以后有机会再来金江记得还来光顾林叔的生意啊。”
江钊拦住他:“赵老师您今晚有空吗?”
赵宇面色疑惑,说:“我们下午的飞机回省城,有什么事吗?”
白禾朝店内看了一眼,知道里面的人听不见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跟林丁有关。”
赵宇愣住,忽而有些警惕地看他们:“你们......认识他?”
江钊没打算说透:“您十九年前就欠他一个告别,今晚补上吧。”
赵宇闻言直勾勾盯着他,双眼震颤,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九点,月泷滩东景区入口。”
他撂下这句话没等赵宇的答复就拉着白禾走了。
走出十几米白禾忍不住回头赵宇还站在店门口没有动。
她不太确定:“他会来吗?”
江钊倒是很笃定的样子:“会,他当年没去应该是有原因的,不然人都搬走了为什么还总回来看林丁父母?这说明赵宇不是对林丁有歉意想补偿他父母,就是和林丁感情不错不论友情还是爱情。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是在意林丁的,所以肯定会来。”
*
果然如江钊所说,赵宇在晚上九点准时出现在了约定地点。
他安安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神色紧张却一直没问他们任何问题。
“到了。”在挖尸地停下后江钊说道。
赵宇闻言扭头看向四周,没一会儿迷茫地问:“林丁人呢?”
白禾轻声说:“赵老师,他死了。”
赵宇瞪大眼睛看向她,下一瞬是满眼怅然若失,苦笑摇头,喃喃道:“是我瞎期待了......”抬头问,“那你们说“告别”是什么意思?”
江钊已经蹲下开始推开掩埋棺材的沙土。这里面的事情不好跟外人讲,白禾只能说:“您做好心理准备吧......”
虽然跟他提前打好招呼了,但赵宇看到林丁从棺材里坐起来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还是双腿一软猛地跌坐到了地上。
嗓音抖地不成样子:“林丁?”
少年闻言倒是发自内心地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小宇哥,你来了!”
在赵宇和林丁出生前,两家就是邻居。那个年代邻居是真邻居,互帮互助热热闹闹。
赵宇比林丁大两岁,成人的世界两岁的年龄差不算什么,几乎可以算是同龄。可对小孩来说,大自己两岁的哥哥绝对是偶像般的存在,做什么都特别厉害。
林丁父母那个时候也开了家小饭馆,起早贪黑忙得很,于是在他能自理前基本都是在赵宇家长大的。
虽说是朝夕相处,一起长大,可两个人性格却几乎是完全相反。
赵宇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他被影响地喜欢读书,是安静温和的性格。反观林丁则是咋咋呼呼,大夏天经常打球打到一身臭汗地回家。
林丁父母常以赵宇为“别家孩子”教育他,可也并没有多严厉。
说白了骨子里还是宠爱孩子的爹妈,觉得他不爱读书、总做些出格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品行好就够了。
可林丁十七岁这年,出格出得有点大发了。他跟赵宇表白了,还毫不在乎地到处说。
其实林丁的行为搁到十九年后的今天,还能被说成是“勇敢追爱”,虽然如今对同性爱情的接受度依然很低。
可放在九十年代,性质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每个时代都有一些人,像是从未来穿越来的,做着超前的事情,因此格格不入满身是伤。没有对错,只是不够幸运,生不逢时。
从那之后附近的住户都跟躲瘟疫似的避着林家,碰到了也不再搭话,甚至闲言碎语不断,背地里说林丁有病。
赵宇对林丁的感情很是复杂,嘴上拒绝了他,并且在父母的要求下疏远他,可那时候他在外地读大学,林丁打来的电话他都会接并且忍不住去关心他。
后来一次放假回家,林丁递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去月泷滩,一起离开这里。
*
“小宇哥,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少年坐在棺材里定定看着赵宇。
赵宇怔住,白禾想提醒他顺着林丁的意思说,可还没张口就见他扯出一个笑容:“真的。”
林丁笑得更开心了:“那你等等我,再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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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等你读完大学,等我当上了海员。”
赵宇突然觉得脑子“嗡嗡”直叫。
原来他当年不是真的想任性地一走了之吗......
赵宇喉咙发哽,沉默许久才说:“好。”
接下来少年却并没有如前几具封宝尸一样散气腐烂,而是依然直勾勾看着赵宇。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林丁?”赵宇问。
“小宇哥,你能把我爸叫过来吗?我想见他。”
白禾扭头看江钊这意思是,林丁的心结除了赵宇还有他父亲?
“好,我这就去。”赵宇说着站了起来。
“我跟您一起去。”白禾跑了几步跟上前去。
总需要有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江钊只能留下,可自从知道镀金胎的事情后,和白禾分开让他觉得特别不安,只能轻喊了声:“小心点儿。”
......
白禾走在赵宇身边,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张口问:“您和林丁......”觉得问法不太好又改口,“您当年为什么没赴约?”
还没等赵宇回答,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的声音,白禾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身旁被带起一阵风,接着就是一道黑影飞快闪到自己眼前,脑袋被来人不知道用什么狠狠砸了一下。
她一瞬间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眼前模模糊糊看不太清东西,结果那人根本没给她缓冲时间,紧接着就张牙舞爪扑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时混乱极了,耳边好像一直环绕着巨大的噪音,听不太清声音。
好像是那人在骂骂咧咧:“你干嘛要跟他提起林丁!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个害赵宇!你说啊!”
天旋地转,白禾大张着嘴用力喘息,可只是徒劳。女人牢牢掐着她,力气大得惊人,任赵宇怎么拉拽都不放手。
眼前的两人还在拉扯、喊叫,自己也被带着猛烈晃动,白禾渐渐觉得他们的声音要被噪音淹没,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像是盖上了一层白色的水雾。
下一秒忽然又多了个力道拽住她,再然后那双手终于从她脖子上脱离了。
白禾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疯狂而贪婪地吸食着空气,每一次呼吸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
江钊看着怀里的姑娘剧烈喘息,一股火早就冒上心头,手上却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在她背上抚过帮她顺气。
牢牢盯着被赵宇拉住的女人,压着声音吼道:“你想干什么?”
女人不答话,只是目光恶狠狠停在两人身上。
赵宇用力把她转向自己:“钱红你不好好在酒店待着跟着我干什么?”
被赵宇的骂喝吓住,女人立刻哭了出来:“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你却突然取消改签了,我怕......怕出事。”
一阵沉默后赵宇冷声问:“你怎么知道林丁?”
钱红目光闪躲没言语声儿。
“说!”赵宇忽然有了很不好的想法虽说钱红嫁给他之后也经常跟着他来金江,认识了林丁的父母,可他从没跟她说过以前的任何事情,但她刚才的态度明显是知道什么。
钱红早就泪流满面,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十九年前他递给你的纸条我看了,是我告诉你父亲的......”
她抽泣到几乎说不出话,“那次我跟你一起回家看你父母,从你外套里看到字条了......”顿了顿,“我、我还约他见了一面,让他别再纠缠你......”
赵宇眼中止不住地震颤,他那天确实是打算去见林丁的,因为觉得他还是小孩子,一起离开之类的话肯定是一时冲动,得劝劝他。
可没想到那天被父亲锁在了家里,还以为是自己把纸条乱放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回来后只说跟林丁说清楚了,谁知道从那以后林丁就不见了。
刚开始赵宇也以为林丁是离家出走了,可是有一天偶然听到了父母的谈话,才知道林丁自杀了,而且父亲看见了。
可父亲不能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是自己的言语逼死了林丁,而他是大学教授,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名誉受损。
赵宇缓缓闭上眼睛,扯开钱红的手:“你约林丁见面说了什么?”
☆、强弩之末
钱红怔怔望着赵宇,不知所措道:“我、我也不记得跟他说了什么……就、就是让他离你远点……”
赵宇神色复杂,此刻才真正明白了所谓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丁给他的字条不仅写了约他见面的时间地点,还用他跟大部分男生一样不堪入目的狗爬字写下了一句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句诗出自诗经,它的下一句更为有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林丁却写下了上一句,是因为他知道赵宇喜欢。
之前林丁的小姑姑结婚,要在喜帖上写一句话。因为知道赵宇的父亲是教中文的大学老师,林父就让林丁去请教写什么好。那时候赵宇手里正捧着一本《诗经》,没等父亲回答就说:“就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吧。”
钱红是赵宇的大学同学,都是中文系,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时候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这相当于是看到了自己男朋友被挖墙角,一时激愤下肯定是对“情敌”口不择言了。不管当时钱红的话有没有对林丁造成伤害,“加害人”却早就不记得了。
赵宇深吸一口气,扭头对江钊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去把林叔找来。”
江钊搂着白禾回到棺材边坐下,问:“好点了吗?”
白禾气儿早就喘匀了,就是嗓子疼得要命,想不通钱红一个正常身材的女人为什么手上力气那么大。想动嘴吐出一个字都疼得直皱眉,只得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点点头。
“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江钊看她咽个口水都劲地要命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可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她缓解脚扭了可以揉揉,手破了可以吹吹,喉咙疼怎么办?
他想了想,伸出右手缓缓抚上她的后颈,大拇指在她皮肤上轻轻摩挲着肯定没什么用,至少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
过了好一会儿林父才跟在赵宇身后走来,不见钱红的身影。
赵宇应该是把情况和林父讲过了,在走到棺材还有几米的距离时林父突然放慢了脚步,最后一段路走得极其艰难。他缓缓坐到林丁面前,盯着少年说不出话。
“爸,你来了?”林丁说,咧嘴笑着。
经历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光打磨,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的男人,看着面前还是少年模样的儿子沉默许久不敢应声。
“唉,儿子,是爸爸。”好一会儿他终于颤抖着说。
“爸,我想好了,我要去当海员,等我能挣钱了,咱们就离开这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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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宇哥也一起。”
林父似乎是一脸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却毫不犹豫地点头,说了无数遍“好、好”。然后就见眼前的少年嘴角噙着很深的笑意,一动不动躺倒在了棺材里。
“对不起林叔,要是我……”
赵宇话没说完就被林父打断:“怪我,都怪我……”一顿,“刚才林丁跟我说的那句话,跟十九年前他离开家之前对我说的话一模一样。”
他抬起手抹了把眼睛,却因为手上沾了沙子弄得眼睛更不舒服,止不住地流泪,“可是我那时候听了大骂了他一顿,对自己的儿子连“不要脸”这种词都用上了……”
他哑着嗓子念叨:“早知道顺着他的话答应着不就好了……”
到底是什么让林丁选择了自杀?钱红的口不择言、赵宇的失约和模模糊糊的态度、赵父的言语、自己父亲的不理解……也许都有,甚至还远远不止这些。
一滴水打在手上,也许我们都懒得去擦,可倾盆大雨却能把人措不及防地浇个透心凉。
用刀在他身上轻轻划了一下,不足挂齿。可每个人都这么做了,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就又被人扒开,总会有流血过多而死的那一天。
所以到底怪谁呢?没人说得清。
*
林丁的尸体留给了他们,江钊带着白禾离开,拒绝了赵宇要支付医药的提议。
到医院检查,还好没有咽喉软骨损伤,医生只说让她近期清淡饮食、多喝水、注意休息。趁着江钊出去缴的空隙还十分隐晦地问她脖子上的伤是不是被男朋友家暴了,需不需要报警。
回到宾馆躺在床上,白禾感觉舒服了许多。忍着嗓子疼用气声把这个小插曲跟江钊讲了一遍,自己忍不住笑了,结果扯着喉咙了又疼得面部狰狞。
江钊叹了口气:“祖宗,你少说点儿话好吧。”
……
关了灯好一会儿,江钊还能听见白禾频繁翻身的声音,转过身轻声问:“睡不着?”
白禾把被子往下挪了点儿,十分痛苦地指向自己的喉咙。
江钊想了想,拎开被子下床,走了两步迅速钻进她的被窝里。
白禾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搂住往回拉。
他低头看怀里的姑娘,漫不经心地说:“你看看我这男朋友当得是不是比老妈子还尽心尽力?”说着手在她后颈上顺了顺,“嗓子疼都要人来哄你。”
白禾翻了个白眼,心想不知道是谁自己主动爬过来的。特别不服地伸出食指往他胸前戳,一下比一下狠,意思很明显了你走开。
江钊这会儿充分展现了又一个没在白禾面前表现出来过的隐藏属性不要脸。
他不仅没松手,胳膊还蜷地更紧了一些,幽幽叹口气:“别闹了,赶紧睡觉。”
其实这么被江钊搂在怀里还真就不会那么注意喉咙的疼了,白禾渐渐睡意上来了,迷迷糊糊地。
而毕竟是宾馆标间的单人床,人家就不是用来躺两个人的。
她迷茫间觉得身体有些僵,下意识想换个姿势,刚伸直腿往前伸去就碰到了江钊的脚腕。
白禾忽地清醒了,连忙把脚缩了回来。虽说亲也亲过了,抱不知道抱过多少次,可“脚碰脚”这种身体接触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她微微抬头看他,见他闭着眼没什么动静,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睡着了。结果她刚闭上眼,江钊的声音就从耳边传过来了:“别乱动,”顿了顿,是轻飘飘的气声,“我认真的。”
白禾听他这语气瞬间身体就僵住了,一动不敢动,脸也热得可以。好不容易忘了嗓子疼,又睡不着了……
江钊这边内心戏不比白禾少。
刚才她突然伸脚触到他的脚踝,还勾住他的裤脚微蹭着他的小腿往上抬了好一会。
江钊是真被弄得一个激灵,脊背都绷直了,缓了好一会才能淡定地说出刚才那句话。
......
“江钊,我觉得有个很奇怪的地方。”白禾神极了,就忍不住回想晚上的事情,想着想着真就想出问题了。
他清了清嗓子:“你说。”
“钱红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白禾觉得仰头看他太累,干脆把他胳膊拽开,往边上躺了躺这样能直视他,手从他胳膊滑到他的手上也忘了松开,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捏着他的手掌,“你和赵宇两个人合力才把我和她分开。”
被她这么一说江钊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当时他是听到那边的喊声才跑过去的,看到钱红掐住了白禾的脖子。赵宇当时一直在拉扯钱红,可是根本拉不开的样子。赵宇并不瘦弱,是中等身材,再怎么样也不能比钱红力气小。而且他伸手拽白禾的时候也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将把她从钱红手里拉出来。
“钱红的反应也很奇怪,”白禾皱眉道,“太激烈了……”就算钱红忌讳林丁,也不至于只听到她说“林丁”这两个字就不由分说上来掐她吧……
江钊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觉得,钱红是镀金胎的信徒?”
她点头:“嗯,你大伯不是说只要我参与这件事,镀金胎就会想方设法弄死我吗。它只能通过信徒下手,上次王春华也是。”
说着突然一顿,一边念叨着“不对、不对”一遍摇头,“可是如果钱红也是被镀金胎控制来杀我的,那又太弱了一点。”
她喃喃道:“上次它借王春华的手来除掉我,制造了各种无比确的巧合,甚至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就是为了引我不知不觉上钩。相比之下,让钱红来掐死我不是太小儿科了吗?”
“确实……”江钊缓缓点头。
上一个计划无比巧,这一个却是愚蠢蛮干。
就像明明成绩无比优异的学生期中考试还都会做的题,到了期末却一道也解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落差呢?学生家里出事了,或者考试当天状态不好,再或者……
江钊脑中“咯噔”一声:“会不会......镀金胎能发挥“才能”的程度,跟宿主的身体情况有关,”舔了下嘴唇,“一年前我大伯的身体比现在要好很多,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顿,“强弩之末。”
白禾目光在黑暗中不断闪烁:“你的意思是镀金胎会消耗宿主的生命,宿主的身体状况也会影响镀金胎的“能力”?”
江钊点了点头。
沉默许久白禾的声音有些抖:“那,当宿主死去无法供养它的时候,它会怎么样呢?”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才被喉咙处的疼痛弄得脊背僵住,“它会不会,要去找新的宿主……”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卷完】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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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这个部分为什么写得我又卡又难受............总算重新绕回主线上了otl
☆、自杀
白禾这么一说江钊只觉头皮发麻宿主死了,镀金胎下一步会怎么做确实是个他们之前都忽略了的问题。
它是邪物,不该存在于人间。之前的千百年它作为“主宝”安分待在地下,没有任何问题。可如今为了留存于人间,它必须吸食人气,而把宿主的生命耗尽之后,它会何去何从呢?
安分回到它该待的地方么?大概不太可能。
那就只可能会去选择下一任宿主……而他们基本确定了镀金胎的“能力”与宿主的身体状况成正相关,如果真的任由它获得了一个新的供养它的生命体,白禾将会非常危险。
不仅如此,更可怕的是通过千百年的积累,它拥有无数信徒。而这些人大多都是非常不起眼的小人物,过着平凡无比的生活。也许你的邻居是它的信徒,也许你的同学是它的信徒,也许你的老板是它的信徒,也许你的母亲是它的信徒,也许你自己也是它的信徒……
可别人不知道,甚至连你自己都毫无知觉。
而且因为“一片金”的存在,这个群体的数量还会不断扩大。这么下去,会不会终有一天所有人类都能被一个死物掌握在鼓掌之中……
而镀金胎下一步会选择由谁来供养它、怎么选择、选定后又会如何进入下一任宿主的体内?这些江钊和白禾自然是一无所知。
什么都不了解,何谈阻止?
而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就只剩下姜必言了。可这位知情人目前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珍贵。
“我们明天就回去,去问问大伯。”江钊轻声说。
白禾右臂弯曲,脸侧枕在上面,闻言微微点头,定定看了江钊一阵,说:“你大伯上次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也告诉我们呢?”
把秘密都讲出来了,却唯独不提镀金胎在宿主命数耗尽会易主的事情。
“他其实说了,”江钊与她四目相对,“他说了让咱们把他带到万骨堆之后杀死他一方面是为了保你平安,另一方面是为了让镀金胎回到它该回的地方,不给它机会祸害下一个人。”
白禾犹豫着开口:“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江钊抬手抚上她的侧脸,大拇指轻轻磨蹭着额前的碎发,沉默许久都没给回应,只是定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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