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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与枪(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欲雪饮杯
谢征笑着将程木瓜抱起来,程木瓜立即说:“谢先生,你真好!”说完伸手抓程故的衣服,喊:“程帅帅!”
“嗯?”
“你不是问我谢先生哪里好吗?”
程故想捂住儿子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抬眼就撞到谢征沉沉的眸光,只好解释道:“我跟瓜瓜聊过你。”
谢征了然,但笑不语。
程木瓜大声说:“谢先生会抱我,程帅帅,你身为瓜瓜的爸爸,能跟谢先生学学吗?”
谢征问:“程帅帅平时不抱瓜瓜吗?”
“抱还是要抱,但很少。”程木瓜说:“只有想显示爸爸力的时候才抱,就像上回你看到时那样。”
程故打岔:“你又不是女孩儿。”
“但瓜瓜是宝宝。”程木瓜窝在谢征怀里,像找到了靠山似的:“程帅帅,你可珍惜珍惜吧,以后瓜瓜长大了,不是宝宝了,比你高比你壮,你想抱瓜瓜都抱不了了!”
程故早习惯了程木瓜这张嘴,甚至可以说程木瓜歪理这么多,都是受了他的影响,所以并不觉得奇怪。谢征却被逗乐了,由衷道:“瓜瓜太可爱了。”
程故看出谢征是真喜欢瓜瓜,情不自禁地低头笑了笑。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不知他的一颦一笑,都被谢征如珍宝一般入眼底。
程木瓜到底是个孩子,在小姑娘面前逞够了威风,现下又被谢征抱着,突然耍起了人来疯,要程故给他买冰淇淋。
小区外就有个24小时便利店,走过去也方便,但程故不许程木瓜晚上吃太凉的东西。程木瓜就盯着谢征瞧,仿佛知道谢征会站在自己这边。
谢征说:“我们去便利店看看吧,晚上不吃冰淇淋的话,买个小蛋糕也成。”
程木瓜很开心,程故也接受。但走到便利店门口,程故却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谢征和程木瓜堵在外面,含糊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谢征很快猜到程故要干什么,但再一想,发觉日子不对。
程故离开之后,他将年月记得格外清楚,照程故那三个月一次的周期,今天正好是危险期的第一日。
几分钟后,程故从便利店出来,左手提着一个不透明的口袋,右手拿着蛋糕,冲程木瓜道:“不下来就不准吃。”
程木瓜果断从谢征怀里溜出来,接过蛋糕,美滋滋地吃起来。
当着孩子的面,谢征什么都没说,事实上,如果程木瓜没在身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口袋里装的应该是润滑油与安全套。上次程故说痛,那么润滑油就是必备的;程故以前不喜欢用套子,但今日是特殊日子,那么安全套也是必备的。
但即使准备充分,谢征还是心有余悸。
不想让程故再承担怀孕的风险,百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要。
谢征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如果不做,程故一定会问为什么,他总不能说“我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可如果不这么说,该怎样拒绝?
恐怕任何答案,都会让程故误会。
谢征的顾虑在回家看到口袋里的东西后更甚,那里面居然只有润滑油,没有安全套。
程木瓜被教育得好,回家自己洗漱换衣服,到时间了提醒程故要早睡,然后就乖乖回屋关上了门。
看着尚未开封的润滑油,谢征推翻了晚饭时对程故的判断。
其实程故一点儿没变,还是如当初一般坦荡磊落,前些日子的抗拒与疏远只是因为还未想好,一旦打定了主意,就再无扭捏之态。
但他要如何承受这份坦然?
恨不得立即占有程故,却舍不得程故的余生再遭受丝毫伤害。再度让程故怀孕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没有安全套,对象是程故,他没有把握能在最情动的时候抽离。
万一……
但这样的心思他没法告诉程故。
因为他没准备好,程故也没准备好。
程故洗完澡,找来一套崭新的睡衣,叫他去浴室。他站在水雾中发愁,不可避多耗了些时间。
直到从浴室出来,还是没想好怎么和程故说。
而卧室里的情形,令他心血翻涌,几乎烧尽理智。
程故正伏在床上,真丝睡衣滑落,露出小半肩膀与后背,左手掰开臀瓣,右手手指泛着水光,正在股间进出,一旁放着已经打开的润滑油。
程故竟然在自己做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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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响动,程故动作一顿,将手了回去,脸颊微红,解释道:“很久没做了,年龄也长了几岁,我怕不习惯,先,先做个准备。”
谢征拼命克制,但身体不会说谎,就在看到程故伏在床上的一刻,欲火就在下方熊熊燃烧。
他大步走了过去,腿间的布料已经被顶出再明显不过的形状,程故一眼就看到了,脱口而出道:“我马上就好了。”
谢征跪在床沿,一把拉住程故的手臂,欺身而上。
兽欲让他难以自持,可保护欲又让他不得不停下来。他的手在发抖,眼中的火倾泻直下,浇遍程故全身。
他抓着程故的手腕,哑声问:“只有润滑油吗?”
程故愣了一下,如他所料会错了意,略显难堪道:“我不脏,没有和其他人做过,就没准备安全套,你介意的话……”
谢征猛地俯下身,狠狠堵住了程故的唇,吮吸,纠缠,手也向下探去,绕过程故的腰,从尾椎摸向那已被润滑油浸湿的地方。
不想让程故再承受怀孕的风险,但让程故误会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谢征的吻极其强势,占尽主动,挺立的性器抵在程故腿间,与程故的相互厮磨。
难以抗拒的欲望中,头脑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摒除风险,是他的责任,不让程故误会,也是他的责任,他没有资格只选一种责任。
程故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让程故失望?
手指侵入穴口时,程故明显抖了一下,双腿不自觉地抬起,将挂不挂地贴在他腰上,他一边揉按那一处,一边温声引诱:“抬上来,夹住我,像以前一样。”
程故肩背用力,不仅缠了上去,还顺势挺了挺腰胯。谢征手指进得更深,吻着他的耳垂问:“痛吗?”
他摇头,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我刚才已经扩张得差不多了。”
“很快。”谢征托着他的臀,耐心地开拓,直到感觉他彻底放松,才换了个姿势,将又硬又胀的性器抵了上去。
程故太敏感了,肌肉再次绷紧,睁大眼睛看着谢征。
谢征吻他的眼,“我会很小心,如果弄痛了你,你告诉我,我马上停下来。”
程故深呼吸一口,眼角盈着水雾,“嗯。”
谢征退出手指,搂着程故,将自己慢慢推了进去。
他的动作极慢,因为不愿给予程故分毫痛苦,也因为五年太漫长,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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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般的“第一次”,他要细心品尝,要感受程故的每一分温热、每一丝柔软,一点一点,再次将程故彻底占为己有。
程故紧抿着唇,汗水浸湿了额头,脚趾像过去高潮时那样蜷曲,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
他将脸埋在谢征肩头,全身心地体会被侵占的滋味,当那个最敏感的地方被碰触时,又颤抖着扬起头,将脖颈递到谢征眼前。
谢征含住他的喉结,一边舔舐,一边挺动腰部,开始摧城拔寨。
程故半张着嘴,发出细小的呻吟,身体完全向谢征打开,湿润柔软的下方迎合着谢征的每一次索取与给予,大量润滑油随着抽送的动作被挤出,在臀间围成一圈晶莹的细沫。
谢征看着身下的人,忽地有种错觉,好似这是第一次与程故做爱,21岁那次倒成了水中月。
那次青涩的是自己,此时青涩的是程故。
他伸出手,轻抚程故的脸,手指向下游走,路过程故的胸膛时,捏了捏那挺立的红豆。
程故涣散的目光立即聚焦,带着些许埋怨看着他。
而这埋怨里,又有坦荡的渴望。
他想,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像程故这样左右他的心绪。
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的情欲勾至顶端,又让他保持十足的冷静。
欲望与理智,竟然是能够并存的。
他扶住程故的臀,整根没入,囊袋在腿根砸出沉闷的声响,茎身准确无误地撞着程故的敏感点,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快,像盛夏的疾雨一般。
程故终于承受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发出蚀骨的呻吟,两眼半眯,从眼角滑出的是失控的情欲。
但他还保持着清醒。
程故射的时候浑身颤栗,液将两人的小腹涂满情色。谢征再次含住他的唇,研磨着那一点,为他延迟快感,然后再次抽插十来下,在高潮之前拔出,当着他的面套弄,将液尽数浇在他软下去的耻物上。
程故嘴唇颤抖,半天没说出话。
这情形甚至比直接射在里面,还让人脸红心跳。
谢征松了口气,不给他多想的机会,顺着他的锁骨吻了下去,舌尖描摹着他的肌肉线条,最后在那个步枪纹身上落下一吻。
程故紧张得紧了小腹,谢征在那里枕了一会儿,待燥热的血终于不再翻滚,才缓缓撑起身来。
他想,不能让程故再瞒下去了。
20
谢氏祈城分部的员工近来有些诧异少东家一改刚来时恨不得睡在公司的风格,每天按时上班,晚上绝不留下来加班,婉拒一切应酬,时不时还提前离开,来往不让司机与助理跟着,自己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丰田。但也有员工说,早上看到少东家从一辆路虎上下来,关好车门后没马上走,绕至驾驶座外,俯身从车窗探入,一手撑在窗沿,一手向里伸去,姿势令人浮想联翩。
被目击的路虎正是程故的座驾。在一起生活了半个来月,接送谢征上下班俨然成了程故的乐趣。确定关系之后,谢征就搬到了岸舟庭小区。他的个人物品不多,在城西虽有数套豪宅,但平时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寓。那里装修简单,图个近而已,看不出是富家子的居所。
搬家那天,程故嫌谢征的丰田太小,装不了什么东西,特意开着路虎去接。两人穿着款式差不多的运动服上上下下搬了好几趟,累出一身汗,和普通情侣没有任何区别。程木瓜也跟来当帮手,非常欢迎谢征搬到自己家,见谢征和程故热得解衣服,还拿自己的零花钱买来两罐冰可乐。
谢征私底下问过程木瓜,为什么欢迎自己来。以为程木瓜会说“你来了可以给程帅帅当个榜样,教他如何当个好爸爸”这似乎是程木瓜一贯的说话风格。不想程木瓜却认真地说:“别人的爸爸都有妈妈陪,瓜瓜的爸爸就没有。程帅帅把瓜瓜养到这么大,很辛苦的。别人不知道程帅帅的辛苦,还老在背后说程帅帅的坏话,但瓜瓜知道。程帅帅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瓜瓜希望有人能陪他,不让别人欺负他、说他的坏话。谢先生,你很好,瓜瓜喜欢你,程帅帅也喜欢你,虽然你不是瓜瓜的妈妈,但瓜瓜还盼望你可以陪着程帅帅。”
绕口令一般的童言,让谢征鼻腔一酸。
他抱着程木瓜,温声许诺:“瓜瓜放心,我会永远陪着程帅帅。”
谢征最初为“炼钢厂职工之子”的谎言苦闷过,不知怎么跟程故解释,后来转念一想,发现这无疑是一张好牌,后面有大用处,于是没有立即向程故摊牌,将计就计,跟程故演起了“在大城市里辛苦打拼的小中层”。程故疼他,早上先送程木瓜去幼儿园,再送他去公司。
兴许是身体太合拍,又有那么多共同的往事可供追溯,一夜之后,程故彻底放下防备,既会主动邀欢,也不沉溺于此。谢征看得出,他是真心想与自己过日子。
两人并非每天都做,但若做,必定酣畅淋漓,回味悠长。第一夜仪式感更重,谢征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程故身上,要说爽,其实并没有爽到,倒是之后几次,才渐渐找回过去的感觉。
不过“感觉”这东西说来玄乎,谢征很微妙地察觉到,与程故做爱的感觉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程故不爱用套子,过去是,现在也是。这点倒是没变。
程故在床上非常放得开,却不喜欢放肆地叫喊。这点也没变。
变的是什么?谢征想,好像是程故没有以前那么“软”了。
“软”不单单指身体,还有神态。
谢征摸不透这种感觉,想得越深,越抓不住线索。他甚至有种古怪的错觉程故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种错觉让他颇感内疚。过去发现不了程故的异常,是因为对实情一无所知,现在既然知道了,还察觉不到程故的不同寻常,则很不应该。
若要深究,这失察无疑是失职。
谢征偶尔会因为各种复杂的思绪出神,但回到程故身边时,万千烦恼却又尽数消散。
他无比确信,不管是过去的程故,还是现下的程故,都能给予他从身到心的欢愉。
他爱这个男人的一切。
比起夜晚的欢爱,两人更喜欢在清晨折腾彼此。退伍之后,因为要照顾程木瓜,程故几乎没睡过懒觉,每天6点就醒了,即使不立即起来,也睡不了回笼觉,谢征更是始终保持着在部队养成的作息,天不亮就被生物钟叫醒。
过去醒来,面对的是空荡荡的卧室,现在睁开眼,迎来的是恋人的早安吻。
晨间的纠缠,近乎顺理成章。
谢征摸不准程故的身体情况,第一次之后就自作主张买了安全套,程故看到后皱了皱眉,谢征生怕他再说出“我不脏”这种话。好在真枪实弹来过一炮后,程故过去那种大咧咧的劲头又回来了,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几个月前的体检报告,再次强调“我很健康”。谢征无奈,一边忙着在军中疏通关系,一边想出个“歪点子”,即晚上不做,早上做。
醒得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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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时间都不够用,加上两人体力都太好,又是久别重逢,如狼似虎,一场做下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谢征哄道:“没安全套的话,清理起来太耗时了。我上班会迟到。”
程故毫不在意:“你别管,我自己清理。”
“那怎么行?”谢征吻他的额头:“我得对你负责到底。而且你的时间也很紧,瓜瓜还等着你送他去幼儿园。”
程故这才接受早上戴套做的建议。而晚上两人相拥入眠,盖着被子纯睡觉,仅有的两次,谢征也在高潮前及时抽出。
这滋味很不好受,好在绕了很多圈子,甚至托了秦先生的关系,当初照顾程故的医生终于答应见面。
谢征安排好公司的事务,对程故说自己要出差两天,只身前往程故当初接受剖腹产手术的医院。
那是一所性质特殊的部队医院,饶是谢征这样身负数枚军功章的退役军人也不能私自进入。大量手续办下来,真正见到那位姓齐的教授时,已是午后。
谢征的来意与身份,齐教授已从秦先生处得知,上头也授意他将程故的情况告知谢征。原本,他对军方的做法很是不屑,认为不应该在未取得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泄密”,但谢征面上态度诚恳,背地里也使了一些手段,加之秦先生的左右斡旋,齐教授才被打动。
齐教授未与谢征寒暄,开门见山道:“秦谓说你找了小程五年,现在你们住在一起。”
谢征正襟危坐:“是。”
“如果你真如秦谓,还有你自己所说的那样爱小程,我猜你现在最担心的事是……”齐教授直视着谢征的双眼,不紧不慢道:“我来说,还是你自己说?”
谢征并不避闪,慎重而有条理道:“第一,我担心性激素异常这种罕见症对他将来的健康造成影响;第二,他到现在还选择隐瞒,我担心他心态上走不出来;第三,”谢征一顿,眉头微蹙:“我害怕因为我的失控,导致他再度怀孕。”
“前面两条,你的用词是‘担心’,后面一条,却是‘害怕’。”齐教授神情比之前缓和了许多,“秦谓的判断应该没错,你是真的在意他。”
谢征道:“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齐先生大笑,似乎带着几分年长者的轻视与漠然,但再次看向谢征时,他的眼神又格外认真,“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担心的第一与第三件事,将永远不会发生,至于第二件,则需要你自己去解决。”
谢征眸光一,心脏重重提起。
齐先生却是一派轻松,笑道:“你的伴侣程故,在诞下你们的孩子后,就已经如他所愿,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21
当天最晚一趟航班起飞,谢征靠在椅背上,看着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远,星星点点的,像极了当年程故画得歪歪扭扭的突击示意图。
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入下午的那场对话中。
齐教授告诉了他很多事,有关程故,也有关性激素异常这种罕见症。
“他是特殊行动组最优秀的战士,上头让我和我的团队全力保住他和他腹中的孩子。”齐教授道:“在他还没被送来之前,我为他预约了一位知名心理专家。那时我只是听说过程故,以为怀孕退伍对他来讲,一定是个重大打击,我和我的团队一致认为,他需要心理辅导。”
“但事实上,是我们多虑了,或者说,是我们小瞧了他。”齐教授顿了顿,“他乐观开朗,坚强得很,孩子对他来说,更像个礼物,而不是重负。心理专家来见了他一回,聊了大约一个小时,出来就跟我说,他根本不需要心理辅导。”
“为什么?”谢征问。
“为什么。”齐教授道:“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了。老肖对了,老肖就是那位心理专家,老肖说,程故的心理状态很健康,紧张、恐惧等负面情绪都在正常范围内,没有我担心的那些问题。不过我是不大相信的,这个病症太罕见,程故在军中又那么优秀,我害怕他会崩溃。老肖却说,我这么想,只是我还没有了解到程故的内心何等强大而已。”
“你能查到我这儿来,想必已经了解程故幼时的遭遇了。”齐教授看向谢征,谢征目光森寒:“是。”
“那天老肖跟我说,他和程故聊了过去的事。程故很平静,没有抱怨原生家庭,但说自己不会原谅他们。”齐教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征道:“他放下了。”
“对,‘不抱怨’却‘不原谅’,才是真正的放下。”齐教授道:“如果他跟老肖说,自己能够原谅原生家庭对他做的事,那才是未跨过心中的坎,并试图掩饰。童年的劫难没那么容易抹去,在我看来,他的父母、兄弟不配被原谅。不原谅,不留念想,才是正常的释然。”
“说到这里,我想提醒你一句。”齐教授问:“凭你的背景与能力,对程家做任何事,都是易如反掌,对吗?”
谢征并未立即回答。
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不仅在军方疏通关系,还调查到了程家的现状,程父程母过得不坏,儿子已经娶妻生子,“程故”这个名字,在程家等同于禁词。
他没有立即动手,打算在让程故坦白之后,再料理这恶毒的一家。
“下面我要说的话,不以医生的身份,也不以军人的身份,就当……站在程故朋友的角度吧。”齐教授眼中掠过一道幽暗的光:“你一定会对程家动手。”
问句成为陈述句,谢征眉梢微动,一直敛着的迫人气场顿时放了出来,冷声道:“是。”
“那么我建议你,别让程故知道。”齐教授道:“这群人渣没资格再影响程故现在的生活,你要做,就悄悄来。明白吗?”
谢征抿着唇,半晌才道:“我有分寸。倒是齐教授您……”
“我说了。刚才的话,我是站在程故朋友的角度说给你听,别把我当成医生和军人。”
谢征点头:“我明白了,您继续。”
齐教授呷了一口茶,表情微变,笑道:“我们还是不要用这么阴暗的表情聊程故吧。”
谢征放松紧绷的肌肉,向后靠在椅背上,故作轻松道:“不好意思。”
他轻松不起来,却也认为的确不该如此阴沉。
“接着说吧。”齐教授道:“我很欣赏程故说的一段话,这话是他跟老肖说的,老肖复述给我,我再复述给你,可能会有些出入,你听着便好,想听原版的话,就回去让程故亲口跟你说。”
“老肖问他,彻底放下的契机是什么?他说契机说不上,只是不想再去想了。8岁以前的确遭了罪,但是8岁以后,遇到的都是好人。乡镇里的老师、同学、同学的父母、餐馆的老板和客人、常来镇里的军人……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没办法站在这里,更别说怀上自己的孩子。其实他们也可以不帮助我,但他们帮了。8岁以前遭遇的恶意,从8岁到16岁我入伍那年遇到的善意,您说我该记住哪一个?是后




媳妇与枪(H) 分卷阅读22
者,不是吗?其实在入伍之前,我就很少想到我的原生家庭了,我不会原谅他们对我做的事,但也懒得总是想。这些年在部队就更不用说,对我好的人太多,我牵挂我的队友还来不及,哪里能分神想儿时的苦难。您今天问起,我好好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他们也不配被我惦记着吧。”
“他说了‘不配’?”谢征问。
齐教授笑:“很意外吗?”
“不。”谢征撑住眉角,遮住眼中的光:“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飞机遇上气流,左右颠簸起来,谢征回神,再看向窗外时,下方已经没有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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