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成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河店长/爱吃肉
一巴掌狠狠地落在薛熠的脸上,薛熠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反正他已经伤痕累累,怎么会在意这一点小伤。
“你知不知道翟猛的身份,他爸爸是什么人?”薛熠望着自己父亲那双眼,疲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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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手上的烟灰一点点落在地上,他手指不动,还是倚靠在墙上,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妈要是知道……”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薛熠像是突然被触到逆鳞,陡然冲向自己父亲,揪着他的衣领,怒极反笑的模样平添几分戾气。
看着这张与自己肖似百分之八十的脸,薛熠竟是没由来的厌恶:“爸,你有把我当过亲生儿子吗?”
27
卢敬希刚躺下,电话响了。
他翻了个身,不想接,估计又是公司的事情。
命太苦。
电话一声比一声响,僵持不下,他还是伸出手去拿了手机
薛熠。
“怎么了?”
卢敬希立刻从床上翻身坐起,电话那头迟迟没出声,卢敬希又想起上一次,薛熠也是打电话给他,让他去他家。
“薛熠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卢敬希不停地在问,那头薛熠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半晌才说了一句话,卢敬希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就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过来陪陪我。”
“你怎么了!”
卢敬希刚进门,就看见薛熠就站在他面前,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薛熠的脸,又不敢碰,立刻缩了回来。
那张脸上布满骇人的伤口,卢敬希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感性,他眼泪差点落下来。
还没来得及踏入客厅,脚边皆是玻璃碎片、花瓶瓷片,散落一地,薛熠换了一身干净的纯白衬衫,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耸了耸肩,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
“谁,把你弄成这样。”
“还有这里,我……我帮你扫扫。”
薛熠自嘲地笑了笑,他看见卢敬希这副样子,心底又不住的泛酸。
他薛熠,只手遮天,在圈子里叱咤风云,到头来,电话通讯录里,只有卢敬希可以找。
“帮我上药好不好。”
薛熠疲惫不堪,他主动伸出手,要去牵卢敬希的手,卢敬希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薛熠的掌心。
“很疼吗?”
卢敬希站在薛熠的面前,手上拿着棉签,给他的额角上药,此时已经转为青紫色的伤口,只是稍微触碰都是钻心的疼痛,薛熠额间的青筋暴起,连颈脖上的筋脉也显露出来。
薛熠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他,继续上药。
肯定很疼。
卢敬希把自己的动作一再放慢放缓,温柔地给薛熠的额角、眼眶、鼻梁、脸颊一一上药,薛熠闭上眼睛坐在沙发上,仰着脸让卢敬希给他上药。
这时,薛熠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没事吧?”
“没事。”
“怎么后来跟……打起来了?”
“嗯,不说了,到时候见面再聊吧。”
卢敬希也没能听清楚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他一心一意地给薛熠上药,窗外天光乍亮,卢敬希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薛熠,还是下了决定
“张经理,我是卢敬希,我今天有点事,跟您请个假。”
“好,好的,实在不好意思,张经理。”
“嗯,谢谢张经理。”
卢敬希挂了电话就坐在沙发上,他手指轻轻触碰薛熠的侧脸,微微抬起,好给他下颌骨处的伤口,两个人都没说话,薛熠听见他为了自己请了假,直勾勾地盯着卢敬希。
卢敬希给薛熠上完药,才发现那双多情的眼眸竟灼灼地望着自己,卢敬希一晚上没睡,这会儿看起来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但他依旧强打神,给薛熠拾起桌上擦完的药膏。
“我现在想吻你,卢敬希。”
“你会不会恶心?”
薛熠从沙发上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卢敬希,手臂拥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卢敬希的手,卢敬希想抽回手,却紧紧被薛熠握在手里,半分动弹不得,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卢敬希根本无法抵抗。
“怎么可能,我不会……”
卢敬希瞪大了双眼,薛熠掰过他的身体,转为面对他,极为投入地捧着他的脸,那双青黑的眼眶还泛出一层浅淡的红来,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颤地抖动,温热的唇舌驱散一切阴冷黑暗,犹如冉冉升起的太阳,一道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直视照射进来,打在薛熠的脸上,卢敬希只觉一切都不太真实,薛熠半张脸隐没在阳光之中,几乎淡的看不清脸颊的轮廓。
“和我接吻还分神?”
薛熠略略分开唇舌,捧着卢敬希的脸,卢敬希愣在原地,怔怔地看向薛熠,薛熠却再一次用舌尖抵入他的双唇之间。
卢敬希难以形容这个吻,他从来没有跟薛熠这样吻过。薛熠吻技高超,但从来不是这样吻他,这样的吻仿佛最圣洁的赏赐,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单纯地舔舐伤口疗伤,像两个寂寞的灵魂彼此相拥。
“……”
路一鸣捧着一束花,拎着一个花篮,跟个傻逼似的站在翟猛面前。
翟猛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一丝柔情的笑容,路一鸣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翟猛头顶缝了四针,裹着纱布跟阿拉伯人没差别。本来以他的身份权势,完全能让薛熠进局子,但,翟猛并没有这么做。
他想卖一个人情给路一鸣。
“手术怎么样?”路一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翟猛的妈妈去医院食堂打饭了,路一鸣心里挺不是滋味,翟猛会受伤完全是他的原因。
“那个,谢谢你啊,给我挡了,要不然现在就是我躺这儿了。”
路一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右手手指上的戒指璀璨夺目,寸头看起来男人味十足,可身上还是褪不掉那一股子大男孩的气质,翟猛定定地看着路一鸣,朝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过来,好像是要说什么。
“啵。”
……
“你他妈疯了啊?”
翟猛笑了,笑得很可恶。
“这是医院,你妈随时会进来。”路一鸣压低嗓子对翟猛吼着,翟猛躺在床上,动了动手指,路一鸣心有余悸,他脸颊上还有翟猛双唇的余温,他捂着脸又凑近,翟猛这回说话了:“等我出院了,你再好好感谢我。”
“你他妈。”
“小路啊,一起吃饭啊。”
“啊,伯母,我就不在这儿久留了,公司还有事,那我先走了啊。”
“慢走啊。”
他站在病房门口,回头又看向躺在那儿的翟猛,在空中挥了挥手拳头,没想到翟猛笑得更灿烂了。
妈的。
28
卢敬希毫无征兆地病了,他躺在员工宿舍的小床上,脑袋里一片浆糊。
他本来想回家,他爸刚才又打电话问他要钱,卢敬希转了3000,对面就没再打电话来,想来回去还不如就在这儿躺着,只是工作没完成,请了一天假,现在又生病,明天还得硬着头皮去上班。
他咳嗽,鼻塞,还有点低烧,头很晕。
下午他陪薛熠在床上躺着,自己就跟人形抱枕一样躺在薛熠的怀里,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心跳那么快,薛熠睡着了,他就偷偷盯着薛熠,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看他的机会。
如果让卢敬希不吃不喝这么看着薛熠,他能看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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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腻,不过他不敢告诉薛熠。
即便脸上有伤,额角发青,在卢敬希眼里,薛熠还是一样完美。
用情至深,盯了半个小时,卢敬希也睡着了。
卢敬希被薛熠轻轻搂在怀里,周身都是薛熠身上的味道,体温炙热就要融化卢敬希,他半分都不敢动,生怕打扰薛熠休息,但仅此而已的接触,能让他生起的幸福的感受,闭上双眼,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路一鸣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男孩,男孩显然对他极为依恋,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推开男孩,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翻了半天手机,手指停留在卢敬希三个字上。
“路少。”
男孩趴在他的肩上,软糯的鼻音在耳边响起,双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前来回摩挲,似乎还想再次共赴云雨。路一鸣夹着烟,把男孩的手拿开,抿了一口烟,径直站起身走向酒店房间的浴室,冷峻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路一鸣坐在车里,迟迟不发动,他还是端着手机,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居然连约炮都不能让他把烦心事给驱除干净,一约这个app也可以直接卸载。他毫不犹豫地按下软件右上角的“x”,再次返回通讯录菜单,盯着那三个字,踌躇片刻,却怎么都没有按下去,路一鸣似笑非笑,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上,汽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一脚油门直接窜出了停车场。
终于熬到了周末,卢敬希疲力尽地拾桌上的文件,今天他们一个小组,在张经理的指挥下,把鼎禾所有楼层的设计图都定稿了。
“小卢,我先走啦。”
“好的,李哥。”
“拜拜,辛苦了今天。”
“拜拜,王姐。”
卢敬希只觉病情加重了,天气越来越冷,抬头窗外已是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霓虹,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打在墙上。他打了个电话给妈妈,没人接,又打给爸爸,也没接。
卢敬希叹了一口气,走下了公司大楼,戴上口罩,把围巾裹好,还是不了剧烈的咳嗽。
“卢敬希,有空吗?”和他一批新来公司的姑娘,长相甜美,颇有人缘,在电梯口拦住了他。只不过卢敬希对同事关注得比较少,“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想约你一起”
卢敬希还没等她说完话,就咳嗽了两声,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只是略微表示歉意地躬了躬身:“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我身体不太舒服。”
“好吧,那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
“谢谢。”
现在这么主动的女孩还真不多,卢敬希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又咳嗽了两声。
这两天连续降温,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他强撑最后一丝意志,走回了员工宿舍。周末的员工宿舍格外冷清,很多住在公司不远地方的同事都回家了,剩下的不是外地的,就是像卢敬希这样“无家可归”的。他站在厨房里,熬着一锅粥,眼神突然瞥向了小客厅桌上的一个纯黑袋子他存了两个月的工资给薛熠买的戒指,刚才那姑娘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不知道薛熠会不会约他。
卢敬希把手机拿在手上,滑来滑去又点进了薛熠的主页,看他的照片,对话框里仍旧是他上午给薛熠发的信息,薛熠没回,卢敬希苦涩地笑了笑,内心宽慰,大概他没有看信息的习惯吧。
“明天圣诞节,你有空吗?”
“要不我们俩出去逛一逛,你看怎么样。”
卢敬希又发了两条信息过去,依旧没有反应,他抬头望向小客厅桌上的纸袋,内心倒是下了什么决定。
一个人喝完一碗粥,时间还早,员工宿舍距离薛熠家有一段距离,但是卢敬希不打算告诉薛熠,他准备给薛熠一个惊喜,薛熠不约他,他就主动出击好了,主动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卢敬希惴惴不安地坐在出租车上,他手里还有薛熠家别墅的钥匙,如果薛熠不在家,他就把戒指放在桌上,薛熠一定会看到的。
天不遂人愿,卢敬希站在薛熠家门口,望着两层别墅的窗户,黑洞洞一片,阴冷的寒风不断打在身上,他站在铁门处,拿出手机再一次打了薛熠的电话。
“薛少,电话啊。”
“谁啊。”
“没名字,就是一串数字。”
“嗨,薛少,脸怎么了。”
薛熠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怀里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和远处走来的一个女孩摇了摇手,何畅的新欢,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身材玲珑有致,上身皮草,下身短裤,衬得白嫩的双腿越发修长,何畅一把将女孩带入怀里,捏着她的下巴:
“怎么问话的呢,戳着人脊梁骨挑衅啊。”
“没见我们薛少毁容了嘛。”
嫩模笑起来,躲进了何畅的怀里,见两人在这儿调情,薛熠捧着怀里男孩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去你妈的,我哪儿毁容了。”
昨晚还很严重的左半张脸已经恢复了过来,只剩额角的青色还未褪去,眼眶发肿也丝毫不掩盖他撩妹泡马的本事,何畅搂着嫩模,望向薛熠怀里的男孩,砸了咂嘴:“你看看,就算毁容,也不缺人,行情依旧好。”
“对了,薛少,你是不是明天过生日啊。”
磊子齐四也在场,他们四个时常玩在一处,只不过他们两个人不好玩男孩,就喜欢女人,周围一圈的莺莺燕燕坐了个满。
薛熠抿了一口烟,微眯双眼点了点头,从鼻间发出一个“嗯”字。
“打算怎么过啊,兄弟几个给你好好办一个。”
“哇薛少生日啊,祝薛少生日快乐。”
“薛少明天一定还要再来!”
“我们给薛少好好热闹一下!”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薛熠揉了揉太阳穴,举起酒杯,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示意感谢。
“你看看我这记性,薛少的生日我都忘了,该死。”
“我们畅总大忙人,哪能记得我的生日。”薛熠出言调笑道,何畅也不怂,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薛熠的方向就灌了下去:
“自罚一杯啊,对了,你那个新玩具呢,怎么不带着。”
薛熠弹了弹烟灰,右手拿起酒杯咽下一口酒,玩世不恭地望向何畅,:“哪个新玩具?”
“你不想说新玩具,我就跟你聊聊展星迟。”
何畅不怕死地继续说,却没发现薛熠的神情骤变,原本勾起的唇角渐渐放下,烟雾缭绕之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状似不在意地朝后仰躺在沙发上,手指还盘弄着怀里漂亮男孩的下巴:“你说。”
卢敬希打开了薛熠的家门,打了三四个电话,薛熠也没有接。
大概薛熠在忙吧,卢敬希换上了拖鞋,小心翼翼地走入薛熠的家门,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可一进入这间屋子,就能闻到薛熠身上的味道,这对于卢敬希来说,犹如毒药。
他之前也不是没来过薛熠的家,自从有了钥匙,时常也会把薛熠的东西整理一下,薛熠没说,他也就继续做这些事,不过他知道,薛熠也不会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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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都定期有阿姨来打扫,他不过是随手帮忙而已。
他把袋子放在客厅的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寂静的室内显得咳嗽声尤为剧烈:
“祝你圣诞节快乐。”
“礼物我放在你的桌上了,知道你最近忙,也没空跟我一起出去。”
“等你有空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想再发一条信息,思忖许久,又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薛熠或许不喜欢他这样探究自己,卢敬希把手机回口袋里,望向黑色纸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卢敬希关上铁门,回头又望向身后的两层别墅,就像曾经他数次看向薛熠那样,刻骨深情。
对话框里的字转为卢敬希的自言自语:“薛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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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猛出院这天,薛熠给买了两排的花,还铺了红地毯,就差电视台转播车了。
“薛少,这么隆重,是想让我出院,还是不想啊?”
“猛哥,瞧你这话说的。”
“本来就是我的错,幸亏你不跟我计较,我谢你还来不及。”
“再说了,你出院,我接风洗尘是应该的。”
天气渐渐转冷,翟猛为了不让伤口恶化,把头发剃光,阵阵凉风吹来有些发冷,不过他五官英挺,即便剃了光头也丝毫不难看。
“行啊,薛少这么有诚意,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说,猛哥你尽管提。”薛熠伸出手搭在翟猛的肩上,“我一定在所不辞。”
隔日,薛熠坐在会议厅听着年底总结报告,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以为是何畅的电话,昨天说给他过生日,多叫几个漂亮男孩来热闹热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赫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他朝几位董事示意,弓着身子从会议厅的后门走了出去,倚靠在会议厅外的墙上,接了电话。
“妈?”
“不用了,我朋友晚上会给我过生日的。”
电话那头的母亲依旧温柔,薛熠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放大,窗外霓虹闪烁,照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侧脸轮廓柔和得不真实:“嗯,好,我一会儿过来。”
他挂了电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根本不该过多干涉父母的情感,只不过他从小和母亲情感深厚,终归舍不得母亲受如此大的委屈,反正他们夫妻俩貌合神离也不是这么近两年的事情,从薛熠记事起,父亲就常年不在家,聚少离多,只是想不到,两个人居然会闹到离婚的地步,小三登堂入室,仗着身怀六甲,欺母亲柔弱,趁薛熠留学在外,逼迫父亲与母亲办理离婚手续。
母亲瞒着他,不告诉他,害怕耽误他在美国的学业。
他在美国,根本就没有好好念书,一门心思都挂在那个人的身上,可惜人家并不领情。
想到此处,薛熠又笑了,刚要推门进入会议室的秘书看见薛熠,愣了一下:“薛总,您进去吗?”
“嗯,你先进去吧。”
薛熠的母亲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小姐,父亲能娶到母亲简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当年没有母亲娘家人的鼎力相助,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亚泰投资。
只是薛熠没想到,母亲能这么快找到喜欢的人,还要介绍给他。薛熠内心忐忑不安,若是个好人便罢,若像父亲那样的,还不如就让母亲回到娘家,安然度过下半辈子。
薛熠独自驱车前往母亲所说的酒店紫荆庭,广播里放着舒适缓和的古典音乐,他略微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走所有无关的思绪。他想起那晚,母亲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去毁坏父亲现在的家庭,还一个劲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给父亲足够的爱。
那一刻,薛熠的心脏像被金丝缠绕,血滴从愈加紧的丝线中渗透出来,喘不上气,空荡荡的心室被干涩凄苦的虚无充斥,空无一物。他狼狈不堪地从母亲那里回到自己的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不开灯。
他想哭,想发泄,可眼泪怎么也落不下来,他打电话给了卢敬希。
卢敬希抱住他,像是哄骗孩子一样疼惜地望着他,薛熠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可他内心苦闷不堪,只有一次次在另一个躯体身上汲取温暖,才能真实地感受自己活着。
电话响起,打破薛熠的思绪,关上车窗,车内的音乐声慢慢消逝。
“畅总,这会儿有个事,我妈找我,我去打个招呼就来。”
“嗯,你们玩着先。”
薛熠把车右转驶入酒店的内部道路,还未开入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深咖格纹大衣衬出儒雅气质,他骨相极为出众,尤其是连贯山根的鼻梁,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任何人察觉不到的幽深,肩宽腿长,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店的旋转门,侍应生有礼地朝他鞠躬,身边还跟着两三个人,薛熠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背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紧。
“嗯,好。”
“知道了大伯。”
展星迟挂了电话,从座椅上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深咖格纹大衣,刚刚穿上,办公室的门就响了起来。
“进来。”
“展总。”
“正好要叫你,几点约福莱的人吃饭?”
“7点20分。”许文斐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瞄了一眼上面的行程,“展总,现在才4点46分。”
“把老张喊上,你们先跟我去紫荆庭。”
“是。”
许文斐转身就要走,展星迟侧头望了一眼桌上的策划表,突然想起了什么:“卢敬希也叫上。”
“好的。”
许文斐退出办公室,展星迟又拿起了桌上的策划表以及鼎禾广场的楼层布局,脸上浅淡的笑意本人还尚未察觉,他以为卢敬希不过是个花瓶,混迹于路一鸣那个圈子,得一些常人没有的小便宜。
没想到他手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在这一批新招的人员里做事也相当出色,这倒是让展星迟刮目相看起来。
卢敬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被喊上,他不过是小组里负责策划的小角色,他转念一想,难道跟福莱吃饭要把细节也一一说清楚?
他这两天状态不佳,强打神来上班,毕竟发过烧以后,重感冒还没好,总是在咳嗽,他今天没穿西装,一身羽绒服牛仔裤,看起来太过休闲随意,想拿这个借口推托却被许文斐瞪了一眼,于是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许文斐、张经理的身后,卢敬希率先进入车后排,往里挤了挤,刚一抬头,身旁的人已经带上了车门。
“走吧。”
卢敬希立刻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展星迟侧首望向他,波澜不惊的双眸沉沉地注视着他,卢敬希立刻拿纸捂住口鼻:“对不起,展总,我感冒了,不然换一辆车?我去跟张经理一辆车?”
“张经理那儿坐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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