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

唉，谢少侠看着醉倒在桌子上喃喃自语师父师父，最后还喊出了萧疏寒名字的蔡居诚，难心中有个猜想。可是这个猜想太那个了，谢少侠只是露出个念头，马上压下去心道罪过罪过，怎能那么编排师父呢。
“师父知道蔡居诚在点香阁吗？”回武当的路上，谢清和问起了这件事。
萧居棠摇摇头：“宋师兄听见的，差点和人打起来。黄乐师兄又告诉了大师兄，詹师兄也告诉了大师兄结果被嗯嗯师兄听见了。总而言之，我们几个都知道了，就瞒着师父。”
这样就放心了，“咱们想法子把蔡居诚捞出来，不告诉师父就对了。”谢清和想起了蔡居诚对萧疏寒的执着，心下叹息，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萧居棠噘嘴：“知道哒。对了，谢师哥，你这次回武当，是不是就不走了。去年你下山的时候，师父一连几天脸上都没表情，当然了平时他也是冰块脸，但是就和往常不一样。”
童言童语，却听得谢清和心中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不能安居武当了。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萧疏寒一心追求大道的心情，可能师父当年见得多了，种种尘世之事、种种尘世之人，最后明白不过如此而已。
可是世间人为何还有楚留香那种呢，谢清和突然想到了倜傥风流的香帅，他经过的事、见过的人也很多，不会灰心吗？他是靠着什么在这尘世间独活的呢。
有机会讨教一二吧。谢清和这么想着，与萧居棠一起回到了武当山，邱居新看到他就开始皱眉，上下打量。师兄弟们都很奇怪。
在拜见师父的时候，萧疏寒一语道破天机：“你与何人交手，被打成了这样？”
众人惊诧，郑居和悄悄看了眼邱居新，心下略有黯然：果然天资不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师兄惦记的是师父啊，压根不是武当掌门之位，或者说在他看来掌门之位只是附属品，萧疏寒才是他执念的根源_(:3」∠)_。
第34章第34章
师兄弟们闻言都担心的看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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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少侠谢忙道：“师父放心大夫已经看过了，过段时间就无事。”
萧疏寒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休息，转而问起了居字辈的武功课业。萧居棠躲在了师兄们的身后，年轻人们的背影遮住了他，机灵鬼满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却没想到……
就听到他掌门义父悠扬好听的声音：“居棠，你的典籍看的如何了？”普通的一句话，萧居棠却觉得暗藏杀机，他乖乖的从师兄们的身后溜出来，用自己最可爱的笑容表示了自己的无辜。
“我都背下来了，掌门义父！”
其实萧居棠真的很乖，只是刚刚过去的新年时间，他惦记着找宁宁，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到处玩。他又和宋居亦忙着那个……呃，武林风月书籍写作，功课上的确就欠了一点。不过萧居棠敢对天发誓，真就是一点。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师兄的重要性了，谢清和想到了在船上老者的一个招式，说要演示给萧疏寒看看；宋居亦在一旁疯狂做口型让小棠临时抱佛脚、郑居和随时准备着打圆场，甚至连嗯嗯师兄都想好了要抓着萧居棠背功课。
总算平安离开真武大殿，几个人齐齐松了口气，宋居亦这个口快的小子就想到了邱居新之前的举动。
“邱师兄，你看出了清和师兄受伤了吧？”
他一问出口，大家都看向了邱居新，嗯嗯师兄还是一张冷脸：“嗯。”
“果然是嗯嗯师兄，”萧居棠离开师父眼睛底下就活泼起来：“我就没看出来。”
邱居新不太喜欢别人这么说自己，他也知道同门师兄弟没什么恶意，但是引发关注带来的后果太麻烦了，他不喜欢。
于是，他还是：“嗯。”
几年下来，大家习惯了，他也习惯了。只要“嗯”一声，大家就知道嗯嗯师兄对这事没啥兴趣。
郑居和笑笑：“邱师弟的确天资卓越。”这么多年，他其实都习惯了，自己这个大师兄也就是管理庶务的大师兄、大管家！
虽然很久以前就告诉自己要平静、要认命，然而……唉。郑居和看着邱居新，不过好歹邱居新还是比蔡居诚可爱多了。
谢清和离开真武大殿，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沉默的邱居新、互相小声耳语的宋居亦和萧居棠、眼神莫测的看着师弟们的郑居和。
一向和蔼温柔的大师兄也会有那种表情。谢清和微微皱眉，武当山上可不要再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方才他演示了老者的几个招式，萧疏寒皱眉：“你居然遇上了夜帝？”
百余年前武林中最出名的人无非大旗门中的铁中棠和夜帝父子，后来的夜帝朱藻的武功世人还有传说，其中掌法便如谢清和演示那般如惊涛骇浪、暴风当中一样打过来。
“好在你人无事，”萧疏寒没有多问他是怎么惹上当代夜帝的，只是平淡的说道：“不过，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可见你平日的确是勤于练功。”
谢清和肃容道：“多谢师父夸奖。”
“不过，”萧疏寒还有后话：“你也不能只修内功。虽然对于武当来说，以武求道，方为正途。可是人生于世间，难与人比斗争执，这个时候就需要招式。而虽说大道至简，可却仍需历练，要看山水是山水、看山水非山水、看山水依旧山水，才是境界。”
这就是师父对徒弟的告诫和点拨了，谢清和依礼谢过师父教导，这才退下去见师兄弟们。结果正好看到了郑居和莫测的脸色，谢清和心中笼上一层乌云。
武当山上还有积雪，谢清和与郑居和漫步在太和桥上，师兄弟二人晚课之后恰好遇到，正好一起前往紫霄宫。
“清和身体如何？”郑居和很关心的问道，得到谢清和已无大碍的回答之后，又提到了谢清和的长刀，“闻师叔手中有些刀谱，师弟不妨借来看看，也好多学些招式章法。”
还是那个温柔可亲的郑师兄，与谢清和当初醒来就见到的那个人别无二致，许是那天自己看错了吧……谢清和看着郑居和温柔微笑的侧脸，他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三师兄邱居新呢。
冷风吹来，谢清和咳嗦几声，郑居和担心道：“这样吧，我去闻师叔那里取刀谱，你赶紧回去休息。”
谢清和气海发疼实在难过，就谢过大师兄的好意，自行回去休息。
他不知道，当初王雨轩就忘了叮嘱一句话，这种伤势不适合在山上疗养。这不是热证，寒冷的天气完全不利于养伤，谢清和原应找个暖和地方呆着的。他在山上做不到足不出户，又不能运功，结果只要一出屋子气海就疼的要命。
没几天，谢清和就觉得身上莫名发热、乏力，后来发展到了起不了床。他自己还以为是吃药吃的少了，加大了草药药量，最后搞到了吐血。
宋居亦发现他的时候，谢清和已经在房中不省人事许久了。
萧疏寒马上接到了消息，萧掌门对自己这个弟子的常识匮乏感到了无言以对，养伤怎么不挑地方呢？他不理庶务，以为他们都大了一切能安排妥当，谁知道……现在把人送到山下或者送去江南都来不及了，萧掌门直接让弟子们将陷入昏迷的谢清和送上了武当山的最高处。
那里有一处茅屋，也可以说是一个简陋的住处，这里是当初萧疏寒师兄弟们受张太师傅悉心指点练功的地方。
把人带来这里，是因为医理除了“因势利导”，还能“物极必反”。谢清和的状况就是内伤带来的病气因为天气的原因无法散出体内，在身体里积蓄着污浊，这样怎么能行！
萧疏寒的办法则是道家练武的法子，将人体放置于一个极端环境中，让身体在昏迷的情况下自行运功抵御严寒。躺平的时候，对气海的负担就会减小，居字辈除了萧居棠都在山顶小屋之中预防突发情况。
然而预想中的坏情况都没有发生，谢清和的内功很邪门，躺在口吐寒气的环境中，居然身体隐隐有热气。这种情况连萧疏寒都很少见到，弟子们更是看了个新鲜。萧掌门紧蹙的眉头这才解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管谢清和从哪里学来的内功，这都是他命不该绝。
半月之后，谢清和痊愈，这个恢复速度让人惊叹，还有更让人惊叹的事情：谢清和的内功不退反进。
“也算是因祸得福，”谢清和原本就身形颀长，病后痊愈看着更是消瘦：“否则天地茫茫，倘若我失去武功，岂不是没有容身之所。”
他只是随口感叹，却被师兄弟们联合批判一番：“这叫什么话！哪怕没有武功也是武当弟子，怎么会让你没有容身之所！”
郑居和面色严肃：“没有武功就重新练起，武当山难道会因为这个将你拒之门外？！”
邱居新也表示：“嗯？！”一个嗯字被他诠释的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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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居亦还道：“除非你去学蔡居诚！”
谢清和抱头道歉：“都是我说错话，我的错，没意识到兄弟们对我的拳拳厚爱。”
“这还差不多，”萧居棠如是总结道：“所以谢师哥，为表歉意，下次下山要带上我！”
宋居亦摸着他的毛脑袋：“你小子还是想去见宁宁罢。”
萧居棠小脸红的仿佛喝醉了酒，众人哄笑，师兄弟几个人有说有笑。
楚留香来信的时候，谢清和刚好离开了武当山，当初临去北方的时候，皇太孙让他“如有进展，千万回报”，恰好谢清和也想查一些关于夜帝的详细信息。临走的时候，他想到了万一有人写信给他，就请几个兄弟不管谁遇到了，原信返回替他告诉对方自己不在武当，得耽误事。
等到了金陵，谢清和才知道，汉王又倒霉了，过完年之后不久，天子大怒，将汉王封地改为乐安，并勒令他立即滚去就藩。如今应天府里，已经看不到汉王的影子了。难怪，太孙宫的人都喜气洋洋啊，谢清和啧啧称奇，看来这位皇太孙对天子的了解，的确是非同一般。
辞别太孙，谢清和赶去锦衣卫查了些秘档，才知道江湖上对于夜帝的揣测还有一条“疑似楚留香师傅”
……
谢清和少侠的感觉很微妙，所以当初自己受伤，如果楚留香真的是夜帝弟子，他猜到没猜到下手的是自己师父呢？
从心来说，谢清和很想相信楚留香是不知情的，甚至于他夜帝弟子的身份都是猜测而已。但是从理智来说……从理智来说，少侠谢清和有些害怕楚留香有一天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除了已经去世的无名老人，楚留香是他当初落水受伤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几次下来，楚香帅对他就像哥哥一样，谢清和很喜欢和他相处，他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两个人只能走对抗一条路。
要不然，旁敲侧击的问一问……以香帅的聪敏，大概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图，弄巧成拙两个人反而要生疏；那么直截了当的问，还是不行啊。谢清和很头疼，既然这么多年都是猜测，就代表楚留香不愿意说自己的师承，那么自己怎能逼问呢！
唉。
孤身一人游荡在金陵大街上的谢清和万万没想到，才想到楚留香，就听到那个耳熟的声音：“清和救我！”
堂堂楚香帅，居然在闹市被几个女人给拦住了，谢清和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
史天王当初弄了一船和楚留香有关系的女人，一船啊，起码好几十。
哼哼哼→_→
少侠谢：……我能说什么，当然是原谅他【那是不可能的，肉偿吧】
第35章第35章
谢清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就看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铁塔一般屹立在旁边：“香帅~怎么不来看人家了！”
看楚留香的表情，已经是想要自绝于天下、生无可恋，看见了谢清和当然要求救一下，让小兄弟过来救命。
“噗噗，”谢清和忍了又忍，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虽然笑着，不过还是要去帮忙解围，谢清和左右看看拿出一把铜钱给小乞丐：“去，朝着那位公子跑过去，把他和那些女子隔开。”
呼啦，小乞丐一窝蜂似的跑了过去，让闺秀们大惊失色，唯有个“铁塔”不忌讳满身肮脏的乞儿，还是想要去抓楚留香。谢清和趁乱跑过去，将香帅拽了出来，快跑吧！
这世上比豆腐更让人轻不得、重不得的就是花痴，你表示对花痴的厌恶，会被人说“不识好歹”；但是接纳花痴……那就太委屈自己了。楚留香既不想伤害自己的仰慕者少女们，更不想委屈自己。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
“看来，大哥在金陵名声很大呀。”谢清和笑着调侃，他许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居然连养在深闺的女子们都知道香帅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这还了得，楚留香赶紧挽回自己的名声：“这就是清和不明白了，我那是被人陷害啊。”
谢清和起笑容：“哦，不知何人陷害兄长，不妨直言，小弟一定去将人抓回来。”
楚留香还真是被人给坑了，他来金陵不久就听到了一桩关于自己的流言，流言中说“盗帅楚留香意图染指琅轩玉盆景。”
要知道，琅轩玉盆景可是万福万寿园大小姐“火凤凰”金灵芝找来献给祖母金太夫人的寿礼，还没有送到金陵城中。这么一件没有到金陵的宝物，就传出被楚留香盯上了，金家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昨日琅轩玉盆景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盗走了，金大小姐金灵芝正在满城找楚留香的踪迹，而楚留香今天发现了一些端倪，刚想追查就被一群姑娘给围住了，好像被人事前安排好了似的，惨遭围攻。
谢清和虽然表示了同情，可还是忍不住想笑的表情，只能憋着。楚留香就看谢清和称得上英俊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最后无奈道：“别憋着了清和，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谢清和笑的弯腰，最后才道：“大哥，你就是名声太响了，人家想要动什么手脚想染指什么，就要从你身上做文章。”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天机楼就有一句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以楚留香的盛名，背黑锅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了，楚香帅自己都习惯了。恰好谢清和现在也是没什么事，为朝廷办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他就饶有兴致的问起了楚留香现在要怎么办。
还有夜帝的事情在谢清和心里耿耿于怀，他还是想找机会问一问，否则总是心中不安。说来也怪，他的犹豫和踟蹰不前在见到楚留香的那一刻，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这可是楚留香啊，几次救过自己性命的楚留香，如果连这样一个人都不能信任……
“其实，”楚留香拉着谢清和走到了酒楼包厢当中才低声告诉他：“那个琅轩玉盆景，的确在我手里……”
“啊？”谢清和不能更震惊了，楚留香到底是……
楚香帅摸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并非有意诳你，方才那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才那么讲的。那东西，的确在我手里。”
谢清和不关心东西怎么到了楚留香手里，他只关心楚留香要如何洗脱嫌疑：“大哥打算怎么办？”
楚留香笑了：“那就要麻烦清和，想办法大肆宣扬，盗帅楚留香要在玲珑阁将琅轩玉盆景献给花魁方莹！”
谢清和照办了。
放出流言并不难，君不见历朝历代将流言蜚语这一招玩的炉火纯青的都是男人，无他，男人能到处走，那流言自然也就跟着到处走了。
不到一天的功夫，“琅轩玉盆景将被送与花魁方莹”的消息，就流传到了金陵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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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谢清和陪着楚留香一起来到了玲珑阁，楚留香问道：“清和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在他看来谢清和官宦子弟，之前又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这方面应该乖得很。
却不想谢清和好歹是进过点香阁的男人，虽然玲珑阁比起点香阁来说要奢靡多了，然而他也是很掌得住的，起码没有因为脂粉气而丢丑……不过这事就没必要说了，谢清和只是给了楚留香一个傻笑。
香帅恰好看见，差点笑出声，转头看着花魁方莹，才将笑意回去。
要说这位花魁也是奇人，据说几年前在玲珑阁出道之后，几年之间风靡金陵，达官显贵们无不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以为荣。这不算什么，最神奇的就是，真正的入幕之宾少之又少，而且非常神秘。
这就抬起了方莹的身价。
楚留香将东西送到她这里，其一就是方莹背影神秘，轻易不敢有人造次；其二就是方莹献舞出名，马上就能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这不，金大小姐一脸怒色气鼓鼓的也出现了，与方莹还斗气嘴来。只不过她实在是年轻没什么阅历，这里达官显贵也有不少，金灵芝最后只能悻悻而退。方莹笑纳琅轩玉盆景，又将楚留香和谢清和一起邀请到了香闺之中。
谢清和跟在后面看着楚留香与方莹相谈甚欢，他专注的盯着方莹的侧脸，当然不是看着上她了。只不过，谢清和总觉得方莹的这张脸他似乎在哪见过，略有些眼熟，而且声音很有些耳熟。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自己没见过这个女人啊，在哪听过她的声音呢？
这场在玲珑阁的会面最后演变成了一场灾难，应天府捕头刀镇恶来抓人不说，最后又变成了刀家父子惨死于狱中……事情的结论竟然是刀镇恶偷偷豢养“吞金虫”，而吞金虫以琅轩玉为食，这才是琅轩玉被盗的真相。
一个人因为自己遇到了惨事，就要将整个金陵城的人拖入深渊，谢清和心中不是不叹息。不过此事已过，现在紧要的问题是旁边眼神复杂的楚留香。
“锦衣卫谢总旗……”楚留香眼神复杂的看着谢清和，仿佛自己养的一只小奶猫突然变成了老虎，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事关应天府捕头，锦衣卫和应天府都来了人，其中一个看了谢清和几眼，人群散开之后就和他打了声招呼。
偏偏就被楚留香给听了个正着。
两个人现在一前一后沉默着从应天府大牢离去，一路轻功到了金陵郊外，谢清和看着楚留香的脸色，心中冰凉一片，恐怕自己以后没有那个福气叫他一声大哥了。
“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楚留香说的话却让他一愣：“锦衣卫岂是好玩的，到时候牵连什么事情，你如何脱身。”明明看着挺聪明一个孩子，怎么干傻事呢？
楚留香简直想看看谢清和脑子里都装这些什么东西，人在公门身不由己，按说谢清和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啊。
“……大哥。”谢清和没想到，楚留香第一反应还是关注自己的安全，并没有什么猜疑怪罪。相比之下，自己之前那些犹疑就太小气了。
话到嘴边，谢清和还是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告诉楚留香。让楚留香知道自己到底替皇帝做什么，对他绝对不是好事，谢清和决定只说三分。
“大哥，你是知道的，”谢清和眼角泛红，看着楚留香真是无限委屈：“武当一向和朝廷关系密切。这次就要一个武当弟子出来入仕……那，不是我就得是别人，总不能把我那几个自幼诵经的师兄给推出去罢。”
这，想想也是，楚留香沉吟，如果谢清和躲了把别人推出去……这种事情他觉得谢清和干不出来。我这个小友，还真是有情有义、舍己为人，楚香帅脸色缓和下来，饶是楚留香聪明一世，也没想到世上还有谢清和这样的人。
谢少侠眼看着楚留香显然信了他的话，心情放松之下，就没憋住，说了一句话：“大哥，你对夜帝了解多少？”
“……”楚留香脸色不动，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种武林前辈了？”
谢清和咬咬牙：“我听我师父说，有几招，据说是夜帝的功法。”
楚留香点点头，“这个，倒也不尽然，清和我们先去金陵酒楼边喝边谈罢。”
这是要找我喝酒，还是想转移话题，谢少侠腹诽楚留香这转折也搞的太生硬了。不过能在一起喝酒还是很让人高兴的，这两个人愉快地跑去喝酒，却没想到这顿酒险些喝出事。
本朝不许官员嫖妓，于是南风盛行，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平日里有那么几个附庸风雅的人带着个涂胭脂抹粉的娈童男宠到处走。本来嘛，总比带着心爱的小妾方便罢。可是你带就带了，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情呢？！
楚留香带着谢清和来到自己常去的江南酒家，他挑着能说不暴露的信息还真给谢清和讲了一下夜帝的由来。最后还给自己师父挽回一下颜面：“夜帝武林前辈，岂会轻易与你这么年轻的人交手呢。说不得是什么人假冒他老人家。”
说罢自己还呵呵笑起来，谢清和真是无奈，就在他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嗯、啊~郎君，请怜惜一二。”
谢清和起初还在发懵，这什么声音？楚留香已经是一脸尴尬，有点带着弟弟逛青楼的不适宜之感。这……还有没有点廉耻！大白天的……真是。
“大哥，那边是怎么了？”谢清和小声问道。
风流倜傥的楚香帅现在不知如何是好，他是风流盗帅，不是下流小偷……这这这。最后只好尴尬的对谢清和道：“清和，咱们换个地方喝酒罢。”
意识到旁边可能发生什么的谢少侠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好好好，快走快走。”
酒楼包厢只是隔着一道木板，可能是那边酣战太过，咣当咣当的撞着隔板，他们俩还没等出门，“咣当”一声，木制隔板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