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茶师

怀疑地环顾四周的围墙，沉荼暗自盘算着要如何修葺才能安全一些。
男子伸手摸了摸覆盖在石凳上的灰，摇头感叹道，“你们真是生命力顽强啊……”
他看向四周，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是头却摇得更厉害了，只要有耳朵的人便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可思议和嫌弃的感觉！
沉荼送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啊！我都送上门——”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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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茶师 第二十四章 人穷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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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均说，人穷志短。
沉荼今日总算是知道这话的深深含义了！
当人没钱之时，梦想什么的，志气什么的，骨气什么的，其实……都是很奢侈的东西。
“连城公子，这力道您可感觉适合？”木槿两腮粉红，捏着两只小拳头敲打在男子的大腿上。她偶尔抬起眼瞧一眼，又羞涩地重新低下头去。
连城大咧咧地坐在正厅大椅上，看着给自己锤腿的美人，他心满意足的说，“也还将就吧……”
忍忍就过去了。
你没问题的，不就是一个蠢货吗？
你就当它是朵花，别当他是人！
强忍着揍人的冲动，沉荼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脸，对着连城说，“那您舒服了，可还记得你刚才说的——”
“诶诶，这里这里，重一点，诶，对对对，”瞥了沉荼一眼，连城美滋滋地晃了晃身体，唏嘘道，“舒服……”
忍……
“连城公子……”嘴角的笑已经凝固，沉荼维持着僵硬的笑脸，点头赞道，“是挺舒服吧？那我们说说——”
“哎呀，轻点，好疼。”毫不留情地打断沉荼的话，连城得意地抖起腿来，冲着她挤眉弄眼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再忍忍……
深吸一口冷气，沉荼压抑住呼之欲出的暴躁，开口道，“我说——”
“轻——”
“闭嘴！”
有完没完了！
一巴掌扯开被连城迷得晕头转向的木槿，沉荼往他旁边一坐，开门见山的说，“舒服了吧？那么，你所承诺的十两银子身在何处！”
连城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朝沉荼扬起下巴，“不就十两银子吗？这么凶，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我呢！”
吃……
吃你？
沉荼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这你大可放心，我不食人肉。”
哼了一声，连城从兜里摸出一个钱袋，数出十两碎银往桌上一扔，“喏，拿去。”
“谢谢连城公子了。”对自己谄媚的声音感到厌恶，沉荼胃里翻江倒海，简直要吐出来。
连城微笑，“不就是银子嘛，小事一桩，只要你跟了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大喇喇地朝沉荼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嘴里说道，“其实挺好看的嘛。非得穿男装，也不知道——”
“连城公子。”沉荼阴沉着脸，抓着对方的手，“你又越矩了。”
撇了撇嘴，连城缩了缩身子，委委屈屈地收回手，“你怎么舍得如此待我？”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沉荼，他眼泪汪汪的模样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一般。
“公子不如请回吧。”沉荼嘴角抽搐。
“呜……”他似有万般不舍，泫然欲泣地走几步又回头。
尚艺尴尬地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自家主子，抿着嘴狠狠地瞪了沉荼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她竟然！”刚关上自家大门，连城就抓住一旁的花盆往地上一砸，“她竟然看起来毫不动心！”
小绿！
双手颤抖地捡起摔在地上的植物，尚艺几乎不敢相信，他凄惨着脸，委屈地看向连城“公子，小绿……”
“不对不对！”连城气急败坏的在房内走来走去，“一定是哪里不对！”
装的！
对！
一定是装的！
连城眼睛一亮，哈哈笑起来，“我就说以本少爷的美貌，她如何能做到跟我同坐一室而不慌乱！原来是这样，哈哈哈！”他心情突然转好，觉得看什么都顺眼了——
我的天吹雪绝版收藏花盆啊！
他颤巍巍地往地上跪坐下去，伸手捧起早已被他摔成渣的花盆碎片。
你惨了！
沉荼！
他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掉，又恨又悲伤地将碎片抱在怀里。
“报名费解决了！”沉荼喜不自胜，开心地亲了一口手中的银子。
木槿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连城公子……”
人呢？
“沉荼！”她恶狠狠地扑在沉荼身上，“你把连城公子藏哪儿了！”
沉荼一点也不恼，开开心心地随她打闹，“那人傻钱多的公子可能发现自己脑袋有问题，回自己家闭门思过了。”
“你小心些，再污蔑我连城公子，小心我打你。”
二人笑笑闹闹的走向斗茶会报名处。
北凉又名北部明珠，占地面积很是庞大，比起京都来只大不小。它是防止塞外敌军攻势的要塞，又是附近的水源之地。可惜因为商业并不发达，近几年来往来的人倒是有些稀少。近来斗茶会报名期，五湖四海的商人，茶队都是纷纷前往此处以观瞻茶师风范，才得以带动人流，川流不息。
报名点设置在无双街上。
此处建筑别具一番风味，先帝曾携爱妃游过此地，留下“此地天下无双”一说；著名书法大家砚尘也曾叹过“过北凉而不入无双，人生憾事也！”因多人赞叹，后来无双街便逐渐的流传而开。
街道两旁坐落有致的建筑物，或是小巧玲珑，或是雕功卓越，均是十分别致。
木槿看得眼花缭乱，走在街道上，感觉什么都十分新鲜，就连排队，她也是左顾右盼的十分不安稳。
“沉荼你看这像书卷一样的房子是怎么建起来的啊？”她张着嘴仰望着街对面的建筑，满眼的不可思议。
沉荼还未答话，队伍里面身旁一小厮打扮的人白了二人一眼，哼道，“乡下人进城，少见多怪！”
木槿虽是读书少，但也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嘲讽之意，插着两手就要骂回去，“你——”
“少惹事吧，莫要与他计较。”沉荼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小声些，见她面上依然是愤愤不平，又轻笑着附在木槿耳旁小声补充道，“没听过狗眼看人低吗？”
这么一听，木槿一下子就痛快了，哈哈一笑，挤眉弄眼地上下打量小厮。
小厮听得不是滋味，正欲开口，一家丁皱着眉头从人群里刨出了一条道，小厮被撞了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恼了似的张了张嘴，小厮眼尖看到家丁身上的家辉。顿时低下头焉了一般地嗫嚅，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哟，还欺软怕硬呢。”木槿鄙夷地朝他摇头。
直到家丁威风抖擞地被斗茶会报名登记师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内堂，小厮才大出了一口气，擦擦脑袋上的虚汗，他不以为然地说，“这叫权宜之计，那人可是吴家的家丁，一般人哪里敢招惹。”
“难道今年吴家人要参加比赛？！”听到此话，报名的人皆是以小厮为中心围了过去。
“可别是吴家那位姑娘啊，她这一来，我们还比什么啊比！”
“还叫姑娘呢！人家现在已是茶匠了！”
“那还好，有品阶的茶人不允许参赛。这我便放心了……”
“听说她有个弟弟，难不成此次来参赛的是那位——”
“是他便好了，酒囊饭袋，不足为惧。”
吴家姑娘……是谁？




调茶师 第二十五章 谦谨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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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有些晚了，抱歉
————
听到沉荼的问话，小厮丢了她一记白眼，“吴家姑娘的大名都没听过，你还是回家种茶吧，如是好好耕种，十两银子报名费不出几年，便赚回来了。”
吴家，北凉调茶世家。听说吴家家主现如今正闭关为冲击茶师做准备，而吴家大姑娘，名为吴息兮，吴家家主长女，现如今正是吴家炙手可热的调茶天才。
“此次也是我们幸运，听说几年前的斗茶会，吴家大姑娘独占鳌头，甩开了第二名几条街远，就连皇上也为之动容！”
“是啊，想来说，第二名也并非太差，只是掩在吴家大小姐的光辉之下，也变得暗淡了。”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闲话说着，家丁却是处理完事情出来了。报名登记师年纪已大，微躬的身子显得愈加的卑微，他笑着冲家丁说，“斗茶会有吴家参与，定是光芒万丈。”
家丁哼了一声，昂首挺胸地推开排队的众人意欲离开。
“好大的排场！”一声怒斥突兀地响起。众人一怔，目光寻至发声处——
尚艺目光炯炯地看着家丁，护在连城身前，“公子受惊了，这等宵小也不必给他们脸，交由小的处理便是。”
话说着，他撩起袖口大步流星地朝家丁走过去。
众人深吸一口冷气，却并非是为了这一触即发的打斗，而是尚艺身后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连城嘴角噙笑，“可仔细些，别弄疼了手。”
我家连城公子就是那么英俊！
木槿两眼冒桃心，丝丝的口水沿着未闭严实的嘴角淌下。
“木槿！”实在看不过去的沉荼拐了拐她的胳膊。
报名登记人看到连城时有些吃惊，却很快地压了下去，脸上带笑走上前来行礼道，“连城公子来了。”
“是来了，”连城颔首，“有礼了。”
登记人点点头，手指向被尚艺抓着衣角的家丁，说道，“连城公子怕是今日才到，还请莫要惹事的好。毕竟您远来是客，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太好？”
连城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大人可是在威胁在下？”
登记人连忙往后一退，“岂敢岂敢，只是此事本就是小事，连城公子又何必在意呢？”
早就知道这连城公子并非善于之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的腰弯曲成了一张弓，脸上虚汗点点。
弯曲的影子被阳光照得变长，连城嘴角的笑意早已冷凝，他不说话，众人也皆是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大人话说得在理。”
正当众人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伸手扶起登记人，连城接着说，“原在家时，便听闻斗茶盛会，一直仰慕却未曾得见。今与家丁二人，慕名而来，千里迢迢紧赶慢赶，才堪堪在今日抵达。刚才见排队秩序良好，正感叹唏嘘，没成想就看到个插队的。”
话说着，他手挥了挥，尚艺便放开了拎在手里的家丁。
“家丁为人正直，平日里最是看不惯这种为虎作伥之人，这才言行鲁莽。给大人添了诸多麻烦……”他抬手向登记人作揖，“还请大人多多见谅。”
被放开的家丁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嘴里却不说什么，只一溜烟地朝着街角便跑了。
眼见吴家家丁离开，登记人干笑着朝连城还礼，“哪里话，哪里话。连城公子若是着急，不若我先替您——”
冷冷一笑，连城正气凛然的说，“不必了，在下还是自行排队的好。”
登记人哪里敢不应，连连点头，快步走回桌案旁继续登记，只是这登记速度比起之前却快了好几倍。
“我家连城公子真是一身正气临危不惧，出类拔萃，气、气宇轩、轩轩……轩什么来着？”
“气宇轩昂。”好笑地看她一眼，沉荼替她接下去。
崇拜地看着连城，木槿满心欣喜，疯狂的左右晃动着沉荼胳膊，“对对对！”她激动地几乎无法自抑，感叹道，“我家连城公子好帅啊……”
登记人的速度变快，排队的队伍也飞快地变短，沉荼将捏在手里的十两银子放在桌案上，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沉荼？好名字。”登记人头也不抬，下笔如飞，嘴里也是不停地例行公事地问道，“有自备茶具吗？若是没有的话需要再添二十两银作为租赁茶会茶具押金。”
“二十两？！”沉荼还没说话，木槿已经咋咋呼呼地开口了，“你怎么不去抢啊！”
登记人见多识广，听这话也知道答案了。若是平时，他少不得要讥讽几句，只是今日队伍后面还有个连城在排队，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若是没有茶具也无押金，报名人也可用茶会茶具，只是报名便可得的份例茶叶拿不到了，而且这报名费也是退不了了。”
他手挥了挥，示意下一位。
“什么态度！”木槿气鼓鼓地说。
沉荼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历来斗茶会都是这个规矩，没什么好抱怨的。”
“你倒是想得开。”瞪了她一眼，木槿抱着腮，垂头丧气地说，“那茶叶的事情又要怎么办。”
贫穷夫妻百事哀。
“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余光瞥见木槿的灰心模样，沉荼不禁莞尔一笑，安慰道，“别这样，柳暗花明又一村嘛。”
话虽是这么说，她的心情却是十分沉重。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银钱的事情烦恼，在府里的时候，虽是不受重视，却吃穿用物一应俱全。她也从来未曾因为银钱的事情烦恼担忧过，今日轮到她当家了，她这才知道银钱是有多重要。
说是柳暗花明，可是，又一村在哪儿呢？
她抬头看向远方，阳光晃得她眯起了眼睛。
“近在眼前啊……”
有男子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警惕地往后一退，抬头看过去——
红色油纸伞上添了白梅朵朵，尚艺举着伞黑脸站在连城身旁。原来因为登记人的速度加快，连城报名的事宜也是很快完成，此时此刻，他正自认风流地捏着把扇子给自己扇风。
连城递给沉荼一个轻佻的眼神，高傲自大的说，“不就是钱嘛，本公子有的是！只要你现在跪下说你爱慕本公子，并赏自己十几二十个巴掌，本公子便替你付了这茶叶费用，如何？”
想到沉荼跪在面前扇自己巴掌的情景，连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这笔生意可是很划得来？看你熟人我才便宜你的哟，其他人——”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连城的脸上。
“你这人——”
“扇上有四字，不知连城公子可识得？”沉荼阴沉着脸，“谦谨存身，是需要我再给您解释解释？”
捂着被沉荼打疼的脸颊，连城的眼里迸出危险的光，他的声音冰凉，“看来是太过纵容你了。”
公子真的生气了！
尚艺深吸一口冷气，浑身一抖，打了个哆嗦。




调茶师 第二十六章 玩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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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的脸冷成冰霜。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未曾再与人真正动过怒，也很少将喜怒放在脸上，平日里也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但是……
这并不代表他为人和善，从未曾生过气！
感受着身体里熟悉的气息涌动，他双手紧了紧，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尚艺看到连城盛满杀气的脸，想说什么，却嗫嚅了半天没有下文，只垂了手站到一旁。
“我真想知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连城铁青着脸看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自己的女子，眼里的怒火似是要将她化为灰烬。
轻笑一声，沉荼大声说道，“那就得问问连城公子是对我做了何事，让胆小如鼠的我都能勇敢地挑战您的权威了。”
她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还意图引起注意力保全自己？
“哈！”连城干瘪瘪地冷笑一声，扭了扭脖子，“看来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他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注视自己的眼神了。
冷漠的、仇视的、好奇的、爱慕的……
见得太多，反而是不往心里去了。
管他们作甚！
他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弯着身子靠近沉荼，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你信不信，我让你这一辈子，都没法调茶！”
沉荼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股无名怒火从心中而起。
这一生中，她唯一的执念变是调茶，这人竟然敢用此事威胁她！
“你也知道，我家大业大，最不怕的便是你这种人了。”他眼里闪着灼灼光芒，内心里却是一片黑暗。
优越的出生带来的这种感觉，偶尔体会体会也是挺不错的。
沉荼淡然一笑，捏着拳头抬手想要理顺耳畔的碎发——
“唔。”连城闷哼一声，想说的话全被沉荼一拳给塞回了嘴里。
听到骨头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和手背传来的体温，沉荼错愕地转过头看。
她的手依旧保持着打中连城下巴的姿势，连城也依旧保持着刚才微微弯腰的姿势。
他嘴角被牙齿磕破了，破皮的地方渗出点点血珠，他眼里光华涌动却没有动作。若不是他喘息声突然变得粗重，几乎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座雕像。
尚艺干咽了一口口水，脚步轻碎地挪动，尽量不引起人注意地往外退去。
舔了舔嘴唇，连城咧了咧嘴，拳头被捏地咯吱作响。
“就是他！”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来人气喘吁吁地指着连城说，“二公子，就是他！”
他正是刚才被尚艺放掉的吴家家丁，一溜烟跑回去之后就寻了吴二公子告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吴家二公子本就不聪明，被人一鼓动，一气之下便带了所有的家丁赶过来，想要出一口恶气找回场子和吴家的尊严。因为怕连城跑了，他跟随着家丁一路小跑过来，他本就缺少运动，此时又跑得太快，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乎是要累瘫掉。
吴二公子长得又黑又矮，他喘了一口气，疲惫的问，“可是你打了我家家丁？”
连城咬紧了牙齿看着沉荼，连头也没回，更别说搭理他了。
被人无视，吴二公子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的脸气得通红，指着连城大声吼道，“你这小子还敢无视本公子说话！”
也不怪他行事鲁莽，在这北凉城内，没几个敢招惹他的。
要知道，他吴家手握着出云国大部分钱庄，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而吴家家主更是炙手可热的茶匠，更是目前整个大陆上最有可能晋升为茶师的人。家世如此，一般普通人不敢招惹他；有势的敢招惹他的又都不爱招惹他，毕竟没人喜欢跟银子过不去。于是久而久之，就促成了他霸王性子。
看了一下犹如跳梁小丑般的吴二公子，连城舔了舔嘴唇的血迹，气极反笑道，“是我又如何？”
“承认了便好！”吴二公子似乎是一点没感觉到危险，他叉着腰一脸嚣张的笑，手指着连城命令道，“打死他！”
因为斗茶会的日期临近，平日里忙碌的大姑娘也抽出时间看二公子的功课，更是不允许他随意外出。今日好不容易大小姐外出，已是有好几日未曾耀武扬威的家丁们早已按捺不住。听到他的命令，均是狞笑着朝连城扑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从心里散发到四肢，连城的身体微微发热，看着扑来的家丁，眼里闪过一丝悲悯，却又转瞬不见。
“快跑。”木槿抓着沉荼的手二话不说拔腿便跑。
连城余光一扫，顿时有些急躁，下手也顾不得轻重，只是眨眼功夫，几个家丁已是呻*吟着躺在地上叫苦连天。其余的人见他如此厉害，也都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沉荼！你给我站住！”连城大声喝道。
站住？
站住是傻子！
木槿心里暗自腹诽，脚下更是加快速度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连城阴恻恻的声音如天雷般响起，“你若是再跑，这辈子你休想再碰茶！我连城说到做到！”
废话！不跑难不成还要站住给你打吗？！
木槿在心里嗤之以鼻，扯着沉荼想往巷口处跑，岂料拉着沉荼的手却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她一个不慎，差点摔跤。
沉荼回身，气息还有些不匀，“连城公子你想如何？”
“你是猪吗？你管他如何，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才是真的！”木槿急切地想要拉走沉荼。
威胁地扫视一眼还站着的家丁，连城面露冷笑，“难道你以为打了本公子几巴掌，便算了吗？”
“那连城公子是想要打回来？”沉荼冷冷的说。
“净争口舌之胜，”连城吐出嘴里的血腥气味，蔑视地看着沉荼说，“我们玩一把大的！”
沉荼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开口道，“连城公子还请说。”
“若你在斗茶会上输给了我，那这辈子便为奴为婢，不得对我说一个不字，任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可反抗。若你赢了，那此事便算罢了。”




调茶师 第二十七章 当我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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