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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枫垂露
程珂芳被砸了一身水渍,眼神中却透着无措和无辜。
柳雁欢轻咳一声,问道:“五姨娘,这绿豆糕可是你让人送来的?”
程珂芳看了眼那糕点,颔首道:“是。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29

陈桂芳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贱蹄子,在里头搁了什么?”
“我……我……这糕点不是我做的,是寺里的吃食!”程珂芳争辩道。
“那你到后厨去做什么?”
“我去给三少爷做吃食。”
“什么?!给雁均做吃食?!你把雁均怎么样了?!”陈桂芳的语气,简直恨不得将程珂芳生吞活剥了。
“我……”程珂芳百口莫辩,直到柳雁均从门外跑进来。
“娘,你别怪五姨娘,她给孩儿做了好吃的,您看,我一点事儿也没有。”
柳雁欢问道:“你给雁均做什么了?”
“做了芙蓉酥,用了荸荠、香菇、木耳,都是些素菜。三少爷本想尝那绿豆糕,我想着绿豆性寒,大人吃了没事,孩子却受不得这份寒凉,就没让他碰。”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陈桂芳阴沉着脸。
“妾身不敢,只是妾身真的没做过。您想想看,若真是妾身动的手脚,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呢?”
陈桂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又见亲生儿子都站在外人那头,登时更加气闷。
因着陈桂芳这一病,众人都走不成了,寺里只好给他们准备了斋饭。
饭桌上,柳雁欢又见到了秦非然。他吃相文雅绅士,柳家丫鬟的视线总围着秦非然转。
这一边两人各怀心思,那一头柳雁均吃得非常开心,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
柳雁欢笑道:“今天饭量这么好?”
柳雁均打了个饱嗝:“除了五姨娘,再没有人能做出比这寺里更好吃的斋饭了。”
饭桌上,程珂芳笑了笑,伸手给柳雁均盛了碗汤。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
稍晚些时分,又传来陈桂芳的呻/吟声。
柳雁欢的厢房与陈桂芳的院子离得近,便打发人去问。
“太太的头风犯了,现如今正煎熬着,已经摔了好几个颈枕了。”
“寺里打发人来瞧过了?”
“瞧过了,说是气血亏虚,需要静养,可那头风却是难以缓解。”
柳雁欢长叹一声,提起药篓子,阖上房门就往山包方向走。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刚出房门,柳雁欢就听见秦非然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东西写了一半,听到动静出来瞧瞧,你这是要出去?”
“上山采药。”
“这个时辰?”秦非然掏出怀表看了看,“我陪你去?”
柳雁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秦非然低叹一声:“唉,不识好人心,这个钟点那山上的蛇虫鼠兽全都出来了,你偏要到上头去跟他们作伴。”
柳雁欢原本不曾想到这层,如今一听,还真是有些担心。
“我听人说,初春的天气,那些个冬眠的动物最喜欢出来活动了,三尺宽的蛇身,一个不留神就绕你腿上了。”
“你这人怎么就不能说点好的呢?”
“若是有我陪着你,可以壮胆。”
柳雁欢被彻底说服了。
“走吧。”
在柳雁欢看不见的角度,秦非然弯了弯唇角。
夜间山里凉飕飕的,或许是被秦非然那一番话唬的,柳雁欢打着手电,四下里照着却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好不容易瞧见了他要的东西,柳雁欢弯下身子去挖那川芎须和独活根,手电就让秦非然打着。忽然灯光一晃,秦非然喊了一嗓子:“有蛇!”
柳雁欢浑身一激灵,药篓子往背上一背就朝秦非然的方向退去:“在哪?!”
“在……在你脚下!”
柳雁欢出了一身冷汗,低头一看脚下只有沾了泥土的俩裤管,哪里有蛇的影子。
他看了秦非然一眼,见他拿着手电不慌不忙的样子,咬牙道:“蛇呢?”
秦非然勾了勾唇:“大概是我眼花了。”
“你……耍我很好玩是吧!”柳雁欢把药篓子往地上一扔,抡了袖子就要揍人。
秦非然似乎总有法子让他修炼了两辈子的涵养荡然无存。
“手电给我!”柳雁欢眼看着秦非然把手电背到身后,便伸长了胳膊去抢。
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阵的声音。
两人都愣住了,秦非然一个抬手将手电打到前方,光束照出个模糊的人影。
柳雁欢警觉起来:“谁?”
来人挪开了挡住脸的手,一张年轻的脸露了出来。
“释怀法师?!”柳雁欢和秦非然都有些吃惊。
“阿弥陀佛。”释怀双手合十向两人行礼,“我来采些草药。”
柳雁欢点点头,三人结伴下了山,一路上倒是没再出意外。
回到寺中,柳雁欢连夜将采来的川穹须、羌活、独活、甘菊连同少许麝香捣成粉末。
混入炼蜜作成香饼,给陈桂芳送过去。
秦非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干活,等香饼成型了,才笑问:“这是什么?”
“清神湿香,用后可头风。”
陈桂芳试用后,头痛果真有所缓解。柳雁欢从院子里出来,见秦非然还站在外头。
他盯着秦非然看了许久,忽然问道:“槐墨,你读过《红楼梦》么?”
“读过,怎么?”
“我觉着你特别适合里头的一个字号。”
“哪个?”
“富贵闲人。”说完,柳雁欢不再看他,径自将东西好,进了房间。
只听“吱吖”一声,房门关上了,剩了秦非然一人站小径上,失笑出声。
在他身后,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郭斌,恭恭敬敬地说:“三爷。”
秦非然转着手上虎头戒:“外头怎么样?”
“莲官那头一切正常,三五日间有许多人专程到戏班拜会他。”
“让他将访客都记下来,也是时候要网了。”
第28章小叶檀香
第二天清晨,柳雁欢是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的,穿衣梳洗后,他推开房门,见一个小沙弥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跑了过去。
他绕过去将人截住,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沙弥看了他一眼,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住持……在净室发现了住持的尸体……”
柳雁欢一怔:“释空法师他……”
昨日还中气十足地要请柳府众人走,今日就……
柳雁欢到达天王殿时,只觉得气氛格外凝重。
秦非然站在净室内,查看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释空身上被捅了十几个血窟窿,眼睛圆瞪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柳雁欢被这惨状刺激得有些反胃,刚捂上肚子,就听见殿门处传来陈桂芳风风火火的声音。
“人死了?真的死了?哎哟这真的是……”
大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桂芳身上。直到这时,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30
陈桂芳才发现一丝不对劲。
那些和尚的眼中,有探究、有思量,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怀疑。
陈桂芳哪里受得了这个,立马嚷嚷开了:“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我可是病号,昨天我先是上吐下泻,后来头风发作半条命都没了,我还没投诉你们寺庙风水邪门呢!”
陈桂芳急急环视四周,看到柳雁欢的刹那,眼神一亮:“你们要是不信,雁欢可以给我做证,皇天在上,我陈桂芳说的但凡有一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
柳雁欢皱眉道:“您歇着吧,里头正验尸呢。”
陈桂芳这才安静下来。
柳雁欢低叹一声,眼神环视了一圈。天王殿是坐北朝南的建筑,四个方位都有天王像,底下是贡品台,台子上除了瓜果佳酿,还有插香的香炉。
净室位于天王殿的左侧,与一旁的客堂是相通的。如今因着柳家人来做法事,客堂就临时用作柳景芝的灵堂。
柳雁欢在净室门口打量着,里头的物件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而释空的尸体就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一道较浅的淤痕,身上的血窟窿看起来骇人至极。
柳雁欢见秦非然从床边拿起染血的匕首,轻声道:“这就是凶器?”
“和死者身上的刀口吻合,初步判断是的。”
柳雁欢盯着尸体看了一阵,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他蹙眉道:“那么多道口子,哪道才是致命伤?”
“没有致命伤。”
“什么?”柳雁欢愕然地回头。
“释空身上伤口虽多,可都不致死,而且伤口多集中在腹部、肩部……”
柳雁欢瞬间明白了:“所以说,他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是。”
秦非然笃定的一个字,让柳雁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这样折磨一个人。”柳雁欢说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如果是失血过多的话,那这血也……太少了点。”
“所以说,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秦非然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平静地看着床榻上干涸的血液。
柳雁欢心领神会,他让人拿了一盆陈醋,泼洒在殿内的地面上。在一阵弥漫的醋酸味中,众人惊奇地发现,从净室通往客堂的地面隐隐变色。
柳雁欢和秦非然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客堂如今改做灵堂,大家嘴上不说,多少还是有些忌讳的。可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就成了凶手行凶的最佳地点。
客堂里静静地摆着棺木牌位和白绫绢花,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
那血迹一直到棺木旁便消失了,秦非然绕着棺木走了几圈,有些犯难。
“情形特殊,恐怕要开棺才行。”
此话一出,陈桂芳登时横眉冷目:“不行!景芝走的时候凄凄惶惶,我绝不让她走后还被人欺辱,就算是里头仅有衣冠也不行!”
柳雁欢劝导:“您看眼下,怕是棺材里也见了血,若是不查清真相,景芝恐怕也不安宁。”
陈桂芳啐了一口:“哪个下作胚子,连死人的棺材也不放过。”说着,索性转过头不再理会这糟心的一幕。
柳雁欢和秦非然招呼了两个和尚,一同将棺木掀开。
里头的景象让众人惊呆了。
柳景芝生前的衣物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活脱脱的凶案现场。
一旁好几个和尚已经撑不住了,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念:“怨灵作祟,怨灵作祟。”
柳雁欢上前细看,在那一堆遗物当中,还散落了许多佛珠。
这时他才想起,在净室那具尸体上,并没有僧人常年佩戴的佛珠。
柳雁欢将那圆润有光泽的佛珠攥在手里,凑到鼻尖前闻了闻。
佛珠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儿。
一旁的僧人禁不住窃窃私语:“这么说住持是在棺材里被杀害的?”
“怎么可能,哪有人会在棺材里杀人啊。”
“住持在净室里呆得好好的,做什么要到灵堂来?”
柳雁欢眼光一闪,敏锐地抓住了僧人话里的内容哪有人会在棺材里杀人啊?
为什么不可以呢?
释空身上那一个个并不伤及性命的口子,有可能是凶手刻意折磨人,也有可能死者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凶手施展不开去杀人。
所以每一处刀口的深浅都差不多,是因为他是在棺材里被人捅死的,外界条件限制了凶手的动作。
柳雁欢心乱如麻,好端端的,释空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跑到棺材里去?
正当柳雁欢的思绪陷入混乱时,秦非然忽然开口道:“棺材壁上有字!”
众人悚然一惊,迅速地围绕过来。
“这是什么字啊?贪婪的婪么?”
柳雁欢看着那血红扭曲的“婪”字,陷入了沉思。
第29章小叶檀香
“婪字,上林下女,有意思。”秦非然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寺里根本没有姓林的女子。”
祥瑞寺是个和尚庙,没有女眷,除了每日来来往往的香客,最近居住于此的,也就柳府中人。
忽然,人群之中有个和尚喊道:“我明白了,林即木,柳亦是木,住持的意思是,柳家的女人对他下的毒手。”说罢,目光凶狠地盯着陈桂芳。
陈桂芳一下子恼了:“昨晚我在房中整宿未出,房中侍候的丫头都可以作证,你这秃驴莫要空口无凭污蔑我。”
“原本一切无事,昨日住持撵你们走,今日就出事了,不是你们下的毒手还能是谁?”
陈桂芳彻底恼了,将那泼妇骂街的气场发挥了十成十:“你这人好不讲理,昨日我们在花苑逛着,珂芳脚下打滑,释空扶了她一把,两人站起分开的时候,释空的表情就跟见鬼了似的,你怎么不去怀疑她,偏要来怀疑我!”
“怎么可能,她才不是这样的人!”那僧人争辩了一句,见说不过陈桂芳,也就闭口不言了。
此时,秦非然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什么。
柳雁欢瞳孔猛地一缩,旋即又归于平静。他看着秦非然掌心里那枚透明的甲片,只觉得胸口一紧。
“还有哪里不对?”他拍了拍柳雁欢的肩膀,“你随我来。”
柳雁欢和秦非然一同使劲儿,想将阖上的棺材板掀开。
可两个人合力,都只能将棺材板挪开一个口子。
柳雁欢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件案子是两个人合力做的,可另一个人是谁呢?”
秦非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一位僧人:“昨日在膳桌上并没有看到住持的身影,他老人家是辟谷还是……”
“哦,住持一向不跟我们一起用膳,他每日都要在净室诵经,他的膳食都是释怀师兄送过去的。”
秦非然将目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31
光转向人群中的释怀,年轻的法师眉清目秀,此刻正低头诵经,仿佛一点都不关心案情的进度。
秦非然问:“昨日住持是什么时辰用饭的?”
“将近亥时。”
“这么说,是在你下山之后?”柳雁欢忽然插嘴道。
“是的。”
“膳碗现在何处?”
“今日一早,我见净室无人应声,就推门而入,看见住持躺倒在血泡之中。”
“我问你碗在哪儿?”秦非然突然沉了声音,一双眼锐利地盯着释怀。
“已经送洗了。”
秦非然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哼笑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装糊涂,那碗既然在案发现场,那就是证物,你居然将它送洗?”
见释怀不说话,秦非然步步紧逼:“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往往吓得三魂没有了七魄,可你像是一点都不惊讶。是你心理素质太强,还是你根本就不意外?因为释空身上的这些伤口,都是你捅的?”
释怀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秦非然一眼:“先生在下结论之前,要有证据,否则便是污蔑。”
秦非然笑了笑,转头看向柳雁欢。
柳雁欢点点头,将一众人等招到天王殿,朗声道:“诸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殿中立刻响起了一阵人声,僧人们交头接耳,对柳雁欢的话半信半疑。
柳雁欢走近程珂芳,冲她摊开掌心。
上头躺着一枚涂着透明指甲油的碎甲片。
“姨娘,如果我所认不错,这指甲上是你惯常用的‘郎丹’甲油吧。”
程珂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指尖,这才发现食指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劈掉了,一摸上去,生疼。
“你的指甲为什么会在景芝的灵堂?林姨娘?”
程珂芳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本名应该姓林才对。当日我在柳府中拾到你的手帕,上头印着林芳二字,程姓是你后来改的吧。”
一旁的僧人诧异道:“小芳,是真的么?”
程珂芳浑身一颤。
柳雁欢颔首道:“我所料的果然不错,姨娘与寺中众人是认识的。”
“或者,我再说得明白一些,你与释怀法师也是旧相识了。”
……
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程珂芳下意识得握紧了手绢,一双眼睛求助般望着释怀。
“我记得姨娘曾经告诉我,你儿时常常要干活,烧火做饭、家务打扫无一不。而当日丫鬟邀你来祥瑞寺时,你的表情让我十分不解。”
“你当时似乎异常紧张,就连手帕都掉在了地上,也让我看清了手帕上绣的字。”
“来到佛寺后,第一次上香,你就准确找到了存香的柜子,似乎对这儿的布局摆设都了如指掌。你做的斋饭,和寺里斋饭的味道如出一辙。不过这些细节,都不足以让我确定你的身份,直到我见到了身处恤孤院的璨容。”
提到“恤孤院”三个字时,程珂芳眼神里充满惊慌。
“恤孤院的孩子,长大了就要被卖至富贵人家,有些去做丫鬟,有些去做姨太太……”
“够了!不要说了!”程珂芳拔高了声音。
这是柳雁欢第一次见到失态的程珂芳,印象中的她,一直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仿佛生来就与世无争。
柳雁欢笑了笑,将目光转向秦非然:“槐先生,剩下的事情,由你来说吧。”
秦非然看向一旁敛目而立的释怀,沉声道:“方才有人问,释空法师怎么会在棺材里被杀害,他本人当然不会自己跑到棺材里去,可如果有人将他迷晕后送入棺材,那便说得通了。”
“昨夜你送给释空的那份膳食里,放了蒙汗药之类的迷药吧。”
“在释空被迷晕之后,你与柳五太太将人抬进棺材里,再进行杀害。昨日夜里,我们在山上相遇之时,你的背篓里装的是甘草,甘草汁可以解一般的蒙汗药,你们是想在释空清醒的状态下,将他杀害。”
“失血过多而亡,身上十几处伤口,无异于凌迟之刑。”秦非然的语速很慢,却因此让人觉得浑身发冷,他忽然回身指着程珂芳,“你用佛珠勒住释空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可最后力气过大,导致佛珠断裂,也就变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堆珠子。”
第30章小叶檀香
释怀沉默半晌,忽然笑出了声:“施主,凡事是要讲证据的。如果说柳五太太的断甲是证据,那你们怎么证明,我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柳雁欢哼笑道:“既然我们召集大家,肯定不会口说无凭,答案就在这一堆佛珠里。”
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愕然。
明明是一堆一模一样的佛珠,哪里有什么证据?
柳雁欢却说:“请各位仔细看,这里的佛珠,其实并不是同一种材质,虽然从面上看材质是一样的,可释空法师常年盘佛珠,珠子表面更有光泽,而另几颗佛珠,则要暗沉许多。”
柳雁欢回转头,看着释怀空荡荡的前胸:“你的佛珠又在何处呢?”
释怀不答,挑眉道:“单凭表象,你就能断定这不是一串珠子?或许只是住持平日没有盘到那些珠子罢了。”
“你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我今日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柳雁欢掏出火柴盒,烧了其中一颗珠子的表面。
遇热后,珠子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息,悠远好闻。
这时,柳雁欢拿起那颗暗沉的珠子,珠子遇火候,不仅没有香味,反而发出了一股子酸臭味。
众人纷纷掩住口鼻,看向释怀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柳雁欢解释道:“前一种是住持佛珠的材质,也就是小叶紫檀,遇火烧会散发出檀香气息,而后者的材质则是红酸枝,灼烧后会散发出酸臭味,与前者相去甚远。我想释怀法师若有盘佛珠的习惯,手上多少也会留有一些味道。”
“又或者,释怀法师愿意拿出自己的佛珠给我们对照一下?”
释怀沉默了,忽然,他疯了一般将案台上的物什都拂到地上。
“那老不死的,死不足惜!”释怀通红着一双眼。
“他简直不是人,为了钱财,居然干起了卖人的勾当,把恤孤院的女孩卖给人做小或是做丫鬟,他活该千刀万剐。”
“都说佛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我那么勤勤恳恳地吃斋念佛,可对我最好的人还是要被卖掉,去做别人的姨娘!”
此话一出,程珂芳就忍不住捂着脸哭出了声。
殿内回荡着她凄哀的哭声,听得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就连一向最泼辣的陈桂芳,都失了言语。
最终报了官,彻查了恤孤院卖人的勾当,三个住持的同党被送了官府,释怀法师和五姨娘也被送了官府。柳雁




民国调香师 分卷阅读32
欢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柳雁均,心里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
这一次,柳家众人是真的要拾东西打道回府了。当柳雁欢捡好行囊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秦非然。
“现在,你相信我的清白了?”
柳雁欢轻声说:“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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