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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冯霁雯脸色微变。
和珅之言她听得出是为拖延时间和分散这伙人的注意力,以给小仙制造逃离的时机罢了,可这黑衣人张口竟是满嘴的匪气,而非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忽遭暗算,她第一直觉定是景仁宫之流的手笔,可眼下看,却是猜错了。
想来也是,景仁宫如今并没有动和珅的理由,且在京郊外动手,未免太过铤而走险。
她一时再想不出会是何人指使,只扬声道:“我们不问你们背后的雇主为何人,但你们既为求财,而非寻仇,又为何非要拼尽全力,赶尽杀绝?倒不如开口说个数儿,给我们行个方便,你们也省得顶下这等滔天大罪,岂不两全?”
冯霁雯说话间,轻轻推了小仙一把。
小仙紧紧攥着手掌,小心翼翼地向后方缓缓退着。
“做我们这行儿的,既是收了定金,就没有半路反水的规矩!更何况,你们伤了我兄弟,此事今日绝不能善了了——”听罢冯霁雯所言,黑衣人重重狞笑一声,而后朝后侧一挥手,道:“弟兄们,早早了这档子事儿,待领了报酬咱们好逍遥快活去!”
语毕,一行十来人竟一同围拥而上。
冯霁雯见状心口蓦然一提,下意识地将和珅的衣袍抓得更紧了些。
感受到她的依赖和生死与共的决心,和珅原本幽深到了极点的眼神中竟溢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之后,眸中所有的神色则被一派浓浓的杀意所取代。
冯霁雯感受着自他身上忽然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这种气息,非是历经过生死锤炼之人,皆是无法存有的。
她陡然想到了他在云南,以身试险,一条性命说是侥幸捡回来的也不为过。
初识和珅而不知其身份之时,只觉得这就是个读书写字的闲适文人,而待无意知晓其名之后,印象则又成了个城府极深、满肚子算计,却手段高明,八面玲珑的阴谋家。
可至此时,她望着护在她身前为她挡去一切危险的男子,眼里心中对他却仅有了一重从未有过的看法——这是她的夫君,是个有担当有胆识的英雄人物。
“啊!”
一声极刺耳的惨叫响起,竟是先前开口说话的为首之人被和珅生生斩断了一条手臂。
擒贼先擒王,和珅冒险重伤此人,便因深知此举威慑力极大,而此人倒下之后,果然顿时就削弱了余下之人的进攻力度。
和珅借机护着冯霁雯来至马车旁,将马脖上的缰绳挥断,弃了陷在原处的车厢,先单手将冯霁雯抱上了马背,又解决了紧跟而来的两名黑衣人,看准了时机,适才一跃而上,猛一夹马腹!
“追!”
黑衣人恼羞成怒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马背之上,冯霁雯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湿热,伸手向他的手臂处探去,却是黏热一片。
“你受伤了!”
和珅竟轻笑了一声,未回答她的话,只将马赶得飞快。
……他竟还笑得出来!
冯霁雯紧紧地替他捂着不断渗出鲜血的手臂,因身后黑衣人的穷追不舍而无法仔细察看确认伤势究竟如何,一时既是心急又是不安,直是连眼睛都给急红了。
满脑子只想着:倒不如伤在她身上好些!
马匹上了官道,往城门处赶去。
和珅的马赶得固然是好,可两人共骑到底比不得一人时的轻快,前后不过半里,后方同样骑马追来的几名黑衣人已几近就要逼近了身后。
冯霁雯不止一次地回头观望,而每看一眼,心便愈沉一寸。
“……”
正值千钧一发、甚至已做好了再度殊死一搏的准备之时,却见前方官道之上隐约现出了点点火光,一道接着一道熟悉的喊声并着浑浑的马蹄声响一并随着夜风递入了冯霁雯的耳中。
“是希斋……!”
黑暗中,她的眼睛陡然一亮。
“嗯。”和珅的声音已是十分平静,却带着无尽的温和与安抚,道:“我们脱险了。”
冯霁雯重重点头。
“是,咱们死不了了……”她已有些口不择言。
“那倒未必。”和珅却道。
刚见得身后的黑衣人因见情况不妙而停止了追赶,已调头逃去,冯霁雯刚放下的一颗心顿时又被他的话提了起来。
“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我怕是伤得不轻。”他的声音渐渐低了许多,上半身的重量也多半压在了她的身上,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无力起来,却仍不忘问她:“……我若活不成了,夫人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不答应……”冯霁雯想也不想便拿命令的口吻道:“绝不许出事!”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说的什么晦气话!
只是她语气虽硬,眼泪却被吓得流个不停。
她替他握住缰绳,再一次道:“不许出事。”
和珅闻言轻轻苦笑了一声,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般,声音极微弱地“嗯”了一声。
……
一行人回到霁月园之后,琉璃阁中上下一通忙乱。
好在有半夏这个现成的大夫在,倒省去了许多麻烦。
冯霁雯由半夏检查罢,确认并未受伤。
小仙亦只是惊吓过度,吞了一颗半夏给的药丸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小茶后背的刀伤极为严重,但据半夏称,幸是伤在了背后,如此深的伤口,倘若换在别处,非死即残——换而言之,是有惊无险的,并未伤及性命,只需悉心调养上一阵子。
至于仍然处于昏迷中的和珅,伤势究竟如何,半夏却语焉不详。
在冯霁雯与和琳的再三追问之下,亦只是道:“除却皮外伤之外,刀伤统共有三处,严重些的就是右臂上的那处……都已包扎过了。”
“那究竟有无性命之忧?”冯霁雯看着她问。
“这个……”半夏为难地道:“恐怕得等到和大人醒来之后,方能知晓……”
冯霁雯心底微微一沉。
她看向床上之人。
半夏则脸色复杂地拉着和琳去了房外。
待二人行至廊下,和琳方才一脸凝重地说道:“我知道你必是看出大哥的伤势之重了,只是恐大嫂承受不住,才不敢明说……但我受得住的,你且与我直说了吧,大哥的情况……是不是十分不妙?”





金夫 497 幼稚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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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闻言神情一时更为古怪起来。
“怎么说呢……”她有些纠结地动了动眉头。
“什么怎么说?”和琳皱眉,道:“自然是如实说——大哥的情况,决不能瞒我。”
半夏这才说道:“其实……依我看,和大人虽因手臂被刺伤而失了些血,可并不足以使人陷入昏迷当中。”
“这是……何意?”和琳顿了一顿之后,即是加倍紧张地问:“难道大哥身上还有其它严重的伤势?”
半夏闻言却是摇头。
继而有些支吾犹豫地道:“我是说……和大人是装昏的。”
“装昏?!”
和琳陡然瞪大了眼睛,道:“这……不能吧?”
大哥好端端地,装什么昏啊?
“我进去瞧瞧!”他折身就要返回房内。
“欸……”半夏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道:“到底和大人并无大碍,你还是别进去了吧?”
和琳却一脸耿直地道:“那我总得问一问他为何要装昏吧?”
“这要如何问?难不成就这么将人摇醒吗?”半夏语气尴尬地道:“和大人这么做,想必定有他的用意在吧……你这般贸然进去戳破,别再坏了事。”
和琳觉得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毕竟他大哥不是无聊之人,若无必要,定不会玩儿什么装昏的把戏。
正如半夏所说,他还是别进去的好,倘若真将大哥的正事给搅和了,后果只怕不是他所能承担得了的。
达成了“不戳破”的共识之后,和琳与半夏只好结伴离去。
秦嫫得了冯霁雯的话,也下去守着受伤的小茶去了。
是以此时除却门外守着的两名二等丫鬟之外,便只有小醒一人留在房内伺候着。
“太太,药熬好了。”
小羽隔着帘子轻声禀道。
小醒上前将托盘接了过来,送到床前,看着坐在椅上守着和珅的冯霁雯,道:“太太,这是安神的汤药,您趁热喝下,也好早些歇着。”
冯霁雯虽未受伤,但如此一番惊险之下却必也是受了惊的,这药是半夏特地交待熬下,用以安神之用。
冯霁雯之前也吃过此类安神的汤药,心知吃下不久多半就要犯困的,便摇头道:“我倒没怎么惊着,且端下去吧。”
小醒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耐心劝道:“太太即便是没惊着,可在外头必然也受了寒气的,这汤药也有着驱寒之效,太太近来身子都不大爽适,还是喝罢歇着去吧。大爷这边儿,奴婢来守着便是,若真有什么情况,再喊醒太太。”
“先放着,待会儿再喝也不迟。”冯霁雯道:“且先去外头守着吧,待我乏了,你再来替我守着。”
小醒闻言便知是劝不动了,唯有将药碗搁下,退了出去。
冯霁雯望着躺在床上的和珅,心下担忧不已,恐他会因受了刀伤又吹了冷风,别再发了高热,便伸出手去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
好在指下是温温凉凉的,并无异常。
冯霁雯稍稍安心了些,转而替他掖了掖被角。
此时,却听得一句轻唤在耳畔响起。
“夫人……”他声音虚弱。
冯霁雯忙抬起头,见是他缓缓张开了眼睛,一时不禁目露喜色:“你醒了——”
先前她还想着,他这么个言辞谨慎又向来不愿身边人担心自己的人,在马上竟是与她说出了‘我若活不成了’这样的话,可见是自察伤势极重,别再真的就撑不下去了……她为此格外忐忑,而今好在人醒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冯霁雯说着已站起身来:“我让人喊半夏过来。”
可她刚要转身,却被和珅一把扯住了手腕。
“别、别去了……”他阻止道。
他的语气在冯霁雯听来仍是虚弱的——这大抵是因为心虚与虚弱,皆会使人说话不甚利索的缘故。
“你伤势轻重不明,还是让半夏再来给你细瞧瞧为好。”
和珅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无大碍,夫人先坐下。”
他初醒来,又是‘死里逃生’,冯霁雯抱着‘暂且顺着他’的心态,依言坐下了。
“我觉着有些冷,夫人可否再坐得近一些?”和珅轻声说道,并看了一眼床沿的位置。
冯霁雯便坐了过去,并问他:“可要再加一床被子?”
“不必了。”他看着她,一副满足的模样,笑了笑:“我只想同夫人说一说话而已。”
“要说话何时说不得,何必非得急着现在说?”冯霁雯看着他,语气柔软地道:“爷有伤在身,还需留意休养着,且先睡吧。”
却听他道:“我恐一旦睡去,再醒来之时,夫人已是走了。”
他‘病弱’的语气中,藏着不安心的意味。
“我不走。”
她答得如此直接肯定又半点不似敷衍的语气,反倒让和珅懵了一懵。
他十分不确定地印证道:“夫人不走了?”
冯霁雯不答反问:“我何时说过要走了?”
和珅一时更是懵了。
“那夫人今晚为何忽然出城?”
“是要往静云庵去。”
“那又为何带着包袱?”
“包袱里只是些宫里赏下来的药材,我恐爷平日公务繁忙,便欲让玉嬷嬷看看能否再配些其它对你的腿伤有益处的药材一同制成药丸,好让你贴身带着,以便及时服下。”此外,她本还打算向玉嬷嬷询问些有关祖父的‘呆癔之症’之事。
和珅听罢浑然有种不真实之感。
“夫人当真没打算舍我而去?”他反复地印证。
冯霁雯听得脸色有几分古怪地摇头。
道理她都懂,只是‘舍他而去’这种负心感满满的词是……怎么回事?
和珅眸中这才迟迟地注满了喜色,单手撑在身侧便坐起了身来,豁然抱紧了她。
动作利落的根本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我就知道,福康安那小子的话根本信不得……”他兴奋得竟像个孩子一般,语气中也皆是少年人幼稚的优越感——仿佛就是在说:媳妇果然还是媳妇,外人果真只是外人,自家媳妇儿的心思与打算,如何是福康安一个区区外人能够知道的?




金夫 498 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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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前那顿吃到饱腹的暗醋所带来的满心酸涩,顿时也消散得十分彻底了。
有他先前骑马追来之时所言,冯霁雯已猜出他必然是得知了那彦成给出的大胆提议,可却未料到,他竟是通过福康安得知的此事。
“你怎么还同福康安搅到一处去了?”
先前不还挥着拳头要揍人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秘密共享了?
她不是太能跟得上这种节奏。
“是我去找的他。”和珅抱着她说道。
冯霁雯一时更觉疑惑了。
好端端地,怎么就想到要去找福康安了?
这回不待她开口发问,就听和珅说道:“昨日自福三公子那番话中觉出了不对劲来,但因想着夫人有事告知了他,却唯独瞒我,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事后在书房闷坐半日,也不见夫人找来与我说话,越发觉得委屈,这才有了昨晚醉酒之后所言。”
冯霁雯听得愣了神。
怎么就是……她有事告知了福康安,却唯独瞒他了?
又听他一个智多近妖、沉稳持重的人竟直道自己‘委屈’,忽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早酒醒之后,越发觉得不对劲,一心想着同夫人的安危相比,我这点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便于早朝后寻到了福三公子,与他问明了此事,之后,方才得知阿桂府中的二公子所向夫人提出的那番筹划。”
冯霁雯越听越是想笑。
什么叫做‘同她的安危相比,他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说得就如同是她一意孤行、任性妄为,反倒让他在背后像个小媳妇似得伤透了心,费尽了神一样。
“那日在酒楼之中,那彦成与我说起此事,我便道不可行。这几日他曾差人与我传信,我也均回拒了。”她轻轻反抱住他,笑着说道:“且不说此举过于冒险,祖父冤名一日未得洗清,我便不得安心,单就那彦成身为阿桂府嫡孙,而阿桂大人和章佳伯父对其这般予以厚望,两家又是世交的这份情义上来说,我便是做不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来的。”
末了,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即便来日真是退无可退,无计可施了,唯有出此下策之时,我也绝不会答应他人与我一同冒这个险。”
这便是她全部的想法。
“所以夫人打算要走是假,但那彦成公子同夫人的提议却是真?”和珅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夫人不愿与我说且还罢了,却还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福三公子……到头来,我这个为人夫君的,竟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此事,如此想来,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堵得慌啊。”
是将此中委屈诉说的十分直白了。
冯霁雯听罢他这番哀怨的控诉,这才意识到这人饶了一圈,最在意的竟还是这一处。
她这才又解释道:“我并未将此事告知过任何人,至于福康安,我猜想,他应是不慎偷听来的。”
“当真?”不过是她一句话的功夫,和珅说话的语气中已隐含了一丝笑意。
“这等事,我为何要同他说?”冯霁雯反问。
“如此说来,是我胡思乱想了,夫人勿怪。”心中的结就此解开,和大人就连认起错来,也透着一股子释然的愉悦感。
可若谈到认错的话……
和珅忽然轻咳了一声。
冯霁雯脸上的笑意还未能散发,闻声忙地问:“可是伤口疼?”继而推开了他,让他倚在床头:“我还是先请半夏来给你看一看为好。”
“当真不用了。”和珅将‘当真’二字略微咬重了些。
“可是——”
冯霁雯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道:“夫人,你且听我说完。”
他脸上向来如春风般清逸的笑意此时已初显僵硬。
冯霁雯略觉出了些异样来。
“听罢夫人方才所言,方知先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出于我一人自以为是的猜疑罢了,因此……心中深感愧对夫人。”
他说得一本正经,冯霁雯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她觉得,这些话根本不是重点。
果然,就听他往下讲道:“我做了一件说来不甚光彩之事,还望夫人听了切勿同我一般见识才好。”
不甚光彩之事……?
冯霁雯开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你先说来听一听。”她未有贸然答应究竟要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见她脸上的神情这般认真,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的审视感竟同刑部狱官审讯犯人时有几分莫名神似之感,不和珅由……生出了一丝退缩之意。
只因尚存几分理智在,心知纸包不住火,来日叫她得知了只怕更为麻烦这个浅显的道理,只得佯装出一副淡然的轻松模样,笑着说道:“实则也……并非什么大事,夫人只管当成一件笑话来听便是了。”
而他越是如此,冯霁雯心中的狐疑便越深了几分。
“那得听一听这个笑话好笑是不好笑了。”
和珅干笑了一声,看着她道:“不瞒夫人,今日受伤之后,我看似没了意识,实则是为装昏。”
因抱着缓和气氛的心思在,他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故作轻松之感。
可这种故作轻松落在冯霁雯耳中,却是别样的厚颜无耻了。
“……”她呆怔了好一会儿,适才得以发出声音:“装昏?”
和珅微微点头。
冯霁雯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所以说那些什么‘他若活不成了’诸如此类对活下来貌似已经不抱希望了的话,还有那一系列‘声音从有力到无力’、‘缰绳从抓得紧到抓不紧’以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的行为……这些皆是假装的?
倘若果真如此,那这般注重细节的演技与骗人之时心安理得的心理素质,也真可谓是出神入化了呢?
冯霁雯强忍着被人哄得团团转之后想要冷笑出声的冲动,看着他,一脸荒谬地问:“彼时那种情形,你为何要装昏?”
她不太能够想得通他这种举动的背后究竟是有着怎样的苦衷与隐情。




金夫 499 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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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倘若夫人见我伤得重,兴许便能被拖住了……”和珅诚然答道。
“拖住?”
“拖着不走了。”
冯霁雯:“……”
四目相对间,和珅又接着说道:“当时与那群黑衣人缠斗之时,身上受了些许轻伤,一时兴起之下,不知怎地就生出了这等不高明的想法来——是以,手臂上才不慎受了伤。”此时说着,似乎就连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好笑,竟还笑着摇了摇头。
真可谓是自己都被自己给逗笑了。
冯霁雯则不禁微微张大嘴巴。
所以,倘若她不曾理解错的话,他就连手臂上这处伤,都可以说是故意挨的?
且他还将这一切称之为‘一时兴起’?
请问一时兴起地挨上一刀,这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此情此景,她甚至忍不住怀疑:“难不成那群黑衣人也是你雇来的?”
“呃——”
和珅讪讪笑了一声,轻一摇头:“这倒不是……”
他再如何,却也是舍不得让自家媳妇儿这般受惊的。
可冯霁雯的脸色依旧变得不太好看了。
“岂能拿自己的身体来开这等玩笑?”他是智障吗?
“夫人莫气,我当真知错了。”和珅一面认错,一面笑着说道:“再者道,这只不过是皮外伤罢了,算不得什么。”
不料冯霁雯听罢却越发生气了。
她看着他,皱眉道:“皮外伤?你说得倒是轻巧,可万一……还要更严重些,你又哪里还能有机会坐在此处同讲笑话一般与我说起此事?”
况且方才半夏替他料理伤口之时,她是眼睁睁瞧着擦拭过的血迹将整整三盆清水都染得腥红了。
这种‘皮外伤’,岂是那么轻易受的?
她越想越觉得此人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委实可气,语罢就站起了身来,要往外间去。
然而刚一转身之际,却听身后之人轻轻“嘶——”了一声,似是忍痛的声音。
冯霁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转回了身察看。
“可是牵扯到伤口了?”她问道,语气中满含紧张之意。
“疼。”和珅垂着头,微微皱眉,似有些痛苦的模样。
冯霁雯忙正色问:“是哪处伤口疼?”
“夫人伸出手来。”
冯霁雯闻言只好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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