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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上(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ecdotes
顾纭拱手道:“夫人,在下有礼了。”
“顾公子。”杨氏笑着打量这位顾家三少爷,心中甚是满意,“公子头一回来我将军府,园中的花木恰巧都翻新过,这宴会上吵闹,不如去园中散一散心?”
杨氏发了话,顾纭也不便驳回,便笑着点点头。
杨氏不由笑容更甚:“那便让小女带上仆从,引公子去游一游吧。”她身边的女儿越发羞怯起来,眼中却是一亮。
顾纭心中无奈,只得又一拱手:“有劳。”
将军府的花园也算修剪得当,但比起顾府的归园来还是逊色太多,毕竟顾家有位以巧闻名南北的二少爷。
想起家里那便宜二哥……顾纭就忍不住咬牙,要不是他推诿不来,自己何至于站在瑟瑟冷风对着这个心怀一池春水的徐小姐!就是和李亭秋喝酒也好过这样吧!
徐家小姐和自己一眼相中的心上人站在一块,脸上的红就没淡下去过。思虑了半天,细声道:“听闻公子擅吹笛,可……可否吹与玉英一听?”
顾纭淡笑道:“在下出门仓促,并不曾带有竹笛,小姐见谅。”
“玉,玉英……有一玉笛,一直珍藏于箱内,无人用过。”徐玉英抬起头,神情惹人怜爱。“公子可否将就?”
顾纭只得笑道:“小姐盛情,在下是不敢不从了。”
徐玉英的心一跳,想到那玉笛十分珍贵,便福了福身道:“公子稍等,待玉英去取来。”
顾纭点点头,她便羞怯怯地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
顾纭看她走远,扯了扯嘴角,闲着无事,索性低头观赏一旁的蔷薇圃。
轻浅的月色里,漂浮着淡淡蔷薇花的香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渺远的古琴声,似乎从远处传了过来。
☆、第18章
徐玉英端着笛盒从自己的闺房出来,抬头听见那声古琴,便皱起了眉:“又是那个疯子?”
“是。”小丫头跟在她身侧,“时常这个时候,他就会坐在那院里弹琴的。”
“疯子。”徐玉英抚了抚手中的笛盒,“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顾纭正循着乐声慢慢找寻,那琴音时高时低,弹得错杂不堪,却让他心里一动。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致渐渐荒凉破败起来,眼前忽然跃出“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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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三字,牌匾下是一扇摇摇欲坠的红漆院门,朱红驳杂,脏污不堪。
而那琴声,就只有一墙之隔。
顾纭没急着去推开,而是静静伫立了一会儿。等到琴声渐歇,才抬步上前,轻叩了两声。
“在下西南顾府顾纭,闻琴声而来,愿得阁下一见。”
门那边静静的。
顾纭等了等,拔高声音道:“那在下就推门进来了?”
依然是寂寂无声。
顾纭将手掌按上门环,顿了一下,用力推开。
最先入眼的却是一株开得极盛的梧桐,即使是在浓墨一样的夜色里,也依旧灿灿如冕。
一个人就静坐在花枝下,发未束冠,衣裳破乱,长长的浏海挡住侧脸。从顾纭的位置细看,会惊异于他削瘦的身形和枯枝般的手腕。
顾纭的喉结动了动:“你……”
那人抱着琴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顾纭,一步一步往屋里走。他瘦得形销骨立,被骨架撑起的衣裳空空荡荡,仿佛马上就要飘摇而去。
“等等!”顾纭上前两步,“戚谰?”
那人脚步一顿。
顾纭笃定道:“你是戚谰,我认得你。”
男人回头望了他一眼,神情像是惊慌,却看得顾纭一怔。
他的两颊凹着,瞳眸暗淡无光,嘴唇泛白,全然不似从前俊眼修眉文华的戚家公子。可天生带来的皮相却仍在那里,长睫低垂,眉眼一片温柔。
纵使粗服乱发,也不掩国色。难怪会让徐晃连名声都不顾,硬要抢进府来。
“你……”顾纭还欲上前一步,那人已经抱琴快步进了屋里,门也被“吱呀”一声合上。
“顾公子。”
顾纭回过头,却是徐玉英站在那里勉强笑道:“公子怎么来了这里?”
顾纭微微侧脸:“一时为琴音所引。”
徐玉英端着笛盒过来道:“此地不宜久留,公子快回原处去吧,这人若疯癫起来,可是见谁都打的。”
她如此说,倒也含着关心之意,只是顾纭偏听不惯,袖袍一展便拱手道:“说来天色也不晚了,在下也不便再叨扰,这便出府回驿站去,小姐也快回房休息吧。”
徐玉英脸色一变:“可……”
“在下告退。”顾纭轻轻点头,转身便走。平日心情若好,客套一下也无妨,若要是心中不快,他顾家人也不必多给面子。
只是走到墙外,仍忍不住仰头想看一看,却只看到一片灿若白雪的梧桐花。
再说景烨这头。
半夜,三人都在树林中一片空地睡去,只有明亮的篝火跳动不息。
景烨睡得迷迷蒙蒙,忽然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的手腕。朦胧中醒来,在眼前的却是千秋节夜跟随他的袁墨。
景烨:“!”
袁墨抬手示意噤声,让他低下头,看清腕上绑着的护腕,点了点靠近手背的地方,又看着他。
景烨:“……”嘛玩意?
这几个动作只在几秒之间,随即他便听到极快的破空声,是金手握马鞭甩了过来。
袁墨带着景烨往旁边一躲,拔剑迎上带着劲风的鞭梢。景烨却觉视野一暗,是玉珩逼了过来。
想起方才袁墨轻点护腕的动作,景烨下意识手腕一抬,挡住他擒过来的五指,随后手腕被握住,紧,然后猛地松开。
男人竟往后踉跄了几步,面无表情。
金被这情势弄得心中一讶,动作也缓了一分,丢了胜势,随即往后单膝跪地,用鞭身挡住袁墨的剑。
这马鞭竟是用细碎的铁制成,两兵相接之时,摩擦出点点火花。
袁墨俯身压剑,看着他缓缓开口。
“此君日前所赠,今原物奉还。”
金眉毛一挑,嘴角噙了笑,手上发力挡开袁墨的刀刃。后者退后几步,仍提剑刺了过来。
两人就在空地上缠斗着,剑光闪烁,鞭影翻飞。
景烨见金抽不得身,玉也无力再来阻拦,于是跑到树下解了黑曜的缰绳,翻身上马。
袁墨退后一步喊道:“向南!”
向南。景烨看了看周围树林,一片漆黑,卧槽哪边是南啊……
英明决断的皇帝陛下只迟疑了一秒,随即毅然一拉缰绳,黑曜蹄子一抬,朝着正北方向狂奔而去。
袁墨:“……”
“你分心?”呼吸之间,金已然逼近,“上回是我使了毒针,这回……便让我领教领教,所谓袁家剑。”
袁墨薄唇一抿,出剑迎了上去。
景烨先勒马跑了一阵,后索性放开缰绳,让黑曜在林子撒开蹄子狂奔。
夜色如墨,也不知跑了多久,视线渐渐变得明亮了些,却是已跑到了林外。
景烨扯了扯缰绳,黑曜听话地放慢了步子。
他忍不住揉揉脸。
现在……这是哪儿啊。
景烨看看四周,看不到路,大概是人迹罕至的野地。
他回头扫视,忽然瞧见远远的一片空地上,正燃着一簇柴火。
是过路的旅人?
景烨迟疑了下,慢慢纵马往前去。反正也不知道跑到了哪,离袁墨有多远,还是找人问一问罢。若对方有什么不测之举,大不了坐在马上,随时可以跑路。
马蹄踢踢踏踏走到那簇柴火面前,火边仰躺着一个人,像是已经睡着了。
景烨开口:“这位兄台?”
那人缓缓睁开眼。
“在下原本宿在那林中。”景烨指了指不远处,“夜间起来,不慎迷路,望兄台能指点方向……”
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形修长,闻言便慢慢坐起身来。
“……”景烨忽然心生危机感,拉着马后退了两步。
男人看着他,笑了:“景烨?”
☆、第19章
大家好我叫景烨。
万万没想到。
我还是被绑架了。
男人提着景烨的衣领几个起伏,最后落在一片山丘上。身后跟来的是金玉二人。
两人脚一沾地便单膝跪下道:“尊主。”
“不长进的东西。”男人冷哼一声,“连袁家小儿都不敌,平月城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金低头道:“是弟子轻敌,求尊主责罚。”
“这还用你说吗?”男人越想越怒,“这要是被云光知道了,难不成本座的弟子,还不如袁宏雁那个小贱人?”
景烨趴在一边,被男人出神入化的轻功颠得只出气不进气,时不时还气若游丝地咳两声。
男人平复了一下怒火,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很满意:“好孩子,生得很是乖巧,知道本座是谁么?”
景烨顿了一下,诚实摇头。
“我是你父亲的故交。”男人俯下身,刚刚还怒火万丈的脸,此刻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容,“乖,来,叫一声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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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景烨呆滞。
男人久等不到一句“叔父”,又开始暴躁:“不肯叫叔父是吗,那叫爹!”
景烨:“……”
“哼。”男人抬手指了指被扔在不远处的袁墨,“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他手指一点,袁墨便“哇”得开始吐血。
景烨连忙撑起来,只觉五脏里一片翻江倒海:“叔父!”
对方面色稍霁。
景烨:“叔,呕……”
男人:“……”
景烨把上半身搭在一块身体那么宽的石头上,吐得昏天黑地。吐完后发现金就跪在他身边,于是扯过对方的袖子擦擦嘴角,然后头一歪,继续装死。
金面色僵硬,又碍于尊主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偷偷手上发力,将擦脏的衣袖截了下来。
男人道:“身体如此孱弱,难不成将来和寰儿成亲,连洞房都不能?”
景烨:“……!!”
“不行。”男人沉下脸,大步跨过来,再次拎起景烨的衣领,“禁不住就再来一次!在到平月城之前,一定要练得你习惯!”
金,玉二人也起身跟上。男人走到袁墨身边,手一挥,以气劲打通他胸中关窍:“今日暂留你一命,回去告诉霍千机手下那个人徒弟,皇帝本座带走了,想追,自己到平月城来。”
袁墨吐出胸中淤血,把视线移到景烨身上。后者朝他缓慢地眨眨眼。
男人说完便脚尖点地,拎着景烨一路往北跃去。
景烨双手扑腾了一下,觉得身上仅剩的一口气已经幽幽地从嘴角升到了空中,正在向他挥手作别。
……大家好我叫景烨。
万万没想到。
我居然要挂了。
景烨还记得他十一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出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担心他和兄弟姊妹们在家里翻了天,决定带着孩子一块去。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机场,他是最爱乱窜的,还闹了笑话。
随后他随父母过安检,走上飞机,起飞。
那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的很多事情他都记不清了,不过似乎差点掉了小命,那之后的身体状况和心理阴影,让他看见飞机就想跑。
再后来,大学的时候喜欢一个小学弟,对方也有点这个意思。他生日那天,学弟十分少女地蒙住他眼睛,说要带他去一个烂漫的地方。
恩,是挺烂的。
那是个全市最大的摩天轮,下面还种了一大片薰衣草田,常常爱情片里的男主和女主在最高处相互拥吻,承诺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他也忍到了最高点,却在学弟微笑着把俊脸凑上来时,终于脸色煞白倒地不起。
这下有心理阴影的就不只他自己了。
景烨迷迷糊糊梦到了学弟的脸,还是那么的清俊帅气。其实他好想跟学弟说,我们结婚吧。
“……你们便成亲吧。”
景烨:“?”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一片血红,刺得他眼睛疼。
等视野渐渐清晰起来,便看到一袭外罩着素纱的朱红衣袍,就在床幔外轻轻晃动着。
“老子抢不到人,就要儿子顶罪,你可真对得起我。”年轻的声音从床外传了过来。有一点低哑,调子懒懒的,带着不屑。
“你这是该对长辈说出口的话吗?”另一个人显然被踩住了痛脚,声音顿时高了八度,“完婚!明日就拜堂!起不了床也罢!就叫人抬上去把礼行完!”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
景烨呆呆望着床顶殷红的软纱,喉头动了动,没想到牵动肺部,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两人都听见响动,便都回身走了过来。一个正是在野原上带走他的男人。
另一个却是个年纪与景烨相仿的少年人,懒懒站在他手边,头微微一低,露出了堪令人呆看的外貌。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额上带着青琅轩镶成的抹额,一身红锦衣灿烂如云霞。
也不知是衣裳衬出了人,还是人带出了衣裳。
少年打量了他几眼,面露嫌弃:“丑死了。”
景烨:“……”
男人冷眼一斜,少年才不情不愿地坐在床沿上。左手一伸,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景烨下意识汗毛直立,他说不出话,只得拼命朝里侧靠过去。
少年眉毛一挑:“怎么?爷亲手喂你喝药,你以为这是谁都能有的?”
景烨不理他,直接滚到床里面,后脑勺朝外。
少年嘴角一勾,长手一捞抓住景烨的衣领,把他拎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人发丝凌乱,神色憔悴的模样,莫名的有了恶趣味。
“娘子。”他把他搂在怀里,手端着药舀了一舀,笑得恶意满满,“乖啊,不喝药怎么行呢。”
男人早已满意地离开了。景烨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无力反抗,干脆紧闭嘴巴死不肯喝。
药顺着嘴唇流到下巴,最后滴到少年的锦衣上,晕出一片深红。
少年见衣裳被毁,耐性顿失,抬手把他扔回床上。景烨如蒙大赦,迷迷糊糊往床帐里滚,只觉头疼得厉害。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
帐外似乎有人在责问。
“不是要……喝药……”
“……他……喝……”
“不是要你喂孩子喝药吗?”
“他一喝就喊头疼,我根本舍不得……”
医院病房里,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景烨一边装睡一边听爸妈说话。
妈妈好像哭了。纤长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他的小肉手。
景烨有点愧疚,他不装睡了,喝就喝呗。他也握住对方,觉得老妈的手……似乎变大了?
那只手僵住。
许久,景烨觉得掌心处有什么贴了过来,有点冷。
一定是照顾他的时候感冒了,老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他这么想着,终于睡了过去。
☆、第20章
景烨这么一睡,就睡到了两天之后。
他是在清晨醒过来的。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颈毛,随即是一张毛茸茸的狗脸,耳朵软趴趴的垂着,眼睛黑溜溜,正“哈哈”吐着热气。
景烨:“……”
身后有人抱了上来,摸摸他的耳垂,语调还是那么懒洋洋:“烧退了。”
景烨动了动嘴唇:“水……”
“又要喝水?”少年很不耐烦,“不是才给你喂过吗?”
喂过?
只见他长臂一伸,将床边摆着的水碗拿了过来,喝了一口,扳过景烨的脸凑了上来。
景烨:“!咕噜咕噜……”
少年按住他的腰,微微抬头,眼睛闪亮闪亮的:“你还害羞?都喂过百八十次了。”
说着又被景烨流利的腰线吸引住,忍不住用力一握,感受着指掌间弹动的肌理:“你说……你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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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怎么这么细。”
景烨腰一抖,忍不住往前想脱离这种奇怪的氛围,忽然感觉到腿间火辣辣的,似乎有不轻的擦伤。
不只是腿间,全身上下都遍布着皮肤被咬破的细微痛感,还有嘴巴里……
身后人跟着向前动了动,景烨只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低着,硬而滚烫。
少年把脑袋搭在他颈上,呼吸间的热气都吐在耳廓里,嘟囔着道:“别动,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景烨:“……”
少年眼一抬,便看见他线条温柔的眉梢眼角,低垂的长睫,和白皙温润的侧脸颊,心中莫名的软暖,索性低下头,懒懒地舔吻着这人细腻的颈肩。
景烨皱眉,却不曾出声。
蹲坐在床沿的蠢狗歪了歪脑袋,吐着舌头观看两人亲昵。它喜欢上隔壁墙的黑黑之后,也会常常奔过去殷勤地给对方舔毛。
窗外天色渐渐大亮,碧纱橱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扇被轻轻扣了两下:“少主,该起身了。”
“进来。”少年抱着景烨挨挨蹭蹭了许久,终于懒洋洋地坐起来。景烨多日不曾下地行走,身体早已僵硬,动一下便觉无力。
一群侍婢端着清水脸巾等物走了进来,领头的女子十八九岁模样,柳眉杏眼,笑语盈盈。
少年由她们服侍穿戴好,拿起桌上乌鞘剑,回首看了看景烨,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那女子躬身送少年出去,随后回过身行至床边,福了福身道:“公子,要起身吗?”
景烨看着她,点了点头。女子便回身招手,侍婢们呈上洗漱之物,她扶着景烨下了床,后者险些一个趔趄。
女子一边服侍他穿衣一边笑道:“奴婢名唤山月,是小山居的掌事婢女,城主已命奴婢服侍少主和公子。”
景烨:“唔。”
“少主是城主娇宠长大的,自小除开练武上,其余都十分顺他的意。”山月微笑,“少主虽娇纵了些,心地却良善,等处得久了,公子就明白了。”
景烨:“……”呵呵。
山月叹了口气:“公子何必如此拘泥。”
景烨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纵然华服美酒,也不过区区阶下囚。”
“公子此言差矣。”山月笑了起来,手中为他系好腰带,“昔日令尊也被请来平月城作客,只可惜……后来却逃了婚。”
景烨然,原来掳个皇帝结婚特么是你们的传统?
“为当日的惨剧再发生。”山月笑得谦柔,“城主特请来城内数位排得上名号的刺客,隐匿在公子身边。”
景烨:“……”
尼特么告诉我,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花园里。
几个婢女手拿花剪凑在一块。
婢女甲:“快看少主夫人!”
婢女乙:“睫毛好长。”
婢女丙:“脸颊好软。”
婢女丁:“……啊……笑得好温柔……”
婢女戊愤愤捏断手里的花枝:“难怪说不用我们伺候,山月个小贱人……”
婢女们纷纷挽袖:“等着!活干完了就去后山揍死丫的!”
“阿嚏!”景烨揉了揉鼻子。
山月从小丫头手上接过茶盏,笑道:“公子喝口温茶。”
“恩。”景烨低头啜饮,她便趁机瞪了一眼他身后那群春水荡漾的婢女们。
敌方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
等景烨喝完茶一抬头,就被山月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凶样吓了一跳:“怎么了?”
山月翻脸如翻书,眨眼间又笑得烂烂如春花:“无事。”
景烨顺着她方才的目光往回看,只见一群美貌温婉的女孩子正在花丛中嬉戏打闹:“她们……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山月笑,“只是她们那么高兴,让我觉得很不安心。”
景烨:“……”
说好的要像个天使一样善良呢。
他提出要出城主府,到外面看一看,山月爽快答应了。
平月城是天下最安宁的地方。
因为这里不起眼的高手太多了,所以在别处再怎么胡作非为的人,到了这里都会变得礼数周全小心翼翼。
景烨挑了一个面摊坐下,上来接待的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面?”
景烨:“有什么样的?”
青年笑道:“拉面,烩面,刀削面,猫耳面,炒面,卤面,捞面,凉面,杂酱面,大刀面……”
说得景烨忍不住笑了:“这些你都会?”
书生也笑:“这些我都不会。”
景烨:“……”
“所以这些客官都不要点。”书生道,“小铺只有清汤挂面。”
“……”景烨的眼角抽了抽,“那就来一碗吧。”
“客官稍等。”
果然只需稍等,因为书生做面只有三个步骤,把水烧开,把面扔进去,出锅。
“……”
景烨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汤面,忽然觉得好欣慰,至少面是熟的。
等等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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