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巢鸟
陈斯祈被掐得呼吸不得,另一只自由的手不住地捏安冼,短齐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数道纵横交错的血痕。
安冼被他挠得心烦意乱,拿起桌上的书砸在陈斯祈的后脑上。刚刚还在挣扎的人身体一软,摔在地上,连意识都暂时断了一下。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没想到你也是个不怕死的货色。”到这种时候才懂得挣扎,为自己做下的错事害怕,这未有点太愚蠢。
做错事就应该受罚。
安冼抓着陈斯祈脖颈上的项圈,把人拖去地下室。途中对方几次挣扎都被他扇了耳光,此时半张脸红得通透,病秧子地低着头,身子在地板上摩擦留下无数伤痕。
安冼的地下室很简单,除了刷过大白的墙壁外就只有脚下厚重的地毯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笼子。当然里面装得都是很正常的宠物。
安冼找了条链子系在陈斯祈的脖颈上,另一端挂在墙壁的铁环上。一米的距离限制了他的自由。
陈斯祈也像这里的动物一样不知安冼要做什么,只是刚才他挂掉了所有的力气去挣扎,现在只能死人一样靠坐在上边。
安冼从笼子里拿了只松树出来。因为主人长期温柔的照顾松鼠已经很通人性了,乖乖地窝在安冼掌心,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看着陈斯祈,有些不解。
它当然不知道一会儿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它被安冼用布袋套住。安冼抱住陈斯祈强迫他抓住自己准备好的刀。
陈斯祈手抖了一下,脱离的手被紧握着,无法挣脱,无法拒绝,他已经知道安冼要做什么。但他无能为力。
布袋里的东西终于开始不安地挣扎,发出恐惧的叫声。
安冼放出布袋里的空气让袋子紧紧裹住松鼠,抓着陈斯祈的手扎了下去。这一下松鼠过去会死,或许还能再捣两口气。
可惜它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小东西哪怕受一点伤都是致命的。
安冼把松鼠抖出来,怀里吓呆的人直勾勾地盯着那团血块,忘了呼吸。
只有陈斯祈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头爆炸般的疼。
死亡。
再也不会在这世上留下一点足迹。
所有记得逝者的人也会渐渐死去。
这就是真正的死亡。
这里有多少动物安冼就抓着他的手杀了多少。有的一刀毙命,有的还趴在地毯上苟延残喘。只是对于它们而言,这场屠杀实在降临的莫名其妙。
而且他们这辈子都无缘明白了。
原本放松享受的动物都警惕起来,有的开始实图从安冼手里逃离。
它们在向陈斯祈求救,显然它们抱错了救命的树。
陈斯祈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原本温和的金毛扑过来被安冼一枪爆头,血溅满身。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惊恐的脸惨白如纸。
再温顺的东西在面临危险时也会爆发,只是这些天生单纯的生灵少了人的仇恨。
他开始还记得哪只动物的心脏被挑出来,那只还活着,后来双眼只能映照出地上断掉的尾巴,爪子,不甘茫然睁着的双眼,它们都在垂死挣扎。
不解与委屈,没有恨,却是真得恐惧到极致。
死对于每一个生物都太过恐怖,谁也无法战胜。
可他还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见证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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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你知道什么才是死吗?”安冼活生生解剖了一只猫,扔在陈斯祈脚边。
那只猫还没有死干净,挣扎着向陈斯祈爬过去,肠子顺着伤口流了一地。陈斯祈手脚并用实图逃离,脖颈上的锁链勒得他几近窒息,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那只猫死在自己脚边。
逃离不了,什么东西把他从头到脚束缚住。
他觉得眼前事物都在天旋地转。在决定他人的生死这场游戏里他始终感觉不到快感,只有愧疚与害怕,最后恐惧到极致成了麻木。僵直的身子不能动弹,他只能把满屋狼藉尽眼底。
细心养过的动物死在身边,他想起自己最后也没有见上一面的父母。血,到处都是。
陈斯祈眼前一黑,耳边还有动物的叫声,脆弱又刺耳,一下下切割着他的神经。手上凝固的血再次温热,他摸索着手边毛茸茸的东西,手指被用力咬住。他身子晃了晃,终于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解释了一下斯祈为什么不喜欢动物。不过安冼的效果很好,斯祈连自杀的本能都让他控制了。
这么变态的人我还要让他存在几章呢?摸下巴
第58章得过且过(六)
“啊!”陈斯祈身子猛地一抖险些从车座上滚下来,沈玖言揪着他衣服才避了一场残酷。沈玖言努力压抑住想要往上扬的嘴角问,“没事吧?”
“没事。”陈斯祈有种老脸都丢没了的感觉,这谁要打个盹都能发生意外也实在是人间奇才。放他估计早笑声回荡九霄云外了,可偏偏现在这奇才是他自己,而之前被噩梦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也刚刚归位,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坐起来理着衣服,今天难得可以回市里休息,虽然请假的原因无耻而没有下限,但人人爱休息,他更甚之。
米老鼠一边开车一边说,“安冼那儿现在需要你签字做个证,东西在我包里你看一下。”米老鼠把车开下高速路,“哦对了,还有安冼说你想见你,被我回绝了。”
“他现在在哪儿?”汽车的冷气吹得他脚脖子发凉,陈斯祈一边搓着脚腕一边看米老鼠准备的东西。内容他不好说,虽然里面没他什么事,但被压的人他认得,压的人他也认得。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东西自己也感受过,疼不疼自己心知肚明。
他抬起头揉了揉眉心,有些麻烦终究不是自己想结束就能结束的,说不定还会一直半死不活的延续下去。
“这个…是什么?”沈玖言在他肩上捏了捏,对方有意用身子挡住不让他看。“没什么…就是插后面的…嗯…有电。”安冼大部分准备的东西都有电,而且电流不只是麻痹四肢那么简单。
陈斯祈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树木,叹了口气。
他要怎么简述自己的体验?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噩梦。
“你在他那里生活了多少年?”沈玖言直接抢了他身边的密封袋。就算像他这样为装逼总是表现的冷漠的人,也忍不住问,“很疼吧?”
当然,这些东西能让人飘飘欲仙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五六年?不记得了。那时安冼一直把我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刻意抹杀我对时间的概念。但后来他就不那么做了…这是为什么呢…连我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他歪头理了理一侧睡乱的头发。沈玖言抓住他那只乱动的手,不敢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陈斯祈太倔强了,他不会让人安慰自己的。
后来沈玖言想起当时,他会后悔自己对一个人的同情是这么短暂。如果再长一点,哪怕一点,他们也不应该迎来那样的结局。
陈斯祈嗤得笑了,在兜里摸索着找烟,未果。他无奈地看着沈玖言,明显是让他把烟交出来。
沈玖言发现他只要心里难受就一定会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平时明明半份烟民的影子都看不到,真正抽起来却是毫不含糊。
沈玖言不知道陈斯祈什么时候才会再愿意找他来抱抱,就像他奢望自己能成为对方可以倾诉的对象一样。
陈斯祈总是把他双手捧着,护得很好。
“你想给安冼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沈玖言自然不能明着说不给,他转移话题问。“九爷,到了。”一路没怎么说话的人终于开口证明自己还活着。
陈斯祈推开车门出去,显然也无视了他的问题。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安冼的结局,但那一定不是死。他不敢让安冼死,如果他能放过自己陈斯祈已经谢天谢地了。
“艹…”陈斯祈一进屋喃喃了一声就呆住了。桌上充当摆设的多肉大多已经阵亡,干瘪发朽得瘫在花土上,如同一个强忍煎熬的病人。
“这叫原生态养殖你懂什么?”沈玖言迅速拾战场,“你愿不愿意去和我见见我师姐?她…嗯,要送你点东西。”
“…好。”陈斯祈想自己刚惹人不快,还是去一趟吧。
阮夷雪住的小院挺个,大夏天的正常人院里都是枝繁叶茂,她这儿却是寸草不生,连杂草都不长一根,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的毒害。
司机把车往路边一停,带他们进去。
“小偷来了,小偷来了!”一进门客厅地上站了只大鹦鹉,伸展着翅膀像在拦人。沙发旁边的架子上还站了一排鹦鹉,此起彼伏地叫,愣是来了场多重奏。
“小姐,沈先生和陈先生到了。”司机说完,一猫腰躲开鹦鹉的夺命一嘴。沈玖言冷着脸抓住鸟尾巴就是一扔。“师姐,你的心肝宝贝死定了。”
“你敢!”阮夷雪插着腰站在楼梯上,一身薄绸裙露肩。司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师姐,注意形象。”沈玖言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下来。平时师姐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但也懂得分寸,今天怎么就忘吃药了?
阮夷雪没搭理沈玖言,迈着猫步走到陈斯祈面前,“好久不见了,angel。”她打了个响指,架子上的鹦鹉整齐地落在沙发靠背上,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世界真小。”陈斯祈心中暗自惊讶,脑海中隐约把两个人融合一体。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今天刻意穿成这样,自己真不会把她和bd俱乐部的king联系起来。“她是sub。”
如果时间允许陈斯祈会解释的更详细,但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走。”沈玖言立刻改变主意。在他理解范围内dom怕sub,他不能送羊进狼口。
“啧,一见面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阮夷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对沈玖言道,“我这最近训练了几只鹦鹉,送你一只回去看好自己的宠物。”
沈玖言直接把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阮夷雪隔着桌子抓住他的手腕,渐渐用力,“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毫不知情,这一趟你绝对不会来。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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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angel还没表态呢。”
“那只?先说清楚我不会养,死了你别心疼。”陈斯祈低头喝茶,冰冷的双手似是失去了知觉,只能凭感觉用力。他想人家人生充满惊喜,他的人生却是充满惊吓。要是自己再不表现的冷静点,沈玖言一会儿就能把屋顶端了。
“angel在俱乐部最受人喜欢的地方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性格,怎么弄完都不怕过头我要送你的东西在楼上,敢不敢一个人和我去拿?”
“阮夷雪你适可而止!”沈玖言脸色很不好看,“你又干了什么?”
“空气清新剂里加了类似泻药的东西,你要是乖乖喝了茶就什么事也没有,哎呀,你看,茶喝完了。”阮夷雪拿起茶壶盖给他看里面,“不过你三岁让我喂耗子药不也没吃死吗?这次就更不用紧张了。”
“走。”陈斯祈打断阮夷雪的疯言疯语。沈玖言虽然生气却也没做什么,这两人间的姐弟情应该远没有外表那么浅。
“放手…”刚上楼阮夷雪就从后面抱住他,“我真没想到你竟然逃出来了。”
陈斯祈用手臂顶住阮夷雪不断贴近的身体。阮夷雪低头在他胳膊上亲了亲,“对女人都这么不温柔,你这种货色活该被人上。”
“我不是angel。”
“为什么?是因为你不会再回去还是因为你扔了你们的契约信物?”阮夷雪的力气惊人,反扭着陈斯祈一条手臂看他的手指,那道伤痕只要人看过就一定不会遗忘,连同主人的疼痛一同扎根人的内心深处。
“果然是个死倔头。”阮夷雪放开他,从屋子里拿了一个塑料盒出来,示意他打开。陈斯祈蹲下身把盒子放在地上,开盖时一只毛茸茸灰白毛色的小东西探出脑袋,茫然地看着他。
“谢谢。”陈斯祈把盖子盖回去转身往楼下走。东西他不要。
“angel。”陈斯祈停了一下,后背被东西顶住,电流的速度比他躲避的速度更快,身子脱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沈玖言脸色苍白地支撑站立着,“阮夷雪,别逼我和你动手。”
“有了恋人忘了姐。哼,玖言,圈里没有正常人,你接受不了就乖乖躲在angel身后。”阮夷雪冷嘲热讽着,“我送得东西,还没有哪个奴隶敢拒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连更了
第59章得过且过(七)
阮夷雪是沈玖言恩师阮灵昀的独生女,从小到大无论是才华还是容貌都没什么出众之处,但性格却怪异得出奇。在沈玖言零碎的幼时记忆里除了被恶整外几乎没什么共处的美好记忆。
就算这样,阮夷雪依旧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想必在对方心里也是一样,所以她送得东西一定是有意义的。
阮夷雪送得是只长尾巴圆耳朵的生物,黑豆眼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但就是这么个玩意可以把人咬得鲜血淋淋。
陈斯祈抱着盒子站在街口发愣,米老鼠把车慢吞吞的驶过来。沈玖言打开驾驶座的门拎着米老鼠衣领就是一拳。陈斯祈从后面想拦住他,“九爷你冷静点。”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米老鼠在中间提议游说,沈玖言根本不会带他来。
沈玖言回头指着车后座,“过去。”他越是生气越是一言不发,捏着米老鼠的脖颈连杀意都起了几分。
这样的沈玖言不是为了耍帅,而是真得气到极致。
有人喜欢安排他的生活,他不介意安排人的死活。
米老鼠没想到他真得会下重手,渐渐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上终于少了笑意。他说,“你最好冷静点,被人拍到麻烦的是你。”
“对,麻烦的是我,那就请你不要猫哭耗子。”沈玖言松了手,探出车门的半个身子又被米老鼠拉住,“我究竟是不是假慈悲用不着自己给自己贴标签…我怎么样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还是说我能害了你。”
“那你能保证你做得每件事都万无一失吗?整天装逼什么都不说,你以为人拿把羽扇就是诸葛亮了吗?”沈玖言用力甩开他的手,“别逼我打你。”
“呵…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米老鼠乐了,回应他的是摔门声。他问后面的人,“你不下去?”
没人理他,米老鼠回头看着正小心触碰老鼠的人,纳闷道,“你怕老鼠啊?”
陈斯祈那样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在老鼠的头上,就算对方回应他的是温柔的舔舐一样会被吓到。“不怕。”陈斯祈抬起头回应米老鼠的瞬间,老鼠抱住他的手指小小地舔了一口。他大幅度地抖过后压制住扔鼠的冲动,将它小心抱回纳盒。
“我请你去吃个饭吧,当赔罪。”米老鼠当然不关心他究竟怕不怕老鼠。就这么个跟女人似得小白脸,真不知道沈玖言是不是眼疾加重了。
“那你应该请沈玖言…先说清,我不喝酒。”
他不是不爱喝酒,而是喝不了酒。但这种东西和米老鼠说也没什么用。
米老鼠找了个没什么特色的小饭馆,就是标准物美价廉的那种。他给自己要了瓶啤酒,翘腿看着窗外,“他已经好久没和我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红颜祸水。可惜他是蓝颜。
“越是好朋友越是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这没什么可惆怅的。”陈斯祈拣了口米饭,“何况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吃饭而不是去九爷家里跪搓衣板,也足够证明你不担心了。”
“你平时和沈玖言也这个调调?”
“要不怎么说爱情的力量呢。”陈斯祈托着下巴笑得邪魅,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冲米老鼠抛个媚眼。他吃得七分饱后就停下,“鸿门宴也只是有惊无险,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和我走一趟。我认识一个心理师,你去和他做份测试。”米老鼠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就不相信你这种东西没有杀伤力。”
“告辞。”陈斯祈拿了装老鼠的盒子,米老鼠一步迈上来挡住他的路,“你是怎么从安冼那里逃出来的?还有那年是怎么救的陆潇?”
陈斯祈冷笑一声,从米老鼠身边错身而过,贴身携带的折叠刀在米老鼠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血珠立刻滚了下来。“沈玖言和你念及旧情,我可没有。”
沈玖言明天早上有场戏,晚上肯定已经回旅馆了。陈斯祈自己打车回去,在门口站着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房卡在沈玖言那里。他敲了几下门,酒味从门缝往外冲,呛得人头晕脑胀。
屋里没有人回应。林轩从隔壁露出头来,用口型和他说,“醉了。”
“醉了?”陈斯祈没见过沈玖言喝醉酒的样子,敲门的手悬在空中。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拽着他衣袖就把他拉了进去。
借着惯性,陈斯祈很荣幸地扑倒在地毯上来了个亲密接触。缓了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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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沈玖言见他起来一屁股坐在他腰上,按着他手和脖子整个趴下来,在他耳边嘟囔着问,“你去哪儿了?”
其实陈斯祈觉得九爷喝醉酒挺可爱的,声音也糯糯的,粉红的脸颊有点烫,挨上来却舍不得推开。
“被你家护主的抓去吃饭了。”醉酒的人没什么力气,反倒是身子沉得要命。沈玖言体重和他差不多,压在身上久了绝对能断气。
“又是他,怎么老是他…一个个都把我当孩子,什么东西都替我决定…斯祈我要你…”伏在身上的人在他脖子上小啃了一口,湿漉漉的舌头小狗般一路向下舔。
陈斯祈挣了挣,“讨吃去厕所,放手…啊!别咬我。”
陈斯祈不敢用力推他,刚爬出来又被沈玖言按住。他隐约看见床头柜前的地毯上放着什么东西。沈玖言一双微湿的醉眼被那东西盯住,一把拽下被子蒙在陈斯祈头上,“不准看,把眼睛闭上!”
软软的声音还挺凶,可惜陈斯祈已经看见那是什么了。他感觉身上的人爬开去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一路嘟囔着,“不要怕,烧了,烧了就看不到了…”
害怕?陈斯祈不知道自己看见那些东西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沈玖言知道。他远比陈斯祈自己更在意这些伤害。
哪怕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要努力不让对方再被伤害。
被子又厚又重,陈斯祈胡乱撕了两下没扯下来,憋气憋得两眼发黑。
艹,他闻到烧焦味了。
“沈玖言你他妈一会儿把屋子也点了。”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去洗手间接水连盆都没有。陈斯祈拎着被子用凉水打湿往火上一盖,等了半天火才彻底灭了。
沈玖言不满地跪坐在地上,见他累得刚坐下就又扑过来,扭着他一只手凑到打火机的火苗上,“做个标记。”
打火机的火苗照得指甲去珍珠般粉嫩晶莹。陈斯祈回身用膝盖在沈玖言手臂上一顶,手臂挣脱同时接住落下的打火机。无视沈玖言惊讶的表情,他从另一张床上拽了被子把沈玖言裹住,被子边被沈玖言自己的身体压住挣不开。他去沈玖言包里找了安眠药吃了,无视满地狼藉回去抱着沈玖言疲惫地闭上眼。
想做记号,那就做一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陈斯祈会选择被自己留下一个什么样的标记呢?
摸下巴~
第60章得过且过(八)
这一晚对于仙界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千年前盗取师门神器私自损毁,神器碎片散落人界再无修复之日。今日卿重蹈覆辙,卷走派中仙丹出逃,一时间派中大乱。
卿门下弟子纷纷出山寻师,一夜未果。
“辰溪?”密林遮天蔽日,卿生着一团火正坐在树下烤兔子,听到脚步声也不惊奇。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忙活手里的工作。
辰溪一夜未眠,神色疲惫,脚下不稳地跪在卿面前,“师父,请您交出神器。”
“你千辛万苦找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兔肉烤得发焦,卿在树下席地而坐,双眼轻阖,倒也看不出狼狈,反倒是有几分清闲。辰溪知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又逼,“徒儿知道师父是术法奇才,所设结界无人能破,但辰溪口拙,被您放进来没有别的话要说的。”
“那就说说你昨天吃了什么吧。多久肉食未进,多久滴酒未沾。相较之下我更喜欢人的随心所欲,让人觉得好歹是活着,而不是像神仙这样虚伪。”卿把兔子递给辰溪,“你我相处数百年,为何还是这般生分?”
“师父,交换神器您尚可罪。”辰溪扯住他的衣服,“师父…”
卿将手里的兔肉扔了,敛笑正色道,“你若无话可说便出去,为师不想听。”
辰溪自不能再逼,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下策。“也在找您。”
“是吗…那他大可不必继续下去了。”卿灭了火,仰视头顶遮天碧叶,“我曾经有愧于他,如今慢慢偿还才能解他心头之恨。他何时找到我遗留之物,我便何时回去,你不必担心。”
“您把神器给了他?”
辰溪何等聪明,只是从他表情上就能推断出事情原委。
卿默许,“当年我装病骗他偷盗神器,如今再给他一个也算是还债了…只是想想当年不过就是意气用事想救一凡人,不料却成了如此结果。”他按了按额角,“现在把这东西给他他在魔界地位也能大增,多好。”
辰溪只觉这人快哭了,却又强忍着为自己戴上一张虚伪的面具。如果不动用武力他的脆弱便会马上被新的伪装掩盖。
“您…”辰溪哑言,暗自催动法术想将卿击晕。卿不曾躲避,身子立刻动弹不得。他以为辰溪要将他捉回,释然中是少见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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