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油杂胡椒
男人只是用好看的细长眼睛打量着麻团,吩咐着:“泡壶茶。”
麻团狐疑地看着那男人,首长都是这样的么?为什么不穿制服呢?而且——首长长得很好看!而且首长脸上有条疤,很帅。
就好像是电视上的大侠一般,衣衫飘飘,可是比那些大侠们又多了些什么,和电视上灰头土面的首长完全不同,虽然有伤疤,但那道伤疤淡淡的,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男人此时穿着一身便服,白色衬衫橄榄绿的长裤,却十分奇特地戴着一双白手套。麻团寻思着是不是手有残疾才要戴手套?村子里有个叔叔就是小时候放鞭炮炸断了一根手指头,一直就带着手套呢。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麻团的眼神,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支起下颚,看着窗外的一片晴空,将一张漂亮的带着淡淡伤疤的侧脸留给麻团。
年轻的军人捧着茶盘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放下一套精美的瓷器,倒了杯茶,便退到一边,好奇的打量起麻团来。
麻团拿起水壶,走到男人身边,“您好!请问首长是个很大的官吗?”
他总觉得这个‘首长’ 长得很眼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这位首长亲近。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淡笑:“首长不是很大的官,只是一个兵。”
“是么?可是你要进来吃饭,就把其他人都赶走了!这样很不礼貌,咱们部队不能这么做! ”麻团非常认真的说着,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咱们当兵的是要保护老百姓,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更不应该赶走要吃饭的老百姓!”
“哦!是么?”男人挑高了眉,颇有兴致地瞟了一眼警卫员。
警卫员缩了脖子,暗自搓牙,这是谁家养的小祖宗啊,就知道告状!
“等会叔叔去批评他们!”
“嗯……应该是伯伯!爸爸说比爸爸年纪大的人是伯伯。”
年纪大!男人眼神暗了暗,随即抿了抿嘴角,“叫叔叔是种礼貌。而且说不定叔叔比你爸爸还年轻。”
警卫员索性扭过头不想看装嫩的首长。那男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年纪,小地方的男人结婚早,生孩子的更早,首长真是太在意年纪了。
“不可能!伯伯脸上的皱纹虽然没有爷爷的多,但是也不少了!”
皱纹多,还和爷爷差不多?男人额头上生出更多得皱纹来。
“而且首长都是年纪很大的人才能当的!”麻团肯定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位一定是抹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奶奶说,城里人‘包’养的好会很年轻,不会现年纪!”
“……”好吧,男人已经不想和麻团继续对话下去了,他堂堂一少将竟然是被人包养,还不显年纪,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老了吗?
麻团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伯伯长得很好看!”
“……”警卫员简直想拎小家伙的脖子掐死他,谁不知道首长很在意自己的脸!
“好看?”男人没了脾气,和孩子生气至于么?他不由淡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真的么?”
“嗯!比我小姑姑还好看!”
警卫员现在如果配了枪,恨不得就地毙了这倒霉孩子。
男人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好笑地问,“叔叔脸上有伤疤。”
“很男人!”麻团自豪的挺起胸脯,“我爸爸屁股上也有!”
“是么?你的父亲是不是当过兵。”
麻团点了点头,“恩,我爸爸也当过兵,还是特别有种的兵!”
“特种吗?”男人点了点头,眼神幽深,似乎在喃喃自语着,“特种兵都是好样的。”
“当然了!我爸爸最厉害!”
男人笑了,笑得很好看,很男人。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也柔和起来,他伸手拿起了茶杯,金黄色液体在水杯中荡漾着。
麻团也跟着笑了,看了看男人精致的茶杯,打定了主意开口:“首长都喜欢喝红茶吗?”
“恩?你怎么知道是红茶?”男人似乎来了兴致,伸了伸手,“请坐。”
“谢谢!”麻团小大人一般道了谢,坐在男人的对面,水灵灵的大眼睛黏在了男人身上。
火车这时候停了下来,广播中说要在xx站停留五分钟,让乘客们不要离开车厢。
麻团坐在男人的对面,发楞一般看着对方,那张脸真的很好看,越看越喜欢,麻团不由想着,自己要是长到首长这样老,是不是和首长有相同的长相呢?那道伤疤真的很好看,很……(酷)。
“你也喝茶吗?”男人问完就想抽自己,小孩子喝什么茶?
麻团摇摇头,“我家里卖茶叶,我家的茶叶是最好的!”
“你要尝尝吗?很香的,还……还……”
“回甘?”男人笑了仰头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完,推到麻团面前,“谢谢。”
“你买不买都不要紧。”麻团暗自琢磨着,爸爸这次来戴了好多的茶叶,想要卖出去呢,如果首长喜欢了,会不会买很多!那样的话,爸爸也不会太累,爷爷和奶奶也不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随即说:“恩,那要尝尝才能做决定。”
“首长!”站在不远处的警卫员有些不淡定了,想要阻止却不敢造次。可……可谁能告诉他,坐在首长对面的那个男孩子为什么和首长这么像,看到男孩,似乎看到了首长小时候得可爱模样。
男人只是摆摆手,打断了警卫员的话,好笑地看着努力推销的小麻团,这孩子真的很大胆,很可爱,就是小嘴巴有时候令人想抽他,和他小时候似乎同样的性子。
麻团小心翼翼地拧开水壶盖子,倒满了茶杯,“很香,我爷爷亲手做的,茶叶是我爸爸采的……”
“的确很香。”
男人抿了一口,薄唇拉出一道性感的线跳,嘴角露出笑意,“很好的茶。”
麻团满足地笑了,大眼露出期盼地光芒,得意洋洋地说:“很好喝对吧!要是用我们村里后山上的水,更好喝呢!”
男人微笑着,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时,脸色却突然冷淡了下来。
车厢里挤入了一群人,为首的军官老远行了礼,“首长!”
男人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警卫员,挂着淡淡的笑意站起身,走了过去,“没想到你们来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哪位军官似乎看到了小麻团,弯下腰拍了拍麻团的头,“这是小公子?长得跟首长一样,将来也是帅哥。”
警卫员连哭都哭不出来,想解释又不敢插嘴。
男人只是轻笑了一声,“有事吗?”
军官尴尬地笑了笑,“首长来我们这块地方,怎么也得吃一顿饭才行不是!可不能不给面子。”
男人笑了笑,示意警卫员收了茶具,对着麻团说,“茶叶很好,很不错!”
麻团失望地看着哪位很好看的首长,看来推销失败了,若不是那群当兵的人进来,也许就卖出去了,那些人真讨厌。
作茧自缚 第6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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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下了车后,没两分钟车就开了,张新叶脸红脖子粗地冲了进来,看见麻团还在,不由放下了心,“麻团,你没事吧。”
“好可惜。”麻团嘟哝着嘴。
“是啊,菜都凉了!一车人等那么一位,真是的。”张新叶哼哼唧唧地,刚才广播说要晚点 ,随即不准人走动,他被拦在外面,从玻璃窗里看到一群穿军装的想来也是因为什么人车不能开,等那群人下去了才开车,晚点的原因由此可见。
“是首长呢,长得好好看。”小麻团抬起头,“爸爸,那个首长真的很帅!”
“你和首长说话了?”张新叶一惊,儿子的能耐他明白,刚才首长没被麻团欺负吧。
“当然了,我夸首长很男人,他很高兴,要不是另外一群人进来,首长都要买我的茶叶 了。”先夸对方一通,再谈生意,这一套小麻团从小就跟张新叶学了个八成。
“我儿子随我,真聪明。”张新叶揉了揉麻团的头发。
………………………………
到达w市时,火车已经晚点了三个小时,幸好妹妹打电话来说他们医院临时让她去加班,所以没来接人。
张新叶按着妹妹给的提示,硬是带着麻团在繁华的都市内急行军,两个小时才抵达医院。
要是在到处立着路标的城市找不到路,他真是白在热带雨林里转悠三个月了,对不起教他们野外定位的教官。
张新叶的妹妹张新苗小张新叶三岁,本硕连读的硕士生,正在市内一家省级三a医院工作,此时也是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站在医院门口等着人。
麻团眼尖一下就看到人群里的姑姑,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姑姑的大腿,“姑姑!”
张新苗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侄子,弯腰抱起麻团,在那张柔嫩的小脸上亲了亲,麻团面红耳赤的挣扎,“姑姑,我是大人了!”
不能这么抱着!
张新苗笑着放下麻团,“就你事多,几个月没见,就成男子汉了。”
麻团哼哼唧唧地贴着姑姑的腰磨磨蹭蹭不走,小屁股上幸好没有长尾巴,不然此刻都要摇断了。
张新叶叹了口气,这孩子又在占便宜,小色狼!真不知道是谁的种!他一把拉过在哪里粘着美女迈不动腿的自家儿子,将两大袋的山货递给妹妹。
“苗苗,这是给你们同事带的,这是给你的,自个留着吃。”
张新苗看着两大塑料袋的东西,不由红了眼角。每个月哥哥都会从山里走到镇子里给她邮包裹,虽然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一个人在外打工,家里有人惦记着,怎么都是一份情谊。
她的同事里有好多都是家庭条件非常好的人,张新叶担心她被人瞧不起,每次都特地寄两份,也不是说要收买人心,至少不让人白白看笑话,瞧不起他们山里来的,吃的东西都要藏着掖着吃独食。
“哥,上次你寄过来还没吃完呢,每次都寄过来这么多,我们同事都想说要买呢。”
“都是些山里的东西,又经不起放,拿给你们同事尝尝鲜。要什么钱呢。本来进山打了兔子的,但这种天气放不了,车上也不好带,就带了点杂胡椒。”张新叶说着,放下了袋子,仔细看着自家妹子。
“穿个白大褂,挺是那么回事,到底是我妹妹,跟仙女似得。”
麻团翻了个白眼,老爹到底是夸谁呢。
张新苗扑哧一声笑了,拎起了塑料带,将人往自己办公室里带。
“不好吧,你还在上班。”
“没事,今天本来不是我的班,排班表上个星期就做好了,今天就是临时加个班。哥,你们部队上首长都很年轻吗?”张新苗有些好奇地问。
张新叶暗自磨牙,怎么今天都和首长过不去呢?
“也不一定,至少我见过的不太年轻。我们团长是大校,都五十岁了。”
张新苗叹道:“我们今天接待的首长真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呢,人长得又好看,已经是少将了呢。”
“三十多啊,如果是技术干部升少将也很容易。”三十多的少将张新叶也见过,不就是那个2b青年么?脑子有问题的人爬得特别快。
“难怪,瞧着就是个精明人,不过他长得真好看,可惜了!”
“可惜?”难道自家妹子看上哪位首长了?张新叶抽着嘴角:“可惜啥啊,三十多岁了,这么老。”
他想说的是,三十多岁配苗苗太老了,而且这样的首长指不定结婚多年,孩子都一窝了。
张新苗兴趣缺缺地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烫金的招牌:“哥,我们这家医院全国闻名的可是男科,专治不孕不育……”
张新叶立即心领神会,很遗憾地摇着头,“惨了,这病不该是晚上悄悄地来看么?你们医院惨了。”
“是啊!”张新苗也叹了口气,院长很年轻,刚上任,估计是乐晕了头,竟然让他们所有医护人员列队欢迎,组团参观得了‘那种病的’某首长,没见年轻首长的脸色都变了么!
张新叶笑嘻嘻的抱起小麻团无不自豪的说:“首长再帅也没我家麻团帅,他肯定没我家麻团年轻。”
张新苗没了言语,只能叹气,连声附和。
小麻团倒是很满足,骄傲地挺直了小身板,脸颊红扑扑地。
张新苗还在当班,将东西拿进了办公室,对着一群白衣天使们,显摆了自己帅气的哥哥,漂亮的小侄子后,给了两人旅馆地址。
父子俩也不好多打扰,拎着东西被一群白大褂热情地给送了出来。
…………………………
麻团醒来的时候,张新叶还没睡醒,他悄悄的爬起了身,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和小塑料袋子里的茶叶,跳下了床,洗了把脸,见张新叶仍旧没有起来,拿了手机和塑料袋子悄悄开了门。
麻团才七岁,虽然对大城市好奇,到底是个孩子,没敢走多远,只是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刚才在去旅馆的路上,他看到一家茶叶店,想着自己若是帮爸爸推销点茶叶,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沿着笔直的一条大路,麻团边走边看,手里紧紧抓着袋子,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那家茶叶店。
这家店和普通的茶店不太一样。
开在医院旁边不说,还有个很小门脸,靠街边的橱窗里摆着烘焙好的蛋糕,从外面看还以为是家糕点店也说不定。
只是门口标新立异地挂了块格子布,斗大的一个‘茶’字,令麻团想起电视上古代的小店铺。
橱窗里的蛋糕五颜六色的,上面还点缀着漂亮的水果,小麻团汉字认得不多,但数字认识不少,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只能吞了吞口水,整张脸快要贴在玻璃窗上。
服务员看着那一团‘肉饼’,不由略带疑虑地看了看坐在店里悠然品茶的某人,心想着这位先生真是奇怪,自己坐在那里喝茶,自个儿子倒是不闻不问。
不过这位某人可是和经理熟,还没来经理就站在门口候着呢,人长得好看,说话温和,但总不敢和那人对上视线,衣着自然得体,一件棉麻的衬衫只怕不下四位数。就连一向鼻孔朝天的经理都不敢马虎,亲自去泡的茶,生怕让哪位先生不满。
可窗户外的那孩子,衣着打扮和里面那位——恩,看来那些自顾着自己不管孩子的有钱人还真是不少!
不一会儿,服务员见明示暗示哪位先生仍旧不清楚状况一般,推开门对着麻团说:“你爸爸在里面,进来吧。”
小麻团有些惊异,他爸爸现在正在旅馆里睡得直打小呼噜呢。
服务员体贴入微生怕人跑了似的将小麻团拖了进去,送到一个人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说,“先生,您的孩子,请看管好。”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微微一怔,看着小麻团的脸,随即笑了,“你好,又见面了。”
麻团倒是很高兴,刚才没做成的生意,现在应该会成!
“伯伯好!”
“……叫叔叔。”
“叔叔!”麻团笑嘻嘻地拖了拖板凳,仍旧站着。
“请坐。”男人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着。
服务员摸了把汗,父子还要这样客气么?真是稀奇了,不过刚才这位客人进来时那张冷脸,可真是吓到他们了。
“叔叔,你是来喝茶得么?”
男人扬了扬眉,“你的茶叶还没卖出去?”
“不识货的人太多!”
“……”男人不知该怎么评论这孩子的言论,想必这孩子的父亲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他只是点了点头,让服务员拿了壶开水过来,“你的茶叶挺好的,生意应该不错。”
麻团没有做声,只是大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一块起司蛋糕,淡黄色的起司上面点缀着一颗红红的草莓,显得格外的诱人。
男人似乎看出小麻团的心思,笑着说,“那么,我拿这块蛋糕跟你换茶叶怎么样?”
他只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到不想真的去换什么。
谁知小麻团紧紧抓着手里的茶叶袋子,摇了摇头,“茶叶要卖钱。”
男人挑了挑眉,坐直了身体,将蛋糕推到麻团面前,“请你吃。”
“爸爸说不能吃陌生人的蛋糕。”
“我们都要谈生意了,还算是陌生人么?”男人笑了,笑得格外邪恶——没心没肺地令人牙疼。
麻团坐在那人对面不卑不亢地,将茶叶推给男人。
“那么这个要多少钱?”男人掂量着那一小团茶叶问着。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孩子有这么多的耐心,只是看着那孩子的脸,那双大眼睛,他就无法移开眼睛。
作茧自缚 第7章 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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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麻团的脸,面上到看不出什么,心却烦躁了起来。
刚刚他从医院出来,心情非常不好,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得了这么一种病,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耻辱。
他可是名震所有军区最年轻的少将!即便是少将又能怎样?是他自己作茧自缚。
曾经他是那么的冲、动,以为那个男孩那个兵就是他的一辈子,就是他的全部,为了表示所谓的真诚,即便面对即将结婚的事实,他仍旧偷偷做了结扎。
如今他只有事业,只有那群兵,在他‘光辉’的三十五年人生里,除了学业、事业、家业外,似乎没有其它。
单调而军事化的岁月,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尖锐,那些曾经有的浪漫与激情,早早地从他的人生舞台谢幕。
也许是那个蔽塞的环境才造就了如今的自己。
他是骄傲的,人生中似乎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病。
少将——高韧。作为一名军人,他的人生是圆满的,他做到了所有军人想要的一切。
十岁出国,就读欧洲贵族子弟云集的伊顿公学,十八岁婉拒了英国著名学府的邀请,考入国内著名的军事学院,xx军校就读全国闻名的指挥系。
二十岁下到部队从一名普通的学员兵做起,二十五岁升任连长,二十八岁远赴海外成为维和部队的营长,三十岁回国就任西南军区某师团长。
他的履历在人才济济的部队中也算的高端洋气上档次。
只是没有缺憾的人生不完整。他的婚姻状况令人惋惜叹息——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高韧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即便是和平年代,获得的嘉奖也不计其数,集团军一等奖以下的奖杯奖旗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他带的兵没有孬种,各个拎出来都是好汉。只是他可以在部队耀武扬威,但在婚姻市场上,他是百战百败,无一幸免。
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懂这其中的原因所在。
曾经高韧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婚姻。
高韧这辈子都没遇上过前妻那样的奇葩,甚至于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只奇葩才会遇到同类。
过去的婚姻,高韧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他结婚在出国执行任务前一天,洞房都没有进就上了飞机,离婚是在任务完结后回国的第二天,他和哪位前妻根本没什么接触,也没什么深入的了解和结合。
他的损友说,‘吃亏了,老婆基本没用过就成了前妻,尼玛你真是亏大发了。’
高韧没什么意见,反正他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买卖,连专家都说婚姻需要经营,只是他没有经营好,也没那份闲情维护。两个人结婚不过是长辈的安排,各取所需,他要拿到那个去海外的委任必须走这么一遭。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还不老,不该在授勋后的第二天就有这么多的感慨,至少他应该意气风发地到下面去转一圈,显摆下,就如同其他授勋的将军们一样。
可他没那么做,只是请了年假,来千里之外的w市休整一番,顺便治治病。
他想要个孩子,一个拥有自己骄傲血统的孩子,即便那个孩子没有他这么聪明有能力,但至少在日后某一天他死去时,有那么一个人,继承了他的血脉,打上他的烙印的孩子,这才是传承。
每个成功的男人内心也不过于此吧。说到底,他内心仍旧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
这些天,人一闲下来,脑海中便翻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却怎么也记不起曾经有过的那个兵,那个让他心甘情愿挥霍着自由时光的兵。
他甚至忘记了那个兵的名字,那个兵的脸,那个兵的一切都这般模糊,只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一个泡影,像茶叶末般,飘荡在回忆的水面上,令人讨厌,却挥之不去。
眼前的男孩子,勾起了他心底的创伤,他也许不会有孩子,这完全就是自作自受。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一种惩罚吧,当初那么无情无义地抛弃对方的惩罚。
年轻时的一时冲动,让他在面对联姻的压力时,选择了最好的路,妥协。但微妙的心情,令他不愿意让女人给他一个孩子,结扎是最好的决定,也是对逼迫他的人最好的报复,可如今不能有孩子也成为了离婚最好的理由,令人想起便不由感觉好笑。
人生所谓的因缘结果,就是这么一回事。
“叔叔?”麻团轻声唤着对方,这人怎么也和爸爸一样,有时会发呆?难道当过兵的都会有这个毛病?
“嗯?啊,价钱!看来一块蛋糕是不行的。”高韧笑了笑,手指敲着桌面,“那么你想卖多少钱呢?”
“这个算我送给你的。”麻团分外的豪气,嘴角微微上翘,钓鱼什么的都要用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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