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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与枪(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欲雪饮杯




媳妇与枪(H) 分卷阅读16
字,都让谢征胸口发紧。
当年说起将来,程故乐呵呵地说:“我爹妈比你爹妈有钱,他们不需要我养老。”
谢征没有想到,程故的“爹妈有钱,不需养老”一说,和他自己的“炼钢厂职工之子”一说如出一辙,都是瞎编的。
程故的确不用给父母养老,因为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
因为他是个“异类”。
秦先生的判断没错,程故并非双性人,而是天生性激素异常。31年前,程故出生在一个中产家庭,医生告诉他的父母,他患有一种目前全世界只发现19例的罕见激素病,身体虽然暂时没有异状,但随着年龄增长,性激素可能脱离控制,进入青春期之后,有一定几率出现女性性征,如果与男性发生性行为,怀孕的几率不低。
程家父母如遭雷击,将尚在襁褓中的程故视为怪物。程母疯狂哭闹,不给程故喂奶,甚至想将程故扔在医院,一走了之。
医生无奈,建议二人尽为人父母之责,却又以“朋友”的立场,站在“人情”的角度建议再生一个孩子。
“你们有能力生,也有能力养,老大不健全,老二总没问题吧。”
程父程母将程故带回家,不愿亲自带,请了个保姆照料。程故没有喝过母乳,很长一段时间里连名字都没有,后来不得不起名,程家祖父才想到一个字故。
看上去无功无过的名字,藏着所有亲人最恶毒的诅咒。
故,是“故去”的故。
法律不允许父母弄死自己的血脉,于是他们诅咒他,盼着他尽早离世。
他的存在,是整个家族的耻辱。
事实上,程故在程家生活的日子并不长。未满1岁时,他的母亲就让保姆带着他在外面住。程家有几套房子,随便找一套给他与保姆住都没问题,但程家嫌他晦气,硬是单独租了一套老房子。在那个老房子里,他与保姆住了8年。程家虽然会足额付给保姆工资,对他却格外吝啬,保姆没有坏心,但也说不上善良,以最低的要求照顾程故,从来不为这可怜的孩子争取什么。
事实上,在程故3岁的时候,医学界就研发出了矫正性激素异常的药,发现得越早,年纪越小,服药效果越好。而程故却错过了。
程家父母在程故2岁时迎来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非常健康。程故在老房子渐渐长大,慢慢明白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的父母,已经忘记了他,等到老二该上学了,才想起他还未入学。
两个相差2岁的孩子同一年进入课堂,程故可爱乖巧,像个女孩,被亲弟当着全班的面辱骂殴打,很快,全校都知道一年级有个“人妖”。
小孩的恶意,恶毒得让人遍体生寒。
老师找来家长,程父给程故办转学手续,程母嫌恶地指着程故,骂道:“你怎么还没去死!”
谢征想象不出程故当年的绝望,只愿世间有魔法,让他能穿越到程故小时候,将无人疼爱的男孩拥入怀中。
程故被转去离家极远的乡镇,在那里度过了童年与少年时代。从12岁开始,程家就再未向他汇过一分钱,好在他似是早有预料,一直小心攒着钱,加上乡镇的生活花销比城里低很多,老师和一些同学的家长看他孤独伶仃,时常接济他,才让他平平安安长到16岁。
16岁的程故,已经成长为最夺目的少年。
离乡镇不远的地方驻扎着一支军队,军官们时常到镇里来改善伙食,程故帮忙的餐馆就是他们最常去的地方。营长亲眼看见程故见义勇为,一人撂翻七八个来餐馆找茬的混混,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而最难能可贵的是程故身上有种逼人的朝气。
程故被特招入军中,档案、体检报告被封存,部队里知道程故过去的人几乎没有。之后,程故因为太过出色,不到17岁就被特殊行动组挑走,成为特殊行动组最年轻的成员。
至此,一切的苦难好似都翻篇了。
直到26岁那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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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畅通无阻,谢征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赶到岸舟庭小区。但泊进车库,他却没有立即下车。眼里还有红血丝,表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整理好心情去面对程故。
害怕一见到程故,就情绪失控地将人拉入怀中,害怕让程故察觉到,自己已经知道他那些晦暗的过往。
那是程故血淋淋的伤疤。
真相突然杀到,在没有做足准备之前,他不愿撕开那暗色的痂。
加密资料里,程故怀孕退伍之后的五年所占篇幅很少,但只言片语已有千斤之重。
谢征趴在方向盘上,紧紧闭上眼,试图让眼中的红血丝消退下去。
从资料来看,毫无疑问,程木瓜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肆意妄为,让程故不得不离开军队,甚至险些失去性命。
秦先生说,像程故这样受性激素影响而怀孕的男性进行剖腹产手术,风险与痛苦和女性相比翻倍。当时他只觉心抽着痛,后怕的情绪倒在其次。如今看到了程故当年的怀孕重要节点与手术记录,才切实体会到秦先生口中的“翻倍”是什么意思。
离开特殊行动组后,程故被安排住在一所军方医院里。男性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因为发现得早,医生曾建议程故放弃孩子,程故却拒绝了。资料极不完整,只有一句程故当时的话“我都为他退伍了,您还劝我放弃他呀”,却没有记明白程故为什么不愿意流掉孩子。
医生将那小小的生命比喻为炸弹,谢征不知道程故听到后心里想着什么,大约只是乐观地笑了笑,宽慰医生道:“您不知道吧?我在我们特殊行动组,可是顶厉害的拆弹专家。拆弹专家怎么能害怕炸弹呢?我救了很多人的,从未失手,我不怕。您对我要有信心啊!”
谢征想,程故一定那么说了。
他就是那样的人,好似有无穷的能量,无论陷入多么危险的境地,都能逢凶化吉,无论前路多么暗黑,都能散出些许光芒,给身边的人温暖与明亮。
十个月的孕期,程故过得极其艰难,激素水平时高时低,好几次险些流产。因为严重反胃,他长时间无法进食,仅能靠输液补充营养,后期医生怕他撑不住,建议多少还是吃一些流食,他难受得落泪,但听到医生说“这样对孩子好”时,硬是忍着恶心,吃完了满满一碗粥。
上手术台前,医生没有隐瞒,告知手术中的风险。程故很从容地躺了上去,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须知他的从容与平静,是因为在怀孕的十个月间,已经默默将一切都安排好。如果他最终没能下手术台,新生的孩子能够衣食无忧地成长到18岁。
他做了孕期检验,医生保证,孩子身体没有问题,将来不会像他一样。
为程故做手术的是军方最好的团队,但是危机还是一次又一次出现,最危险的一次出现在摘除临时孕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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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故大出血,险些就此停止呼吸。
谢征终于明白,男性的剖腹产为什么会比女性危险那么多。
所谓的“临时孕腔”是被过量性激素催生的单薄腔体,功能与女性的子宫无异,仅在男性受孕时出现。
剖腹产除了取出婴儿,还必须切除临时孕腔。
而切除临时孕腔,等同于摘掉一个器官。
与女性的子宫不同,临时孕腔非常脆弱,一些男性的临时孕腔在怀孕后期破裂,造成“一尸两命”。程故熬过了孕期,却在生育时险些因它丧命。
手术进行了13个小时,程故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周。
被推出来时,他看到了自己孕育的新生命。
他迎来了自己的新人生。
他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祈城这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城市,以单身父亲的身份,开始了新生活。
谢征决定去找当时照顾程故的医生,在彻底了解程故的想法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以一种尚未想到的、合适的方式,让程故敞开心扉。
至于现在,当务之急是上楼陪着程故,为共同的孩子做好菠萝饭。
谢征找到一瓶眼药水,滴了两滴在眼中,对着后视镜整理表情,直到笑得不那么难看了,才推开车门。
已经有些晚了,程木瓜眼巴巴地趴在阳台上,叽叽咕咕说自己饿。程故正在拾被糟蹋的菠萝,叉起一块硬要喂程木瓜。程木瓜不依,躲在窗帘后面说:“我要等谢先生来了再吃!”
“你不是说肚子叫了吗?”程故嚼着菠萝:“吃两块垫肚子。”
“不吃!”程木瓜非常坚决:“我要吃谢先生做的菠萝饭,不吃你削的傻菠萝!”
后面三个字一个比一个音小,但程故还是听到了,本想说“小文盲,菠萝不能用傻来形容”,但揪住儿子的脸颊时,却忽然问道:“瓜瓜很喜欢谢先生?”
问完眼神一顿,暗恼不应该这么问。
“当然喜欢啊!”程木瓜说:“谢先生那么好,瓜瓜超喜欢他!”
程故将儿子拉到身前,“谢先生哪里好?”
唔……程木瓜认真地想了想,又说:“哪里都好!”
程故露出温柔的神色,不再多言,拍了拍程木瓜的屁股,笑道:“谢先生应该很快就到了,你继续去趴着瞧吧。”
程木瓜喜滋滋地跑走,程故轻声自语道:“是啊,哪里都好。”
他8岁以前的人生全是恶意,但8岁之后,却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好意。“恶”无论如何变幻,终是漆黑一片,“好”却五斑斓,明亮可爱。谢征,谢先生不是最亮眼的色,却是最温暖的那一簇光。
他比程木瓜更清楚谢先生哪里都好。
“叮咚。”门铃声响起,程木瓜飞奔去开门,“叔叔,你终于来啦!”
程故闭眼深呼吸,藏好了眼中的怀念与感慨,才转过身。
谢征抱着程木瓜:“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来迟了。”
程故摇摇头,让程木瓜下来,领着谢征去了厨房。菠萝、虾仁、鸡蛋、培根、米饭、橄榄油等材料已经准备好,谢征努力不去想秦先生的话与资料上的内容,全神贯注对付食材。
可是在接过程故递来的橄榄油时,心脏还是像针扎一般痛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程故今天也有些奇怪,像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20分钟后,菠萝饭做好了。程故浪掉的菠萝壳都扔掉了,能盛饭的只有两个。谢征将两个菠萝壳盛好饭,一个给程木瓜,另一个给程故,正要将剩下的饭舀进碗里时,程木瓜突然说:“男朋友,菠萝饭要放在菠萝壳里才好吃!”
谢征笑:“没事,用碗盛也行。”
“不行!用碗盛就不是菠萝饭了!”程木瓜认死理:“叔叔,你和程帅帅一起吃吧,吃完了再盛!”
谢征以为程故会拒绝,不想程故为难,正要说“不必了”时,程故却看向他,捧着菠萝饭的手向前伸了伸,目光一如当年:“那咱们就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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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菠萝壳,两把勺子,不言不语中有种微妙的尴尬。谢征将虾仁和菠萝赶到程故一边,程故吃了几口后道:“你也吃。”
“嗯。”谢征点点头,看见程故将虾仁赶了回来。
以前程故没这么客气,时常在他碗里抢肉,大咧咧的。不过若细细想来,程故也不是总“欺负”他,去炊事班讨了好东西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他,拿了老张藏起来的食物也会顺手给他一些。
谢征心下叹气,想这到底是五年过去了,中间又经历了如此多的事,程故性子沉下去倒也不奇怪。
不过恰在此时,程故出人意料地笑道:“我们现在这样子,像不像以前练拆弹?”
谢征一愣,手里的勺子已经被拿走,程故握着两把勺子,左右开弓,有模有样地在菠萝饭里翻翻找找,那动作真与过去做拆弹训练时有几分相似。
不过那时是绝对认真,容不得一点马虎,现在则要随意得多。谢征甚至能看到,程故唇边抿着很浅的笑。
心脏,像过了一道温柔的电。并不激烈,只带来一阵酥麻。
几秒后,程故双手同时抬起,两把勺子上的饭竟然完全等量,各自有一枚虾仁和两块菠萝,培根肉粒的点缀也左右平均至少在视觉上是一致的。
明亮的灯光落在程故眼底,像一条璀璨的河。
谢征淌入这条河,仿佛逆着时光穿梭,看到了当年程故身穿战衣匍匐拆弹的模样。
“吃吗?”程故右手一伸,递过一把勺子。
谢征自然而然地凑过去,接过那一勺饭。
谁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谁也没注意到那把勺子是程故的勺子。
微妙的尴尬消失无踪,程故喂过那一勺之后,就把那勺子“还给”谢征了,将左手的勺子换到右手时,才发觉刚才的失误。
他偷偷看了谢征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谢征也瞄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时值周五,小区有面向小孩的娱乐活动,程木瓜换了一身帅气的衣服,拿着背带跑去厨房:“程帅帅,我今天要绑这个吗?”
程故正在清理案台,回头一看,立即道:“不绑不绑,回去!”
那样子,似乎是觉得格外丢脸。
谢征知道那背带是干嘛用的,上次就见程木瓜绑过一回,像大型犬套在前边两条腿的绳子,如果在后面加一条松紧带,妥妥是“遛儿子”。
程木瓜“哒哒哒”跑走,看样子是回卧室放背带去了。程故见谢征正在看自己,只好解释道:“瓜瓜小时候调皮,一出门就乱跑,有次我没盯着他,回头就找不到了。”
谢征心头一酸,程故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带孩子,身边也没个人帮衬,当时发现瓜瓜丢了,不知道有多着急,才能想出把儿子绑起来遛的“笨方法”。
程故老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印象,过去是“不靠谱”的副队,嘻嘻哈哈不正经,现在是“不靠谱”的父亲,养儿子养得不像样。但特殊行动组的所有队




媳妇与枪(H) 分卷阅读18
员都认可他,而这种认可无需与外人道。
“我有阵子出门就把瓜瓜拴起来。”程故语气带着几分辩解意味:“不过最近都没怎么拴了。”
谢征胸口软着,明白程故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因为程故很清楚,瓜瓜是他的孩子,这完全是本能的举动。
大约解释完了,程故才会意识到照两人目前的关系,根本不用解释。
谢征看得透彻,不动声色,只道:“我们也下楼去散散步吧。”
小区有个活动中心,程故与谢征牵着程木瓜的手进去时,像极了一家三口。一名幼师接走了程木瓜,好奇地看了看谢征,亲昵地挽住程故的手臂,将程故拉到一边:“小程哥,那位是你的伴侣?”
程故似乎只在与谢征单独相处时才局促,一拍姑娘的脑门,“你们当老师的都这么八卦吗?”
谢征耳尖,虽然隔了几步,却听得一清二楚。
说起来,这异于常人的听力还是当初跟程故练狙击时习得的,此时竟然用来听程故的悄悄话,也算是学以致用。
哄走了幼师,程故折返,耳根有点红。小孩儿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活动中心闹哄哄的,谢征问:“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春天的夜风很舒服,小区依山而建,有几条蜿蜒至山顶的景观步道,程故挑了散步者最少的一条,走在上面,听得见木板轻微的吱呀声。
带着几分人气,却又并不喧闹。
谢征觉得程故有话要说,早在吃饭之前,他就在程故眼中读到了欲言又止。
他没有催促,踩着程故的脚步声,等程故开口。
步道行至一半,圆月在树枝间若隐若现。程故指着不远处的观景平台,“走累了吗?要不我们去那儿坐坐?”
岸舟庭不愧是祈城最负盛名的养生小区,观景平台比一些公园里的亭台楼阁还漂亮,视野也格外好。谢征与程故并排坐下,中间隔着一拳距离。
沉默片刻,程故垂眸看着山下的一点,终于开了口:“谢征。”
“嗯。”谢征轻声答。
“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了。”程故看似平静,音调却藏着些微紧张:“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和你相处时,我觉得很开心。不辞而别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有想到你会一直找我。我……”
程故顿了顿,半侧过身,“我想跟你道歉。”
谢征扶住他的肩膀,极想将他拥入怀中,却忍住了,只道:“我才应该为没有更早找到你道歉。”
程故摇摇头,抬眼看着谢征,说得有些艰难:“你说今后想和我在一起。谢征,我已经想明白了,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想明白。”
“什么?”
“我有孩子,瓜瓜今年已经4岁了,他很喜欢你。”程故问:“如果你我一起生活,你和你的家人能接受他,并且始终待他好吗?”
月光被路过的一片薄云挡住,谢征的眸光变得越发幽深。程故这个问题看似寻常,每一位单身父亲在重组家庭时都会问“你会好好待我的孩子吗”,但对谢征而言,这问题却藏着更深的解读程故并不打算告知他一切。
程木瓜是谢征的亲生儿子,程故知,谢征也知,可程故却不知道谢征已经知晓,他仍打算守住那个秘密,假装程木瓜是自己与“亡妻”的孩子,并向谢征讨要承诺。
谢征明白,程故对自己是个“异类”这件事仍旧耿耿于怀,不愿告诉任何人。
但他不明白的是,既然将来要一起生活,程故哪来的信心瞒他一辈子?
大约是将他的疑惑误认为犹豫,程故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眉间微皱,似乎正思考接下去该说什么。
谢征立即反应过来,暂时撇开疑惑,认真地看着程故的眼,郑重道:“我和我的家人都会接受瓜瓜,待他如你待他一样。”
程故似是松了口气,可神情却绷得更紧。
谢征牵住他的手,抬至唇边亲吻,“所以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
须臾,程故抽回手。谢征以为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他,却见他拿出随身带的钱包,打开,往前一递。
“这一排是我常用的卡。”程故说:“不常用的在家里的抽屉里,一会儿回家后我拿给你看。”
谢征微怔,不明白程故这是干嘛。
“我这几年用退伍金做了投资,这个你知道。”
“嗯。”
“我,我运气好,赚了些钱。我父母不用我养老,我和瓜瓜也花不了太多钱,大部分我都存起来了。”
谢征看着那一排卡,忽地想起曾经跟程故装过穷,说是炼钢厂职工的儿子,厂里效益不好,父母可能熬不到拿退休金。那时程故怎么说的来着?
特殊行动组的成员在脱下军装之后会拿到一笔非常可观的退伍金,给你爸妈养老没有问题。
谢征眼眶酸了,重逢之后,他没有刻意隐瞒身份,但也没有挑明。程故没有心机,记得他当初的谎言,大约见他每日忙碌,认为他用退伍金接济了父母,如今独自一人在祈城给人打工。
进入家族企业后,他一直很低调,第一次来岸舟庭时是拜会老师,开的是最普通的车,之后多多少少给了自己一些心理暗示开这辆车才遇见程故,于是只要不是需要撑排场的场合,都不换其他车,也从未带着司机、秘书、助理出现在程故面前。
程故大概认为,他是个努力工作,背着车贷房贷的小中层。
果然,程故说:“你如果需要钱,就跟我说。我们一起生活的话,钱就共同支配吧,我不用给父母养老,以后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你父母接到祈城来。你,你……”
谢征掌心温热,覆盖住程故的手背:“我什么?”
程故说:“你不用那么拼。”
下一句大概是“我可以养你”。
但程故没说。
谢征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是当真没想到,程故看似疏离的这些日子,居然一个人想了那么多。
在他还在思考如何把程故绑在身边时,程故想的是怎样平平凡凡地与他过日子。
程故在问他要一个家,他怎么能不给?
云层散开,月光再次大盛,谢征扣住程故的后脑,温柔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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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平台在半山腰上,一眼望去,能俯瞰小半个祈城。月光如洒落的银灰,勾勒着拥吻的两人。
山顶有个视线更佳的平台,站在那里几乎能看到祈城的全貌。但程故没有带谢征上去。
因为整座灯火辉煌的城市,也比不上烙印在眼中的彼此。
下山的路,谢征牵着程故,先是捉着手腕,而后握住手,最后十指相扣。
活动中心热闹非凡,衬得青山格外宁静,快要从宁静步入喧嚣时,程故与谢征几乎同时开口
“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今晚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说完皆是一愣,程故最先反应过来,偏过头笑,谢征紧手指,心像沉入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程木瓜在活动中心玩得高兴,结束时兴高采烈地跑到门口,特得意地显摆自己给佳佳妹妹瑶瑶妹妹赢了多少糖




媳妇与枪(H) 分卷阅读19
果和小玩偶,说完冲程故张开手,意思是“我这么厉害,程帅帅你得抱抱我”。
程故假装不懂,连腰都没弯一弯。程木瓜又看向谢征,不大好意思让谢征抱,但那眼巴巴的神情已经泄露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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