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听说我活不过十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书南飞
沈和光说着客气得体的话语,脊背直挺,也是目视前方,瞧着结界之内的模样。
就在刚才,他向秦门主索取了先前说过的‘代价’,让其偿还了曾经对弟弟做过的过分之事。至于他的宝贝弟弟会不会接受这份‘赔礼’,自此原谅这个自以为是的门主,就是以后的事了。
几个身手还不错的西陵门众一直守在远处,此时纷纷疾步走了上来,在秦焕之被风吹倒之前搀扶住了他,将人带离。
半月前,沈和光得知了弟弟魂魄受损之事,凰灵鸟翎羽的灼烧不是寻常药物、医治手法能治愈的,再拖下去,只会留下永久的病根。
一天前,他因洞天镜与殷左圣私下见面。
沈和光答应殷左圣,会助他对付贺洵,寿宴之上,也会带着真正的窥天镜前去拜寿,当场展示窥天镜的神通以取悦众宾客及老谷主。殷左圣则答应他再次潜入天枢院带着一些肉眼难查的花粉、种子,让其随风散布。
身为木系灵窍的大成者,沈和光能凭借灵力感应到广阔范围内的一切植物,也是借助着那些随风飘散的花粉、种子,确定了天枢院内的建筑排布,以及沈明渊的确切位置。
而后便是借助秦焕之血,以他自身灵力为助力生出的灵花。
西陵门的人已经带着秦焕之离开,一个重伤到站立不稳的人,就算再留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沈和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缓缓张开又握紧,感受着体内并不充裕的灵力,而后闭眼原地盘坐下来,静心调息。
随着他的动作,有奇异的植物根茎自他脚心断开、脱落,根茎的另一端,是被渔网般的藤蔓缠绕裹紧的、数不清的修者尸身,被榨干了浑身灵力,已经没了人形,干尸般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被沈和光带来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或多或少带着些沈家的血脉,也多少都说过些不中听的流言。
滋养那些灵花远比想象中耗的灵力,要比血多得多,若非同时吸了这些人的灵力,他恐怕早已力竭而死。
沈和光深信着,不论谁死了,他都决不能死。
更多的植物茎叶伸展而出,将那些尸体彻底遮掩。
早知道,就多带几个人来了……沈和光在调息时暗自想着。若是他此时仍有着充沛灵力,便无需顾虑诸多,到了此时还在调息了。
就在这时,沈和光猛地睁开双眼,惊怒地一掌拍向地面。
在他借助花粉的感知中,明渊和殷左圣的身形突然消失了!
沈和光瞬时反应过来,是异人谷独有的地遁之术,连忙唤出无数植物根系扎入冻土,企图拦住飞速逃窜的殷左圣。
整个天枢院都建立在冰域之上,植被以水生为主,地面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冻土,原本不是能够施展地遁之术的地方,除非有水系灵窍的大能主动配合。
他万万没有想到,殷左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前一刻还与他打得你死我活的贺洵合作。
掺杂着大量冰碴的冻土不必寻常土壤,沈和光又是灵力不足的状态,那些拦路的植物根系便慢了几分,终于没能将人拦住。
半晌过后,沈和光脸色极差地站起身来,经过方才的一番努力,灵力消耗地更过分了,此地不宜久留。
另一边,数百里外,地底深处。
沈明渊面无表情被抱着一路狂奔,旁边是比土拨鼠更加活泼的殷左圣,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劫走了,更加纳闷贺洵为何会突然变卦,主动帮忙。
“喂……”
“我的地遁之术厉害吧~”殷左圣心情极好,“跟你说,异人谷还有个特大的底下宫殿呢,墙壁啊柱子在地面啊都是玉琉璃,你若是去了一定会喜欢的,比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好玩多了。”
“我说,少谷主,为什么要用地遁术?你在躲谁?”
沈明渊异常头疼,他想起那些飘落的灵花,隐隐有了猜测,“该不会是……”
“哦。”殷左圣想也没想就回答,“你哥啊。”
歪打正着猜对了,沈明渊却仍是愣了一下,“我大哥?沈和光?等等……”
他大哥……他大哥来找他了?怎么会?
殷左圣还非要问他名字……其实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无数植物根茎自各个方向扎了过来,试图拦住两人,却接连失败。沈明渊被人抱着,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更感知不到那些无数次擦着他衣角滑过的根茎。
“贺洵都知道来的人是他,你还猜不到?哎,真是傻。”殷左圣似乎是笑了笑,“就因为来的是他,贺洵才会答应送我出来呀,要是让你回了沈家,他还能有什么机会得到窥天镜?”
沈明渊更懵了,“什么意思?”
“沈和光现在是家主,贺洵自然是认为,只有你一直在别人手里,沈和光才会不择手段,胆敢带着窥天镜去我爹的寿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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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这群傻子!你们真是一样傻,傻得可爱!”
殷左圣在黑暗中笑得身体发颤,“你说说,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一直胸无大志的沈和光带着沈家入世,还能让头脑一直那么灵光的贺洵冲动行事,被我耍弄……难道,真的是身体太美味?”
沈明渊嘴角一抽,“不好意思,我有什么特别的我也想知道,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原因谢谢。”
对于殷左圣的性情,他还算了解,能摸到些相处的门道。在这人面前,谨言慎行的没用的,他也就放开了,随性一些反而有歪打正着取悦对方的几率。
毕竟,殷左圣最讨厌的人就是贺洵,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虚伪和弄虚作假。
“真的不是因为太美味?”殷左圣一副不信的样子。
“喂,你别……”
两道身影同时窜出地面,掉落在一个稻草堆上,殷左圣顺着惯性压到沈明渊身上,坏笑着冲着人脖子咬了过去。
真的是咬,不带什么暧昧,也无关风月情动,留下个粉红的牙印,然后又松开人的脖子,吧唧嘴,皱眉,“尝起来也不是什么适合采补的体质啊……”
沈明渊:“……我当然不是!那种可怕的体质只有小话本里存在好吧。”
突然就松了口气,很庆幸自己把少谷主写成了一个思路奇葩的人,在所有人都会想歪到那方面的时候,他却想歪到了另一个清奇的角度。
“哦……”殷左圣一副又失望又受打击的样子,真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了。
这一片不知名的小村镇,街上没几个人,地面还留着一个松软的土堆,彰显着他们二人的到达方式。
还好殷左圣的地遁术比较炉火纯青,没让俩人身上残留什么沙土残渣。
沈明渊终于重见天日,无奈道,“所以,少谷主,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和我哥见面,又为何非要带我走?”
对方虽然动不动就冒出些可怕的念头,但毕竟主观上对他没有固执的杀意,也是帮他离开贺洵、离开天枢院的人,沈明渊一时半会儿没太多敌意,只是带了几分小心。
“你不是和沈家闹翻了吗?这么急着换个地方继续当阶下囚?”殷左圣比他还惊讶,“我还以为你要谢谢我呢,切。”
他摇摇头,自来熟地抓起沈明渊的手掌随心找了个方向走去,沿途找着吃喝,“带你走自然是觉得你有意思啊。前几天贺洵把这个送我了,”
他拿出洞天镜,高高抛起,眼看着要摔坏时又及时接住,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回怀中,“我拿这个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却唯独瞧不清两个人的身影,你猜,这两人是谁?”
还能是谁?沈明渊心里跟明镜似的,没人比他更了解内情。窥天镜和洞天镜无法窥视的两人,毫无疑问就是他自己和秦焕之了。
秦焕之是因为身为重生者,无法被窥视命数的法器捕捉到,他则是因为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被这两个法器屏蔽了。
否则,沈家也好,沈和光也好,也不会任由自己闹到这个地步。
第38章.活不过五十章
价值连城的法宝洞天镜到了殷左圣手里,就沦为了可以扔着玩的普通镜子,还因为扔起来的手感不如一般物件被嫌弃了。藏本站
他玩笑似的问道,“你猜,这两人是谁?”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沈明渊无奈道,“瞧不清又如何?世上法器哪个还没有些瑕疵的了。”
言下之意,是将洞天镜的这个异常归结于法器的瑕疵,试图让殷左圣别再深究下去。
否则,若是让人知道了什么重生、魂穿之类,没准会出于好玩或做尝试的目的,做出可怕的事来,比如让他或秦焕之再死一次看会发生什么。
沈明渊冒不起这个险。
殷左圣盯着他的神情瞧了瞧,笑着不置可否,“瑕疵啊……”
“你为什么觉得,我哥不远千里来找我……是为了抓我?”沈明渊转移话题,顺带着试探对方口风,“关于沈家的传言那么多,他也不一定是来抓我的吧。”
外人不一定能一眼看出那灵花的作用属性,沈明渊也就没有说透,心底里却是忍不住猜想,那些灵花定是大哥做的,他若真要抓自己,实在不必如此。
“噗,”殷左圣直接拿着洞天镜晃晃,“你差点杀了他,还以为他会对你念旧情?”
他拽着沈明渊进了个没人的暗巷,直接将沈和光从沈家挑选数十个旁系,准备前去捉沈家逆子的画面给人看了。
被选中的,都是些毛遂自荐,修为高强的修者,同时也是对沈家逆子沈明渊抱有最强烈的敌意的一部分人。面对他们的口出恶言,势要将沈明渊在列祖列宗面前鞭尸的狠话这些人还不知道沈明渊未死,沈和光目光如寒潭看着,一言不发。
“就算他要念旧情,这些人可不会给他念旧情的机会。”殷左圣将洞天镜了回去,“现在你还要和你那宝贝哥哥团聚?要我说,你们本就没血缘关系,这哥哥弟弟的不认也罢!”
沈明渊皱了皱眉,没说话,自顾自地朝外走去。
殷左圣快步跟过去,叫他,“喂,你就不怕我也将你给抓回去,关起来?”
“你若是真想这么做,也不会等到现在。”他端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站定了看着殷左圣,“你这样跟着我,不会是想让我也去给你爹贺寿吧?”
“诶,聪明。多一个人去寿宴,总是多一分热闹嘛。”殷左圣笑嘻嘻地说道。
沈明渊看出来了,他压根不是为了老谷主能过个愉快的生辰,压根就是想毁了寿宴,巴不得乱子更多些。
仔细计算一下时日,说不定金手指提醒的下一个死期,就是老谷主的寿宴那天。
他找了一处酒馆进去坐下,要了些上好的酒菜,殷左圣则是没要什么吃的,只要了好几壶好酒。
“这顿算我请,”沈明渊说道,“吃完以后,少谷主就去忙自己的事吧,令尊的寿宴我会去的。”
“我没什么可忙的,就想跟着你多玩玩,”殷左圣一副赖着不走了的架势,看得人头疼。
“好吧……那少谷主可否告知一下,令尊的寿宴都邀请了哪些宾客前来贺寿?”
据他所知,光是平常不会去、这次却应下了贺寿之事的,就有天枢院的贺洵,还有他哥哥沈和光了。
在原著剧情中,老谷主殷崇山就是在寿宴之时毙命的,除了殷崇山之外,更是有超过半数的宾客身受重伤,丧命的炮灰路人甲不在少数。
其中缘由略为复杂,殷崇山已经活了一百多岁,虽然仰仗着高深的修为仍是鹤发,却因修炼了太多邪法逐渐走了下坡路。他原本看中了儿子的年轻身体,想要借机害死儿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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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借助邪法夺舍。
而殷左圣,则早早看破了爹爹的打算,到了寿宴那日,却是不跑也不逃,更没有直接与爹爹反目,而是在爹爹宣布了传位与他之后,悄悄与爹爹好声商量起来我知道爹想夺舍,在场大部分宾客我都替爹爹下了迷术,看中哪个爹就直接上,儿子还想多陪爹爹几年。
殷崇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总被人称作疯子,到了此时,却也看不透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太孝顺,还是太恨自己这个爹了。
可殷左圣已经察觉,他再想抢夺儿子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结果就是夺舍失败,殷崇山被邪术反噬而死,又有数个险些被他夺舍的修者魂飞魄散而死。
而在场的众宾客,一半中了迷术神志不清,摘了平日人模狗样的面具,歇斯底里地对着同座中的仇敌刀剑相向,另一半还清醒着,见到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竟然中了迷术,觉得是除去心头患的好时机,也暗中出了手。
真正下杀手的人其实并不多,更多死伤还是因场面太过混乱,激起了人们的恐惧、自卫心理造成的。
自始至终,殷左圣一个人躲在安全处,一边看戏,一边胃口极佳地将他爹的那半只烤乳羊吃了个干净。
所以说,这原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你是想看我手里的宾客名单,还是只关心某几个特定的人会不会去?”殷左圣脑筋很是灵光,反问回去。
沈明渊瞒不过去,便直接问了,“我是想问,在我认识的人里面,都有谁会去?”
殷左圣:“都会去。”
“嗯?”
“那些想把你抓回去,关起来的人都会去,贺洵,你哥哥,秦焕之,聂辛……你看,他们都答应去了,你若是不去的话,他们可是会失望的。”
沈明渊默默扶住额头,无言以对。
然后默默打开金手指看了看,嗯……至少现在,对他抱有杀意的人还没什么变化,就是不知道到了寿宴那天,这些人会不会突然都统一战线想杀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诡异的直觉,但直觉就是直觉,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默默拿过殷左圣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少谷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殷左圣趁机跟他碰了个杯,“说!”
“毕竟大部分人,都觉得我已经死了,寿宴那一日,可不可以请少谷主帮我乔装打扮一番?让那些熟人,别认出我。”
易容术什么的,在这个世界并非不可能,殷左圣虽然不会,但异人谷里就有一个通易容术的人,名号无相。和无相比起来,贺洵在西陵门中的变装,只能说是略加修饰,瞒得过生人,瞒不过熟人。
“有意思。”殷左圣判断一件事要不要去做的标准很是简单,大部分情况下,只看有趣与否,其次则看本人心情。
恰巧他今天坑了一把贺洵,心情就很好。
“不如今天就随我回谷中试试?”殷左圣眼珠子一转,兴味十足,拍桌子就要起身,“择日不如撞日!”
撞什么日……你以为是办喜事吗,沈明渊嘴角一抽,没动身,“剩饭不好,等我再吃两口。”
殷左圣便从一个凳子挪到另一个凳子,挨着沈明渊肩膀重新坐下,“那我也不剩酒了。”
若是忽略殷左圣动不动就闹出一票人命,还不把死人当回事,脑回路太过奇葩的一系列神经病之处来看,沈明渊还是很乐意跟这个少谷主多多来往的。
还好现在他不是被谁软禁的状态,也没有身体瘫痪半死不活,从而避被殷左圣划入‘死了会更好’的范围内。
正吃着,一偏头就瞧见殷左圣端着酒杯笑得超开心,酒窝在阳光下映出个小小的阴影,看着很是可爱。
就算是亲爹都在算计自己、想让自己魂飞魄散,就算是不久前才险些身死,他也能觉得自己赢了,对着一杯酒笑得开怀。
沈明渊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殷左圣歪头瞧他,“很羡慕吗?”
“啊?”沈明渊愣了下,瞬间有种被读了心的错觉,羡慕什么,羡慕这种天塌了也不怕的心理素质?还是羡慕你疯得开心?
“这个啊,”殷左圣拉起他的左手,捏着人的食指压在自己的酒窝上,得意道,“羡慕就给你摸一下,嘿嘿嘿,我知道你也想要,到时候让无相帮你做个假的出来。”
“……不是,”沈明渊有气无力塌了肩膀,“好吧,多谢。”
连酒窝都能易容时做个假的出来,这个无相虽然只是配角,倒是实力比他写得还厉害了。
“小家伙,你有没有听说过,”殷左圣话锋一转,将人的指尖捏在手心里没放,“据说夺舍之人的命数、行踪,是无法被法器测探到的。”
他猛地凑近沈明渊耳畔,带着酒气压低了声音,“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沈家二少吧?那个秦焕之……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第39章.活不过五十章
“你知道……夺舍之术吗?”
殷左圣趴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小二正路过,将几个空盘端走。更新最快
沈明渊夹着排骨的筷子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秦焕之的脸。
若是按照寻常人的逻辑,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能轻易承认夺舍之类的事,不但不能承认,还要在瞬间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一方面,少谷主之所以会猜到这一点,正是因为自己的爹爹想夺自己的舍。另一方面,夺舍是他爹打算用来害死他的邪术,这时候他再遇到疑似夺舍的人,理应觉得厌恶排斥。
可惜,殷左圣不是寻常人。
旁人要么是自心底觉得夺舍是歪门邪道,用着就是造孽,或者自己太弱怕被夺舍才讨厌,要么是随大流,做出讨厌夺舍邪术的样子。而异人谷本就是个歪门邪道的门派,殷左圣自幼的生长环境就是歪的,也就没了这份天然的排斥。
寻常人若是知道自己亲爹要害死自己,还是为了些自私的原因,定会伤心透顶,或者与爹爹反目成仇。
殷左圣做的打算,却是为爹爹抓来更多、更合适的祭品,保住自己小命的同时,还和爹爹维持着表面的和和睦睦,完全没将被爹爹觊觎性命这件事当成大事。
从小到大,没少过想害他、杀他的人,也多的是一开始与他亲近友好,得知他身份后就陷害、背叛,与他反目的朋友。
被人算计、敌对,不过是喝醉酒、吃撑肚皮一样的寻常事。
他对此习以为常。
所以,一个疑似夺舍的沈明渊,不一定会被殷左圣当成敌人、可恶的人,倒是更容易被当成和他一样歪门邪道的同类。
沈明渊咬下一块脆骨,嘎吱嘎吱地咬,腮帮子鼓起一团,略微思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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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咬碎的脆骨和肉咕咚咽下。
“秦门主是什么情况,你该去问他本人。至于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种。”沈明渊又吃了口米饭,饭粒饱满香糯,将排骨汤汁的咸味儿冲淡,“但我的确不是真的沈二少,这一点我不否认。”
他的灵魂和驱壳不配套这件事,原本就和秦焕之说过一嘴了,沈明渊没打算一直瞒着。
更让他好奇的是,得知这一点之后,殷左圣会有什么打算、想法。
“好坦诚的性子,我喜欢,”殷左圣笑眯了眼,直将一手臂搭在他肩膀,“现在你肯将名字告诉我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沈明渊短暂的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原来从一开始,殷左圣就觉得他是夺舍的,见面时装作不认识,询问他姓名,也是认定了既然是夺舍之人,‘沈明渊’这名字定是属于原来的沈二少的。
殷左圣想听到的,不是‘沈明渊’这个名字,而是按照夺舍的常理,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姓名。
可惜了,沈明渊真是他的名字。
沈明渊摇摇头,觉得有点苦手,“沈明渊真是我的名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殷左圣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显然是误会了,“你原本的名字,就和这沈二少的一字不差?”
“嗯……”
这么理解的话倒是省得他口舌解释了。
殷左圣得寸进尺,继拉手、贴着坐、勾肩搭背后,又将自己的下巴搭在了沈明渊的肩上,温热的酒气阵阵拂过他的耳垂颈侧,引得一阵细微战栗,
“喂,光吃有什么意思,来陪我喝几杯。”
沈明渊梗着脖子往旁边躲了躲,皱眉时已经有杯沿被举到近处,大有不接下来就当众喂他的架势,连忙抬手接过来抿了口。
“你耳垂好薄。”殷左圣继续动手动脚,像是将人当做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就是不肯安省一会儿,说完了耳垂薄,还要拿指尖捏一捏、亲手确认。
沈明渊一个激灵,筷子夹着的豆腐块碎成两半,掉进盘子里了。然后就默默端起自己的碗筷,一脸不悦地坐到对面去了,惹不起躲得起。
殷左圣坐在原地托腮看他,很快就一口一口喝见了底,“等会随我一起去找无相吧,我挺好奇你原本的长相的,到时候你画出来,让他照着你的原样易容,如何?”
不但好奇原名,还好奇原来的脸,看来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才答应帮忙的了。
“话说,夺舍之前……你原本也是男的?”
咔嚓一声,沈明渊咬断了又一个脆骨,露出个咬牙切齿的微笑,“我看上去像女的?”
“哈哈哈哈哈!!!”
殷左圣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肩膀直颤,“我只是……哈哈哈,想知道你原本是个断袖,还是用错了壳子的女人而已,别生气嘛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事情还是得分个轻重缓急吧,”沈明渊面无表情,看着对方的眼睛指指自己的脸颊示意,“不疼吗?还是先找郎中再找你谷中的无相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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