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渣攻一百年(NP总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llme受
路惠男见了刘御,刚刚还哀哀切切的,这下子却有了笑影,伸手道:“玉儿来找奶奶了?快来给我看看。”
红儿行过礼,把刘御轻轻放到她怀里,低声道:“王妃身体抱恙,还望太妃娘娘多多心。”
路惠男只顾低头逗弄孙女,眼皮也不抬道:“下去吧。”老太太出身很一般,当初也是因为貌美才被宋文帝看上的,所以跟出身高门大家的儿媳妇不是很对盘。
“玉儿,来跟伯母世姨们见见。”路惠男对自己这个孙女极有信心,也没注意到刘御铁青的脸色,搂着他给下面坐着的命妇展示炫耀了一番。
刘御觉得自己就跟个红包包一样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被人拎拎胳膊扯扯腿,挨个都捏捏摸摸。
转着转着就到了刚刚那个小男孩儿手里,刘御沾了一身喷香喷香的胭脂气,厌烦到了极点,眉头紧皱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叫褚渊。”小男孩儿忍了半天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光鲜亮丽的黑头发,笑得眉目弯弯,“原来你是武陵王殿下的嫡长女?”
刘御不想搭理此人别人捏捏抱抱也就算了,小爷两辈子年龄加起来够当你爷爷了,竟然还来占我便宜?
刘御此时脸黑黑得都能滴水,见褚渊偷偷摸摸给往手里塞了个荷包当见面礼,也没有接着的意思,直接大力丢了出去。
褚渊脾气好,丝毫不生气,抱着他慢吞吞跑去捡,然后又往他手里塞。
两人重复这个动作五次之后,一直饶有趣味看过来的路太妃用手帕掩唇笑了起来,一时间附和者甚众,倒也不是觉得有多好笑,不过是为了拍拍路太妃马屁股罢了。
一群女人前仰后合笑了好一会儿,刘御沉着脸只管不出声。
路太妃看这模样就知道孙女生气了,心中又怜又爱,连忙亲自起身,想从褚渊手中把孙女抱过来。
褚渊小小地犹豫了一下才松了手,轻声道:“女殿下憨态可掬,让人一见就心生喜爱。”
刘御上辈子只听说过用憨态可掬来形容熊猫的,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痛恨自己这个没有二两劲的身体。
路太妃却听得很受用,见褚渊定定站在原地,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如珠玉在堂,褚渊本身也生得俊秀磊落,让人看着就心生好感。
她因此笑道:“可是褚家长子?”其实路太妃也很想说点漂亮的场面话,
褚渊心中有点犯嘀咕,这么多人里面就他一个是还没有及冠的少年,主要是大家考虑到武陵王刚刚死了儿子,自然不好把孩子带过来刺激人家,不过褚渊年纪大了,对于刚死了小孩儿的武陵王刺激有限,他父亲就把他给叫来了。
不过他可不是他爹的长子,而是嫡次子,路太妃估计年纪大了,才给记错了。
不过褚渊丝毫没有把自己的不自在表现出来,略一低头,含笑轻声道:“家母在家时时常追忆同娘娘携手同游的时光,今日一见太妃娘娘风采不减当年。”
路太妃出身小户之家,跟诸氏真不怎么熟,更何况年龄也对不上,不过一听恍若有点人家巴结她的意思,所以骤然开心起来,紧了紧抱着刘御的手,含笑点头道:“劳你母亲挂念了。”
褚渊垂手口称不敢。
刘御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干起正经事情来倒是比刚才要好很多,并没有刚才看起来那样呆呆傻傻的。
不过这仍然没有缓解他心中的郁闷,刘御缩在路惠男怀里,来来回回扫视着这座屋子里坐着的这些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丢了面子自然就要找回来,刘御从来就不是愿意忍气吞声的人,他顺带着还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
有个自以为霸气侧漏、牛逼冲天的官二代指着他叫嚣说:“你等着看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多少人?”
刘御那时候翘着二郎腿冲着他森然冷笑:“你牛逼,我一个电话只能叫来外卖。”
那个官二代当天晚上因为被塞了太多外卖而胃黏膜破裂送到医院抢救,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官二代比不上匪一代的千古真理。
刘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遗憾,他老认为自己那时候还没有发展到事业的最顶峰,手下水平有限,下手不够狠不够毒,不然要是动作快一点,在路人报警之前,还能让对方多一个永久肛裂的症状。
屋子里加上路惠男一共是十八名女眷,只有褚渊一个半大不小的男人混在这里面,刘御眯了眯眼睛,已经想好了法子。
他不屑用栽赃陷害一类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儿,但是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倒是可以的。
专业渣攻一百年(NP总攻) 4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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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惠男抱着孙女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刘御似乎觉得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然后歪头看了过来。
路惠男立刻紧张起来,也不再抱着孙女当宝贝一样不撒手了,一叠声道:“快快,把玉儿奶妈找来,玉儿快要宽衣了。”
宽衣就是小解的意思,这也是路惠男喜欢刘御的地方,这孩子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是确实听话,想要拉想要尿,都会提前给出反应,从不给人添麻烦。
路惠男以前还在文帝身边伺候的时候,因为文帝素有某种诡异的怪癖,没少跟屎啊尿啊这类的东西打交道,留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后来好不容易跟着儿子来到了自个儿封地上翻身做了主人,终于算是摆脱了以往的命运,然则洁癖越发严重,老太太很受不了刘子荣一抱就尿的行为,两相比较,还是孙女更合她胃口。
红儿在离开路太妃居所的时候,终究担心路惠男会发现不对,已经立刻打发人去通知了刘御的奶娘。
此时那个喜欢没事儿唠叨几句的中年女人就等在外面,听见里面叫人,赶忙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把刘御抱了起来。
她面上堆笑道:“太妃娘娘,奴婢先带大殿下出去。”
路太妃点了点头,叮嘱道:“好生看着点,你是大殿下的奶娘,伺候着大殿下长大,是你的本分。”说完后有点狐疑地看了看一声不吭的刘御。
路惠男是知道的,她的宝贝孙女并不喜欢这个奶妈,以前交到她手里,小小的孩子就开始扭来扭去,显然并不舒服。
路惠男几次跟王宪提是不是给孩子换个奶娘,都被王宪拿话岔开了,心中还很不高兴,只是想不到孙女今天这样听话,一点反抗也没有。
孙女在这么多人面前听话是给她争面子,路太妃想了想也没有在意,看着奶娘把人抱走了,自己继续同贵妇们谈天促进感情。
刘御从充斥着不同胭脂水粉味道的房间里出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老早就不耐烦一群女人那些“谁家老婆最漂亮”“谁家老婆不守妇道”之类的屁话了。
王宪给“女儿”配备的奶娘姓李,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大名,小名叫“妞儿”,只有她爹娘兄弟们叫过,平日里其他人都以姓氏叫她。
李氏在武陵王府中行走着,却如同做贼一样带出来一种鬼祟和神经质的小心翼翼,她先是左右看了一圈,见附近确实没人,才抱着刘御来到出恭的地方褪下裤子。
刘御面色有点诡异,其实说起来李氏对待他也算是尽职尽责,除了胆子太小,平时也有些唠叨外,并无大的不是,但是刘御就是不喜欢她,别说是李氏,换了任何一个一天要帮他扒裤子八次以上的人,他都不会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痛恨。
刘御万分厌恶现在这种只能任人摆布的时光,然则此时的他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一个一岁多的奶娃儿,平日里安静一点也就算了,人家就算心有怀疑,看在他武陵王嫡长女的份上,肯定也只能说他乖巧听话。
可要是他把事情做得太出格,那就有问题了,南北朝最敬鬼神,真出了纰漏,武陵王是不可能护住他的。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他要快点快点长大,刘御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在李氏给自己提裤子的时候,还听到她很诧异地嘟哝道:“这次明明没有多少,怎么大殿下就吵闹着要来小解?”
刘御听了这句话才算是心情好了一点,他略微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当然是因为有阴谋了,鱼饵已经撒下了,就看鱼儿肯不肯咬钩了。
李氏抱着武陵王长女往回走,想再把孩子抱给路太妃看着讨好她,中途路过一大片花园,此时正值春夏交接之际,百花齐放、蜜蜂和蝴蝶随处可见。
李氏一向厌恶这种东西,平时都是特意扭开身子避开的,但是没想到平日里素来对任何事情都反应平平的武陵王长女突然反常地抬手伸了过去,看样子似乎挺想抓住这些在空中飞舞的小东西的。
李氏看得愣了一下,见他不是只抓一次,反而连续伸手去抓,接二连三想要揪住一只,这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对外界事物明显地表现出兴趣来。
李氏吓了一大跳,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头看怀中的小奶娃一向冷冷板着的脸蛋似乎都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禁看得眼前一亮,扭头吩咐守在花园外面的侍卫道:“过来几个人,帮大殿下扑几只蝴蝶。”
李氏的身份是大殿下的奶娘,算得上是阶级金字塔中上部的人物,更何况她怀里还抱着现如今武陵王唯一的子嗣,侍卫们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分了两个人过来。
“大殿下喜欢这些东西,你们挑着几只颜色漂亮点的,都帮殿下抓起来。”李氏说起话来也略有些不客气,她平时胆子小,对着其他殿门的侍卫都不敢这样放肆,但是对着守御花园的最低等侍卫,却也敢稍稍露出颐指气使的神态来。
刘御露出些许感兴趣的神色,看着两只身材健硕的侍卫上蹿下跳四下追着小小的蝴蝶到处跑,倒也觉得蛮有趣的。
他这一年多来被压抑得有些太厉害了,心中一直积累着一股怨气,此时看到两个侍卫狼狈万分的模样,才略略平衡了心情。
不过能在武陵王王宫里混得一席之地的人也都不是傻子,有一个头脑机灵的侍卫忙活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对同伴附耳说了几句,跟李氏告罪后出去了一趟。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捏了一根长长的竹子,是跟王府总管请示后,从另一片竹林里面劈下来的,在竹子尖端黏了一团浆糊一样的粘稠物。
“小的少时经常同弟弟一起用这样的方法捕捉树干上的知了。”侍卫颇有点邀功的意思,特意说了一句,然后才重新投身到捕蝶的事业中去。
还别说,这个法子确实比两个大男人单单凭借手去抓要有效率得多,不过半柱香时间,那名侍卫就已经抓到了一只有着淡蓝色大斑点的白蝴蝶,三个指节大小,看起来十分美丽。
李氏亲自从竹竿尖端上把蝴蝶摘了下来,放到刘御眼前来回摇晃着,笑道:“大殿下,您看这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只蝴蝶就被刘御不耐烦地伸手拨开了,李氏不禁愣了一下,本来还以为他已经对蝴蝶不感兴趣了,却见他还是伸手在空中挥舞着,急忙连声催促道:“再去捉,找几只更大的、更漂亮的。”
拿着长竹竿的侍卫大声点头答应了,正想扭头去抓,不料另外一位跟他一同捕蝴蝶的侍卫冷不丁开口道:“婶子,您看,似乎大殿下想要的不是蝴蝶而是蜜蜂。”
李氏又是一愣,连忙凝神看去,果然刘御只有在蜜蜂靠近的时候才会伸手抓取。
这个发现让她着实难为了一会儿,毕竟蜜蜂不是蝴蝶,人家屁股后面还长着刺,不小心就受伤了,以刘御的身份,就是身上被蚊子咬出来疙瘩她都要遭到王宪责骂,何况是被蜜蜂亲吻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不过李氏看这位嫡长公主似乎确确实实对蜜蜂很感兴趣,还在两厢为难之际,骤然听到刚刚那名发现问题的侍卫道:“婶子要是害怕昆虫伤人,不如找点瓶瓶罐罐把它们装起来。”
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瓶瓶罐罐都是现成的,武陵王在前厅设宴,路太妃在后院摆席,都是开了酒坛的,只不过武陵王那边是正式场合毕竟不好打扰,但刘御可是路惠男的心肝肉,还是去那边讨要比较保险。
正好也告诉一下太妃,大殿下看上了花园里的蜜蜂,停留在这边玩耍一会儿,省得老人家心急。
李氏思量了一会儿,最终打定了主意,因为后面都是女眷,只能由自己过去,可看刘御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走的,她的视线在刚刚的两名侍卫脸上扫了一遭。
经过之前的短暂相处,李氏觉得拿竹竿的那名侍卫有点小聪明不假,可是还不如另一名稳重可靠,因此把刘御小心翼翼递到了后者手上:“先帮我看着点大殿下,我去内院找个婢女进去通报一声,立刻就出来,千万别出了差错。”
她确实去了就回,路惠男一听自己的孙女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好,惊讶的同时也是很支持,只不过出来的不仅仅是李氏,褚渊也找了个借口跟着一块出来了。
李氏一路走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褚氏是南朝宋数一数二的大族,这次从河南阳翟特意赶过来,给足了武陵王面子。
褚渊说想去前面跟自己父亲在一起,自然也要路过花园,两人一道走了一段路,褚渊站在花园里就没再挪脚,他一指前方道:“瞧,那不就是大殿下吗?”
李氏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自己从小奶大的孩子难道我能认不出来?却考虑到褚渊的身份,不好说别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褚渊大踏步走向前方,见刘御白白胖胖的小手在半空中挥舞着,颇觉有趣,一挑眉梢扭头道:“大殿下真是憨态可掬。”
憨态可掬又见憨态可掬,刘御看着李氏怀里抱着的那个酒瓶,黑沉沉的眼眸微微一眯,并没有再把不悦明确表现出来。
此时拿着竹竿的侍卫就已经用竿子黏住了四五只蜜蜂,连忙摘下来给李氏塞在罐子里,然后又十分殷勤地继续忙碌。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弱了同伴一筹,此时有心好好展现自我,手中的竹竿挥舞得格外卖力,不多时就抓住了十几只蜜蜂,一一塞进了酒罐里。
李氏觉得差不多了,便把酒罐试探性地递给了刘御,见他似乎很高兴地主动伸手接了过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褚渊见一个小奶娃儿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酒罐翻来覆去看,被这个场景逗得一乐,向前移步想要摸摸他一看就手感很好的头发。
此时李氏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看到刘御竟然不知道怎么摸索得,直接把薄薄的酒盖揭了下来,还把手伸了进去。
她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刘御飞快把手缩了回来,他两根短手指指尖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属于蜜蜂的黄色。
刘御微微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含糊短促的“啊”声,仿若受到疼痛和惊吓的双重驱使,抬手下意识一般把罐子直接甩了出去正朝着前方的褚渊方向。
小肚鸡肠是他的宗旨,有仇必报是他的格言,刘御看着酒罐砸在对方脑门上,二十多只蜜蜂把褚渊围了起来,便没再看,低头摊开手指,在他的两根完好无损的短胖手指之间,是一只已经被夹死了的蜜蜂。
他从来不会在报复别人的时候伤害自己,刘御是一个十分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他上辈子不仅黄赌毒丁点不沾,连抽烟喝酒的习惯都没有,同时还是一个极端的禁欲主义者,厌恶同其他人的一切非必要身体接触。
褚渊只感觉眼前一大片黄色的小斑点,被激怒的蜜蜂表现出了不小的攻击性,连忙用袖子遮脸。
李氏一时失了主意,她本身也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胆子又小,手足发软地放声尖叫。
拿着竹竿的侍卫见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出头机会,神一震,二话不说立刻扑了上去,表现出衷心护主的神态。
抱着刘御的那名侍卫却反应截然不同,他二话不说甩开袖子护住怀里的刘御,也没有向上冲的意思,反而飞快后退。
等脱离了蜜蜂可能的涉猎范围,侍卫解开衣衫,把刘御从头到脚护得滴水不漏。
眼前的视野范围被侍卫服遮住了,刘御眼睛一眯,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获绝对不是所谓的给褚渊一个小教训找回面子,反而是发现了一个可用之才,虽然算不上是璞玉,却也不是不可雕的朽木。
专业渣攻一百年(NP总攻) 5阴谋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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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软雅黑路惠男得了消息后吓得三魂失了六魄,她刚刚没了一个大孙子,可受不了再没一个大孙女,不敢耽搁,也顾不得喝酒了,赶忙起身叫道:“快!快!把玉儿抱过来给我看看!”
被焦头烂额的李氏打发过来禀报事情的婢女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寻思着难道是我刚刚的话说得不够清楚,赶忙着重强调道:“娘娘您大可放心,大殿下看起来并无伤处。”
路惠男二话不说,直接反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怒斥道:“没用的东西!要是大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的命!”
本来在刘子荣丧礼期间将就为孩子积德祈福,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她此时气得面皮都变了色,自然也不会顾忌这个,怒气冲天的带领一大群凑热闹为了表示关心而凑过来的命妇来到了王府花园。
刘御确实没事儿,一丁点事情都没有,路惠男赶过去的时候,他正抓着手里的死蜜蜂看得有趣。
原本抱着他的护卫眼尖,远远见来了一大群女眷,不敢耽搁,赶忙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李氏,自己转身避开了。
路惠男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这里,她从李氏怀里夺过了孩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实没发现针大的伤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高声叫道:“快,命人把王大夫叫来!”
她这边乱成一片,褚渊那边也同样如此。褚家是经世大族,聚拢于河南一带,同武陵有不远的距离,是以他这次是跟着父亲两个人一并过来的,并没有女眷陪同。
不过有人比路太妃更闹腾,那名之前护住了他的侍卫扔了手中的竹竿,拉着褚渊惊声叫道:“这位大人,您没事儿吧?”
褚渊其实本来没啥事儿的,不就是二十几个蜜蜂嘛,说起来真没大事儿,顶多就是被叮几口,也出不了人命。
但是坏事儿就坏事儿在抱着拯救他于水火的目的扑过去的那个侍卫,对方手里抓着竹竿上下挥舞,耍得比花枪还好看。
虽然人的意志是把蜜蜂都挥开,但是竿的运动轨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挥动过程中,竹竿恶狠狠打在褚渊脑袋上,刮起了一大层油皮,个别地方还流了血。
褚渊也实在懒得搭理他,捂着脑袋不说话。
等路惠男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孙“女”的安全后,一转头看到褚渊狼狈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催促道:“人呢,王大夫怎么还不过来?!”
褚家嫡子好好的来给你儿子发丧,结果头破血流地回去了,传出去实在不好听,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指指点点,说啥啥你看,武陵王自个儿死了孩子,就想把人家孩子也给弄死。褚家不好惹,就算以武陵王的身份地位,也是轻易招惹不起的。
路惠男养尊处优惯了,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先反省她自个儿孙女做的不对之处,更何况一个一岁多的孩子知道个什么呢,早在心中把负责看管刘御的李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考虑着现在有外人在,不好当众惩处内仆让旁人看笑话,方才硬生生压了下来。
一群女人围着闹了一通,方才有婢女来禀报王大夫请来了,请太妃娘娘和诸位夫人们暂且避开。褚渊本身就是男人,刘御又是个才断奶的奶娃儿,就直接让王大夫给诊脉了。
王大夫显然也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额头上出了一头的热汗,站在两位病患中间犹豫了一下,按理说当然应该先给武陵王嫡长女看看,可是褚渊血糊糊流得也着实吓人,他有点左右为难。
幸亏褚渊一眼看出来他的心思,十分善解人意道:“大殿下金尊玉贵,千金之躯不同寻常,还请老人家移步,先行为大殿下诊治。”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王大夫松了一口气,连帘子后面躲着的路太妃也觉得他温和知礼、乖巧懂事,心中更喜爱了三分。
王大夫凑上前去,先是仔细查谈过,没在刘御身上找到伤口,又捏着他的脉摸了摸,捻着胡子思量一会儿,方才道:“太妃娘娘并诸位夫人大可放心,侥天之幸,大殿下玉体安康,并无大碍。”
他是真没在刘御身上发现什么不对,觉得兴许孩子还是太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一丁点惊吓的迹象都没有,想了想还是道:“只是殿下稍稍受惊,待下官开副压惊之药,调养几日便可。”这是体谅路太妃担心孙女,这帮贵人遇事不吃点药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刘御淡淡扫了他一眼,见老头还是一个劲儿光盯着自己看,心中厌烦无比,侧头避开了。
王大夫本来只是单纯的惊奇,此时却感觉那满带着冷意的目光在脸上刮下一层皮来,心头剧烈一跳,吓得不轻,不敢再看,赶忙转身去看褚渊。
他原本为了检查有没有蜜蜂叮咬的痕迹,把刘御接过来抱在怀里,此时一转身,就见褚渊笑了一下,把捂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老人家,把大殿下给我抱着吧。”
刘御见小孩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就觉得脑仁直抽,他觉得这半天来发生的事情应该足以让褚渊把自己归类为“灾星”了才对,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王大夫略略有些犹豫,毕竟人家大殿下的正经奶娘就在旁边站着等呢,只不过他稍稍一等没等到路太后反对,更何况王大夫本人也挺想还了褚渊刚刚的人情的,便顺势把刘御递了过去:“那好,您小心抱着,把头抬起来,下官为您清理伤口。”
褚渊依言为之,他伤得也并不算重,毕竟只是被竹竿打了,就是正好被凸出来的竹节刮破了额头,看起来情态才有些不好。血流的也不算多,王大夫是个中老手,三两下就包扎完毕,恭声道:“伤口没有大碍,这几天请您梳洗的时候注意一些,别沾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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