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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闻笙
他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她裸肩上的湿发,说:“一会儿把头发吹干,别冻着。”
温柔得像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顾新橙眷恋他的,就是这么一点儿温柔。
可现在,她发现他的温柔全是假象,犹如镜花水月。
顾新橙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前胸,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跃着,鲜活而热烈。
然而他这个人确确实实没有心。
傅棠舟捉住她的手,说:“今晚早点儿睡。”
言下之意,他今晚不会再要她了。
多么体贴入微,又多么冷性薄情。
顾新橙坐在窗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饭,她不记得吃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只知道吃下去就对了。
等到再上床时,傅棠舟已经盖好被子在床的一侧睡着了。
顾新橙坐在床边看着他,他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覆着下眼睑。
鼻梁很高,嘴唇很薄。
傅棠舟喜欢一个人睡觉,他并不喜欢被人打搅睡觉。
而顾新橙喜欢被抱着睡,好在傅棠舟不会跟她计较这点儿事,每次她想要被抱着睡,他都会抱着她入眠。
只不过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人总是相安无事,谁也不挨着谁。
今晚顾新橙不想被抱着了,她兀自上床,裹了被子,离他远远的。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春晚小品里的一句话,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顾新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也睡不着。
她望着天花板,那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了。
微信有未读消息,打开一看是爸爸。
【顾承望:到学校了吧?好好准备毕业论文,不要懈怠学习,实习也要加油,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女儿,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拥抱][拥抱][拥抱]】
文字消息下面是一笔转账,不多,六千六百块,甚至还不够在这样的酒店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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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19节
顾新橙猜测,这是爸爸从妈妈眼皮子底下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私房钱。
在她父母的设想中,她此时此刻应该在宿舍里,躺在狭小的木板床上。
而不是在荒郊野岭的度假中心,睡在柔软的双人床上,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望着这条消息,顾新橙积压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爆发。
谁不是爸爸妈妈心爱的孩子呢?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被身旁的男人这样糟践?
她缩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泪水模糊了眼眶,顾新橙始终不愿接受那笔转账。
她欺骗了最爱她的爸爸妈妈,早早离开家只是为了来见傅棠舟。
如果爸爸妈妈知道她跟傅棠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他分明不爱她啊。
顾新橙哭了好一阵子,被子都被洇湿了。
她强忍着泪水,给爸爸回了一条消息。
【顾新橙:知道了,爸爸。学校发奖学金了,实习也有工资,我不缺钱。】
顾新橙好不容易克制住流泪的冲动,关上手机准备睡觉。
这时,傅棠舟的手机却震了一下。荧荧的屏幕在黑夜里发亮,顾新橙无法忽视。
那手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打算拿过来摁灭屏幕。
谁知顾新橙却在屏幕上看到一个名字,窦婕,是这个人发来的微信。
这个姓并不常见,可偏巧顾新橙在傅棠舟和他妈通话的时候听过。
他妈妈说,“你窦叔叔有个侄女儿。”
他妈妈还说,“放眼全北京城,还有几个姓窦的?”
顾新橙无法忽视一个姓窦的女人给傅棠舟发消息。
看一眼吧,就看一眼,她保证,绝不多看。
她突然很想知道傅棠舟这些天趁她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让她不要在这段无望的感情里继续煎熬?
顾新橙知道傅棠舟的手机密码,他告诉过她,可是她从来都没看过他的手机。她觉得这代表着一种不信任。
傅棠舟也从未看过她的手机,似乎对她放心得很。
顾新橙颤抖着手,输入六位数的密码,手机一下子打开了。
她戳开他的微信,窦婕的消息在第一位。
【窦婕:棠舟哥,沈阿姨跟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现在才给你发祝福,会不会太晚了?】
【窦婕:棠舟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过两天能出来吃个饭吗?我给你呀。】
【窦婕:棠舟哥,你睡了吗?】
顾新橙还想往上翻消息,傅棠舟忽然翻了个身。
她一惊,立刻把手机摁灭,放回原位。
顾新橙不知道傅棠舟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光这三条消息就足以让她从头凉到脚,如坠冰窖。
棠舟哥,叫得可亲热啊。她从来都没那么叫过他。
顾新橙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傅棠舟送她回学校,把她压在车里狠狠地吻,告诉她:“别多想。”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吗?
傅棠舟真的打算和那个女人交往吗?那她又算什么呢?
他一边和家里介绍的女孩聊天,甚至约会;一边把她带出来见朋友,和她睡觉。
呵,那女人一声声叫着他“棠舟哥”的时候,会想到他正在酒店把另一个女人压在身下么?
顾新橙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很难堪了,没想到还可以更不堪。
从不清不楚的小女友,沦为不三不四的小情人。
难以言状的羞辱。
她抱着膝坐在夜色里,望着睡得正熟的傅棠舟,忽地冷笑。
笑了一会儿,她又把头埋进膝盖,哭了起来。
就这样,直到天明。
*
第二天一早,傅棠舟醒来的时候,下意识伸手去摸床的另一边。
被窝是空的,还很凉。他不记得昨晚有没有搂着顾新橙睡觉,可现在她的确不在床上。
傅棠舟从床上坐起来,叫了一声:“新橙。”
像是在唤一只小宠物,然而今天这只小宠物却没有现身。
傅棠舟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顾新橙,却见微信里有一串未读消息。
【窦婕:棠舟哥,早啊。】
【窦婕:昨晚你是不是睡得早,没看见我的消息呀?不好意思,我昨天才知道你的生日,送祝福送得太晚了。】
剩下还有几条消息傅棠舟根本懒得看。
难怪他妈要介绍这女孩儿给他认识,唠唠叨叨个没完,看来是想再给他找个妈。
一个妈已经够烦了,再来一个,呵呵。
脑子得炸了。
这么一想,还是顾新橙好。安安静静的,从不打扰他。
只是不知道她一早去哪儿了?
傅棠舟拨通她的电话,手机却在枕头底下响了。
既然没带手机,人应该就在附近活动,不用担心。
这么想着,傅棠舟下了床,有条不紊地换衣洗漱。
走进浴室,一室狼藉,温泉池边溅出一地水渍。
昨晚和她在池子里的那一场,似乎有点儿失了力道,一会儿还得再哄哄她。
傅棠舟一出门,瞧见顾新橙坐在游廊尽头的亭子里。
一头长发并未打理,松松散散地搭在肩头,好似墨色的浮云。她的脸白得发光,却没有一丝血色。
她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针织衫,雪纺的长裙落在椅上,眼神飘忽地望着亭外的一枝腊梅。
楚楚可怜。
他蓦地想起这个词。
傅棠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
这个季节,竟是要下雨了,也是难得一见。
*
顾新橙数着那朵腊梅的花瓣。
一瓣,两瓣,三瓣……
她默默地记着数,像是在印证着什么。
忽地,肩头落下柔软的重量。
顾新橙一回头,瞧见傅棠舟。他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说:“别冻着。”
她轻轻颤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傅棠舟在她身边坐下,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他问:“在这儿做什么?”
顾新橙说:“没做什么。”
傅棠舟把她搂进怀里,手掌揉了揉她蓬松的发,说:“像个小狮子。”
顾新橙敛下眼睫,藏住眼底的脆弱。她说:“昨天我有两句话忘了跟你说。”
傅棠舟问:“什么?”
顾新橙说:“生日快乐。”
语调温温柔柔,只是带了一点点沙哑,却意外戳中傅棠舟的心脏。
他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说:“我当是什么重要的话,也值得特地拿来说。”
傅棠舟凑得更近了一些,在她耳边问:“那另一句是什么?”
湿热的气息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显得格外暧昧。
顾新橙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启唇说道:“我们分手吧。”
到底是没有白跟过他,竟把他的本事也偷学了个七七八八——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语调都不带一丝情绪。
傅棠舟望着她的眼睛,这才注意到她的眼底布满血丝,周围一圈还微微发肿。
这是……哭了一夜?
说实话,听到她说分手,傅棠舟波澜未惊。
可看到她的眼睛,他的内心似乎并不能做到表面这般淡定。
小家伙受伤了,想从他身边逃跑。
又或者说,她想寻求他的关注和安慰。
傅棠舟觉得是后者。
“顾新橙,”傅棠舟叫她的全名,“你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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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20节
顾新橙摇了摇头。她说过的话太多,谁会记得。
“你说会一直陪着我,”傅棠舟提醒她,“这才一年。”
“是啊,才一年。”顾新橙嘴角荡开一丝苦笑。
都说男人薄情,可女人对自己情浓之时许下的海誓山盟,还不是说反悔就反悔?
现在她想反悔了。
“傅棠舟,”顾新橙叹出一口白雾,问他,“你有没有刮过奖券?”
傅棠舟静静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这人运气并不好,从来没有撞过大运。”顾新橙说,“小时候,学校的小卖部卖一种干脆面,里面会放一张奖券。每次刮奖,我都是‘谢谢惠顾’,连纪念奖都没有过。”
“后来刮得多了,每次我只要一看到‘谢’字,就会停下来。”她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把后面的字再刮出来也没意义了。”
明知道会是一场空,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是啊,聪颖如她,只要看到“谢”字,就知道该手了。
为什么在感情里,她却这样犹豫呢?
即使她把一切都赌上,最终也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傅棠舟深潭似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无比清晰。他说:“这就是你想了一晚的结果?”
顾新橙粲然一笑,说:“不然呢?还有别的结果吗?”
这一笑,竟满含孤独与苍凉。
傅棠舟并未回答她。
顾新橙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能不能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傅棠舟眼底滚过一丝暗光。
良久,他问:“什么?”
顾新橙说:“把我送回学校,我一个人回不去。”
如果可以,她昨天半夜就走了。
而不是等到现在。
傅棠舟默了默,说 :“好。”
*
顾新橙靠在车窗边,长长的公路上车流不断。
今天是初七,出城的人陆陆续续返回,空了整整一周的北京城即将开始忙碌。
天空阴沉沉的,开到海淀,一场雨悄然而至。
春雷隐隐作响,雨点拍打在透明车窗上,凝聚成水珠,缓缓滚落。
据说,没有一场雨可以覆盖整个北京,果真如此。
春雨贵如油。
北京的春雨,恐怕是贵如金。
一路上,傅棠舟开着车,两人并没有说话。
只不过,经过几个繁忙的路口,他多摁了几下喇叭。
顾新橙看到他用口型隐隐骂了一句:“傻逼。”
说的是旁边那条车道上的司机。
她扯了下嘴角,视线重新落入窗外。
后视镜里映着她的脸——苍白,清瘦,竟多了一丝弱柳扶风的风韵。
车子驶入熟悉的那条街道,顾新橙说:“停那边就行了。”
傅棠舟问:“你带伞了吗?”
顾新橙摇摇头。
傅棠舟从车里找出一把伞递给她。
顾新橙不要,她说:“借了伞还得还。”
言下之意,她并不想再见到他。
傅棠舟说:“送你。”
伞,即散。
他倒挺会送东西,真应景。
顾新橙没接,到了地方,她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连一个告别吻都不愿给他。
傅棠舟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顾新橙,你想清楚了?”
她没有回答他,她想得再清楚不过。
傅棠舟说:“现在后悔还有余地。”
顾新橙“哦”了一声。
傅棠舟说:“下车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顾新橙道:“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也请你,不要来找我。”
傅棠舟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似乎是笑她太过自信,或者说,她根本不懂他这个人。
他曾告诉她,他不是会惦记前女友的人。
顾新橙甩开车门,冒雨下车,雨丝贴着脸,冰冷如刃。
她迎着雨,绕开三三两两的行人,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傅棠舟端坐车中,看着她狼狈的身影,直到隐入一片烟雨之中,再也看不见。
他嗤笑一声,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第15章
傅棠舟二十七岁这一年, 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生日礼物——分手。
顾新橙头也不回,走得决绝。
车内暖气吹得傅棠舟莫名烦躁,他降下车窗, 冷风夹着雨丝灌入车内。
一并进来的,还有街边某个蛋糕店播放的音乐:“分手快乐, 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傅棠舟面无表情地升起车窗, 油门踩到底, 车轮碾过积水的柏油马路,水花一路飞溅。
*
是夜,三里屯, 零下七度酒吧。
一如既往的热闹, 舞池里灯光闪耀、人声鼎沸。
调酒师在吧台调制一长排的鸡尾酒, 冰块滚落杯中, 气泡咕嘟咕嘟升腾, 透明酒液变幻成五颜六色,引来一阵欢呼。
男男女女在这里推杯换盏、打情骂俏,是个纵情撒欢的好地方。
一切喧嚣,似乎与角落里的某个男人无关。
他独自一人坐在卡座里,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晃动的灯光偶尔扫到此处,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寻不到半分情绪的踪迹。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一旁观察他很久了,终于有一个穿银色包臀裙的女人端了酒杯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帅哥,一个人?”她拉开椅子, 眼影的金色亮片熠熠发光,“要不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她将酒杯放到桌上,磕碰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男人抬起眼睫,冷漠地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她怔了下,红唇拉开一抹笑意。
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高眉骨,深眼窝。
唯有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像极了外面的天空。
方才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腕上的表——低调的款式,惊人的价位。
她猜测这男人非富即贵,没想到他这个人比他的腕表更极品。
她坐上椅子的时候微微佝偻下腰,将卷发随性地拨到身后,乳波一阵晃动。
不经意的小举动,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他嘴角一哂,瞥开眼睛。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懂呢?
来酒吧,要么是寻欢作乐,要么是千金买醉。
他没出声赶她走,说明有戏。
男人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烟盒,倒出一根烟,叼入嘴角。
大拇指“啪”地挑开打火匣,他拢着火点烟,火光映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懒散的动作里带着一股莫名的颓废劲儿,令人移不开眼。
她的嘴角勾了勾——今夜这酒吧是来对了。
“学生?”他问道。
磁性低回的嗓音比杯中的酒更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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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21节
她抿着唇笑,问:“我看上去有那么小?”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在水晶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不冷不热地说:“不小。”
他的眼神在烟雾中迷离,也不知说的是她的年龄,还是别的什么。
她试探着说:“喜欢学生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他嗤笑,烟雾吸进肺里,咳嗽了两声,哑着嗓说:“我觉得不行。”
这听上去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于是她的胆子更大了些。
她悄悄将一条腿伸直,光裸的小腿挨上他的西裤,有一下没一下地蹭。
男人抽烟抽得更凶了,猩红的一点光在泛白的烟雾中反复闪烁。
他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整个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腿,嗓音骤冷,从喉间蹦出一个音节:“滚。”
这话说得相当不留情面。
她还想争取一下,却被他森然的眼神吓退。
她悻悻然端了酒杯狼狈离开,临走时还在纳闷,究竟是哪里没能入他的眼。
傅棠舟鼻尖逸出一道冷哼,又点了一支烟,他拿起空了一半的酒瓶,往杯子里倒。
一人自斟自酌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聒噪的声音:“傅哥,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儿?”
一抬眼,果然是林云飞这小子。
林云飞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看了一圈,无果。
“傅哥,今儿个怎么没瞧见你带顾妹妹来?”林云飞问道,“昨儿个不还跟你在一块儿么?”
灯光酒影里,傅棠舟漫不经心地抖落烟灰,冷嘲道:“过两天就带她来。”
语调四平八稳,毫无破绽。
“顾妹妹今儿又有事儿啊?”林云飞并未怀疑他的话。
傅棠舟“嗯”了一声,拿来一只玻璃杯,推到林云飞面前,说:“陪我喝两杯。”
他不动声色地将关于顾新橙的话题掩了过去。
林云飞连忙推阻:“傅哥,你别害我。我可是做生意的人。”
傅棠舟闻言一嗤,说:“你还真把这当个正经生意了?”
林云飞坐了下来,从傅棠舟的烟盒里顺了一支烟夹到耳后,“你别说,我发现这做生意还挺意思。”
林云飞滔滔不绝地念叨他的生意经,说到酒水管理,不禁夸道:“顾妹妹做事儿真细致,她给我搞的那表啊,一目了然。”
傅棠舟不咸不淡地评论了一句:“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
“切,你觉得小儿科,我觉得是个宝。”林云飞沾沾自喜道,“自打这么一搞,我这儿的酒水再也没有糊涂账了。”
傅棠舟说:“你小子以前上学不好好念书,现在知道懂得少了?”
“傅哥,你太抬举我了。”林云飞毫不夸张地说,“我岂止是懂得少,我简直就是脑袋空空啊。”
傅棠舟:“……”
林云飞想到什么,忽然又说:“傅哥,我打算去报个nba的班上上。”
傅棠舟瞥他一眼,纠正说:“是mba。”
林云飞哈哈大笑,连声说:“对对对,mba。”
“那种班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傅棠舟指尖夹着烟,慢条斯理道,“一去上课,班里做什么的都有。开网店的、做微商的、卖红酒的——”
“你少看不起卖红酒的,”林云飞大言不惭,“我不也是卖酒的吗?”
傅棠舟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说道:“那些人都是去结交人脉的,学不到什么东西。回头你还得变成他们的人脉。”
林云飞不屑道:“你少来,那么贵的课,要是真没用,哪个傻子会去?”
傅棠舟淡道:“你啊。”
林云飞自然不信邪,他掏出手机搜索了好半天,说:“我就报a大的mba,a大总不会骗我吧。我前两天都看好了,还打算咨询一下顾妹妹,就是她学院开的,上课的好像还是她老师。”
他一口一个顾妹妹,倒是亲热得很。
傅棠舟垂下眼睫,敛去眼底冷然的神色。
“傅哥,回头你帮我问问顾妹妹,这课值不值得上?”林云飞道,“一个月十万块,我也不能花冤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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