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谁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大碗
刘兰芝脑仁是真疼!
可她眼里,陈深是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好,不会说配不上唐山海。
她虽然惯会说媒的,可对着男人这是头一回,还是个刚刚让陈深……
“你先别气,身体是自己的,等陈深来了,我一定让他跪着给你赔罪,你看你这瘦的,嫂子给你带了好些补身体的,多少吃一点。”刘兰芝苦口婆心,陈深事儿多分不开身,把人折腾进医院了就让她过来陪着,诚意足了,心意却低了。
嫂子……唐山海眉头一跳,刘兰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还没影的事……她拿手绢遮着嘴尴尬地笑了一下,起身在唐山海床上摆了小桌子,“来来来,摆这里,”她招呼人把十几个菜都拿小碟子装好了整整齐齐放他面前,汤碗推在最前面,“先吃点儿东西,饿了吧。”
那是一碗鸽子汤,向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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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有外伤的人补的,伤口是伤口,但刘兰芝理解的恐怕不一样,唐山海耳朵都红起来,硬着头皮在被子下掐了自己几把,才堪堪将眼圈染红了,没露出羞涩。
刘兰芝一看,以为他又想到伤心事了,吓得往前坐坐,杵他跟前,劝道“山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陈深从来也没父母好好教过,我心疼他,多少都溺爱了些,万万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是他该死,但身体是你自己的,咱别的不想,先养好了再说其他,啊?”
唐山海憋出个要哭不哭的模样,乖顺地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声好,就拿起勺子,一口口喝汤。
他实在是演得艰难,到了76号,往常他顺手的都用不上,现今是光挑他根本没学过的戏演。
唐山海喝汤时一小勺一口,勺子碰不到碗碟,声音都没有,礼仪是十足十的好,这个刘兰芝看着倒是很满意。
唐山海长得好,如今又是个生病的样子,气弱无力,一只手还在输液,刘兰芝半是心疼半是满意,将陈深看上个男子的别扭感压下去大半。先前,她来时还真是想不通,陈深流连风月,多的是嘴上贫,手上便宜那是从来不占的,谁也没真正看上过,便是李小男这么好的,也没教他多上几分心,最后却看上了同为男子的唐山海,现在看看这气度品貌,真是叫人服气的。
刘兰芝看他吃着,便在一边道“往后啊,山海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和我说,几个家常菜我还是能做做的。”
唐山海听见她说往后,心里真是有几分唏嘘,刘兰芝人不错,只是不知道最后毕忠良出事,她能否安然了。
他抬头小声道谢。刘兰芝心里更满意,受了这么大的罪也不见他开口骂陈深,可见教养是顶好的,要不是身份问题,陈深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刘兰芝在医院陪到晚上,人其实也挺累了,唐山海便劝她先回去,刘兰芝犹豫了下,确认唐山海真的不像是会做傻事的样子,便千叮万嘱好好休息别多想,明早自己再来。
她对唐山海道别,手才握上门把手,就见门先让人推开了,苏三省一身烟尘地冲进来,脸上还带着灰,他看见刘兰芝愣了一下略一点头绕过去走到唐山海跟前,犹豫再三,说了句“陈深出事了,毕忠良的人围堵他,不知怎么车子爆炸了,人在里边没出来。”
刘兰芝闻言,当场就晕了过去。
唐山海只是握着被子目不转睛盯着苏三省看,血从输液管倒流出来。
不会的,陈深早上还说要回来,怎么会晚上就出事了。
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第34章
他呆了一会,手指无意识摸索着无名指上新的戒圈,看着人将刘兰芝带了出去,忽然拔了针,脚踩下地,也不穿鞋袜,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往外走。苏三省怎么可能就看着他这样出去,拦腰截住了,“唐山海,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唐山海现在不是他对手,左躲右闪去掰腰间铁箍一样的手,“我就是去看看。”
“你就是要出去也要先穿了鞋袜!”苏三省一手掐着他的腰,把他往床边带。
唐山海被他硬按坐在床沿,忍着从肺腑涌上来的汹涌的痛,好像真的很冷静,自己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找,“袜子呢,苏三省你看见我的袜子了吗?”
苏三省按着他的手,蹲了下来,抓着他的手,“我等会给你去买新的,好吗?”他的袜子在送来的时候就都是血,自然是不能穿了,到现在也没有准备新的。
唐山海低头看着蹲在眼前的苏三省,有一瞬间与陈深的脸重叠到了一起,他忍着没有眨眼让视线清晰,想将这样的幻象尽量留得长一点。
在昏暗的房间里,散着暧昧的味道,那时候他害怕又彷徨,陈深就是这样蹲着握着他的脚腕替他穿鞋。
“苏三省,带我去看看现场。”唐山海的视线不知道聚焦在了哪里,他说着就要站起来。苏三省握着他的手腕不肯松,他怎么敢让唐山海去看陈深的尸体,他现在怎么受得了。
“别去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看不出银色的戒指,托到唐山海眼前,“他只留下了这个。”
唐山海看了一会,伸手拿了起来,和手指上带的那枚放到一起,看了一会,“我还没给他带上。”
苏三省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他以为唐山海会哭,会失控,可是等了一会,他仍然很安静地坐着,慢慢将戒指握进掌心。
“唐山海,行动处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毕忠良的死期就要到了。”毕忠良对陈深的赶尽杀绝让影佐认定了他就是麻雀,李默群也不再坐山观虎斗,亲自带人抓捕了毕忠良。
柳美娜半夜里监守自盗归零计划,苏三省提审柳美娜得到的口供是她一口咬定这是毕忠良的计划,要她将东西偷偷放进陈深的办公室,栽赃陷害。
一切都指向毕忠良,陈深的死亡将所有事情推到最高点。
唐山海听完,没有说话,握着戒指不声不响。
苏三省希望这些事情多少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他没得到半点回音。
“唐山海,你别这样,”他抓着唐山海双臂,“我知道你难受,我可以代替陈深陪着你,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你说句话啊,不要忍了。”
“唐山海,”苏三省转头看了看身后,确定门关上了,才凑到他的耳旁,“如果你需要我有和你一样的信仰,我也会有!”
一路走来,苏三省对唐山海从仰慕到喜欢,从不择手段囚禁他到被迫放了他,最后用李小男离间他和陈深,间接导致了他的流产。
他打开会议室的门,看到里面都是唐山海的血,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是喜欢想得到,最后却会差点害死他?难道这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方法?
“我想明白了,你要是想我做一个好人,我就做一个好人,唐山海,只要你说!”
唐山海听见好人两个字,总算有了反应,他从苏三省手里抽出小臂,“在你帮我的时候,就已经担得起‘好’这个字了。”他伸手犹豫了一下,按在了苏三省肩上,“一直都没有谢谢你,及时送我来医院,否则我就不止是失去孩子这么简单,可能都活不下来。”
“唐山海……”苏三省知道自己想要的永远也不会等来,那些光无论怎么用力都还是从指尖错身而过了。
唐山海躺回床上,缩进被子里,用被角遮住了脸,“我睡会。”他说完这话,就闭着眼,无论苏三省说什么都不肯再开口。
苏三省身上事情太多,他不能每天都来看唐山海,但只要来,总会带些新鲜的花和他从前喜欢的点心。
唐山海一直很安静,认真配合治疗,再没有提要出去。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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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在半夜里,套着苏三省拿来的大衣悄然离开了医院。
夜里风并不大,已经是凌晨了,外面的街道很清冷,几乎没有人,唐山海在一个挑担卖馄饨的小摊上坐了下来。
摊主穿着一件老旧的棉袄,昏昏欲睡,看见有人来了忙打起神,“先生,来一碗吗?”
唐山海点点头,说好。
馄饨很快摆了上来,碗沿还有缺口,他拿着勺子一边吹气一边吃。
摊主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子,两三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仿佛被他们的声响惊醒,揉着眼睛还没清醒,鼻子闻着味就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那摊主赶紧拉住了,满脸歉意“小孩子不懂事,您慢慢吃。”
唐山海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温柔,他招了招手,从旁边拿了个小碗,舀了几个馄饨过去,推到那小孩面前,“没事的,来,要吃吗?”
小孩不怎么怕生,点点头,就到他身边坐下吃起来,那摊主见他好说话,笑着摇摇头也没再拦着,倚在寒风里望着街上指望再来点生意。
唐山海其实吃不下几个,感觉腹中暖意上来了,就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金色的长命锁,塞给那小孩子,“晚上夜冷,带着孩子早点回去吧。”
那摊主没想到今晚会有这么大的好运,一时都忘了推拒,嘴上愣愣道“先、先生……这、这太贵重了!”
唐山海已经走出去许多,闻言回头笑了一下,“没事。”这枚小锁他本来准备给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留住,如今他已经用不上了。
他一个人沿着漆黑的街道漫无目的,直到站在桥上被水上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正着,才停下来小声咳嗽。
“你还不出来吗。”唐山海咳嗽着,说了一句。
桥上格外宁静,他等了一会,见没有人接音,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扔下了桥。
他里面只穿着医院的单衣,脱了大衣手很快就开始变得冰凉,咳嗽声也越来越响。
身后有人在叹息,脚步声不再隐藏,一步快过一步,最后小跑着过来直到将他从背后拥住。
唐山海一颗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腔,他放松了力道将身体都软进身后那个怀抱里。
“想想,苏三省其实也不错。”
“我可是死里逃生,你就给我这么一句见面礼吗?”
陈深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唐山海裹住,从后面紧手臂抱他。
“我是提醒你,陈队长,要是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不会有人再等你。”
唐山海说着就要回头,陈深却按住了他,“别回头。”
“怎么,知道自己丑了,就不敢让人看了?”
陈深有点尴尬,侧了下脸,“这一不小心,假戏差点真做就那么交代了……现在吧,是有点难看……”他脸上的伤还没好,新肉已经开始长起来,风一吹有些痒。
“陈深,除了脸,还有哪里伤了?”
陈深沉默了一下,说,“腿……稍微有点伤,但是能好!”
唐山海用力挣脱开来,回手就是一巴掌想给陈深来个狠的,然而等到他脸上时,又停住了,就那么僵在半空。
“这么久了,我忍着等了这么久,每天催眠我自己,好好吃,好好睡,你一定不会有事!”唐山海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在里面打转,倔强着就是不肯落下“你知道我每天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陈深握住他的手贴到自己侧脸的伤疤处,“我知道的,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这次伤得重了,而且全城都在搜查我的消息,我躲在扁头家里没法露脸……”
“我就是害怕你躲在哪里伤得没法起来,而我却找不到你!”
唐山海的手开始发颤,想抽回来,陈深却死死握住了不肯松,“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他把唐山海搂进怀里,轻轻吻了两下,笑道“我还要当唐太太的。”
唐山海眼睛里还含着泪,脸上就绷不住浮起了笑。
陈深指指东边,“你看那里,我有惊喜。”
唐山海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等了一会,那里什么也没有,陈深暗骂扁头做事不靠谱,又着脸笑道“等会,再等一会。”
唐山海正要开口,忽然看见桥下一捧火花陡然炸开,只喷了个两尺多高就偃旗息鼓,接着又是三三两两的小烟花意兴阑珊飞舞几下,点缀着空荡荡的夜色,还有两个是哑炮。
唐山海等了一会,确定没了,才开口“这很惊喜。”他将‘很’字拖了老长去看陈深笑话。
陈深真是无话可说,他交代扁头多买些烟花,想给唐山海一个浪漫的重逢,结果倒好,效果和哄孩子的鞭炮没两样。
“手给我。”唐山海正色,拿出那枚焦黑的戒指,漫不经心套上陈深的手指,“我倒是给你准备了这个,好看吗?”唐山海歪着头笑。
陈深看着比自己手指黑出去多少的戒指哭笑不得,自然不敢说不好,搂着他靠在桥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回老家,种花,好不好?”
“是啊,会结束的,总有那么一天,我们等得到。”
太阳从东方一点点升起来,四周是漆黑的天幕,一缕光线穿透黑暗映上水面,留下一条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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