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闻笙
他点到为止。
于秘书心领神会,他说:“傅总,您放心。”
他不是会八卦老板私生活的人。
只不过,傅棠舟以前从未跟他叮嘱过这些,今天特地知会他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于秘书离开后,傅棠舟站起来,伸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粒扣子。
这屋里的暖气是不是太足了?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
一周前,顾新橙淋了一场冷雨,回学校之后就病倒了。
室长冯薇因为实习提前回校,发现顾新橙缩在被窝里抖得厉害。
她摸了摸顾新橙的额头,热得烫人。
冯薇说:“橙子,你发烧了。要不要扶你去校医院看看?”
顾新橙咳嗽了两声,说:“我吃过退烧药了。”
本该是软绵绵的嗓音,这会儿像是含了一把沙在嗓子里。
再一看,她眼睛通红,肿得像核桃一样。
冯薇见她面色苍白,有点儿心疼,问:“橙子,你病成这样,你男朋友不管你吗?”
顾新橙说:“我没有男朋友。”
语调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冯薇懂了,原来是分手了,难怪眼睛肿成这样,应该是哭了挺久。
冯薇说:“分就分了,你这么好看,还怕找不到下一个?”
顾新橙没搭腔,似乎对于“找下一个”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不像傅棠舟那样薄情寡义,她需要一段时间治疗伤口,才能从这段感情的阴影中走出来。
爱得太深,即使能从泥潭里拔出来,也得脱层皮。
冯薇笑笑,安慰她说:“我没谈过恋爱,我不懂你们。我看网上说,失恋的疼痛等级大约和牙疼差不多。你想想以前牙疼的时候,这才多大点儿事,想开点儿啊。”
顾新橙苦笑,这比牙疼可要疼多了。
有冯薇在宿舍,顾新橙不至于孤立无援。冯薇会给她倒水端茶,还会从食堂给她带饭。
然而,室友再好,也有照顾不了的时候。
冯薇白天得出去上班,这段时间顾新橙只能一人躺在宿舍里。
有一次她被烧得口干舌燥,想去开水间倒热水。
她从床上爬下来,脚底一打滑,差点栽下去。
那一瞬间,顾新橙忽然懂得爸妈之前说的话:“有个人照应你挺好的。”
她不想告诉爸妈她生病了,他们肯定会心疼她的。
做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有个人能代替他们照顾自己的孩子,毕竟父母只能陪孩子走完前半生,后半生的路要是一个人走,该有多孤独啊。
顾新橙敛下睫毛,傅棠舟这样的人是不会照顾好她的。
他向来只管他自己的感受,施给她的怜爱,不过是一时兴起大发慈悲罢了。
这么想想,他的确不值得。
这场烧,将顾新橙脑子里的水彻底烧干了。
傅棠舟果然像他说过的那样,不会惦记前女友。
当然,她也不希望他惦记。
她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完成分手的最终仪式。
从此春秋两不沾,风月不相关。
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周之后,顾新橙开始着手找新的实习,等待面试电话的时候,意外接到了傅棠舟秘书的电话,通知她去银泰中心搬东西。
顾新橙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遗留在那儿,所以她不想去。
可是她忽然想到有几件衣物在衣橱里,这种东西扔了怕被有心人偷走,留下又怕被他瞧见。
尽管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可一旦分了手,她并不想让他和那些东西再有任何瓜葛。
顾新橙特地问好了时间,挑傅棠舟不在家的时候回一趟银泰中心,顺便把门禁卡也一并还了,省得将来麻烦。
她乘地铁赶到银泰中心,需要一个小时。
她曾无数次不知疲倦地奔波在这条路线上,现在看来,还挺远的。
顾新橙刷卡进电梯,又用指纹开了门锁。
一推门,却见到傅棠舟的皮鞋就在玄关处。
她一抬眼,只见傅棠舟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忙碌喧嚣的城市。
他身段笔直,背线挺拔,宽肩窄臀衬得包裹在西裤里的两条长腿格外引人注目。
他居然在家?
不是说今天下午不在的吗?
顾新橙下意识地想离开,却被傅棠舟叫住:“你来了。”
平稳的语调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顾新橙说:“我拿了东西就走。”
她绕开客厅,直奔卧室的衣帽间去。她把柜子一拉,那里什么都没有。
“傅棠舟,”顾新橙问,“我东西呢?”
“什么东西?”傅棠舟反问。
顾新橙说得很含糊:“我放在这个柜子里的东西。”
傅棠舟思忖片刻,说:“我没看见。”
他指了指柜子旁边的几个袋子,说:“这是你的。”
她一看,那些袋子上印的是louis vuitton和chanel的品牌logo,里面还夹带了一个hermes。
顾新橙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她说:“这不是我的。”
傅棠舟:“我送你的。”
顾新橙:“……”
傅棠舟又补充了一句:“之前就买了,一直没给你。放这儿还挺碍事的。”
顾新橙:“……我不要,你留着送给别人吧。”
“送给谁?”
“你的下一任。”
傅棠舟看了她一眼,神情没有丝毫破绽。
他用一贯冷硬的口吻说:“到时候都过时了,得买新的。”
顾新橙忽地冷笑。
哦,怕过时了,拿不出手。
所以才送给她?
lt;/div
gt;
lt;/div
gt;
诱我深入 第25节
第17章
偌大的衣帽间里,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新橙嘴角挂了一丝嘲讽的笑,是真的嘲讽——她以前从不会在傅棠舟面前露出这般挑衅的神色。
顾新橙:“那你扔了吧,反正你也不缺这点钱。”
时隔几天不见, 她瘦了一点儿,圆润的下巴成一个窄尖儿。
眼睛还是很漂亮, 神不错,像是变了一个人。
到底哪里变了呢?傅棠舟说不上来。
顾新橙拉开另外几个柜子, 找来找去, 也没瞧见自己的衣物。
她明明记得她是在这里的。
罢了,不找了。
全当是被狗叼走了。
顾新橙又去浴室,拿走了她的牙杯牙刷。
这些贴身使用的私人物品, 她不想留下。
剩下一些女性洗化用品, 大多是傅棠舟让人给她买的, 她不拿走, 都丢进了垃圾桶。
仔细一想, 原来她在他家中留下的痕迹少得可怜,临走之时连个打包的纸箱都用不上。
顾新橙把门禁卡搁到玄关处的置物架上,说:“门禁卡我放在这了。”
她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手腕却忽然被拽住。
顾新橙顿了下脚步,不解地望向傅棠舟。
他眸色沉沉,不露情绪,给人一种难以言述的压抑。
顾新橙发现,即使是分手了, 她还是看不透他这个人。
不过,无所谓了。
当初日思夜想猜来猜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是不会让你胡思乱想的。
顾新橙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胡思乱想的东西汇总到一起,能写出一部缠绵悱恻啼笑皆非的小说来。
顾新橙扭了一下胳膊,想挣脱他。
傅棠舟说:“东西拿着。”
他指的是那堆奢侈品手提袋。
顾新橙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傅棠舟,我不需要那些包。”
傅棠舟淡道:“我更不需要。”
顾新橙兀自笑了一下,可那笑意却挺带了几分令人心疼的自嘲,“你送我的包,我背出去,人家会以为是假的。”
傅棠舟微微蹙眉,“楼下买的。”
银泰中心楼下便是北京知名的奢侈品商场,国际大牌专柜应有尽有。
傅棠舟是那里的常客,买来的东西自然是正品。
他对前女友没有苛刻到送假包的地步,这简直是自掉身价。
顾新橙一根一根地拨开他的手指,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像她这样家境普通的学生背不起这些包,难道她背着爱马仕包去挤地铁?还是骑共享单车?她自己都嫌丢人。
这种奢侈品是为锦衣玉食的人准备的,对她而言,真的太奢侈了。
这个社会真残酷。
傅棠舟这样的人,即使穿上九块九包邮的淘宝t恤衫,别人都会猜测这是哪家小众的设计师品牌——虽然他的衣柜里从来都是大牌云集,便宜货入不了他的眼。
而她,即使背着专柜正品爱马仕包,别人也只会嘲笑她虚荣,买个假包装点门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傍身的物品罢了。
人家看的是你这个人真正的价值。
挺好,没有白跟过他,教她参破了许许多多进入社会后才能懂得的道理。
顾新橙就那么走了,只留下一张门禁卡。
好不容易把她叫回来,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在这儿多待一阵子。
门禁卡也还了,这下彻底是没法回来了——门被锁死还不够,他甚至还往锁眼里浇了一道水泥。
傅棠舟去浴室一瞧,她连那只幼稚的粉色牙杯也拿走了。
真是不想给他留一点儿念想。
下午的阳光金灿灿的一片,日轮闪耀着一圈光,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泛着粼粼的银光。
房间可真空啊。
傅棠舟坐到沙发上,摸出一根烟,眼神瞥过桌上的那盆仙人掌——她忘了拿,估摸着是不好带走。
也不知这仙人掌能活到哪天。
算了,改天换个花盆养起来吧,
真要死了也怪可怜的。
傅棠舟手在前桌的杂物盒里找打火机,忽地,一个纤小的玻璃瓶折射了一道亮光,一个白色的小固体躺在瓶子里。
傅棠舟眸光微动,将这个瓶子拾了起来。
里面是一颗牙。
准确的说,是一颗智齿。
这是顾新橙送给他的,如果让傅棠舟盘点这辈子到的奇怪礼物,这颗智齿绝对排在第一名。
怎么会有人送这种礼物呢?
傅棠舟记得顾新橙拔完牙后,对他说:“医生说我的牙很好看,值得藏纪念。”
他说:“有多好看?”
她将这个小玻璃瓶塞到他手里,说:“你看。”
这颗牙周身洁白,牙冠牙根俱全,漂亮得能当教科书的例图。
顾新橙长了一口整洁的好牙,唯独生了一颗不乖的智齿。
“医生说,这颗牙是藏在肉里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她解释说。
所以她切开肉,将这颗牙连根拔起,送给他,希望他能珍惜——据说牙齿是人全身上下最坚硬的部分,这是她的一小块骨头。
上帝看亚当寂寞,取了他的一根骨头,变成了夏娃。
而她,将自己的一小块骨头送给他。
傅棠舟记得顾新橙之前牙疼的时候,夜里捂着脸,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
她跟他抱怨:“牙疼得睡不着。”
傅棠舟问:“那怎么办?”
她委屈道:“我也不知道。”
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傅棠舟把她抱到怀里哄,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疼痛。
她也真的就在他怀里睡着了——牙疼居然抱一抱就能好。
后来,拔完了牙,顾新橙还是捂着脸。
傅棠舟问:“还疼啊?”
顾新橙摇摇头,却故意避开不让他瞧。
傅棠舟非要瞧,把她惹恼了,她说:“脸肿了,丑。你不准看。”
原来是不肯让他瞧见她不漂亮的那一面。
她的半边脸肿得像个小馒头,傅棠舟却笑着说:“不丑,挺可爱。”
有些事,发生的时候总是漫不经心。
事后每每想起,都像是埋了一颗智齿,隐隐作痛。
傅棠舟将这个小玻璃瓶拿到靠近太阳的方向,反复地看。
人的智齿萌发于青涩与成熟的交替期,或许没什么东西比这更珍贵了。
可惜,再珍贵的东西,也只是她遗弃的一部分而已。
傅棠舟的后背靠上沙发,忽然想起,顾新橙的牙总是让他疼的。
那会儿她刚跟着他,他对她做什么,她都羞涩腼腆。
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屁孩,怎么就那么容易脸红呢?
她越爱脸红,他就越喜欢逗她。
非得把她逗恼了,他才肯罢休。
傅棠舟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正好,就像今天一样。
他靠在这个沙发上看球赛,他的目光一直追逐着绿茵场上的那只足球。
而顾新橙像只猫一样,坐在地毯上,卧在他腿边陪着他看。
可惜,她对球赛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看到一半,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顾新橙挨着他,头就这么靠在他大腿上,柔软的长发拢在一侧,露出洁白的后颈,以及耳朵上的那颗浅咖色小痣。
lt;/div
gt;
lt;/div
gt;
诱我深入 第26节
她的睫毛非常漂亮,一根一根,在阳光下缀着一点点金色的光。
傅棠舟忽然觉得球赛没什么意思了。
他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发,就像主人爱抚枕在膝上的猫咪。
她菱花般的唇微微翕动,蹭过他的裤子。
这么一蹭,竟是把他蹭得浑身燥热。
他微微一哂,手却顺着她的衣领向下,坏心眼地捉弄着她。
她睫毛轻颤,从浅浅的睡梦中醒来。
顾新橙眨了眨眼,柔声问他:“我刚刚睡着了吗?”
他“嗯”了一声,并没有停止他的恶作剧。
顾新橙闪躲着,想捂着领口逃开,却被他一把扣住了后颈。
他轻舔下唇,问她:“会不会?”
她思索一阵,没懂他的意思,非常困惑地问:“会什么?”
顾新橙的眼神里盛着清澈的光,竟把他衬得像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傅棠舟撇开眼,了心思,说:“不会就算了。”
这倒激起了她旺盛的好奇心,她拽着他的手,贴上她的脸,乖巧地问他:“什么呀?”
他轻嗤一声,不肯告诉她。
她来了神,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我可以学啊,我很聪明的。”
完完全全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傅棠舟眼底滚过一道暗光,哑着嗓问她:“真想学?”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剩下的事,不能再回忆。
他只记得他教了她一下午,中间被磕到好多次。
磕一下,疼一下,反反复复,却叫他欲罢不能。
这种刺激,或许这辈子也没哪个女人能给他了。
傅棠舟将这个小玻璃瓶了起来,既不放在显眼之处,也不放在像刚刚那么随意的地方。
他看见那些奢侈品袋原封不动地立在墙角,不禁嗤笑——他竟挑了个最没用的方式。
顾新橙从来都不稀罕这些东西,她甚至没有主动向他索要过任何一件礼物。
跟他一场,也不知图的什么?
傅棠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再度点开她的头像。
顾新橙不是爱发朋友圈的人,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条动态,抱怨一下学习和考试。
可现在,她的朋友圈干干净净。
比她的脸还干净。
顾新橙没有删掉朋友圈,她只是把他拉黑了而已。
多么可笑,曾经连身体都让他进去,现在却连朋友圈都不让他进了。
曾经那么眷恋他的一个人,竟然说走就走,头都没回。
傅棠舟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子,忽然觉得挺没劲儿。
一个人在家,还能做些什么?罢了,不如去喝酒。
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第18章
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 在一场春雨后如期而至。
草坪枯黄了整整一冬,遥遥望去,隐隐透出些勃发的绿意。
银杏树光秃秃的枝丫抽了新芽, 像绿色的绒花。
顾新橙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树梢上,三两只雨燕旁若无人地栖在那里, 歪着脑袋梳理羽毛。
“你的逻辑不错,不过……”周化川教授的声音将顾新橙从思绪中拉回, 他戴着眼镜, 坐在办公桌前替她看毕业论文的选题。
“周教授,您说。”顾新橙躬下腰,毕恭毕敬地凑过去, 聆听教诲。
“选题对本科生而言有点儿大, ”周教授用钢笔在纸上圈了几道, 问她, “就这些数据, 你打算从哪儿拿?”
顾新橙瞧了瞧,说:“我之前搜集资料的时候,特地去图书馆用万德试着找了找。”
她的嗓音细润润的,像雨前龙井, 沁人心脾。
顾新橙翻找片刻,从随身携带的《投资学》课本里抽出几页纸,递到周教授面前,说:“没有直接的数据,但我找了几个替代数据, 应该可以用一些方法计算出来,您看是不是这样?”
周教授拧着的眉间露出一抹惊诧之色,显然这个女学生是有备而来——不像其他大四学生,好多人目前对毕业论文选题还是一头雾水。
周教授不动声色地说:“我看看。”
顾新橙忐忑不安地立在一边,她本科四年学了不少东西,可终究只是打了一个专业基础。
她虽然找出了这些数据,但是具体的计算方法还得导师指点,究竟能不能用,她并不确定。
周教授凝神看她搜集来的几组数据,顾新橙的指尖不经意地抠着《投资学》封面上那行微凸的字。
她低下头,恍然记起傅棠舟曾经饶有兴致地翻看过这本书。
当时顾新橙以为他对她的课程感兴趣,有点儿卖乖地问他:“是不是还挺难的?”
傅棠舟笑了笑,把书合上,语气淡淡:“工作又用不上。”
顾新橙不服气,问他:“怎么用不上了?”
傅棠舟只说:“我说我用不上,没说你。”
傅棠舟做的是风险投资,却说自己用不上《投资学》书本里的知识,也是蹊跷。
后来顾新橙才懂得,像傅棠舟这种高高在上的决策者,真不用把书本知识掌握得面面俱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下面的人都给他弄好了。
而顾新橙将来要是去工作,还得指望这些专业知识吃饭——没错,她就是“下面的人”。
忽地,桌子震动了一下,周教授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一边和人说话一边帮她在纸上写备注。
“哦,这样。”
“没事没事,去吧。”
“我找别的学生就成。”
周教授挂了电话,将手机搁回去。他瞥了一眼顾新橙,漫不经心地解释说:“我一助教,怀孕了,跟我请假。”
他慢悠悠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有些遗憾:“学术做得好好的,突然要回归家庭,可惜啊。有时候真不是导师不愿意带女学生,各种琐碎的事儿,不可控因素太多。”
顾新橙一时不懂周教授为何跟她说这些,只能默默跟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呀,趁年轻多做些正事儿,”周教授又问,“你本校保研了,是吧?”
顾新橙点点头。
周教授:“有中意的导师吗?”
顾新橙摇摇头,说:“学校说,要等入学再选导师。”
周教授露出温和的笑容,问她:“你看看我怎么样?”
方才他还抱怨女学生麻烦,这会儿竟问顾新橙愿不愿意选他当研究生导师,语气里颇有几分惜才之意。
顾新橙受宠若惊,忙说:“您要是愿意指导我,是我的荣幸。”
周教授说:“那就这么定了。”
周教授指导了顾新橙一上午,他给她讲得非常细致,从论文选题方向的调整到整个论文框架的搭建,都替她捋了一遍。
“好好写,争取拿个优秀毕业论文。”周教授说。
望着纸上条理清晰的思路图,顾新橙心底生出不少期待,脆生生地应了一句:“是。”
顾新橙拾东西要走,周教授忽然叫住她,问:“你大四忙不忙?”
她答:“我要写论文和实习,应该不算忙。”
周教授:“你找的哪家实习?”
顾新橙:“还在看。”
其实她已经拿到了两个offer,其中一家信托公司跟她说,两周内决定要来给他们打电话就成,替她保留着位置。
只不过,顾新橙觉得她可以再看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会。
“你要是有空,周末来给我当助教,学院每个月发三千补助。”周教授说,“你平时帮我做做事儿,能学不少东西,不比你去实习差。过阵子我给你介绍个好的实习机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