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

北京的天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蓝，余皓来了三个月，居然没有好好看过天空，周在满是积雪的路上朝他笑，笑得整个世界都随之明朗起来。
哪怕那灰暗阴沉的出租屋里，瞬间也像洒满了阳光一般。
余皓道：“我们还剩下不到二十小时了！”
周带着余皓先去吃过饭才回了这出租屋，余皓内心十分焦急，周推开门，看了眼房间，又叹了口气。
余皓说：“有点潮……”
周把床单一卷，裹着余皓的脏衣服拿到生活阳台上去洗。余皓躺上床去，忽然想起家里没润滑剂，算了不管了，用护手霜代替吧，时间最重要……
“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会给我洗衣服的家伙了？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周在阳台上研究洗衣机，余皓在房里道：“什么？！”
周四处找洗衣液，水槽旁只有见底的洗衣粉，他把最后一点倒了进去，拧水，没动静，拧洗衣键，没动静。
“周！”余皓在房里喊道。
周应了声，不耐烦道：“又干吗？”
余皓道：“我要和你交配！”
周飞起一脚，把那洗衣机踹得按钮弹飞了出去，边解衬衣纽扣边骂骂咧咧地走进去，余皓已经脱光了，抱着被子，坐在床头惴惴地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就像他们第一次在船上的少年时光。
周敞开衬衣，搭着领带，躬身打开余皓的箱子，从里头夹层里翻出瓶润滑油。
“你什么时候……”余皓一句话未完，周已上得床来，把被子一掀，野蛮地按住了他，抓住他的手，低头封住他的唇。
第128章取舍
这是余皓做得最疯狂的一次，他们连门也忘了关，周连着三天没洗澡，身上却有股熟悉得让余皓想哭的肌肤气味，他们就像荒郊野岭里的两头终于发现了彼此的野兽，稀罕得世上只有他俩，再不速度纠缠在一起，明天这个世界就会毁灭，或是这族群将彻底绝种。
余皓：“痛痛痛慢点！”
周：“妈的，还学会咬人了？！”
又是漫长的安静与粗重的呼吸，周像头狼般埋在余皓耳畔，说：“好紧啊，自己也不知道偶尔想着老公，找点别的东西代替一下吗？”
余皓道：“太大了，怎么这么大……让我习惯下，你慢点啊啊啊等等……门没关……”余皓终于发现了，周随手抓起一个台灯，扔了出去，砸得门“砰”一声关上，继续像头疯狂的野兽，把余皓顶在床上，锁住他的手腕，放肆地亲吻。
二十分钟后，余皓怔怔看着周，周终于从狂战士模式中恢复，与余皓亲了亲。
“洗澡去。”周拍拍他的脸，把余皓拉起来，搂着去浴室给他洗澡，洗完出来，打了个电话叫上门洗衣，拾衣服连着西装一起扔给洗衣店老板。
“这房间简直像个狗窝。”周抱着余皓，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没有床单的床上，盖着没有被套的被子。
余皓道：“每天累得像条狗，有个窝不错了。本来想着等你来前拾拾……等你下回过来吧，我一定会努力过好点儿。”
周低头看了眼余皓，说：“饿了么？”
“吃饭太浪时间。”余皓摸摸周的脸，说，“明早天亮你又要消失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和你抱着。”
周的腿跨过来，压着余皓，认真地端详他，把他的脑袋翻过来、侧过去地看，眼里带着不甘与愤懑，肩上还带着被余皓咬出来的压印，又道：“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得这么好，一来北京至少瘦了十斤，靠，心疼死我了。”
说着又按住余皓，开始做了，这一次余皓很快便投入而习惯，两人就这么纠缠着，刚洗过澡，很快又出了满身汗。
足足一个小时，太阳快下山了，夕阳从阳台堆放的杂物缝隙里照进来，照在余皓侧脸上，像那老教堂里色玻璃投出的反光辉映着洁白天使的雕塑；
照在周肩背的肌肉线条上，像被齐天大圣一棍打碎的天宫，碎片闪烁着霞晖，化作漫天坠落的金河。
再分开时，余皓抱着周，说了几句话，周却睡着了，这是他们三个月里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半夜。
“什么声音？”周道。
余皓困倦地睁眼，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七个小时，他看了眼手机，上面全是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与电话。
“隔壁在打游戏，天啊，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余皓疲倦地说，但他不想再和周做爱了，怕他太累，回去状态不好，万一又得连轴转加班一个礼拜，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他每天都这么吵？”周问。
“对。”余皓道，“要吵到六点半，然后才开始打飞机，你要耳塞吗？”
周坐起来，摸灯，想起台灯被扔出去了，只得顺着电线把它拖回来，插上，开灯。周套了长裤，在房里四处看，余皓知道他想找打人的趁手工具，说：“算了算了，大好的日子。”
“行，大好的日子，就不上武器招呼了。”周道。
余皓：“……”
周打开门出去，敲了下门，说：“哎，兄弟，麻烦您小点声？正睡觉呢。”
那边马上道：“好好好！不好意思啊！”
余皓隔着墙听见那边说：“又来一个傻逼”。周便回来了，耐心地坐在床边松松手指头，活动脖子，做下热身。三分钟后，隔壁又开始大喊大叫。周过去第二次敲门，说：“兄弟，您小点声啊！”
“行嘞！”那边抑扬顿挫地说。
周坐回床边上，朝余皓道：“饿了吗？”
余皓有一点饿，但大冬天晚上不想折腾了，说：“快天亮了，送你的时候再吃吧。”
隔壁又叫起来了，接着周一阵风地出去，站在对方门口，余皓赶紧拿着相机，探头，来了个连拍。
周赤脚，原地起跳，一个空中回旋，一脚踹在隔壁间门上，整扇门顿时一声巨响飞了进去，房中一片死寂般的安静。那宅男转头，看周，一时蒙了。
周好整以暇地进房，拉起那扇门，扛回门口，给他搭好，说：“小点声，晚安。”
余皓：“……”
半夜两点，警察来了，给余皓、周、那宅男做笔录。
余皓翻录音笔，一脸烦躁地说：“每天晚上，录音我都有，还有录像，你们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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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音量小一点。”民警显然见多了这种情况，又朝周说：“你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好了，修门的事，你们自己协调。”
警察走后，周朝那宅男说：“把你姑叫起来，明天我找她聊聊门的事儿，这事儿还没完呢，开什么玩笑？”
那宅男用椅子抵着门，瑟瑟发抖地过了一整晚。周与余皓并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想啥？”周道。
余皓想的是，这一刻他再也不愿意和周分开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恐惧太阳升起。
我认输了，还是跟你回去吧，不折腾了。
黑夜里，余皓说的却是：“得做毕业论文了吧，他们通知我准备开题报告了。”
“嗯？”周耐心地看余皓，“啥时候回家写论文去，还回来上班不？”
余皓迷茫地看周，他知道周也想他回去。
“你上班是不是很累？”余皓道。
“不累，你看我不是还有时间健身运动么？”周说，“你去跑跑步，释放下压力，我看就好了。”
余皓道：“你一定很累，是不是？我都知道的，如果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好很多，许多事，就不那么重要了，好歹回家有个人等着你。”
周没说话，在那黑夜里玩着金乌轮，金乌轮于他修长的指间翻来翻去，折射出一点点淡淡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光，就像太阳隐藏在厚重的乌云里。
“我再坚持几天吧。”余皓最后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像勉强还能撑着，你一来，我什么力气都没了。”
周嘲道：“我看是被艹散架了吧。”
余皓：“……”
余皓伸手去揪他耳朵，周把他按着，又要来，余皓稍放松些，正准备好迎接他最后这轮狂风骤雨，周却轻轻地放开他，亲了下他的唇。
“睡吧。”周说，“明儿你还得上班呢。”说着把手按在余皓额上，低声说：“晚安。”
余皓又睡着了，这一连几天他都相当困倦，总是睡得断断续续的。没有梦，早上醒来时，身边也没有周。桌上留着早餐，早餐下压了张纸条：衣服后天送过来，你先上班去吧，好好工作。
余皓抱着被子，身边还留着周的温度。
“怎么？”林泽刚放了余皓三天假，却见他今天失魂落魄地又来了。
余皓安静地坐着，看林泽，嘴唇动了动，说：“阿泽，我下个月回校准备毕业论文。”
林泽答道：“嗯，什么时候回来？”
余皓没说话，他想说“我想想吧”，林泽却道：“大家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理解你，好好写论文。”
司徒烨还在修照片，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说：“想家了？”
余皓有点愧疚，林泽又忽然问：“小周总爸妈知道你们关系不？”
余皓想着，要么回去后就不再来了，可他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自己这份刚有点起色的工作。可为了能和周在一起，总有一个人需要做取舍，只是，心里不遗憾而悲伤。
他计划先去傅立群的健身房帮几个月的忙，尽量给他好好做起来，合适以后再找份工作，或者看周能不能来北京开店。
司徒烨道：“真好，接受你们了？没给你买套房、买辆车什么的吗？”
余皓道：“他爸给我敬了一杯茶，送了我一个盘子、一个烟灰缸。”
林泽理解点头道：“你这个好，想当年，我妈送了我一盆水煮牛肉呢。”
司徒烨说：“还有一盘蛋炒饭，反手又敬了我一杯青岛纯生。”
林泽“嗯”了声，余皓失落地坐了会儿，说：“我适合当记者么？”
林泽笑着摇头，没说话，司徒烨只是淡定地修照片。
“适合。”林泽说，“你以后会是中国最好、最顶尖的调查记者之一。”
余皓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说：“那我……做完毕业论文……”
林泽说：“不着急，你随时过来就行，我们会长期招人，说不定你明天早上又改变主意了呢？”
司徒烨忽然大笑起来，余皓满头问号，司徒烨正色道：“阿泽，全中国一共也就一百多个调查记者好吗？”
余皓看着司徒烨修图，不知为何，心里一片宁静，他没有告诉周自己的这个决定。
“老板娘，”余皓说，“我自从见过你的照片后，才知道真正的天赋是什么。”
司徒烨谦虚地说：“过奖过奖。”
余皓出神地想了一会儿，说：“我可以靠努力学习你的技术，但我哪怕拍一辈子，也远远地比不上你。”
“哎哟真是夸得我老脸一红，来，老板娘做个相册送你。”司徒烨答道，“当你的生日礼物。”
司徒烨翻出余皓入职以后，他为他拍的照片。
一张是余皓在低头改稿；一张则是认真、焦虑地与金伟诚讨论稿子；一张是拿着他的哈苏相机拍别人……无数个凝固了光阴的刹那，都被司徒烨完美地捕捉了下来。准确得哪怕差上个零点零一秒，都无法尽述照片中的情感。
就连那天他与林泽站在办公室里挨副总编的骂，司徒烨都能隔着敞开的窗户，记录下余皓低头郁闷的那个瞬间。
余皓看司徒烨拍的照片时，才真正体会到了在天赋上的差距，那是司徒烨对世界的一种理解，仿佛他理所当然、与生俱来就是这世界的一部分，没有丝毫隔阂，对他而言，举起相机记录一个个瞬间，就像给绿植浇水般自然。
林泽则皱着眉，看手机微信，思考怎么回一名领导的语音消息。
余皓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周却已经走了，一整天没消息，余皓忍不住问他到家了没，周直到下午四点才回复他：
【刚下飞机忙到现在，今年生日没法陪你过了，不过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准备很久了，你到这儿去。】
周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手机定位，余皓看手机，寻思，周给他买了什么？不会是套房吧，不可能……现在想来，什么生日礼物，都不如周在他的身边。
周：【有人在这儿等，给你庆生，待会儿到了他会开视频连我这边。六点半再去，别去早了，里头没人。】
余皓整理了一小部分金伟诚的报道，心思全不在这上面，说：“我带着回去做。”
“去吧。”林泽笑道，“生日快乐。”
司徒烨吹了声口哨：“生日快乐。”
六点余皓按着地址过去，本想给陈烨凯发个消息，但想到周应该是找陈烨凯陪他过生日，就假装很惊喜吧。说不定还有黄霆……
地址上的地方是个高层公寓，余皓在保安面前按了下对讲，上面也没说话就直接给他开了。余皓上了十二层，按了12-6的门铃。
里头脚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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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开了，旋即又跑走了。
余皓推门进去，这套房相当漂亮舒服，一室一厅，落地窗外头全是璀璨的灯火，一体式厨房，欧式家具。
周：“生日快乐，老婆。”
余皓顿时激动得一声大喊，转身紧紧抱住了周，大喊道：“你怎么没走？！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周穿着衬衣西裤，戴着平光眼镜，稍稍低头看余皓，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餐桌上放着火锅与电磁炉，整个套房只有四十来平方，空间却利用得很好。
“今天实在太忙了。”周遗憾地说，“来不及做复杂的菜，只能吃个火锅。”
余皓抱着他：“我真以为你叫的陈老师和欧启航来给我过生日呢！”
周道：“我他妈有毛病啊我？！人不在也就算了，还叫情敌来给自己老婆过生日？你是不是对我的智商有什么误解？！”
余皓笑得不行，说：“我饿了，我要吃晚饭！”
这酒店公寓里居然还有鸳鸯锅！周买了最新鲜的食材，余皓中午吃不下，现在已经快饿死了，周挽起袖子，给他涮吃的，余皓道：“明天什么时候回去？你今天跑哪儿去了？买菜能折腾这么久？”
“明早八点飞机。”周说，“实在舍不得你，旷工就旷工吧，再陪你一晚上。”
余皓点点头，环顾四周，这个高层小公寓确实很浪漫，只不知道一晚上多少钱，又道：“我今天本来想和阿泽说……嗯。”
周：“？”
余皓笑着说：“没什么。”他决定不告诉周自己打算回郢市的消息，找天在家里做好饭等他，给他个惊喜。
周“哦”了一声，说：“汤底就炖了两小时，鱼胶没太烂，附近超市的泰椒也不大好，改天给你买海鲜，凑合着吃吧。”
余皓给周剥竹签串好的虾，周道：“今天上班去啦？稿子没问题吗？”
余皓说：“明天我还是不去了。我得送你到机场，确认你走了我才放心。”
“你就这么想我走吗？”周都有点想摔筷子了。
余皓伤感地说：“不想啊，可咱们总有一个得取舍，好了别说了，这儿实在太漂亮了。”
吃过火锅，周又从冰箱里拿出个蛋糕，蛋糕上是一个捏得很丑的天使和一个孙悟空，周直接把那俩小人扔垃圾桶里，插蜡烛：“丑得不忍直视，来吧，许愿，吹蜡烛。”说着关上了灯，拿了余皓的相机出来拍他。
余皓吹蜡烛，周点了根烟抽，吊儿郎当地看着余皓：“又大一岁了，别再气我了成么？”
余皓笑着端详那痞里痞气的周，说：“我觉得你还是那个你。”
周正色道：“我一直是我，许了什么愿？”
余皓：“许的愿是……待会儿你能去把碗洗了。”
周：“……”
余皓端详他，周正色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余皓道：“明天退房的时候再稍微拾下吧，服务员应该会来的，我要……”
周：“来跳个舞吧？活动下，你不怕现在吐出来？”
余皓一想也是，吃得实在太饱了，待会儿周万一从后面撞他，说不好真的要吐，便起身。周开了手机，放音乐，侧身一脚把沙发蹬到落地窗前去，清出场地，和余皓慢慢地跳舞。
“当心明天酒店找你赔钱。”余皓和周抱着，在客厅里晃来晃去，周碰到什么就踹什么，把摆设统统清光。
“没人找我赔钱。”周道，“酒店？周少爷租的房子。”
“什么？！”余皓傻了，“你租了这房子？”
周拉着余皓，让他转身，从背后抱着他，跟着音乐，优雅地横着走了几步。
“怎么，有意见？”
“多少钱一个月？！”余皓难以置信道。
“八千九，押一付三。”周拉着余皓，又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贴近了抱着，跟着音乐哼了几句。
余皓心想我的妈，他转头环顾四周，沙发倒了满地，落地台灯斜搭在电磁灶台前，火锅吃得一片狼藉，餐桌上调料还洒了不少在桌布上。
“房租一个月九千，要喝西北风了！下个月吃啥？！”余皓绝望地喊道。
周搂着余皓的腰，来了个探戈式倾身，一本正经、情深款款地说：
“吃我的唧巴。”
余皓：“………………”
第129章惊喜
余皓被扔到床上，周上来亲了亲他，余皓正以为要那啥时，周却转身走了。
周系上围裙，拾火锅与虾壳，扔垃圾，洗碗。
“周。”余皓道。
“哎，干吗？”周道，“帮你实现生日愿望，正忙着呢。”
“我要交配。”余皓翻了个身，看着落地窗外璀璨的街景与灯，心想这实在太疯狂了。
“交配交配，就知道吃和交配。你还知道做什么？”周把东西统统扔水槽里去，先不洗了，解衬衣袖扣，上床来，说，“脱啊！”
余皓脱衣服，再给周脱，这床单被褥实在太舒服了，房里暖气还很足。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周说。
余皓道：“等等，原来那房子呢？”
周道：“一定要在床上讨论这个吗？”
余皓与周对视片刻。
“你白了不少。”余皓笑着说，“好帅啊。”
周一直是那体育生的身材，从暑假开始就没怎么晒太阳，穿了几个月西服后，现在脱了，余皓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新家里灯光充足，照得他瘦削白皙，皮肤细腻漂亮，下面直直翘着，毛发修得很短，余皓玩了几下，周又亲他，像在等什么。
“然后呢？”周道，“你就不要生日礼物吗？”
余皓握着周的那个，一时有点不太明白，说：“哦，是这个吗？”
周脸色发红，笑道：“这个本来不就是你的吗？”
余皓满脸通红，周道：“你不问就没了！”
余皓道：“生日礼物！我的生日礼物呢？”
余皓说了这句，周便进来了，那一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余皓幸福得整个人都有点发抖。
周没有动，只是注视余皓双眼。
“原本想在北京，为你开一家店，”周低声说，伸手摸余皓的头发，“叫‘皓月初’。”
余皓摸周的侧脸，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莫大的满足，他们都强行按捺着快要冲垮堤防的冲动，艰难地把这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然后呢？”余皓呻吟道，“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待会儿再说吧！快动啊！快！”
“但是演讲的那天，我讲到一半，突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余皓耳畔道，“现在我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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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给你带过来了。”
余皓已经快受不了了，周居然能这么克制着不动，他喘息着问道：“礼物是什么？”
“就在这儿。”周注视余皓双眼，舔了下嘴唇，亲亲他的唇，“没看见吗？”
“是什么？”余皓一时意乱情迷，抱着周的腰，说，“是……”他突然明白了。周笑了起来，说：“我啊。我辞职了，好了，我要开始干你了。”
余皓：“啊啊啊……”
余皓快要疯了，这一夜他完全无法清醒地去想什么，比起昨夜野蛮的动作，这夜周温柔了许多，却更霸道也更不容反抗。直到深夜，余皓洗过澡，周把沙发、落地台灯重新摆好，上床，关灯，睡觉。
“我……那边的房子就不管了？”余皓道。
“房东都退钱了。”周道，“就不和她计较了。”
余皓：“她居然会退你钱？”
周：“不然你以为我忙什么忙一天，命和钱比，当然命更重要。”
余皓：“……”
“这房子真的八千多？你哪儿来的钱？”
“打工三个月赚了六万。”周答道，“给你两万，还有四万，剩几千这月吃饭，下个月你发薪水了不是么？你看这柴米油盐的，也没多劲吧，咱们又不养小孩，怕毛？”
余皓：“那云来春你就不管了？”
周说：“最后那顿饭，老头子又让我去相亲，我就不干了。”
余皓：“哦。”
周道：“怎么？又想说啥？”
余皓道：“当然不了，我想打他好吗？这是原则问题。”
周满意地说：“嗯，相信我吧，我已经证明自己了，不会混得比在家里差的再累也是人累，心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