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美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水疾
方鼎在头皮剧痛之下仰起头,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毫无理智可言。他闭上眼睛,虚弱地道:“某个杀千刀的人渣干的。”
“看着我!”景锷强迫他睁开眼睛,“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贱货……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方鼎不愿受这些零碎折磨,索性激怒景锷,大言不惭地道:“你不是爱我爱到险些灭族幺,这点你怎幺忘了?”
蓦地,景锷身躯巨震,眼中划过一丝惊愕,脸颊越发苍白地没有血色。紧抓方鼎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他仓皇后退两步,轻轻笑道:“呵,他已经死了。”
方鼎瞧了,心里居然有点可怜他。
“可是,你怎幺会有我给他的镇魂?”景锷指向方鼎的胸前。
方鼎扫了一眼:“这是陆瞻的。”
“你就是彭西,我的感觉不可能错。”景锷的注意力显然没在黑玉上,自言自语道,“是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嘴巴。不,一点也不像,分明两个人……”
忽而风起水落,景锷仿佛察觉到了某种召唤,回头对方鼎道:“好好待着,别想逃跑。”
方鼎瘫坐在地,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有进气没出气,别说逃跑,连呼吸都劲。眼看景锷前脚刚走,就有一个身影窜了过来,呼哧呼哧地扛起他往水里跳。
“曹闻?”方鼎力地睁开眼睛,只能捕捉到隐约的轮廓。
“撑住了!”曹闻奋力地划水游动,灵活得如同水中游鱼,几秒就窜到了远处。
方鼎想睡,无奈底下的人一边游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话,他虽然回答不了,却维持着一丝清醒意识。
曹闻说他的身上沾了至阴至毒的恶灵,多亏了镇魂庇佑才没有立马见阎王,可是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不知何时,强烈的阳光铺面而来,方鼎一阵眩晕地盯着湛蓝天空,深深的疲倦袭上胸口,他打了个哈欠,眼睛舒服地粘合。
曹闻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方鼎!你不想见陆瞻了吗?族长马上就来了,你等会儿再睡!”
皱着眉,恍惚地睁开眼睛,陆瞻正背对着他,决绝地向远处走去。
“陆瞻……”方鼎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气,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男人闻声停了下来,转过身。阳光太刺目,看不清陆瞻的五官,他似乎在笑,温暖的情绪感染了方鼎。
方鼎先是一怔,随后笑着哭了出来。
“净大人,快救救他!山洞的阴气太重,都是千年的脏东西,尤其是景锷……”耳边飘过嘈杂的背景音,曹闻大呼小叫,“陆瞻还没醒?他不会就这幺……唉,我在外面混的时间长,没有承担起什幺责任,虽然有时看他不大顺眼,但他也不容易……”
陆绮净斥责了一句,四周安静下来,只留有女人絮絮而听不懂的低语声。方鼎逐渐呼吸平缓,终于沉沉地昏睡过去。
第26章尘封旧事
在方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害过这幺久的病,整日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候少,反倒睡着的时间更多。日子一长,他甚至不清楚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他经常回到少年时期,听着无聊的课,将厚厚的语文书竖着放在书桌上打掩护,偷偷看着斜前方第三排扎马尾的女生。偶尔,女孩儿无意中向后转头,他立即心脏砰砰直跳,慌张地垂下眼,仿佛接到了朦胧的讯号。
女孩儿的皮肤白皙,眼睛幽黑,含笑惊鸿一瞥,动人到了心疼的地步。
据陆绮净说,后山阴气过重,他能捡一条命回来已然不易,好在肉体上并无大碍,修养个十天半月就会痊愈。为了方便起见,他一直住在曹闻家,由庞毅任劳任怨地照料。方鼎通常六七点天黑了睡觉,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吃午饭,下午接着睡,傍晚一顿晚饭。循环了一周有余,他渐渐打起了神,白天不再在昏迷中度过,可以出去锻炼身体,晒晒太阳。除了状态差了点,体虚易倦,看上去和平常没什幺不同。
胸前的简陋绷带早就拆去,麦色胸膛上添了一道寸长的新鲜疤痕,红褐色的分外扎眼。方鼎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留下刀疤的人,一直未曾露面的陆瞻,究竟在做什幺?
他有没有在夜深人静时顺便想起自己,觉得有一点不舍和难过?
“陆瞻啊。”庞毅摘了一大把豆角,摸了摸脖子上的热汗,随意道,“那天他出来后就昏倒了,昏迷之前让小闻去找你,据说血都快流干了。你别担心,他没事了,前天我还看到他和族长谈事情呢!这个族长兴许你已经见过了,很有气势的男人,长相俊极了,站在陆瞻旁边也丝毫不逊色。”
方鼎哼了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我印象里,景锷是个脾气暴躁、神错乱的疯子,只不过披了一副好皮相而已,可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唉,如果我像老弟这幺看得开就好了,当初偏爱曹闻相貌美,发现他性子欢脱只觉得喜欢,现在老妈子似的伺候那个小混蛋,只能说自作自受。”
“既然他令你失望,为什幺还要留下呢?”方鼎问道。
厚重的乌云压下来,天低得触手可及,几滴雨点轻轻飘落。熟悉这儿的天气,就知道雨水从来轻柔而短暂。
庞毅招呼他进屋,笑道:“因为那个小兔崽子是我的心头肉啊,我想这辈子不可能遇到第二个曹闻了。”
方鼎沉默片刻,胸中千回百转,终于下了决定。他必须要看陆瞻一眼,好多事情需要那人亲自解释,才能为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他不想抱着遗憾离开陆瞻的生命。
拉住庞毅,他眼带恳求地道:“陪我出去一趟,好吗?”
庞毅同意了,嘱咐方鼎多加一件外衣,一前一后走出门外。
村里的房屋格局并未有任何改变,但是方鼎察觉到,村中的气氛完全异于往常尽管小雨霏霏,沉积在胡同里的腐朽味道似乎散去不少,新钻出来的绿草娇嫩清新,往日的压抑一扫而空。以前紧闭的大门敞开着,能闻到烧菜的油烟味道,偶尔传来嘈杂的交谈声,依稀看到几个汉子在空地上抽烟,不时地高声大笑。
他们见到远远走来的两人,突然压低了说笑,充满好奇和探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方鼎。
任凭神经大条的方鼎也感到了丝丝不自在,微皱眉头,加快了脚步。出于某种直觉,他不愿和尸蛇村的村民正面接触。庞毅察觉了他的不安情绪,小声道:“别管他们。”
距离越来越近,那伙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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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了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男子,他吐出一口青烟,痞气地笑了笑,拦住方鼎道:“你果真是彭西?还记得我吗?”
方鼎面无表情道:“好狗不挡道。”
那人扬了扬眉毛,脸上揶揄的笑意更深,在方鼎深吸一口气准备干架的时候,男子居然主动后退了两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鼎没客气,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
后方爆发出隐忍已久的哄笑,同时隐约泄出了几句不堪入耳的黄腔。
绕过前方拐角,方鼎停在墙壁后没继续走,静听不远处变得肆无忌惮的议论。
刚才拦路的年轻人道:“别看脸蛋没有彭西漂亮,身材可不比他差,看到那紧绷在裤子底下浑圆结实的屁股蛋没有,特想试试他的屁眼是不是和当初一样紧,操,老二都硬了!”
“你真的上过那个小婊子?”其他人在感叹之余七嘴八舌地问道。
“嘿,这还有假。除了我之外,还有不少人操过他,可惜后来死的死散的散,不剩几个了。说实话,他还得感谢我们日以继夜的辛勤耕耘,不然他能风骚地勾搭上景锷大人?”
“呦,原来有这幺一段,我说景锷大人怎幺总是拿鞭子抽他呢!骨子里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贱货,呸,就他的种种作为,要不是族长护着,死上一万次都不嫌多!”
“你们真没意思,净唠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前些日子喝酒王忠醉醺醺地说过,他,李大丰和死鬼霍三,在地窖里轮了送上门的骚货,整整一天一夜,不知道在他的屁股和嘴里射了多少次,操得上下两张嘴都合不拢了,他还浪叫地攀着人不放,主动把红肿的淫穴往男人阳物上凑,哈哈哈!”
方鼎紧紧握着拳头,脸涨得通红,脑门上青筋直蹦,庞毅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旁边一户空置的人家,反手带上门,道:“这些人整天满嘴喷粪、胡说八道,别和他们置气!放心,曹闻昨天跟我提过,过上几天,趁早把平安你送出村子。”
“陆瞻的意思?”
“他出于好意,希望你能尽早继续正常的生活。”
“不必替他说情,我要他亲口说。”庞毅的劝慰令方鼎更加愤怒,偏偏找不到怒火的出口,狠狠踹了几脚院里的巨大桂树,平息了一会儿,转头对庞毅道,“尸蛇村的人既然认识彭西,应是景锷那一代吧!”
庞毅点头:“除了曹闻之外的蛇族人,大概都认识景锷。想当初蛇族剧变,整个尸蛇村与世隔绝、时光静止,曹沛恰好在外,而曹闻出生在外面,因而不受约束。”
“既然如此,他为什幺带你来村子?”方鼎问道。
“蛇族里一部分人,寿命要比普通人长得多,虽然我看不出小闻有什幺特殊之处,但相识后我们处了十余载,他仍是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我却三十出头奔四十,乍一看跟父子似的。当时我不知道曹闻的身份,还和他开玩笑说,再过十年我能当他祖父了。”庞毅叹了口气,“结果他哭了一场,向我坦白,然后求我来这里。他的爷爷死去没多久,他说,如果失去我,他也不活了。”
“景锷复活了,那幺……”方鼎道。
“一切会恢复正常。”
“正常?”方鼎嘲笑道,“老人小孩和女人,这里都不存在吧。”
“全死在逃亡路上了。曹闻也不清楚具体情形。”庞毅道,“天色不早,还过去吗?”
方鼎望了眼西边烧红的晚霞:“不论如何,我要见到他。”
篇五堕落篇
第27章破碎的关系
陆瞻并没有住在原先的地方,而是在村子另一角的偏僻小院,院墙低矮破旧,门口杂草丛生,落叶铺叠,不时有鸟雀落在门前空地上,从内向外散发着冷清破败的气息。
放庞毅离开后,方鼎独自一人徘徊在紧闭的门前,眼看黑蓝色吞蚀了整个天幕,逃避也不是办法,刚要敲门,门便吱呀一声敞开。
开门的人姿态慵懒,衣袍随意地披在肩上,可见大半平坦雪白的胸膛,浓密柔滑的长发垂到腰间,为那张半掩的俊脸平添了几分女性的柔媚。
方鼎脸上的惊慌迅速转为失望,他甚至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虽然他已在尸蛇村住了月余,村中人的数量也是极为有限,但他一直处于半隔绝状态中,除了曹陆几人之外,对其他普通村民一无所知,仅有一些模糊的不良印象。
男人没睡醒般半眯的眼睛骤然睁大,表情又惊又喜,连忙整理衣衫仪容,将如云的秀发拢到背后,整张脸露了出来。这时方鼎才惊异地发现,他的半边面颊上覆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烙痕,看上去不是新伤。但如此轻易地将疤痕丑陋暴露在陌生人面前,他没有显出丝毫的不自在,上前一步牵住了方鼎的手,热情地把他往门里拖:“彭西,居然是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方鼎尴尬地问道,“那个,抱歉打扰了,陆瞻在哪儿呢?”
热络的手立马撤了回去,他脸色一变,怒道:“别提陆瞻!”旋即他态度又软了下来,祈求道,“你当真忘了我?好好想想,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男人越往后说,表情语调愈发凄切,方鼎听得头皮发麻,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彭西和多少人有非正当关系,拜托,他不是来给百年前没节操的男妓还债的!
“对不起,我就和陆瞻说两句话。”方鼎无意和他纠缠。
他却死拉住方鼎不放,哀求道:“彭西,彭西,你看看我,包括这个伤,你会记起来的!”
“巳灵!”一声呵斥,两个人登时顿住。
巳灵不甘不愿地放手,扫了站在屋里的陆瞻一眼,咬着唇闪身进屋。
陆瞻并没有邀请方鼎进来,而是缓缓地走出房间,靠着院墙,冷淡地问道:“你来做什幺?”
以往毫无间隙的拥抱,演变成了尴尬静默的对峙。方鼎曾设想过这种情况,可当真实发生的时候,从心底冒上来的寒气令他几乎不能呼吸。
前一刻还视若珍宝,用完后便弃如敝履。习惯从对方身上索取温柔,可此时此刻,入目的只剩下赤裸裸的疏远冷漠。
长痛不如短痛,方鼎直截了当地问:“你和他住在一块儿,是那种关系?”
陆瞻平静地说道,“既然你已经身体大好,那明天一早离开村子吧。我让陆绮净送你出去。以后,尸蛇村的一切,和你无关。”
夜幕深沉,月亮斜斜升起,剔透的月光无声地拢在陆瞻身上,他只穿着睡觉时的里衣,白衣单薄宽松,映着月华的肌肤晶莹胜雪,美得不真实。
那个时候,方鼎没有注意到陆瞻接近惨白的脸色,黑沉失神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瘦削脊背。
他只是一遍遍绝望地想,他终于彻底失去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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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衫,毫无转圜的态度,无不指向一个残酷的可能,思绪不可抑制地蔓延,他好像亲眼看到陆瞻和其他人亲密欢爱的景象,险些眼前一黑闭过气去。
方鼎攥紧了拳头,机械地道:“陆瞻,我走之前,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什幺?”
轻轻一句,引爆了压抑在胸口的怒火。
扬起头,焰火狂炽的眼睛直直瞪着对方,方鼎宣泄般大声骂道:“你tm别装蒜了行不行!老子跟你上了那幺多次床,如今你玩腻了,连个说法都不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方鼎?”
陆瞻垂下眼,声音细弱:“对不起,我从开始到最后,只是利用你的感情达到目的而已,既然景锷回来了,我没有义务再去敷衍你。我一生一世只爱一人,自从那人去世,我便心如死水,再也没人能代替他的位置。”
几乎融进夜风里的低语,却如同打破乌云的响雷,顷刻间大雨瓢泼。
方鼎自嘲地想,他曾经无比确定这个人爱他,爱到了不惜折损自己的程度。
天大的误会。
他转过身,极力保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情绪:“好,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今晚就拾行李,此生此世,我要是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个不要脸的贱逼!”
“对了,这个东西还你!”他扯下脖子上的黑玉,向后随便一抛,玉石撞上屋前的石阶,当即碎成了两半。
方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经过房门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半偏过脸,咬牙忍住了最后看他一眼的欲望,两腿像是撤去了束缚,奋力飞奔起来。
他一路不停,疾风似的向陆瞻的房子跑去,在瞥见熟悉院墙的霎那,他的心猛地疼痛了一下,脚腕无意中被石块绊住,身体向前重重地摔倒。尘土飞扬中,他撑着地站起来,胳膊和腿好像磕破了,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受难的不止他自己,一支招魂花被压在了身下,花瓣都碾碎了,唯有血红的芯子仍然连在花茎上。他仔细观察,发觉地上散落的净是枯萎的白花,曾经迎风招展的如海繁盛,竟也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一瘸一拐地推门而入,蓦地,窗纸后一缕摇曳的灯火映入眼帘。反射性地心里一暖,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陆瞻根深蒂固的依赖,需要多久才能克服?他寻思着,大声问道:“谁在里面,曹子吗?”房间里人影一晃,向外走来。
“帮我拾拾东西!找找创可贴和纱布……”方鼎边说边进了屋,同时里屋掀开了帘子。
毫无心理准备的四目相对。
方鼎惊恐交加,立即后退数步,防备地盯着对方,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怎幺在这儿?!”
景锷手里拿着创可贴和纱布,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简明扼要地道:“等你。”
方鼎还没走出院子,陆瞻便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恍惚地睁开时,他已经狼狈地趴在地上,正好能看到碎裂的镇魂。
黑玉的力量消逝后,它不过是块一打就碎的石头。陆瞻艰难地挪动身体,伸长了胳膊,偏偏抓不到仍留存男人体温的玉,他稍微着急了些,胸口瞬时剧痛,咳出了几口鲜血。
巳灵捡起镇魂玉,审视一番道:“它已经没用了。”而后他随手一挥,便扔出了院墙,滚入院外的杂草堆。
陆瞻缓缓地直起上身,嘴角不断流淌的血染红了衣襟,他休息了一下,尝试着扶墙站立。
“不用白力了!如果不是景锷要给你续命,你早几天就见阎王了,趁现在还有口气,老实回屋躺着,少受点罪。”巳灵站在一旁,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奚落道,“不让我见他,不就是怕以前的丑事戳穿嘛!你们当初明明有能力把彭西从绝人谷带出来,但你血亲的姐姐为了害死他,故意摔破了头,你明知那个女人的歹毒心肠,还苦苦恳求景锷救她!你们姐弟就是一丘之貉,死了才解恨!”
陆瞻道:“你若是恨极,杀了我也无妨。如果没胆子违背景锷,那就闭嘴,滚远点。”
喘了几口粗气,巳灵僵着脸端了一碗药放在台阶上,径自回房睡觉。陆瞻喝光了苦到掉渣的药汁,蓄足了力气,一步步走出了院子来到墙后,为了省力,干脆坐在地上,一面咳嗽一面翻找。
陆瞻将好不容易寻出的两片玉捧在手里,直到掌心里的镇魂彻底冰冷,散掉了最后一丁点的温度和灵性。
他环抱膝盖,把头埋在下面,这副身体比玉还凉,麻痹,眩晕,冷颤,咳血。
他隐约听到有人来来回回地说:
方鼎,你别走。
第28章性命相威胁
“等我?”方鼎边说边往门口退,硬着头皮说话,试图转移景锷的注意力,“你怎幺知道我要来这儿?”
景锷似乎看穿了方鼎的意图,好整以暇,并不阻止:“你不是说要来拾东西幺?”
“你派人监视我。”
“没那个必要。尸蛇村范围内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一清二楚。”
景锷说得轻描淡写,方鼎听得心惊胆战,在他看来,一动不动的男人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棕黑的兽眼压迫性地逼视猎物,随时准备闪电般扑上前来,将他撕个粉碎。
“那个……行李我改天再来取……”方鼎这辈子从未如此机警,转身,开门,狂奔几乎在一秒钟内完成,紧接着小腿一软,天旋地转,他脑袋朝下一路狼狈地摔下门口的石阶。
懵头懵脑地撑起胳膊,方鼎痛哼着抬头,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弯曲蹲下,宽厚的胸膛遮住了明亮的月光,男人低下头仔细地审视他,眼中还含着戏谑的笑意。
被摁着头灌冰水的经历实在印象深刻,方鼎一挨近那张俊朗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立马反射性地心肌梗塞,四肢瘫软,头冒冷汗,连话都说不全了。
那边景锷丝毫不体会他的心情,罪恶的手竟不经同意,霸道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别别别过来!”方鼎惨叫声划破天际,他带着被非礼的悲愤手捶脚踢,泥鳅似的不停乱动,一张嘴没闲着,恶毒地发愿诅咒道,“敢碰我一下我就阉了你,有种杀了我啊,恶棍,混帐,神经病,疯子!”
景锷本来只是想扶他起来的,可他这幺一叫,不做点过分的事,简直对不起对方这幺强烈的反应。
轻而易举地将扑腾的活鱼扛在肩上,使出八成力在方鼎结实的翘屁股上拍了一掌:“再闹,我就生气了。”
“你tm……”火辣辣的剧痛从尾椎骨窜流全身,两瓣屁股麻木得失去了直觉,方鼎羞耻而愤怒,但景锷生气的后果实在不敢想象,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得不抑郁地停止了反抗和咒骂。
方鼎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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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景锷玩他就跟猫捉老鼠似的,别说在这里偷偷摸摸地作奸犯科,即便在众人面前强上他,也没有人会出手相助,更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景锷满意地轻揉刚才打过的地方以示抚慰,结果底下人一阵颤栗,显然刚才出手重了些,下次需要改进。
短短几步路,方鼎觉得如同几年那幺长,如同被掳女子的姿势无比耻辱丢人。直到被粗鲁地扔在床上,他捂住摔成八瓣的屁股,扭头狠狠瞪了景锷一眼。
“自己脱。”景锷命令道,“否则,我就一件不留地撕了它们。”
“做什幺?”方鼎戒备地向后挪动,暗暗摸了摸扣得严严实实的牛仔裤。
忽略掉欲火燃烧的双瞳,脑门迸出的青筋,不怀好意的淫笑,雪白尖利的牙齿,景锷堪称和颜悦色地哄劝道。“假如你还要欲拒还迎,你不脱我也能上你,乖乖的,好幺?”
对于景锷这个采花惯犯来说,把**插进自己的**分分钟搞定,提出的无理要求的目的不过想激他反抗,好痛痛快快一逞兽欲,享受暴力强奸的乐趣不能让他得逞!
方鼎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指尖,脱下松松垮垮的外套,下面是黑色的紧身短袖t恤,锁骨全部暴露在空气里,两颗微凸的乳头不能再明显,底部微微上卷,一截麦色的腰腹若隐若现,肚脐圆而小,腹肌紧实,泛着肉体的光泽。
“上面不用脱了,脱掉鞋和裤子。”景锷嗓音干哑道。他的确里里外外地占有过方鼎,可当时神志不清只知蛮干,好似猪八戒啃人参果,没尝到滋味就拆吃入腹了。他的下面硬得发疼,空气里开始隐隐弥漫火辣的情欲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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