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油杂胡椒
作茧自缚 第17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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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叶拿到报告的那天正是他要离开的时候,他用那张纸敲着麻团的小脑袋:“麻团,我是你亲爹!”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看户口本了。”麻团认识的字不多,从爸爸的表情看出来自己的确是爸爸亲生的,不由也松了口气。
张新叶点了点头,抱着小麻团:“不看了,我看那个玩意不是为了这个,麻团明白吗?”
张新苗在一边整理着行李,不住地看着张新叶,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和哥哥隔了很多层一般。
“新苗,苗苗,我们回去了,你十一回来吗?老妈想你了。”
张新叶温和的笑容令张新苗的心抽疼,她的哥哥,自己带着孩子还一肩扛起了整个家,有些事就算她不知道但心里也有数,张新叶在部队里做过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留下的印痕那么多。
“哥,别太省了,舅舅他们家不是不逼着咱们还钱吗,我也能赚钱了,那债,我也出一些。你平日里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还有麻团呢。”
张新苗说着将一个大袋子递给麻团,“麻团,里面都是给你的。那是叔叔阿姨送你的书,不脏,他们都消毒了的。”
“谢谢姑姑。”
张新叶:“苗苗,你别乱花钱,实习医生能赚几个?再说你还没转正,该走动的去一下,逢年过节去拜个年也要钱用,你别操心家里,有我呢。”
“很多都是同事送的,他们家小孩也不玩了,放着也没用,你别嫌弃就是了。”
张新叶笑了笑,扛着麻团留个张新苗一个潇洒的背影。来的时候两大袋行李,回去的时候还是两大袋。人和人之间不需要太贵重的东西去衡量,平日里怎么做,自然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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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家乡的土地,看着贫瘠的村落,那隐蔽在崇山之中的一排灰色小矮楼才是他的家。
张新叶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扛着麻团说:“城里的大楼太高了,连天都看不见。”
麻团点了点头,伸手摸摸张新叶的脸:“爸爸,我想看书。”
“成,晚上念,叔叔阿姨送了好多本呢!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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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流水一般的过着,w市的那次偶遇并没有给张新叶的生活带来多少麻烦,本来张新叶还有所担心,但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早就忘记了某无子、离异的少将这件事,仿佛人生中就没这么个人,就连梦也少了起来。
这日是六月中旬,山里比外面的温度要低,早晨山里还下过一场雨,风清气爽,深绿中带着嫩黄,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了。
麻团的奶奶带着麻团去张新叶二舅家里住几天。正好六月里要给茶树修剪施肥和打药,没了麻团他也轻松些。
张新叶挑着两筐猪粪,看着颠颠晃晃地扁担,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撒落在林间小路上,林子里小鸟叫着,清脆的声音在树林里回响。
“三月里是清明哪咿呦喂
妹娃子去踏青哪呵喂
金哪银儿索银哪银儿索
阳秋雀叫啊是捎着莺鸽啊捎着莺阿鸽
妹娃要过河是那个来推我”
冷不丁身后传来上了年纪的沙哑嗓音,“还是我来推你哦”。
……
张新叶回过头,抛了个小媚眼:“爹,差辈分了!”
“就你这个的妹娃子,我还推不动。”张国昌乐呵,推了推后背上的喷药壶,“赶紧赶紧,梅雨来了,指不定啥时候就下雨。”
“爹,都说你放着,等会我在挑一趟就是了。”
“我没老的不能动,赶紧赶紧,等会太阳大了不好。”
两个人沿着石子小路就往上爬,突然树林子里传来一阵风声,张新叶一扭头,黑影一闪而过。
“打猎?”张新叶皱了眉,这林子里哪还有什么狼豹之类的猛兽,就是蛇都不见了。
“谁知道呢,赶紧的,一口气歇下去就没劲了。”
父子两在茶园里忙了一个上午,挑着修剪下来的茶树枝,准备拿回去炒了做枕头的,却见在茶场的围墙边站着两个人。
张新叶眼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高韧正背手站在铁栅栏前,旁边跟着一个大热天还西装革履的中等身材,看样子事站了很久了,中等身材的哪位不住的走动,哪里像高韧那般站得笔直。
阳光打在高韧的身上,仿佛镀了金光,头发丝也带着晃动的金影。
高韧看着穿着不起眼,格子衬衫,浅灰色休闲长裤,一双便鞋,走上前才看得出那身衣服布料好,棉麻质地还格外的挺括,看得出价格不菲。
张新叶放下了扁担,眼皮直跳,掏出香烟,“爹来一根?”
“麻团不在家你就死命的抽!”张国昌瞪了一眼儿子,又瞅瞅高韧,“那人是谁?”
“谁知道呢。”张新叶不想过去,但那两人自己贴了过来。
西装革履的哪位冲他们点了点头说:“我姓陈,是w市红茶店的经理。”话未说完名片先递了过来,也许是见张新叶面皮年轻,那名片直接给了张国昌。
张国昌嫌自己手不干净,在身上蹭了蹭才双手接了过来,“那个,我们没这个名片,我们……进去谈,进去谈,新叶啊,傻愣着干嘛!”
张新叶打开了栅栏门,挑着扁担进去收拾,高韧紧跟着张新叶后面,打量着院子。
陈经理跟在后面,瞅了瞅四周,心里只有一个评断,若是他本人能做主,这种破旧茶场的茶叶肯定不能上他们店的柜台,拉低档次。可是,当家做主的人不是他啊。
张新叶倒了茶水出来,见父亲点头哈腰地站在陈经理旁边,不住的推销自家的茶叶,端茶递烟地的模样令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
父亲这么大年纪了按理说应该在家享福,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丰衣足食,犯不着对人这样。
高韧站在一边,瞟了一眼张新叶的脸,拿起茶叶,木木的脸皮没有一丝笑容,但口气格外的软:“叔,您别这么多礼。我是新叶的战友,这是我——亲戚的一个朋友,知道新叶家有茶场就过来看看。”
张国昌有些惊讶,这儿子复员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什么战友来过,倒是逢年过节收到过不少的明信片,却从未见儿子回过。他只当儿子是在部队受了委屈,或者是没考上军校要面子,也没多问。但战友上门这还是头一次。隔壁家的女婿许二愣子倒是时不时的去聚会,开始还来找过儿子几次,但都被儿子拒绝了,之后那家也搬家去了县上,再也没联系过。
陈经理立即微笑,掏出香烟递给张国昌:“老哥,你别忙了,来抽我这个。”
陈经理是个人精,不然怎么能混到国内总负责人的地位,他早就看出来了高韧和这叫张新叶的年轻人关系不一般,这茶叶就算再次也得进货啊。
张国昌连忙接过香烟,拿着陈经理进去看看他们茶场的设备和成品。
张新叶放下一杯茶叶,红色的茶汤上面浮着淡淡的金黄,被太阳一照越发璀璨起来。
“茶不错。”高韧端起茶杯,“傻站着干嘛,坐。”
“……”张新叶有些怀疑这是谁的家!反客为主的人最讨厌。
“怎么不说话,全连队就属你话多,哑巴了?”
张新叶笑了笑:“首长,您来是买茶叶的?不是部队上有规矩不能经商吗?”
高韧靠在竹椅上,半闭着眼:“不是我的生意。”
“得了吧,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那个陈经理绝对是听您的。”
高韧只是淡淡地问:“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您也看见了,我家就这个情况,没有精加工的设备,也请不起那么多工人,我家茶叶和您家的店不相配!”
张新叶这句话等于说是直接拒绝了合作,他们家就高攀不起。
高韧扯了扯嘴角:“年轻人,憋不住尿,也憋不住话。”
“那您能憋住什么?”
高韧说:“我若憋得住就不走这一趟了。”
张新叶看了看正屋,压低了声音:“您请回吧。我爸爸虽然年纪大了,但真不知道天上掉下的馅饼能砸死人的道理,您别这么折腾,有钱去买点您喜欢的大吉岭,我觉得您和大吉岭才是绝配,我怕这山里的粗茶会烧着您的嗓子。”
高韧仰着脖子靠在椅子后背上,闭上了眼,卷曲地睫毛抖动着,只是额头上泛出青筋来,抓着竹椅子的扶手咯吱作响。
“张新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首长,您没有什么顾忌可以一往无前,百战百胜。可我顾忌太多,折腾不起。”
“不过是买你家茶叶,怕什么?”
“您有钱,有品位,我们家茶叶不适合您。”
“只听说不想买的,没听说不想卖的。”
“那是因为没遇上我啊,栽过一次跟头还爬的起来,在倒下了,真不知道能不能爬上来。”
高韧睁开眼,一拍扶手:“张新叶,你想说什么?”
张新叶闭了嘴,他能说什么?他猜不透这人来的目的,真是买茶叶?不能吧,高韧那张嘴最是挑剔,茶叶泡过三次说什么都喝不下去,而且必须要是春摘的大吉岭,茶园不同还不行。
难道是高韧良心发现,觉着对不起他?那得多长的反射弧啊!都七年了,七年都够正常人离两次婚了,现在想着补偿,这不是高韧的风格。
作茧自缚 第15章 婚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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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国昌领着陈经理转悠了一圈,两人谈的很投机,说好下午去茶园看看,刚出正屋便见高韧和张新叶对视着。
张国昌连忙问:“新叶,咋了?”
“没事,我跟首长说话呢。”
“首长?”张国昌不由再次打量着高韧,年轻皮相好,周身的那股气势就显出这人的不凡,当即一把扯过新叶:“他是你们部队的首长?你咋不早说呢,你看看……你去镇子上的小饭馆订菜,咱们中午去哪里吃。”
张新叶还没说不的时候,高韧出声了:“叔不用了,我不是什么首长,新叶是和您开玩笑呢,我们两在部队的时候关系很好,都睡同一个屋。”
陈经理眼皮抽了抽,想着这茶园里有多少就收多少吧。高韧这人的脾气不好,有洁癖,能睡一个屋那关系得多亲密啊。
张国昌不明白,只是觉得部队上似乎都是大通铺那种,他也没当过兵,对部队的认识也是从电视里看到的,也没多在意,只是推着张新叶说:“那更得好好喝一顿,哎呀,我家新叶的战友难得上门一次,去订几个好菜。”
陈经理连忙说:“您告诉我地址,我去吧。”
两个年级大的又在一边拉扯了会,最后还是张国昌领着陈经理去了。
张新叶锁好大铁门,带着高韧慢悠悠地走着。
“麻团呢?上幼儿园去了么?”
“我妈领着他去舅舅家了,这几天不在家。”
高韧似乎有些遗憾,和张新叶并排走在林间小路上,一路的深绿树林,野花绽放。
“你妹妹很了不起,男科的女医生,我很佩服她,她是第一个敢站在我面前命令我的女人。”
张新叶一惊,连忙说:“我妹妹可是顶好的孩子,你……”
高韧一笑:“怎么不说‘您’了?”
张新叶扭过头去,所以说‘双’就是个渣啊。
“张新叶,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现在这样的表情。”
张新叶翻了个白眼:“首长,您只是来看看茶园的么?”
高韧瞧了瞧四周的景色,“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这里空气好,景色有几分野趣,我想大叔不介意我在你家借宿几天吧。”
“……”
……………………………………
陈经理很知趣,吃完饭,逛完了茶园,从停在村子门口的车上搬下行李,小汽车一溜烟地消失在道路转弯处。
高韧拎着行李走在张国昌身边,刚才吃饭的时候,张国昌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还特地说让他和张新叶住一个房间,家里虽然有空房,但那是个未出嫁的闺女,不太好给爷们住,麻团不在家,正好让两个战友好好聊聊。
这天夜里,高韧洗完了看看洗脚水,张新叶一扭头窜到床上,他不是首长的勤务兵,才不会做那种事。
这天夜里高韧洗完了看着洗脚水,张新叶瞟了一眼铺好被子,反正这是他家,他就不信高韧会做出什么事,再说了,这人一整天都很老实,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张新叶爬上了大床,靠着墙倒下。
高韧特别无耻的和张爸爸说他以前就和张新叶一起住,有时候因为‘某’种原因也睡在一起,挤一个被窝。
张爸爸老实本分听不出话中含义,只当是战友都不是这样的吗,几十个爷们还挤一个小澡堂呢,有什么。反正麻团也不在家,两小子好几年的战友,估计也会有些贴心的话。隔壁家的许女婿战友来了,还把媳妇给赶出被窝了呢。
高韧倒了水,进门关上灯,不一会儿张新叶感觉到那人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爬了上来。
张新叶猛然一个回身,一脚踹了过去。
高韧扣住他的脚脖子,“做什么?”
“你要住到什么时候,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
“老爷子还没开口赶呢。”
张新叶收回了腿,背过身去,“首长,你闲的?”
“休假,的确没事做。”
“你说你一个少将,住这种破屋子,有面子么?隔壁村子有个什么农家乐,你也不是没钱,去哪里住。”
碍于老爹的面子,张新叶只能狠狠地在心里骂上两句,高韧就是个混蛋,知道他怕老爹,整日里跟着老爹屁股后面,把张家老爹哄得高兴,连藏着的好茶好酒都拿出来了。
可不是么,高韧喜欢喝茶,张国昌会炒茶,两个人说起茶叶来可以说上一天一夜,连张新叶这个亲生儿子都插不进嘴!那俩个倒像是爷俩,他是外面捡来的。
高韧平躺着,姿势规规矩矩地,张新叶侧着身闭上眼,他本就是沾床就睡的主,不一会儿呼吸平伏。
高韧侧过身悄悄贴着张新叶的身体,薄薄的毯子那人的体温源源不绝地传来,高韧轻轻地顶了顶,张新叶纹丝不动。
高韧淡漠地笑着,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绿油油地光,如果说他在一个月前还有什么犹豫,今天见到这人,什么都可以解决。
他一直没有搞清楚一件事,自己这么硬扛着一切,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他的军衔,他的荣耀怎么都会被‘将门虎子’四个字掩盖,这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
他优越的出生反倒是个负累,他宁愿自己个像个普通人一样,一步步走到荣耀的顶端。
什么东西太容易得到手就不会去珍惜,人就这么变着法得犯贱。
看看张新叶,还有小麻团,他有种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的感觉,曾经下定决心断了这份情,他承认自己对人狠,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仁慈,藕断丝连那不是爷们该做的事。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只得出一个结论——后悔。他没有做错,只是后悔。他后悔七年前没有拉着那小孩一起下地狱,如今只有他一个待在地狱里被烈火炙烤着。
他比任何时刻都更加清楚的知道,他喜欢张新叶,除了心,就连久不成事的‘小高韧’也喜欢着对方,此时硬硬地抵着对方,就和自动瞄准仪一般找到了猎物,死咬不撒口。
张新叶翻了个身,仍旧没睁开眼睛,高韧乐了,虽然那笑容被人看去只觉得这人在冷笑,但他的心底伸出了枝蔓,开了花,一朵朵的缠绕着张新叶的身体。
他凑了过去,胳膊枕着脑袋,冷不防对着张新叶吹了口气:“真睡了?”
张新叶此时真没睡,努力压抑着怒气,也不想伸腿踹对方,醒了更尴尬。
“新叶,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高韧恶意地舔了舔张新叶的嘴角,低声笑着。
张新叶忍无可忍,去他的合作,拱起腿就朝高韧的要害处去,不是已经伤了么,这次他就帮高韧做个了断,省的折腾医生,无药可救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高韧飞快的闪身,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音,听在两人耳里特别的不和谐。
“你怎么还是这两招呢?”高韧有些不解,拍开张新叶的腿,懒洋洋地摊在床上,“你这么希望我断子绝孙?新叶,恨的反面是爱,嗯?”
张新叶怒斥:“扯淡,你给我放老实点。”
高韧扭过头,耳朵都红了张新叶真是没什么气势,令人只感觉到饥饿。
张新叶爬起身摸了盒烟,盘腿坐在大床上。
“床上……”
“闭嘴,这是我家,我爱在哪里抽就在哪里抽。”
吸了小半根,张新叶脑海被尼古丁冲刺着,脑袋闷闷地,他开口说:“你到底来干嘛的,你先别说,听我说,你吧,你不是那什么韧可夫高,我也不是那个喀秋莎张,用不着来这套虚的,咱们不至于。”
“???”高韧一愣,什么叫人可夫高?待他明白过来时,额头上迸出无数的‘井’字,嘴角抽抽。
“托尔斯泰的那本,我一直忘了还给你。”张新叶嘿嘿笑。
他用不早高韧的补偿,这种补偿对他现在的生活来说无疑是种负担,若真要补偿,七年前给他一大笔钱更实在。如今什么都过去了,遇上困难时,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日子好过了,也用不着这人来给他锦上添花。
高韧冷笑着,“聂赫留朵夫?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一个懦弱的两面派,期望得到被自己伤害的哪位救赎宽容,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升华,成为一个好人?新叶,你就这么看我的?”
张新叶哼了声,拧灭了烟头,重新倒下,“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你说一个伤害别人的人,为了得到自己的满足,非要受伤害的哪一个表态,还摆出副‘不嫌弃你出身,我愿意娶你’的嘴脸来,他怎么不想想当年他干嘛去了?用他的想法来说,如果再见面的时候,那大美女过得很好,嫁入豪门了,他当初就没伤害过这美女?这种人无非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自以为是罢了。”
高韧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默默看着张新叶的脸,光晕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来回晃动,挺立的鼻尖投下阴影,嘴唇因为刚吸过烟略发干。
高韧定了定神:“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张新叶:“……爱情?扯淡的玩意,吃饱没事做的生、殖冲动。”
高韧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新叶:“想不到你会理解的这么精辟。新叶,你说爱情是生、殖冲动,我刚才对你冲动了,你说这是爱情么?”
张新叶的圆耳朵顿时红透,差点滴出血来,怒视:“你……这是耍流氓。”
高韧皮笑肉不笑地说:“知道婚姻的本质么?婚姻的本质就是合法的耍流氓。”
作茧自缚 第19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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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叶也不含糊,红着圆耳朵:“你老婆是认清了你的本质撤退了?”
高韧并没有发怒,只是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我跟她非敌非友,只不过有个共同的目的,如今达到了既然散伙。”
废话!张新叶不厚道地挑起唇,这人有病呢!男人那地方有病还算是男人么,他老婆也真能忍的。
“你在偷笑?”
“没有。”
张新叶低低笑着,他很想拍拍高韧的肩膀说‘兄弟,有病治病不要放弃治疗啊!’
高韧不用看就知道张新叶的表情:“张新叶,不要让我听到这种口气。”
“切。”
“张新叶,说那么多,我听得懂,你恨我,不为别的,是没让你进军校不是吗?”
张新叶皱了皱眉,侧过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你不怨我别的,就是因为这个。”
张新叶仍旧不做声,有什么好说的,这人说的意思他听懂了,不就是说他张新叶对高韧不是真心的,只不过是贪图人家的权势?
“你复员前一个月的时间你打了多少次病假条?你觉得很好看吗?按特种的规矩倒数三名必须劝退。”
张新叶哼了声,他那个月的成绩能好?按月份推,那个月就有了麻团,他整日里晕沉沉地,请病假去看医生,也没瞧出什么来,那小东西生命力强,紧紧扒着他不放,不然早就没了。
张新叶很想风轻云淡地说一句都过去了,然后装逼的和对方一笑泯恩仇,但他做不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是点了我,没错,我承认那个月请假太多,但是那不违反规定吧,我年休攒起来休的,没有违反任何规定吧。”
“是,你没有违反任何规定,是我容不下你。你想要这句话?”
张新叶猛然坐起身,盘着腿,“高首长,以前你是干部我是兵,你的命令我没办法违抗,现在,你是部队上的首长,我是地方小老百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过节和深交,你来我家住住,说是战友情,咱是爷们也不会拒绝,以前的事不提成么?”
夜风吹着小窗帘,扑棱扑棱发出响声,张新叶和高韧两人背对背地躺在一张床上,中间无形的留出一条缝隙,一条从未消失过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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