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正由于事无巨细都需记录,参议局每天报上来的日志都有厚厚的几本,赵昺基本都要浏览一遍,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再交给总管蔡完义召集各局主事进行整改和督促处理。而如此做赵昺也是无奈之举:
一是自己年纪幼小,体力无法让他每日‘下基层’巡视工作,事事躬亲,而王府初建他又必须了解实际情况;二是自己穿越而来对这个时代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并不了解,需要重新学习,而这种形式就是最好的办法,自己可以从中找出规律,并为以后制定工作细则和方案打下基础;三是参议局现在只有几个年轻人顶着,限于他们的经历并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更不要说让他们提供合理化建议,因此只能让他们先下基层锻炼,了解各部门的工作流程和方式,为以后的工作打下基础。
再有参议局这帮人多是世家公子和读过书的士人,现在工作能力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但胜在年轻,还没有被‘大染缸’染黑,沾染上些坏毛病,又骤然被委以重任,工作热情高涨,做事认真。而他们被头衔也不小,有直接向殿下建议的权力。虽然赵昺一再强调参议局派驻各部的人员不得干涉其工作,可在众人眼中他们却是王爷派下来的监军,是来监督他们的,而他们的记录也是奖惩的依据,因此行事不免谨慎一些,以防被打了‘小报告。
赵昺也是当过领导的,知道应该工作应该有侧重点,自然不会每日逐条审查,否则自己早早就得成了近视眼,而这个时候却没处配眼镜的。他现在最为关注的是总计局的收支情况、匠作局的武器整修情况和护军的训练状况。现在是战争时期,护军当然是重中之重,赵昺关注的也最多。令人欣慰的现在各部已经完成基础训练,基本做到了‘明军法、晓金鼓、知战阵’的水平,正转入作战技巧的训练,按照赵孟锦报告已经初备战斗力。
但赵昺心中还是没底儿,他明白船造的再好,没有经过风浪的检验也不敢说是大功告成。可赵昺也明白此刻士气只能涨不能落,他用笔圈点了几个训练突出的军士,令参议局会商后给予奖赏。同时督促他们尽快熟悉新式武器,摸清性能,制定出使用细则,以便能在战斗中发挥作用。
“殿下、殿下,今天我们出海了,真热闹,可惜你没去。”吃过午饭,赵昺还在翻看日志,陈墩突然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端起摆在他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大气说道。
“哦,你怎么跟着去了,不怕掉海里喂鱼。”赵昺有些无奈的瞥了其一眼说道,自己因为他爹刚死,怕他年纪小受了刺激而留下什么毛病,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照顾,而王德也以为有他在身边,王爷也多个玩伴,并没有阻止他进入内府,没想到惯出毛病来了,越来越不见外,今天赵昺安排水军在水上试射火箭,他居然也偷着跟去了。
“嘿嘿,有那么多人跟着怎么会呢,再说我也会游水,等哪天我教殿下。”陈墩不以为杵,嬉笑着说道,两手在身上蹭了蹭,又去抓碟子中的点心。
“咳!”
“嘻嘻,我先去洗手,回来再吃!”陈墩听到王爷的轻咳声,立刻缩回了手说道,脸上虽然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心中却打了个突。他过去是天不怕地不怕,却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怕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王爷,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是让着他。却不明白自己其实是由敬生畏,其小小年纪不仅能统驭府中众人,让他们服气,还懂得许多他闻所未闻的东西,而那两具武器更是彻底征服了他的心。
功夫不大,陈墩去而复返边吃边给王爷讲起了海试的事情。这孩子可能随了他爹,口才很好,也十分有条理,讲的是绘声绘色,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赵昺静静的听着,其可能还不明白海试的程序和作用,但基本完整的讲述了试验的全过程,他便断定试验成功了,起码在船上是可以使用的。
“陈墩,你这几天在外疯跑,老营的事情是不是早忘了。”陈墩余兴未尽的还在喋喋不休,却突然被王爷打断了。对于老营这帮孩子,赵昺他参照前世学校的模式按照年龄分成几个班级,管理上是采用的以夷制夷的策略,陈墩是孩子头便一直让他协助管理。
“这……殿下放心,我早就安排李震他们盯着呢,上午读书识字,下午跟着法空大师练武,出不了乱
第061章 摊牌
“殿下,你、你……”刘黻刚一坐定,便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冲赵昺吼道,可看到堂上有伺候的小黄门又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刘大人,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赵昺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他了,急忙离座亲手给他端了杯茶,吩咐王德带人出去,没有自己的召唤任何人不得打扰。
“殿下,老夫原以为你志存高远,来日能重振我大宋雄伟,却没想到殿下又轻易放弃。”人刚出去,应节严也亟不可待地言道。
“二位大人,本王糊涂了,不知哪里开罪,还请言明。”赵昺拱拱手说道,心中琢磨这俩老头跑这兴师问罪来了,可自己还是一脑袋浆糊呢!
“殿下今日可曾进宫”刘黻喝了口茶,稳稳气息问道。
“是啊,太后召我进宫怎敢不去。”
“那殿下又说了些什么”刘黻又追问道。
“本王……太后因为国事忧心,本王说了些宽慰的话,又和皇兄耍了一会儿,便回府了。”赵昺愣了下,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可又不敢确定,于是半真半假地答道。
“只是说了些宽慰的话吗是否提了议和之事。”
“说了。”
“殿下是否答应了出质蒙古之事”
“答应了。”
“殿下,哎呀……”刘黻一拍大腿长叹一声说不下去了,脸上满是痛惜。
“殿下,前往蒙古为质那是九死一生之事,你可知晓”应节严也是一副死了爹的样子,难过地问道。
“当然知道,从江南到大都万里迢迢,而鞑子又是毫无信义之人,生死皆在一念间。”赵昺这会确定了,他们两人是因为自己主动请求出质蒙古的事情着急了,而看情形与蒙古议和已成定局,但看他们俩激动的模样似乎对自己十分在乎。
“殿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主动前往蒙古”刘黻十分不解地问道,他在廷议上听到卫王主动出质的时候,还以为其不知道其中风险,现在听殿下亲口承认了就更不明白,直怀疑他是不是在宫中喝了汤此时药劲儿还没过呢!
“很简单,只有促成议和,本王才能开府设衙。”赵昺笑笑说道。
“殿下,你糊涂啊!这……你前往蒙古,开府还有何用处”刘黻听了气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这’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殿下肩负着复兴社稷的大任,怎么能如此轻率,只为能开府便答应出质蒙古,难道只为了个大元帅的名头吗”应严节更是难掩痛心之情,更觉自己看错了人,这殿下小小年纪居然图爱虚名。
“两位大人,你们以为议和能否成功”赵昺看着俩人的表现只想乐,议和的事情还未有结果,便对自己这一通责问真可以用‘爱之深,痛之切’来形容了。而他们的表现让赵昺也真的感觉到这两人是真的关心自己,那么将他们收入麾下的事情也许真有门,因此也不打算再隐瞒,要跟他们摊牌。
“嗯……这确是需要商榷。”赵昺一语说出,两人面色也是一变,刘黻沉吟片刻言道。不过他心中也是一松,这和议只是现在还是大宋一方情愿的事情,人家蒙古人愿不愿意谈还是未知数。且即便对方愿意谈,能不能谈成,谈成什么样,更无人知道。总之成与不成都在五五之数,而自己贸然上门‘问罪’就显得有些唐突了。
“可殿下只为能开府,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是否值得,若是和议一旦成功,殿下将是一无所有。”应节严想了想说道,这孩子胆子也够大的,其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赌。
“两位大人,万事皆有风险,坐船出海还有可能翻船,走路也许会崴了脚,躺在床上谁知明天能不能看到次日的太阳,但大家不还是照常坐船、走路和睡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知道风险虽有,但少之又少,不值得担心。”赵昺依然笑盈盈地说道。
“殿下的意思是和议难成”刘黻眼睛一亮道。
“本王不敢言一定不成。”赵昺说道。
“殿下又有几分把握”应节严问道,不过他看殿下表情一直淡然,显然是胸有成竹,这本是多此一问,但依然好奇殿下的信心来自何处。
“两位大人从政多年,历经数朝,经验和资历都比本王强之百倍,正好帮我参详一下。”赵昺虽然早知道结果,可也不能让老两位太下不来台,自己的身架放低点也没什么不好,因此摆出副请教的姿态。
“请殿下赐教,老夫洗耳恭听。”没想到老头也挺谦虚,也整出副求教的模样。
&nb
第062章 破题
刘黻今日被紧急召入宫中参加廷议,闻知太后以批准议和,且卫王也愿为社稷出质蒙古。他知卫王素来‘仁义’,因此第一反应是其在得知太后的苦处,朝廷的难处后,便毅然决定出质蒙古,为国赴难。刘黻听后大惊,简直是如坐针毡,在随后的廷议中他一改往日‘中庸’之态,极力反对和议,但在陈宜中的强势打压下终是无力回天。
和议之事已无法扭转,刘黻明白卫王出质也将成定局,不免是忧心重重。他在下了疫船后从未到卫王联络,却不等于忘了殿下的救命之恩和结下的半师之谊,尤其是其异于常人的成熟和睿智也让他坚信只要假以时日和历练,殿下定会成为复兴大宋的中坚,国之栋梁。而他也清楚‘独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自己与其频繁接触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因此有意避开。
但刘黻的一片好意赵昺并没有领情,不仅高调的大办祭奠,还将众多泉州义勇收入府中,闹得路人皆知,弄得太后都将他召入宫中询问卫王要做什么,他只能费劲口舌解释说殿下仁义、心肠软,不忍心看着曾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义勇们生活无着才如此善待他们的,而义勇们定会感其德更加忠于朝廷的,这才帮赵昺遮掩过去。
没想到赵昺折腾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大,表现与往日大异,惹得众多朝臣私下里向他相询,刘黻也只能说是卫王收留的那些人为了讨得王爷的欢心而胡乱行事。后来殿下在朝会上‘妄言’朝政,使江万载也前来过问,他不得已只能半真半假的敷衍一番,只说殿下聪慧,很有天赋,并讲了两人在船上对弈之事。
可没想到江万载居然带着应节严前往卫王府试探究竟,随后又上门追问。刘黻见殿下漏了底儿,只能将船上殿下制药救人,借风灭敌之事合盘托出。但依然严守在船上的约定,对殿下梦中遇仙之事只字未提。当得知这次殿下为了能达成议和居然主动要出质蒙古,使得刘黻再也坐不住了,散朝后便找到江万载要其一定要设法阻止。
江万载是朝廷幕后的实际控制人,但做事也多了许多顾忌,如若频繁出入卫王府必定会惹得众人猜疑,尤其是在这敏感的时期。此前他经过与卫王一番长叹,觉得他也不像是‘傻’的自投罗网之人,因此怀疑赵昺是另有所图,贸然行事也许会打乱其部署。而盘恒在他府上的应节严已经致仕,四处走走也不会引人怀疑,便让其与刘黻先去探听下卫王为何突然如此……
现今话已至此,刘黻和应节严已经明白赵昺决定出质蒙古的意图,他是想借此机会开府设衙,独自成军。他这招暗度陈仓看着巧妙,但实是铤而走险,中间稍有变故就可能导致鸡飞蛋打。不过俩人觉得事情成与不成先放一边,只其胆魄就不得不令人钦佩,而其入情入理的分析更让两人汗颜,尤其计划是出自于个孩童之口。
“殿下欲开府设衙不只是觉得好玩儿吧,应该还有打算”应节严想知道王爷的自信来自何处,却被刘黻信誓旦旦的保证给打断了,他虽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再追问,便转而想从赵昺处一探究竟。
“本王当然不是为了好玩儿,而是想仿效文相离开朝廷,督抚地方,抗元复宋。”赵昺正色说道,话语中带着丝愠怒,显然对应严节的话感到不满。不过他此刻心中也有了底儿,二人前来看似气势汹汹其实绝无恶意,反而是关心则乱的表现,自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在下失言了,殿下赎罪。”应节严脸一红,连忙施礼道,不过这也让他警醒,自己过去虽然叹服殿下的机智,却忽略了其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刚才的话确实是唐突了。
“殿下为何要离开朝廷”刘黻却是着了急,一个亲王要离开朝廷另立山头,岂能不让人生疑,虽然他只是个孩子。
“汉末蜀相诸葛孔明曾有言: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此言与今何其相似,执政者不思如何复国,却一味求和,不惜屈膝称臣,以子侄称之,可曾顾忌到陛下尊严;主政地方者不思国恩、君恩,保境安民之责,敌军未至便望风而逃,甚至卖主求荣;对万万百姓苛捐杂税只知索取,却不问其饥寒,不事体恤,以致民生困苦!”
“本王此举也是无奈。今庙堂虽大,又哪里还有忠臣义士容身之地。本王上对不起开国的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又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不若离开朝廷为陛下和太后寻得一块栖身之所,复兴大宋的根基之地。”赵昺知道自己身份敏感,而大宋为防范宗王谋反又有严控宗室的传统,在这有枪就是草头王的特殊时期,自己如果开府设衙又要远离朝廷却没有正当理由,便有了另
第063章 弄假成真
应节严对刘黻怀有警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刘黻虽然对陈宜中执政以来的相关政策不满,但两人的关系并非水火不容,依然维持着私人间的情义,他能出任新朝廷的也是陈宜中的一力举荐。而陈宜中看着位高权重,身边总是围绕一群人,可在他心中却是十分孤独的,也就更加珍惜与刘黻之间的友谊,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便显得暧昧。
而陈宜中将朝廷的逃亡终点设置于占城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在撤离福州时就曾提起过,只是因为占城国君态度暧昧,加上众臣以为局势还没有恶劣到需逃往属国的地步而放弃。后因为元军全面发起进攻他也再次提起,但又被议和之念压过,因此刘黻才断定一点议和失败,陈宜中旧事重提便是必然的,而应节严那时远离朝廷才不了解内情。
“和议失败,声伯以为陈相会将朝廷引向占城”应节严听罢解释,再次问道。
“嗯。”刘黻点点头确认。
“陈相欲往占城,殿下开府是想留下借以实现下一步计划”应节严考虑到陈宜中挟持朝廷前往占城,那殿下正可用抗元复宋的旗号留下,但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他有些吃不准殿下的想法了,因此扭头相问。
“呵呵,陈相一时怕还难以成行。”赵昺摇摇头道。
“这又是为何”答案果然又出意外,应节严也有免疫力了,又询问道。
“前次陈相提议前往占城未能成行,是因为众臣认为当年高宗皇帝亦曾在金军的追击之下逃至海上,直到没有水军中金军放弃并折返之后,才再度回到陆上。有此成功之先例为鉴,在两相权衡之下,反对的声音相当多。刘大人可是这么回事”赵昺转向刘黻问道。他现在总让两人的猜想屡屡落空,并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想不知不觉间把两人引入局中,让他们能够接受自己的想法,成为自己的助力。眼前两人的样子越来越恭谨,完全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如同僚之间答对,不再将自己视为一个孩子,说明离自己的打算又近了一步。
“殿下所言正是。”刘黻点头承认道。
“现在时局恶劣看似更甚以往,但也看到了元军北撤的迹象,而众臣之所以赞同议和正是想保留一块陆上之地与敌讨价还价。再者即便和议失败,大家也会以为只要暂避一时,仍能重回陆上;还有如此轻易放弃,我想江大人和张枢密也不会答应,他们会以为南狩占城只会助长元军的气势,且令各地坚持抗敌之同僚气馁,引起大范围的叛国投敌,使国是糜烂至无法收拾的地步。所以陈相出走占城之策仍会因为众臣的反对而失败。”赵昺解释道。
“那殿下出镇地方之策不也落空了吗”应节严已被殿下绕的有些晕,不知不觉被牵着鼻子跟着走了。
“当然不会,陈相会支持本王的计划。”赵昺摇摇头道。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殿下有把握说服陈相”刘黻诧异地道,朝中卫王和陈相交恶的事情可谓无人不晓,也都知道卫王曾因为陈宜中为报受辱之恨险些害得其丢了性命,两人之间是势同水火,互不相杀已经不错了,怎会可能出手相助呢
“万事皆有可能。”赵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拿过一张地图道,“两位大人请看,前往占城的道路有几条”
“如今广西路已经陷入敌手,陆路难通,只有经琼州过海才可到达。”应节严只扫了两眼便看清了形势,但仍不解殿下之意疑惑地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