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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谁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大碗
陈深翻身下床,将已经淋湿的外套脱下来,把内里相对还算干爽的衬衫披在唐山海身上,自己光着膀子就去开门了。
苏三省在他开门的一瞬间非常想将药整碗倒在陈深头上。
“陈队长,干净的衣服苏某还是有两件的,不必这样委屈唐队长吧。”虽然明知道以唐山海的身体状况陈深不会做什么,但是屋内那昏暗的灯光将一切都笼罩得暧昧□□,唐山海披着陈深的衬衫回避他直视的眼神,而陈深光着上身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得意,这些实在很容易联想到某些事。
“你的,他穿不合适。”陈深摇摇头,端过药去给唐山海,换手前居然还像模像样吹了两下,才把碗给他。
“其实,”苏三省出去冷静了一把,不再受激,反手关了门,靠近他们,“苏某真的好奇,唐队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今夜的行动,原本你是不用参与的。”
唐山海不怎么吃中药,这时候端着快凉的药,眉头皱着,闻言没急着回他,闷头灌了一大口,霎时就满嘴苦涩,他咂了两下,“本来我是要回家的,但是有人给我寄了封信,还打了电话,让我在晚上8点到那里去,”唐山海说到这里,晃了晃手里的碗,看着褐色的药汁都均匀地抹在碗壁上,“信封里有一片衣料,就是我第一次被暗算时穿着的那件衣服。”
唐山海抬头面无表情看着苏三省,“而到了那里,只有一个小孩子在等我,交给了我这张照片,就走了。没多久,你们就开始了抓捕。”他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苏队长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办公室查查,信在抽屉里。”唐山海的声音很稳,听不出慌乱和焦虑,那镇定的表情更像是破罐破摔的样子。
“对不起,苏某也是为了工作,过分了。”唐山海这样的人从来坚韧高傲,可也正是这样的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脆弱才更让人心软。
看着苏三省那微微松懈的样子,唐山海捏着碗的手指才缓缓松劲。这种示弱的招他并不常用,效果怎么样他不是十分有把握,现在看来,还行。
陈深一直没插嘴,他直觉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唐山海今晚出现在那里肯定是想帮着自己人安全撤离的,只是毕忠良和苏三省追得太紧,才没能得手。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信封是真的?因为照片吗?
信封和照片的确都是真的,只不过信封他是早就到了,在他第一次失去意识的那天,清醒后,除了衣服不对,手边还有封信。
照片,是今天才到手的。
唐山海才到车站附近,准备暗中接触自己人的时候就撞上了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将照片交给他后只说对方是一个穿着雨衣的叔叔,别的都不清楚。
好险,今天没有这张照片,他也不能如此自然地将丑事暴露在苏三省眼前。
“怎么办,苏队长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不会在日本人那里给我们难堪吧?”陈深双手抱在胸前,语带试探,却早已笃定苏三省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背叛他们。
他那点小心思,陈深不是看不出来,他这么着急将唐山海带回来,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手下,一切都是因为在意,当然不会出卖他们。
“这点,陈队长可以放心。”苏三省转眼瞟他,“我们不如想想明天要怎么和处座解释今晚的集体消失吧。”
唐山海好说,只当他没出现过就行。
“抓捕太无聊,绕来绕去都扑空,你说我会去哪里混呢?”陈深挑眉笑笑,“只是苏队长的谎不好编,还死了手下。”
“我就不劳你担心了。”苏三省对他那假样的关心嗤之以鼻,“我这里虽小,还是有房间给陈队长你休息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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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也没赖唐山海房里,居然没说什么替他关了门就走了。他们今天都折腾够了,不好好休息养足神,明天很难演场好戏给毕忠良看。
他们各自编了套说辞,到毕忠良那里,却完全没用上,因为昨晚抓了一个军统的人,毕忠良没有空手而回,也就不着急关心他两个的行踪了,下了死命令要在三天之内撬开那人的嘴,道出幕后真凶,顺着他十有八九能将76号的军统卧底给揪出来。
苏三省一听这个,最兴奋,马上毛遂自荐要去审,毕忠良不想让他摘了头功,便嘱咐陈深一起。
陈深知道瞒不住唐山海,从毕忠良办公室出来,就去找他,唐山海却没他想得那般焦急。
他颇有耐心地为陈深泡了壶好茶,食指按着太阳穴思索片刻,最终一把握拳放在桌面,“进了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下场,要么吐干净、要么……”他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下桌面,“死。”
唐山海的意见很明确,他接触不到人,只有靠陈深了,在对方开口之前就弄死是最保险的方法。
☆、第13章
唐山海慢慢睁开眼,头还晕得厉害,他试着动了动手,不期然听见一阵锁链撞击的声音。
他心中一紧,慌忙用力挣动两下,双手手腕都疼得厉害,他下意识抬头去看,才发现双手都被铁链死死缠住吊在头顶,双脚只有脚尖勉强点在地面。
视线完全清晰起来,他这才发现这里是76号的牢房,而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守卫却一个都不在。他对面地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是当时派去的暗杀者中的一个。
那人浑身没一寸好皮肤,人还醒着,嘴里塞着铁链不停对他使眼色。
背后有人。
唐山海在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努力转过头去看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一声轻笑。
“醒了?”那笑声对唐山海来说熟悉到可怕。他根本不晓得今天是什么时候中了招,还在办公室里面,就被下了药这个认知让他重新明白了这个人的可怕程度。
“是你!”唐山海咬牙说话,双手顾不得被擦破的皮肉用力挣脱,疯狂地想摆脱桎梏。这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这个人。
“别动,擦伤了。”那人带着黑色的皮手套,上面还沾着水,带着湿冷摸上了唐山海的手腕,“你害怕了?”声音沙哑低沉,很明显是刻意压抑着原来的声线。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山海明知道铁链不是他徒手可以挣脱的,但却不肯放弃,尤其背后的人完全贴在了他身上,不断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他穿着黑色的连帽雨衣,气息冰冷,贴在唐山海背后,环抱着他,手从背上开始不停抚摸着他的身体,游移到他腰上,在那明显凹陷下去的地方流连,“你不是想他死吗?”
“这不关你的事!你三番两次做这种事,到底有什么目的!”唐山海拼命想冷静下来再想对策,但是他低估了这个人给他的压力,他根本做不到冷静。
“对我来说,他死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双手停在唐山海腰间,摸到了他的皮带扣子,“那就是看了不该看的,对吗?”他沙哑的几乎只带着气声的嗓音在唐山海耳边响起,在这极近的距离下亲吻了一下他的耳垂,令唐山海毛骨悚然。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似乎是猜到了他的用意,唐山海开始剧烈地挣动着,想将他的手甩下去。
回答他的,只有皮带被解开的声音。他似乎只有解开皮带带扣的耐性,抽出皮带后,他一把撕开了唐山海的西裤,任由它滑落下去堆积在脚腕上。
唐山海知道对话和挣扎都无用,狠狠咬着唇不再做无用功,双拳紧紧握住。
“好了,再多的你就不能看了。”他退后一步,走到唐山海前面挡住了对面又惊又惧的视线,从黑色的雨帽下露出唇角轻轻吻了一下手中的金属带扣。他一步步走过去蹲下来,从袖子里滑落一把剪刀,揪住那人的头发强迫他露出脖子,张开剪刀,低声笑起来,“你该死了。”他用刀刃一把划割开了那人的喉管,看着鲜血喷涌而出。
☆、第15章
办公室内完全暗了下来,走廊上逐渐人声鼎沸,脚步声来来往往,陈深斜靠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想点燃,视线扫过唐山海手就顿住了,他牵扯起嘴角似乎想笑,嘴角的涩意破坏了这个假象。
他肚子里有了孩子,闻不得烟味,即便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想伤害他的身体。
陈深拿烟在鼻子底下扫过,闻着烟草的味道过了瘾,随后折断了烟身扔进了烟灰缸。
他听见有人来敲门,执着的很,反复叩响的声音锲而不舍仿佛敲在陈深脑袋上,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走过去一把拉开门,脸色黑沉,把刘二宝吓了一跳。
“陈、陈队长,您在这里呢。”刘二宝说话时眼睛直往他身后扫,“唐队长在吗?”
“他累了,在办公室休息,什么事?”陈深让开半步给刘二宝看一眼唐山海的样子,又遮挡住他的目光,“看够了吧?”
“这唐队长最近真的是身体不太好啊,脸色也看着憔悴,怎么了这是?”刘二宝还记得唐山海刚来那会儿神采过人的样子,最近却老是神色恹恹,时间一长不得不引人疑惑。
“有事说事,没事滚。”陈深极不耐烦,挡在门口冲他挥手。
刘二宝于是不再探头,只好躬着背讨好地笑道“处里出了大事,处座怀疑是出了内鬼,吩咐今天谁都不能走,一个个办公室查,一个个人审。”
“什么事?”陈深从外头回来就直奔唐山海这了,周遭氛围凝肃他不是没察觉,只是没心情细究,这会儿看见毕忠良这么大阵仗才觉出事情严重,“一个人都没走吗?”
“前儿抓回来的暗杀影佐将军的人死了。”刘二宝搓了搓手,又靠近他些,“处座发了大火,今天不弄清楚没法给影佐将军交代。”
现在只是初步断定是军统,本来顺着这条线十有八九能揪出熟地黄,这下子一个没看住,人就死了,一句口供都还没有,谁都不好交代了。
“死了?”陈深心念疾转,他安排人给钱秘书下套,给足了诱惑,有把握毕忠良会上当,76号大半人都出动后他就有机会出手了,只是后来的事却莫名其妙有些模糊,他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李小男家里,匆匆赶回来就听说人死了,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相助,这感觉非常不好。
这事他本来想成了再告诉唐山海,这个时候却不确定要不要说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毕忠良不好糊弄,他心里很清楚,今天的行动钱秘书一直跟着他,这期间人死在76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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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就必定还有内应。
“这个,处座吩咐大伙都到会议室集合呢,您看……”刘二宝显得有些为难。
陈深往前一步低头盯着刘二宝,“我说我知道了,一会就带唐队长过来,要我请你走吗?”
刘二宝被他看得不敢抬头,讪讪退走,“好的。”
陈深关上门,在唐山海办公室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鞋袜,有些无奈,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唐山海,“山海?醒醒,山海?”
唐山海被下了药,一时醒不过来。
陈深听到走廊上渐渐安静下来,应该是都到会议室了,他们不能再不出现,他略一沉吟,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了唐山海一脚踢开门,大大方方抱着他一路走到了会议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双脚还□□着的人安放在沙发上,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好。
“老毕,可以啊,这么晚你是要留饭呐!”
“你给我过来,坐好!”毕忠良显然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指着他鼻子拿他开刀,“说,今天一下午都干嘛去了?”
“你非要放我一天假让我陪李小男,你自己忘记啦?”陈深摊开手瞪着眼睛看他显得很无辜。
毕忠良自然知道,这也只是装个样子问问。二次抓捕行动他不想陈深和苏三省插手,唐山海又总是病歪歪的样子,他便亲自带着直属人马出击,谁知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事不管钱秘书是不是让人当枪使了,这个锅他都背定了,余下的内鬼也得尽快找出来。
“唐队长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都醒不过来?”毕忠良眯着眼带着探究细看唐山海。
“让人下了药,看来是有人怕他坏事。”陈深说完,就看见假装镇定的苏三省猛然转头,死死看着唐山海,看见他穿着浅色的裤子时眼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一下,显然也明白了下药的情况,脸色一僵,起身压着嗓子对毕忠良道“处座,内奸不除,恐有大患,这件事请交给三省。”
陈深初步摆脱了他和唐山海的嫌疑,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多话,不管毕忠良怎么冲他使眼色都假装没看见,闲闲靠着坐在沙发上。
他们在这里坐着,大半夜过去,整个76号已经叫毕忠良的人翻了个遍,真真假假的线索有价值的几乎没有,毕忠良沉吟片刻,只好放弃,先拿钱秘书交上去顶一下。
后半夜众人才被放走,陈深冲毕忠良他们挥手,说陪唐山海,等他醒了再说。
毕忠良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越发不安,脸上却不显,只笑骂了几句就走了。
陈深疲惫不堪,神高度集中了大半宿,等会议室人都散了,才终于放松,靠着沙发眯了过去。
他睡得并不沉,迷蒙间忽然喉头一紧,冰冷的触感下瞬间惊醒,还没睁眼手先在沙发上摸了一空,就想动手,耳边忽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动!”
是唐山海!
唐山海从他口袋里摸出了剪刀,张开尖刃抵在他喉头,“陈深。”他这一句声音不带感情,眼睛里映着冷色的月影,“陈深。”
他低声叫了两遍他的名字,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
陈深不知道唐山海什么意思,只维持着半靠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人,“山海?”
唐山海一手抵住他喉咙,一手扣住他手臂关节,将他锁死在沙发上,一点点靠近。
他隐在黑暗中的脸一点点显现出来,月光像是一把无刃的长刀插入他们之间,微光照亮了彼此的脸,唐山海的手一点点使力,有血珠从尖细的刀尖冒出,“是不是你?”
☆、第16章
月移影走,陈深的眼睛慢慢就陷入黑暗中,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一翻最终什么也没出口嘴就慢慢合上了。
“一个擅使剪刀、一直在我身边、并且对行动处的一切了如指掌的人,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是你,对吗?”唐山海的声音十分平稳,听不出喜怒,他冷静地盯着陈深的嘴角。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怀疑过陈深。
他贴在自己身上,熟悉的气息包裹在阴冷的雨衣中,他贴近过来,两人之间没一丝缝隙。那瞬间唐山海忽然震惊无比。
眼睛看不到,但身体却记住了。
他曾赤身裸体与这个人交缠在一起,那抚摸他身体的手法如出一辙。
尽管对方刻意压住了嗓音,但那满足的叹息声却一模一样。
是陈深……唐山海陷入黑暗最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人,是陈深。
“为什么!”唐山海制住陈深,将剪刀抵上他的颈侧动脉,不进不退,刀尖刚刚划破了一点皮肤,血才冒了点头就停住了。
他的手很稳,但他的心却愈来愈躁。
“说,为什么、为什么做这种事?!”唐山海的沉着最终开始瓦解,一点点败退在陈深的沉默中。
“陈深,你说话!”唐山海声音陡然提高,在空旷的会议室低低回荡。因为他不知道哪种答案才是自己想要的,是或者不是都会令他痛苦。他那么相信陈深,甚至不顾立场地开始依赖他的时候,真相却有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唐山海是一个潜伏在这里的特工,他有使命和任务,即便身体出现了状况也不能有丝毫松懈。可他还是相信了陈深。
“你就是麻雀,你一直在利用我!”唐山海在猜出来的时候心里千万种念头浮现出来,可哪一种都不能解释陈深对他做这件事的理由。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唐山海从没想过眼前这个人会是他噩梦的根源。
陈深始终没接音,他身体一动,剪刀抵得更近,更深的刺入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然而陈深却恍若未觉,他抬手准确地握住了唐山海握着剪刀的手,帮助他刺进自己的动脉……
“你干什么!”唐山海惊慌之中手上使力向后退去,陈深却握住了不放,血线就那么从脖子上流了下来,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一路向下染红了衬衣。
陈深的唇角掀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在笑。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下半张脸,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对唐山海笑着。
唐山海身体绷紧,一种阴冷的感觉从陈深的手上传到了他的手上,那股冰凉的气息迅速窜到他的身体中。
这像是陈深,又不像是往常的他。
这种感觉……他曾有过。在苏三省的房间里,有那么一瞬间陈深给了他这种可怕的感觉。
唐山海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变化,就在一瞬间陈深仿佛换了一个人。
是他,又不是他。
“陈深?”唐山海忽然疑惑,他这句话不再是质问,他只是想确认眼前的人。
对面在长时间的静默后,只给了他一声低笑,然后无视了脖子上的利刃向唐山海靠近。唐山海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只能力




[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谁的 分卷阅读13
后退,那抵在对方要害上的武器仿佛成了一个摆设。
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唐山海腿上,他身体一颤仿佛是被烫了一下。
“怎么不动手?”陈深不断靠近几乎抵上唐山海的鼻尖,“刺进去啊。”
“陈深,你别想蒙混过去,回答我的问题!”唐山海手上重又用劲,似乎想再次掌握主动权。
“陈深……陈深……原来,这名字从你嘴里念出来这么好听。”月光再次从云层中照下来,月白色的光辉盈满窗棱,玻璃被照得发亮,陈深的脸终于清晰地展露了出来。
唐山海终于清楚地看见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完全陌生的表情浮现在陈深的脸上,疯狂邪恶。
这个样子,和那时候一样,疯癫可怕,一脸嗜血。唐山海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猜想,却又不断在心里否定它。
“演得不错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唐山海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他最近太过疲累产生的幻想。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否定呢?”对方在嘲笑他,脸上摆出一个滑稽的笑容,忽然出手扣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唐山海被这凶狠的吻填满了口腔,他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被整个含住吮吸,在他怔忪的时候甚至被对方含住了舌尖,他只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咬了下去,这一下他没留情几乎瞬间血腥味就染上了舌尖,可是对方却并没退缩就那么任他咬下去。
唐山海只好用剩下的那只手推开陈深。
“怎么不刺下去,你心软了?”陈深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唐山海的唇角才随着他的推拒后退,“一刀下来,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到底是谁,陈深怎么了?”唐山海紧紧盯着对方,眉头微皱。
真相远比他最初的猜想更可怕。
陈深的身体里不止一个人格。
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人察觉到?他又是为什么生出了第二种人格?
因为战争吗?因为痛苦吗?因为孤独吗?是因为独自承受了太多压力吗?
“他是一个懦夫,所以创造出了我啊,让我来代替他做想做却始终不敢做的事。”陈深背靠在沙发上,无视脖子上的刀,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面对死亡,一个又一个,他害怕到了极点,痛苦到灵魂都仿佛在被撕扯,可是却又要不停装作若无其事,这个时候,你来了。”
唐山海的出现给了陈深新的力量,使他觉得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每天都需要保护的人。唐山海给了陈深存活下去的价值和理由,陈深从地狱般的泥沼里拼命爬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想握住唐山海干净的手,他握到了,将污泥染了上去;然后他又想抱一下唐山海,所以他摆脱了无数冤魂的纠缠站直了早已麻木的膝盖,他抱住了唐山海,将沉郁浓重的血腥味染了上去;最后,他想脱下唐山海的衣物完整地占有他,所以他创造出了阴暗疯狂的第二人格,不顾一切只为了得到唐山海,用力撕开他的衣服,露出温暖的身体,覆盖了上去,想把黑暗浸染到他全身。
“陈深爱上了你,却从来不敢说出来,他是一个胆小鬼,弱小而无用,只敢在夜里肖想你,是不是很恶心……”
“你闭嘴!”唐山海一直虚握的刀忽然重新稳住,他清亮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还轮不到你这么说他。”
“是吗”陈深忽然欺身而上一把抓住唐山海双肩将人压倒在沙发上,“那你敢动手吗?”他一把撕开唐山海的衬衫,扣子全数被扯了下来散落在地上,唐山海的刀仍然稳稳顶住陈深的脖子,可是却迟迟不下,血从陈深脖子上滴落到他身上。
你敢告诉陈深,他其实是一个疯子吗?
☆、第17章
唐山海在他说完那句话时就愣住了,手一软,剪刀一下子就照他面门直落下来,半路一只手替他接了过去,那锋刃的两个刀口合二为一,刀尖在他下颚轻佻地来回碾动。
“怎么,害怕了?”
这个疯子披着陈深的皮凑到唐山海耳边低声细语,亲昵地仿佛真是一对璧人。
唐山海心里乱得很,他下意识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往陈深后颈上落下,陈深松开对他的桎梏反手挡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绕过自己脖子扣牢“用点劲儿,你想怎么打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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