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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与枪(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欲雪饮杯
程故说到做到,只是在某个时间段,玩一场“炮友以上,情侣未满”的恋爱游戏而已。时间一到,就毫不眷恋地抽身而去,吝啬到一句“再见”都不留下。
谢征在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恼怒地想程故根本没有心。
可是谁又规定玩恋爱游戏必须有心?难道他全情投入,就有资格要求程故与他一样?
他晦涩地给了程故承诺,却没有向程故要过一句约定。
26岁那年,谢征脱下军装,离开得没有分毫留念。
原本程故消失半年后,他就不想再待下去,但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万一程故回来了呢?
再者,也剩最后一个可笑的执念。
当年程故16岁入伍,26岁时离开。除非特招,极少有人能在16岁时从军,而恰好,他也在16岁时成为军人。
程故在军中待了十年,他也要耗满十年。
不需要谁的理解与同情,也并非以这种颇具仪式感的行为为过去的感情画上休止符。这不是结束,是起点。
谢征发誓,就算人海茫茫,也要找到那个不辞而别的混账。
大海捞针,抵不过意外相逢。
五年时间,爱与恨已经沉淀在心底,像个漆黑的牢笼。谢征不再是24岁时因为丢了心上人而无措发狂的战士,他站在程故面前,激愤与狂喜全成了海底的暗涌,面色如常,唯有眼中的狂澜泄露了些许心绪。
程木瓜还是没能邀请到小姑娘与自己一起放风筝,自己一个人又无法让风筝飞上去,只得将风筝背在背上,一边念念有词地狂奔,一边想象正在空中翱翔。
越跑越远。
程故眼神有些飘忽,余光看看儿子,又往下躲闪,眼睫垂下,轻轻颤动,终归是不愿与谢征对视。
伪装被毫不留情地戳穿,重逢来得措手不及,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感到尴尬。
“不记得了吗?”谢征的声音冷了一分,手指更加用力:“程队,你看着我!”
程故抬眼,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道:“记得。”
程故装出来的淡定让谢征更加窝火,得知程故已婚并有儿子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狠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程故深吸一口气,声音有很轻的颤意:“我退伍是因为回家相亲,老张可以为我作证。”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程故沉默了半分钟,看向谢征的眸:“我一定要向你告辞吗?”
来了,谢征想。
就知道这个没心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在过去的噩梦里,程故无数次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我为什么要向你告辞?
不同的是,梦里的程故面带戏谑之色,真实的程故好歹敛许多,目光会闪烁,眉间亦有不安。
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谢征逼视着程故,眼中的狠厉与决然与程故眸底的躲闪形成鲜明对比。
过去与程故在一起时,他时常处于下风,有时是故意让着程故,有时是确实被程故的气场压住,但现在,形势已经彻底反转。
他不说话。
他要让程故说。
程故紧皱着眉,嘴角动了几下,在久违的对峙中慌了神,即便强装镇定,也有了丢盔弃甲的征兆。
“我……”几分钟后,程故开了口,“我们当初只是互相慰藉,不是吗?”
谢征松开程故,甚至还退了一步,像是既无奈又心寒,“是。”
程故松了口气,神情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我记得我们当初只是玩玩而已,对吗?”
“对。”谢征附和:“玩一场有时间限定的恋爱游戏。”
“那我们应该谈不上需要向彼此负责?”
谢征想起程故曾经说过的话“你那么穷,不如我养你”,苦笑一下,点头道:“所以你连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
许是自知理亏,程故再次垂眸。
谢征倒是突然淡定了,这人就是没有心,自己并没有冤枉他。
“我觉得,”程故底气不足,说得有点磕巴:“我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向你汇报,毕竟我们……”
“毕竟我们只是炮友?”谢征说。
程故眼神一深,似是不愿意接受“炮友”这个说法。
谢征想,也对,“炮友”不好听,太粗俗了,还是“玩恋爱游戏”好。
“也不是炮友吧。”程故果然辩解道:“你别这么说。”
谢征盯着眼前的人。也许是已为人父,31岁的程故与过去不大一样,顽劣中多了几分温和与优柔,强势被敛起来,不再动不动就拿气场来压人。
但也有可能,是单论气场,程故已经占不到优势了。
谢征哼笑:“行,那就依你的说法吧,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程故有些困惑,“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你在心虚吗?”谢征问。
“没有。”程故别过眼。
“那还是继续这个话题吧。”谢征唤:“程队。”
“嗯?”
“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离开后,我会找你?”
程故咳了一声,“想过。”
“那你觉得我会找你多久?”
程故不语。
“猜一猜吧。”谢征说。
程故再次皱眉,喉结轻轻滚动。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吧。”谢征笑了笑:“你大概觉得咱们不过是玩游戏,玩家a突然消失,玩家b无法适应,心急火燎地找一周、半个月,顶多三个月吧,也就算了。这世界上游戏那么多,玩家b又不是傻子,干嘛非要找到玩家a呢?”
“但玩家a没有想过,玩家b从来不是因为喜欢那个游戏才玩,是因为一起玩游戏的人,是玩家a。”
程故眉角一颤。
谢征继续道:“玩家b发誓,一定要找到玩家a,一年找不到,就三年,三年找不到,就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玩家a与玩家b当了几年战友,应该清楚玩家b的毅力与恒心吧?”
程故呼吸一滞,惊讶地望着谢征。
谢征的笑带着七分眷恋与三分狠厉,“程故,我不会再与你玩什么恋爱游戏。”
“你是我的,你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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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熟悉而陌生,眼神比五年前深邃许多,却又淡漠许多,从那眼中射出的光像一把缠绕着烈光与寒冰的剑,牢牢将程故定住。
程故蓦地察觉到,自己的平静生活可能要被敲碎了。
“爸爸!”局促之时,程木瓜举着风筝从远处“飞”来,“爸爸,陪我放风筝吧!”
程故转身就要走。
谢征却由不得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吗?”
“我儿子叫我。”程故下意识地缩手,却发现无法挣脱。
五年不见,若要拼气力,他已经不是谢征的对手了。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谢征就势将程故拽到跟前,“瓜瓜?”
程故被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撞进谢征怀里,急了:“你别这样!这是外面!”
谢征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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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过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过,你虽然拿小崽子当挡箭牌,但事实上也承认了。那你我现在都单身,我现在也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牵着你的手腕怎么了?这和在外面还是在家里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觉得在外面我不能牵你,在你家里就行。那好,我们……”
“程帅帅!”程木瓜气喘吁吁地杀到,小大人似的苦口婆心道:“程帅帅,你怎么回事啊?我叫你爸爸你都不答应,非要我叫你程帅帅!你这爸爸怎么能这样?瓜瓜这里很痛啊!”
谢征本来因为话被打断有些生气,但一看正在戳自己心口的滑稽小孩儿,顿时有些想笑。
大约因为这孩子是程故的种,所以看着格外顺眼。
这么一想也觉得无奈,这个小孩儿,是程故与一个女人的儿子。
不至于将气撒到一个孩童身上,这五年也不是没有想过程故是不是已娶妻生子,或者有了同性伴侣,每每想到,就有种灼心之感。
谢征觉得,在保持应有风度的同时,自己对程故的孩子应该很是介怀。但那个小名叫瓜瓜的小男孩却给了他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唯一的解释是,他对程故的爱,已经深到了爱屋及乌,包容程故与一个女人婚姻结晶的程度。
程故手腕仍旧被谢征抓着,程木瓜硬要挤到二人中间,伸手去抓程故另一只手:“程帅帅,陪瓜瓜放风筝好不好,瓜瓜的女朋友丢了。”
程故见谢征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生硬地哄儿子:“爸爸和叔叔还有事没说完,爸爸的手机和耳机都给你,你帮爸爸通关好不好?”
“不好!”程木瓜说完转向谢征:“帅叔叔,既然你是程帅帅的男朋友,那也是瓜瓜的男朋友了,程帅帅懒,这么大个人了,只知道玩游戏,你陪瓜瓜放风筝吧!”
“男朋友”三个字让程故和谢征脸色都变了。
程故训儿子:“别乱说话!”
谢征却终于松开程故,蹲在程木瓜跟前,嘴角的笑带着几分深意与探寻:“男朋友?”
“瓜瓜!”程故喊。
“是男朋友啊。”程木瓜一本正经地说:“朋友也分男女,帅叔叔,你又不是女孩子,难道还是女朋友?”
谢征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喜欢这个一派胡言的小孩。
他摸了摸程木瓜的头,笑道:“好吧,我是你爸爸的男朋友。”
程故也蹲下来,急忙道:“不是!”
程木瓜已经不理他了,抓住谢征的手:“那爸爸的男朋友,你能陪我放风筝吗?”
程故:“不行!”
谢征:“好啊。”
程木瓜回头对程故咧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谢征又问:“叔叔还不知道瓜瓜的大名,告诉叔叔好吗?”
“我叫程木瓜!”
谢征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孩子起个小名叫“瓜瓜”尚能理解,大名叫“木瓜”却相当稀奇。
若换一个人,谢征不得不怀疑对方的智商。
“男朋友,你想知道我名字的来历吗?”程木瓜得意洋洋地问,那语气骄傲得唷,就差把“夸我”写在脸上了。
“想。”谢征自然好奇:“来历是什么?”
程故想阻止瓜儿子已经晚了,亦懊恼以前为什么要把取名原因当做睡前故事来讲。这小子对自己的名字非常自豪,一旦有人问到,就会开心地解释一番:“程帅帅说,希望我长大后像我妈妈一样,当个木瓜。”
谢征疑惑:“什么?你母亲……”
“我妈妈是个木瓜。”程木瓜认真地说:“不是水果里的那个木瓜,程帅帅说,这就是个形容词,形容人又木又瓜!”
谢征抬头看程故,程故已经背过身去。
又木又瓜,在谢征的认知里,这绝非什么褒义词。
程故竟然用这种词形容难产离世的妻子,这着实令他感到意外。
“木,有呆的意思,也有认真踏实的意思,程帅帅说,我妈妈呆的时候很可爱,认真起来也很有魅力,特别踏实,很可靠。”程木瓜继续解释:“瓜呢,听上去好像很笨,其实不然,瓜也有可爱的意思,而且瓜很甜。”
谢征半眯起眼,心里渐渐不是滋味。
“程帅帅希望我长大以后像妈妈一样,虽然平凡,却认真踏实,有一点呆笨,有很多可爱,还要甜甜的。”程木瓜挺胸抬头:“男朋友,你说这是不是个好名字?”
“是。”谢征回答得有些违心,忽地生出一个念头,于是问:“但你是个男孩,你爸爸怎么不用他的品质给你起名呢?”
闻言,程故身子一僵,打断道:“你们还是去放风筝吧。”
“程帅帅你急什么?我还没和男朋友做完自我介绍呢。”程木瓜说完接着跟谢征道:“因为我爸爸太优秀了,他说不希望我像他一样当个异类,平平凡凡就最好了。”
“异类?”谢征蹙眉,眼神很深地望向程故。程故把儿子拉回来,眉间净是焦急:“你不是要放风筝吗?行,我陪你。”
谢征捡起地上的风筝,正要说“还是我陪瓜瓜吧”,忽见程木瓜拽着程故的衣服,用家长般的语气道:“程帅帅,你还是先把衣服脱了吧,天气热,你跑两圈会出汗。”
程故揪了揪儿子的脸:“你还教育起我来了?”
“脱吧!”程木瓜不撒手:“反正你里面还有衬衣!”
程故拗不过,只好将带着兜帽的外套脱了下来。
那是一件只能从头脱下的运动上衣,程故往上一扯,没注意到里面的衬衣被掀了起来,小片腹部暴露在外。
短短的2秒,谢征看到程故肚脐之下,有一个狙击步枪纹身。
而在以前,那里光滑平整,是程故的敏感地带。
亦是他时常亲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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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故极少露出小腹的纹身,就算像现在这样不小心掀起衣服,也会很快将衣摆拉下。那纹身致生动,出自行家之手,寻常人别说匆匆一瞥,就是仔细瞧上一眼,也未必会发现纹身想要掩盖的东西,只会感叹一句“纹得真好”。
但谢征在特殊行动组时接受过最严苛的视力与观察训练,眼尖程度非寻常人可比。
那个看似彰显个性的纹身之下,是一道横向伤疤。
仿佛感觉到了谢征压迫感极强的目光,程故尚未将外套从头上扯下来,视线受限,就胡乱理了理衬衣下摆,盖住了那个狙击枪纹身,脱下衣服后还特意看了谢征一眼,见谢征并未看着自己,眼中的担忧才轻轻化开。
程木瓜让程故举着风筝,自己牵着线一路狂奔,在草坪上跑出几十米,突然大声喊道:“程帅帅!抛!”
程故将风筝举到最高,放飞时用了三成力,程木瓜嘴里发出一连串“哦哦哦”,不料那风筝在离开程故的手之后,仅在空中飞了一秒,就惨兮兮地坠落在地。
谢征在一旁看着,既想笑,又笑不出来。
惦记着那个横向伤疤,五年前程故腹部没有那种伤。按上面的说法,程故突然离开是因为退伍。那这就很奇怪了,既然不再执行任务,为什么会在腹部落下伤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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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程故受的伤不少,从来不会用纹身去遮掩伤疤。
到底是什么伤,会让程故纹上一把步枪来掩饰?
特殊行动组有专门负责医疗的队员,谢征对医疗没多少研究,但简单的战场救护与医学常识还是学过,那道奇怪的伤疤烙印在他的眸底与脑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那样的伤痕,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可这样的可能却太过荒诞,谢征蹙着眉,越是想排除,就越是在意。
不远处,程故和程木瓜又试了几次,但风筝老是飞不起来,归根究底,是程木瓜太矮,腿那么短,根本跑不快,而若是换程故来跑,程木瓜就没法将风筝举到合适的高度。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程木瓜激动得摔了一跤,膝盖都破皮了,眼睛也痛红了,还特要强地爬起来继续跑。
谢征叹气,过去将程木瓜抱起来,温声安抚:“叔叔和爸爸一起放风筝,瓜瓜在一边看好不好?”
程木瓜把险些痛出来的眼泪憋回去,抢在程故说“不好”之前喊:“好!”
谢征拿起风筝,以着装不宜奔跑为由,让程故拿着线跑。
程故跑起来的样子与当年一样,轻快灵活,只是那衣摆时不时被吹得飞起来,程故一手拉着线,另一只手别扭地压着衣摆。
一般人不会这么做。奔跑时露出一截小腹并不奇怪,何况有好几次,衣摆根本没有翻飞,程故还压着不放。
唯一的解释,是程故非常在意那个纹身。
或者说,是在意那个伤痕。
而看程故这身行头,摆明是要陪程木瓜放风筝,刚才脱外套时也没怎么犹豫。谢征想,程故大约并不怕别人看到步枪纹身,唯独担心被他发现。
因为旁人只会看到纹身,而他,看得清纹身下的伤疤。
那个荒诞的想法,像远海中的潜艇,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轮廓。
程木瓜追着程故疯跑,风筝飞上去之后兴奋得哇哇大叫,谢征从程故手中接过线,程木瓜又追过来围着他转。程故当着儿子的面什么也不好说,只能紧步跟随,担心儿子又说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
玩了一个多小时,程木瓜累了,抱着程故的腿,说想回家睡觉。
谢征出了些汗,没有将风筝还给程故的意思。
程木瓜仰头望程故:“程帅帅,瓜瓜要抱抱。”
谢征抢先一步,将程木瓜抱在怀里。
程故伸出的手一僵,有些为难:“谢征你……”
“程帅帅,我们请男朋友回家喝可乐吧。”程木瓜窝在谢征怀里,打了个哈欠:“男朋友陪我们玩了这么久,我们应该请他回家坐坐。”
谢征看向程故,看似询问,实则不给分毫拒绝的余地:“我能去你家里看看吗?”
程故张开嘴,还未说出话,程木瓜又说:“程帅帅,我们不能不讲礼貌。”
程故顿觉头痛,谢征对他笑了笑,问程木瓜:“瓜瓜,你家在哪栋楼?”
回家后,程木瓜洗脸洗手,拿出冰镇可乐,自己喝了半杯,给谢征和程故各倒了一杯,然后就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谢征拿着杯子转了转,在客厅里踱了几步,轻声说:“你过得不错。”
程故略显局促,敷衍道:“嗯,退伍金很高。”
谢征脱掉大衣,挂在椅背上,一步一步将程故逼至墙根,单手一撑,将程故困住。
说“困住”也不尽然,另一边留着一道口,程故想挣脱的话,大可从那道口挣扎出去。
但谢征想,程故不会反抗得太厉害看在程木瓜还在里间睡觉的份上。
利用小孩子,着实很卑鄙了。谢征明白,却不得不如此做。不然要怎样让程故看着自己,不再逃避?
谢征靠得很近,直视着程故的眼。程故却不愿与他对视,好像四目若是相对,就会泄露太多秘密。
对程故,谢征向来有耐心。当年害怕弄痛程故,会忍着自己的欲望,认真地做扩张,温柔地吻遍程故全身。这份耐心从未消减,只是时至今日,掺杂了几缕强势与威胁意味。
手抬起程故的下巴,谢征说:“看着我。”
程故眸光轻漾,唇角抿了又抿。
眼前的人,和五年前到底是不一样了。五年前程故的示弱是种情趣,但现在,谢征分明感觉到,程故是真的慌了。
原以为自己会心软,不想却被激起更深的控制欲,谢征手指一紧,忽地吻了上去。
程故大睁着眼,手指用力抠着身后的墙纸。
这个吻与温柔无关,五年的想念与怒火一朝爆发,谢征掠夺着程故的每一寸呼吸,贪婪又粗暴,听不到程故压在喉咙中的闷哼,也不顾程故的颤抖,撑在墙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住程故的腰,将他狠狠带入自己怀里。
被咬破的舌尖散出血的腥味,程故推着谢征的肩膀,手腕却被毫不留情地抓住。
浅薄的血腥味悄然扩散,一边驱散着为人的理智,一边刺激着沉默五年的兽欲。
两个人的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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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衬衣的纽扣被扯开,侧腰被熟悉的掌纹亲吻时,程故终于小声喊出一句“不要”。谢征却并未停下,拇指从那道伤痕上不轻不重地滑过,立即感觉到程故浑身僵硬,连最细小的挣扎也停下来。
那是一道利落的刀伤,仅是抚摸那浅淡的痕迹,就能想象出动刀者技术何等湛。
谢征挪开拇指,双手扶在程故腰上,心中疑云一重叠着一重,面上却未表露半分。
他放轻力道,舔吻着程故的唇,感受着程故在刚才那一僵之后,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与呼吸。
他不急。
不能急。
程故缓了过来,半是任命,半是被情欲烧灼,眼尾微红,目光既躲闪又带着邀约,闷声道:“不要在这里。”
从“不要”到“不要在这里”,是自知无法抗拒之后的一退再退。
谢征蓦地将程故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客厅边一间未关门的房。
显然,那是一间影音室,有一台电视,地毯上乱放着两个游戏主机和两个手柄,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抱枕四散在地,唯一的沙发上坐着一只巨型玩偶熊。落地窗的窗帘半掩,阳台边还有一个做工考究的木马。
可以想象,这是程故与程木瓜平常玩乐的地方。
一想到程故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打游戏,程木瓜拖着玩偶熊跑来跑去,满嘴“爸爸”和“程帅帅”,谢征就觉得那名为“愤怒”的情绪即将爆发。
可是不知是理智还是其他什么,居然将愤怒生生压了下去。
将程故扔在沙发上的一瞬,他又看到了被衣角与裤沿半遮住的纹身。
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终于在坚固的冰面上戳开了蛛网般的裂纹。
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影音室的门已经锁上,程木瓜的卧室在二楼,程故力挣扎,头发乱了,额头渗出汗水,嘴角泄出低沉的哼声。
但挣扎,却不是为了逃开,仅仅是想要翻身背对谢征。
谢征轻而易举看穿程故的心思,本想扣住程故的后脑,逼问那个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程故眼中的焦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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