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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枫垂露
“哇,顾家小姐!”
“那男人谁啊。”
“顾小姐请他跳舞?”
众人议论纷纷,大家都等着看秦非然会如何应对。
第20章梅萼衣香
“抱歉顾小姐,我有些累了,下次吧。”
话音刚落,柳雁欢就察觉到会场弥漫着一阵诡异的安静,旋即像气氛压抑到顶点般,如数爆发出来。
“哇,这人谁啊,够拽的啊。”
“我的天,勤明学院的校花顾雪妍,就这样被拒绝了?”
而那少数知道秦非然身份的人,都选择了缄默不言。
顾雪妍怔怔地看着秦非然,像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原本红润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对不起,打搅您了。”说完,顾雪妍推开众人跑开了。
柳雁欢看着跑远的人,瞥了秦非然一眼:“我貌似听到一位少女心碎的声音。”
秦非然牵起柳雁欢的手,在他手背上烙下一吻。
人群中的欢呼声,起哄声,再次冲向高潮。
最后的评比结果,一对男士的华尔兹高居榜首,而席奉谦和柳景芝却成为了舞会上的笑料。
当顾家的丫头端着一壶酒走到席奉谦身边时,席奉谦看向柳景芝的眼神像淬了毒。
“按规则,请二位罚酒三杯。”
柳景芝刚端起酒杯,就被柳雁欢接了过去:“舍妹不胜酒力,我替她喝吧。”说着,他连着灌了三杯酒。
柳雁欢把喝光了的酒杯倒转过来,当真一点都不剩,宾客们纷纷鼓掌喝。
席奉谦只得陪着喝了三杯。
紧接着顾家当家人顾唯安亲自端了一个锦盒过来:“槐先生,这是今晚的头,顾家酒窖里珍藏的霞多丽香槟,希望您能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秦非然接过锦盒,却发现不见了柳雁欢的踪影。
此时的柳雁欢转到了大厅角落,安顿柳景芝躺好在沙发上,这才缓缓地走到窗边。
正值黄昏,日头西沉,旁边是和衣而睡的妹妹,柳雁欢忽然想抽根烟。
想起不久前,他还那样出离愤怒地砸过烟馆,又忍不住失笑出声。
苏妃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男人,她不懂窗台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看这么久。
可活泼如她,却也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不能打扰的时刻。
柳雁欢就这样站了许久,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转头一看,是苏妃丽。
柳雁欢对她的印象,就是一团热烈的火,牙尖嘴利又泼辣率真。
可此时的苏妃丽却小心翼翼地捧着怀里的一个面包篮子:“柳大哥,这个给你。”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20
柳雁欢看着那一篮白面包,诧异道:“给我的?”
“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柳雁欢从篮子里掰了一片尝了尝,点头道:“嗯,还不错。”
看着吃得有滋有味的柳雁欢,苏妃丽眉眼间染上笑意,朝他勾了勾手指。
柳雁欢俯身去听,脸上却蓦地一湿。
苏妃丽在他脸颊上印了个结结实实的吻。
柳雁欢愣住了,小丫头却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柳雁欢回过神,远处就剩下目睹了全过程的秦非然。
他听见秦非然说:“柳少真是魅力无边。”
一瞬间,柳雁欢清醒过来,回敬道:“槐先生也不遑多让。”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站在远处,隔着数张餐桌对视着。
最后,还是秦非然先投降了,他朝柳雁欢挥了挥手中的香槟:“诺,奖品,你怎么能先跑掉了?”
柳雁欢看着秦非然熟练地开瓶,倒酒,然后说cheers.
于是他也端起酒杯,看着那不断上涌的气泡,说cheers.
“你刚才都看到了?”
“如果柳少指的是那枚少女的香吻,那确实是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做声,不是说喜欢我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
柳雁欢刚想辩驳,就听秦非然说:“我更不想打扰那一刻的你。”
柳雁欢眼神一闪:“那一刻的我,是什么样的?”
“特别的孤独,就好像……你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柳雁欢瞪大了眼睛看向秦非然:“什……什么?!”
这时,侍者端来一碗葡式烧肉,一碟咖喱莼菜,一份照烧鸡肉,还有一碗米饭。
秦非然笑道:“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不好受。”
每一道菜上桌,柳雁欢的眼神就多一分惊疑。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的菜?”
秦非然笑笑:“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烧肉、咖喱莼菜、照烧鸡肉,都是我爱吃的。”
柳雁欢一下子揪住秦非然的衣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秦非然从兜里掏出手帕,抹去柳雁欢脸上的眼泪。
“柳少,你真的醉了。”秦非然索性跟柳雁欢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多少吃一点,空腹真的不好。”
“槐墨。”
“嗯?”
“你会弹琴么?”
“我不会。”
柳雁欢执着地扒过秦非然的手指:“那么修长的手指,一定是弹琴的。”
“我真的不会,你会么?”秦非然看着已经快卧倒在他身边的人,眼神渐深。
“我?我会啊。”柳雁欢偏着头,露出一个笑容,“我弹给你听。”
他执拗地掀开钢琴盖,当他手指触到琴键的时候,仿佛有灵性般,行云流水地弹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都回过头,看向正在弹琴的人。
“这曲子挺好听的,叫什么呀?”
“这曲子怎么没听过?佳儿,你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吗?”
“不知道,老师没教过。”那个叫佳儿的女儿懊恼地看着母亲。
柳雁欢正弹得兴起,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拽他的衣角。
低头一看,是一个打扮得很像洋娃娃的女孩,正仰着头问他:“大哥哥,这首曲子叫什么?”
柳雁欢看着混血女孩湖蓝色的眼睛,轻声说:“《asincereheart》真诚之心。作曲人:申昊。”
一曲终了,热烈的掌声响起。
秦非然忽然拿出一个扎着缎带的盒子,轻轻地放在钢琴上。
柳雁欢勾起唇角,眼神迷蒙地问:“这是什么?”
“赔罪礼物,为我上一次失礼的举动道歉。”
柳雁欢打开那个小盒子,看到一个老式的香水瓶。
“是什么?”
“caron的皇室香浴,你不是说想要么?”
柳雁欢诧异地挑挑眉:“我随口说的,你居然真的买了。”
他忽然又高兴起来,把香水直接喷在手腕上,而后抹在秦非然的耳根。
就在那一瞬间,柳雁欢整个人吻了上去,这样爽朗而直接的索吻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秦非然一面应付着那毫无章法的吻,一面观察着柳雁欢的状态。
他能明显感觉到柳雁欢的情动,不像自然流露,倒像是药物反应。
两个人挨得极近,柳雁欢的下身明显有了反应。
秦非然当机立断地一把将人抱起,脱下风衣盖在他的身上。
可即便是这样,柳雁欢依然搂着他的脖子,无休止地索吻。
在一片惊呼与惊叹声中,两人纠缠着出了门。到了外苑的喷泉旁,柳雁欢忽然咬住了秦非然的领带。
“松嘴,别闹。”秦非然哄道。
柳雁欢含混道:“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皇室香浴。”
说着,他用力一拽秦非然的领带,两人一同跌进那喷泉里。
香水滴落在喷泉池子里,明明只是两滴,香味却盈满了秦非然的鼻腔。
柳雁欢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笑容,不是那种戒备的假笑,也不是那种端庄温和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甜笑。
于是宾客们看到,两个宛若落汤鸡的人又吻到了一起。
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秦非然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将人抱上岸,立马有侍者送上毛巾。
在这之后,过度活跃的柳雁欢一度安静下来,只是没一会儿又有了反应。
他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上了秦非然。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秦非然根本放心不下,只能用热水给他擦身。
柳雁欢醉得厉害,嘴上却没闲着。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嘟囔着什么,秦非然侧耳细听,听到了好几种香料的名字。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单一的名字:“申昊……申昊……”再然后,秦非然听见柳雁欢问,“槐墨,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秦非然沉默,柳雁欢却锲而不舍地一直问。
秦非然把暖暖的帕子放在柳雁欢的额头,轻声说:“因为……你是柳雁欢啊。”
醉鬼仿佛听懂了这句话,他安静了好一阵子,而后笑着“啧”了一声:“这叫什么答案。”
“我教你。”柳雁欢说,“因为柳雁欢天下第一好。”
秦非然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来跟我一起说,柳雁欢天下第一好!”
秦非然沉默。
柳雁欢不满道:“你说呀。”
“嗯,因为柳雁欢天下第一好。”
第21章梅萼衣香
第二天清早,柳雁欢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双眼皮跟灌了铅似的。他的脑袋无意识地在枕头上蹭了蹭,感觉今日的枕头格外柔软和舒服。
当他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21
懒洋洋地睁开双眼,却陡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在他身下哪里是绣花枕头,明明就是男人的肉体。
柳雁欢惊叫一声,继而听见秦非然那早起嘶哑的声音:“睡得还好吗?”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你看清楚了,这里可是顾公馆。”
柳雁欢的记忆缓缓回笼,他记得自己领着柳景芝来到顾公馆,而后和秦非然跳了一曲华尔兹,还替柳景芝挡了那三杯罚酒,最后好像是喝醉了……
柳雁欢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眼神里带着点忐忑和不安:“我喝醉以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你所谓出格的事儿是指什么?非要弹钢琴给我听吗?还是跳进喷泉池子里戏水?亦或是……”
柳雁欢通红了一张脸,把头闷在被子里当鸵鸟。
忽然,他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儿:“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哦?原来你都不记得了。”秦非然玩味道。
“什……什么?”柳雁欢的脸更红了。
“你昨晚抱着我不撒手,我好心替你擦身,你还拼命折腾,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你是天下第一好,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柳雁欢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快速地穿上衣服,对着镜子就是一通拾,最后还不忘眯着眼睛警告秦非然:“昨晚的事儿不许说出去!”
等他拾停当,才想起昨夜兄妹两人夜不归宿,家里恐怕急成一锅粥了。可任凭柳雁欢找遍了顾公馆,都没能找到柳景芝。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最后还是顾雪妍提醒道:“不要光搜屋里,外头的花园、院子都要找。”下人们这才想起,顾公馆的花园内还有两间杂物房。
当房门被推开时,里头的景象惊呆了众人:柳景芝和席奉谦两人正赤条条地躺在床上。
柳景芝的身体上布满了欢爱过后的痕迹,而席奉谦毫无所觉,鼾声震天。
苏妃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尖叫出声。听见叫声,床上的两人才迷蒙地睁开眼,刹那间,席奉谦就清醒了过来。
柳景芝也很快恢复了意识,她慌张地用撕碎的布料挡住身体,凄哀地哭泣起来。
柳雁欢三步并作两步,将席奉谦揪下床:“你这个畜生,当我们柳府没人了啊,竟敢这样欺负我家的姑娘?”
席奉谦哭丧着脸,哀叫道:“雁欢,雁欢你听我解释,我……我昨晚喝多了,明明记得见到的是顾小姐,不知怎么的,一觉醒来就变成了景芝。”
顾唯安一听这话,当胸一脚把席奉谦踹翻在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席奉谦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我错了,顾老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拼命扒拉着柳雁欢的裤腿:“不是这样的,当时我控制不住自己,整个身子跟火烧似的,肯定是有人给我下了药。”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平常酒量还算好,总不至于几杯就倒。可是我却觉得头昏脑胀,才喝了几杯,身子就热得不行,现在想起来,那分明就是药物反应。”
柳雁欢看着默默流泪的妹妹,心里堵得慌。
他轻轻摸了摸柳景芝的头:“景芝别怕,有什么事说出来,哥哥会为你做主的。”
柳景芝浑身发着抖,啜泣道:“是雪妍告诉我,奉谦有事儿跟我说,在花园等我。可我刚到花园,奉谦就不由分说地扑上来,无论我怎么挣扎、求饶,他都不放开我!”柳景芝显然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一张脸煞白无比。
席奉谦也忽然反应过来,指着顾雪妍控诉道:“对,就是她,事到如今,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和顾小姐跳华尔兹的时候,曾经约定子时在花园见面,所以我分明见到她来了,不知怎的就换成了景芝。”
苏妃丽也轻声说:“我记得,雪妍曾经向我抱怨,说席先生频频向她示好,让她很为难,还说在她心里,只倾心于秦三爷那样的男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顾雪妍,顾唯安着急道:“雪妍,你说句话啊?”
顾雪妍苦笑一声:“没错,我的确在舞会上和席先生有约定,那是因为他反复纠缠于我,我才出此下策。和他约定以后,我并没有打算赴约。我知道景芝深深地记挂着顾先生,就想给他俩创造一个机会,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至于你们方才所说的下药,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下作之事的。”
顾雪妍说完,众人一度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看似都非常合理,却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此时,秦非然率先打破沉默:“昨日用作惩罚的那壶酒,是谁准备的?”
人群中,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站了出来:“是小姐吩咐我准备的。”
眼看着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顾雪妍,顾唯安也着急了,连声追问:“怎么了?是那壶酒有问题?”
“嗯,昨日柳少喝了那壶酒,也表现得过分热情。”
柳雁欢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呢?!”
秦非然低声道:“是真的,你那处都顶到我了。”
柳雁欢一张脸红得不像话,忙转身问那小丫鬟:“那壶酒可还有剩?”
“酒壶之类的餐具早已经拾好了。”
证据又一次泯灭,让众人陷入了苦恼之中。顾雪妍蹙眉道:“我与景芝一向感情甚好,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计策?”
“各位不若先休息片刻,此事需从长计议。”顾唯安赔笑道,说完他朝身后喊了一声,“顾全,还不赶紧给各位准备吃食!”
谁知这一声吩咐下去,却没有人答应。
顾唯安气恼道:“顾全人呢?”
顾全的夫人是厨房的帮佣,赶紧颤颤巍巍地擦手道:“老爷,顾全今日喝多了,现在还睡着呢。”
“我不是严令不许喝酒吗?看来你们净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老爷,您也知道,顾全这人看见酒就走不动道。昨日那壶酒剩了这么多,他看着实在心疼,就偷喝了大半。哪曾想后劲这么足,到现在都没能起来。”
柳雁欢忽然反应过来,追问道:“慢着,你刚刚说顾全喝的是哪壶酒?”
“就是昨日端过去的那壶白酒,满满一壶送过去,拿回来的时候还有小半壶。”
柳雁欢和秦非然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顾全可曾出现什么反应?”
“反应?没有什么特别的呀,和平常一样,喝醉了酒,说了一会儿混话就睡过去了。”
顾雪妍一下子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急道:“快,快带我们去看看。”
等众人到了厨房,才发现顾全喝的就是昨日用于惩罚的那壶酒。
顾雪妍松了口气:“这下我可以自证清白了吧?我可没有吩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22
咐丫鬟给他们下药。”
顾全的夫人不明所以,笑着问顾雪妍:“小姐,这回可记清去花园的路了?”
“什……什么花园?”顾雪妍丈二摸不着头脑。
“小姐,您不记得了?昨晚我起夜,曾在途中遇见小姐,小姐您不是还向我问路吗?我还稀奇着呢,您对这府中不是一向最熟悉的吗?怎么连花园的方向都忘了?”
顾雪妍瞪大了眼睛:“你可别胡说,我昨夜分明没有去过花园。”
“哎哟小姐,我不可能认错的,那件枣红色纱质披肩,不是小姐最爱的衣裳吗?”
顾雪妍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对呀,我的披肩呢?昨日室内有壁炉,我将它落在大厅的沙发上了。”
“走,去大厅。”柳雁欢和秦非然马上往大厅走。
然而大厅的沙发上,却空无一物。
“一定是有人穿了我的披肩,往花园去了。那人是谁?她为什么要穿我的披肩?”
柳雁欢沉思良久,脸色猛地一变,飞快地往花园跑去。
此时的席奉谦正坐在床边系腰带。
柳景芝脸色凉凉的,透出一股子病态的苍白:“我知道你心悦雪妍,现在外头都讲究自由恋爱,旧式婚约确实是不时兴了,你要是喜欢她,我不会拦着你的。”
提起这个,席奉谦颇有些愤恨:“顾小姐不是我等平头百姓能高攀的,人家心悦秦三爷,哪能看得上我这样的俗人。”
柳景芝盯着男人看了许久,轻声道:“奉谦哥,你何时才能回头看我一眼?”
第22章梅萼衣香
还没等席奉谦回复,顾雪妍就冲进了房中。
她环视整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柳景芝身上:“景芝,我不见了一件衣服,你可曾见过?”
柳景芝的脸上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什么披肩,我不清楚。”
顾雪妍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讽刺:“我从未告诉过你,那是一件披肩,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还是说……”顾雪妍抬手掀起房间里枣红色的桌布,“这根本不是一条桌布,而是我的纱质披肩。”
柳景芝面色煞白,像是要昏死过去。
“景芝,你心思竟然这样恶毒,想要陷害于我?”
此刻的席奉谦还完全蒙在鼓里,他茫然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顾雪妍却没有闲心思来照管他,一双眼睛紧盯着柳景芝,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只见那豆大的汗珠,顺着柳景芝的脸颊滑落。她脸色发白、嘴唇泛青、两眼深陷,如同鬼魅一般,末了她嘴唇动了动,整个身子软倒在席奉谦怀里,昏死过去。
“景芝!景芝!”一瞬间,所有人都慌乱起来。还是秦非然比较镇定,他指挥道:“赶紧送教会医院。”
柳景芝是被柳雁欢抱着送去医院的。
秦非然打开桌面上的茶壶,壶里还剩一小半茶水,他将茶壶递给郭斌:“拿去化验。”
柳雁欢颓然地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沉声道:“我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个田地?席奉谦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作贱自己。”
很快,柳雁欢就明白了:柳景芝被诊断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听到这个消息时,柳雁欢只觉得当头被人敲了一棒槌,整个人都是蒙的。他错愕地抓住医生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德国医生摇了摇头:“柳小姐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今日因身体太过虚弱,加上受惊,所以昏厥。”
纸包不住火,席奉谦看向柳景芝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恨。
柳家三小姐,彻底沦为宁城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柳雁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妹妹,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有那么一丝隐秘的挣扎,希望这一切都与柳景芝无关。
他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激动道:“或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你说过,我也中了那样的药,可我并没有喝那茶壶里的茶,我又是怎么沾染上的?”
秦非然沉吟半晌,摇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你昨夜之所以会有那样的举动,是因为葡萄酒加面包糠的作用。”
“什么?”
“你昨日不是吃了苏妃丽亲手做的白面包吗?白面包加葡萄酒,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催情作用。你出现那样的状况,是白面包加葡萄酒的催情作用,所以能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将欲/望降下去。如果是药物反应,是很难降下去的。”
柳雁欢听着秦非然一本正经的说辞,脸上又烧了起来。可这样一来,为柳景芝开脱的借口就彻底不存在了。
秦非然将顾雪妍的披肩递给柳雁欢,上头淡淡的梅萼衣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医生的诊断结果一出,席家就撕毁了婚书。秦非然走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双目无神的柳景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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