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自以为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不欢
“什么药?”刘离问道。
“你怎么哭了?”陈子明这才看见刘离那一脸未来得及擦干的眼泪,当即吓了一跳。
“管得着吗你?”刘离道。
陈子明一时没反应过来,把药放下道:“趁热喂给他。”
“你……”刘离刚想说什么,陈子明就一溜烟跑了。
刘离吸了吸鼻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这药能是谁给的,肯定是贺竹啊,贺竹给药说明什么,赵小五还有救!
刘的营帐里,贺竹正坐在里头喝茶。
陈子明不一会儿功夫进来了。
“刘离在干嘛?”贺竹问道。
“他……在哭。”陈子明道。
“哈哈,赢了,给银子。”贺竹对一旁的刘道。
刘取了一锭银子扔给贺竹道:“你没事儿离贺庆远点,别的没学会,爱赌不是好习惯。”
贺庆是刘得力的部下,贺竹的表哥。
贺竹道:“你可别冤枉人,我从前可不爱赌,这都是跟你亲弟弟学的,跟贺庆没关系。”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呀。”刘感叹道。
赵小五用半条命换来的解药,经过贺竹的查看,认定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给赵寻敷上了。不过两日之后,解药似乎依旧没有发挥太大作用。
“能看见了吗?”贺竹问道。
赵寻努力睁了睁眼睛:“依旧是模模糊糊,看不清。”
“不能够啊,我亲自试过解药的成分,没什么问题,按道理说应该能奏效才对。”贺竹道。
“或许是需要些时间?”赵寻道。
贺竹道:“此事只能暂且作罢,一时之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只能再等等。”
赵寻淡然的道:“无妨,如今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不着急了。”
贺竹转头看到赵寻桌上放着几幅画,一时之间颇为好奇,问道:“王爷这么喜欢画画?”
“闲着无事画了几幅,我看不清,贺先生帮我瞅瞅好赖。”赵寻道。
贺竹看了看道:“倒是颇有神韵,王爷看不清楚都能画成这样,我倒是很好奇王爷看得见的时候得画成什么样了。”
“说不定还不如如今画的好,大概是心境使然吧,而且我画的时候有子明在旁边帮忙看着,所以才不至于难以入目。”赵寻道。
贺竹道:“我平日里也爱写写画画,待王爷彻底复明之后,定要找机会与王爷切磋一番。”
“一言为定。”赵寻道:“今日劳烦贺先生帮我挑一副画,我想提几个字。”
贺竹闻言便挑了一副,道:“我看这幅就不错,寥寥几笔,便将战场的萧索和肃杀之气勾勒的十分生动。”
赵寻道:“那就它吧,还要劳烦先生帮我磨墨。”
贺竹见对方难得有雅兴,便帮赵寻磨了墨。赵寻如今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虚影,只得在贺竹的帮助下才能准确找到题字的位置。
他提笔沾墨,在空白的地方写了几个字。
贺竹一看顿时了然,问道:“王爷这幅画,是家书?”
赵寻道:“先生说中了,这的确是给陛下的家书。”
贺竹闻言不由失笑,心道这赵寻倒是挺聪明。寻常写家书用的都是蝇头小楷,以赵寻如今的视力,定然写不好。可是题字用的字体较大,倒是不容易出破绽。
京城,皇宫。
沈喧匆匆进了凝和殿,一脸喜气洋洋。
“陛下,有好消息。”沈喧道。
“什么?”李越问道。
“战报来了。”沈喧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士兵带着战报求见,李越闻言顿时有些激动,赏了送战报的士兵,这才打开战报。
片刻后,李越抬眼问沈喧:“你还没看呢,就知道是好消息?”
沈喧笑道:“错不了吧?又是捷报。”
李越笑道:“大夏失了主将和雇佣兵的帮助,几乎没有与征北军一战的实力了。”
“意料之中。”沈喧道。
李越放下战报,手里仍旧拿着几分家书,最上面的一封没有写名,是一个空白的信封。但是能和战报一起送进宫的家书,还敢不写名那必然是给李越的无疑了。
“怎么样?有我的吗?”沈喧在一旁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越道:“你的和先生的都有,你出宫的时候顺便把先生的家书送到刘府。”
沈喧高高兴兴的接过家书,立马就在信封上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怎么样?有三王爷的消息吗?”沈喧问道。
李越没有回答,而是拆开了信封,发现里头没有信,而是一副画。画有些抽象,但是粗略一看的确是赵寻的风格,几笔勾勒出的战场,还有满地的狼藉。
画的留白处,题了三个字:待吾归。
“哟!”沈喧见李越面露笑容,当即笑道。
“你走不走?不走把你的家书拆开给朕看看。”李越道。
“走,我得回家喂猫去。”沈喧说罢便要告辞。
李越问道:“你大老远跑来一趟,就是为了取陈子明给你写的家书?”
沈喧倒是不否认,道:“我算着今天战报该来了,嘿嘿。”
李越道:“德性!”
待陈子明走后,李越又拿着那封家书反复看了好几遍,虽然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李越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要赵寻一切安然无恙,他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前线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整个军营都被雨水笼罩着,远远看去雾蒙蒙的,仿佛被某种阴霾笼罩着一般。
赵寻午间小憩,突然被雷声惊醒,他摸了摸自己脑袋,发现一头冷汗,可是因为醒的太突然,已经记不得梦中的那些景象了,只知道大概不是个好梦。
片刻后有士兵进来,说是请他去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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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帅帐。
虽说士兵没有说明是何事,但是赵寻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了?”赵寻问道。
“王爷,出事儿了,大帅请您去一趟。”士兵道。
赵寻闻言匆匆和士兵一起过去,待到了之后刘的帅帐里早已聚了一堆人,而且各个都是军中的将领。赵寻虽然看不清,却能感觉到气氛十分凝重。
“怎么回事?”赵寻问道。
“军中突然有数人同时病倒了,症状都一样。”刘道。
赵寻闻言心中不由打了个突,症状都一样,而且多人同时患病,那只有一种可能最容易解释。
“是……疫症?”赵寻问道。
“贺竹正在确认,目前尚未定论。”刘道。
赵寻闻言便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按道理说,大夏与大余最近虽然有过交锋,可是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况且这个季节也不是感染疫病的时节,即便是大雨也是今日才开始下……
无论怎么说,这疫症来的太过蹊跷。
第84章
实际上赵寻的疑问,同样也是大家的疑问。
刘的副将杨峥开口道:“这个时节按道理说不该有疫症才对啊。”
赵寻道:“你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刘道:“不管怎么说,还是等贺先生下了定论再决定吧。”
杨峥道:“只能如此了。”
“不能干等着,还是该提前做些准备。”赵寻道。
“这个你放心,我早有安排。”刘道。
从前征北军是发过真正的疫症的,所以军队自那以后都保留着处理疫症的制度,只要稍有风吹草动,自然会有相应的将士去处理,得事态扩大。
这次虽然尚未定论,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征北军还是早早的做了许多隔离和防护的措施,以防病症继续蔓延。
贺竹很快便回来了,而且看脸色十分凝重。
“怎么样?”刘问道。
“我查看了十数位症状比较重的士兵,基本可以断定此次并非是疫症,而是中毒。”贺竹道。
众人闻言大惊,军营中的将士集体中毒,这可不是小事,闹不好要全军覆没的。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中毒?”杨峥问道。
“要么是食物出了问题,要么是有人故意投毒。”贺竹道。
刘眉头一紧,道:“杨峥,你去找人统计一下,看看所有中毒的人有什么共同的特点,是同一个灶火吃饭,还是住在同一个营区。”
贺竹开口道:“我大概询问了一下,基本上能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所有中毒的将士,在前几日和大夏对战的时候,都留守在营地了。”
留守的将士们中毒了,而出战的安然无恙,这说明问题多半出在留守的人所吃的食物或者是水上,因为其他时间,将士们从未区分的这么开过。
“杨峥,问问伙夫,当时做饭的粮食和水有没有剩的?”刘道。
“是。”杨峥闻言便去了。
众人气氛凝重的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杨峥回来说,前几日用的水没有剩,粮食也都是昨日刚从北江城新运的,之前的并没有剩余。
这时赵寻突然开口道:“我房中有一些水,是那日盛了用来洗笔的,后来忘了倒掉。”
刘当即找人将水端来,贺竹试了那水之后,果然面色一变,开口道:“是水的问题,不过我暂时无法判断是什么毒。”
赵寻的道:“不知现在的水是否还有毒性?”
贺竹道:“不管现在的水是否安全,都要提防。最好让营里的所有人暂时不要饮水,我会尽快把试毒的法子告诉大家,到时候无论是喝水还是烧饭,都要先试试毒,待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能用。”
只要贺竹的法子奏效,即便水中有毒众人也能轻易避开。如此一来,大营中中毒的人数便算是控制住了。
此事事关重大,刘未曾隐瞒,在发往京城的战报中,顺便将大营被人投毒一事说了。
李越得知此事后,焦急万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投毒?”
柳岸看着战报道:“他们将毒投进了水里,留守营地的将士们,有近半数都中了毒,好在中毒都不深,只有小部分比较严重一些。”
片刻后,柳岸又道:“他们投毒之后也没有继续出战,这不像是战术,倒像是报复。”
“报复?”一旁的沈喧问道。
李越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此事不像是大夏干的,反倒像是雇佣兵的人做的?”
柳岸道:“那达被杀,他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夏一定会将此事推给咱们,到时候雇佣兵里有对那达忠心的,定然不愿意就此揭过。”
“看来雇佣兵是个大麻烦,必须得尽早解决。”李越道。
柳岸道:“十年前,征北军与雇佣兵打过一仗,那一仗我们折损了不少人手,算是险胜吧。不过雇佣兵最大的麻烦就是,不动则已,若是动就必须斩草除根。”
十年前那一仗,柳岸拼着性命之忧,与雇佣兵殊死搏斗,而后将雇佣兵首领引到包围圈之中,这才将其一网打尽。那一战,柳岸险些被敌人挑断了喉咙,因此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历历在目。
征北军大营,在战报发出去的第二天,赵寻也有了中毒的迹象。这毒药发作的时间比较慢,但是来势汹汹,一旦出现中毒的迹象之后,不出三日的功夫人就会病倒。
虽说一时要不了性命,但是病人需要有人从旁照应,一来二去十分牵制大营里的人手,也极为影响军心。
赵寻倚在榻上,失神的双眼显出乌青的颜色,看上去十分憔悴不堪,
刘道:“我让子明带一队人马亲自护送所有中毒的士兵去漓州,贺竹会跟着你们一起回去,这次的毒虽然不至于要命,却很磨人,要想祛除干净,需要近半月的功夫,若是加上恢复的时间,少说也要一月之久。”
虽说中毒的人数控制住了,但是把病号留在大营,实在是不成样子,即便真打起仗来,也不利于将士们的士气,倒不如将他们送走好好养病。
“那达已死,大夏无人能战,北江倒是没什么难应付的了。好吧,我回漓州。”赵寻道。
做好打算之后,刘便安排了人马,次日一早陈子明带人护送所有中毒较深的士兵启程前往漓州,赵寻也在此列。
赵小五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这会儿虽然依旧要静养,但是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他听说赵寻回漓州,自己放心不下,便央求着刘离安排他也一起跟着队伍回去了。
刘离放心不下,自然也要一路陪着。
众人行到途中,突然又下起了雨,而且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陈子明着人将病势较重的士兵送到了不远处的驿站,自己则带着人投宿在附近的荒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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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水淅淅沥沥,房内点着篝火,但是湿气仍然很重。
赵小五倚在墙角,刘离拿着热水走过去,悄悄推了他一下,问道:“渴吗?”
赵小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刘离,就着刘离的手喝了口水,而后又睡了过去。刘离见众人都在休息,无人注意,于是便将少年轻轻拉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少年并未抗拒,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
村外,一队人穿着蓑衣,手里提着长刀,雨水顺着刀柄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片刻后,一个黑影从村中窜出来,走到为首的人面前道:“已经确认过了,带兵的是个新将领,从前在征北军中未曾见到过。随行的有大夏的三王爷赵寻,还有刘的长子刘离。”
“你确定赵寻在里头?”为首那人问道。
“不会有错,赵小五那个跟屁虫也跟着呢。”黑影道。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低声道:“活捉赵寻和刘离,若是万不得已,要尸体也行。总之,今晚这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众人低声应是,随后一队人马借着雨声的掩映进入了村子里。黑暗中藏着的人尽数走出来,看样子竟有数百人之多。
村子里,休憩的士兵一无所觉。
屋内,赵小五轻咳一声,刘离本就没睡,低声问道:“是不是冷?”
赵小五摇摇头,伸手搂住了刘离的腰。
刘离嘴角带了几分笑意,拿着赵小五的手塞进了自己怀里,赵小五一怔,刘离便引着对方绕过自己腰侧搂着自己:“胳膊放在我的外袍里,有没有暖和一些?”
“我手凉吗?”赵小五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全身都麻了。”刘离道。
少年闻言轻轻一笑,将脑袋倚在刘离肩上便不再做声。良久,刘离突然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天你说,就算活着出来也不会喜欢我,是真心话,还是为了赶我走说的?”
“你觉得呢?”赵小五道。
“我不知道。”刘离道。
少年睁开眼睛看他,开口刚要说话,这时刘离眉头一皱,目光顿时带了几分戾气。赵小五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当即有了默契,不约而同的相互搀扶着起身。
刘离朝旁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并未入睡,当即便明白了。
“先待着别动。”刘离低声在少年耳边道。
赵小五见刘离靠近门边,当即伸手拉住他,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
刘离指了指另一边闭目养神的赵寻,示意赵小五先照顾对方,赵小五在刘离手上重重握了一下,这才悄悄挪到赵寻身边,而这时赵寻已经睁开了眼睛,似乎也觉查到了危险的气息。
屋内的气氛十分紧张,睡去的那些士兵也都纷纷醒来。
刘离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拎了长刀,他伸手刚要推门,门反倒被外力骤然撞开,紧接着一具带血的尸体被扔了进来,而那尸体身上穿着的是征北军的武服。
第85章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将屋外黑压压的人群照了个透彻,不知何时这不大的小院竟然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屋内的人若是安然无恙尚可一战,如今却不好说了。
只这片刻的功夫,外头的人便瞅准了时机,顿时破空之声乍响,无数箭矢落雨一般飞向了屋内。
好在门口的士兵反应迅速,在箭雨飞来之时快速避过,刘离则一脚将门踹上,立刻有士兵配合的将桌子搬来顶在了门口。
外头大雨滂沱,为首那人冷笑一声开口道:“缩头乌龟,我看你们能躲到几时。所有人听令,将这屋子包围,里头但凡能喘气的一个也不许逃出去!”
“是!”众人齐齐应声,而后悄然散开,将赵寻等人藏身的屋子结结实实的围住,只待首领发话便会一拥而上。
一时之间,天地间除了雨声之外,再无别的声音,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不断下落的雨水和无尽的黑暗。
京城,长宁宫。
闪电骤然亮起,几乎照亮了整个宫殿。榻上的少年被紧随而至的雷声惊醒,满头冷汗,气喘吁吁。
“福喜!”李越喊道。
外殿的福喜一溜小跑进来,上前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少年伸头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问道:“什么时辰了?”
福喜道:“陛下,刚过丑时一刻。”
李越叹气口气从榻上下来,福喜忙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少年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满心惆怅。
“陛下可是在担心三王爷?”福喜问道。
“他走了多久了?”李越问道。
福喜道:“三王爷随刘帅出征,算起来该有两月之久了吧,陛下思念三王爷,想必三王爷也是一样思念陛下的。”
“他思念朕,为何不给朕写家书呢?”李越问道。
“这……”福喜不知该作何回答。
自从赵寻出征之后,只写过那么一封家书,而且只有三个字:待吾归。可是李越等了这么久,依旧没把人等回来,倒是等得越来越心慌。
“朕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他浑身是血,那双眼睛……”少年说着打了个冷颤,声音颤抖,不得不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那双眼睛里都是血……朕叫他的名字,他回头可是看不见朕……”
“陛下,梦都是反的,您做了这个梦,这说明三王爷定然安然无恙,不日定将凯旋归来。”福喜道。
李越点了点头道:“明日休沐,你一早着人去将先生宣进宫,朕要见他。”
福喜闻言忙应是,李越这才回去复又躺下,只是终究翻来覆去的也没睡好。
驿站内,一队征北军将士整装待发。为首的将领名叫沈世年,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长得十分英武,据说也是刘颇为信任的人之一。
“将军,咱们要去接应吗?”一个副将开口问道。
“依照少帅的吩咐,咱们只要等着就行,不过我这心里边觉得不舒服,感觉会出岔子。”沈世年道。
“带队的人是陈子明,倒是不知道他这个人本事如何,但是大公子跟着呢,应该不会有事吧?”副将又道。
沈世年眉头微蹙,开口道:“不等了,走。”
他说罢一招手,众人立马披上蓑衣跟着他出了驿站。
外头由于大雨的缘故,十分泥泞。沈世年带着人冒雨前进,待到了赵寻等人落脚的荒村时,已经黎明了。
朝阳初生,大地一片明媚,可待众人踏进村子之后,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经过大雨冲刷的土地,隐隐还能看到稀释的血迹以及零星的尸体,待众人朝村子里走的越深,尸体的数量便越多,带他们到了赵寻落脚的那院落实顿时便惊怔住了。
只见满院都是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即便是被大雨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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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便,血腥味也依旧浓的呛人。院中的水汪处,更是积起了一汪汪的血池。
“将军……”副将看着满地的尸体,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沈世年抬手打断了。
沈世年道:“先找人,把弟兄们散出去,快。”
副将闻言忙应是,随后众人纷纷散开。
沈世年拿长刀挑了挑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开口道:“还真是雇佣兵,大帅和三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可是这和计划好的不一样啊,当初不是说好了瓮中捉鳖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鱼死网破啊?”副将开口道。
沈世年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若是三王爷有个好歹,回头鱼死网破这句话你亲自去跟陛下说,看看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你。”
副将闻言忙住嘴,而后随着沈世年一起朝屋内的方向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士兵们带回了几具尸体,是征北军的人,然而众人找遍了整个院落乃至村子,也没找到赵寻等人的身影,仿佛他们在经历过一场恶战之后凭空消失了一般。
“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找到?”沈世年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突然跑过来道:“将军,后头的林子里有点发现,您是否现在过去看一眼?”
沈世年闻言便让士兵带路,众人一起去了林子里。
众人尚未走近,便远远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面孔已经看不出样子,身体也几乎烂透了,只剩了一副残缺的骨架还能看出是个人。
但是尸体胸口的位置上,沾着一枚玉扳指,而且因为没有皮肉的缘故,那玉扳指粘在了胸骨上,被雨水冲刷掉血迹之后,那扳指显得十分显眼。
“带着一枚扳指罢了,有什么特别的?”沈世年问道。
“将军,那扳指上刻着字呢。”士兵道。
沈世年闻言弯腰朝那扳指上一看,见上头果然刻着字,再仔细一看,那是个“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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