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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悟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临仙歌
“差不多罢。”
“那你以前就认识我了?”凌策又道。
“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我们以前是朋友?”
江澜安静了一瞬。
是朋友,是知己,是爱人,还是主仆。
那么多年的陪伴,凌策都已不记得了。这么想着他有些感伤,苦笑一声,“不是。”
“那是什么?”
江澜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锋,道:“我困了,你也早点睡罢。”
他说完就自顾自闭上了眼,好像真的要睡觉了。
凌策不再打扰他,吹灭了床头的灯火,凄冷的月光在窗纸上铺开。
室内沉寂如死,被窗纸挡住的白茫茫的月光下,依稀能看清江澜的脸。
许久,待确定眼前人真的睡熟了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捧起江澜的手,在那带着熟悉花香的手背上,用嘴唇轻轻一碰,像是做坏事的孩子怕被逮住似的,那一吻极轻极柔,一触即分。
凌策把江澜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用同样的力道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一下。在确定这个吻确实轻得难以感觉到后,他才唇角一牵,放心的倚着墙,闭眼休憩起来。
☆、满天风雨下西楼
远山在夜色中重叠,星辰似海,漫无边际。
凉寒的空气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异响。
江澜蓦然睁开眼。
屋里很安静,角落的炉子里炉火微弱,凌策倚墙低着头,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他转头往窗外望去,白色窗纸上倏然闪过一道黑影。
那影子速度极快,鬼魅似的,转瞬即逝。
细看窗纸上,竟被人戳破了一个窟窿。
有人在偷窥他们!
江澜晃醒了凌策,嘱咐道:“我出去一下,你待在这里,别出声。”
“嗯?”凌策睡眼朦胧的看了看他,困得睁不开眼,昏昏沉沉间以为江澜是要去出恭,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嗯。”
江澜睡了一觉,神好了很多,见凌策又睡过去,就只披了一件外袍,便出了门。
院子里很安静,还有一棵上了年纪的杏树。
江澜来到老两口的窗前,细细听了听,都睡得很熟。
刚才那道影子身形挺拔,像个年轻人,肯定不是这两位老夫妻。
而且他还莫名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
他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屋顶,水蓝的袍子在夜风中掀起一抹淡淡的水沉香。
四下一望,并没见到什么人影,江澜沿着屋脊往东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不远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个黑色影子闪过。
他目光一凝,连忙追了上去。
那影子从院子里飞上屋顶,很快又闪进了另一家院子,消失不见,江澜更加快了步子,闪身一跃,也跟着跳进那家院子。
院子的格局和他们借宿的那家差不多,只是更大一些,在角落里也有一株杏树。
空气中有一丝异香,江澜寻着这丝微弱的香气来到一间房间门前。
推了推,门闩是断了的,看切面,是以极锋利的利器一下子割断,而且动作准狠厉,速度极快。
他推门而入,房间里一片死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环视一圈,他缓步往床边走去。
脚步声在这沉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冷冽苍白的月光从窗外倾落,洒在暗红色的床帏上。
江澜走到床前,伸出一只手,缓缓拨开帷幔,床上正面仰躺着一对年轻夫妻,女子的小腹隆起不少,应是有孕数月了。
可惜脸色青灰,都死透了。
没有任何痛苦,是被人在睡梦中吸走了魂元,连转世都不能了。
江澜垂下手,帷幔静静合上。
出了门,月光落在脸上,江澜凝眸,院子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那人一袭黑发高高束起,背对着他,仰望着夜空中的满月。
江澜手上已经悄然幻出了长剑。
“阁下何人?”
那人闻言侧首,忽自语道:“只差一场雪啊。”
和相遇的那一夜,只差一场大雪。
听见江澜的声音,他微微朝后侧了侧头,浩瀚夜幕里满月如玉,他没有说话,脚尖一点。
“休想!”江澜见他要走,立刻提剑刺去。
这一剑剑风凌厉,直逼那人命门对方堪堪一闪,转身,身上黑袍飞落,发出猎猎声响。
江澜一剑斩断遮住视线的黑袍,目光沉沉凝视着前方那个逃走的身影,提步追追了上去。
只见夜幕下的村落屋脊上,眨眼间闪过一前一后两个影子。
距离越发的近了,江澜将剑一抛,剑身陡然化成九道剑影,朝黑衣人刺去。
对方身子一跃,在半空几个轻盈如燕的翻转,闪开了每一道攻击,袖子一扬,几道暗器便向江澜飞去。
江澜不察,手臂上被暗器划出一道血口,归离剑飞回,他用左手接住,继续追。
这一点受伤的间隙,黑衣人已经飞出了村落,进了山上深林。江澜追过去时,他正站在树梢,身后一轮明亮硕大的圆月,高高在上的,看不清面容。
“你是魔族人?”江澜道。
杀人取魂这种事,也只有魔族才能做得出来。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手上一扔,一个白色小药瓶就落在了江澜面前。
“好好用。”
他说完,魅影闪过,只留下摇曳的树梢和孤冷的月。
清冷的嗓音还在江澜耳边回荡。
熟悉,他只有这一个想法。
身影和声音都很熟悉,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依稀觉得,这人似乎和凤和有些像,但凤和帝君,自从他飞升天界也只是见过一两面,模样早已模糊。
带着疑惑回到借宿的人家时,凌策已经醒了,一个人坐在炉边发呆,见他捂着手臂进门,立刻跑上来查看。
“怎么受伤了?”凌策一点点掀开江澜的衣服,“别动。”
伤口很深,好在江澜早就点了穴位,勉强止住了血。凌策用温热的毛巾擦去了血迹,洒上药粉,用布料把伤口包了起来。
他又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蘸了新的温水,给江澜擦脸和手,边道:“怎么受的伤?”
江澜道:“有人偷东西,和他打了一架,不小心划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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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策显然并不相信。
一起生活了三年,江澜这人他太了解了,就是个闷葫芦的性子,什么事都藏在心底,出了事也是自己一个人扛,不想连累别人。
“真的。”温热的毛巾在肌肤上抚过,两个人挨得很近,他闻到凌策身上的山茶香。
在天界时凌策尤其爱茶,每天都要喝,时间久了,身上便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这个味道清淡还有些甜丝丝的,令江澜很是沉迷。
以前都是他伺候凌策,从没想过有一天,凌策会给他包扎伤口,还给他擦脸。
心底莫名觉得暖和起来,江澜轻轻一笑,脸上的毛巾忽地一停。
“嗯?怎么了?”江澜笑问。
凌策厚脸皮道:“没什么,你笑起来太好看了,看走了神。”
江澜脸上的笑更深了。
他忽然就觉得,凌策记不记得他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凌策前尘往事似乎也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听说凤和当年带着人到处打压魔族时,凌策入凡过一段时间,似乎还牵扯出了一段隐秘的情缘。
这都是后来天界的传言罢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那个时候他还没成仙,还是个凡人,一世一世的,在红尘里颠簸。
凌策见过的人比他吃过的盐还多,仙人寿命长得可怕,时间越久,越是厌倦枯燥的日子,找个人来寻点乐趣再正常不过。
一朝欢喜一朝厌,也再正常不过。
若是凌策没被贬,他们两个就那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又因为之前的误会不愿见面,纵然凌策再喜欢他,也总会有不再喜欢的一天。
那时他一直以为,凌策是发现了他在他酒里下药,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勾引他,所以厌恶他,才把他贬到下界去。
谁知道却不是。
他被困在落羽山的大火中奄奄一息时,感觉到有人冲进了火海,把他救了出去,还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他当时性命垂危,意识模糊,已经听不出这人是谁,两百年后在清垣宫醒来,听凌策身旁的仙奴一五一十地说完了一切。
原来当年凌策并不知道自己在他酒里下了药,贬他下凡也是怕他给自己心里落下阴影,怕他会讨厌他。
凌策当时的想法是,不喜欢,就不要强留。
后来凌策把他从大火里救出来,七天七夜没合眼,拼尽全力保住了他的身魂,把他的肉身放在清垣宫的冰窖里修养,然后就提剑寻仇去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凤和。
醒来后听说凌策早就被贬去了凡界,而凤和也死了,天界都传说是凤和放了那把火烧了落羽山,所以凌策才会二话不说杀了他。
江澜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把火是谁放的。
他那天脑子昏沉一直在睡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以说是日夜颠倒不辨乾坤,火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下人都去了哪儿,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然他也不至于险些在火海里丧命。
他记忆中不曾得罪过凤和帝君,却不知为什么就遭了这样的横祸。
更不知道,凌策是怎么确信那火就是凤和放的,他也不怕报错了仇。
而今凌策就在他眼前,那些往事却再无大白之日了。
都过去了,他想。
过去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明天我去买点补药,你睡一会儿吧,我看着你。”凌策已经给他擦干净脸和手,催促他继续睡觉。
江澜躺下了,让出一块空子,道:“你上来,一起睡。”
“不,不了,我不困。”凌策果断摇头。
江澜只好又坐起来:“那我也不睡了。”
“……”
凌策拿他没辙,只好躺下去,半边身子躺在床沿外,跟江澜拉开距离,道,“好了,你快睡。”
江澜枕着手臂看着他,轻轻拉了拉凌策的衣服,“你过来些。”
“嗯?”
“过来些,我冷。”江澜说完还故意打了个喷嚏。
一听这个喷嚏,凌策已经顾不得别扭,赶紧把被子扯上来给他裹得严严实实,只给江澜露出个脑袋来。
江澜一动不动,乖乖让他裹好了,道:“还是冷。”
凌策往他那边又塞了点被子:“还冷吗?”
“冷。”
凌策又把自己那一小块被子都塞给他:“这样呢?”
江澜点了点头,嘴上却道:“还是冷。”
凌策的目光落在了自家那一堆行李上。
好像还有一床小薄被吧……再不济,也还有些棉衣……应该够了。
他刚想下床去拿,江澜却看出了他的意思,立刻伸手按住他。
凌策:“嗯?”
江澜道:“你身上暖和吗?”
凌策一头雾水,还是答应着:“暖和。”
江澜一笑:“那你给我暖暖身子罢。”
凌策:嗯?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此章给天使们解释下。
1凌策以前的确有过一段感情
2这段感情的恋爱对象是江澜
3江澜当时是个凡人,还没成仙,还不是凌策的随侍,两人初次相遇就是在这段时光里,只是江澜成仙前的记忆都没了所以他不记得。凌策没被贬之前有这段记忆,当然,现在他也不记得了orz
4后面会有这段时光的回忆杀,凌策的记忆会回来,江澜的也会owo
5都还会回到天界哒
☆、春风桃李一杯酒
半个钟后,江澜在凌策的怀里睡着了。
凌策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手被江澜枕着,麻得厉害,他一声不吭,生怕一有动作就把江澜给弄醒了。
怀里的人比他矮上一截,睡着了像个娃娃,容颜仍像三年前初见他时一样。
刚才江澜说让他给暖身子,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他不是手炉。
下一刻,他才猛然明白了江澜话里的意思。
江澜把他拉过去,非让他抱着他才觉得暖和。
他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他,但心里却有点,不,是十分窃喜。
江澜身上有股水沉香和另一种花香,掺和在一起特别迷人,凌策侧身搂着他,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又悄悄地用手摸了摸江澜的脸。
他看了一会儿,一二再而三地克制住了自己想亲吻那张柔软的绯唇的冲动,撩起一缕江澜的头发,放在唇边闻了又闻,亲了又亲。
睡梦中,江澜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笑得很恬淡,半晌,忽然眉一蹙,说了句梦话。
“喜欢……”
只有这两个字,声音却很柔很轻,又带着丝沙哑,凌策终于没忍住,闭上眼,嘴唇印在了江澜额头上,许久许久,直到他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江澜醒来,是和




见君悟道 分卷阅读9
凌策抱在一起的。
江澜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和凌策赤身相拥醒来的那个清晨。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窗纸上结了一层雪白霜花。
他轻轻推了推凌策:“醒醒。”
凌策勉强睁开眼,昨晚他睡得晚,正困得厉害,模模糊糊看见江澜在看他。
那张好看的令他日夜思慕的脸瞬间让凌策清醒了过来,他睁大眼,掀起被子看了一下,在看到两人略微凌乱但都还在身上的衣服后松了口气,迅速盖上被子。
“怎么了?”
凌策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他当然是怕自己昨晚昏昏沉沉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最后直接睡着了。
“起来吧,还要赶路。”江澜坐起来。
老夫妻送他们出了村口,一路上都是昨夜死了几户人家的传言,大家都在赶过去送点丧事钱,没人注意到他们。
江澜站在村口牵着马,让凌策坐到马车里。
凌策道:“你坐着吧,伤口还没好。”
说到这里他一顿,忽皱眉道:“昨晚死了几个人,你该不是碰上了凶手才受伤的罢?”
江澜淡定地看着他,把他抓过来往车厢里一丢,道:“多管闲事,好好睡觉。”
“哎!哎!”
咚的一声,凌策拱进了车厢里,他又不死心地掀开帘子,“绝对是!你这反应我一看就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那些村民?”
江澜一踢马肚子,车厢猛的前进,凌策没坐稳,又咚的一下摔了个跟头。
马车里凌策哎呦了几声,两眼冒星星地再次掀开帘子,就看见江澜正在偷笑。
他一脸欠扁道:“素闻,你笑起来真好看。”
江澜扔了个铜镜给他:“去睡觉。”
凌策莫名其妙地捡起镜子,低头一看。
只看见眼里一片吓人的红血丝。
他眼前黑了黑,是该睡觉了。
一路走走停停,两人终于在半个月后到了一座繁华城池。
年关将近,城里热闹非凡。
江澜和凌策进城后就置办了许多东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半个月不是借宿就是睡破庙废宅,两人都没睡过一个舒坦安稳的觉。
一切办置妥当后,江澜关上了门窗,摸上床头。
为了省钱两人只要了一间房,他钻进被子时,凌策已经在另一床被子里半睡半醒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暮色时分,天昏地暗的,江澜竟然有些恍惚,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转头,凌策的被子是空的,人已经不见了。
“凌策?”
无人应答。
房间昏暗无比,外头风声急切,似乎又要变天了。
江澜点燃了蜡烛,柔黄灯光蔓延开来。
他推开门,寒风刺骨,裹紧了衣服,下楼,客栈老板趴在柜台后打着哈欠,恹恹欲睡。
江澜走上去询问对方有没有看到凌策,老板迷迷瞪瞪道:“那个公子啊,应该是去买吃的了罢,他出门前问我哪里卖吃的。”
“你告诉他哪里?”
“在西坊那边的横塘街啊,有的是,想吃什么有什么。”
江澜道过谢,便往西坊那边去了。
暮色昏黄,天际一片火烧云,傍晚凉风渐起。
西坊的夜市已经华灯初上,还没到真正热闹的时候,街上只有稀稀疏疏几个行人,两旁小摊上挂起了一串串灯笼,叫卖声婉转不绝。
江澜感应着凌策的魂魄,辩寻他的位置,在排排红灯笼间穿梭。
他的脚步停在横塘街的一个拐角处。
拐角过去便是有些黑暗的胡同,胡同里一户人家的门口孤独地亮着灯火,照亮了一方天地。
门口的石台上,蜷缩着一直皮毛纯黑的猫,猫咪极警惕,一见他来,便喑鸣一声,眨眼跳上了墙头,消失不见。
四下里的声音都沉寂下来,叫卖声,马蹄声,脚步声,都一缕烟似的渐次飘远。
寂静,沉默的一条窄窄的石板路,漆黑不见五指,上空却有不知何处而来的惨淡白光,雾气似的散落下来,朦胧地笼罩了所有。
这已然不再是那个车水马龙的街市,而是另一方世界了。
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可凌策的魂魄确实在这里,他不能不来。
胡同里的每户人家都大门紧闭,门环爬满铜绿,蛛网横生,年久积尘,已经废弃多年。
唯有那一家挂着红彤彤灯笼的,门口一切光亮如新,显得十分诡异。
江澜伸手敲了敲铜环。
沉闷的敲门声在胡同里回荡起来,空间上方的天光里随之荡漾开一片水纹似的波澜。
江澜等了一会儿,门忽地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见到江澜微一行礼,甜美道:“恭候仙君多时,仙君这边请。”
少女袅袅婷婷地执着一盏灯笼转身入内。
江澜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他自知这是对方明目张胆设下的陷阱,却不能不跳。
现在还不知此处是何地,幕后是何人,他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这家庭院门口并不是很大,进来却别有洞天,四处大的像是没有边际,目光所及除了亭台楼阁便是园林山石。
江澜跟着少女迂回了一段长路,才在一扇院门前停下。
他面前是一堵望不到边的白墙,只有一扇黑色木门,少女带他到了此处,便携着灯笼福身退下了。
江澜上前一步,轻轻推了推门,门未上锁,吱呀一声,缓缓洞开。
站在门口,门内一片混沌,看不清其中有什么。
他知道这扇门是必须要进去了。
江澜一脚跨进门槛,一拂衣袖,从容入内。
进得门中,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身后的墙也陡然消失不见,四周变成了一片浩瀚的云海,巍峨的宫殿耸峙其中,还有一个个女仙提着花篮言谈甚欢地飞过。
江澜行至那座磅礴的仙宫前,宫门之上鎏金璀璨,阳刻着清垣宫三个字。
这是凌策的仙宫。
这不知是何方幻境,竟能将清垣宫还原得如此相像,连宫门前石阶上的独特纹路都一模一样。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人身旁,陪着他看过无数度花开流转和云淡风轻。
仿佛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之前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苦涩的大梦。
江澜站在门前怔忪着,忽然宫门大开,有人传禀道:“还愣着做什么,帝君要见你,快整理仪容跟我来!”
那仙奴传禀完便十分不耐烦地转身离去,江澜心尖一紧,这才垂眼看自己的打扮,不是那一件件如水的绸缎绫罗做成的衣袍,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破布烂衫,一双底快磨烂的布鞋。
很寒酸也很久远。
他恍然,这里竟是幻化出了他初




见君悟道 分卷阅读10
来天界的那一天。
那时他莫名其妙的被凌策提了上来,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在人间经历过的几番寒暑和沉浮,都被人一把抹去,不再晓得了。
只是到了天界,有人告诉他是凌策破例把他提拔上来,又破例让他做了随侍的仙奴,伺候他衣食起居,样样入微。
而在他之前,凌策从没让人近身伺候过。
事实上,江澜在一头雾水地接了这份差事后,凌策也没让他做过什么活儿,最多不过是泡个茶倒个水,给他梳梳头什么的。
他不知道凌策为什么选中了他,天界那么多的仙奴仙子,偏偏他要用一个下界来的一无所知的寒酸少年。
这件事,江澜至今也没想明白。
他跟着那个仙奴进了宫门,走过熟悉万分的路线,来到凌策平常居住的大殿前。
站在门口,仙奴把他往里推了一把,本就微微敞开的门被他撞得豁然大开。
那时的他没有任何修为,连带着在这幻境中,他那点仅剩的修为也杳无踪迹了。
彼时的他羸弱不堪,似乎还抱着病,被仙奴那有些忌妒的一推,直接趔趄着栽进了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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