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因为没有依仗,所以她才会被婆家百般轻视不放在眼里。
但纵然如此,至少她还是金家的大少奶奶,在外面,无人敢轻侮她,昔日认识的那些人,如今见了她,谁不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可是……如果金亦风不在了呢?
她膝下无子,甚至与金亦风连夫妻之实都没有。
届时金家又会将她置于何地,她又当何去何从?
思及此处,她不由想到了汪家。
出了静姨娘之事,如今她父亲汪士英被停职反省,还不知最后的处置结果会如何……
汪家再如何不济,可也是她的娘家,更是她唯一的退路啊。
所以汪家还不能倒下……
汪黎珠忽而站起了身来。
“准备准备,与我同去上房给夫人请安。”
她对丫鬟吩咐道。
丫鬟应了下来。
只是待到了上房之时,却得知尤氏不在院中,而是去了二小姐处。
汪黎珠听罢本欲折返,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却是决定也往清蕖院跑一趟。
路上她向丫鬟问起了金溶月的病情。
“奴婢也不甚清楚,只隐约听闻是风寒之症。”
风寒之症?
汪黎珠觉得有几分蹊跷。
尤其是当她来至清蕖院之后,竟是被挡在了门外——
拦她的丫鬟称,二小姐染了风寒,恐过了病气儿给他人,故而暂时不宜前来探望。
夫人这样的身份都不怕染上病气,怎么偏生怕过给她?
汪黎珠暗自皱眉。
依她来看,这情况不像是避病气儿,倒像是在防人似得。
可若只是简单的身体不适,又何须如此?
她正兀自不解之时,恰见有丫鬟急匆匆地从外头回来,手里头提着几包药。
拦她的那丫鬟见了便训斥道:“怎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二小姐急等着吃药吗?”
“奴婢知错……”小丫鬟累得满头是汗,显是跑得急了,却仍不敢有丝毫辩驳之言。
“还不快些随我进去——”
小丫鬟听了忙随那丫鬟往院内走,可因动作太急,不慎从袖中掉落出了一物来,却毫无所查。
汪黎珠弯身捡起,却见是一张折起的药方。
其上用药种类颇多,有的隐约听说,有的则眼生至极。
见四下无人,汪黎珠忙折起匆匆塞入袖中。
……
翌日一早,冯霁雯自英廉府动身,欲前往静云庵看望况太妃。
前日里顺路前去,听闻太妃被召入宫中,她心中便有些不安,是以昨日刚回到英廉府将一切安顿妥当,今日便往静云庵去了。
马车行出城外,途经雁栖湖附近之时,却偶遇着了和琳与半夏。
和琳老远便认出了赶车的人是纪叔,猜出车内之内是自家嫂子,便与半夏候在了此处等马车行近。
纪叔将马车停稳,冯霁雯命小茶将车帘撩开了来。
“今日天寒风大,怎么还往此处来了?”她笑着问和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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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389 ‘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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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雁栖湖里结了冰,就过来凑凑热闹,特地凿冰钓鱼来了。”和琳笑着说道:“若钓着了好鱼,晌午便送些去英廉府,给嫂子和英廉大人尝尝鲜。”
“我这是要往静云庵去,晌午怕是回不了英廉府了,你若送去了,可得嘱咐着些,待晚上我回去了再下锅才好——”冯霁雯玩笑道。
和琳听罢便笑,一旁的半夏眼睛却是立即一亮,忙地问道:“和太太这是要去静云庵?”
冯霁雯点头。
“那不知方不方便带我同去呢?”半夏唯恐冯霁雯拒绝一般,连忙道:“我保证去了不给和太太添麻烦,只是临走之前,想见玉嬷嬷一面,亲口跟她说几句话而已——”
她上次在和宅又偶见了玉嬷嬷一面,得了玉嬷嬷几句在针灸之上的提点之后,一直想当面同她道谢。
冯霁雯听了笑道:“不是我不愿带你前去,而是纵是带了,你怕也进不得静云庵的大门。”
“这……这是为何啊?”半夏不解。
一旁的和琳笑着代冯霁雯回答道:“你有所不知,静云庵里住着位太妃娘娘,为了避嫌,是从不许外男踏足的。”
“……”半夏闻言动了动眉毛,却是道:“那我应是进得去的。”
“哈?”和琳一脸莫名地笑了一声。
这傻小子在说什么呢?
冯霁雯亦是一愣,眼底的神色却有些不同,看着半夏,似玩笑一般问道:“难不成你是个姑娘家吗?”
半夏不见扭捏,只有几分郝然地道:“不瞒太太,我还真是。”
“……”
本只是随口一逗,却不料‘他’压根儿未有否认,反倒如此直白地承认了,倒是令冯霁雯倍感意外,一时竟觉得……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和琳则是直接石化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他不可思议地问道。
他知道这小子沉迷医理,是个实打实的医痴,对静云庵里的玉嬷嬷那一手好针法趋之若鹜,可是……总也不能编造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来吧!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跳忽然这么乱?
甚至他还从自己的情绪当中隐约捕捉到了一抹无法言说的期待感。
天知道他是在期待什么啊!
“和二爷,我真没胡说。”半夏一张小圆脸上写满了窘迫,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道:“我本就是姑娘家,只是出门在外,为了行事方便,才扮作了男子装束。”
和琳的眼睛不自觉又睁大了几分。
“我从不撒谎说假话的,太太跟二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那彦成公子。”
和琳已是瞠目结舌之态。
“那之前怎从未听你提起过……”他吐字迟缓地问道。
“无人问起,又无必要,便一直如此了。”
和琳有些僵硬地点头。
这话说得好像也没错……
只是不经意间迎上半夏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他竟忽地脸红了。
半夏却未注意到他的变化,还在看着坐在马车内的冯霁雯,询问道:“和太太还是不信我吗?”
“我信你。”冯霁雯答的不疑有他。
而直到得了冯霁雯的允许,上了马车往静云庵而去,半夏方才得知,原来冯霁雯早已看出她女儿家的身份了。
“……我还当是自己掩饰得好呢。”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相处下来又非一日两日,哪里能看不出来。”冯霁雯笑着说道:“真正毫无所查的人,应是只有希斋一个了。”
“和二爷生性单纯,瞒他这么久……我确有不对之处。”
“放心,希斋他必不会怪你的。”冯霁雯话罢,问道:“只是我从希斋那里听闻,你家中有了长辈寻来,可是要带你回家去了?”
半夏点头。
“是我家中叔伯来京城办事,得了我爹的嘱咐,顺路要将我捎带回去。当初我随那彦成公子一同入京,是因阿桂大人于我家中祖父有恩,故而我爹才同意了让我外出历练一段时日。”
冯霁雯听罢心下了然。
原来如此。
她起先还疑惑半夏一个小姑娘家,如何会跟着那彦成进京来。
可是……家中既也有懂医术的叔伯在,半夏小小年纪又有如此造诣,可见是医术之家,如此说来该是不乏医术高明者才是,作何会让一个女儿家随同那彦成入京呢?
不管半夏如何扮作男子,亦或是行医之家不将这些封建礼教放在眼中,可不方便的地方总归还是很多的。
除非是……
“你这些日子皆是住在阿桂府里,府上的长辈们可都知你身份?”
半夏点头答道:“也非全部知晓,只有章佳伯父和伯母知道,故而自我入府起,便让我单独住在东院里,处处安排的也十分细致。”
冯霁雯听罢便几乎可以确定了。
半夏此番入京,怕是两家的长辈皆存了结秦晋之好的心意在。
由此看来,半夏的身份应就是江南洛家的小姐无疑了。
她之前听玉嬷嬷偶然提过一次,二十年前洛家因医治陛下眼疾有功,被抬入了镶蓝旗旗下,还在京中赐了府邸的,只是洛家一门不愿背井离乡,背弃祖制,故而门中一直无人入京。
“若无意外的话,再有三五日,我怕是就要随五叔回去了。”半夏说道:“来京中这么久,和太太与和二爷对我照顾有加,还未曾好好地道过谢。”
“你亦是帮了我们许多,真要算起来,该道谢的是我才是。”
半夏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太太言重了,我成日往贵府上跑,添的麻烦也不少呢。”
冯霁雯不以为意地摇头,笑着道:“这些算得上什么麻烦。”
可真正的‘麻烦’,怕是真有一桩……
想到和琳那傻小子,冯霁雯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
午后,自静云庵折返之时,再途经雁栖湖,意料之中地未再见到和琳的身影。
在回英廉府的路上,马车路过鲜花胡同,冯霁雯不知是想着了什么,便与半夏说道:“前头是傅恒府,我想入府去瞧瞧傅恒夫人,前后应得耽搁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你若有事,我便让纪叔先行送你回去,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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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听罢摇了头,笑道:“我闲人一个,回去了也无事可做,和太太若有不便的话,我呆在马车里等太太出来便是。”
“只是顺路探望而已,并无不便之处。你若不嫌无趣的话,就随我一同吧。”
半夏笑着点头道“好”。
虽是下午上门,却也不好两手空空,冯霁雯吩咐纪叔调头驶回了街上,让小茶买了些傅恒夫人爱吃的糕点,又亲自往‘宝华楼’去了一趟,最后挑定了一对儿镶猫睛石赤金扁钗,让人包好,这才往傅恒府而去。
傅恒府的门房自是认得冯霁雯的,上前见礼罢,忙就着人将冯霁雯请去了花厅。
刚从外头回来的小厮福英恰巧瞧见了冯霁雯的背影,却不确定是否看错了,忙向门房求证道:“祥叔,方才那可是刑部尚书家的和太太?”
得了门房肯定,福英忙快步回了应松院,却是没能瞧见主子福康安。
“三爷呢!”
“三爷刚被夫人身边的人请去上房了。”
去夫人处了?
和太太入府必是探望夫人来了,如此三爷没准儿是能跟和太太碰面的。
之前他跟三爷提议让和太太帮忙一事,三爷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可他深知自家爷的脾气,故而也瞧得出来,爷并非是真心不愿让和太太帮忙,而是碍于颜面,张不开这个口而已——
若不然这两日下来,爷也不会这么一副坐立难安的矛盾模样了。
尤其是今日一早他们找到了那位洛先生,却遭其拒绝,只道是不日便要离京,加之病人又远在云南,恐无力相助,望另请高明。
三爷软硬兼施不得,心急之下意欲要将人掳走,可奈何此人脾性极硬,身边又有高手相护,如此反倒惹恼了他,甚至扬言道傅恒府永远别想着能请得动洛家人诊病。
三爷回来之后,也不乏懊悔之意,可奈何恶果已经酿成,已是没有回头的机会。
所以眼下能帮忙的兴许就只有和太太了。
他那今早刚得了教训的三爷,如今有这个送上门儿上的机会,应当说什么也不会再使性子了罢?
……
“前些日子你出事,一直都还未来得及亲自去瞧瞧你,如今反倒让你上门儿瞧我来了,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这做长辈的做事太不讲究吗?”
花厅中,傅恒夫人刚坐下便如是说道。
“夫人得知消息后是立即差了人前去的,再者道后来我化险为夷,确也没什么好特意去瞧的。”冯霁雯笑着说道:“只是久不见夫人出门儿,心下有些挂念得慌,今日又恰巧路过此处,便顺道儿来瞧瞧夫人近来可好。”
说话间,已将傅恒夫人的神态细致地观察了一遍。
人似乎是消瘦了些,脸色也称不上太好看,虽神情如往日一般温和热情,可眉眼间似乎总藏着一抹愁意。
这幅模样,与其说是抱病在身,却更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再去看一旁坐着的福康安,脸色似乎也有些异样。
“你有心了。”傅恒夫人听罢冯霁雯所言,笑了笑道:“近来倒也还好,只是家中有些事须得处理安排,故而也就没什么心思出门走动了。”
冯霁雯闻言问道:“那不知事情如今可解决了?”
傅恒夫人摇了摇头。
“还不知会如何。”她幽幽叹了口气,却也无意详说,只又问起了冯霁雯的身体状况来。
“劳夫人关心,已是痊愈了。”
“那就好。”
见傅恒夫人点头间,已端起了手边杯盏吃茶,冯霁雯想了想,到底也未再深问。
她与傅恒夫人虽然相交甚好,可此事到底是傅恒府的家事,她亦见不得就能帮得上忙,既然傅恒夫人无意说明,那她还是不要冒昧深挖的好。
可她不打算深问,却有人打算详说此事了。
一直未有说话的福康安不知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竟是主动开了口。
“和太太,我有一事相求——”
他的语气不复往日里的高傲不屑,反倒有着一丝为难的犹豫。
他正是怕自己开了口之后再犯犹豫,故而才如此开门见山,不给自己留余地。
他素来心高气傲,又因之前同冯霁雯那一段不愉快的过往而始终无法将她视作平常人对待,可眼下,他不想因小失大。
只是他如此直白,倒让冯霁雯与傅恒夫人皆是一怔。
有事相求?
冯霁雯不由问道:“不知我有什么是能帮得上福三公子的?”
在这京城之中,论势力论人脉,她皆与傅恒府比不得。
“不瞒和太太,我阿玛如今在云南身染重疾,请了大夫无数皆束手无策……”福康安开门见山:“之前听闻和二爷身中剧毒之时,是得了高人相助,方才得以保命。倘若和太太方便的话,还望能从中引见——”
他不做停顿地说完这一席话,看似流畅,却仍掩饰不住语气中的不自在。
这于他而言,无疑是向冯霁雯‘低头’了。
冯霁雯却未去留意这些,只惊诧地道:“傅恒大人染了重疾?”
看样子已非一日两日之事了,她怎从未听说过?
“六爷他要强了大半辈子,做事又过于顾全大局了些,心下怕消息传开会影响军心,故而隐瞒至今……”傅恒夫人说到此处,便忍不住红了红眼睛,看着冯霁雯问道:“只是不知方才瑶林所言,可是属实?”
冯霁雯感慨之余,看向了身侧站着的半夏,道:“家中二爷当初危在旦夕之时,确是得人相助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而这位高人,便在眼前了。”
傅恒夫人与福康安闻言,皆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视线中所见,却是一名身穿棉布夹袍,头顶毡布小帽,俨然一副小厮打扮,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说是年轻人甚至都是夸张了,看其脸面,稚气未脱,顶多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加之身材瘦小,看起来就是个半大孩子。
见他们朝自己看来,半夏有些内敛地一笑,露出了两颗虎牙来,腮边一对酒窝一显,更显得孩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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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391 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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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二字实不敢当,只是得了家中些许传承,略通皮毛罢了。”半夏谦逊地道。
傅恒夫人与福康安听罢更觉讶异了。
傅恒夫人有些不甚确定地看向冯霁雯,却得冯霁雯肯定地点了点头。
竟还真是这位……
但俗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人家既是有这个本领在,自不当再以年纪过轻而妄自生出其它的揣测来。
“我家老爷在云南边境身抱重疾,请了无数郎中大夫,也一连吃了好些日子的药,却仍不见好转,反倒有加重之势,我因此昼夜难安……不知可否冒昧一问这位小大夫,可知我家老爷究竟是染了什么怪病?”傅恒夫人看向半夏说道。
半夏点头道:“我所学不精,未必就能帮得上忙,但夫人不妨将傅恒大人的病症说与我先听一听。”
傅恒夫人瞧得出他年纪虽轻,言语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谦虚,虽身怀绝技却毫无自大之意,端是这份医者的气度,便令她心中更为信服了几分。
是以便将信上所言复述给了半夏听。
过后又恐会有遗漏之处,遂又差人将信笺取来,让半夏亲自过目。
半夏凝神看罢,思忖了片刻。
“单从这些症状上看,不过是普通的风邪入体,再加上过于操劳,积久成疾,以至于身体亏败所致。”她将信笺折好,递还给了一侧立着的丫鬟,一面说道:“这种病症本只需按时服药,静心调养便可,而傅恒大人之所以迟迟不见好转,应是操劳不息,再加上边境之地气候恶劣,不利于休养的缘故。故才有加重的迹象。”
说完这些,又强调道:“但这些也只是我依照信上的症状所做出的基本推测而已,若要确诊的话,还须见到傅恒大人具体的情况之后方能下定论。”
傅恒夫人听罢有着一瞬的犹豫。
正要开口之际,已被福康安抢了先。
“不知这位小大夫可方便随我前去一趟云南?”眼下有此机会,福康安万万不想错过:“不管此行结果如何,傅恒府定会重谢,决不食言——”
他做事直来直往的惯了,又因救父心切,故而言语间便少了些委婉,傅恒夫人觉得此言未免含有轻视之意,不赞同地看了儿子一眼:“瑶林,切勿失礼。”
好在半夏未有放在心上,只是道:“救人乃医者本分,不敢邀功,傅恒大人又是国之栋梁般的人物,我虽生在江南,却也没少听说过傅恒大人的忠勇事迹,眼下傅恒大人为保云南百姓太平带兵征缅,身染重疾,但凡是医者,皆是不当推辞的。”
末了却又面有难色地道:“只是如今家中长辈寻至京中,原是定了这几日便要启程回江南的,故而此时若是远赴云南的话,还需得经过家中长辈同意方可。”
傅恒夫人听罢了然点头。
面前这小大夫年纪尚轻,若忽然要出远门去,又是云南那样的乱境,于情于理,自是要经得家中允许的。
是以她道:“此行有千里远,自是要同家中长辈商议一番才是,但小大夫尽可以放心的是,有傅恒府的人在,必能保你毫发无损。”
“傅恒夫人言重了。”半夏笑道:“家中长辈皆是通情达理之人,家中祖训便是悬壶济世四个大字,若知是傅恒大人有难处的话,必会竭力相助的。”
“照此说来,小大夫家中竟是世代为医。”傅恒夫人问道:“还未请教小大夫贵姓——”
“免贵姓洛。”半夏笑道:“夫人唤我半夏即可。”
姓洛?
傅恒夫人心下已是了然。
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能有此造诣,原是出身名医世家。
一旁的福康安脸色却突地一僵。
姓洛……
家中长辈也在京中……
他不由想到了今日晨早的一幕……
“敢问方才小大夫提及的家中长辈,可是暂住在城外苦荞寺里的洛先生?”他有些迟疑地问。
“正是。”半夏答道:“乃是家中五叔。”
福康安的脸色顿时更为精彩起来。
傅恒夫人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见其脸色便知此种必有内情。
“你可是见过这位洛先生?”她问道。
“今日一早曾去拜访过……”
在傅恒夫人的眼神警示之下,福康安亦知瞒不得,吞吞吐吐之下,唯有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自是包括了他那一番威逼利诱,以及惹恼了洛轩的后果。
洛轩当时是放了狠话的——洛家人永不为傅恒府诊病。
冯霁雯与半夏听后皆是目瞪口呆。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傅恒夫人更恨不得将这行事冲动的儿子拖出去揍一顿才好。
“此事确是瑶林冒犯了。”她满面歉意,又透着尴尬,“还望洛大夫勿要放在心上。”
“福三公子孝心可鉴,着急了些也无可厚非……只是我那五叔的性子也不是好相与的,经此一事,只怕心中定是有了成见在。”说到此处,半夏未免也有些头痛。
“我愿负荆请罪……只为让洛先生消气。”福康安语气勉强却十分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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