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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骨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丧望
☆、没脑子的机器(修)
白禾仿佛没听见江钊的话,紧闭嘴唇,半垂着眼,目光牢牢集中在姜必言身上某处。
他不明所以,扭头顺着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正要张口问到底怎么回事,却听大伯张口了,短短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每吸一口气仿佛只够他吐出两个字:“钊儿……你先……出去,我……和白小姐……单独聊聊。”
“为什么”还没问出口,被白禾抢了话头:“您要跟我聊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江钊一怔,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
白禾脾气极好,跟人说话从来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和气,就算刚见面那时候语气也没冲成这样。可这会儿她面上平静得很,语气竟然是带着刺的冷。
又转头看向大伯老爷子窝在轮椅里一动不动地仰头盯着她,也不应声。
江钊没由来地心下一紧,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一时竟不敢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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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对峙”……
白禾攥紧了拳头等不到之后再说了。
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头对上江钊的眼,屋内晦暗不明看得不真切,他一双眼睛反而亮得惊人:“江钊,那天我在无名冢又看到我妈妈了,而且能听到她说的话。”
他呼吸一滞,预感那句话一定和白禾这么些天对他的态度有关,也一定跟现在这剑拔弩张的状态脱不了干系......
“她说镀金胎在江家,拿回来。”
一阵让人窒息的静默放大了过速的心跳。
他下意识抬手在冰凉的墙面上摸索想开灯,黑暗让人心慌。摸了半天只通过指尖感受到粉刷面光滑的触感,才反应过来这屋子他妈偏偏没装顶灯。
白禾转回头看向姜必言:“我本来还在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可是现在叫我看见了,”一顿,“关于镀金胎您应该有挺多想说的吧?”
老爷子力气用尽,脖子跟突然折断了似的,脑袋猛地垂下,笑了声:“是……在江家,我“养了”它十九年。”
接着两人就站在这藏石屋内,听着他断断续续讲出了这个严严实实保守了二十年的秘密。
*
和江钊、白禾一样,二十年前江钊的父亲江必行和白禾的母亲李怡结伴开始了给封宝尸解怨的工作。
江必行说服了李怡和他一起寻找治根之法,所以解怨结束后李怡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路跟着江必行施下一轮五行术,同时搜集各种可能对破局有利的线索。
于是他们也终于发现了万骨堆这个地方,并且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结束这一切的治根之法。
可谁也没想到,竟然走入了另一个死局。
“我那天也在现场,”姜必言说,“因为他们说需要第三个人压局。”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摆在不远处玻璃柜内的玉石:“我很想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我也不记得了。”
白禾闻言登时心上冒火,不自觉往前挪了一步,根本顾不得这位老爷子是江钊大伯了,语气急躁:“镀金胎就在你肚子里,你觉得一句不记得就能了结了?”语调因为想压下情绪止不住地颤抖。
江钊下意识伸臂拦住白禾后,脑子“嗡嗡”直叫,咬着牙问道:“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也落得那种下场!”
姜必言因为情绪激动止不住地咳嗽,好一会才平复,“那天晚上我们在场的三个人,”转头看向白禾,“你母亲被迫取代镀金胎进入地下成了“主宝”,”目光移到江钊身上,“你父亲莫名其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轻笑一声,“我算是最幸运的,活了下来,却因为成了镀金胎的宿主,身体损耗到跟废人无异。”
沉默许久姜必言才接着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会不管这件事?要是你们小辈重蹈了我们的覆辙怎么办?我就眼睁睁看着你们因为这个丧命吗?”
姜必言无力地抬头:“这个诅咒解不了的,我们三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人不可能斗过那股力量,我们江家注定了要世世代代行使施术人的职责,你们家注定是解怨人,”一顿,“这是命。只能做好份内的事情,多管一点闲事,那就是触了死线,没有好下场的。”
“这东西饶了我一命,大概因为我还不能算是局内人吧,却还是把我那一夜关于这件事的所有记忆抹掉了。”
他们都是不能有脑子的奴隶,因为主人只需要完全听命于它的机器。
姜必言缓缓摇头:“既然改变不了,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当个心甘情愿的奴隶,无忧无虑的傻子。得扑腾半天才发现自己是一条离不开水的鱼。
屋内一时静到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嘈杂。
......
“大伯,我很想相信您,”许久之后,江钊的声音终于捅破了凝滞住的空气,嗓音冷静到不带一丝感情,“可漏洞太明显了,您不觉得吗?”
一顿,“您了解我的性子,就算您瞒着我这件事,我也还是会去找治根之法的,最终依然会走到我爸当年的路上,所以您说不告诉我是为了让我们不落得你们当年的下场似乎不成立。”
“还有,”他接着说,“您现在突然改了主意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又是因为什么呢?”
姜必言却面色未改,一点慌张神色也没有。不知是身体太虚连表情都变不动了,还是真的问心无愧。
“因为我确定光凭你们自己的摸索,永远走不到那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白小姐虽是解怨人后代,跟你母亲终究是不一样的。”停顿许久才接着说,“你们家从古至今,也就出了你母亲这一个而已。”
“之前我们两家多少代的先人都寻过治根之法,却连边缘都没探到过,也是这个原因。”
姜必言话说得太慢,急得白禾烦躁不堪,忍不住插嘴:“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老爷子这次气喘得尤其剧烈,半个身子都止不住地向后仰,声嘶力竭:“你们是半鬼身,可你母亲是全鬼身。”
姜必言几个字几个字地念叨着:“也怪她运气不好......你妈妈她,是鬼胎,满月之夜来的孩子。又是满月之夜降生的,而且在陛关。”
他声音渐小,还好屋子内极静,不用仔细听每一个字都能自觉跑入耳内:“她是镀金胎双生子的替身。”
与此同时,赵红英在厨房内洗碗,丝毫不知道里屋发生了什么事。
还挺开心地唠叨着:“哎呀,小白真是好,模样水灵,性格也好,”说着说着眉毛又皱起来了,碗也洗不下去了,抬着占满洗涤剂的手:“你说说......”
本来是想教育教育姜束秋,转身却没看到人影。
刚才还端着盘瓜子靠着后面的墙在那儿嗑呢,这会儿怎么还跑不见了?
赵女士越想越生气这小子岁数越大越让人操心,连跟妈妈聊天都没耐心,怎么找老婆?之前还知道敷衍几句,这次竟然直接遛了?手下动作不自觉加重,恨不得把碗给搓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今天就卡在这里,同学们下课吧。
明天不更............要做作业(叹气......我也不想啊)
☆、杀了我
许久之后,在赵红英把一切拾干净刚要摘下围裙的时候,就见自己儿子慢腾腾从里面走出来了。
“每次让你干点儿活就跑!”赵女士语气不善。
姜束秋却跟聋了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右手端着个瓜子盘往客厅走去,路过赵红英身边头都没扭一下。
赵女士哪忍得了被自己儿子这么无视,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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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臂劈去:“你娘跟你说话呢!”
姜束秋只觉右胳膊吃痛,终于回过神来,边搓着“中招”的地方缓解缓解疼痛感边问:“您说什么?”
赵红英翻个白眼:“干什么去了魂儿都丢了!”
“有点困,去睡了一会。”姜束秋笑着答。
“吃完就睡,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赵红英相当不满儿子这副懒散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开始新一轮的深刻教育,就被人打断了。
“大伯母,我们先回去了。”江钊说。
赵红英一愣:“这么快就走了?”
“嗯,下午还有点事儿,”江钊一顿,“刚才也带白禾见过大伯了,改天再来看您。”
“唉,好好,”赵红英连忙跑到白禾身边陪着往外走,“经常来啊,小白我怎么看怎么喜欢,女孩儿比臭小子贴心。”说着有所指地幽幽瞥了眼站在后面的姜束秋一眼。
白禾看着赵红英抓着她左手一下下轻抚,愣了好一会才扯出个笑容,说:“伯母,您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
白禾在赵红英的依依不舍中上了车,关上车门的一霎那笑容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撒了劲似的靠在副驾驶说不出话。
透过车窗上的防晒膜能清晰地看到赵红英还站在门前跟他们挥手,下一秒白禾紧紧闭上了眼睛。
车开出去好一阵她缓缓张口:“不需要你大伯去死,我也不会放弃,”扭头看向江钊,“我要是死了,也不用你们负责。”
猛地一脚急刹,车就这么突兀地停在了路中央。
紧接着一辆汽车鸣着笛从旁边呼啸而过,司机还把车窗摇下来,面部狰狞地对着他们狂吼了几句。
不管那人是不是把他们祖宗都骂了一遍,反正车内的两人什么都听不见。
白禾耐心地等着江钊的反应。可他始终没有转头看她,过了许久才重新启动车子,缓缓张口:“回去再说。”
......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了江钊公寓的沙发上,把那六张图按顺序在茶几上摆成了一排。
和姜必言见的这一面,获很大。几乎得到了他们所有无法解释的问题的答案,可是打开这一扇门,眼前的却不是出口,而是更加错综复杂的迷宫。
白禾目光落在第四幅图画着在众人围观下,一个女人被往肚子里塞孩子的场景。瞬时姜必言的话在耳边响起:“你妈妈是镀金胎的双生子。”
他说必须从最开始讲起,五行封宝术的源头。
江家家训里的说法,江钊给白禾讲过为了平息天灾,要给老天爷送宝。因此皇上在王城下埋入了当朝最珍贵的宝贝,老祖宗施五行术,靠封宝尸的灵邪之气把宝气送上天。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编个故事?因为是不能启齿的事情,不只是因为老祖宗用了禁术,更是因为这是当朝权贵乃至那位皇帝的污点。
某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无路可走便纷纷涌到王城外寻求一线生机。
皇帝年幼,贪图玩乐、沉迷美色、不问朝政,听闻灾情只说了句拨款赈灾便撒手不管了。
因着掌权者不闻不问,当朝官员贪腐之气极盛。赈灾银被一级级克扣,到最后所剩无几。
虽说官员在城门外空地办了粥厂,可一锅粥里能有几粒米?
后来更有甚者,为了偷那点儿柴火钱,竟然将石灰块投入锅中,粥汤沸起,煮烂分给流民。
人越死越多,侥幸还活着的,饿极了便开始吃人。
饿红了眼,死人就不是人了,是肉。
这场像闹着玩一样的赈灾,不是在救人,是在屠民。
天灾只负责把老百姓关入牢笼,被贪欲迷了心窍的人才是挥刀的侩子手。
一刀身首离,血溅三尺起。
转眼间城外空地的隐蔽处遍地尸体。
而没过几天,天降大雨。官员大喜,忙拍马屁都是皇上一颗仁爱之心感动上苍,终降甘霖赐福人间。
小皇帝很开心:“赏!”
可谁也没想到,这雨一下,越来越大,没有停的意思了旱灾成了涝灾。
满朝无计可施的时候,江家老祖宗出现了,说这是因为流民无辜惨死,怨气集结,被老天爷知道了。
他们是因旱灾而死,老天便降雨来“帮助”他们。要想使大雨停歇,必须把这些怨气“掩埋”。
掩埋的方法就是五行封宝之术。
具体做法是将流民的尸体埋入地下,再用一怨气极盛之物压在上面,作为“主宝”,分散五地的封宝尸围绕这个中心,与“主宝”连接,形成一个严密的“网”,由此封住流民的怨气。
这个“主宝”就是镀金胎。
因为是作为中心的“宝”,因此不是随便哪个胎儿都能用来制作镀金胎的,必须是尊贵之身。
当时皇帝正好有位妃子怀有身孕,于是在胎儿不足月时从肚中取出,却发现怀的是双胞胎。
双子镀金胎怨气更盛,所以给两个胎儿都周身渡上金箔,再塞回妃子肚中“养胎”。待其成熟之时,和普通胎儿一样,由母亲生出。
可没想到,生出来的双胞胎竟然只有一个镀金胎,而另一个和普通婴儿无异,却奄奄一息在濒死的边缘。
这是因为成为镀金胎的那个极度贪婪,把另一个身上的怨气全部吸入自身,甚至差点杀了它。
姜必言断断续续讲了好久,看着白禾说:“你们家是那个差点被镀金胎杀死的胎儿的后人,”一顿,“所以你们能和灵邪亲近。”
“本来除此之外不该有任何特殊之处,可你母亲偏偏是鬼胎,出生时又在陛关,所以她被镀金胎认成了它的双生子。”
“他们当年为什么能找到所谓的治根之法?那是镀金胎引他们过去的,从头到尾都是它布的局,就是为了杀死你的母亲。”
“我本来以为不告诉你们这些,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可还是我小瞧了它。”姜必言缓缓说道,“白小姐,是你母亲暴露了你。”
“她十九年前被镀金胎强制关入地下,虽然成了它的傀儡,可依然存了极强的怨气。你是解怨人应该明白,灵邪只在意自己的心结,所以她一直在找你想让你找回镀金胎,重新把它埋入地下。”
姜必言抬起枯瘦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可你觉得,它能不知道吗?”
“你经历的看似是巧合却差点置你于死地的意外,还能是谁安排的呢?”他顿了顿,“而且,这些“意外”远远没有结束......它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他长长叹了口气:“就像它在母亲肚子里没能杀死它的双生子,竟然惦记了千百年。”
白禾听到这里登时脊背发凉,姜必言的意思是镀金胎还会一直有新的动作,直到弄死她




万骨戏 分卷阅读79
为止。
姜必言沉默许久,才转头对上江钊的目光:“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知道可以保白小姐平安的办法。”
轮椅嘎吱响了几声。
“杀了我。”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诶学会了发红包......明天给一直给我鼓励的小天使发红包!!我穷不要介意多少,满满是我滴爱!!
开心的话藏一下我的专栏呗,不开心就算了人还是开心比较重要。
☆、信徒
屋内又陷入一阵寂静。
没一会儿姜必言说:“挑个满月日,剖开我的肚子之后,把我埋入万骨堆,镀金胎就能回到它该待的地方了。它不能在人间晃荡,白小姐也就安全了。”
老爷子缓缓吸了口气,语调平静到像一潭死水般:“年轻的时候怕死,苟活了快二十年,现在该去了。”
江钊转头看了眼白禾她微低着头,头发垂下挡住了大半张脸。
又扭头对上了姜必言的目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既能让大伯活着又能保白禾平安的办法。
现在这样不就是非让他在两人之间选一个吗?只有大伯死了才能让镀金胎没法再伤害白禾了吗?
“还有一个办法。可是不保险,只是我的猜测。”姜必言说。
“什么?”江钊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躁。
老爷子缓缓仰起头,目光落在白禾身上:“你的母亲从被关入地下当傀儡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找你,也就是说镀金胎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顿了顿,“可是你平安长大了,直到开始解怨才遇到了危险。”
“我猜,可能只有在你接触到五行术这件事的时候,镀金胎才有能力对你下手。”
“所以,”江钊明白了,“如果她不再参与进来,即使镀金胎知道她的行踪,也拿她没办法?”
没等姜必言回应,白禾张口,声音不大却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决:“不可能。”
现在停下来就意味着剩下两具尸体怨不能解了,十九年前事情的真相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母亲就要这么不明不白作为镀金胎的傀儡永远躺在万骨堆下。
有脑子会思考、自诩高等生物的人类竟然在这个千百年前被他们自己亲手造出来的邪物面前跪下了?
当然不可以。
“不用你去死,封宝尸的怨我还要继续解,我自己的命自己负责。”不是大喊大叫,平平淡淡的调子。
说完白禾转身推门而出。
*
此时在江钊家客厅内,白禾目光扫过这六幅图画面表现的就是姜必言讲的那个故事。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用万骨戏来把她引过去。
之前白禾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是如果她没有碰巧通过镜子打开了和沙城的互视窗口,那万骨戏就不会出现最后一个她和母亲的场景。
可她对前六个画面又一无所知,母亲为什么要用这个来找她呢?
原来是因为母亲只“记得”这些了,她只存了对于“镀金胎”的怨。
母亲执着了十九年,如果白禾现在甩手离开,就等于是让母亲永远停不下了。
不知道的时候还能故作潇洒地说一句“活着的人更重要”,可现在知道了又怎么能放得下呢?
江钊看她失神的样子,手指覆上她的手背,发现她并没有抵触才握住那只手轻轻摩挲着。
“那就接着解怨呗,有什么的啊,”他轻声说,“就剩两个了。”
白禾终于扭头看他,情绪不明。
江钊笑笑,说:“好歹现在大概知道了镀金胎“信息库”的运作方式,多加小心应该也不会出大问题。”
最后那句只是安慰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语气却愈加满不在乎:“以后见到挂金坠子的我们都绕路走,”说着跟想起什么似的大惊小怪道,“不行,就算没挂金链子摸过的也得绕着走。”
“你怎么知道谁摸过谁没摸过啊?”白禾竟然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了。
“不用知道,”江钊眼里含着笑意,“除了我,你都绕着走呗。”说着抬手帮她把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就行。”
她说自己的命自己负责,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话,同生同死也就成了最容易做到的事情。
面前的姑娘红了眼,却毫不闪躲地看他:“我还以为你要劝我。”
他听了柔声说:“劝你什么?我父亲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是个迷呢,”顿了顿,“我当然也放不下。”
接着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回了茶几摆着的六幅画上,老祖宗留下的“麻烦”,能结束在他们手里吗?
*
至于镀金胎“信息库”的运作方法,当然也是从姜必言口中知道的。
跟两人猜测的差不多,镀金胎就是通过“一片金”来扩充它的信息库。
“一片金”上面刻着的鬼画符不是字,是个婴儿蜷缩在母亲腹中的形态。
“一捧土”也确实是白禾妈妈从它那儿学来的。
但是“一捧土”是为了传递信息,“一片金”却是为了使更多人成为镀金胎的信徒。
这种方式从无名冢存在起就开始运行了只要摸了“一片金”就会被纳入了镀金胎的“信徒库”。千百年过去,信徒的数量多到难以想象。
至于这些不自知的信徒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用来“制造”封宝尸的。
镀金胎被制造出来的初衷就是为了完成五行封宝术,所以制造封宝尸是它的本职工作。
每二十年,都会有五具符合条件的尸体出现,当然不可能是巧合。
信徒平时和常人无异,甚至还可能因为这个身份比别人运气更好一些这是镀金胎对他们的关怀。
可镀金胎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到了封宝尸该出现的日子,镀金胎就会从它的信徒中挑选出一位来,然后控制住他的思维,通过他的手“制造”出合适的尸体。
所以每一具封宝尸背后的杀人案,都看似合理却又总有些怪异。
比如为什么每个凶手都会恰好吃掉对应的脏器?因为是镀金胎让他们吃的。
再比如沙家村的大阿婆为什么会选择砸死阿慧,钱小川怎么就一兴奋掐死了张平,王春华他们又为什么要杀掉刘军?
因为在那一念之间,是镀金胎“指导”他们选择了杀人。
大阿公和焚烧厂那个老头因为目睹了“制造”封宝尸的过程都疯掉了,自然也是镀金胎的手笔。
而同样看到了一切的张民却只是变成了哑巴不能说话,脑子没有任何问题。
不同的下场疯子和哑巴,大概是非信徒和信徒的区别。
没有疯掉是镀金胎对张民的“特别关照”。




万骨戏 分卷阅读80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忙,所以这么晚才来otl
这章写得有点难受,明早要是有新思路就改改,没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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