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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荔箫
谢迟笑道:“是,小孩子长得快。”说着他一抬头,就看到元昕在往皇帝腿上爬。
“……元昕,别闹!”他轻斥了一声,皇帝却反倒把元昕抱起来搁在了腿上:“没事,没事,坐这儿。”
谢迟:“……”
元昕这样,都是让皇帝给惯的。因为元昕和元晰名字相近的关系,皇帝总对他格外亲一点儿。可元昕今年才四岁,他懂什么啊?在他眼里长辈们都差不多,皇帝是什么他没概念,谁对他好他就和谁亲。
谢迟甚至没法跟他说“你要尊敬陛下”之类的话,尊敬这个词,让四岁的孩子去理解还有点难度。
而且,元昕觉得自己挺尊敬陛下的他见了陛下都乖乖打招呼呀!而且如果宫人端来好吃的,他都抱去给陛下尝!
这么一来,谢迟还能说点什么?陛下和孩子们怎么高兴就怎么着呗。
于是元昕就赖在皇帝膝头不下来了,紧接着元明也爬了上去。元明还抱着皇帝的胳膊说:“好久没见到陛下了!我想陛下了!”
皇帝摸摸他的头:“那你们常进宫来啊,朕也想你们啊!”
元昕仰头望向皇帝:“父王说陛下很忙,不让我们打扰陛下。”
皇帝淡淡地看向谢迟,谢迟:“?!”他憋了半天,道,“臣错了……”
“那你最好知错就改。”皇帝一边说一边绷着张脸站起身,招呼着孩子们就往外去,“走,朕带你们到附近喂鹿去。”
六个孩子的眼睛都一亮,自然跟着皇帝就往外跑。谢迟可吓一跳:“陛下?!”
皇帝扭过头一睃他:“你在这儿待着,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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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很晚了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谢迟想劝,但看看鱼贯而出的宫人,话又噎了回去。帐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心情复杂地坐回了椅子上,对面的忠王早已绷不住,指着他一个劲儿的笑:“你看你……哈哈哈哈哈!好心没好报,说的就是你了。”
谢迟:“……”
他被忠王笑得很窘迫,更过分的是,其他宗亲来问安的时候,都会被宫人请进来先喝茶稍候。于是大家一进来都会奇怪,大晚上的陛下去哪儿了啊?忠王就会跟他们说:“陛下生了他的气,带他家孩子们出去玩去了,把他扔下了。”
谢迟:“……”

离大营不远的地方,一处围栏里圈着几只梅花鹿。梅花鹿生性温顺,孩子们最初还有点怕,但跟着皇帝一起拿草喂了一会儿,就不怕了。
元晋大着胆子伸手去摸,梅花鹿眼睛乌溜溜地望着他。他摸了摸便笑出来,由衷赞道:“它真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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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接着又不无遗憾地叹气,“可惜府里不能养,不然我想抱着它睡觉!”
皇帝不禁一笑:“这是鹿,有野性,你不能抱着它睡觉。不过宫里的驯兽司也有,你要是喜欢,可以进宫去看。”
元晋顿时惊喜:“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帝一边说,一边在他面前草地上坐了下来,“宫里好玩的东西多,你们常来,朕可以带你们四处走走。”
“好!”元昕高兴得蹦蹦跳跳,一下子趴到了皇帝背上。几步外守着的宫人忙要上前,又在皇帝的示意下躬身退了下去。
皇帝反手揽着元昕,又看看另外几个孩子,迟疑着问道:“你们想不想住在宫里?”
六个孩子都一愣,然后元晨率先摇了头:“不想,我要父王母妃!”
皇帝笑意未减:“那如果你们的父王母妃也住进来呢?”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静了会儿后,最年长的元显不解道:“陛下,我父王是郡王,应该只能住在郡王府吧?”
“对,他现下是郡王,就只能住在郡王府。”皇帝说着,觉得后背被元昕压得有点酸,就把他圈到了身前,又续说,“但如果朕成了你们的爷爷,你们和你们的父王母妃,就都可以住到宫里了。”
陛下怎么能变成他们的爷爷呢?
这个问题即便对元显元晋来说,也有点难。
皇帝原也没指望这群小嘎嘣豆能想明白这个,只循循善诱地问他们:“朕要是成了你们的爷爷,你们高不高兴啊?”
孩子们想了想,陆续点头。
他们有父亲、有太爷爷,但是没有爷爷。陛下对他们好,当他们的爷爷,他们当然高兴啊。
皇帝笑起来:“好,那朕会想办法说服你们的父王。”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但你们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啊。告诉他了,可能就不行了。”
孩子们又立刻紧张地点点头,皇帝挽起袖子伸出小指:“那咱们拉钩。”
六个小手指都伸了过来,互相勾了半天才可算都勾住了。七人间的秘密就此达成。

于是,谢迟在当天晚上就感觉到了,孩子们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因为他们看他的目光明显发虚。可他追问呢,他们又都不肯说,连最小的元晖元晨都守口如瓶,绷着张小脸摇头道什么事也没有。
他们倒也不是多怕不能住进宫里,而是在小孩子眼里,拉钩是一种很严肃的承诺,跟别人拉了钩,就一定不能说了。
谢迟问不出来,便一直一头雾水。晚上躺到被窝里后,叶蝉听到他气得冷笑:“哼,可以啊,这才几岁,就敢拉帮结伙地瞒着咱们事情了!”
叶蝉抬眼瞅瞅,发觉他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生气?
她便趴到他胸口:“哎,不要这么严肃嘛。”
谢迟长谈:“我是怕他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我觉得不会。”叶蝉摇摇头,“一来他们年龄还小最大的俩才八岁,他们是能杀人放火还是能打家劫舍?像谢连那样娈童就更不可能了,对吧?他们自己还是童呢!”
谢迟扑哧一笑。
“二来吧,至少元显挺有分寸的,准不会让弟弟们干什么坏事。孩子们之间想有点小秘密,就由着他们吧。”
随着年龄渐长,都会这样的嘛。他们总有一阵子会觉得,大人都是外人,有的事不能跟爹娘说,只能跟兄弟说,而且谁跟爹娘说了谁就是叛徒!
谢迟神情复杂地看看她:“你这个当娘的……心会不会太大了?”
“本来就是嘛!”叶蝉嘴角轻扯,严肃道,“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就算很乖的小孩子了,但是也和哥哥一起瞒过爹娘呢!那时候我们偷着在巷角废弃的院子里养了只小狗,死活瞒着爹娘不让他们知道,每天跟做贼似的溜出去喂。后来那狗长大了,偷偷跟着我们一起回家才被发现……”
谢迟挺爱听她说这些儿时的趣(蠢)事,见她顿声,立刻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挨了顿训,别的也没怎样。爹娘跟我们说,想养就养呗,藏什么呀?”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让大人知道也未必有什么,可小孩子就是觉得一定不能让大人知道。这不好么?在叶蝉看来没什么不好。当然,他们可以慢慢地尝试教孩子们有事不许瞒父母,可在孩子们接受这一条之前,这种小秘密也是一种乐趣。
而且,当下的情形还和元显当初隐藏心事不一样。元显那会儿是自己一个人瞎担惊受怕,连神头都不对了。现下这兄弟六个,一个个贼兮兮的,一瞧就不是在瞒让他们不高兴的事!
谢迟想想也对,别说叶蝉和这六兄弟了,就是他小时候,也有事瞒过长辈。而且他自己没有兄弟,是和身边的小厮一起瞒……这么一想,还真人人都是这么长大的!
他翻身搂住叶蝉亲了一口:“数你通透,听你的。”

大帐里,皇帝早早地睡下了,在朦胧入睡时却又想起了睡前的事情,一不小心笑醒过来。
那六个孩子真可爱。
谢迟,有点可恨!他竟然拦着孩子们进宫见他,呵,他再这么干,他就给孩子们讲讲他这个当父王的当年是个什么傻样!
唉……
皇帝忽而又笑叹了口气。
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记得最初见面那次他为了提点太子,让人把谢迟押出去赏了顿板子时,谢迟脸上有多少委屈呢。
八年……
皇帝心里有种难以言述的欣慰感。
这是当长辈的看到孩子长大时,才会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长辈和晚辈正一起算计如何把小螃蟹给卖了小螃蟹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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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昨天的评论,发现好多姑娘对“最小的只有五岁”表示惊讶,不太相信真的有人有这种癖好想了想,大部分读者以后可能还是要当妈的,于是决定做一个严肃的科普儿童性|侵案中,年纪最小的受害人只有[几个月大];恋童癖是一种性癖,存在人数远高于大多数家长所以为的数量,不要想当然的认为自家孩子周围没有这种存在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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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真正的弱势群体,为了遵守法律法规和道德底线极力克制自己的生理欲望,对于这部分恋童癖,我个人持尊敬态度;但同时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并没有这样的素质,会放纵自己的欲|望。
儿童性侵案中,熟人作案比例高达70%,包括但不限于亲戚/邻居/老师等;如果小孩子性格突然变得孤僻,或者不该疼的地方出现疼痛,很可能是遭遇了不太好的事情,请及时就医;一个非常sad的事情是,很多家长自己的常识储备不够,小孩表示受到了亲戚邻居的欺负时,家长意识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觉得小孩子在胡说;另一个非常sad的事情是,让小孩子提高警惕多加注意坏人并不能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恋童癖在日常生活中,往往表现得比正常人更正常;最sad的大概还是,受害人往往会遭遇荡妇羞辱,被二次伤害追随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
↑综上所述,希望大家不要把世界想象得太美好,保护好自家小孩,避出现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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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更新时间大概在20:00左右
☆、第136章
第二天一早,一帮年轻的宗亲就上山打猎去了。皇帝到底年纪大些,经了两日的路途颠簸,今日觉得颇有些累,就打算缓一缓再去打猎,今日先在山上走走。
他于是循着山路向上走去,有不少宫人随着,自然阵仗不小。
于是近处几座山上的宗亲遥遥地看见身影便寻过来见礼,皇帝见了摆手道:“朕随处走走,你们也自便。”
谢追听言,先一步下了马:“我们陪皇伯走走。”
晚了一步到的谢迟一哂,也翻下马背,另几名宗亲同样陆续下了马,就这么一道散起了步。
山涧凉风习习,风中有草木的淡香味。皇帝心情长长地吸了口气,觉得心旷神怡,又驻足看看这延绵起伏的群山,笑道:“明日你们比试一场,让朕瞧瞧。”
“诺。”几人先后抱拳一应,皇帝又跟谢迟说:“你不许猎鹿。昨天晚上几个孩子跟朕一起喂鹿喂得开心,让他们看见你猎了鹿回去,怕是要难过了。”
谢迟扑哧一笑,低头回说:“陛下别担心。昨儿个晚上……宵夜里头就有鹿肉了。”
他们昨晚去面圣时,陈进那边已经在备宵夜了,他怎么可能料到孩子们恰好跟着陛下去喂了鹿?所以等他们玩完回来,宵夜刚好端上来,有一道素粥,还有一道小肉饼。
元显还没吃就说好香,问是什么肉,青釉如实大说是鹿肉,几个孩子当时的面色都变了一变。
元明甚至抹了眼泪,说梅花鹿可可爱了,能不能不要吃鹿肉?
然后过了片刻,他吃得比谁都香。
谢迟一边跟皇帝说这些趣事一边叹气:“臣府里那几个孩子,可知道不能让自己亏嘴了,都是让他们母妃带的。”
叶蝉那半日不吃零嘴就别扭的习惯,八年如一日。孩子们虽然大了就不太跟她住了,可偶尔一去正院,她在吃他们怎么可能不跟着吃?偏她还会吃、吃得讲究,如今这几个小孩嘴巴都跟着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皇帝听得直笑:“能吃是福气。你那几个孩子都养得不错,个顶个的聪明。”说着他又提步继续往山上走去,山路上虽有石阶,但仍难崎岖。走了两步后便有一阶格外高的地方,谢迟瞧见了,便伸手一搀:“陛下小心。”
皇帝被他扶着上了这一阶,笑了笑,忽而道:“你是不是还没立世子?”
谢迟一懵,旋即点头:“是。”说着他解释道,“这事臣不急,也想再思量思量怎么办最好。元显元晋在臣和王妃心里和别的孩子都一样,但爵位给他们,又怕爷爷奶奶心里有结。可不给他们……”谢迟苦笑着摇了摇头,“元晋还好,元显本就心事重些,看到爵位直接给了弟弟只怕又要难过。所以臣想等他们再大一些再说这事,到时跟他们好好说说道理,也得兄弟间生出嫌隙。”
能袭爵的孩子只有一个,其实谢迟和叶蝉心里都清楚,就算是亲兄弟遇到这样的事,只怕都无可避的要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是,这道理再明白,他们现下看着府里的孩子关系这么好,也不愿意看见那分崩离析的结果。两个人在此事上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就算心结横竖都要产生,他们当父母的,也该尽力让这心结小一点。
另外,谢迟也细细想过,世子越晚册立,自己在朝堂上立的功就越多。到时候,他没准儿能给别的孩子也挣个不错的爵位呢?
再说储位之争放在这儿,如果他最后能……
“你家的几个孩子,朕都很喜欢。”皇帝忽地又开了口,截断了谢迟的思绪,“他们的爵位你不必担心,你们府里,并非只能出一个郡王。”
一语既出,周围几个宗亲顿时神色各异。
谢追和谢逐对视着轻吸了口凉气,其余几人有的皱眉、有的牙关暗咬,放眼望去得很。
不是他们不善于掩饰神色,而是皇帝这话里的意味实在耐人寻味谢迟现下自己就是个郡王,按道理,他的儿子里当然只能出一个郡王。陛下张口说并非只能出一个,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多出几个郡王,还是索性个个都封亲王?
谢迟一时间自己也怔住,谢追在和谢逐对视之后迅速反应过来,寻了个由头就先告了退,同时暗暗一踢谢迟。
周遭的几个宗亲随之也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先后抱拳告退。然而谢迟离皇帝太近,谢追那一脚怎么看都很明显,皇帝在几人皆告退后便笑了,明知故问道:“他踢你干什么?”
“……”谢迟自己脑子里还打着结,听言只能跟皇帝大眼瞪小眼,“对、对啊……他踢臣干什么?”
嗤的一声,皇帝被他说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头:“再陪朕走走。”
谢迟已经有日子没在皇帝面前这么紧张了,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后背的冷汗一直在冒,被秋风一吹就凉飕飕一阵,扰得他心慌。
皇帝在透露立储的意思?
这对他来说有点突然,他不敢深想,但除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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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他又想不到别的原因。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阵,宫人们机敏地察觉到陛下或许还有什么话要说,就都慢慢压住了脚步,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皇帝忽地开了口:“朕知道你是家中独子,没了你,这一脉就断了。”
谢迟喉咙发紧:“是。”
“但好在你儿子多。”皇帝边说边看了看他,“你挑一个儿子承袭你原本的爵位,两不耽误。若怕委屈了他,朕先晋你做亲王也不是不行。”
方才还存一两分疑的事,在此刻忽而完全明朗了。
谢迟不是没设想过自己争储成功的场景,但此刻,他手足无措。
明明已经期待已久的事,突然又变得很意外起来。他也不懂自己在意外什么,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还是没料到陛下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提起?
但皇帝好似也没想要他有什么反应,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山顶,一笑:“山上有个亭子,我们去坐坐。”
他心里也有点乱,按照他原本的打算,这件事也确实不该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中突然提出。可不知为什么,他愈发不愿多等了,所以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提了出来。
是以在山上落座的时候,两个人都明显的心神不宁。
古怪的安静持续了一会儿,终是皇帝先咳嗽了一声:“你怎么想?”
“臣……”谢迟觉得脑子乱得不像自己的,完全想不出怎么答这话。
说不肯那是假的,可要是就直言不讳地接受下来如此坦荡地表示愿意认别人当爹是不是也挺奇怪?
皇帝笑了一笑,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昨天晚上你们走后,朕想了很多事。”
谢迟颔了颔首。
“最初那会儿,你才十六七,许多事你都还不懂。不过你勤勉上进,心也好。朕那时就常在想,这孩子跟阿迎真像。”皇帝说着,摇了摇头,“那时因为忠王和太子的事,朕打了你一顿。你说你不恨,可后来朕每每想起,都在后悔。”
谢迟微微一讶。那件事可谓“年代久远”,后来他又经历了很多事情,早已将那事抛之脑后,若没人刻意提起,他绝对不会去想。
而且,他也确实不恨。一是因为当时皇帝、太子、忠王的身份都比他高太多,面对这样一群高高在上的人物,他恨不起来;二是因为他心下始终都清楚,皇帝这么做自有皇帝的原因,在那个位子上,总有许多事要去制衡。
皇帝现下乍然这么提起,反倒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皇帝乜了他一眼,又道:“这么多年过去,朕老了。”接着便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前几年动荡太多,朕是真怕江山后继无人。可近两年……朕有时也自私,也总想许是不该只为江山考虑,朕也想享一享天伦之乐。所以啊……”
皇帝轻笑了声:“最初的时候,朕想立个皇太侄就好,如今愈发觉得储君还是该住到宫里来。茶余饭后,朕也想有个人能说说话。”
谢迟听得鼻中发酸。
皇帝心里是真的苦,这等年纪了,子孙凋敝,皇后也走了。他又偏在这位子上,想玩乐散心也不能,当真是高处不胜寒。
“朕前两年大病的时候,你和淑静她们在面前,朕觉得比身体好时还舒服。”
他身体好时,就算是女儿们,也总多几分君臣之礼。唯有生病时,女儿们也好、他也好,在病榻前都没什么正事可说,要么就是一心一意地端茶倒水,要么就是找些奇闻趣事来解闷儿,那着实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这两年,朕愈发觉得,自己大概也没几年好活了。”皇帝噙着笑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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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倏然抬头:“陛下别这么说。”说着他喉中一噎,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忽然道不出来了,他看着皇帝木了半晌,道,“不吉利……”
皇帝哈地笑了一声:“朕随口一言,你别挂心。”他复又睇了睇谢迟,“说正事。朕想认你做继子,你能拿朕当父亲看么?”
皇帝的口吻竟止不住地有点发虚,好像怕他不答应。
然后,因为谢迟沉默了一会儿的缘故,他忽然打了退堂鼓:“朕太唐突了,你若不愿意……”
“臣从前,从未想过把陛下当父亲看。君威在上,臣不敢。”谢迟跟他前后脚开了口,二人同时一怔,接着,谢迟便见皇帝的神色骤然黯淡下去,赶忙又接口说,“但臣的父亲走得早,这些年,陛下也是对臣而言最重要的长辈了。”
皇帝的神情显然一松,谢迟笑了笑,低下头又道:“臣也一直希望陛下能颐养天年。但臣身边已经……已经很久没有过父亲了,不知自己能不能当个好儿子,只能勉力一试。”
周遭在他这句话后,就再度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蓦然舒气:“那说好了?”
谢迟:“……”
皇帝又自言自语说:“你答应就好,不然朕算白跟你的儿子们吹牛了。”
谢迟:“?”
跟儿子们吹牛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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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经追问,皇帝才把昨晚的事说了。谢迟这么一听,才猜到几个小家伙昨天神秘兮兮的是为什么。
那这算怎么回事?儿子们跟皇帝一起合谋把他“卖”了,还最后一个才让他知道?!
谢迟哭笑不得,面色复杂道:“他们几个真是胆子大了!”
“哎,别怪他们。”皇帝轻松地摆摆手,“是朕骗着他们拉了钩,小孩子最看重这个,元晰从前也这样。”
谢迟:“……”
这就已经护着孩子们了?这又算怎么回事?开始隔代亲了吗?
二人聊了聊孩子,气氛便松快了下来。之后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一时没再提立储之事,这一篇好像就这么平平稳稳地过去了。
但实际上,直至回到帐中,谢迟都还有点蒙。
因为今天提起这个,实在是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就让人觉得不真切,他总觉得今天好像梦游了一场似的。
叶蝉便见他今晚总在发呆,坐在床上一会儿看帐布、一会儿看地,躺下又看帐顶。她凑过去蹲在床边问他怎么了?他发出一声拖长的:“嗯……”
然后他扭头看看她:“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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