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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如此一来,朝廷的格局便发生了变化,行朝一系的官员掌握着权柄,却人数上处于劣势,当初看似很多的官员若胡椒面似的撒到各处,立刻变得寡淡无味了。而江南士人虽然充任的都是低阶官员,但胜在人多,充斥在中央和地方各个部门,而他们自然也不甘心权力被‘外来者’垄断,希望能进入权力中心。

    在这种政治背景下,因为先朝官宦大家,先遭蒙元的荼毒,后又被小皇帝清洗了一遍,可以说所剩无几,但也对选拔贤才造成了局限性。那些遗存的先朝名臣官宦世家子弟、门生也就成了重点考虑对象,而像这些家族往往都是因为在科举中获利,从而也会对子弟加强教育,以通过科举入仕,保证家族长久不衰,才会造就官宦世家。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称之为世家,也并非是有多少人出将入相,却是能够源源不断的有新人出仕,在官场上形成了绵密的关系网,振臂一呼便有众人响应,足以左右形势。吴家数代人皆有为数不少的子弟出仕,门生故旧遍布江南,已是当前少有的大家,且其在蒙元攻陷江南后皆守制在乡,无人仕元,其风范和气节足以为士人楷模,进而在江南,尤其是江浙地区甚有影响力。

    当初众臣一力推举吴曦为后,亦是想欲借吴家的势力助朝廷安抚江南士人,稳定局势。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赵昺对此甚为反感,其意却是对于地方势力意欲打压,不想出现一家独大的政治局面,从而实现各方相互牵制,相互制衡,形成新的平衡,而便于皇权独树。

    但是朝野各方势力,尤其是士人集团却并不想出现一位强有力的独裁者,改变大宋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治格局。所以近来的朝争无论是谁发起,都是围绕着这个目标进行的,不过他们发现小皇帝有武人的支持,又牢牢的控制着军权,加上潜邸之臣们的忠心拥戴,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几乎是不可能,进而才欲通过立后选妃之事进一步拉拢江南士人加强己方的实力,分化瓦解小皇帝的势力。

    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中,小皇帝通过自己的手段将陈淑和李三娘填进了自己的后宫,表面上看是不忘旧诺,实际上也进一步巩固了自己与潜邸之臣间的关系。谁都知道陈氏兄弟一为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一为手握重兵的长江水军防御使,明眼人都看得出两兄弟的前途不止于此,正是新老交替之际的备选人物。

    而李三娘看似只是一个小小蕃部首领家的女儿,但是其家族不仅在琼州,在两广畲族人中皆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说他们的朝中势力,但是也称得上是一方豪强,有了其的支持便等于得到了数十万畲族的支持,即得以稳定后方,又多了一条退路。

    所以在这番较量中,吴曦得以立后,看似士大夫集团占了上风,其实众人也都明白这个让已小皇帝心生警惕,双方间的不信任进一步加深,反而将其推向了武人一方,也是他们对小皇帝与众将密会忧心重重的原因所在。可当下若小皇帝抓住了皇后国难期间浪费国孥的把柄不放,要严加处置,众臣还真不好说什么

    “吴家五世为官,三世入相,世代忠心侍国,怎么会出了如此不肖子孙!”文天祥听了看看被戴上重枷的咸平侯气恼地道。

    “这咸平侯也算是出身忠烈之家,今日做出这等事情来着实令人痛心,也怪禹珉对其过于骄纵了……”陆秀夫言道。

    众人也算知道了怎么回事,吴潜有三子,其中长子吴璞最为有出息,淳祐四年中甲辰科进士,初授校书郎,改除嘉兴府通制、沿江镇抚使。信赏必罚,将士用命。元人侵两淮,遣将会吕文德败之于泗州。及知镇江,能备兵息寇,累迁任吏部尚书,后与丁大全不和归乡;其长子宝谦,字叔逊,授承务郎平江路治中;次子宝礼,仕转运使。

    吴潜曾收养族中子弟吴实,其有感于国家危难,弃文从武,任进义校尉、水军正将,与元兵交战而亡。便由吴璞将其幼子吴硕收入府中,视为己出,但是他有感于其幼年丧父,不免疏于管教,沾染了不少恶习。因吴硕袭承父爵,此次又赶上妹妹当了皇后,便进爵为县侯,随家迁入京中。他却不知收敛,结交了些京中的无赖泼皮,又觉得有了皇后妹妹撑腰,便以国舅自居,行止更为嚣张跋扈。

    “左相,此事还需尽快解决,不论如何说其也算是吴家子弟,若是真被当街斩首。陛下就是与吴家彻底反目,而皇后必然被废,吴家连遭重挫如何会善罢甘休,定会调动各种关系与朝廷对抗。可陛下又岂是肯轻易妥协之人,自会对他们进行弹压。”文天祥也有些急了,内讧一起吃亏的肯定是吴家,受损失的则是朝廷。

    “当下最主要的是要阻止陛下诛杀咸平侯,如此才能有周旋的余地!”陆秀夫扫视了一眼众人道。

    “左相,事情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徐宗仁沉思片刻道,“诸位将陛下想的过于简单了,大家也知陛下对于这桩婚事多有不满,而其中缘由就是不愿受制于人,心中早已将吴家视为威胁。当下咸平侯不但口出不逊,还多有胁迫之词,以陛下的脾性岂能善了。而陛下行事向来是谋而后动,却又最擅于抓住机会,因而以下官所想,陛下不仅仅是借机诛杀咸平侯和废黜皇后。”

    “徐尚书的意思是,陛下的目标是整个吴家,会以此为契机将吴家连根拔起!”刘黻有些吃惊地道。

    “很有可能,诸位不会忘记当日在泉州,蒲家上下数百颗人头落地之事吧!”陆秀夫点点头,当年小皇帝行事之狠辣让他仍心有余悸,那真是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吴家五世为官,族中子弟多入仕为官,即便隐居乡中者也不乏名儒大家,门生何止万千,堪称我朝官宦第一大族。怕这一次不知多少人会为之牵连,又有多少人头落地。”刘黻摇头叹道。

    “看来当初确是我们错了,只想着能够借助吴家来稳定




第914章 怀璧其罪
    “伯父,伯父……”许国公府匆匆闯进一行人,他们匆匆穿过正堂,还未进入后堂一人便急吼吼地喊道。

    “慌什么”堂中一中年男子正捧着本书看的入神,被突然打扰不悦地道。其正是吴潜的长子吴璞,皇后的父亲。其在沦陷前累官至吏部尚书,亡国后隐居在乡教导子弟,女儿被立为皇后后,被封为许国公,袭承了先父的爵位。

    “伯父,出事了”那人连忙整了整衣襟,缓了口气,躬身施礼道。

    “三郎,什么事情,慌成这个样子”吴璞放下书坐直身子道。

    “禀伯父,七郎出事了!”吴宝儒乃是吴潜次子吴琳的长子,族中兄弟行三。此次堂妹被立为皇后,这是举族的大事,于是族中上下全部聚于京中操办,因为时至年底,全家人聚在一起也是不易,便打算一起过年后在各自返乡,机会难得今日兄弟几人同去御街赏灯,却出了事情,他们急忙回来禀告。

    “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又与人争斗,打伤了人。”吴璞皱皱眉问道。

    “伯父,这次七郎惹了大事,据传其拦截回宫的圣驾,且当众口出狂言,被陛下的护军当场拿下,现在被枷于宫前示众,节后便要处斩!”吴宝儒轻叹口气言道。

    “这个逆子,居然敢拦截圣驾,这岂不是自己作死!”吴璞听了大惊,拍案吼道。

    “伯父息怒,还是设法将七郎保出来才是,七郎自幼未受过苦,其身披重枷跪于宫前,只怕熬不过今夜啊!”吴玠的长子宝观上前施礼道。

    “你们兄弟不是一同出去的吗他拦圣驾汝等怎么不劝阻,让其犯下这大错。”吴璞指点着眼见几个人道。

    “伯父,非是吾等未加拦阻,而是七郎一出府门便与一帮人先行去了,根本未在一起,直到听到百姓喧哗,才得知是七郎惹了事情,待吾兄弟赶到时,七郎已经被押送到宫前示众,有临安府衙役和御前护军看管,根本靠不到近前。”吴琳的次子宝传苦笑着道。

    “这逆子向来不走正途,顽劣异常,此次受些教训却也是好的,就让他在宫前跪着吧!”吴璞听了恨恨地道,“二郎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伯父,二哥儿闻讯后,便去寻相熟的打探情况。”吴宝观赶紧回答道。

    “伯父,吾有些奇怪,若七郎仅仅误冲撞了圣驾,陛下也必会知道其身份,却仍将七郎带枷示众,这似是针对我们吴家而来的。”吴宝儒若有所思地道。

    “不会吧,小妹刚刚入宫为后,陛下为何要针对我们吴家呢也许只是想杀鸡儆猴,想摆出副明君的样子,灭灯之后就会将七郎放还!”吴宝传摆摆手道。

    “若陛下仅仅想要立威,又怎么会要斩杀七郎呢吾听宫中有传言陛下似是对立小妹为后甚为不喜,也许就是要借此寻事。”吴宝儒摇摇头道。

    “七郎向来是口无遮拦,吾担心的是其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因而恼了陛下,才会下此狠手。”吴宝观言道。

    “伯父,是否向宫中传个信儿,让皇后向陛下求个情,赦免了七郎!”吴宝传向吴璞施礼道。

    “稍安勿躁,待二郎回来后再议,当下谁也不要妄动,免得无端生事。”吴璞此刻也静下心来,他虽不明原委,但是也知此事并非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让众人坐下道。

    府中出了事情,时间不长各房的人皆前来问询,但是谁也说不清究竟。不是想着托人打探,便是欲传信宫中请托,或是想着作保先将人弄回来。但是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称人家听说是吴家的人来访,皆闭门不见,即便是有目睹者亦是三缄其口,不肯多说一个字。

    要知道吴家从前也是官宦大族,任谁也不敢轻视,如今又成了皇亲,更是炙手可热,不知多少人上门求见,希望能攀附上吴家。可当下这些人竟然变得如此冷漠,唯恐避之不及,显然是欲与他们撇清关系。这不能不让他们警觉起来,意识到吴硕犯下的事情大了,小皇帝已然恼了。

    “二郎,可打探到了什么”直到二更十分,吴宝礼才回到府中,不待其喘口气,大朗吴宝谦便急问道。

    “父亲、两位叔父,大事不好啊!”吴宝礼向上施礼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吴琳起身问道。他知道吴宝礼曾任淮西路转运使,行朝还朝后起复为礼部主事,在朝中有些人脉的。

    “唉,得知七郎出事后,吾便向几位同僚打探,但他们皆不知详情,或不肯多言。后来几经辗转才从左相府中的一个管事口中得到了些消息。”吴宝礼叹口气道,“正月初三,陛下便以射箭为名率各军主将前往武学校场射箭,但是一去十余日未归。上元节将近,左相便前去请陛下回宫赏灯,与民同乐,没想到却出了事情。”

    “这又与我吴家有何关系呢”吴玠听了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三叔有所不知,此次因陛下未在宫中,太后便命皇后主持上元灯会。但早在琼州之时,陛下已有明旨国难之时,一切从简。上元灯会已经停办多年,可皇后不明就里,下懿旨令宫中各司制灯,又命平江府呈贡灯,京中衙门和商户皆要挂灯。陛下闻知后大怒,便欲回宫问罪。”

    “皇后行事怎生如此莽撞,为何不问清缘由啊!”吴璞听了大吃一惊道。

    “若只是此事,皇后被训斥也就罢了,可偏偏回宫的途中,七郎又以随扈的护军碰坏了其头上的花灯,烧了头发为由,阻断了御街,拦截圣驾,又口出大不敬之言,激怒了陛下。”吴宝礼摊开手沮丧地道。

    “七郎说了些什么不敬之语”吴璞即便当官多年,此刻也沉不住气了,他清楚因言获罪的人多了去啦,而自己那不着调的儿子不知道有说了什么,急问道。

    “七郎……七郎拦阻了圣驾不说,还口出狂言,要御前护军都统倪亮给他磕头赔罪。而那倪都统朝野皆知,其曾救过陛下性命,又极其忠心,陛下待其若兄弟一般,他如此做将陛下置于何地”吴宝礼越说越激动地道,“陛下见前方被阻,亲上前查问,七郎竟然不识龙颜,又大放厥词,不仅羞辱陛下,还称自己乃是当朝国舅,而陛下是依靠吴家才得了江南,又是吴家为其求情才能够得到太后的恩准亲政。”

    “这……这逆子是要毁了我吴家啊!”吴璞听了颓唐的坐下,捶胸叹道。

    “七郎



第915章 沉住气
    昨日还是皇亲国戚,他人的坐上宾,但是转眼间便陷入了绝境之中。一时间吴家笼罩在戚风惨雨之中,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空前的危机,先朝之时他们尚能致仕还乡躲避官场的迫害,蒙元之时也可避居乡野避免卷入两国纷争。但是当下他们却为帝王所猜忌,无论是致仕,还是逃避都无法摆脱,除非他们叛逃敌国,可那又与他们多年来秉承的理念相背离。

    而对于官场的迫害,吴家人也是深有体会的,景定二年,贾似道罗织罪名,吴潜被罢相,被流放到循州。吴潜看到循州城常受东龙江洪水威胁,东山寺北面和西边的大片农田亦十年九涝,便发动邑人,修建了大路田防洪大堤,其致力为百姓造福,政绩斐然,百姓勒碑纪念之。

    贾似道闻知后惧怕吴潜会东山再起,指派武臣刘宗申到循州当知州,暗中陷害吴潜。景定三年)五月,刘宗申假意设宴为吴潜过生日之机,在酒中下毒,吴潜中毒身亡。而其在死前早有预感,并撰遗表,作诗颂,端坐而逝。想想当年只是得罪了一个权臣便被整的家破人亡,若是被皇帝猜忌那么就是满门皆灭。

    现下吴家上下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有人懊悔失于管教,以致招来灭门之祸;有人悲愤,觉得皇家无情;有人试图垂死挣扎,以求拼出一条活路……但是众人发现这皆是虚妄,官场上的规矩一向是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

    而此时吴家已经是人人避之不及,皆闭门谢客,唯恐被沾上一二,更有可能这时可能有人迫不及待的正奋笔疾书,准备明日上书弹劾,妄加罪名了。那时平日的朋友间的玩笑话此时都会被挖出来,成为他们的罪状,变成谋逆的铁证。

    什么叫做绝望,这时吴家人脸上挂着的表情就是绝望。什么叫走投无路,瞅瞅吴家人的现状就知道了。而什么有叫峰回路转,听听吴宝传声称尚有回旋余地的时候,众人惊诧中带着欢喜的催促声中就可感知。

    “四郎,快说!”吴璞等老哥三齐声催问道。

    “今日的事情看似偶然,其实诸位叔伯和兄弟皆知在小妹被立为皇后的时候,便已经决定是必然会发生的。就算没有皇后擅自做主大肆承办灯会,没有七郎冲撞圣驾。早已心生戒心的小皇帝也会寻到其它的由头来寻吴家的错处,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吴宝传向诸位叔伯及兄拱手言道。

    “嗯,四郎所言不错。吴家被陛下视为心头之患,今日之举只是早晚之事。”吴璞左右看看两位兄弟言道,两人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陛下对我吴家心生忌惮,无外乎是担心吴家在江南士子中的威望,在朝中的能左右形势的实力,导致皇权旁落,自己被架空;另外则是忧虑一旦皇后诞下皇子,在我吴家的操纵下成为太子,从而形成外戚干政的局面,甚至会重演前朝中外戚篡位的惨事。”吴宝传接着说道。

    “平日四郎不是闭门读书,便是周游访友,从不涉足官场,没想到却有如此见识,对事情看得这么明了!”吴玠半是吃惊,半是赞许地道。

    “叔叔拗赞了,侄儿只是胡乱说事,见识哪里比得上几位兄长,说错了还望诸位兄弟勿要见笑!”吴宝传谦逊地笑笑道,“当前皇帝当众要处斩七郎,实则是向朝臣发出要打压我们吴家的信号,这也是过去诸多相熟的官员纷纷闭门不见的缘由。因而在情况尚未明了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冒着牺牲自己仕途的危险为吴家出面游说陛下的,即便与我们关系尚显和睦的左相和右相也不会。”

    “当然并非是所有人都会坐视我们吴家落难,他们也许会联名上书为我们求情,也许会在适当的时候出面向皇帝解说,但都不会有多大作用,反而会被陛下视为同党遭受打压。因而我们不要因为有人闭门不见而心存怨恨,自己也不必因为他们的恩将仇报而耿耿于怀,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要知道七郎犯下的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嗯,四郎所言甚是,也是一针见血。在官场中没有谁会冒着赔上前途的风险为一名必死之人求情,即便吾也难以做到。”吴宝礼颇为感慨地道。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必去寻求外援游说陛下,这不仅无益于解决此事,反而会贻害他人,便不若在事态明朗之时再请求援手,有的放矢还会赢得一个好的结局,即便吴家落难,他们也会因为心存愧疚而多方照顾。”吴宝传接过话言道。

    “四郎之言有理,自今时其吴家上下深居浅出,即不要登门拜访他人,也要闭门谢客,更不要出入宫禁向皇后打探消息。”吴璞以家主的身份立下规矩道。

    “大哥,难道我们就对七郎坐视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吗”吴琳听了一愣道,他听出大哥虽没有明说,但是意在割断与皇后的联系,也放任了七郎的生死。

    “世上之事皆有因果,七郎不修德行,今日犯下弥天大罪,是生是死就看其造化了。至于小弟那里,待九泉相见之时在向其赔罪吧!”吴璞双眼含泪,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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