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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成翊回手中的剑,慢慢静下心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若你所言有虚,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孙裘直盯着成翊,语气竟带了丝嘲讽,“若你把所有的事情查清以后,长剑对着的,就不一定是我了!”
杨臻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而父亲最后的决定,竟是选择把她嫁给了成翊,把风雨飘摇中的凉城,靠向了害他的凶手。
杨臻把桌上的药汤放到孙裘面前,冷言威胁道:“这是最后的解药,算我实现我的诺言,不过我既然能帮你解了蓝岫,自然也能让你再重新体验一次,所以,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
说罢,杨臻转身,准备离开。
快到门口时,却听见孙裘哑着嗓子说道:“你很聪明,把我藏的很严实,若你们想让我重回大牢,估计我还未到断头台,就已经被人杀了!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们!因为我,将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哈哈哈!”
这句话,杨臻当时只理解为了,他是解红绛之迷的关键。
与成翊出去后,见成翊的脸色十分不好,想必一直,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杨臻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成翊顿下脚步,把杨臻一把抱住,音色中竟有几分罕见的脆弱,“阿臻,对不起!”
“若你问心无愧,就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地方。”杨臻抬头看着成翊的眼睛,“成翊,我不是凭着怒气牵连别人的人!”
成翊心头一暖,她竟是愿意相信他的,只是这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出了孙裘所在的院子,杨臻便与成翊分头走了,成翊军中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而她,则要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
王府里,康王坐在轮椅上,听完杨臻的讲述,望着墙上父亲的画像,久久没有说话。
杨臻以为是父王难以承受这个事实,打算上前劝慰的时候,却听得康王长叹一声,说道:“臻儿,你不该查这件事情!”
杨臻听着父王字里行间的意思和语气,竟像是提前知道这个结果。
“父王,您……知道?”
康王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我能隐隐感觉的到。”
“那您打算……”
“臻儿。”康王用手转着轮椅,转过身来看着杨臻,“忘了这件事情吧!”
杨臻一下子惊的不知道说什么,父王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难道白受了?那曾经贤名在外的襄王,莫非白死了?
杨臻不解,“您当年与襄王是故交,为何……”剩下的话杨臻没法说出口,为何身为故交,在襄王含冤九泉的情况下,竟让真相埋没!
康王知道女儿的想法,望着杨臻的眼睛开口道:“臻儿,你的见地和决断从不输男儿,如今我只问你,当朝皇子中,除了太子,还有谁,更能胜任大梁的江山?”
杨臻低头思索,除了太子,风头最盛实力最强的也就是静王了,可静王这些年的作为和人品,杨臻实在不敢恭维,余下的皇子们,要么庸庸无能,要么刻薄纨绔,如此一比,太子这些年,无论在朝中的口碑,或者政事上的作为,就远超过其它人。
第七十六章江山择位
思索片刻,杨臻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康王接着说道:“太子虽做过这等手段凶残伤天害理的事情,可眼下,皇帝暮年,一旦帝位更替,能保百姓安康,大梁安宁的人,只有太子!”
说罢,康王的目光开始颤抖,眼睛变的通红一片,音色都有些哽咽了。
“燕再好,终是去了,这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罪名,就让父王背了吧!”
杨臻震住,父王重情义,内心背负一辈子如此沉重的罪名,那会是怎样的煎熬?怕是夜里梦回时,见到昔日好友,也是无颜面对的。
杨臻上前蹲下,爬在轮椅的扶手上,眼泪已经簌簌的落下,只轻轻的唤一声,“父王。”
这一句“父王”,包含了太多的心疼。
入夜要熄灯的时候,成翊才从营中回来,杨臻看着成翊思虑忧心的样子,便没有再赶他出去。
一整夜,成翊紧紧的拥着怀里的人儿,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呼吸,久久难以入眠。
清晨,成翊见杨臻转醒,起身轻吻了她的额头,终是把心头压了一宿的话说出了口。
“阿臻,我要回京都了!”
杨臻扭头看着成翊不解。
“为什么这么突然?”
成翊犹豫了一瞬,还是提起了杨臻不愿听到的那个人。
“太子……太子殿下差人传话说,皇上这些天身体有恙,叫我速回!”
速速回去助他登基么?杨臻心头冷笑,太子尽心机这么多年,暗里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如今,怕是他的愿望要实现了呢!只希望,到时候新皇登基,莫把她凉城和杨家,置之不理,任由朝中奸佞和北狄蛮人胡乱践踏。
“什么时候走?”
“今天。”
这么快!杨臻心头忽的涌起一丝没落。
“我……”
成翊为她掩好被角,“你不必跟我回去,万一朝局动荡,京都会比较乱,你待在凉城安全些,也莫要为我担心!”
“谁为你担心了?”杨臻把头扭到一旁,口是心非的嘟囔道。
过了片刻,又过转身,一把抱住了成翊,感觉刚刚在一起,就又要分离了呢。
看着成翊的薄唇弯成一抹弧度,笑的狡猾,杨臻把身体往前一探,吻了上去。
本想轻轻的一吻,却被成翊用手扣住了她的脑袋,更加狂热的吻了回来。
随着成翊的呼吸渐促,杨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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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不觉中,用手攀上了他的肩头……
日上三竿,杨臻才缓缓转醒,看着空荡荡的身侧,似乎还留有他昨夜的余温。
以前的时候,成翊每个月到一两次西园,她总觉得的夜太漫长,清晨来的太慢,每次成翊一走,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如今,竟觉得时光太急,急的她努力挽留,却还是过的那么快。
快速起身穿好衣服,杨臻边走边拢了拢头发,没有顾上洗漱,出了门便牵了小狼出去,是不是快一点,还能赶上看他一眼。
时光眷顾,杨臻踏上凉城城墙的时候,成翊刚刚率领着队伍出发。
站在城墙高处望去,骑着骏马在前,一身墨色戎装的背影,就是她的丈夫,成翊。
也不知道京都的事情平息了,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刚刚走,就开始思念夫君了?”
一道清润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杨臻转过身,方才还在城墙下为成翊送行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笑眯眯的说笑她。
“大哥,我哪儿有?”
“你整个脸上,都写了你有!”
杨臻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不过亏的脸皮厚,有就有!
成翊的队伍渐行渐远,慢慢变成一条细龙,再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点,最后消失在了视野里。
“大哥,你说京都这次,能安然无恙吗?”
“怕是不能!皇帝虽然年迈,身体一直还算不错,如今突然抱恙,又招了成翊回去,怕是不好了。”
“若太子登基,对我们凉城会不会……”
杨禹挥手摒退了周围的侍从。
“不会!”杨禹万分肯定的摇头,“虽然父王曾力挺过襄王,但如今你和成翊的婚事,就是凉城最好的明志书,太子虽然内里手段狠辣,但他在政事上,反倒不糊涂!但若继位的是另一人,就不好说了!”
杨臻点头,“静王虽然势头猛,但和太子比,总差上些火候儿了。”
杨禹随着杨臻的目光,一同望向远方。
“就怕是心有不甘,宁做蛇头,也不愿做那龙尾。”
杨臻怅然,只希望成翊此去,能一切顺利。
回府的路上,杨臻牵着马儿在街上走了很久,只觉得天高云淡,内心空荡。
思念的日子应该是会很漫长的,成翊刚走,杨臻却突然感觉,时间真是种奇怪的东西,一天之中,竟一会儿快的像风,一会儿慢的,像将冻的河流。
哒哒的马蹄声在身边停下,一身蓝衣的林风跳下马车,开口唤住杨臻。
“杨姑娘,留步!”
杨臻回头,正巧撇见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双温润的眸子微笑着看着她,亲昵的唤道:“阿辞,正巧!青缈峰明日掌门大选,你要不要一起去道贺?”
杨臻一拍额头,感觉自己这些日子,让情情爱爱影响的,都快被蜜糊了脑子,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去!一定去!”杨臻爽快的应到。怎么不去?如今正无聊,她也倒是很想看看,外公把抽个签的过程,整成了个什么花哨的样子。
说去就去!
杨臻翻身上马,朝沐卿说道:“沐卿老弟,你在乾一阁等我,我回去拾拾,我们晌午就出发。”
“好!”沐卿一笑,如春风拂过,轻轻放下帘子。
杨臻刚要走,却听到帘子后面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说道:“阿辞,拾行礼可以缓一缓,你回去记得把脸洗了就好!”说罢,马蹄声重新响起,带着车轮碌碌的声音,渐行渐远了。
杨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么?
回到康王府,快速的梳洗拾,杨臻向来没有女子的磨蹭病,一向十分守时,到了乾一阁的时候,正值晌午。
进了门,茶楼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顾客,杨臻寻了个位子坐下,四周环顾了一下,如她小时候来时一样,除了添了几个桌椅板凳,没什么太大变化。
木制的托盘在杨臻面前放下,托盘上雕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盘中放着一套紫砂的茶具,林林总总竟有七八件。
沐卿在杨臻对面坐下,把茶盘中的茶具一一拿出来摆上。
刚摆好,一个年轻的小伙计,适时的拎了一壶滚烫的开水过来。
杨臻轻笑,“怎么,今天不请我喝酒,改请我喝茶了?那我倒要好好尝尝了,这乾一阁少阁主亲自沏的茶,必定差不了!”
沐卿但笑不语,从茶包中取出些许茶叶放进茶碗里,待身旁刚刚烧开的水落下滚烫的高峰,轻轻拎起水壶,往茶碗中一倒,热水带着袅袅的水汽,沿着茶碗的边沿流入杯中,杯底的茶叶被瞬间冲起,随着打旋儿的热水,在杯中快速的旋转翻腾。待杯中的茶水上升至八分满时,倾泄而下的水柱嘎然停止,杯中的水色也渐渐转成淡黄。
杨臻瞧着沐卿沏茶的动作,优美流畅,单看着就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而且沐卿出手的东西,必定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品,所以杨臻一时间,倒是十分期待。
几息时间,沐卿从容的把茶杯的盖子打开,一股清香之气自杯中扑面而来。
杨臻闭上眼睛轻嗅,这味道,仿佛能让人闻到春草破土的芬芳,娇嫩有力中,自带一种磅礴的生机。
沐卿把茶杯的盖子微侧,一手握住茶碗,把杯中茶水,尽数倒在了一旁的公道杯中。
公道杯口搭着个细纱的茶漏,成功的阻断了从茶碗中逃出,试图随着茶水溜走的几片茶叶。
取下茶漏,沐卿修长的手指捻起公道杯,把茶水倒在了面前寸许大小的杯子里,紫砂的杯子添上金黄的色泽,不浓不淡,搭配的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杨臻单闻这味道就觉得陶醉,刚要伸手取来品上一品的时候,却见沐卿拿起一旁的茶夹,夹起白瓷的杯子,手腕微转,茶水在杯中轻轻转动,沾染过的杯壁都带了淡淡的茶香气,抬手间,一杯好茶,被沐卿尽数倒在了一旁的茶宠上。
年轻的小伙计看准时间,又送来一壶开水,顺道把方才那壶分明还很烫的水,取了下去。
杨臻来了兴致,坐正身子认真的看着沐卿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把之前杯中的茶水统统倒掉,待水壶中的开水稍稍平静,一把拎起,重复了方才的动作。
不过这次,杯中的茶叶因沾了水分,似乎更饱满了。
茶水浸上,稍稍片刻,沐卿重新把茶水倒进公道杯,又用公道杯,把茶分到了茶杯中。
轻拂住袖子,沐卿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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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至杨臻面前,做了“请”的动作。
杨臻端起茶水轻嗅,入鼻清香,带着袅袅的温热茶气,让人瞬间忘了,本是身在草木枯荣的寒冬,而是置身在了草盛花繁的春夏。
杯子端至唇前,杨臻轻抿了一口,唇齿口腔瞬间溢满了茶的香气。
“果然是好茶!”杨臻赞叹一声。
沐卿浅笑着看着杨臻,觉得似乎与她品茶,比与一些懂茶的人在一起喝茶,更有趣。
端起沏好的茶水,沐卿浅尝了一口,茶水带着香气在口中还未咽下,却险些喷了出来。
第七十七章杀人剖心
杨臻品了一口茶,入口清香,余味十足,确实是好茶,于是把杯中剩下的茶水端起来,仰起头一饮而尽。
喝杯茶,杨臻十足十的,喝出了饮酒的气概。
放下杯子,杨臻瞧着沐卿要笑不笑的样子,以为他是在得意自己的作品,于是开口称赞道:“我虽然不是什么“雅人”,但在大哥的熏陶下,我还是懂一点的,你这茶确实是好茶,要是你不做那少阁主,来这茶楼做个泡茶的伙计,生意一定比现在好!”
杨臻说完,觉得这话她似乎什么时候说过,细想一下,她似乎还劝说过万花楼的老鸨子,改行开个酒楼呢!如此一看,她确实也是有些经商头脑的。
杨臻想的入眯,却没有撇见一旁不远处,等着伺候的小伙计,已经黑了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喝完沐卿的好茶,又顺带着蹭了沐卿的一顿好饭,茶暖饭饱,两人才慢吞吞的上路。
从凉城到青缈峰有一定的距离,?怕是今夜,他们得马不停蹄的赶路了。
沐卿不急,只说他习惯了赶夜路。杨臻也瞬间想起来,长大后第一次与沐卿相遇,就是在夜间的路上,果然两人,还是有缘分的。
不过夜路对于杨臻来说,也没什么,左右沐卿长的那样一张即清纯又妖孽的脸都不怕,而她死猪不怕开水烫,更没什么怕的,反而若在夜间遇上什么山匪采花贼之类的,才更有趣。
不过,有趣归有趣,杨臻发誓,她并没有真的想遇到刺客之类的。
可当一群黑衣人,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朝她们砍过来的时候,杨臻甚至都呆在原地了。
感情和“神棍”沐卿在一起久了,她的直觉都这么灵验了。
林风下马,与刺客们缠斗起来,杨臻瞧着那刺客的身手招式,竟都算的上是一流高手。
十几个高手刺杀他们,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莫不是自己惹了什么仇人?杨臻暗自思索,却见那身手不凡的刺客们,刺杀的目标并不是她,而且马车里的沐卿。
杨臻瞬间抽出红云鞭,沐卿的真正身手她并未见过,只是这么多高手同时刺杀,饶是谁,也会很吃力,她能帮一把是一把,总不想看到沐卿,被刺杀而死。
一个握刀的刺客悄悄靠近马车,隔着帘子就要做势砍进去,力气用了十成,眼看刀刃即将落下的时候,却被赤红的鞭子猛的勒住了咽喉,长鞭带力,从刺客颈间盘旋而过,脖颈中先是浸出了一条细长笔直的血线,紧接着,鲜血从中喷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团团红色的血云。
那刺客当即倒地毙命,颈上的鲜血,却还在不停的流着。
又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冲了上去,杨臻刚欲出手,却见那刺客猛的后退,惊恐的撕扯开了胸口的衣服。
杨臻借着月光看去,只见那两个刺客的胸口,竟爬满了奇异的暗色纹路,细看之下,杨臻惊叹,这纹路她见过,密密麻麻的墨色藤茎,因为吸食了鲜血,变得越来越茂密繁盛,直至蔓延了全身,而那两个刺客,竟随着墨色藤茎的增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枯萎,最后如一具干尸一样,倒在地上,永远没有了生机,而那墨色的藤蔓,也慢慢的缩小,最后消失不见了。
竟然是墨榆!
杨臻惊讶的朝马车里看去,微风掀起帘子,正巧撇见沐卿的手回,一枝墨榆的藤蔓慢慢变小,顺着他的手腕,缩回了宽广的袖子里。
杨臻了鞭子,往旁边的地方挪了挪,抱着肩膀看起了热闹。这分明不需要她救嘛!她杀个人还要卖力气,而沐卿杀人,却不过举手之间的事情,不吹灰之力。
杨臻心想,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开眼自寻死路,来惹沐卿这么一号人物,江湖第一的名号,可不是吹嘘来的。
林风身手矫健,剑下已经死了几个刺客,纠缠中,却依然有三五个人,举着大刀快速冲向沐卿的马车。
接近了,突然从马车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扼断了一人的咽喉,乘那人口中溢出的血渍,还没有沾湿素净的衣裳,迅速回了手去。
余下的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招,惊的怔神之间,马车中人影一闪,皎白的身影已经立在了不远处,淡漠的看着杀向他的刺客。
好轻功!杨臻自问,若换作是她,也未必能做的如此快捷迅速,这沐卿,果然深藏不露。
似乎并没有要留下活口的意思,沐卿徒手与刺客打斗,举手投足之间,取人性命的那种从容淡定,一如白天时沏茶的模样。
刺客不断从他手下毙命,到最后,只剩下了那个功夫最好的,看似领头的人。
那人见沐卿杀神一般,出手狠辣,一时吓的后退几步,见识过沐卿的实力,知道自己退路已绝,那人举起大刀,大喊了一声,“放过老阁主,你这个不肖……”
话未说完,高举的刀刃没有落下,那人惊恐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徒手剖开了他的胸膛,手腕微转,掏出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握在手心,还带着生命的体温。
那人瞪着眼睛缓缓倒地,没有了疼痛,弥留之际,只觉得胸口冰凉一片,像是阎王恶鬼,已经把他的五脏六腑,渐渐吞噬干净,只后悔一时冲动,有了今夜的决定。
扔掉手中的肮脏之物,沐卿用另一只干净的手,从袖中掏出一帕洁白丝绢,轻轻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仿佛沾上了这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扭头看向杨臻,沐卿只静静的望着她,稍带稚嫩的脸上,竟显了几分沧桑。
和沐卿一同去过苗疆,他的事情,单从圣女沐芸的故事中,杨臻也能猜出几分。如今沐卿生母已死,听那刺客的话语,他的亲生父亲,竟是要他的命!
杨臻心头被沐卿的眼神触动,两三年前,她像沐卿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为了凉城嫁给成翊,只胡天海地的,找寻着这世上有乐子的事情。
怪不得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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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小,却能处事老练,稳掌乾一阁,只原来,一切都是他迫不得已。
杨臻竟生出一丝心疼,若沐卿当真是她弟弟,她一定早已经把他宠成了长歌那样。
只可惜,不仅相见恨晚,而她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月光下,沐卿静静的看着杨臻,再温润如玉,稚嫩素静的外表,也盖不住他杀人如麻的事实。
方才一时冲动剖人心脏的举动,沐卿只怕,是吓坏了杨臻,再或者,她会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恨不得躲开老远,再也不想靠近他。
一回头,却见她淡定的站着,目光透漏出的,不是恐惧鄙夷,似乎竟是,一种心疼。
这个表情,沐卿只曾在小时候,练功受了伤时,母亲的脸上看到过,如今时过境迁,人非物非,竟还有人,会心疼他。
杨臻从马上取下水囊,走到沐卿身边,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清水轻轻冲洗。
果然,那一滴一滴掉落的鲜血,除了刚刚死了的刺客的,还有手掌穿透胸膛时,被肋骨划破的伤口。
冲洗干净,杨臻扯下了沐卿的一片衣角,为他简单的做了包扎。
没错,是沐卿的衣角。杨臻觉得这种小事上,扯谁的都一样,所以干脆利落的,把沐卿的外袍衣摆,呲拉一声撕下一块儿,扯的不远处查探尸体的林风,都忍不住身躯一抖。
杨臻看着自己完成的“大作”,觉得这包扎的手艺,似乎都要赶上那黄大炮了。
欣赏片刻,杨臻见沐卿不语,只看着受伤的手,以为他是在黯然神伤,于是拍了拍沐卿的肩膀,劝慰道:“沐卿老弟,虽然你最后那一招,确实潇洒招风,但是还是有风险的,左右都是杀了他,你这样一下子,反倒自己也受伤了,不值当的!虽然体现潇洒很重要,但是也要注意分寸,你说是不是?”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沐卿已经哑口无言,阿辞对诸多事情的看法,似乎总是很“独到”!
林风上前,看了杨臻一眼,犹豫一瞬,禀告道:“都是之前拥护……他的人!”
沐卿沉默片刻,吩咐道:“回去之后加强守卫,任何人不得与他接触。”
林风领命,“是!”
重新上路,一路安稳。
杨臻也总算知道沐卿为什么不爱骑马,反倒喜欢坐车了,因为骑马走夜路,走的越久,困顿加上冬夜的寒冷,总不如马车里舒服。
所以杨臻也干脆下了马,与沐卿挤在了马车里。小狼鼻间轻嗤一声,抬腿跟上。
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一会儿,杨臻便靠着车壁打起了瞌睡。
见杨臻豪无戒备的熟睡,沐卿轻轻摇头一笑,伸手揽过杨臻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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