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姜还是老的辣,夜帝盯着谢清和看了许久,目光刺的谢清和已经要拔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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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笑着对楚留香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楚留香当然感到了不对劲,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好默默点头。就听师父嗤笑道:“你不知道,这位锦衣卫总旗、蛇鼠两端、小人得志的奸臣解缙的堂侄子,还是曾经与为师在海上交过手的不轨小贼!”
不轨小贼!
这几个字让楚留香一愣,前面的那些他都知道,也知道谢清和有秘密。可世上哪个人没秘密呢,然而这不轨小贼从何而来。楚留香的目光落在了谢清和身上,发现他的小友脸色通红,但是并非羞愧,而是愤怒。
谢清和语气冰冷:“偷上尊架的船,实在是当时无计可施的无奈之举,阁下作为武林前辈,不问青红皂白,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逼迫在下落水,也算不得什么光的壮举吧?”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语气嘲讽:“不止大哥可否知晓,尊师可与常青岛关系匪浅呢,江湖上不一直传说常青岛岛主姓朱么!”
朱文奎的火上心头,你这个小畜生,还敢挑拨我们师徒关系?!夜帝大怒道:“那也比你给皇帝卖命抓捕万圣阁主强多了!哦,也是啊,与你伯父一般,奸佞小人!”
谢清和冷笑:“呦呵,夜帝倒是对万圣阁主情深义重,怎么,他是您兄弟啊!”朱文奎哑然,谢清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反应,不是吧!
说出去江湖上的人可能都不信,一贯只有他吓人没有人吓他的盗帅今天遭遇了信息轰炸,小友方才说的话、师父的反应,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一个结论,楚留香叹了口气:“师父,您、竹先生真的是您的弟弟……”
朱文奎面对徒弟的眼神,有些尴尬的躲开,既然话说到这里,干脆说开,只是……“你先让这小畜生滚出去!旁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谢清和深呼吸,原本人家师徒说私房话无可厚非,可是他已经一忍再忍了,你左一个解缙小人、右一个小畜生……
“哼!”谢少侠冷笑:“夜帝您好歹是武林前辈,成名多年,言谈之间也该为自己积些口德。在下堂伯解学士已然亡故,斯人已逝,你一口一个小人云云,过分了罢!”
朱文奎暴跳如雷,楚留香看的目瞪口呆,他师父从来都是一派名士风度,居然也会这样。夜帝声音很高:“解缙不是小人吗?他就是小人!洪武皇帝提拔他是为了东宫储君,结果呢,他不为建文皇帝效死,居然投奔永乐那个叛逆!我说错了吗?”
“哦,解缙投奔今上有什么不对。”谢清和反唇相讥:“伯父受的乃是洪武皇帝的赏识恩惠,与建文皇帝何干?哦,对了洪武皇帝驾崩,彼时伯父从故乡前往奔丧,一片拳拳心意,还被建文皇帝处置了。真是好明君!”
朱文奎也脸色通红,气的咬牙切齿,冷笑道:“洪武皇帝传位建文皇帝,解缙这个狗贼不过是为了自家性命投奔永乐,全无大臣气节。建文正统,他就是逆臣、逆臣!还有什么话说!”
“正统?”谢清和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正统的该是吴王允吧,他才是虞怀王同母弟,开平王常遇春外孙,懿文太子妃亲生。朱允算什么正统?他不过是侧妃所生,因为比吴王大一岁占了个年长就能成为储君,实则平庸之辈、平庸至极!”
啪的一声,八仙桌被朱文奎一掌打得粉碎,他指着谢清和大骂道:“竖子安敢辱我父皇!”
咔吧,楚留香的下巴都要掉了,他耳朵没出问题吧?父皇……
谢清和也傻眼了,他以为夜帝或许是什么前朝旧臣之后,甚至想到了他可能参与了当年建文帝逃离宫廷,没想到他居然就是当事人。“你、你是建文太子!”谢少侠的声音都变了,他与楚留香面面相觑,两个年轻人二脸懵逼。
如果胡铁花也在场,他一定会大喊提醒二位朋友,别懵了!人家都要打到眼前了!
朱文奎越想越气,拍碎了桌子就飞步窜到了谢清和跟前,随即用了十成力道的拳头就要砸下来。谢清和握着刀柄的手已经拔刀出鞘,而楚留香飞身而至挡在了谢小友身前喊道:“师父!”
他这一嗓子让朱文奎冷静了些许,谢清和长刀出鞘又越至楚留香身侧:“我原是不知夜帝居然是如此身世,虽说不知者无罪,倘若前辈要追究,在下也只好应战。只是不要怪罪楚香帅,他与此无干!”
朱文奎已经不想骂这个小奸贼居然此刻还不忘对着自己的爱徒卖乖,他指着谢清和:“小楚你让开,他不是要应战吗?让他应战!”
事情一团乱麻,楚留香并不想让师父生气,可他更不能看着谢清和挨打。楚留香问了一个问题:“师父,所以你当时的确是知道竹先生要做什么,所以才能那么巧的救了我父亲,对吧?”
谢清和看上楚留香的份儿上才抿着嘴,没有狠狠地补刀,在他看来夜帝这幅表现,非“做贼心虚”四个字不能表述。
却不想朱文奎可以给楚留香解释,却一定要将谢清和赶出去,嘴里喝骂谢少侠,又被谢清和反唇相讥说“人子无能,只能迁怒于人发泄而已,不过如此”。这可捅了马蜂窝,楚留香一个没拦住,他的师父和他的小友已经从屋里打到了屋外,连大门都撞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帝:小贼!
少侠谢:老小心眼!
楚留香:……你们够了
第58章第58章
楚留香此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看他的小友与他师父一边打一边互相人身攻击,打打骂骂居然还很热闹。
所幸此地平素没什么人来,夜帝随从不奉命都是不敢进来的,楚留香想,好歹没把人丢出去。
朱文奎大骂谢清和,说他无耻之尤,楚留香好心救了他,他就这么骗人。而且“建文皇帝乃是洪武皇帝传位嗣君,解缙就是不忠,看着大明朝的基业从嫡系流落到庶流手中。”
而谢清和则表示,建文皇帝自己处置失当留了江山,居然还怪大臣!简直毫无洪武皇帝的英雄气概,更没有懿文太子的仁爱之心。且“谁管他嫡系、庶流,横竖都是洪武皇帝的子孙,人家叔叔侄子打起来,大臣能插嘴吗?那‘勿要伤我四叔’还是建文自己说的呢!”
总之夜帝气的风度全无,而谢清和手握利刃拼死一搏,居然硬生生扛下了朱文奎的攻势。直到楚留香纵身一跃打算分开两人,却不想形势突变,夜帝功不及,谢清和只好将楚留香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一拳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谢清和身上,血溅当场,夜帝没想当着徒弟的面杀人。他就想给这个嘴坏的小子一点教训,谁知道弄成这样,楚留香倒抽一口凉气,神色大变。
谢清和好一会才借着楚留香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头晕眼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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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血花盛开。清和受了内伤,不过也不是很严重,他现在就两个鼻孔往外淌血……
这个样子,加上谢少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也就是楚香帅对待朋友一向厚道,才没有笑出来。那边夜帝已经开始嘲讽了,听的楚留香头疼,他师父怎么也像小孩子似的。谢清和气急败坏,顶着两道鼻血握着长刀刚想喊再来,却发现长刀早被楚留香轻巧地在了手里。
“师父,有话好好说罢。”楚留香将谢清和从地上扶起来,揽着肩膀不准他乱动,一边看着师父口气郑重,大有您再闹我就要走了,您爱说不说!
朱文奎有自己的顾虑,他老人家从来是不用看人脸色的,很直接的说出来了:“你不怕这小子把你给卖了!”
“如果这点看人分辨的本事都没有,您徒弟我还敢交朋友吗?”楚留香失笑:“倘若小友真的对我做了什么,那也是有他的理由,至于我,只说自己有眼无珠罢了。至于师傅的事情……”
楚留香停顿一下,看了谢清和一眼:“师父,朝廷那边是不会放弃追捕的,他们只会步步紧逼,没有谢清和也会有别人,您不妨想想到底怎么才能一劳永逸。清和,你呢?”
谢清和接过楚留香递过来的手帕:“大哥是你的徒弟,出卖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给皇帝当差,不过是他跑去武当点名要个人,不是我就是我的师兄弟们,还不如是我。太子觉得呢?”
朱文奎看着徒弟摆明了要护着那个小子的姿态,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作天作地不肯罢手的弟弟,何况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失当之处,谢清和方才所说其实也都是实情。他长叹一声:“罢了,你们进来说话,小楚说得对,早晚都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你,但愿你不要卖友求荣!”
被指着鼻子说“有可能”卖友求荣的谢清和垮着一张脸跟着朱文奎、楚留香重新进入屋内,没等夜帝开口,谢清和先道:“您这么担心我卖友求荣,我不妨告诉您一件事,令弟万圣阁主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朝廷已经知道了。”
朱文奎大惊,怎会如此……谢清和慢道:“当初救他出禁宫的那个和尚,似乎去世了?据说是他去世之前,道衍和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他嘴里撬出了真话。”
夜帝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谢清和与楚留香对视一眼,静默的听着朱文奎讲述朱文圭和常青岛。其实他也不清楚朱文圭到底要做什么,当年他被救出来以后,朱文奎希望弟弟休养一段时间,就让他待在自己身边,假称“竹先生”。
没想到朱文圭根本没想过什么安稳生活,他要的是报复、是自己的势力,而且他内心深处对父亲和兄长不是没有怨恨的。他怨恨父亲只带走作为皇太子的长兄,却将自己和母亲留在宫中,结果母亲自焚而死,自己成为俘虏。
朱文圭内心的憎恨隐藏的很好,朱文奎又因为愧疚由着他来去自由,直到朱文圭与他摊牌,夜帝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就在他的眼睛下面,在短短几年中积累了莫大的财富与势力。事已至此,最后朱文奎只能默认弟弟自立门户,那个时候他们兄弟和常青岛主还有来往,等到明月山庄之事以后,他们也断绝关系了。
而前些日子,他在接到楚留香消息之后就赶赴明月山庄,却在即将拦下他的时候,被朱文圭嘲笑“先去管好自己的徒弟吧,楚留香居然和朝廷走狗交朋友!”他说的一派坦荡,谢清和听着觉得大概是八分真、二分假,夜帝要是真心想抓朱文圭,他是能办到的。奈何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他老人家的手啊,难有点软。
不过好歹算是坦诚,谢清和究竟自己知道的情况也说了一下,得说明白,谢少侠没那个志向铁了心在朝廷中打滚,他只是希望这破事赶紧了解,武当和他本人以后都不会因为这档子事而受什么影响。
谢清和看着夜帝笑了笑,夜帝也回了一个假笑,一老一少对着点了点头,双方都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难处。
楚留香此刻才道:“师父,那就您来看,竹先生他回去哪里呢?”
朱文奎一声叹息:“之前他也算是损兵折将,估计会销声匿迹一段时日,不过从前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倒是说过早晚有一天,要得到传国玉玺,证明他才是真命天。”
“传国玉玺?”楚留香皱眉道:“徒儿听说,那东西不是流落大漠了吗?难道竹先生知道那东西在哪?”
朱文奎摇头:“算算时间,他当时应该刚刚派人去查,二十多年了,或许能查到吧。”
谢清和却有另外一个问题:“敢问夜帝,万圣阁那个少阁主,是您带走的吗?”
朱文奎摇头:“非也,我到达明月山庄的时候,你们刚走,那地方已然无人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的行踪,我门下诸人与常青岛的弟子都在找他,若有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至于你,打算怎么对朝廷的人说,怎么对胡交代。”
“哈,这个倒不用晚辈去交代。”谢清和漫不经心的笑笑:“前辈不会以为我这样的毛头小子,纵然凭借着武当和我师父的面子也能说了算吧?不瞒您说,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十个怕也有八个。再说胡侍郎只负责南边,北边还有道衍和尚呢,晚辈只需要照旧就行了,照旧混江湖,适当传消息。不过……”
他沉吟一下,才道:“官府中其实有关于您的档案,夜帝自己也要当心才是,令弟如果为了脱身会不会将你暴露出来?”谢清和又不是夜帝的徒弟,他也没什么为尊者讳的想法,只是觉得既然合作、又有楚留香的关系在,索性卖个好而已。
楚留香也有些担心,朱文圭那个状态显见着离疯癫不远了,万一狗急跳墙,不止有他师父,还是他父亲呢。说到这里,香帅担心地自语道,不知父亲如何了。
夜帝眉棱骨一跳,实际上楚遗风状况不太好,毕竟受过重伤,能够拖延至今已经是夜帝不计回报的用珍贵药材救他,另外就是楚留香长大之后与他一起为楚遗风传功,可是拖了二十多年,终究要拖不下去了。
楚遗风却请夜帝不要告诉楚留香,想让他安心查那件事情,他当年一念之差让这孩子踏入险地,如今也只能盼着他能查出个明白。至少消灭万圣阁,自己能够安全,不必每日如有毒蛇总是盯着他似的危险。
也是一片慈父悔恨之心,朱文奎就没说实话,他含笑告诉楚留香他父亲一切安好,还叮嘱他转告楚留香不要挂心。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的时候就该四处闯荡,千万不要为老父挂怀。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求师父在我父亲面前转圜一二,”楚留香突然道:“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万圣阁主亲口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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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父亲问起,您,就说没查出来罢。”
夜帝沉重的点点头,这么多年他都不太愿意谈起李家的事情,血债累累啊。他又是人家的兄长,难道一句“我们兄弟翻脸了”就能撇的那么干净吗?何况父亲临终的时候,还在担忧这个小儿子,希望能将他救出来。可惜,等到有能力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早就不信任父兄了。
谢清和没有在夜帝落脚的地方过夜,毕竟老少二人之前还闹了场矛盾,多少有些尴尬。在夜帝为谢清和把脉,又给他一盒药丸子之后,就将谢少侠扫地出门了。而楚留香被他留下,说是要让他替自己办些事情。
楚留香有些为难,谢清和不愿意让香帅难做,干脆的谢过夜帝之后就跟楚留香告别,二人约定八月十五在金陵相见。楚香帅无奈的送走了小友,转而就被师父告知了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当年明月山庄的庄主和大公子都想撬开朱文圭的嘴,然后将他卖给朝廷……
这算是家丑,朱文奎叹息,他不欲让谢清和知道这些,因此只告诉了楚留香。楚香帅能说什么呢?也只能感叹一句人心隔肚皮,可就算如此,冤有头债有主,向李家讨回来也是罢了,将当时的在场宾客全部坑害,这个仇怨就结的太大了。
楚留香所言不错,如果说当年朱文奎还带着些“看他折腾吧,说不定真的能折腾出名堂”,等到李家的事情一出,朱文奎算是歇菜了,彻底打消了念头。他这个弟弟压根不是那块料……就和当年的父皇一样,操切、急躁,几乎将宗室的暗火都勾了起来,不是靠向了永乐、就是隔岸观火看笑话。
楚留香又被告知了另一个消息,其实他们不止救出了被软禁的朱文圭,在那之后数年,禁宫对建文后人的管束愈加严厉。直到十一年前,他们再次潜入禁宫,带走了吴王允刚出生的长子,但是因为被追兵发现,那个孩子混战当中失去了踪迹。
而这之后夜帝手下的人损兵折将,朝廷对他们的追捕一浪高似一浪,夜帝不得已才偃旗息鼓隐匿踪迹,连朱文圭胡作非为也顾不上了。
悠悠往事,如今说出来,总让人有些怅惘。朱文奎叮嘱爱徒:“你要慎重一些,我如今年事已高有些事情顾不上那么多了,那个谢清和……罢了,你自己多小心。”
楚留香欠身算是遵了师命。
离开夜帝下榻之所的谢少侠,此刻正躺在黄河中随波而荡的舢板上,在风浪中等待着救援。谢少侠简直想哭,这世上怎么就有他这么倒霉的人,坐个船、船居然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巴啦巴拉巴啦啦,谢谢大家的评论、藏、和地雷
多谢支持!
依然水逆的谢少侠表示,自己需要楚留香这样的幸运s给寄几加持一下,开个光。
【不在现场的】楚香帅表示:我是乐意和小友一起玩耍的
第59章第59章
“如果这次能够逃出生天,我一定回武当山上好好为帝君烧上三炷香!”谢清和抱着舢板在黄河上拼命向真武帝君祈祷救命,他不指望有人能来救他了,毕竟这地方是出了名的黄河险滩。
此刻,谢清和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这块舢板支撑的时间可以长一些,好歹要支撑到他摸到岸边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谢少侠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难道是因为过年的时候没回武当,没有好好烧香吗?
唉,人生啊,总是充满着各种奇葩的可能。谢清和想着、想着,手上的舢板碎了……黄河上风高浪急,如果有人此刻站在山上,就会见到黄河中有一个小小的蓝点在不停的扑腾,最后被一个大浪拍下去,没了踪影。
七月十五乃是中元节既是鬼节,楚留香走在街上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人,几乎都在烧纸告慰先人。楚香帅孤身一人在这济州城中游荡,不知怎的,香帅有些心中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中元已过,楚留香都从济州赶到严州,又吃了一顿左二爷的鲈鱼脍。左轻侯近来心情不错,他也不逼着女儿明珠非要成婚不可,江湖儿女嘛,急什么呢。不过左二爷看出了楚留香似有惆怅,香帅一贯洒脱也会如此吗?
但是涉及风流韵事因此没有开口询问的左二爷不清楚,楚留香纯粹是遗憾他到底没带着谢清和一起来吃鲈鱼脍,真遗憾啊,眼看着吃鲈鱼最好的时节就要过去了。他和小友却依然没有没有一起吃鱼……楚留香看着窗外,树叶已经开始不那么绿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变黄,唉。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楚留香从来没感到过孤独,此刻吃着鲜美的鲈鱼脍却希望身边能有个人陪着,最好是……最好是他的小友。说起来,他给小友发了封信啊,如果没事儿就提前在金陵见面,也不一定非得中秋节才能见面!
可是鸽子好像没找着谢清和,数天之后它自己飞回来了,脚上的信筒根本没被打开。这怎么可能呢?楚留香捧着鸽子翻来覆去的看,不可能有这只鸽子找不到的人,他看着自己的鸽子,当初连身在麻衣圣教中的谢清和都能被鸽子找到,为何现在见不着回信呢。
除非、除非谢清和此刻身在一个鸽子无法到达的地方……楚留香刷地起身,抱着鸽子向左二爷告别,他有的忙了。
绝代轻功楚留香又一次让鸽子自己飞,去寻找谢清和,他跟着狂奔数百里,却没想到,鸽子将他带到了云梦杏林居!他在这里见到了昏迷不醒、正在被施与引梦之术的谢清和,楚留香后退一步,居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谢清和脸色泛青、印堂发黑,嘴唇上全是裂口,仿佛许久没喝到水。楚留香无计可施,只能在一旁看着云梦医者为他施针,准备引梦之术。他脑子一团乱,甚至顾不上后面来追捕他的云梦守谷弟子。
没办法,守谷弟子只看到一阵虚影,一个人就追着一只鸽子飞进了云梦谷。手谷弟子也很无奈,我们怎么能追上长着翅膀的人呢,一些人就辛辛苦苦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等那人自己停下来,看清了真面目;而领一帮人去禀告掌门叶澜,却正赶上有人闹事。
叶澜很奇怪:“我们云梦这是怎么了,先是闹事、然后捡人、现在还来了一个轻功如飞的人!我是不是该去祖师跟前拜一拜呀。”嘴上说着,叶掌门已经赶到了杏林居,叶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风尘仆仆、一脸沉痛的男人真的是那个风度翩翩、哪怕风云变色也一派从容闲适的盗帅吗?
“香帅怎么来了我这云梦谷?”叶澜当然认识他,当初她动了高亚男的记忆,被人称作妖女的时候,楚留香就见过她。
楚留香转头看着叶澜,他此刻才恍然自己置身于云梦谷当中,香帅微微欠身:“叶掌门,楚某是来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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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我这小友正在此地。”说完又将视线落在了谢清和身上,那样子就像担心云梦医者把他的小友怎么招似的。
叶掌门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挥手让守谷弟子下去,站在了楚留香身边:“这就是你的小友,要找的人?这是我们云梦一个弟子救回来了,香帅要不要见见她,总好过守在这里,你又帮不上忙。”
“不知可否一见,”楚留香干巴巴说道:“楚某也好当面道谢。”
叶澜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道什么谢,替人道谢还是感谢捡回了里面那个青年。看来这个朋友对楚香帅颇为重要啊,叶掌门指着里面那个专心致志准备着引梦之术的女孩子,那就是捡人回来的那个孩子。
等到里面开始引梦之术,其他人尽皆退出屋子,楚留香抱拳非常郑重地对那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道:“多谢姑娘救我友人性命,楚某感激不尽,日后姑娘若有差遣之处,楚留香绝不推诿。”
那姑娘却侧身避开了楚留香的道谢礼节,这姑娘看着很文静、却又带着些固执坚韧,她道:“当年,里面的大侠与一位黑斗篷的恩人救了我,让我于落与火坑之中。大恩在前,不敢言谢,更不敢当香帅如此。”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缘故,等到楚留香听完了那一段往事,他马上就意识到那个黑斗篷、皮肤白皙,为人冷淡的男人好像就是那个万圣阁少主方思明!香帅暗道原来小友与那个方思明早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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