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琏二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盼盈盈
王夫人还好些,贾母借着孝道一直压着贾琏,确实叫人烦闷。他今儿两桩烦心事,一个就是那秦氏与东府父子的孽帐,一个则是他自己的妻子人选。
上头只觉得宁国府不成器,便再也不能襄助废太子,嫁个私生女过去保了这一府平安也算对得起贾家几代的功劳,对老臣们有个交代,可定然想不到宁国府里的男人能不成器到私通爬灰的程度,以至于后来上皇宾天都不忘留下遗诏要处置宁国府。贾琏是荣国府的人,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那边府里,真是不想贾蓉再取了秦氏回来。
至于自己的亲事,贾琏虽不怕贾母谋算,可这一次次的着实叫人心烦。方才来的路上贾琏也不是没想过请杨垣为他在麾下择一可靠人家的女儿为妻,可思量半晌,贾琏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再如何难受,贾琏也想如姑父姑母那般有一知心人相伴一生,总不能为着躲过算计就匆忙定下。横竖贾赦还活的好好的,就是贾母王夫人手段再多,总不能越过贾赦给他定亲。
考虑片刻,贾琏忽而起身郑重一揖,抬脸笑嘻嘻道:“这会儿享文又有两桩事想请您伸把手儿,便先谢过您的大恩了。”
杨垣正端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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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一不留神就撒了半身,气得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湿了的袍服,只瞪着贾琏恨恨骂了几声,又叫他有屁快放。
贾琏见多了他的冷脸,倒也不觉得怕,只简单明了的把事儿说了。一是请杨垣想法子让圣上另为秦家女择婿,二是想请杨垣帮着回寰一番,莫要让宁国府真个儿倒了。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宁国府真倒了荣国府也讨不了好去。
杨垣黑着脸都一一应下了,也不要夏守忠服侍他更衣,抬脚就要回府。一面走一面还要骂贾琏:“兔崽子,上次盐的事儿还没回报老子一二,就又支使人,且等着老子空出手来与你算总账。”
心知杨垣说的是上回有人借扬州大盐商之手算计林海,反被提前从杨垣处得知消息的贾琏帮着化解一事,贾琏连忙狗腿的小跑到门口推门打帘,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了。
第45章比较
送走了六王爷杨垣,贾琏留在德新堂处置了好些事务后又绕路去前院听了会儿戏吃了些酒,直闹得自己一身酒气熏天,才赶在宵禁之前带着两个急得直冒汗的小厮回了家。
之后兴儿旺儿自然不了被叫到贾母面前好一番敲打。贾琏那样醉醺醺的回来,贾母王夫人等自然要问一问他的去向,得好好的爷们叫外头的下九流勾搭坏了。奈何兴儿旺儿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又一心向着贾琏,贾母等人自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是王夫人叫人出去私下查探,也只打听到贾琏放在明面上那些浪荡举止,旁的一个字都没有,闹得她也发了好大脾气,连这一桩加最近印子钱账不顺的过错,将周瑞两口子骂的狗血淋头,险些上了板子。
周瑞一个在外头赫赫扬扬的荣国府二管事被砸了个头破血流还一声不敢吭。他最近也是纳了闷了,先前做了好几年都屁事儿没有的好生意,怎么这一年来就跟冲撞了什么似的,整日里不是遇上府尹大人严查印子钱,就是碰上地痞滋事,好几回碰上大房的小子,都觉得那帮小娘养的话里有话在排揎他。若不是几番打听过,府里并没有人晓得他在外头帮太太放印子钱的事儿,周瑞都觉得这事儿已经走漏了风声了。
王夫人正叫这些事儿烦的日日吃着丸药,娘家兄长王子腾就叫人送来了信件,让王夫人劝说贾琏与贾珠一道求学,直把王夫人气了个倒仰,一口气好悬没喘上来。
她最近诸事不顺,也就是贾珠比贾琏用功上进这一条勉强还能算得上慰藉。贾敏夫妻心偏到了咯吱窝,竟然帮着贾琏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账考中了秀才,还好贾琏烂泥糊不上墙,一回了京就旧态复萌,见天儿的鬼混不知读书。王夫人冷眼只做不知,就等着秋闱时贾珠桂榜提名,好出一口恶气,谁知娘家竟然来扯后腿。
若是按王子腾心中所说,贾珠就又要与贾琏一处,被那起子糊涂人放在一起评头论足,贾琏怎么配?万一林家再从中插手,让贾琏也中了该如何是好?
王夫人琢磨了大半天,捏着房里两个姨娘好一阵发作,最终才定下心思,只当没见过这封信,一声儿也不吭。横竖他们嫡亲的兄妹,二哥总不好为了个贾琏呵斥于她。
王子腾也确实没有为了贾琏对王夫人如何。只是一个月后贾政从外头回来,主动提及了叫贾琏与贾珠一同去大儒处读书的事儿,把心里有些欢喜他一进门就来正院的王夫人都说怔住了。
贾政是轻易不理这些俗务小事的,可他一向都在家里一言九鼎,王夫人也不好明着违逆,直接应下来叫人去贾琏院子里传话又不甘心,便先虚应着,一心要打探是谁在贾政面前吹的风。贾政信奉君子无事不可对人言,王夫人尽量问的不动声色,他却直接就说了,正是舅兄王子腾。
王夫人晓得贾政在这些事情上不会有虚言,不更是急怒攻心,连贾政又要去寻赵姨娘处安置都没反应过来,一心只想着要心腹回王家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琏那么个东西到底是给二哥王子腾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周瑞家的见机不对,好歹劝住了。王子腾可是王夫人母子最大的依仗,哪里能轻易开罪?
其实在之前的信里,王子腾已经把缘由都说的明明白白。他也知道妹妹的短视,生怕王夫人坏事,那是把拉拔贾琏的好处揉碎了说给王夫人听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虽然不是一房,到底是同一个祖父所出,将来在官场上已经是十分亲厚的关系了,若是能互为倚靠,同心戮力,岂不美哉?于王子腾而言,这些老亲里成器的子弟实在太少,贾琏先前就有些本事,这一年又得了林海这样正经的探花指点,更值得花大气力栽培,将来也好助他一臂之力。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结果他白白了那么多笔墨,这个妹妹依旧油盐不进,他也就只好另想办法了。王子腾晓得王夫人一心盼着贾宝玉长大,眼里心里除了这二子也就勉强能再塞下一个元春,可如今朝中局势几成水火,他可等不及贾宝玉一个垂髫小儿长大成人。无论是贾琏这样的出色子侄,还是林海的才干势力,都要交好才是上策。
王子腾与贾政都做了决定,王夫人也只能忍着气闷操持起来。原本正一边写林海留下的课业,一边打理六王爷私产,还要抽空帮着李家那帮书呆子处置产业的贾琏就莫名其妙有了与贾珠一同读书的“殊荣”,差点没把白眼翻到来通知他这样天大好事的丫头脑门上。
他原就觉着自己积累不够,不想今秋下场,林姑父也一直鼓励他多历练磨砺,看看民间疾苦,这时候喊他去跟贾珠一起闭门造车,真是耽误他大好时光。偏府里还都觉着他占了天大便宜,连贾赦都把他叫过去好生教导了一番,还从私房里翻出块好砚,像模像样的鼓励了他一番。
对着贾赦难得的期许,贾琏烦躁的心也平静了许多,每五日就乖觉的带着课业跟贾珠一起坐车出门去求学。贾琏最初也提过想骑马去,可王夫人担忧贾珠身体,总不许贾珠骑马,兄弟二人统共差了一岁,一人骑马一人坐车瞧着很是不像,便由贾母亲自拍板,驳了贾琏。当然面儿上还要说是外头鱼龙混杂,怕贾琏有个什么闪失。
贾琏也没多争,只当每五天陪着大家演一次大戏,唯有听课时分外认真。正如他与林海初次见面时说过的,君子当自省且谦卑。便是再不喜二房和王家,李大儒总是饱学之士,贾琏一个秀才能听他解经点评乃是荣幸,岂有不抓紧机会的道理。
李大儒初时因旧年印象对贾琏很是不喜,还特意出过题刁难一二。若是没有林海一年的耳提面命,贾琏定然是答不出的,然今时不同往日,贾琏不仅没有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反而还答得颇有灵性,引得李大儒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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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又对林海的学问赞不绝口,惺惺相惜之意溢于言表。
李大儒待贾琏的反差之巨大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瞧得出来。贾琏脸上不见任何得色,反而是持正守礼的贾珠没有端住,读书比以往都更刻苦了些。好几回贾琏院子里的丫头们听到消息,都说是珠大爷温书到子时,天一亮就又起身苦读,把太太和大奶奶都心疼坏了,轮番劝他莫要糟蹋了身子,一向温柔孝顺的珠大爷却铁了心,把太太和大奶奶都说了一通,还亲自开口罚了一个搅扰他读书的姨娘。
贾琏听了不过一笑置之。便是府里没有风声,单看原本为着他给李家帮忙而时不时指派丫头来与他院子交好的李纨这些日子又没了声音,就知道贾珠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了。可都是荣国公嫡支子孙,他贾琏更是嫡长一脉,并没有一定要不如贾珠的道理。
堂兄弟两人又在一人我行我素,一人暗中较劲的状态下相处了一段时日,也就临近了秋闱开考的日子。
贾琏是一早就说了不下场的,王夫人等人便可以明着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贾珠身上,连贾政都亲自去了宁国府,想要跟贾氏一族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进士及第的贾敬讨教一二,谁知却带回来两个惊煞众人的消息。
贾敬已经上了折子,要传爵位给独子贾珍,自己则要去城外道观修行,听说圣上已经准了,还因为体恤开国之家,有意为贾蓉赐婚,赐的是金陵甄家最小的女儿,甄应嘉的庶出幼女。
早就晓得宁国府择定了秦氏女为承重孙媳一事的贾母和王夫人不由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第46章风寒
当年宫闱之乱时,正是宁国府那边当家的贾敬渐露峥嵘意气风发之时,也曾深得废太子重用。贾代善在世时倒也婉言劝说过,可惜贾敬那时一心想要振作因贾代化过早离世而有些沉寂的宁国府,并没有听进去。后来贾代善也撒手人寰,贾敬越陷越深,直至太子被废,贾敬夺职。
如果不是圣上还念着贾代化的好处,还记得贾氏一族的功绩,贾敬怕是都等不到如今避居道观的机会,更不用说再问不成器的子孙求一道护身符了。那秦氏的身份虽不可说,到底也是正经的天家血脉,好几个与宁国府处境类似或尤有不如的人家盯着呢。便是荣国府里,贾母等人不也略微动了心?虽说迎娶了秦氏的人仕途无望,至少爵位无忧,还能惠泽同族。
先前敬大太太那头露出的口风,贾蓉与秦氏的事儿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怎么却突然得了赐婚,还点了甄家的庶出女儿?若不是甄应嘉炙手可热,在金陵城说一不二,宫里的甄贤妃又是圣上的眼珠子,贾母等人险些以为宁国府要抄家夺爵了。
贾母一回过神,就连忙吩咐赖大家的出去传话,让赖大他们好生打听打听,京中还有哪家府上传出来结亲的好事,还是王夫人拿话拦住了。王夫人与贾母一个心思,却直白的多,直接就让人去打听营缮郎秦业抱养的大女儿许配了何人。
秦家小门小户,但凡出点什么事儿那堵薄薄的墙根本什么也遮不住。赖大不过带着人骑马走了一遭,便从街邻口中打听到,东平王府为他们大老爷的嫡长子来下聘了,聘礼多的秦家那三进的宅子根本放不开,还是王府体贴,又为秦家赁了个院子单放聘礼,惹得四周街邻眼红不已。
赖大不敢耽误,扭头就打马回去报信,却不知他们这一行穿绸跨马的豪奴早就被秦家左近的人瞧在了眼里,又成了上头的一桩笑谈。
贾母王夫人等一听就晓得这是叫东平王府抢在了头里,不约而同都瞥了陪坐在旁的贾琏一眼,心里很有几分惋惜,只不好说出来叫人知道,便默契的商量起给宁国府的贺礼来。不论如何,赐婚都是天大的体面,甄家也是一等的人家,这礼便不能简薄了,订好还要让金陵那边的族人再送份厚礼到甄家为甄姑娘添妆。
她们不提,贾琏也只做不知,因着懒怠听她们抬举甄家,百无聊赖中还勾着唇角同给他添茶的丫头说笑,说得那丫头慌手慌脚的低着头退了下去,贾琏才低头吃茶,掩住了眼中的不屑。老太太屋里的丫头,一向是最知道眉眼高低的,同一个丫头,贾珠来时就恨不能自个儿贴上去,到他这儿就是略说几句玩笑话都惦记着避嫌。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面儿上说的再动听,看底下人的态度也能明白私下里老太太究竟是怎么看待大房的。前世老太太最爱念叨宝玉如何肖似老国公,让人忍不住偏疼几分,现如今宝玉才四岁,难不成老太太还知道老太爷奶娃娃的时候长个什么样?宝玉肖似,贾珠总不能也肖似。宝玉有通灵宝玉,贾珠也没有。贾珠好学上进,宝玉却只喜欢内帷厮混。所以说到底,无非就是偏心而已,偏偏要找那许多由头。
贾琏原本也不想多掺和贾珠贾宝玉的事情,得到头来白惹一身腥,因此一向都是远着他们,事事都假装不知。可如今不止贾母偏心王夫人算计,连贾珠也隐隐有敌视他的意思,贾琏又不是专门伺候他们的奴才,心里自然厌烦的很。偏偏都到了这会儿,她们还不忘惦记着拉他给贾珠宝玉垫背,也不怕把一家子都垫黄泉路上去。
第二日一早,王夫人再派人去贾琏院子里叫他出去办事,就吃了个闭门羹。贾琏连面儿都没露,只由可人出面,细声细气的说琏二爷不小心夜里着了风,今儿起不得身了。王夫人院子里的丫头还想再问,兴儿就一路小跑着领进个大夫来,过后还似模似样的开了方子抓了药。
贾琏都病倒了,自然就不能再替府里去给东平王府贺喜。王夫人捏着东平王府才派人送来的帖子就慢慢沉了脸色,吩咐周瑞家的去赏贾琏身边的丫头们一顿手板子,再把昨儿晚上值夜的丫头直接撵了。若不是她们伺候的不用心,好好的爷们怎么会说病就病。
周瑞家的早就瞧贾琏院子里那些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小蹄子不顺眼了,得了令就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去了贾琏的院子,打定主意不管昨儿是哪个守着的,都要把翠儿那个牙尖嘴利的小sao货打一顿嘴巴子拖出去。
她领着人气势汹汹的去了,才发现贾琏的院子早就被一群婆子小厮围住了,连个缝儿都没给她们这行人留下。周瑞家的先还以为是上房的人,仔细一瞅才在一堆眼生的小子里头看见一个熟人,竟是大老爷书房贴身伺候的。
陪着笑脸一打听,周瑞家的才知道大老爷贾赦一听长子生病,就怒不可遏,点了几个积年伺候的老妈妈来教贾琏院子里的丫头规矩,又派了这些小厮并几个粗使的婆子来,得贾琏房里的丫头不服妈妈们的管教。
贾琏毕竟是长房的爷们,大老爷插手儿子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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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虽然不像话,但他既然管了,二房这边就不好再说什么。周瑞家的厚着脸皮又等了一会儿,到底也只能灰溜溜回去复命,只盼着那几位妈妈手下狠一点儿,也好帮着出口气。
于是大房几位老妈妈歪在炕上由贾琏的丫鬟们陪着摸牌说话,一屋子欢声笑语的时候,王夫人只得亲自去了贾母房中,婆媳两个商量半晌,还是让忙着温书的贾珠带着人去了东平王府送礼。东平王府虽然落魄,又走错了道儿,两家祖上毕竟是过命的交情,来拿荣禧堂的匾额都是老东平王亲题,人家正式下了帖子,贾家总不好只派个管事过去糊弄人。且东平王府得了秦氏,至少爵位还能保住三代,哪怕只落个三等将军,总也还是老勋贵,贾珠走一趟也还使得。
贾珠从小养的娇,老亲们见得也少,去了之后倒是被降等袭了侯爵的穆老太爷多留了一会儿,饮了几口酒,再回来秉烛夜读时就犯了咳疾,唬得伺候的姨娘丫头连夜就请了大夫来瞧,哄劝着贾珠服了药歇息。
等王夫人知道了,叫了李纨过来一顿训斥不算,还专门又请了相熟的王太医过来,生怕贾珠临下场有了什么闪失。所幸贾珠只是偶感风寒,吃了几服药发了发汗也就好利索了,倒比一病许多日的贾琏还强些。
只是这么一闹,宁国府贾敬夫妻一起出城的时候,荣国府这边就没了个合适的主子过去相送。贾敬也不欲叫人知道,只带着老妻和三五伺候的忠仆,一辆大车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眼瞅着贾琏迟迟不好,王夫人也只能歇了要他送贾珠下场的心思,一口气点了十多个稳重妥当的壮仆小厮陪贾珠出门,另还有赖大和周瑞两个大管事押车,十分郑重。
到了贾珠下场那日,贾母由王夫人李纨婆媳左右扶着亲自把贾珠送到了门外,目送着几匹高头大马围护着一辆朱盖宝车远远的去了,才回了内院,又由媳妇孙媳妇伺候着用早饭。
谁知李纨才盛了一碗莲藕骨汤,就弯腰干呕起来,一碗浓郁的汤水半大都泼在了地上。贾母王夫人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喜,屋里知机的丫头早就小跑出去传话叫大夫了。
等装病装的骨头都散了的贾琏压着枕边的笔记爬起身来,珠大奶奶有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内院,连贾琏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得了双倍的月钱。
贾琏漫不经心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让可人把装好的包袱交给等在二门的兴儿,让兴儿交给外面接头的小子。
第47章比较
李纨进门不到一年就有了喜讯,贾母王夫人自然是乐不可支。李纨人还在上房里坐着,上房和荣禧堂里赏下来的好东西就流水似的送到了她与贾珠的院子里,把个厢房铺的满满当当。
李纨这还是入夏以来第一次能在贾母房里得着个正经座儿,对着贾母和王夫人的神色倒是更为恭敬了些,白着一张脸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吃安胎的汤药,不见半分娇骄之气。
贾母与王夫人见此不由更为满意。贾母觉得这个亲自挑选的孙媳虽然现在帮扶不了珠儿什么,总算还识大体,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王夫人心里倒是还存着芥蒂,可李纨现在坐了胎,若是一举得男便是这府里的长孙,又能压大房一头,她自然也和颜悦色多了。思量了片刻,王夫人还是没有主动提及让李纨多多歇息,由姨娘们服侍贾珠的话头。李纨这般懂事大方,自该晓得怎么做。
荣国府这么多年头一回有爷们下场考秋闱,原本丫头婆子们都绷紧了皮准备陪着老太太太太一同熬日子,佛堂也早都一应布置妥当了,甚至荣禧堂那边的佛堂里还给李纨备下了佛豆,准备贾珠下场这些日子,李纨就暂搬到佛堂那边去,捡佛豆跪经,好为贾珠祈福。没想到喜讯从天而降,李纨一下子金贵起来不说,贾母王夫人也都缓了脸色,转而说起贾珠儿时的趣事,一时间贾母院子里也是其乐融融。
直说到晌午,贾母做主留王夫人和李纨在上房陪她一起吃过饭,李纨才由两个丫头虚扶着,告退回了自个儿的院子歇息。不过歇息了一个时辰,她就把贾珠通房中的两个提成了姨娘,以贾珠回来了无人服侍。府中众人晓得了,面上都是一片赞颂,直道珠大奶奶贤惠,背地里却难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信誓旦旦说珠大奶奶这是因为娘家不硬气,装出来的贤惠。
贾琏在房中养病,耳目却是依旧灵通,每日里算计着外头的大事小情,口中诵着圣人之言,还不忘听着内院里杂七杂八的闲言碎语下饭,着实听了场不大不小的热闹。
要贾琏来说,珠大嫂子这人除了为人太过冷情,倒是二房难得的明白人,很会审时度势。贾珠爱红袖添香,她便为他纳妾蓄婢,有了身孕后祖婆婆、婆婆都有意给贾珠房里添人,她就主动下手。既有了美名儿,又得再添新人,还能得长辈们夸奖、通房们的感激,一箭多雕,顺顺当当就有了如今情势下最好的局面。假若女子能科举入朝,说不得能比贾珠强得多。
贾琏没可怜别人几天,事情就烧到了他身上。倒不是有人故意挑拨,而是府里头这么多年总把贾珠贾琏这堂兄弟二人放在一起评头论足,这会儿一个说不得马上就要高中,一个躲在院子里养病,一个眼瞅着就要有儿女,一个却连亲事都没定下,风言风语满府里乱窜,渐渐就有人说贾琏没福气。
毕竟贾琏议了几回亲,即便从没有大肆声张过,可他又没有个亲娘在后院里头照料,经了手的贾母并邢王二夫人,哪个不曾有意无意的走漏风声。几次议亲,个个都是家世人品相貌样样没得挑的大家闺秀,王家甄家哪个不好,却个个不了了之。若是个有福气的,怎么差了才一岁多,就能差了贾珠那许多。
下头传这些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避开了贾琏院子里的人,迎春那边倒是知道的早些,可她们主仆犹豫了半天都没人敢在贾琏面前提这个话儿。还是翠儿去寻姊妹描花样的时候抄近路,才听见洒扫的婆子们在那儿碎嘴议论,登时气得柳眉倒竖,走上去赏了说话最难听的两个婆子一人两个嘴巴子,厉声呵斥了一番,又回去气哼哼的禀告贾琏知晓。
翠儿脸色涨得通红,边说边啐:“好公正会持家的主子呢,若是有丫头婆子敢背后说珠大爷宝二爷,怕是早就有人过去撕了她们的嘴!哪里还用得着我?咱们这一院子,都是聋子瞎子!”
贾琏倒是不以为意。他银钱撒出去,威风也耍了起来,能在府里打听清楚事情就可以了,像这样明显的捧高踩低,那些人又不是疯魔了,岂会说与他知道。别说他离当家还早,就是当家理事的二房一家,府里他们的歪话还少了?就在一个府里住,看人热闹,总难也成热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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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他一个爷们,也不怕这些小话。
贾琏不在意,有一个人却是怒气勃发。秋闱结束前一日,兴之所至想起来去上房请安的贾赦在花园子里听见有粗使丫头婆子拿贾琏取笑,直接就翻了脸,大步走过去直接把鹌鹑似的几个人全踹倒在地上,扭头就回了东院。
贾赦年轻时也是擎鹰走狗样样来的,时常与狐朋狗友们外出游猎的,脚下很有几分气力,几个丫头婆子被他踹的好半天没爬起来,脸上身上又叫花园子里的石子儿藤蔓刮出好多口子,丢了好大一个人,回头有人报到王夫人处,王夫人还青着脸又罚了这些人的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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