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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琏二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盼盈盈
贾宝玉先还等着姑母给个答复,问问林妹妹的玉是个什么模样,不想林妹妹竟然还要家去,登时就急了,想开口求姑母求老太太,让她们把林妹妹留下来。可惜贾母今儿是万万不敢再让他说话,忙拿话岔了过去,说什么也不同意贾敏这就回去,定要留他们一家用过午饭。
贾母苍老许多的面容上满是伤心不舍,贾敏心中也存着对母亲十多年的孺慕之情,当着贾母的面儿一时也不好一味坚持。恰好贾琏回来替几位老爷传贾宝玉去外书房,贾母忙让宝玉随贾琏过去,又随口指些家务事把王夫人支走,才算把贾敏母女留了下来,诸人勉强和乐的一同用了饭。
等王夫人料理过家务回来,丫头们已经奉上了饭后漱口的香茗,鸳鸯等人忙又在旁单设一席,恭敬温顺的请她入席。
可惜还不等王夫人动筷子,就有小丫头子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慌张:“宝玉掉荷花池子里了!”
第72章离心
小丫头子话音未落,众人就听得一阵瓷器落在地上的凌乱响声,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王夫人已经霍然起身,面色煞白的拿手指着来传话的小丫头,嘴唇翕动不止却说不出一个字儿来,面前的案几整个儿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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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碎落的碗盘撒了满地,连她今儿才头一回上身的麟卧牡丹对襟褂也未能幸。
贾敏听了也觉心头一阵乱跳,分派仆妇的话都到了嘴边才想起自己如今在娘家已经是管不得事情的娇客,忙回头去瞧贾母,才发现贾母已是骇得面色青白,大惊一下也顾不得别的,一面起身快步走过去一面就高声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鸳鸯快取老太太的安神丸药来!二嫂的丫头还不快扶着你家太太过去瞧宝玉!赖大家的哪儿去了?出去请太医!宝玉老太太都等着呢!”
三两步走到贾母身边,贾敏亲自坐在榻上为她捶背抚胸,温言细语的宽慰了半晌,又服侍着她用了丸药,瞧着人渐渐缓了过来,才算松了口气,有时间瞧一眼屋内其他人的情形。
王夫人心急如焚,这会儿早就扶着丫头的手去瞧宝玉了,上房里伺候的丫头媳妇都各司其职、尽忠职守,或被贾敏点了名儿出去办事,或在屋里围着主子伺候,本本分分,倒是愈发显出府里几位主子神情各异,并不是一条心。
贾母这会儿依旧忧心如焚,面色一片灰白,显是分外挂念宝玉,不过是碍于身体不得动弹。下首两个姑娘里,迎春面儿上虽有忧虑但并不深,倒是合了两房之间不咸不淡的关系,探春则在忧心焦虑之余还带着些害怕羞恼,不晓得是不是王夫人临走前于惊惧之中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不论如何,姑娘们这会儿都还端得住,不曾有什么出格的行止,相比之下坐在上首的邢夫人就太过上不得台面。
这会儿贾母还好好的坐在上头,宝玉落水一事还不知如何,邢夫人就当着一屋子晚辈仆人的面儿明晃晃的幸灾乐祸,一双眼睛瞟了贾母好几回,一副急着落井下石诅咒人的小人模样,叫人如何瞧得上眼?
两房之间私下再如何不和睦,宝玉再如何不讨喜,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邢夫人这样不盼着小辈好可谓恶毒,起了坏心却不知遮掩,可谓愚蠢,有个这样又毒又蠢的当家太太,难怪大房这些年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白白拖累了琏儿。
默默把白着一张小脸的黛玉搂进怀里无声安抚,贾敏心内打定主意等贾宝玉的事儿一了就带着儿女们回去,空闲时再把琏儿兄妹叫过去小住,也是一点子做姑母的心意。至于来荣国府小住一事,即便贾母再如何坚持,经过今儿这些事她也不会点头。
因为出事的地方在前院书房左近,除了贾母和王夫人这个宝玉亲娘外别的女眷都不好过去,贾敏就又派了个婆子去前头探消息。
那婆子生的膀大腰圆,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果然没叫几人多等,一阵风似的走了个来回,边行礼边气喘吁吁的禀告:“回老太太、姑太太的话,二爷人已经醒了,安置在老爷书房的隔间儿里,应该是没有大妨碍,老爷说请老太□□心。只是……”
她犹豫片刻,抬眼觑了觑贾敏,乍着胆子接着传话:“二爷摔进池子里的时候,身边儿只有林表少爷,太太的意思,想请姑太太过去说话,理清楚这来龙去脉。”
这些日子听多了林姑老爷一家的赫赫威名,也见识到了林家四口的排场,婆子说话时一脸的讨好之色,可她再如何谄媚,这句话里的意思也着实难听得很,简直是拿手指在林家人脸上,说是林樟害贾宝玉落水。
贾母之前还在欢喜的为贾宝玉平安无事而默念菩萨保佑,不想后头还有这么一句,心里立即咯噔一声。她慌忙去瞧女儿的脸色,想要给王氏这个不知所谓的愚妇描补一二,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贾敏脸色难看的止住了。
贾敏深吸口气,一双肖似其父的眉眼平静的看着已然垂垂老矣的贾母,不咸不淡的说道:“既然那时只有樟哥儿在宝玉旁边,宝玉又不知怎么失了足,我这个做娘亲做姑母的过去瞧一瞧也是应当应份,老太太先好生歇着,您这会儿心里不舒坦,不好挪动的,我们前头说出个章程来就叫人来说给您听。”
知母莫若女。贾敏在家时就贴心,嫁人后掌一府中馈又常年在官眷中间交际,哪里还能瞧不出方才贾母在听说林樟可能与贾宝玉落水一事有关系时那一瞬间的迟疑。即便懂得亲疏有别这个道理,贾敏那一瞬终究还是有些冷了心肠。
照着这婆子的话,贾宝玉人都醒了,又是在自己家中,父母俱在旁眼睁睁看着,都是启过蒙读过书的人了,总不会连个事情都说不明白。分明是贾宝玉不曾指认樟哥儿,王氏也没有证据,红口白牙就来攀诬人,怕不是把他们林家当成了那种随便任人出气欺侮的破落户?
王氏不着调,可她这会儿挂心贾宝玉,这当娘的心都是共通的,她就不会离了贾宝玉太远。贾政的书房当年还归老太爷时贾敏也常进出,那隔间能有多大,要说王氏传话时贾政毫不知情,贾敏是万万不能信的。知晓又不阻拦,那就是默许。只要一想到记忆里还算端方的二哥竟然纵容妻子诬赖嫡亲的外甥,贾敏就觉齿冷。
若不是他们夫妻今儿就在府里,能给自个儿的孩儿们做主,前有玉姐儿后有樟哥儿,她心肝儿一般的孩儿们要在嫡嫡亲的外祖母家里,受多少至亲给的委屈?
想着贾政不说话,自家老爷总不好直接与那王氏对阵辩说,樟哥儿又那般委屈,贾敏硬硬顶了贾母一句后就牵起急得一张小脸通红的黛玉,母女俩急匆匆往前头去了。
贾母叫素来体贴的小女儿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明白自己刚才那一犹豫落在了女儿眼里,又是后悔又是担忧,只不好开口拦人,重重喘了几口气后猛然瞧见邢夫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登时一腔怒意全发作出来,也不管迎春探春二人还在地上站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第73章世俗之人
前院贾政书房的隔间儿里,这会儿只有王夫人阴沉着脸坐在榻边,亲自守着仍旧白着脸躺着回神的贾宝玉。至于贾政这个做老子的,则是王夫人一来就借口想与林海手谈一局,把人引去了书房,贾琏林樟二人也顺便抬脚跟了过去。
王夫人倒是有心叫贾琏和林樟二人留下,可惜她还没把话说出口,一直笑得十分和气的林海忽而就淡淡瞥了过来,那一眼的凌厉寒意叫她下意识噤声,嗫喏不敢言语,眼睁睁瞧着那两个小畜生没事儿人一般走了。
如今伺候的下人都在门外,跟着贾宝玉的小厮茗烟因为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正跪在院子里叫人按着掌嘴,王夫人越琢磨越觉心中恨得滴血,总觉得宝玉是受了林海的威吓不敢说实话,只好硬生生缓和了面色低声哄道:“我的儿,你可再好生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拌着你,或是碰着你了,你才一下没稳住?老爷这儿的路,你从小到大走了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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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偏这回摔着了。”
贾宝玉虽不爱读书也对世事人情有些厌烦,却天生聪颖,王夫人这话一出口他就忍不住缩了下身子,并没有立时答话。这分明就是诱哄,其中暗藏的不喜嫌恶及毫无根由的猜忌即便他不肯深思,也有所觉察。若按这个意思往下说,便不是同行的林表弟害人,总也是冲撞了什么,才能这样凑巧。
想到那神仙似的林妹妹,贾宝玉忍着对王夫人的惧怕,摇了摇头,小声回道:“没有的,琏二哥哥走的快些,表弟同我说了几句话就去追琏二哥哥了,我一个人走路,心里念着旁的才摔了。”他当时是叫樟哥儿奚落了,心里惦记着林妹妹难受的很,稀里糊涂就崴了脚,才落进了一旁的池子里,只是万不敢叫人知道。小时候荣禧堂里的大丫头叫他吃过一回胭脂没多久就被打了顿板子胡乱配了个老鳏夫的事儿,总叫他再也不敢让王夫人晓得他亲近女孩子的心意。
贾宝玉话里将林家那小畜生撇的一干二净,王夫人哪里肯信,不由又怜又恨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忍心再勒逼自己的心尖子。恰好周瑞家的亲自捧了祛寒的汤药来,她忙接过来喂贾宝玉服下,母子之间一时无话,只有敞开的门里还传着巴掌落在人脸上的脆响,一下下敲在贾宝玉心上。他虽有心为茗烟求情,却着实没有胆量再违逆母亲,只好垂眼吃药。
动手的婆子生的比一般的男人还壮实些,手上又没有留力气,茗烟一个身形还没长开的半大孩子一张脸没几下就肿得猪头一般,从书房里望出去看得一清二楚。
贾琏静静站在书房门口,目光平静的扫过茗烟涕泪横流的脸庞,又看向了抿着嘴低头不语的林樟。方才林樟几回偷偷去瞧外头因护主不利而受罚的茗烟,他瞧见了,他知道似乎一直专心与二叔下棋的姑父也发现了。
那时二叔要叫宝玉过来陪姑父用饭,不停抱怨慈母多败儿,骂宝玉就是长于妇人之手惯坏了,实际上却是处处透着分说宝玉本是良才美质的意思,不止林姑父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明讽暗褒,连小小的樟哥儿都偷偷给他扮了几次鬼脸。
后来他出门去接宝玉,樟哥儿闹着要一同过去,林姑父犹豫一瞬后就应了下来,想来也是怕樟哥儿年纪太小不知道分寸,做出什么让长辈下不来台的事情,想着支开他。
只是他们还在过去的路上,就听说了宝玉在老太太身边弄痴装疯,惊吓了姑母和林妹妹一事,当时樟哥儿一张致的小脸就沉了下来,那眉眼神色活脱脱就是比对着林姑父气怒时的模子印出来的,想来是要把宝玉之前言语行止孟浪的帐一并算了。
后来樟哥儿板着脸叫他一会儿接上人先走几步,贾琏略一想也就应下来了。他当时猜着樟哥儿怕是要拾宝玉一番,好生替母亲姐姐出出气。虽说这样有些对不住他做人堂兄的身份,可樟哥儿才四岁,比宝玉小得多,厮打起来吃亏的还是樟哥儿,又是宝玉欺人在先,吃点子亏也算不得什么。不管如何,他在旁边瞧着,又有兴儿坠在后头,怎么也出不了大事。
等到宝玉出来,忍着对樟哥儿这个自幼酷爱读书习字的小神童的不喜凑过去讨好,贾琏也就顺着樟哥儿恶狠狠的眼神装作不爱同年幼的弟弟们一处玩,脚下走得略快了些,不一会儿就把两个小的留在了后头,只是还维持着个不远不近的限度,以樟哥儿一不小心吃了亏,也防着他们年纪太小下手没个轻重。
谁知宝玉大难临头还管不住嘴,期期艾艾凑在樟哥儿身边,绕着弯儿想留他们姐弟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又三句话不离林妹妹,果然直接劈头盖脸就得了一顿奚落。樟哥儿的声音还十分稚气,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尖利,连贾琏在前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你也晓得女孩儿家清清白白又尊贵,咱们污浊比不得,缘何把姐妹们挂在嘴边?仔细叫你那张嘴熏臭了她们!丫头也是你姐妹,你自家姐妹乐意,却不要白拉扯我姐姐与你的丫头称姐道妹!不过一蠢物,竟作世间独醒之态,呸!”
樟哥儿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跑,贾琏当时听着他啐的那一声就回了头,正巧看见宝玉一脸的失魂落魄,不知道是叫樟哥儿骂得狠了,还是失望樟哥儿空长着玲珑秀面,却是个世俗之人。
再一眼,便瞧见樟哥儿憋着坏悄悄侧身丢了个弹子在地上,宝玉失神之际一脚踩了上去,原本就要直挺挺摔个嘴啃泥,不想他挣扎了一下,身子一偏,撞在太湖石上歪进了旁边的池子。春天的池水还凉的很,兴儿不等吓傻了的茗烟喊人,直接就跳下去把宝玉捞了上来,还趁乱顺手把弹子捡了起来。
兴儿一身衣裳湿了个透,又救主有功,之后自然就退下去休息了。贾琏捏着袖袋里温热的弹子,晓得虽然茗烟叫兴儿挡住了视线摸不清头脑,宝玉憨心肠觉不出什么,樟哥儿和他的所为却必定瞒不过林姑父的眼睛。
叫宝玉吃这么次教训,贾琏是不后悔的,不然真叫他花言巧语哄骗了林妹妹,那才真叫悔之晚矣。只是林姑父为何气恼,樟哥儿又为何不忍,贾琏心里也明镜儿一般,慢慢琢磨起这回的过关之法来。书房四人中,也就贾政这会儿还放了一半心思在棋局上,以当真被林海杀个片甲不留。
贾政正嫌院子里的巴掌声扰了思路,就听着院门口一阵脚步声,外头守着的丫头低头进来脆声禀报,道是姑太太表小姐到了。
第74章宾至如归
贾敏在家时就是一脚出八脚迈的千金小姐,出嫁后掌家多年,身边日常跟着的丫头婆子声势更壮,今日时隔多年回门,自然也是一群人前呼后拥。出门前林海还怕让岳母一家觉着生分,还是熟稔娘家人秉性的贾敏坚持带了来,道是老太太绝不会在意,其余人不必在意。
这会儿十一二个丫头婆子簇拥着母女二人进门,让正一脸阴狠抽茗烟嘴巴子的粗使婆子都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一个眉眼乱动的丫头也被唬的扭身就匆忙进去传话,才让贾敏压在心口的郁气稍稍松快了些。老爷什么都好,却不太懂内宅的道道,哪里知道那些人眼皮子有多浅,又能有多下作呢。若是早知道会闹这么一出,她定要再带七八个粗壮婆子来。
慈爱的拍了拍黛玉细弱的手臂,贾敏眉头一动,立时就有机灵的婆子过去挡住了茗烟惨不忍睹的模样,得污了自家姑娘的眼睛。
确定娇花一般的女儿不会叫这些打鸡骂狗的伎俩惊吓到,贾敏才放心的牵着黛玉径直往书房去了,一个眼神儿都没给含笑从侧间儿出来想给她打帘子的大丫头,仿佛在荣府里头只比上房的鸳鸯她们低一等的二太太贴身大丫头就是块小径上不起眼的石子儿。
金钏儿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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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一僵,嘴唇翕动了下似是想说什么,却叫虚扶着贾敏一侧右臂的婆子眼刀子丢得忘了言语。她再想开口时,一行人早就款款走了过去,当中一身衣饰致辉煌的贾敏已经由特意迎出门来的贾琏眉眼含笑的扶进了屋。
正端着架子严阵以待的王夫人处如何兵荒马乱贾敏不得而知,若是晓得了也只会冷笑叫好。她先在门外维持着面儿上端庄柔和的笑意狠狠在贾琏手臂上拧了一把,直到贾琏疼得嘴角都抽了才松手,进了门又含笑睨了君子方正的林海一眼,让林海脊背一凉。
盘算着改日再好生同这一老一少算账,贾敏倒没再急着下手,随意与贾政知会了一声后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在左侧上首的椅子上坐了,还软着嗓子把垂头丧气站在一边儿的林樟叫到了身边,搂着一双儿女依稀还是当年闺中偷跑到前院时无忧无虑的模样。
可惜当年会含笑捋须打趣她的老国公贾代善早已仙逝,如今这书房的主人,她的二哥贾政望着她的眼神儿很是不愉,一双浓眉皱的死劲。贾政看在妹夫林海的面上忍耐再三,结果林海却好似压根儿没瞧见自己的妻女多么不成体统一般,叫贾政忍无可忍,只好咳了一声开口问道:“我与妹夫手谈,你怎的过来了?你嫂子在侧间儿呢,你们姑嫂不是要一处说话?”
贾政一向恪守古礼,书房这等教化之地莫说发妻王氏,就是老太太都极少涉足,如今他能容忍妹妹母女在这儿留了好一会儿,自认已是十分宽容慈爱,也就不觉得自己话里隐隐带着质问之意,也看不出对面坐着的林海已经失了先前的和悦容让。
若是上推十年,贾敏可能还会叫贾政的话说的红了脸,高声与他辩上几句,如今不过一声嗤笑,眉毛都不动一下,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漫不经心:“前儿听人说二哥书读的有些迂,我是不信的。我再如何不好,总是这府里正经的姑太太,回了娘家,不说人人捧着,大小也是客,不晓得这传丫头一般传小姑子过去说话的嫂嫂,是听那本女戒长大的?这礼是哪位先贤传下来的,二哥同妹妹也说道说道。”
眼角瞥见贾政一张脸铁青,贾敏仔细瞧了瞧自己染了没几日的指甲,含着笑又补了一句:“我自来了这世上,就爱在正堂里坐着,什么侧间儿偏房的,它认得我,我却不识得它。”
贾敏话音一落,还不等贾政喘匀了气,林海就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颔首赞道:“夫人所言极是。”一面说,林海一面还特意对着贾政浅笑,似乎等着他也赞上一声。
贾政这会儿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再想与妹夫亲近一二也笑不出来,有心与这二人分说道理却又压不住心底那分对林海的忌惮,只能沉着脸做了个锯嘴的葫芦,盯着棋盘的神色活似在瞧杀父仇人。
与那王氏沆瀣一气的嫡亲兄长闭了嘴,贾敏心中的气才算去了小半,正捏在林樟颈后软肉上的柔荑也略松了松,红着眼睛不敢出声的林樟这才小声的抽了口气,立刻招来自家娘亲爱怜的一瞥,小脸儿瞬间又僵了。
等王夫人青着脸气势汹汹过来时,就见着自家老爷的面色比她还难看些,平日里伶牙俐齿的贾琏乖觉的不得了,倒是林家四口其乐融融,很有几分宾至如归的淡定洒脱。
王夫人气了个倒仰,撑着三分假笑在贾敏对面坐了,一双眼便盯在了垂首依偎在贾敏怀里的林樟身上,压着调子问道:“宝玉已经好些了,樟哥儿可要去瞧你表哥一眼?”
听出了王夫人打得主意,贾敏毫不客气的把话截了下来,揽着一双儿女含笑反问:“樟哥儿方才不是一直在宝玉身边?听说还是二嫂嫌他们小孩儿淘气,撵了出来的,这会儿再回去,若是扰了宝玉休养,他小小一个人儿,哪里担待的住这样大过错。”
贾敏这样不客气,王夫人反倒有些退缩,之前质问的话现在再出口似乎也弱了声气,一旁贾政林海二人又都瞧着。犹豫片刻,她还是觉着不甘心,尽量平心静气的同贾敏说道:“我是想着两个孩子好好儿的,原就该一处亲香读书,偏出这样的差错,可怜见的,说不得是冲撞了什么,可能多处处便好了。”
王夫人这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连黛玉都在母亲怀里蹙紧了眉头,贾敏更是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冷笑。
这王氏以为谁不晓得她之前的盘算?那是要等着她这个做姑母在侄儿面前嘘寒问暖,再责骂几句自己的孩儿,怨樟哥儿没照顾好表哥的。就算不能用宝玉摔倒一事惩戒樟哥儿,八成也是想着要怨樟哥儿撞克了宝玉。
“二嫂子这便是糊涂了,宝玉可是有通灵宝玉护身的,什么邪祟敢近身?这话传出去倒叫那等糊涂人觉着宝玉这玉乃是杜撰附会呢。倒是我们樟哥儿,改日很该随我去上柱香,求个灵验符回来护身,得叫晦气撞上。”掸了掸衣襟上莫须有的尘埃,贾敏瞧着王夫人僵住的模样轻轻笑道。
“来都来了,我这做姑母的也该去瞧瞧我那可人疼的侄儿,真是作孽。”
第75章身份
贾敏眼神似笑非笑的扫过贾政与王夫人,仿佛根本没瞧见贾政突然胀红的面庞一般,微微上挑的眼角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说话的语气似乎是怜惜宝玉的飞来横祸,可细听起来又似乎全不是好意。这种无处分辩的冷漠鄙弃与其说是因宝玉而起,倒不如说是冲着贾政夫妻去的。
贾政为人不太通世故,却不是连这点喜恶都觉不出,只是一时不明白出嫁前乖巧聪慧又体贴的妹妹怎生变得如今日这般刻薄尖酸,像是不作践旁人就说不清楚话了一般。若不是妹夫就在一旁,贾政少不得要拿出兄长的款儿来好生训斥她一番。可林海就在旁含笑坐着,一点儿都没发觉自己在纵妻为恶,贾政一腔郁气在心里左冲右撞,到底还是被死死压了下去。
并非他不想管,实在是贾敏早就是林家妇,出嫁从夫,该管教她的人是林海,他便是贾敏嫡亲兄长,也是爱莫能助。贾政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颓然的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多少事就是毁在了这身份上。幼妹管不得,兄长更管不得。所以在长兄荒唐妄为败坏门风教坏子侄时,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沉默旁观。这礼他不想守,却不得不遵从。
屋内诸人一时大多摸不到头绪,连林海一下子都不太明白贾政缘何一副万事皆休他独醒的心灰意冷,贾敏却隐约觉出了贾政的心结,不冷笑一声。
出嫁前看在父母的面子上,贾敏虽然也觉得贾政心气太高才华却普通,脾性为人都不过尔尔,却也每每给他留着脸面。有成日里惹是生非的大哥贾赦比着,贾政那时每日里躲在自己院子里用功苦读,不曾深交也就瞧着颇为顺眼,兄妹二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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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都尚可,也就显得彼此之间比同贾赦热络些。
后来贾敏出嫁,经历见识渐多,再与娘家人说话通信时慢慢就品出了内中违和之处,只多数时候也不愿深究,得坏了自己同娘家的情分。可即便从不与丈夫提起,也不愿在儿女面前多说,贾敏还是在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里看清楚了贾政的为人。
若说贾赦是个真纨绔,扶不上墙的烂泥,那贾政唯一强过他的也不过是面儿上光,会装像,一口之乎者也圣人言背的流利说的娴熟,骨子里都是一般的自私凉薄。且贾敏冷眼瞧来,若说贾赦一颗烂透了的黑心里对府里的晚辈还存着一丝儿的顾念,贾政对儿女那是半分慈心都没有,眼里只有功名利禄、媚上钻营。府里的一干亲眷,个个都只是用来凸显他政二老爷的高洁品格,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实际上谁也没能从他这儿得来半分教导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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