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由于坊巷规模宋代各城市并无定制,形成了坊巷兼具商业点的特征。而坊巷实为临安城市组织管理单位,坊巷之设有厢,厢设立厢厅,仍沿用北宋保甲制。在其可以开设铺店,设立与居民日常生活密切关联的一些行业基层点,这些分布在坊巷的基层商业点,既是商业的基层组织,同时又是坊巷的一个组成部分,其还设置有学校。
但一般居住区人口密度大,建筑密度高,且这两个居住区都毗邻闹市,因之有些坊巷铺户较多。因此消防管理成为至关重要的问题。自建都后,为了加强城市消防,一面放宽街巷路幅,一面在重要建筑物前及人流较为集的行市所在,多留空地,辟作广场。并设置军巡铺,坊巷还建有石砌塔式塌房,以备居民火警时存放重要物品。坊巷不建坊表.也与消防要求有关。
此外作为一国之都,又是商
第1006章 狠辣
赵昺听罢事件的经过,赵昺有些好笑,事件起因很简单,可偏偏被一个刚入仕途,且又极具正义感的探花郎碰到了。而接着事件的发展却都超过人们的想象,当时只要高家训斥一顿倾倒垃圾的仆役,并赔礼道歉,哪怕做出一个虚假的承诺。他觉得郑思肖都可能当真,且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不会再行追究。
高家因为有官员背景,且兜里也有了钱,胆气自然壮了,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不惑之年的老书生放在眼中,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个岁数还如此穷酸,至多也就是个胥吏。如果高家向这么一个家伙赔礼道歉,低头认错,那才是极为丢脸的,所以毫无顾忌的伸手教训了他。但是动手后,事件便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当下搅进事情中的已经不止是高家和郑思肖了,还将临安府卷入其中,如此事件的性质就变了,已经不是两个人的私怨,而是官与民间的冲突。赵昺相信曾经在官场中泡了几十年的高桂不会不懂,在众目睽睽之下回避已是不可能。
不过临安府也面临着同样的窘境,事实已经很清楚,高家是有错在先仗势欺人,又不小心的得罪了一位御史,事情很容易被捅到御前。更为恶劣的是他们竟然沿街追打临安府的衙役,这等于是当众在抽临安府的嘴巴子,若是不严加惩处,便等于承认了他们的无能。
当下小皇帝一手拉着贵妃,一只手摸着下巴,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谭飞却是从开始便保持着警惕,丝毫不敢放松,担心小皇帝一时头脑发热卷进此事当中,他倒不是担心控制不住局面,而是怕小皇帝身份暴露出现危险,因为现场上郑思肖和高桂都认识他,且临安府中也说不定有人认识,一旦他们惊讶之下叫破,麻烦就大了,不仅自己没法交代,小皇帝也不免被太后训斥,皇后抱怨。
“公子,蔡知府已经到了,想其一定能妥善处理此事,咱们还是回去吧!”谭飞向周围看看,发现蔡完义在亲随的簇拥下也赶到了现场,于是悄声道。
“这临安知府其实就是个和事佬儿,只怕也惹不起那高老相爷!”李狗儿却也听到了,笑嘻嘻地插言道。
“哦,我听说蔡知府却不是个软柿子,还是有些担当的啊!”赵昺扭脸看看李狗儿道。
“诶,这临安府是在天子脚下,最重要的就是百姓安乐,平安无事,皇帝也要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尧舜盛世。且这城中官员多如牛毛,尚书、侍郎满地走,国公皇亲随处见,一个四品的知府又能惹得起谁。所以这临安府尹要想混的好,就得上瞒住皇帝;下边也要安抚好这些皇亲贵胄,对他们所做的龌龊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大家日子都好过,今日之事他得罪不起高家,也惹不起御史……”李狗儿嬉笑着道。
“我听说这蔡知府乃是皇帝的近臣,难道也惹不起一个已经致仕的官员吗!”赵昺接言道。
“话虽如此,可上有所好,下必趋之。官家哪个不喜欢天下太平,蔡知府既是近臣,怎能不知,自然能瞒就瞒了,绝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惊扰官家的。”李狗儿言道。
“以你的意思,此事当如何收场呢”赵昺指指剑拔弩张的现场道。此时临安府的衙役与巡检司的兵丁已经到位,摆开了阵势,蔡完义正在询问事件的始末,郑思肖一脸激愤的在不断质问。而高桂也已下轿,坐在酒楼的廊下与酒楼的掌柜交头接耳,似在商量对策。
“官场上最讲究的便是面子,临安府怎么说也是掌管京畿的衙门,高家打了临安府的衙役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多半是找两个闲汉顶罪,罚些银子,给挨打的衙役些汤药钱。”李狗儿言道,“那郑御史自然也不能白挨打,怎么也得给些银钱,再安抚一下。若是其识相,就接了银子,息事宁人。”
“其若是不识相又会怎样”赵昺又问道。
“不识相,高家自然会再寻人说和,若是再不成。以他们的人脉自也不惧,上下使些钱,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上告无门。或是寻其些错处,便可将其逐出京去,这也非难事。而高家虽然费了些银钱,但是面子保住了,临安府也得以向上头交差。”李狗儿不屑地道。
“是吗”赵昺点点头道。
“去吧,不要打扰我家公子了!”谭飞看小皇帝面色如常,但是摸着下巴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摩挲了两下,他意识到小皇帝心生疑虑。若是再让这泼皮胡说下去,怕是其要动手了,急忙摆手让李狗儿离开。
“这……”李狗儿一愣,却又媚笑着道,“公子初来乍到,而这京中谁又深得很,不要被那些宵小们骗了,小的可以效劳,帮衬一二!”
“我家公子自有人侍奉,勿需你多费心了!”谭飞见其还想赖着不走,黑下了脸冷冷地道。
“公子,小的愿意鞍前马后的侍奉,只求温饱……诶,不要动手,我自会走的,只是不要后悔!”李狗儿见谭飞不好说话,还以为其是怕自己抢了他的饭碗儿,便转向主家哀求,可话未说完便被两人架起来。他心知自己叛附已经不成,也知惹不起,但依然撂下两句狠话才悻悻地离去。
“公子,属下是否给蔡知府传个话”谭飞附耳问道。
“不必,我相信蔡知府能秉公处理!”赵昺轻轻摇头道。他嘴里说其实心中也不无担忧,蔡完义接任临安知府尚不到一年,而京中情况确如李狗儿所言鱼龙混杂情况复杂,稍不留意便会身败名裂。不过这段时间蔡完义并没有做出什么政绩,行事也是四平八稳,给人一种无能的感觉,只是凭着皇帝的宠幸才得此高位。但他也知道蔡完义乃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人,其是在等待时机,一个可以让他一鸣惊人的契机。
“公子,高家真是太嚣张了!”这时陈淑指指场上小脸涨得通红言道,显然她也看不下去了。
“老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猖狂!”赵昺捏了捏陈淑的手,让她勿要轻举妄动,继续看下
去……
“区区小事惊扰了蔡知府,实在是罪过,这两人不明事理,居然殴打朝廷命官和临安府的衙役,我家国公闻知大怒,立刻绑缚了二人交予府上处置!”这时高桂依然坐在酒楼的门廊下喝茶,只遣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答话,其指指身后被绑的两个闲汉施礼道。
“高国公客气了,但只有这两人动手吗不知是他们有以一当十的本事,还是我临安府的衙役太过草包啊!”蔡完义没有还礼,而是笑着反问道。
“这……”官家显然没想到蔡完义会如此问,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可是你二人动手打得人”蔡完义又问被绑来的两个人道。
第1007章 撑腰
一具被砍掉脑袋,还在不住抽搐的尸体所产生的视觉冲击产生的震慑力是无意伦比的,随着异口同声的一声惊呼,围观的人群无不骇然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谁都没有想到有人因为多说了几句怪话便被当众斩首。一时间无人敢在多言,连个窃窃私语者都没有。
那两个被绑着顶罪的闲汉更是吓得瘫在了地上,即使刚刚还说硬话的家伙此刻也是定定的看着血泊中的尸体,筛糠般的抖个不停,只怕义字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估计更多的是在庆幸,自己刚才大放厥词而没有被砍了脑袋,简直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蔡知府居然如此狠辣,当街就敢杀人!”高台上的陈淑也被吓了一跳,但她毕竟也曾经历过崖山大战的尸山血海,这场面还不至于吓坏了,很快就平静下来,吐吐舌头道。
“不要欺负老实人,他们发起飙来会更加骇人的!”赵昺笑笑道,而他左右看看人群中增加了诸多的可疑人,其中不仅有侍卫营的军兵,还有事务局探子的身影,另外一些人可能就是京中权贵人家的亲随和仆役。再有京里有如此大的热闹,岂能少了那些小报记者的份儿。
侍卫们很好辨认,他们虽然穿着便装,可难掩身上的多年积攒下来的军旅气息,行为举止都带着特有的气质;而事务局的探子则更为隐蔽,他们化妆成形形色色的人等,混杂在人群之中,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晓得其身份,但赵昺却能通过他们之间联络的暗号和特有的标志看穿其伪装。不过他相信这些人定然已经发现了自己,在他的外围又形成了道看似稀松的防御圈,严密的监视着周边人群的一举一动。
京中的官员们为了及时获取消息,尤其是有关政敌的,也会暗中遣人监视,甚至通过收集街面的信息,以便能尽快的得知民舆和政情,免得不小心错估了形势。但他们并没有能力培养专门的探子,一般都是选些机灵的亲随或是家仆,甚至从街头闲汉那里收买情报,因此这些非专业人士业务不熟练,做事笨手笨脚,也能很容易被分辨出来。
至于那些小报记者则活跃的多,他们无视血腥的现场,毫无顾忌的在人群中钻来蹿去,询问亲见者以收集第一手消息,并及时反馈给各自的小报,以求在诸多同行中抢先报道。而对于这些人,临安府的衙役早已见怪不怪了,也无意阻止他们。
“不好,高桂过来了!”这时陈淑又拉拉小皇帝的手,指点着道。
“他坐不住了,说明其心虚啦!”赵昺看过去,只见高桂在两个家仆的搀扶下起身向这边走过来,而身后则跟着几个壮实的护院,可在他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高桂官有二品,又有国公爵位,蔡知府如何敢动他!”陈淑自然知道炕是哪头热,蔡完义早在帅府就已经归附皇帝,说起来比之陈家资格都要老。且其一直为皇帝所信赖和重用,当然是自家人了,因此有些着急地道。
“他自然无权惩处其,但也非拿其没有办法,咱们静观即可,不要泄露了身份!”赵昺说着将陈淑向后拉了拉,隐到侍卫的身后。他清楚若是蔡完义能够借机处理好此事,那么就会打开一直有关城池改造的沉闷局面,但却不想过早的暴露,以免影响了其决断……
蔡完义背手而立看着迎面走来的高桂,他清楚今日两人的交锋不仅是新旧两派势力的再一次冲突,且也是自己能否打开被动局面,确立自己在朝中地位的一战。其实自他受命主政临安府就清楚小皇帝对于自己给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够将管理好京畿之地,使临安成为大宋复兴的根本之地。
但是蔡完义自以为当下未能完成皇帝的重托。一者是因为临安乃是各方势力的汇集之地,政治形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各方争斗的牺牲品,即便皇帝想保他都难;二者,他的出身低微,没有参加过科举,只是蒙父荫才得以入仕,且起点很低。在琼州时大家都是如此,还不显得突兀,但是到了临安却自不同,新入朝的官员动辄便是某科进士,或是资历深厚,曾在州府或京中任职。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蔡完义不得不处处谨小慎微,谦恭卑让,唯恐出错,免得让皇帝难作。他即便如此也未能打开局面,却依然受到同僚的排挤和耻笑,以为其不过是抱住了皇帝的粗腿,才得以窃取高位,实是个无能小辈。
反观一同进入帅府的众人,各自又成,即便是当初比之自己地位还低的黄显耀、林之武等人也皆有所作为。近日就是一直被视为最没出息的周翔都在升任工部侍郎后,也连续做成了几件深得皇帝赞赏的大事,而自己还在改造临安城这件事上裹足不前,虽然皇帝没有责备,但他也是自觉形秽。今天他觉得是机会,也是挑战,自己不能再退,哪怕是身败名裂也要迎上去。
“下官有礼了,惊扰了国公,还请赎罪!”眼见高桂在搀扶下来到近前,蔡完义整整衣冠,上前拱手施礼道。
“蔡知府眼中还有本……本国公啊!”高桂其实更喜欢人家称自己为相爷,毕竟这个称呼比之那个空洞的爵号显得更有权威,而他在他人面前也常常以此自称。但这个蔡知府如此不识趣,可也知道自己一个已经致仕的官员,即便过去再有威望也已过气,况且在一个手握京畿大权的知府面前,称其声国公论起来还真不算施礼。他勉强挤出丝笑容略一拱手坐下道。
“国公大人哪里话,下官怎敢不敬”蔡完义见其如此托大,心中有气,但还是施礼道。而郑思肖却是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一副不屑与其说话的样子。
“蔡知府既然眼中还有吾这个国公,那此事便就此结束如何”高桂看向蔡完义沉声说道。
“高国公说笑了,汝的家奴先是侮辱殴打了郑御史,又将临安府的衙役痛殴,如此草草结案,只怕难以服众,还请国公体谅下官!”蔡完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蔡知府大家都是在京中谋生,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吾已经将凶手交出,且也愿意向郑御史赔礼,受伤的衙役吾也愿意给予补偿,如此岂不大家都好过!”高桂皱皱眉头道,而心中盘算蔡完义是想与自己讨价还价,还是纯心要找自己的茬,要拿他开刀。
“郑御史,高国公向汝赔礼,并给予补偿,汝可愿意”蔡完义听罢却转向郑思肖问道。
“哼,吾虽然官卑言微,也缺钱的很,但是吾要的是道理,而非什么补偿!”郑思肖冷哼一声道,“只要其承认向河中倾倒垃圾错了,并甘愿接受惩处,且滕让侵占的街道,此事吾便不再追究!”
“郑御
第1008章 新问题
赵昺站出来为蔡完义的撑腰,这也等于对事件定了性。高桂更没有想到小皇帝就在现场,见此也知大势已去,哪里还敢再行阻拦,在赵昺的亲自监督下,眼睁睁的看着豢养的护院和泼皮闲汉皆被收押,侵占公地的酒楼、店铺被巡检司的官兵当场拆除。围观的百姓则是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号称朝中有人的高国公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赵昺虽然又出了一次风头,回宫后当然也免不了又是被一顿抱怨,对他的监管再次升级。可他却也也以此为契机,推动临安城的规模整治行动全面展开。为了配合行动,赵昺下诏以临安府执行主体,为加强力量将过去用于防火的铺兵也划入了巡检司,并加强了他们的权力,即要承担防火的任务,还要负责所属街衢的治安防控和巡查任务,并参与城市的管理工作。
此前赵昺早有规划,于是在治理侵街和打击向河道倾倒废物的同时,整修街道和完善排水设施的前期准备工作也随即全面展开。临安府以店宅务的契书为根据,凡是超出原始地界,又无新的登记的屋宅皆被划为拆除对象,而未经登记的所谓‘白契’,除了要补交税款外,还要按照规划拆除侵占的公地。
在皇帝的亲自过问下,临安府也是雷厉风行展开行动。而朝野上下也清楚这次是来真的,心怀侥幸的人们也开始自行拆除。而几位心存不满,不愿退出侵占公地的朝臣,在小皇帝微服造访之后也主动配合。一时间朝中上下对打击侵街形成了共识,且纷纷上书历数侵街的危害,支持皇帝的英明决策。
不过赵昺并没有陶醉其中,他知道这种大规模的拆除必然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切身利益,尤其是处于社会底层的百姓,他们只是为了在城中有块栖身之所,迫不得已才会侵街搭建房屋。而一旦被拆除就只能流浪街头,形成新的问题,成为潜在的反对者。所以在拆除违建的同时,他也下旨对那些低收入者发放补偿用于租赁房屋或迁往城外房价低廉的市镇居住,这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是也能让他们能暂时有了安居之所。
于是乎一直被众臣视为畏途的侵街行为得到了整治,赢得朝野的一片喝彩声。但是赵昺并没有陶醉在其中,他清楚随着整治工作的深入,而在相关配套设施及措施没有完善的情况下,新问题也随之产生。当下迫在眉睫的是在强力的治理下无人再向河中抛弃废物,可产生的垃圾却没有随之减少,只是被暂时储存在各处。
要知道一座有着五十万人居住的城市,不说产生的垃圾,只是粪便就是令人恐怖的所在。赵昺前世曾听到过一个说法,称古代中国是以农业为基础的国家,粪便又是极好的肥料,因而粪便不但不会成为城市污染,反而会被农民花钱买回去创造价值。
不过赵昺面对的现实并非如此,若是一个州县也许能够通过肥田消耗掉每日产生的粪便,可在一座当前世界的特大型城市,通过周边的农业生产却很难都消耗掉,而堆积在城中的后果实在难以想象。不仅仅是垃圾围城,且很可能引发大规模的疫病爆发,甚至引发执政危机。
赵昺知道在大宋的政坛中始终存在这一种势力,他们并没有严密的党组织,没有纲领性文件,没有党领袖。说白了就是习惯用书本上讲道理的方法去做事:做也有一番道理,不做也有一番道理,这样做有一番道理,那样做也有一番道理。当然这种人也不只宋朝有,而是各朝各代都不乏他们的身影,其实也是读书太多的人从政惯有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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