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羽

    “这门怎么开”莫轩站在一扇石门前问。

    话音刚落，石门被开启。

    莫轩淡漠笑之“看来我们走近山体裂缝时就有有人看见我们。幸好我和你一起，不然还不得被乱箭射死。”

    韩羽有点欣慰，这莫轩越来越知道红衣们的想法了。

    走进石门，一条石阶呈现在眼前，石阶两侧分支的小路数不清，通向一个个洞穴。

    莫轩心中盘算，那必是红衣们居住的地方，不得不说，此山体的内脏之大，可以容纳整个圣女教教众。当初建造时也是煞费苦心。

    石阶的尽头是一片宽敞的空间，正前方石阶上的唯一宝座，必是教主发号施令的所在。

    “参见少主，”一个年长的红衣走近见礼“少主，因为奶娘路上偶感风寒，教主陪着奶娘去寻医了。”

    “知道了。没有别的事，你可以下去了。”韩羽。

    “是。”红衣退去后，回头看一眼莫轩，目光里充满质疑。

    莫轩见四下无人，便问“所有的红衣全部住在这里吗很安静。”

    韩羽轻声叮嘱“不要随便说话，到处都是眼线，她们在暗伏。”

    莫轩深觉诡异。

    韩羽首先带莫轩来到自己的住处。粉色主题的装扮，尤其是粉色的大床，令莫轩对圣女教有了新的认识。

    各种生活摆饰，笔墨纸砚，各种书籍，一样不少，居然还有一颗白色的，两拳相扣大的夜明珠。

    “终于有人气了！”莫轩。

    “说话真难听！带你去看看我娘的住处。”韩羽且行且道“我的房间是我娘布置的，从我记事就那样。

    那颗夜明珠是我小时候时常夜里做噩梦，原本是母亲房间的物件，后来红衣送到我这，就一直摆在那。”

    “挺好的！”

    莫轩没想到，楚灵的房间大相径庭，虽说一应俱全，却是素气的很。

    再说奶娘的房间，和楚灵的房间差不多。一张挂画上，一只巨大的鬼怪全图，包含着数不清的小鬼怪的头，或是完整，或是半张脸，或是仅仅残缺的眼睛。

    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

    “奶娘不会做噩梦吗”莫轩看着鬼怪的画像问。

    “你可说错了，奶娘说是镇宅辟邪的。就因为这张画，我小时候多少年不敢进奶娘的房间。走吧。”韩羽“给你找个住处。”

    “住你旁边吧。你旁边有闲屋吧”

    “行啊。”




把命留下吧
    夜色的圣女教内，漆黑得胜过所有地方。

    凭借记忆，韩羽与莫轩摸进奶娘的住处。

    莫轩轻轻一句“小心有防备。”

    漆黑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到，一切凭记忆凭摸索。

    大概半小时后，韩羽带着莫轩回到自己的住处。

    借用夜明珠的淡淡光亮，你看我，我看你。

    摸便奶娘住处每个地方，甚至床底下和梳妆台下，所有地方摸索一片，没有任何收获。

    莫轩抚顺韩羽鬓角耷拉下一缕发丝，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一无所获令两个人被郁闷摧残。

    接下来的两日，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不想莫轩闷坏了，韩羽提议出去走走。

    方圆百里没有人烟，无非就是进来时，山体裂缝另一边的青山绿水，有没有水不知道，韩羽没有游玩过。

    走在青山里的莫轩觉得比圣女教惬意多了“圣女教在这种地方，还真让人难找。对了，伯母带着奶娘去哪里寻医”

    “只能是就近。因为圣女教没有医者。按理说不该是什么大病症，奶娘身体一直非常好。红衣们曾玩笑说奶娘能活一二十岁。”

    韩羽带着莫轩漫无目的的走着，凝视远处一片低洼浓密的山林“那里是圣女教的禁地，要不要去看看”

    “禁地”莫轩凝视，不过是一片比起别处更浓密的山林，没有禁地的字样，看不到红衣看守。

    “嗯。从我记事前就有，从来没进去过，听说那里闹鬼。”

    “闹鬼”莫轩冒出兴趣“去看看有几个鬼，是胖子还是瘦子！”

    韩羽一抹嫌弃笑意，这个莫轩拿鬼神玩笑还挺溜。

    所谓的禁地距离圣女教有两座山峰远。

    无人看守，走近深处，是一堆堆的白骨，有些已经腐朽。

    一具散发臭味的尸体，吸引韩羽莫轩捂着鼻子凑近。

    从还算完整的面容看，是一个女子，而且身穿红衣。

    四周破碎白骨的所有穿着，唯有这位女子是红衣。

    大概死去三五天吧，也就是韩羽莫轩还没有返回圣女教的时候。

    “怎么会有红衣死在这里”韩羽一边不解一边思考。并没有头绪。

    随后一阵草丛的声音传来，一位年长的红衣走来，虽说薄纱遮面，韩羽认得她，她叫姚琼。

    姚琼是唯一一位时常告知韩羽不要好奇什么，不要做什么的红衣。

    “参见少主。”姚琼没有给韩羽说话的机会，直接严肃道“少主您不该来这里，更不该带着一个圣女教之外的人来这里。快回去吧，奶娘在等你。以后和这位待在圣女教就好。不要做教主和奶娘不喜欢的事情。”

    这般教诲韩羽早已习惯，以前是习惯听从，今时成为敷衍。

    “那我们回吧。”韩羽冲着莫轩道，又问红衣“教主回来了吗”

    “没有。”姚琼“听说临时有事，等几天才能回来。”

    “什么事情知道吗”

    “这个属下不知。”姚琼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莫轩又道“少主，多年来，圣女教从来没有来过男子，为了不让教主生气，还是让他走吧。”

    韩羽微微一笑“没事。我娘同意的。”

    “此一时彼一时。”

    “嗯什么意思”

    “没事。”

    韩羽愣愣止步不前，看着姚琼似有隐情的背影。

    圣女教中，奶娘等在教主发号施令的宽敞之处，看着莫轩走近，一直看着。

    “奶娘”韩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为何我娘没有回来您的身体无恙了”

    奶娘始终看着莫轩，答非所问“你娘要你送他离开圣女教。就今天。”

    韩羽不信，知道母亲是个暴脾气，却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因为不知道奶娘什么意思，韩羽同意了“他正说不喜欢圣女教的安静，我正要送他离开。”

    “既然这样，就把命留下吧。”奶娘说完，手一挥，安静的四周拥来前后两圈红衣。

    韩羽一抹冷笑“奶娘，我娘不在，您要主持大局，为何不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半路杀莫轩可以，因为他不是圣女教的人，

    你杀人之际，连我一起杀，是什么意思是要背着我娘连我一起杀掉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权利比我娘的权利还大”

    韩羽的一番话，所有围聚而来的红衣无不吃愣。

    姚琼紧张求情“奶娘，少主年纪尚小，年幼无知难免冲动做错事情，请您不要怪罪她。她可是圣女教唯一的继承人。”

    韩羽“你为什么要向她求情，她到底是谁”

    “哼！”奶娘少有的冰冷，眸子里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傲气“是谁是养大你的奶娘。真是女大不中留，有了男人连奶娘都不认识。

    行吧，这样情真意切挺好的。就等你娘回来，为你们成婚就是。莫家小子，娶了我圣女教的少主人，你的福气大着呢。

    散了吧。我老了，说累就累，我得去休息休息。你们都下去吧。闹着玩而已。”奶娘说完，向她的住处走去。

    红衣全部退去，连个人影也剩。唯有姚琼看着韩羽不说话，迟疑着缓慢离开。

    “她好像有话不能和你说。”莫轩。

    韩羽思考的是“我怎么觉得我娘没有回来，不像她们说的那么简单。我送你走吧。”

    “怎么又分开”莫轩。

    “不知道。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觉得我娘出事了。”

    “一起走。”莫轩拉着韩羽直奔出口。

    这次，石门没有自动打开。

    韩羽才意识到，每次都是在母亲的安排下进出圣女教，她并不知道离开圣女教的方法。

    任凭两个人怎么寻找，还是找不到开启石门的办法。

    无奈只能返回。

    然后的一整天，后来的两天，韩羽莫轩肚子咕咕叫，一口水喝不到，一顿饭没有人送。

    找遍整个圣女教不见一口水，不见一粒米，看不见一个红衣。

    寂静的空气，孤寂的压抑，令他们察觉到死亡的临近气息。

    醒悟自己不该身在圣女教，圣女教的诡异，远远不是他们可以预知的。

    母亲在哪里在做什么都成为迷。

    “你后悔了吧”韩羽。

    “我是后悔，后悔小看了圣女教的手段。”

    “我连累你啦！”

    “是我连累你啦，不是我多事，你们母女俩还会像以前一样安枕无忧。我确定，奶娘就是上任教主，那个疯狂杀戳到最后不能收场的疯女人，

    找你娘接任教主，无非找个替死鬼。可她小看了你娘，你娘凭借自己的本事，就这样掌管圣女教直到现在。你娘被控制了，救不了我们。”

    “……”韩羽“我厌弃这种生活。”



楚灵的异常
    没有一滴水，没有一粒米。

    又是三天过去。

    任凭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这样经历五天五夜，也是生命极限的挑战。

    终于来人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富有节奏的拐杖声，就知道是奶娘。

    口干舌燥的韩羽莫轩，连口水都成为稀有珍贵的奢侈品。任凭他们再本事过人，功力强大，这一刻都使不出。

    两个人靠在墙边，无力的相依，饥饿带来的疲惫，耗尽力量与斗志，唯一不服输的是疲惫中依然恨恨的眸光。

    听着奶娘的靠近，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弄死她。

    胜券在握的奶娘，洋溢着狰狞的嘴脸，嘴脸喜庆的上扬，杀无赦的气势出现在韩羽莫轩面前。

    “放着安宁的日子不过，你们好奇我一个老太婆，你们当真是活腻了。”奶娘悠闲得似乎在聊家常“这么多年了，忽然被好奇，别有一番乐趣！

    就是有点可惜！你们太年轻，太不拿我这个对手当做一回事啦！难道我这老太婆就那么不招你们看重真当我是一个无用的老太婆吗

    一个和姐姐打下江山，建立圣女教，打造这无人能入侵的境地，你们真的以为我就是一个年迈无能的老人哈哈！真是无知。

    连你的母亲都要听从我的。不然怎么会同意你带着一个陌生男子来到圣女教进来的一刻，就注定不能活着走出去。

    你们居然连这都没有想到。不信吧”奶娘看出韩羽不服气的很，狞笑着“我给你娘两个选择，要保住一个和她没有血缘的女儿的命，还是从此离开圣女教，做一个平庸的中年女人。

    当然，你母亲……”

    “你等下，”莫轩“韩羽不是楚灵的女儿”

    “小子，你们都快死了，我老太婆有必要瞒着你吗听讲完事实，你们自然明白一切。说到哪了对。你娘的选择。”

    奶娘乐此不疲的继续“你若是你娘的亲生女儿，这些年逼着你学这学那，不好就打骂，你觉得亲娘亲会那么做吗那岂不是疯了。

    面对我给她的两个选择，你娘自然是默许，不然，你们被困在圣女教里这么多天，为什么没有一个红衣来看你们”

    “我看你说一堆就一句真的。”韩羽“你是上一任教主是真的，除此之外，你一直在挑拨离间。我娘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哼！”奶娘冷漠的嘴脸“人即将死，不妨告诉你们，我不允许任何与圣女教有异心，哪怕是苦心训练出的下一任教主。

    在你们赶往白桦林，去查看那里的母子究竟在不在时，注定你们与我为敌。既然与我为敌，我岂会留着你们，如果楚灵在，我或许有所顾虑，

    但是你们最终的结局逃不过一死。曾经我不会让我的对手活着，现在也是一样。绝对不允许任何……”

    “奶娘，教主来了。”姚琼。

    大概是奶娘专注的讲述，直到姚琼与楚灵走近后说话才意识到有人来。

    奶娘先是惊愣，随后恨意满满的凝视姚琼。

    “娘！奶娘要我们死，你快救救我们。”韩羽用他所剩无几的力量站起。

    楚灵冷厉的目光盯着奶娘“你要杀了他们。”一声怨气的叹气“来人，我要他们活着离开这里，不得再有任何一个红衣与他们为敌。包括你。”

    静寂的圣女教没有一丝声音。

    楚灵狰狞的冷目看姚琼“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