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皇后娘娘早上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衣青箬
奏折送上来之后,李定宸并没有立刻拿去找两宫皇太后商议,而是自己仔细的看了一遍,而后从中挑选出一份自己最满意的,这才袖着往万年宫去了。
宣宗皇帝,也就是先帝虽然仅在位八年,但驾崩时却已经四十一岁,子嗣自然不会只有李定宸一人。在他之上,还有数位兄长,不过生母都是地位卑贱的婢女。虽然宣宗登基之后,依例各有封赏,但当时诸皇子都已经十几岁,没有一个成器的,看上去也不可能在悉心教导之下扭转回来。
所有子嗣之中,唯有李定宸是宣宗登基之后所诞,而且自幼聪敏,自然也就被皇帝和朝臣们寄予厚望。
反正大秦的皇帝都长寿,即便不能像世宗皇帝那样活到百岁高龄,但六十岁还是没问题的。届时李定宸二十七八,正当壮年,也远比他的兄长们更适合继位。
谁知宣宗性情柔弱,登基之后也一直心情郁郁,只坚持了短短八年。
他甚至没来得及将李定宸立为太子,也就导致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李定宸虽是众望所归,但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按理说当立成年皇子,然而那些皇子又从未受过帝王教育,难以担当重任。
李定宸最后登上大宝,是因为得到了慈和皇太后赵氏的支持。加上外廷有王霄这样一位强权人物压制,也不希望一位成年皇帝来与他进行政治角力,于是达成默契,将李定宸推上了皇位。
因为这个缘故,慈圣江太后虽然性格强势,但在赵太后面前,却一向十分恭敬。虽然儿子做了皇帝,后宫尽在掌握,但有什么事也都主动找赵太后商议,甚至每日大半时间都在万年宫与赵氏作伴。
所以李定宸到后宫议事,也是直接去万年宫。
江太后等赵太后看过了奏折,才问,“你这是定下就用这个了?”言下之意,对于李定宸的自作主张颇为不满。只带了一份,说是商议,实则不过知会一声。
李定宸道,“儿子观前朝纳太子妃仪制,多是比照纳皇后减一等。本朝虽无纳后的先例,但纳太子妃仪乃是太-祖皇帝钦定,十分完善,在此基础上增一等为纳后仪,正是理所应当。”
“倒比去用前朝礼仪更妥当。”赵太后也在一旁帮腔道。
国朝开立之初,第一件事就是要定下各种礼仪,正为了昭显本朝秉承天命之意,因而虽然也有借鉴,但许多地方都与前朝不同。若是此刻一味效仿前朝,反而不美。
这道理江太后自然知晓,她只是儿子有了主张,不再听她这做母亲的话。然而这番心思,想得却说不得,这一口气只好暂存在心里。
礼仪的问题解决之后,剩下的就是走流程了。
先是由礼部前往南京,向越家宣旨,封赏皇后的父母,并将他一家接到京城来。而后是择定大婚吉日,昭告天下,再准备大婚所需的一应物件。帝王大婚乃是国之重典,一应耗都是从国库出,不但要准备迎亲所需的东西,连皇后的嫁妆也是礼部置办。
此外,李定宸登基之后,赵太后便移居万年宫,皇后居住的长安宫八年没有人住,虽然一直有宫人洒扫看护,但也需要彻底翻修一边,将一应摆设换过。
等这些都准备好,忽忽已是秋日。
……
越罗很无聊。
原本她还有三个伴儿,但因为小皇帝说立后不立妃,所以那三位秀女早就已经送回家了,映秀宫中只有她一个人住着。因为大婚在即,所以门也不许出,每天的日常就是绣花和发呆。
若不是想着外面父母亲人,这样的日子越罗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自己写字,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如今亲自经过了,才知道这把刀有多可怕。
当皇后太可怕了。
好在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映秀宫也就慢慢热闹起来了。身边伺候的宫人添了何止一倍,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有人心打理,香汤濯发,脂膏抹身,要将身体调养到最好的状态。此外还有专门的人教导大婚当日的礼仪,以及身为皇后需要学习的功课。
忙起来,也就不觉得十分压抑了。
几个月过去,越罗再照镜子,都觉得镜中那人不像是自己了。待得脂粉抹匀,头面戴好,嫁衣换上,更几乎是换了一个人。
到这时,越罗心中才生出几分“要成亲了”的真实感。
且她嫁的不是普通人,是一国之君、天下共主。
越罗在宫人的扶持之下登上凤辇。按照流程,凤辇会绕宫城一周,从皇城正门承天门入内,直达朝元殿。皇帝与百官会在此等候,她将在这里,与帝王并列,受百官朝贺。这是只有皇后才能享的尊崇。
普天之下,从夫家发嫁,连父母亲人都无法拜别的,估计也就只有皇家娶妇了。身上繁复厚重的衣冠,所经种种庄重肃穆的礼仪,耳畔声声响亮的祝贺,都昭示着她的身份已经与从前不同。
出嫁从夫,因为她的丈夫是皇帝,所以她也必须要母仪天下。
“皇后”这一重身份,终于重重落到了她头上,就像这顶沉重的凤冠,戴上去之后,就不能似平日那般轻巧的行走,左顾右盼了。
越罗忽然想起离家入京待选那一日,父亲说过的话。
“当日我问过你,你说顺其自然。今日,为父也将这四个字送你。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就该承担一切结果,望你时时谨记。”
面前的百官俯身下跪,越罗却忍不住分了心,微微侧过头,去看站在她身边的人。
第4章皇后威武
朝拜过后,便是回转后宫,在长安宫完成剩下的礼仪。
合卺,撒帐,结发,一系列的流程结束之后,所有人尽皆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一双新人。
天家的婚礼,没有酒宴,也不需要新郎官出去陪客,更没有人敢来闹新娘子,所以到这里,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小皇帝往床上一倒,一口气还没有舒出来,就惨叫一声,几乎是从床上然后弹了起来。
“什么东西?”他揉着自己的后背,瞪大眼睛往床





皇后娘娘早上好 分卷阅读5
上看去。
越罗已经猜到他是叫撒帐的那些莲子花生之类硌着了,抿着唇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头坐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听他一叠声叫人进来拾床铺。
进来的是小福和另一个宫女小喜,越罗从进宫就是小福在身边,所以仍旧叫她跟在身边服侍,只是又添了许多人。
两人先是对着李定宸屈膝行礼,又转过来,扶着越罗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然后才开始拾。
李定宸还在问,“韩嘉和李元呢?”这两人如今贴身伺候他,今日一直跟着,没道理这会儿不见了。
便听得外间噗通两声,旋即有人道,“皇爷,奴婢们在,只是还没给娘娘磕头,怕不合冲撞了,因此不敢入内。”
“滚进来!”李定宸顿时觉得有些失面子,瞪向越罗,她的宫女倒不怕冲撞了自己。
好在宫女们手脚麻利,已经将床铺拾齐整,连被子都铺好了。这会儿正扶着越罗到隔间的妆台前坐了,替她将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来。
李定宸瞧着有趣,又忘了发怒,走过来伸手去接。手中一沉,险些没接住掉到地上去,倒将他唬了一跳,“怎么这样沉?”连忙放入了旁边的盒子里,又扭头去看越罗的脖颈,疑心她究竟是怎么撑住的没被折断的。
不过皇后的妆容实在太复杂,李定宸是没定性的,看了片刻,便觉无趣,本来想回太平宫,但思量着头一晚上就不在长安宫过夜,只怕明日又要去永和宫罚跪,只好命韩嘉叫了水来,服侍他沐浴。
等他沐浴结束,越罗那里还在卸妆,李定宸坐在床上等了一回,人没等来,自己倒困了。他今日也跟着折腾了好一阵,加上兴奋紧张,这会儿放松下来就越发累,靠着床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韩嘉和李元面面相觑,都有些为难,但又不敢叫醒他,只得小心的扶他倒下,盖上被子,这才退出去给越罗磕头,低声交代,“娘娘,陛下睡了。”
隔间没有加帘子,越罗一转头,就看到了床上伏着的人影。
她这一整日,都因为“皇后”这两个字紧绷着神经。这会儿亲眼瞧见皇帝就这么躺下睡了,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玩累了倒头就睡,心头的那一点沉重就仿佛被水一泯,淡了。
皇帝和皇后,也只是普通人。
她摆了摆手,“知道了,这里有人服侍,你们去吧。”
等头上钗环都卸了,妆容洗净,又换了外头的大衣裳,越罗让人退下,自己进了内室一看,小皇帝的睡姿好不霸道,斜着占满了一张大床。
不过皇后娘娘对此很有经验,她捋了捋袖子,单膝跪在床沿,双手扶着皇帝的肩和腿,用力一推,就给人翻了个个儿,腾出好宽敞的地方。
新婚夜的喜烛不能熄,越罗爬上床躺下,盯着帐顶发了一会儿呆。
鸳鸯戏水的水似乎活了过来,在她眼前一圈一圈的晃,晃着晃着,越罗也就睡着了。
……
没有梦的觉总是显得很短,感觉就像是刚闭上眼睛,就又醒过来了。
越罗愣了一下,才听见帐子外面有人说话,“恭请陛下起床。”一遍一遍,想来是不把人叫醒不罢休的。
她转头往旁边看了看,小皇帝闭着眼睛,睡得很是香甜。而且,他不知什么时候翻过身,还将一条腿搭到了自己身上,难怪明明没有做梦,却总觉得很累。
越罗抽出自己的腿,坐起身道,“下去吧,让我的侍女们进来。”
“是。”李元答应着出去了,不一时小福和小喜进来,打起帐子,服侍越罗穿衣。而后又有人送了水和梳洗用的东西进来,在外头一字排开。
越罗却没有立刻去洗漱,而是转回床上,捏着李定宸的鼻子,凝神细数到五,松开手,退回去在床前站直身体。
她才堪堪站好,那边李定宸就抬手在眼前挥了挥,然后睁开了眼睛。
鼻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触感,但李定宸睁眼看到越罗,一惊之下清醒过来,也就将这一茬给忘了。他扫了一眼,皱眉问,“我的人呢?”
韩嘉和李元听着声儿走了过来,“奴婢伺候皇爷更衣。”
越罗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后退一步,转身洗漱去了,深藏功与名。
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宫女看见了她的动作,但她们是皇后娘娘的人,既然陛下没说什么,不管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总归是好事,她们自然不会多嘴,悄悄对视一眼,便跟着越罗走了。
不必像昨日那样大妆,越罗的动作就快了许多。等李定宸拾完毕出来,她这里已经梳好妆,见他出来,便立刻起身相候。
李定宸一早上都不太痛快。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明明睡得不错,早上也没有任何争执碰撞,而且皇后虽然寡言,但看上去很识时务,并不碍眼,但他就是不痛快。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好在他从小管教极严,摔东西骂人罚人发泄是不可能的,被江太后知道了只会更糟。李定宸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憋坏,自然也就养成了乐天的性子,心思来得快也去得快。等出门往永和宫去时,那一点不痛快似乎就被留在长安宫里了。
说起来,大婚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这个皇帝能放三天假,不必早朝。须知李定宸自八岁登基,虽然年纪小没有一件可以自己做主的事,但每日的早朝却不可缺了,一定由江太后坐在帘子后旁听。
在他十四岁之前,江太后大部分时间甚至是住在太平宫里的,对他的管教十分严厉。
也正是因为自己搬走没多久,皇帝就被下头那起不安好心的人引着去看什么歌舞,江太后才会决定让皇帝成亲,好有个人管束着他,得心思偏到那些事情上去。
……
李定宸自己没有妃嫔,宫中如今住着的都是先帝朝的太妃们,集中住在宫城西侧。她们基本上每日先去永和宫给江太后问安,然后由江太后领着去给赵太后问安,然后要么各自回宫,要么留下说说闲话,做做针线打发时间。
但今日,赵太后说是得孩子两头跑,主动来了永和宫。
那头李定宸和越罗才刚出长安宫的门,这边已经有消息送过来了。
昨晚陛下是在皇后屋里过夜,但元帕并无落红。据宫人们的说法,皇后还没卸完妆,陛下就已经累得睡着了,自然就没有后续。
众人面面相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江太后道,“白白替他们担了一夜的心,他们自己倒是不着急。”
“陛下年纪还小呢!”一位太妃开口劝道,又问那传话的人,“可还有别的什么?”
“说是早上是皇后娘娘叫的起。”那人低下头去,“说是……说是捏着鼻子叫的。”
皇帝早上总要赖床,从前是江太




皇后娘娘早上好 分卷阅读6
后捏着鼻子把人拎起来的。后来江太后搬走,内侍们哪敢轻易触碰龙体,只能跪在床边念经一般叫上半个时辰,才能起得来。听见这话,众人都拿眼睛去看江太后。
赵太后拊掌笑道,“这回算是遇着克星了。”又对江太后道,“这性子倒像足了你。”
江太后闻言,面上便也慢慢露出了一点笑意。
第5章宫内走马
长辈们显然放心得太早了。
虽然有三日婚假,但小皇帝还是在给两宫问安过后便直接回了太平宫,命人送上奏章,竟是做出个以天下为念的表率来。
本来众人都不以为意,幼帝登基八年,皇权实则早已旁落,如今军国重事,皆是由首相王先生裁决,而后大总管来宝代为批红。这一二年皇帝开始接触朝事,但送到他面前的,都是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奏章,平日里李定宸自己也不愿意看的,因而都觉得只是做个样子。
哪知这一回小皇帝竟像是铁了心,一连三日都待在太平宫中,而且还批阅奏章直到深夜,然后……直接宿在了太平宫。
他若是做别的,两宫皇太后必然都不能容,定要他将心思放到与皇后相处上来。
偏偏是这一桩,让人再没话说。
即便都猜到他并非真心批阅奏折,不过借此不往长安宫去,但谁都不能将之点出来。
陛下上进了,这是内外都想看见的好事。
皇帝不到长安宫来安置,越罗作为备受瞩目的当事人,其实并没有众人想的那样惶恐。这三天李定宸真真假假的批着奏折,做出一副忙碌的模样,但越罗却是实打实的忙。
第一桩就是要接见内外命妇。
大秦立国百多年,宗室自然也是开枝散叶,人口众多。本朝并无分封之制,宗室分别聚居于四京之中,无诏不得随意离开。这一回皇帝大婚,宗室按例要入京朝觐,而宗室女眷自然也要入宫拜见越罗这位新封的皇后。而七品以上在京勋贵和朝官们的女眷,也要进宫入谒。
因为人着实太多,偌大个长安宫都坐不下,因此这一次召见分了三批。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越罗却要按品大妆,插戴全套头面,穿着厚重闷热的皇后朝服,始终端坐于主位上,彰显皇室威严。
一天下来,比大婚时还累些。
李定宸不来过夜,说实话越罗是松了一口气的。
第二日,又需召见内侍省和六宫局管事的。皇后主理六宫,两宫太后也都没有抓权的意思,事情尽数移交了过来。虽然身边还有女官帮衬,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按照旧例来做,但毕竟刚开始接触,越罗肩上的压力还是很大。
余者如梳理宫中种种关系,查验库房,交接钥匙……
待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忙下来,越罗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皇帝究竟在做些什么?
若不是早上问安时两宫太后都不着痕迹的提点了一番,安抚之余又暗示她该拿出手段来拴住皇帝,她都险些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个人。她入宫是来做皇后的,皇后的本职不是管理后宫,而是侍奉皇帝。
既然两宫开了口,越罗就不好什么都不做了。
回到长安宫,她便吩咐小福,“去打探一下,陛下现下在做什么?”
然后才继续领着人继续清点库房。宫中的大库房,一应东西都是有数的,增减也都按例,这几日已经理清楚了。倒是越罗自己的私库,除了礼部准备的嫁妆之外,两宫和皇帝的赏赐,以及各处献上的东西,林林总总竟也有不少,须得登记造册、清点入库。
越罗身边也好,李定宸身边也好,人虽然多,但可称作心腹的却几乎没有,都是由两宫来安排。因而在她们的授意下,打探消息的事进行得很顺利,没多久小福就回来了。
“说是今儿不批折子,往西苑去了。”
李定宸一开始倒并不仅是做个样子,而是真的有心于朝政。奈何这件事他自己有心是没用的,大部分奏折根本不会送到他这里来,或是送来的时候事情早就定下甚至已经在执行了。耐着性子看了两日,便开始觉得无趣。
他这时才终于咂摸出一点味儿来。
原来大婚之后,除了长安宫中多住了一个人,别的与从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而这一点,好像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两宫也好,大总管来宝也好,王先生也好,都没想过他是个成了家的皇帝,已经能够做主了。更让李定宸憋屈的是,就连他身边的韩嘉和李元,都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还拐着弯儿劝他就算不喜欢皇后也不用折腾自己。
难道他们都不觉得眼下这种情形是不对的吗?
李定宸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但他知道,这些话是绝不能说出来的,这种心思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即使那本该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他本来就不是能忍耐的性子,因而发现这三日都是在做无用功,便索性丢开,带着人往西苑散心去了。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只怕宫中很快又会传遍了,说陛下是个坐不住的,这几日批奏折用心国事果然都只是做样子。
于是这心也越散越闷。
越罗领着人过来的时候,李定宸正骑着自己最心爱的宝马踏雪,由内侍领着在西苑里转悠。他倒是想纵马疾驰,奈何内侍们都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不敢放松,一见他有纵马之意,就立刻跪下来哭求,久而久之,李定宸也歇了这份心思。
只是今日他实在心绪不佳,听得报说皇后来了,心下不由生出几分迁怒。若不是以为可以亲政,他根本不想娶劳什子的皇后,结果骗了他娶皇后,这亲政却根本就是个幌子!
一切的根源,都在这“皇后”二字上。
但李定宸毕竟是个讲理的人,他更知道,越罗也很无辜。不要说他当皇帝这八年,便是从前父皇在位时,朝堂上也是王先生说了算。十几年来大权独揽,岂是这样轻易就能交出来的?无论皇后是何人,都不会因此而发生变化。
他只是这会儿不想见越罗,但这话说出来,必然会传到两宫耳朵里。赵娘娘一向疼他,且又不是生母,最多告诫一二,江娘娘那里却是绝对过不去的。
因为不想见到越罗,他索性一拉马缰,双腿夹住马腹,趁着其他人被分了神的当口,纵马飞奔而出。
等满地的内侍回过神来,意识到皇帝还在马上,登时慌乱成一团,急急忙忙上马追了过去。好在踏雪性情温顺,即便是疾驰,速度也不快,陛下的控马之术也十分娴熟,不至于撞上障碍物,只要略等一下,他们便能跟上。
然而才这么想着,那跟在最前头的内侍便见远远有一行人迎着踏雪飞驰的方向走来,看那后头的仪仗卤簿,正是皇后娘娘无疑!
李定宸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原来他慌不择




皇后娘娘早上好 分卷阅读7
路,竟是恰好选了错误的方向,本意是要避开,这回竟要直直撞上了。
他的控马之术娴熟,仅限于慢走时。这会儿纵马飞驰,因为他胆子大,即便没人跟上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最糟糕的情形,也无非是待会儿停不住马摔下去,能换来一阵疾驰,也够本了。
可惜江娘娘总觉得他身体柔弱经不住这些,若摔了这一次,只怕又要很长时间不得骑马。
然而乍一看见越罗的队伍,见对面人多,决计是避不过去的,很有可能会踩踏到人,李定宸毕竟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便立刻慌乱起来。毕竟在空旷处走马,和在人流中疾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下意识的要勒住马头,然而因为太紧张,一时不得其法,倒弄得踏雪不舒服,更是撒开了蹄子往前跑。
“快让开!”眼看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近,就要撞上,李定宸只得大喊,“让开!”
虽然越罗已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令众人散开,但因为仪仗太长,还是生出了一点慌乱。
其实这一点问题不大,如果李定宸是个经验丰富的骑手,能够控制好自己的马,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越罗一看他越忙越乱,坐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模样,便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刻也绝不知道当如何驭马。
此刻这情形,地上的人被撞到踩到反而成了小事,若是让他就这么在皇宫内跑马,只怕明日御史台的奏折又要堆满太平宫了。更有甚者,若皇帝坠马受伤,在场所有人只怕都脱不得干系。丢了差事事小,丢了性命才是大事。
纵马疾驰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就能拉近。
不待越罗考虑清楚,李定宸已经骑着踏雪从她身前经过。
那一瞬间,越罗觉得自己脑海中似乎想了许多,但又仿佛一片空白,她伸手抓住了李定宸手中的缰绳,竟是连马镫都没用,就在飞驰之间,纵身上了马!
12345...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