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闻笙
“哦,”顾新橙说,“高管的课应该不行,你可以去旁听本科生的。”
那课一个月十万,去听的福利,恐怕只能有顾新橙一个。
别的人要是再过去,交了钱的学员心里肯定不舒坦。
“本科的课偏理论,实用性不高。”
“其实,你们团队可以找个懂行的。”顾新橙说,“术业有专攻,一边搞技术一边做管理,力分散未必是好事。”
季成然笑道:“你说得挺有道理。”
说着说着,顾新橙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我先回去了。”顾新橙冲季成然摆了摆手。
“行,下次有机会喊你一块儿搓麻。”季成然说。
周六晚上,女生宿舍楼下站着不少男生,整齐划一地低头看手机,一看就知道在等女朋友下楼。
有些人无聊地开了第二盘游戏——他们对于这种等待早已司空见惯。
顾新橙转身进楼,上了电梯,回到宿舍。
一推门,“嘭”地一声,撞到了门口某位室友洞开的衣柜门。
一瞧,竟然是孟令冬。
顾新橙夜不归宿是最近一年才频繁发生的,而孟令冬这人,大学期间基本没咋住过宿舍。
她是北京本地人,家境不错。
高考那年家里给她弄了个艺术加分,就进了a大。
她和顾新橙不是一种漂亮。
如果顾新橙是出尘的水仙,那孟令冬铁定是招摇的玫瑰——还得是野玫瑰。
大学期间,孟令冬的男友像是韭菜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她这人身上有种北京妞儿的洒脱劲,对这事儿看得相当开。
不像顾新橙,会为了一个男人牵肠挂肚。
“哎哟,我挡着道儿了。”孟令冬从衣柜那儿探出个脑袋,“你回来啦,小橙子。”
她笑容满面,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儿。
“你周六怎么来学校了?”顾新橙问。
“我找我衣服呢,”孟令冬在衣柜里翻来覆去地找,口中还喃喃自语,“我明明记得我搁这儿的呀,怎么找不见了?”
顾新橙瞥了一眼她的衣柜,乱七八糟的一堆,春夏秋冬什么款式都有。
这能找到也是奇了怪了。
“算了算了,不找了。”孟令冬瘫坐在椅子上,“累死姐姐我了。”
顾新橙绕开她的椅子,往里面走。
孟令冬忽然问:“小橙子,你周六不陪男朋友啊?”
顾新橙一滞,立刻说:“我没有男朋友。”
孟令冬见顾新橙面无表情,意识到戳了人家痛处,便道:“哎,要我说啊,那些狗男人,早踹了早解脱。放弃一棵歪脖子树,你获的可是整片森林啊。”
顾新橙:“……”
这天也是没法儿聊了。
孟令冬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小橙子,你明晚有空吗?”
顾新橙问:“怎么了?”
孟令冬笑:“带你出去玩呀。你这人,一谈恋爱,就把我们这些姐妹忘了。现在好不容易解脱,还不得出去庆祝一下?”
这话说得不假。
大一大二那阵子,顾新橙周末经常和室友一块儿出去聚餐,还会去北京各大景点打卡。
孟令冬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这事儿上格外热络,每次都摆出一副“姐姐带你们去浪”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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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30节
到了大三大四,大家各自为前程忙活,玩乐的心思了不少。
顾新橙和傅棠舟在一起后,她一有空就得去陪傅棠舟,寝室活动再也举办不起来了。
孟令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顾新橙:“……”
被室友那么一说,顾新橙心底平添一丝愧疚,没有拒绝——毕竟孟令冬以前对她还挺照顾的。
孟令冬:“我明晚开车来接你,打扮漂亮点儿。”
顾新橙:“去哪玩啊?”
孟令冬:“跟着我就行,我还能把你卖了呀?”
确实,不能。
*
第二天一早,顾新橙又去经管学院开始了当助教的一天。
今天林云飞没来,签到表上他那一栏是空的。
第一天睡了半天,第二天直接翘课。
果然有钱任性。
事实上,不是林云飞不想来。
昨晚他被傅棠舟丢在半道上,好不容易回到家,越想越纳闷。
他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都没睡好。
早上一睁眼,已经十点了。想起车还在a大,林云飞也就懒得去了,索性裹着被子继续睡了。
难道他要坐地铁去上课?甭逗了。
一天结束,顾新橙满载而归。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顺便化了个妆,换上一条素色的连衣裙。
晚上七点,孟令冬准时开着她的小宝马到了楼下。
家在北京就是方便,下课后可以直接开车回家,哪像外地的学生,一年也就回家一两趟。
顾新橙上车以后,孟令冬啧啧地打量了她一圈,摇摇头说:“你穿得也太良家妇女了,一看就很好骗。”
顾新橙看了看孟令冬,吊带夹克小皮裙,潮得不行。
孟令冬配合着车内的dj音乐哼着小调,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车开到了三里屯。
顾新橙:“……”
跟三里屯还真是过不去了。
孟令冬下了车,食指转着车钥匙,说:“走吧,夜店小灵。”
顾新橙内心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儿,她就不来了。
她对夜场真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孟令冬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说:“你呀你,别天天光想着学习,得学会social才行,跟姐姐去练练胆子。”
顾新橙承认,在这一点上她确实容易怯场。
她浅浅一笑,跟着孟令冬走。
孟令冬走到哪儿都一副容光焕发自信十足的模样,说到底,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就像傅棠舟那个圈子里的人,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可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
光怪陆离的灯光游动着掠过舞台,高凳上坐了个抱着吉他的女歌手,正浅吟低唱一曲民谣。
一把烟嗓像极了北京三月的风沙。
这里清净不少,是个谈事情的好地儿。
在灯光照不见的地方,一场商业酒局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傅总,最近你们新投的那个项目,怎么样啊?”
傅棠舟指尖夹了烟,笑着说:“什么怎么样,不就那样儿。”
这笑意只浮在脸上,并不达眼底。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问话的人不禁揣摩一番。
含含糊糊的说辞,进可攻,退可守,话语权牢牢掌握在他手里,让人探不出底来。
傅棠舟伸手捞过已经见底的酒杯,酒局上一个年轻人立刻站起来,双手捧着酒瓶替他满上。
这会儿,身边挨过来一人,声音甜得发腻:“哥哥,聊两句?”
傅棠舟一抬眼,只见稚气的脸上画着不符合年龄的浓艳妆容。
粗眼线亮眼影,假睫毛厚重得能扇风。
傅棠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淡声道:“出来玩儿?”
“是呀。”她不禁挨得更近了,手顺势攀上他的胳膊。
傅棠舟笑道:“作业写完了吗?就出来玩儿?”
那女孩儿依旧软着声音撒娇:“哥哥,你说谁呢。”
傅棠舟把胳膊回去,语调冷冷清清:“说的就是你。”
那女孩儿神色陡变,蓦地站了起来,说:“你耍我?”
傅棠舟嗤笑一声,并未搭理。
“瞧傅总把人家小妹妹逗得。”桌上另一男子招了招手,将那女孩儿唤过来。
傅棠舟被遮挡的视野终于开阔,他吸了一口烟,在青色薄烟中微微眯了下眼——脸上笑容顿时敛尽。
正对面的卡座上有一个穿着打扮明显与这酒吧格格不入的姑娘,她的面前被搁了一杯酒。
周围有五六个面相不善的男人,正在起哄。
“喝一杯嘛,来酒吧玩儿哪有不喝酒的?”
“咱们都喝两杯了,才让你喝一杯,这买卖不亏!”
“就是就是,你不喝我不喝,那么多酒往哪儿搁?”
顾新橙被这些人闹得心里发慌。
孟令冬带她来这边卡座,屁股还没坐热,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这儿虽然是清吧,却也听不清楚对面在说什么。
于是她指了指手机,对顾新橙说:“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孟令冬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一堆男人过来搭讪。
这些人个个都是在夜场里混的老手,顾新橙一个不太涉世事的小姑娘哪里应付得来。
她被尴尬地夹在中央,走都走不掉。
正当顾新橙左右为难之时,一道熟悉的男嗓响起:“这么热闹,玩儿什么呢?”
那几个男人扭头一瞧,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衫,扣子开了一颗。领口处有特殊的纹样,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极淡的金色——矜贵之气挡都挡不住。
他神情平淡,周身却笼着寒意,眼底漆黑一片。
然而,谁不是这场子的常客呢?
那几个男人并不怕他。
傅棠舟扫了一眼桌面,瞧见有骰子,问:“谁跟我玩一把?”
其中一个男人说:“谁要跟你玩儿,我们要和妹妹玩儿。”
傅棠舟冷冷一笑,瞥一眼顾新橙。
她的头埋得很低,长发遮住侧脸,看不清神情。
傅棠舟的语气甚是慵懒:“我赢了,你们把这桌子让给我。输了,你们今晚我买单。”
仿佛他对这场游戏已是胜券在握。
那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许了。
傅棠舟在顾新橙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拨开那些男人。
双方各五个骰子,玩的是吹牛。
傅棠舟摇了一下,便扣到桌上。打开一道缝,只看一眼,说:“两个一。”
对方看了自己的骰盅,挺有自信地往上报:“三个三。”
傅棠舟又瞥了一眼,思忖片刻,报出三个五。
对方继续往上加:“四个三。”
傅棠舟:“四个五。”
对方有点儿心虚,猜测着他手里的骰子,思索片刻,说:“开。”
一打开,傅棠舟这里是一、三、五、五、五。
他的眼风扫过这些人,带着令人胆怯的威压。
对方知道他会玩,不好惹,麻溜地撤了。
拥挤的卡座瞬间只剩下傅棠舟和顾新橙两个人。
傅棠舟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她了。
头发比之前剪短了一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她一双星眸低垂,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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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31节
顾新橙不是爱来场子里玩的人,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想到那些男人起哄逼着她喝酒,傅棠舟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默默攥紧。
如果不是他碰见她,她今晚打算怎么场呢?
她在他身边时,他何曾让她沾过一滴酒呢?
傅棠舟:“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话说得不带半分情绪。
顾新橙不吱声,拿了手包要走。
傅棠舟拉住她的胳膊,说:“这儿没什么好人,我送你回去。”
顾新橙顿了一下脚步,微微扭过头。
眼睫一点点向上抬,一双波光荡漾的眼里满是挑衅和不屑。
她唇边勾起一丝嘲意,说出口的话比他还要薄凉三分:“你是好人?”
那一瞬间,酒吧的灯光直射过来,刺得傅棠舟心潮翻滚。
一颗心脏,从万尺高空摔下。
第21章
一曲终了, 女歌手抱着吉他从高凳上走下,酒吧四座响起稀稀拉拉的喝。
无人注意到,某个角落卡座正在上演一幕锥心戏码。
顾新橙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没怎么变,依旧是一副温柔皮囊。
可一旦见识过那副皮囊下的真相, 她又怎会再次陷入旋涡呢?
他说,这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曾经, 他不也带她来过这种地方么?
甚至出尔反尔, 将她推开,让她一个人回去——甚至连她那晚没有回家都不知道。
顾新橙垂下眼睫,手臂往回抽。
傅棠舟的手紧了紧, 最后还是松开了。
这时, 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小橙子, 你站这儿干嘛呢?”
是孟令冬回来了。
顾新橙闷声不吭, 傅棠舟则将手抄进口袋, 两人装作互不相识的模样。
孟令冬挤到两人中间,打量了傅棠舟一眼,揶揄道:“哟,帅哥, 想追我姐们儿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呀,往后稍稍。”
傅棠舟沉默地扬起下巴,眸中是睥睨的神色。
他似乎并不把她的话放心上。
孟令冬想拉着顾新橙回卡座,顾新橙却拽了一下她夹克的下摆,小声地说:“走了。”
她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和傅棠舟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
孟令冬挽着顾新橙的手, 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走出去一段路,她才压低声音和顾新橙说:“我跟你说呀,你可得离这种男人远点儿。别看长得人模狗样,就是来酒吧钓妹子的。”
顾新橙轻轻“嗯”了一声。
孟令冬又说:“像你这样儿的,可玩不过他。”
顾新橙忍不住问了句:“我是哪样的?”
孟令冬替她理了理裙子的肩带,说:“一看就很好骗啊。”
顾新橙:“……”
出了酒吧大门,便是喧闹的街道。
孟令冬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不过刚刚那男的真挺帅,白睡一顿也赚够本了。”
顾新橙的脸莫名燥热。
她和那个男人,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
孟令冬见顾新橙脸红,又调戏了她一句:“哟,成年人,害羞什么?我跟你说啊……”
她四下望了望,招了招手,让顾新橙把耳朵凑过来。
顾新橙稍微凑近一点儿,孟令冬这才意味深长地评价了一句:“他鼻子挺高的。”
顾新橙愣了一秒,懂了。
她又羞又燥,轻轻推了孟令冬一把,嗔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孟令冬弓身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她拉着顾新橙的手,说:“行了,今晚不去酒吧,咱俩逛街去!”
两个女孩儿愈走愈远,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傅棠舟心不在焉地靠着酒吧临街的窗边,手里的烟即将燃尽。
沸沸扬扬的酒吧,冷冷清清的夜晚。
他抖了抖烟灰,索性将烟丢进了酒杯里。
*
一场酒局散尽,已是凌晨。
这里的街道依旧灯火辉煌,红男绿女招摇过市。
傅棠舟上了车,靠在后座揉捏眉心。
曾经,一个深秋的夜,顾新橙在这里对他撒娇,说她冷。
他将她拥入怀中,那一小团温热挨在胸口,暖心暖肺。
今晚喝得真有点儿多,他承认他有点醉了。
司机问:“傅总,送您回家?”
傅棠舟闭眼不语,司机已心领神会地将车开上回银泰中心的路。
到家之后,灯一打开,满室寂静。
这屋子真是越来越不能住人了。
傅棠舟索性关了灯,眼不见心不烦。
他连澡也懒得洗了,直接扯了领带脱了外衣上床。
分明酒有麻醉神经的作用,深夜里傅棠舟却格外清醒。
清醒到每一次心跳,都像被攥在手心。
黑夜之中,他撑着手臂坐起来,仰起头靠着柔软的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灯,翻身去床头柜里找东西。
是一瓶用了一半的香水。
byredo palermo,西西里桔园。
这是他曾经送给顾新橙的礼物,被她离开他家那天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次他去香港出差,本打算给客户挑一件礼物,却意外路过一间香水柜台。
柜姐满脸堆笑,为他服务:“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他说:“随便看看。”
柜姐见他转了一圈,游移不定,便问:“您打算送给什么人呢?”
他没答,只是拿了一瓶香水在鼻尖轻嗅。
柜姐试探着问:“女朋友吗?”
他放下香水瓶,微微颔首。
柜姐又问:“她多大年纪?”
他说:“二十。”
于是柜姐从展示台上挑了几款香,对他说:“这几款都不错,适合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子。”
柜姐在试纸上喷洒香水,挨个递给他试香,他当时就被西西里桔园的香气所吸引。
苦橙叶的青涩,混着柑橘甜香,很像顾新橙这个人。
巧的是,她名字中就带了一个“橙”。
这份礼物送到顾新橙手上时,她一点点地拆开,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将香水捧在掌心,左看右看。
他问:“喜欢吗?”
她点了点头。
他揉揉她的头发,说:“没试试就知道喜欢?”
她笑了笑,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相当好哄的一个小姑娘,送她一瓶香水就可以笑得很开心。
后来,她身上的香水味没有再变过,一直是这一款。
每次他的鼻尖只要捕捉到一缕淡淡的柑橘香气,就知道是她过来了。
分手以后,她连他送她的香水也不要了。
今天在酒吧再见到她,她身上只有一点点沐浴后的香气,是极淡的薰衣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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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32节
香水瓶盖被打开,他对着空气喷了一下。
乍一闻,浓烈得刺鼻。
散开后,意外的清甜。
傅棠舟关了灯,心里稍稍舒坦了些,仿佛这是缓解疼痛的解药。
朦朦胧胧之间,他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多以前,他和顾新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北京的初秋,天空一碧如洗。
银杏叶泛着点儿黄,在微风里招着手。
街道上悬挂着红灯笼,喜迎国庆佳节。
傅棠舟去参加一场婚礼,是一个不近不远的亲戚家女儿出嫁。
关系不是特别亲密,所以傅家只有他一人出席。
沈毓清说:“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傅棠舟仔细一回想,也没能想起是哪一位。
他见过的人可太多了。
这位亲戚家女儿,名叫龚雪,正在a大读书。
傅棠舟是在国外上的学,而他的亲朋友好友家里不少孩子就在北京读大学。
a大b大c大,这些名校对家境优越的人而言,想上总有法子能上的。
据说龚雪去年在瑞士滑雪时,和她的丈夫邂逅,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两家人一看,这二人门当户对,金童玉女,简直就是天赐良缘。
有钱人的家庭,在婚姻这件事上爱走三个极端。
一个是结婚特别早,一个是结婚特别迟,还有一个是结婚特别多。
龚雪就属于结婚特别早那一类,一满法定年龄,就立刻和丈夫领了证。
两家人喜气洋洋,要为这对新人举办一场世纪婚礼,以庆祝两个百亿家庭的结合。
即使两人的结合是出于真爱,这场婚礼的社交属性依旧很强。
请帖发了上千份,宾客来了几百人。
傅棠舟对参加婚礼这种事,并没什么兴趣。
他对婚姻向来看得很淡——好好的人,非要用张结婚证绑起来,多可笑。
傅棠舟一直认为,他一定会是结婚特别迟的那种人。
估计等到了三四十岁,实在没法拖了,才会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吧。
至于一辈子不结婚,他也是想过的,可惜沈毓清不答应,跟他要死要活的,仿佛没有婚姻人生就一定是缺憾的。
傅棠舟说:“妈,您甭这样。回头我给您抱一孙子回家,不就成了?”
沈毓清说:“你少在外头给我胡来,你以为什么女人都能给你生孩子的吗?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看看,女人就是麻烦。
明明就是想要一孙子,却又不准他生。
当然,他也不想生。
他不是喜欢小孩儿的人,吵吵嚷嚷的,挺闹心。
婚礼在北京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室外草坪举行,布满鲜花、气球和带的婚礼现场,宾客乌压压的一片。
大家欢聚一堂,见证着这对新人迈入婚姻的坟墓——不,婚姻的殿堂。
新娘身着洁白的曳地婚纱,踩着红毯穿过花团锦簇的拱门,在父亲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向新郎,完成交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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