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赵昺算了算,即便加上江璆从雷州转来的十万贯税赋仍差得太远,也就是说这些赤字都需帅府填补,或是由他这个王爷买单。他觉得冤枉的同时,也觉的合理,人是大宋子民,兵保的是赵家江山,官替你帅府办差,大家都是哄着你,陪你玩儿,你不付费谁付费啊!可想着也许用不了多久过不下日子去后娘和哥哥也要带着帮白吃饭的来投奔自己,他能不发愁吗
好在赵昺是有先见之明,派出的‘商队’现在已经陆续回返,不仅带回来了西北的小米、中原的小麦,江南的大米,共有十万石。此外还有黄金五万两、白银百万两,丝帛十万匹。他算了算,这些东西按当前价值在四百万贯左右,按照事先定好的规矩,一成归事务局、四成归总计局,自己也笑纳了五成。当然粮食他不要,没地方放不说,也不如金、银、丝帛这些硬通货好带。
这么好的‘生意’赵昺当然不会收手,但此时他的目标不再是金银,而是要狙击粮食市场。现在正是秋粮上市的时候,价格按说是正便宜的时候,且因为时局不稳,许多大粮商不肯下本钱收粮。而赵昺反其道而行之以高价收粮,一者自己做的是无本生意,补充自己不足的同时借大量收粮顺势使巨量假币流入市场;二者人们都有买涨不买跌的心理,他这么搅局,逼的一些粮商出手收粮,跟着抢购粮食。
如此一来便将江南粮价抬高,必然使敌军军费增加,大量假币入市也会使得承兑金银的人增加,使平准库难以如数承兑,失去信用的中统钞便会迅速贬值,从而引起通货膨胀,逼的忽必烈改变钞法,使宋的铜钱及银并行于市,挫败其在江南推行中统钞的计划。当然这一次行动也需不足以达到目的,但也会引起市场的波动和恐慌,而赵昺却以一堆纸换回了所需的粮食和物资。
琼州这么大量的粮食进入,而动用的只是内府的资金,肯定会让府中几个高管有所怀疑。但又不敢追问殿下,只能逼问庄世林,可其得了好处又有殿下的严令怎肯吐露一字,只说是王爷通过事务局做的买卖所得,详情他也不知,此事便成了谜,以致有传闻说殿下得了神仙的聚宝盆,放什么长什么……
进入十月后,江南沿海烽烟四起,琼州上空也是战云密布,赵昺再也坐不住了,不顾劝阻坚持要巡视全岛防务,校阅各军,以加强战备。而各司主官也被他分别派往各处督导地方州县校阅乡兵,抓紧训练。这些日子,赵昺已将琼州几处军营,水寨走遍了,便要去吉阳军看看前军练的如何。他本想是走陆路,但大家哪里敢啊!若是被生俚抓去那还了得,便以走驿道需调动军兵护卫,又骚扰地方为名,请殿下改走水路。
赵昺无奈答应了,又以应节严陪同前去,因为大家知道也只有老头儿还能劝得住殿下,若殿下发飙别人谁也管不了。而这些日子来出巡他皆是乘船,御船太大难以通过水道入城,换来换去的也太麻烦,便将闲置的‘勇士号’调了过来,平日都停在府衙后边的南湖中,成了殿下的专用座驾,水手自然跟着编入了亲卫营的舟船队,只是战兵换成了亲卫,并将顶舱进行了改装。
如今雨季已过,天气也清爽了许多,赵昺一早与应节严乘‘勇士号’入海,又在海口会合了泊在白沙水寨的御船,向东绕过七星岭再折向南前往吉阳军。旅途漫长,师徒两个便在舱中闲聊。
“殿下,张枢密使已从泉州撤兵,不知他们下一步将向何处”应节严喝了口茶看向殿下问道。
“他还能去哪鞑子已经攻陷邵武军,再入福州,其只能南下与朝廷会合呗!”赵昺无所谓地说道。
“探子有报,说敌将达春、李恒与叛将吕师夔逼近大庾岭欲攻广州,朝廷恐也不安稳了。”应节严又说道。
“这是必然,唆都已经解了泉州之围,必会合蒲寿庚的泉州水军尾随张世杰军而至,两路夹攻之下,广东依然守不住了。”赵昺冷笑道,“当日我曾言不可趁敌北返冒进,而要先稳住阵脚建立稳固的防线,再图后事,谁让
第207章 幸与不幸
应节严十分清楚殿下和江氏间的‘恩没想到殿下人小鬼大居然看出了端倪,也不知道其是因为没有抓住证据不敢与江家翻脸,还是遵守要照顾江家子弟的诺言,殿下一直没有采取过激的行为,而是装作不知,除自己外再未向他人提及此事。
但以应节严看,殿下并没有忘记此事,对江氏抱着很大的戒心,借整军的机会将江宗杰从亲卫队调出安排在抚司坐冷板凳不说,还将其转为文职,不准他直接接触军队。而对江璆,殿下是以师视之,却不亲近,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可江璆似乎没有意识到殿下不冷不热的态度,总想代殿下做主,虽有维护之意,但却令殿下更为反感,经自己劝说略有收敛,可已是泼水难收。
让应节严不解的是殿下尽管十分讨厌江璆却并没有对其怎么样,雷州之事殿下更是力保于他,并没有借机除了这个‘后患’,这与其日常的行事风格严重背离。说殿下因为忌惮,或是为向江万载示好,才手下留情,可这个解释连应节严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若是此事发生在开府之前,他琢磨殿下为达目的或有可能示弱,而现下帅府兵精粮足,众将无不信服,实力足以与日暮西山的江氏抗衡,殿下即不必怕他也没有必要向他示好。
另外雷州之事完全是江璆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与殿下一文钱关系没有,江家要怪谁也怪不到其身上,而其只要坐观就能除去心腹之患。殿下即便想除掉曾渊子也只需说其与江璆相互勾结,阴谋分裂帅府,破坏经营琼州大计就可。而现在雷州事了,殿下不但没有收回令牌,还将后军任由江璆调遣,反而忘了其可能就是埋在身边的‘马岱’。应节严为此是困惑不已,彻底摸不清殿下的脉了……
“先生读书万卷,定知春秋之时管子临终前,齐桓公床前问计之事吧!”对于应节严这个问题,赵昺并没有避讳,沉吟片刻说道。
“当然。”应节严颔首道,“管仲病危,齐桓公问其身后谁可为相,并先后提及鲍叔牙和易牙等人为选。管仲却不同意,举荐隰朋为相。”
“正是,先生想必也知管子为何不荐易牙、竖刁及卫开方三人吧”赵昺喝口茶又道。
“管子曰:竖刁,其身之不爱,焉能爱君。卫公子开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事君,是所愿也得于君者,将欲过其千乘也;竖刁,其身之不爱,焉能爱君。”应节严不假思索地道,“管子窥破其心中藏奸,因而劝国主弃之不用。然而齐桓公却忘记警告,仍起用他们。可当他生病在床,无可救药时,三人便立即锁闭宫门,活活饿死了他。”
“然也,可齐桓公,甚至在外人看来,竖刁把自己给阉割了进宫侍君,易牙杀幼子给主子尝鲜,卫开方离家千里抛弃自己的妻儿奉主。乍一看,他们皆是行的忠君为主之事,让人感动,皆应重用。可细思之下,就会使人感觉极为恐怖,人爱自己胜爱别人,这是天性。如果有人爱别人胜于爱自己,那就是伪,就是违背天性,不近人情。一个人要畜牲到何种地步,才会做出这样不近人情的事来”赵昺正色说道。“而江翊善便是性情中人,他明知曾渊子不怀好意,也知擅自出兵将是什么后果,但仍为还曾家这份情甘为之驱使,以致难以自拔,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我又怎么看着他死呢”
“那殿下便不怕江翊善是身边的马岱了”应节严听了心中了然,笑笑又问道。
“呵呵,刚才已经说过江翊善乃是有情义之人。于公我与其是君臣,于私我与其是师生,无论从乃方面论,他便是杀了自己,也不肯伤我一根汗毛的!”赵昺洒然一笑得意地道。
“唉,江翊善入府真不知是其幸,还是不幸!”应节严听了叹气道。小王爷真是把人心都算计透了,若是他日为君定能成就大业,若是为臣却可能为害国家。可有一日其要谋反篡位,是下手杀他维护正统,还是会助纣为虐,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所以此话言人也正是言己。
“当然是幸事了,江翊善入了王府才有用武之地,家仇国恨得报,江氏一门英明得以延续。就是先生到了府中不也是老树开新花,一展平生所学,实现安邦定国之志吗”赵昺给应节严斟上水,笑嘻嘻地说道。
“殿下,老夫这真是费力不讨好,耗费精力无数到头却还要感谢殿下施恩!”应节严听了苦笑着说道,不过事情确实也是这样的,若不是与殿下相识,自己后半生只能与书相伴终老乡野,哪里还有将兵十万,纵横四海的机会。
“哪里,是本王有幸,大千世界人流如潮,能与先生相识,拜入门下聆听教导,岂不是大幸。”赵昺板起脸正经地道。
“老夫看大宋有了殿下才是大幸。正是殿下料事在先,不畏艰险自请来到这荒蛮之地,才使得陛下和朝廷在这国破之际还能有一存身之地。”应节严忍俊不止道,想想有这个学生自己是寂寞不了啦!
“这却不一定,只怕咱们相请,他们也未必肯来!”赵昺听了却是面色黯然地道。
“这不会吧朝廷难道宁愿漂于海上,也不愿到琼州暂避吗”应节严有些糊涂了。
“呵呵,谁愿意漂于海上,他们不是不愿来,怕是不敢来!”这回换成赵昺苦笑了,他摇摇头无奈地道。
“不敢来!他们又怕什么呢难道是怕殿下……”应节严更糊涂了,转念一想惊诧道。
“恰恰相反,不幸的是他们怕得却是你们!”赵昺拿起杯子将残茶一口喝尽道……
赵昺这么说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他能在朝廷里埋下眼线打探消息,那么朝中有人在帅府中安插几个探子也不奇怪,但贼更怕贼,他身上又有诸多秘密,因而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身边的人都是从泉州义勇中精挑细选的,战斗力不敢说第一,忠诚度绝对是第一位的。而内
第208章 博鳌
赵昺师徒两人说了会儿当前形势,都觉前途难测,如今之计只有先守住琼州为根基,随形势变化再做打算,但心中不免烦闷。 而为了保证安全船队一直贴近海岸线航行,岸上景色尽入眼底,应节严便借机说起如何借助山形地势排兵布阵,筑堡设寨,控制要点。这些兵法常识正是赵昺所匮乏的,他自然听得认真,也正好得以排解旅途寂寞。
“殿下,你看前边便是白泉河的入海口,中有一沙洲可扼守河口,屯一营之兵便可阻敌沿河而上。”经过多半日的航行,船行至会同县海域,应节严指着西岸言道。
“嗯,这里确是要地。敌若从此登陆,溯流而上便可避开我们的正面防御,从侧翼迂回至琼州,我记着中军黄福营驻扎于此!”赵昺端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前方椰树、槟榔掩映这一座不大的小岛,河水在此分流环岛入海,海面上散布着点点船帆,他看罢放下望远镜道。
“殿下记的不错,这里已筑起堡寨,遣将驻守。”应节严点点头道。
“这里可是叫做博鳌”赵昺看这里碧水白沙,海水清澈见底,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正是,此处便是博鳌,有何不对吗”琼州的防御自然由抚司主持,何处驻军、何处设寨皆由应节严亲自考定,比赵昺清楚的多,他见殿下问的奇怪,又反问道。
“哦,没什么,只觉这地名叫的稀奇!”赵昺随口敷衍道。他记的前世曾经来此,却是建在万泉河海口的一座世界闻名的现代化小城。刚刚他听应节严说此处是白泉河,不大确定才有此一问,不过又到‘故地’颇觉感慨。
“博,广大、多也;鳌,鱼鳖之属。意思便是此地多鱼虾龟鳖。”应节严解释道,却没有看到殿下面色有异。
“原来如此,学生受教了。”赵昺看着海面随口应道。
“殿下,抚帅,天色将晚,我们是否靠岸休息,明日再行。”这时郑永请示道。
“好啊,正好也可查看海防!”赵昺略带兴奋地道。
“殿下,此处只驻有一营兵丁,万一……”应节严却有些犹豫,天黑行船确有风险,而上岸又担心有警。
“抚帅勿需担心,此地乃是我疍族世居之地,若是有事只需一声唿哨便可聚起千百人马救护!”郑永施礼笑道。
“哈哈,原来这里是你家,届时可要好好招待本王啊!”赵昺听了不等应节严回答便大笑着道。
“殿下肯屈驾,属下怎敢不尽心款待!”郑永言道。
‘铛铛……’说话间,突然船上警钟敲响,船上的兵丁迅速进入战位,砲门、弩窗打开,亲卫们也围拢过来。
“殿下,有十数艘小船向我船驶来,不听警告仍在靠近,是否迎击”勇士号船长过来禀告道。
“且慢,没事的,我们的船进入疍族水域,他们是前来察看情况的,待我去说!”郑永向外看了眼回头喊道。
“解除戒备,以防误伤!”
第209章 无耻
当晚赵昺一行人夜宿城中军营,而以他所想就在沙滩上扎营在生起篝火,来点海鲜烧烤才够惬意。但想想应节严打死自己也不会答应,也只能作罢。可他们的突然到来,也让城中上下一阵鸡飞狗跳,好在殿下并没有什么非分要求,总算对付过去了。
次日清晨,赵昺校阅黄福营,看了会操,又考较了箭法和刀枪。别看他嚷嚷的欢,可也就能看明白这些,哦,还有能看懂旗号,听明白号令了。至于该干啥根本不用赵昺操心,自有应节严下令进行攻防演练,阵型转换,又随机点出几个人单独考较,以防他们作假。接着便是由营中的精锐个人才艺表演,什么举石锁、舞大枪、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硬功夫。
而赵昺此时并不需要做什么、说什么,他就需挺直了腰板装严肃看着就行,当然看到精彩处嘴角要适当抽动两下,表示自己还算满意。有时还要皱皱眉表示不满,以免他们以为自己啥也不懂。总之,他巡视的作用就是以示自己对战备工作的重视,对基层部队的关系,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同时让大家知道是谁给你们发饷,要听谁的话,下次见了面不要装不认识。
不过赵昺也算在军中厮混多日,多少能看出点门道,比如以他的眼光看队伍士气挺高,队列走也很的整齐,进退有序没有出现踩踏事故,而他们的箭射的也不赖,都能达到及格水平,由此可见他们在训练上是下了功夫的,整训也还是有效果的。可细看之下几乎所有官兵眼圈都是黑的,想是他们昨夜给自己站了一夜的岗。
待这些校阅完后,才是赵昺正式上场时间,他在黄福的陪从下检查了宿舍的内务,瞅瞅营区的卫生,武器的保养情况和物资储备,厕所是否干净,问问多长时间清理一次。接着再到伙房检查,看看大家每日都吃些什么,一天有多少油、多少菜、几两肉,伙食费是否超标或是有结余。最后便是与士兵们见面,拉拉家常,家里有几口人,是否娶亲了;家人在岛上,还是留在家乡,生活能否过的去。这个时候还可以随机考一下士兵们是否知晓帅府军的铁律,熟悉军中法条。
不过赵昺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滑稽,一帮大男人规规矩矩、诚惶诚恐地站在个小孩儿面前,听他提些正经八摆的问题,看着就十分可笑,大家装的也十分辛苦。但你还得憋着,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且小心翼翼的不要惊着他。每当瞅着这个场景,他都觉得还不如让他们把自己看成个孩子,当做他们的兄弟或是子女,这也许还能激起士兵们些悯幼之心。
吃饭的时候,赵昺才发现士兵们才真的露出了欢颜,而这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大家才得以又改善了伙食,不禁让他更为沮丧,自己堂堂卫王的关怀居然不如一顿饭来的实惠。这让他想起在甲子镇的时候,那时大家住在一起,吃在一起,赵昺那会儿想端架子都没那条件。那时条件还不比现在,可大家相处的十分融洽,说话也颇为随便,有时还会和小王爷开个玩
第210章 落水
‘噗通!’
“殿下落水了……”转身的功夫,刚刚还在站在甲板上观鱼的殿下不见了,听到旁人惊呼声郑永的脸顷刻变得煞白,手脚发软,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赵昺早想着去海边上玩玩儿,说起来自己在海边晃荡了快一年了,脚都没湿过,更不要说戏水了。视察完会同城,郑永便来请假想回家看看。三过家门而不入那是圣人玩儿的把戏,他当然立刻准了,打着表示关心下属的旗号也要一同前往。应节严想着这里是疍族的地盘,而郑氏父子入府后尽心尽力,到了家门口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便没有阻拦。但也是不放心,带着一队人马陪着去了。
在一帮人前呼后拥地的来到疍族的聚集地,赵昺这才发现疍民并不是在陆地上定居,而是真正的船上人家。海南岛渔业资源得天独厚,尤其是近海河口,自然形成渔业资源富集的生态系统,俨如的天然养鱼场,且这里往往会有天然的港湾,可以躲避暴风雨的侵袭,以捕鱼为生的疍民自然将这里作为泊船扎营的好地方。
‘耕海’为生的疍民长期生活在海上,船艇是他们谋生的劳动工具,也是家人栖身生息之所,一条船便是一个家,这让曾以船为家的赵昺倍感亲切。当然他们的没有自己那么好的条件,多是些百石的小船,船艇上面有遮蔽阳光风雨的篷盖或帆架,船艇中部则是家人日常起卧的居室,船尾有击水划船的摇橹,船舱用来收集网钓工具和鱼货。
当然也有大些的船,郑永家算是疍民中的上户,不仅从事捕鱼,还带着族人做些搬运货物的副业,家里拥有两艘五百石的‘大船’,在鱼汛期可以竖桅挂帆追逐鱼群驶出外海面作业,又可以为商旅转运物资。赵昺看看他们的船与沙船、福船、广船都有不同,而是‘鸟船’。其船身更为狭长,上阔下尖,便于分水劈浪,不仅速度快,且可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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