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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NP总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llme受
路太后听这句话听得很舒畅,幸亏只是小伤,不然跟褚家可不好交代,因此多问了一句道:“可还需要调养?”
王大夫在武陵王府干了大半辈子,自然很明白主子的心思,装作为难了一下,才道:“褚少爷身体强壮,本不需要额外进补,且只是伤了额头,若是多吃药反倒不美。”
路太后一听,自己孙女用吃药,褚渊就不用,说明还是自己孙女伤得重,褚渊是真没事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见王大夫仍然还在微微喘粗气,知道是刚刚跑得太急了,遂问道:“先前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王大夫听这话中只有询问的意思并没有责备,知道自己刚刚的应答恰到好处,笑着答道:“还未向太妃贺喜,王妃有喜了。”
褚渊刚刚被包扎好了,正把腰间的佩饰一个个往刘御手中塞,想看看他喜欢哪一个,王大夫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塞了个玉佩过去,他就看见刘御原本软趴趴的手骤然捏紧。
褚渊眼睛一亮,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顿了一顿,故作为难道,“那可不行呢,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是身份的象征,你看,这里写着‘’二字,这是我的字号呢。”
明知道对方听不懂,褚渊仍然兴致勃勃地自言自语着,说了好一通话,被身后母亲配给的小丫鬟扯了扯袖子,才有心情留心四周的反应,却听到满耳朵的贺喜之声。
他刚刚跟奶娃儿玩他自认为有趣的游戏玩得有些投入,没怎么听清楚王大夫刚刚的话,此时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褚渊素来聪明过人,稍稍一留心,就已经明白过来,心道这个消息倒来得巧妙,抱着刘御也凑过去对路太后说好话。
刚没了一个孙子的路惠男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她再喜欢刘御,孙女跟孙子毕竟不一样,男孩儿是一家的门户,而且这个喜讯也可以冲淡多日来笼罩在武陵王府上空的惨淡愁云。
路惠男从褚渊手里把孙女抱了过来,捏了捏他肉嘟嘟的鼻尖,笑道:“玉儿马上就要有小弟弟了呢。”
刘御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再纠结那个黏牙的称呼,他半眯着眼睛在想事儿,上挑的狭长凤眼淡淡开阖间凛然若有光泽闪烁。
他突然抬起头来,在路太妃怀中挣扎几下,伸手朝向褚渊。
褚渊自是喜不自禁,路太妃也愣了一下,然后方才笑道:“你们兄妹倒是能玩到一块去。”一面说着,一面把刘御递了过去。
“喏,你拿着先玩。”褚渊还以为他是真看上了刚才的玉佩,小心翼翼从腰间取了下来,不顾身后丫鬟的劝阻,塞到了刘御手里。
刘御捏着也懒得摔,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褚渊的额头上。褚渊看得心头暖融融一片,感动万分,紧紧搂着他轻声道:“没事儿,不疼,不疼的。”
刚刚褚渊对他挺感兴趣,也只是因为见到了一个顶漂亮的小孩儿,而且还板着包子脸不笑不闹,难觉得新奇,就跟玩玩具一个样,此时却颇为动容,尤其见刘御不仅仅看还伸手摸他的额头,更是再三强调道:“真的不疼的。”
刘御耳朵里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声音,用没有捏着玉佩的手细细摸索着他的伤口。
因为确实是小伤,王大夫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纱布缠得很薄,只有两层,轻轻一摸就能感受到下面伤口的形状和深浅。
刘御的短手指从他的额头左侧沿着伤口的痕迹摸到了额头右侧,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低头双手把玩着玉佩,只是稍稍用眼角的余光左右打量了一圈周遭。
先前在蜜蜂被放出来的时候护着他的侍卫仍然站在花园门口守着,而打伤了褚渊的那名侍卫却不见了踪影。
刘御弯了弯唇角,虽然他不常来被李氏抱着花园玩耍,却也来过几次,而这两名侍卫都是之前没有见到过的生面孔。
他重新扫了一眼褚渊的额头,刚刚一摸也能摸出来,伤口很浅,裂开的皮肉却微微外翻,宽度大于竹子的竹节,看起来不像是无意中扫到的,更像是有意打上去的,并且对方在打中后还特意抖动了一下竹竿防止没有弄出明显的伤口。
刘御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玉佩上,勾勒出一个浅淡至极的笑容,感谢这次小意外,武陵王在玩的把戏他已经都想明白了。





专业渣攻一百年(NP总攻) 6褚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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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殿下交给你,是念着你为人谨慎、不轻易惹事,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情?”路太妃一待其他人离开,就开始发作,她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想要对人发,看刘御的奶娘李氏格外不顺眼。
李氏吓得不轻,唯唯诺诺低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得路太妃更气:“你这个样子,我是不放心把大殿下交给你了,你主母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也不用回禀她让她生闲气了,我在府上还是能做这个主的,你且拾东西离开吧。”
路太妃早就想要把她撵走了,但是王宪千方百计拦着不放,一来二去路惠男心中也有些不舒坦,此时抓住了把柄,自然要发作一番,趁机如愿。
刘御静静坐在她怀里低下了头,轻轻掩去嘴角的浅淡笑痕,再抬头时仍然是面无表情,歪着大脑袋默默看着路惠男。
路惠男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看,火气顿去,低头亲吻着宝贝孙女的额头:“玉儿,祖母带你进去。”
额头上黏了点口水,被风一吹就感觉凉飕飕的,刘御一张包子脸都变绿了,嘴唇哆嗦了一下,默默把头扭开了。
让刘御松了一口气的地方在于,他额头上的口水可没白沾,路惠男说到做到,转头就把事情跟武陵王说了,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刘御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挺顺心如意的,王宪给他换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奶娘,刘御对她还算满意,最起码不管东管西。再加上王宪自己也要小心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时间来看顾大“女儿”,刘御难得能够耳根子清静一点。
唯一的一点不满意就是被抱去路太妃那边的时候,经常碰到同去的褚渊,要是褚渊不是喜欢嗦的人,刘御勉强也还能忍受。
但是褚渊面对别人的时候挺有范儿的,喜欢端着架子微笑装深沉,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的时候偏偏话唠得要死。
本来褚渊参加完葬礼就应该拍拍屁股滚回河南老家,但是褚渊在花园里伤了额头,虽然不是重伤,毕竟说出去也不好看,正巧王宪被诊断出有孕来,整个武陵王府一扫先前的颓唐之气。
武陵王心情也很好,正好见人家儿子在自己这里受了伤,理所当然一般提议留褚渊父子留在武陵王府休息一段时间。
褚渊他父亲是褚氏族长,名湛之。褚湛之再三推辞不过,便答应了下来。
褚氏父子在武陵王府待了小半月,从路太妃到武陵王再到王宪对他们都万分客气,主子辈唯一不客气的就是刘御,见了褚渊一直待答不理的,眼皮也不抬,态度十分冷淡。
偏巧褚渊就唯独对他感兴趣,天天除了按时修习课业、骑马射箭外,就是往路太妃跟前凑,巴望着能见他一面。
刘御性子冷,见天见不到几个表情,有表情也基本都是在冷笑,但是生得确实漂亮,路太妃以往喜欢给他戴金穿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抱出来给人看,谁都交口称赞。
只是现在小殿下死了亲哥哥,自然不好打扮得太艳丽,改穿了淡黄色和浅蓝色,更衬得肤泽莹光,就是跟他本身的气场不大匹配,不过路太妃看得高兴,也没人说什么。
恰好褚渊又喜欢穿白衣服,还在腰间挂一串玉佩,两个人凑一块远看就挺漂亮,路惠男平时也没别的消遣,就喜欢把两人凑一块,自个儿远远看着。
刘御挺不堪其扰的,褚渊是个小美男不错,而且以后很大可能还会长成一个大美男,不过他对美色一直不是很感兴趣,刘御唯一的爱好也就只有弄权、
他喜欢也只喜欢权势,就因为太爱权了,对其他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淡,比起金钱美人,只有权势能带给他更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这一切导致了他对褚渊没有任何兴趣,每次看到人家笑眯眯的俊脸,不是想上去亲亲摸摸,而是直接上板砖。
幸亏褚渊额头上的伤真的是小伤,再怎么拖延,不过半个月就长好了,也就没了长久待在武陵王府的理由。
褚渊自己是挺想继续待下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武陵王嫡长女板着的脸蛋时就觉得人生充满了阳光,但是褚渊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十分明事理的男孩儿,晚宴的时候他的父亲稍稍提了一个话头,他就十分懂事地自己把事情说了,主动提出告辞。
武陵王多方挽留,见褚氏父子去意已决,万分惋惜地叹息了好半天,命人为他们备了重礼,算作赔罪,毕竟人家儿子的脑袋在王府里被打破了。
第二天要去路太妃那边告辞,褚渊偷偷掉了两滴泪,拉着刘御的手不肯放,墨迹了半天,从腰间扯出一块玉佩来往他手里塞:“你拿好了,日后若是有事相托,我必定不负所望。”
刘御就觉得这孩子真傻,别人都说褚家次子聪明绝顶有济世之才,在他眼中褚渊要不是天生痴呆就是脑子被竹竿子砸傻了,这种话对着一个一岁大的小屁孩儿说,能有什么效果?
这个念头在心中稍稍转了一下,刘御还是加大手劲,捏住了那块玉佩。他并不相信褚渊许下的诺言,但是这块玉他是认得的,上次褚渊还说过,这是褚氏家族成员身份的象征,没准日后还能用到。
他得了一块玉佩,觉得自己今天也没白来路惠男这里,低头自顾自把玩玉佩,丝毫没有在意褚渊抽噎着忍不住又掉了两滴泪。
这确实是块好玉,褚氏果然肥的流油,刘御看了半天,满意地把玉佩往怀里一塞,在褚渊期待的目光中,仍然没有看他,只是低头摆弄衣服上的刺绣。
褚渊又是失落又是感伤,见侍女已经走过来低声催促了,低头不着痕迹抹掉眼角的水迹,勉强抬头笑了一下,把刘御小心翼翼放到他的新奶娘怀里,一扭头,快步跑走,看模样同泪奔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御秉承着一贯用过就丢的基本原则,也没在意,只是抬首扫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送人的武陵王刘骏,眯着眼睛没出声。
刘骏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略有些胖,脸上的肉往下耷拉着,不笑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很阴沉,跟南北朝盛行的阴柔美背道而驰。
不过现在他正在同褚渊他父亲褚湛之说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着废话扯着皮,气氛看起来挺不错的。
刘御眼睛一闪,抬手从腰间扯过一个浅粉色的荷包向着他名义上的亲爹那边扔了过去。
抱着他的奶娘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荷包朝着顶头上司那边抛,幸亏刘骏本来就是习武之人,一抬手就准确抓住了,拿在手里一看,见是一个喷香喷香的女式荷包,禁不住笑了一下,扭头向着这边看过来。
刘御歪着脑袋看着他,漆黑如点墨的瞳孔中幽暗一片。
武陵王目光闪烁,眼神更加柔和,招招手把奶娘叫到跟前,亲自把刘御抱了起来:“玉儿,用不用回去找你母亲?”
刘御听了当没听见,短短胖胖的白手指揪住武陵王胸前的衣服不放。
小孩子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武陵王说这句话其实是想告诉奶娘,该把孩子送去让王宪看着,别从这里添麻烦了。他对这个长女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几次,要不是武陵王听说他一岁大的女儿把十岁大的褚渊迷得神魂颠倒这种荒谬的传言,也不会让刘御来参加送别礼。
然则刘御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武陵王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介意扮演慈父,想想他在这里也并不碍事,便单手把孩子抱住了,自个儿扭头对着褚湛之道:“还祝休玄此行一路顺风。”古人喜欢互成字号,休玄是褚湛之的字,武陵王话里话外流露出一股亲近之意。
褚湛之连忙回礼,他生得面白无须,脸上随大流敷了白脂粉,凑近就是一股香气,刘御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褚湛之的目光落到刘御手中捏着的玉佩上,禁不住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朗声笑道:“犬子无知,还望王爷和殿下勿怪。”
“休玄太客气了。”武陵王是真没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两人年纪差太大了,并没有联姻的可能,不然如果能把褚氏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船上,那真是再妙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异样光一闪而过不,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谁都不知道他已经私下里跟褚氏有了联络、缔结了同盟。
褚湛之此时任职宋文帝的吏部尚书一职,文帝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他近些年年纪也渐渐大了,对结党营私的防备更重,稍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反应极大,宁可杀错不会放过,京城里已经不止一个皇子吃了排头。
幸亏武陵王年轻时同褚湛之结过善缘,他死了嫡长子,算得上是武陵王这三年以来最大的事情,褚湛之向文帝奏请来探望,恰好最近国中并无大事,文帝也就准了。
“王爷所托,休玄必定铭记心中。”两人借看刘御站得近了一点,褚湛之趁机压低声音开口道,面上并无异样,仍然装作在逗刘御的模样。
武陵王笑了一下:“是成是败,在此一举,全要依仗休玄了。”




专业渣攻一百年(NP总攻) 7学习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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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渊一步三回头洒泪而走,这件事情没有在刘御心中留下太大的印象,他的全副身心都用在了观察武陵王身上,平日里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所图甚大。
不过他受身份限制,平日里见到武陵王的次数真的不是很多,武陵王是一个喜欢儿子远大于女儿的人,他对自己的嫡长女正眼都没有看过几次。
刘御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只能够跟王宪或者路惠男处在一块,他今天就被新奶娘刘氏抱到了王宪的房间里。
王宪的小腹已经明显地凸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腹部,嘴角上扬,眼睛明亮,流露出母亲特有的光辉:“把大殿下抱过来让我看看。”
红儿赶忙尽职尽责过来提醒:“王妃娘娘,您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力气,大殿下让奴婢抱着吧,奴婢放在您跟前让您看着。”
王宪一向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听了她的话便也觉得很有道理,捂着肚子点了点头,奶娘刘氏自把孩子交到了红儿手中。
“玉儿都长到这么大了,也没见他跟寻常孩子一样跑跑跳跳。”王宪一脸担忧,刘子荣死前就已经开始跌跌撞撞学走路了,刘御跟他一般大,结果半年都过去了,竟然还是在别人怀里坐得四平八稳的,而且平时也不见说话,她最近越来越担心别是“女儿”脑子不好使。
其实刘御有自己练习走路,作为一个对养生有很多心得体悟的人,他知道开始练习走路需要把握好时间,走得太早容易长成罗圈腿,太晚也对身体不利。
早在刘子荣死后没多久,他在没人的时候就开始自己跌跌撞撞尝试着迈步,但是效果并不算很好,摔过很多次。
刘御上辈子的时候就是这样,个子不算高力气不算大,小脑也不发达,天生就没有成长为力能扛鼎武林高手的条件,曾经被人调侃营养都供到九曲十八弯的大脑上去了。
他走路不稳妥,又没人在旁边看顾着,每次都是重重往地下摔,那段时间身上全都青青紫紫一大片。
幸亏他因为是男孩儿充作女孩儿养,秘密被人揭出来能死一大片人,奶娘给他换衣服的时候都跟做贼一样,挑的是夜深人静、烛光昏暗的时候,又十分紧张地左顾右看,所以也没留心到他的异样。
对刘御来说,他讨厌受伤,更讨厌受伤让人看到,所以虽然摔了很多次,慢慢的练好了走路,对这样的结果也算满意,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上零零总总的伤痕。
王宪感叹了一会儿,见刘御仍然木着脸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红儿和刘氏都说了一通话让她只管宽心,叹了一口气,也只能作罢。
她接着又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笑道:“虽然王大夫说不一定,但是我觉得这次没准也是龙凤胎呢,跟怀着玉儿他们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刘御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为了不让王宪起疑,王大夫在刘子荣丧礼的时候,哄骗她孩子才只有一个多月大,然则其实已经三个多月了,自然感觉比寻常的胎儿要重一些。
说到“龙凤胎”,王宪愁肠又起,忍不住抚摸着刘御的小脑瓜:“是我对不起这孩子。”
房间里的都是心腹之人,然则红儿仍然神情大变,左右看了看,抓着王宪的手沉声道:“王妃,此等话您可万万不能再说,娘娘第一胎就是龙凤呈祥之兆,谁不说娘娘好福气呢。”
王宪一想也是,皇族内双生子实在太过不祥,若是当初没有偷龙转凤,自己在武陵王府的日子是不可能这样舒坦的,第一个路惠男也不会饶过她。
不过虽则如此,想到自己的次子竟然这辈子就要顶着一个女人的名头过活,王宪还是应景地掉了几滴泪,拿帕子一一拭掉了。
怀了孕的女人情绪不稳定是常事儿,这段时间她天天不是大喜就是大悲,伺候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红儿劝了几句,才让她渐渐了悲声。
然则王宪还有话说:“你是跟着我一并长大的,我心中拿你当自家人一般看待你去我房里拿几本启蒙书过来,给大殿下念念。”
南北朝虽然没有日后南朱理学那样严苛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绝大多数人家也不会给女孩儿识字的机会,像路惠男就一字不识。
王宪出身豪门世族,她父亲是个有野心的人,本来当年就是按照国母的要求标准来教导女儿的,自然不能够跟市野升斗小民一般目不识丁,他从出生起就琴棋书画轮番教导女儿,连带着连红儿都学了不少去。
红儿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王妃娘娘,恐怕这事儿不妥吧,万一让老太妃知道了,少不了又要不乐意。”
路惠男自个儿不识字,也不想让孙女识字,她觉得女孩儿就应该娇养,学好管家,懂得拿捏下人和侍妾也就足够了。上次王宪找了个机会给她提,就被路惠男口气不是很好地拒绝了,读书认字那是男人家的活计,太累,而且本来也不是正经女人家应该搀和的。
王宪脸苦心也苦,这个不是女儿而是儿子啊,难道就真的这么养一辈子,到十年后跟女人一样送了嫁妆嫁出去?开什么玩笑,就是她乐意,自己“女儿”到时候也不会乐意啊退一万步讲,到时候的姑爷也不会乐意啊。
刘御才不管他名义上娘亲的愁肠百转,他现在正紧盯着隔壁屋子里的书架看,黑眼睛微微睁大,眨也不眨的。
“你看,大殿下喜欢这个呢,你看这孩子多有灵气,别看不言不语的,却仿若听得懂我们说话呢。”王宪才不管红儿的纠结和担忧,一个劲儿催她。
红儿推脱不过,只能答应了,唉声叹气去拿书,怀孕的女人最大,且没法讲通道理,谁都说不过她,只能照做。
她磨蹭了一会儿才从内厅出来,手中捏着一本《诗经》,笑道:“这还是娘娘您当年启蒙用的呢。”
王宪摸着肚子探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可不是,当初我溜到学堂,跟着哥哥们一块,那时候老夫子念得正是这个。”本来是高兴的话,说到后来,又想起了良久没有见面的兄弟,又低头垂泪。
看得刘御那个腻歪啊,心里烦得要死,见红儿走到近前来帮王宪顺气,二话不说直接把书从人家手里给扯过来了。
他个子不高,圆圆矮矮的,但是真发起狠来力气也不小,而且红儿之前也没防备,一下子就把书抢到了手。
刘御翻开来看了看,他上辈子从来不耐烦看这个,但是对于这辈子来说,看这玩意多少也算个消遣,总好过伸着耳朵偷听俩女人私房话。
他上辈子识字没有障碍,这次直接换了繁体字,连蒙带猜勉强也可以看懂。
刘御从那里哗啦啦翻书,王宪还当他是翻着玩的,却也已经十分高兴了,感叹道:“玉儿就是聪明伶俐、惹人喜爱。”
这么多天下来,红儿已经摸清楚了王宪怀孕时期的脑回路,按照一贯的作风,应该是从为女儿高兴转成为早死的儿子感伤,然后注定还要掉眼泪,所以她未雨绸缪准备好了手绢随时准备递过去。
然则这一次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倒不是因为王宪改了脾气突然不哭了,而是情绪还没有向伤感的方向酝酿的时候,外面守门的婢女禀报说王爷过来了。
王宪立刻也顾不上哭了,赶忙站了起来迎接。
红儿悄摸着把《诗经》塞在自己袖子里,同时把刘御抱了起来,借他的身体遮挡住袖口不自然的凸起。
刘御扫了她一眼,很配合地把左腿垂了下去,毕竟这是给他看的书,真让武陵王看到了也不好交代。
他倒不是怕红儿挨责罚,而是真被武陵王发现了,这种沙猪型的男人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女儿读书认字的。
刘骏一出现,先是反常地扭头看了看刘御,顺带着往他腰间找了找,似乎挺不经意地询问道:“我恍惚记得几个月前褚家小公子离开的时候,还给了玉儿一块玉佩来着?”
“哦,”王宪当时并不在场,很茫然地应了一声,扭头去看新奶娘刘氏。
刘氏吓了一大跳,赶忙跪在地上道:“还请王爷恕罪,奴婢先前明明已经把那块玉取下来放在大殿下枕头下面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醒来一看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确实是实话,但是毕竟是她的失职,奶娘满心惴惴不安,生怕受到责罚。
武陵王面色黑沉,忍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只怕也是天意。原本我看着褚家小子对玉儿不错,还想着能不能留个善缘,没想到那玉佩竟是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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