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人也不多,大家也算是近臣,说是接风宴却更像是便宴。而大家也知道小皇帝向来节俭,不喜‘浪’费,那些流于形式的看盘也免了,直接便是前菜,他们也不感到奇怪,反觉得没当他们是外人,因而并不以为杵。不过准备的食物却是十分‘精’美,味道也是十分不错。
“诸位爱卿征战数月,今日终于功成,聚于长江之畔,朕先敬诸君一杯!”头道菜上桌,赵昺屏退左右,只留苏岚领着两个宫‘女’‘侍’奉,他举杯言道。
“臣等不敢居功,若无陛下千里来援,如何能轻取鄂州!”众人一饮而尽,文天祥施礼道。
“能够重据长江,陛下当是首功,臣等惭愧!”江钲也施礼道,他早已从战报及董义成口中获知小皇帝领护军连战连捷,歼敌数万,率先攻取了江浙地区,收复了江东。可自己却进展缓慢,直至陛下攻取了鄂州城,自己才拿下了江陵。
“陛下既能运筹帷幄之中,又能领军攻城掠地,本朝除太祖外无人能及啊!”韩振也施礼道。他自甲子镇追随陛下也有十年了,从初时的不情愿,到后来不服气,又到如今的敬服,可以说称得上铁粉了。
“朕能有今日之功,全赖诸位爱卿扶持,我们再饮一杯!”赵昺再次举杯笑笑道。
“官家,不可多饮!”众人又满饮了第二杯,苏岚却不肯再给小皇帝斟酒,劝说道。
“苏姑娘说得是,陛下尚幼不胜酒力,切不可贪杯!”文天祥也笑着劝道。
“诶,陛下明年便是戴冠之年,说不上年幼。且又征战沙场,怎能少了酒!”江钲却是不同意,摆手言道。说起来他们江家也算是与小皇帝颇有渊源了,自江万载起便结下不解之缘,堂兄江璆又为帝师,自己也在极其险恶的环境下拥戴其继位。不过小皇帝也对的起他们,当下江璆身为兵部尚书,自己也为枢密院佥事,离入相不过是一步之遥,恢复江家一‘门’三相的荣耀可谓指日可待了。
“呵呵,朕也确实不胜酒力,便以半杯相陪吧!”赵昺有些尴尬地笑笑,取了个妥协的方法,可即便如此苏岚也只给他斟上了少半杯,勉强算的上没有空杯。
“陛下,这是什么菜”说着第二道菜又上来了,文天祥却是没见过,‘抽’了下鼻子问道。
“红焖羊‘肉’!”赵昺言道。
“几天这几道菜皆是官家创制的,此菜是以上等羊‘肉’烹制而成,味道绝美!”苏岚说着先为小皇帝夹了两块放到碟中,又舀了一勺汤盛到碗中。
“诸位爱卿也品尝下味道如何”赵昺说着夹起块‘肉’放入口中吃了下去,又喝了口鲜汤,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嗯,这羊‘肉’上口筋,筋而酥,酥而烂,不错!”文天祥夹了口‘肉’慢慢的咀嚼着,品味了一番言道。
“这汤水也极为鲜美,入口顿觉心旷神怡啊!”谢枋得却是学着陛下的样子先喝了口汤惊道。
“嗯,真是不错,没想到陛下对烹饪也有研究,这羊‘肉’比之清煮、火炽都要美味!”江钲边吃边吧嗒嘴道。
“陛下,这菜中是否添加了什么名贵食材若是真有,属下可不敢用了,否则事后要属下补膳食钱,怕是掏不出了!”董义成却是看着盆子流口水,却不敢动筷子,皱皱眉言道。
“呵呵,这道菜用的都是寻常食材,即便是普通人家也都吃得起,朕还是拿得出这点钱的。”赵昺笑着说道,他知道宋朝虽称为美食遍地,但也不及后人研究的深入,架不住老饕们不断的改良。而他也是吃腻了,便将几道前世的家常菜‘传授’给他们,却也差不多做出了前世的味道。这些人同样吃惯了此刻的口味儿,换一换自然觉得好吃了。
“韩帅,你也是个读书人,斯文一些好吗!”江钲歪头一看坐在自己下手的韩振只是不住嘴的吃,却一言不发,笑着问道。
“陛下曾有言,要想吃的饱就不能斯文,脸皮厚些才能吃的上!”韩振不以为意,又先夹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的碟子中,面不改‘色’地言道。
“对、对,咱们也得快些了,否则都让他们吃完了!”文天祥发现片刻功夫盆中的‘肉’已经少了大半,董义成听说不用补贴饭钱后也甩开腮帮子吃呢,他也赶紧招呼其他人快抢。
“陛下太过吝啬,如此佳肴却不肯多备一些!”董义成将碗里的汤喝了,意犹未尽地埋怨道。
“呵呵,好吃倒是朕的罪过了,催下膳房快些上菜!”一盆子‘肉’,赵昺没有吃上两块,反倒落了埋怨,摇头笑笑道。
“官家,东坡‘肉’!”催菜的宫‘女’出去时间不长,便又送上一道菜。
“陛下,这……这并非是东坡‘肉’吧!”几个人探头看看,只见盘中放着一块约两寸许的方正形猪‘肉’,红里透着亮,他们疑‘惑’地相互看看,谢枋得摇摇头道。
“这道菜已经官家改进,大家品尝一下!”苏岚说着用筷子在上面轻轻一碰,那块‘肉’立刻散成了数块,可未等她给陛下夹上一块,其他几个人已经吸取了前时的教训便抢先动手了。
“无妨!”看苏岚愣在当场,赵昺摆摆手道,“当年帅府刚刚成立,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都是抢着吃,下手慢了,别说‘肉’连汤都没有了!”
“陛下说的是,当年陛下与我们都是同桌用饭,谁能吃到根鱼干都能高兴半天,想想那时抢着吃倒是热闹。如今饭食比那时好了很多,鱼‘肉’可以当饭吃,却没了当年的滋味了!”董义成看看筷子上的‘肉’却叹口气道。
“你却没有忘记当年创业的艰难,衣食得来之不易。
第791章 难舍
赵前世不喜欢喝酒,而喝酒的情况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别人强迫自己喝,虽然没有捏着鼻子灌他,可求人办事不喝也得喝;再有就是陪酒,领一个眼神就得大杯的灌下去;等于被动的灌酒,每每都是大醉而归,喝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加上胃出血,提到酒就想吐。壹看书另一种是自己强迫自己喝,在那段被困在船上的日子里也是他最郁闷的时候,可此刻连陪酒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自己将自己灌醉,以求得脑子中的片刻安宁。
因而赵对酒只有恨,没有爱,到了这个世界向来是敬而远之。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意识到在古时候不喝酒也与现代一样是种缺陷,起码他们会认为你还小,依然是个孩子。而军中那些家伙则认为你不像个男人,虽然自己已经是男人中的男人了;可那些士人们认为你不喝酒,则不够风雅,不懂风,懒得与你为伍,玩儿什么也带你。
所以赵在今年开始尝试着喝酒,且发现当年练出的酒量不减,准确的说应该是心理上对酒的承受度还在,他一直以为常人的酒量是差不多少的,区别只在于敢喝不敢喝,年轻人放出胆儿来喝怎么也能凑合一斤八两的。何况当前蒸馏酒还很少,是以与啤酒度数差不多的酿造酒为主,若是肚子容量许可他觉得自己喝下二斤不会醉,也难怪当年武松能喝下十八碗。
不过这酒一喝起来,赵却发现酒真是好东西,主要是没有人再强迫自己喝了,自己想喝多少喝多少,却可以让他们喝多少就得喝多少,自然也就喝的开心了,能品出酒的滋味啦。他也终于领悟到,领为啥都爱喝酒了,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这种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的感觉,看着他们喝醉了说酒话、撒酒疯,第二天白着脸捂着肚子还得对自己笑嘻嘻。
当然今天赵不敢让他们几个喝醉了,所以酒至半醺后便及时叫停了,只供应汤水不再供应老酒。但是这汤可是御厨自制,自己前世喝的最多的汤可能就是飘着几片菜叶的鸡蛋汤了,食堂和酒店的区别只在于飘在上面的蛋花多少而已,因而这个东西实在上不了台面,即便受到几句夸赞也是受之有愧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好人,怎么能不讲诚信啊!
“江总管,江陵城池已经尽毁,你当前要尽快修复,并督促各部迅速完成扩编!”赵喝了口羹汤对江钲言道。
“是,臣已经动员各部收集材料,清理城基,待年后立刻动工修复。”江钲回答道,“如今四个师要大规模扩编,要征募兵丁近十万,只怕仅江陵一地是难以完成的。”
“嗯,你说的不错。仅从一地征募大批青壮会影响到当地的生产,不利于新复区的稳定。”赵点点头思索片刻道,“如今江西地区皆是民军改编,武器尚未更换,战斗力较弱,那便将九师调往江西驻守并进行扩编,文相以为如何”
“陛下所虑正是,臣以为可行,且可将部分不愿返乡的降兵编入其中,并将威胜军改编成地方镇戍军,驻守地方州县,选派得力官员到地方任职。壹看书”小皇帝和自己谈了半天,文天祥当然听出其中画外音,应和其道。
“陛下之意,文相是要返回朝廷了”谢枋得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相询道。
“文相乃是朝廷重臣,如何能久驻地方,年后朕与文相及护军都将返回临安。”赵笑笑道。
“陛下,臣是否也一同随扈”谢枋得点点头又问道。
“君直,陛下以为汝老成持重,精明强干,因而欲让君直主政江西,任江西安抚使。韩将军则为江西行军总管,主持军事。”文天祥言道。
“臣谢陛下信任!”谢枋得施礼道。
“不必多礼!”赵抬手道,“有叠山先生主持江西大局,朕十分放心,先生可有意见。”
“为陛下分忧,为国出力,乃臣之本分,万死不辞!”谢枋得再度施礼道。
“韩将军呢”赵又转向韩振道。
“陛下,属下绝不负君所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韩振起身施礼道。
“陛下,那是不是可以回朝了”董义成是随小皇帝最早进入战场的,但一刻都未得清闲,现在战事基本结束,当然想早日回朝。
“你回去还得等上一等,朕欲让汝担任江鄂水军总管,防守长江中游,如何啊”赵摇头道。
“属下遵命!”董义成苦着脸道。
“朕已经命人将你的家小送来鄂州,你们可以团聚了!”赵又笑着道。
“谢陛下关心!”董义成搓着手傻笑着道。他从军多年自然清楚,在外从征是不准带家眷的,而是留在驻地营中,一者减少麻烦,二者是以家眷为质。当下陛下开恩将自己家眷送来,表明对他是十二分的信任。
“当下江总管要统管湖广军政,要辛苦一些了!”赵又转向江钲言道。
“陛下,臣惶恐,军政之权归于一人,有违祖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江钲听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兴奋,反而惶恐地道。
“江总管,有一人兼管兵民并非没有先例,湖广当下两面受敌,形势复杂,军政归于一人便于协调调度!”赵言道。
“陛下,臣并非惧于辛苦,而是领兵多年早已疏于政务,实是难以担当如此大任,还另请陛下选择贤能之人。”江钲却不买账,坚辞道。他出身相门自然知道权力斗争的残酷,刚才小皇帝说的是不错,此前确有先例,但是下场却都不好,往往都是罢官去职,郁郁而死的结局。而君心难测,圣宠也不会永远,因此这并非什么好事。
“唉,朕本想让许夫人留驻湖广,但其终归女流,曾请旨返乡回泉州,朕不能一味挽留!”赵叹口气道。
“陛下,皋羽在闽广主政多年,又年富力强,可留驻湖广啊!”谢枋得听了半天也明白陛下这是在安排各地主官,忽然想到了哪里不对劲儿,这席中都是各地军政首官,唯独少了谢翱。却不知为何失了圣心,便试探着举荐道。
“谢抚使,陛下自有安排,不要多问。”不等小皇帝回答,文天祥板起脸肃然道。
“这……”谢枋得见右相突然翻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生生的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此事本想再等两日告诉诸位,但今日既然问起,索性便告知你们吧!”赵冲文天祥使了个眼色道。
“事关重大,诸
第792章 ‘曲解’
赵昺一直想通过系列的制度改革重新构筑大宋的国体,按说在白费待兴之际是最好的机会,但是他发现难度之大不亚于在琼州的吏制改革,那还是仅在小范围内执行。一秒记住【看^书\阁 】,精彩小说免费阅读!而要想在整个江南大范围的推开,就要面对更多的反对者,且政权更迭,战乱刚刚平息,民心思定,国家也需要休养生息;军队同样要扩编整训,这时候在争论声推出体制改革,又怕引起动乱。
跟着几位师傅学了多年经典,赵昺清楚无论是古代的大经学家还是帝王,对老子的“治大国若烹小鲜”似乎只有一种解读:《诗经》毛传注解: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唐玄宗:烹小鲜者,不可挠,治大国者不可烦,烦则伤人,挠则鱼烂矣。此喻说也。小鲜,小鱼也,言烹小鲜不可挠,挠则鱼溃,喻理大国者,不可烦,烦则人乱,皆须用道,所以成功尔。
连昏君宋徽宗也以为事大众而数摇之,则少成功;藏大器而数徙之,则多败伤;烹小鲜而数挠之,则溃,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惑。历史上各家解读也是大同小异,不外乎上面这些说法。而说了半天都是言烹鱼不能频繁地搅腾,否则就会碎掉烂掉,不便食用。由此推及,治理国家不能烦扰民众,否则无法成就大功业,就是治理大国不能频繁盲目地折腾。
在常人看来说得不错,谁愿意吃一锅分不清刺儿和肉的‘鱼糜’啊,人们往往也都会根据自己的直接或者间接经验,想当然地认为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嘛!由此推断出国家也是如此,当政者天天折腾百姓,老百姓不得安居乐业,社会怎么会能稳定经济怎么能发展因此,大家都会不假思索地接受上述解释,认为这道理既正确又深刻。
不过赵昺却要说一句,你肯定没有做过鱼。而肯定也有人不服,我们没做过鱼还没吃过鱼吗而他是做过鱼,且是前世还度过一段近海先吃鱼的日子,‘潦倒’的他自然也就没有挑肥拣瘦的权力,逮着什么样的吃什么样的了。以他的经验看,其实凡做过鱼的人也都知道,大鱼比小鱼更怕折腾,更容易碎掉。
你煎一条数斤重的大鱼,跟做一条只有小拇指大小的鱼比一下,就会知道两者的区别。小鱼体小肉紧,翻搅几次没多大关系,仍然能保持完好无缺。然而大鱼翻动两次就可能先断成两节,当然大厨和美食达人除外,再翻的话就……就看你想吃肉,还是想喝汤了。
因而赵昺基本断定老子肯定是亲手做过鱼的,而像唐玄宗和宋徽宗及一众评论家都没有这个经历,他们对这句话的理解可能就产生了歧异。而偏颇正是忽略了句中两个关键字——大与小,从而产生了不同的答案。在日常生活中,想吃大鱼,一般一条足矣,至多两条;但要吃小鱼,就不能以条论,而是要论斤称了,且一斤也要几十条。
在烹制大鱼的时候,一条鱼直接下锅炖就好了。可小鱼若是一条条的去做,不是脑残或是闲的蛋疼,那就是密集恐惧症,排出这些特殊人种都会将几十条小鱼一股脑的倒进锅里。而在烹大鱼时,你只用眼盯着一条鱼就行了,且看得明明白白的,烹调过程相对比较简单。然而烹小鱼时,锅里一大堆,你就必须适当搅动,照顾到众多的小鱼,让每条小鱼受热均匀,不至于贴近锅底的烧糊了,而上面的还是生的;此外汤汁也要浸没所有的小鱼,不至于有些鱼味儿重,而有的却淡而无味儿。
所以赵昺以为这才是“烹小鲜”和“烹大鲜”的最显著区别,也是老子比喻的精髓所在。如果老子就是想说明“治理大国不能折腾”这一道理,那么他的话应该是“治大国若烹大鲜”,因为这样更加贴切,才能准确表达他的思想。然而事实上,老子却用了“小鲜”来比喻,显然他是另有所喻。
赵昺以为若说“治小国如烹大鲜”,这也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国家就像琼州那么大,照顾好了岛上的子民,‘全国’的人也就基本都沐浴在皇恩之下了。然而治理大国就像烹制小鱼一样,幅员辽阔,庶民众多,要照顾到每一个百姓,这样难度就要大很多,当政者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做出更大的努力,让那些偏远地区的百姓得到跟皇城根下的一样的待遇,使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能得到适当的照顾。
中国人向来有个传统不患寡患不公,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仇富,而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引发社会矛盾,当社会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几乎都是以人民揭竿而起,强行均贫富为结果,重新换了皇帝。赵昺前世当了一辈子丝,做梦都想去杀富济贫,与他们共享发展成果,想想此时此刻的人也必然不会差多少,自己不为他们均贫富,人家就要替自己均贫富了。
所以赵昺以为无论是历史经验,还是自己两世为人的体验,他以为社会成果应该让每一个人感受到,并能公平的享受到。而当政者要作为维护公平的执行者,避免有些人获得暴利,穷奢极欲,另外一些人却劳碌终日难以果腹。而要做的这些就要有一套合理的国家体制,有一套保障国家机器自发运转的良性规则,而且这一规则能够一以贯之,不因人而废,因事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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