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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谁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大碗
毕忠良略一思索,调笑她“美娜心急了?怎么这行动处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的?”
柳美娜娇笑着跺了下脚,嗔道“处座你说什么呐!”
“行,去吧,找个司机送你。”
柳美娜这才又高兴起来,“还是处座会体贴人,我来找你可就是为了这事,有了车,也好给我撑撑场面不是。”
话到这里,毕忠良已经不疑有他,挥手让她去了。
柳美娜确实有约会,只不过不是早上,在中午。即便将来怀疑到她头上,也只需要说同学来晚了,就能摘干净。
柳美娜知道唐山海的为人,断不会在早上喝到醉了来上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察觉到了异常,却不敢在办公室里打,着急忙慌到咖啡店,找了个司机看不见的角度坐下,揪着手帕犹豫再三站起来到吧台,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喂……是苏所长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才响起苏三省低沉的嗓音,“我是,哪位?”
“苏所长,是我,柳美娜。”
“柳美娜?你找我有什么事?”苏三省接到电话,皱了眉,心里有些不耐烦。
“你、你快来帮帮唐队长吧!他好像出事了!”柳美娜的声音,到这里才开始明显慌乱起来。
苏三省心中一跳,声音抬高,“唐队长能出什么事?你说清楚呢!”
“来不及了,碧城不在,陈队长也没来,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毕处长说他喝醉了,在会议室休息,谁也不许进去,但是……”
“但是什么!”苏三省下意识就站起来,另一只手紧紧绕在电话线上。
“我看见毕处长出来时掐断了里面的电话线!”柳美娜一边说话,一边尽力控制面部表情,转眼四周查看,“所以……喂?喂?!”电话那头却已经无人响应,应该是走得匆忙,都没等得及挂断。
她挂上了电话,心绪不宁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里边想,这样应该是能救得了他了。
苏三省不等她讲完,起身就走,衣袖带翻了茶杯,一壶滚烫的水泼在了桌面上。
他到所里喊了五六个人,带了几辆车弄得声势浩大一起开了出去。
苏三省两手死死握紧方向盘,脚下油门不松,地上的积水在车轮下高高溅起,他似乎是撞了人,也可能只是撞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雨太大,雨刮器根本来不及清理挡风玻璃,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唐山海,你撑住,不管是什么事,都撑一下!
柳美娜一直在行动处,最懂察言观色,如果不是事态严重,她也不会贸然给自己打电话。
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不断将油门踩到底,莽撞地在街上横冲直撞。
苏三省带着三辆车一路闯进76号里面,沿途的人看见是他都不怎么敢拦,在毕忠良知道之前,他就已经闯进了会议室,有那么一下子他希望一切都是在做梦。他打开门后,眼睛在晦暗的屋内扫视了一圈,视线才游移着往下看去……就在门边,匍匐着一个人,悄无声息。
苏三省屏住了呼吸,上前一步,嘴微微张开着,不停发颤。
地上的人似乎看见了光亮,又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勉强抬起了一点头,伸出还滴着血水的手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裤沿,断断续续“我要……要去……医、医院……”
“怎么会这样的……”苏三省小心翼翼蹲下身去,他只看见唐山海身下铺满了血,纤瘦的腕骨白的刺目,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伤了,两手伸过去却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下手,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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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你、伤哪里了!”苏三省上上下下看着,手抖得厉害。
“医院……带我……去……”唐山海其实不知道是谁来了,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是反复说要去医院。
他的声音太小了,苏三省听不到,眼睛已经扫到他双腿间,裤子已经完全湿红了,心里顿时明白。
苏三省猛的一把将人抱起来,转过来只看见唐山海毫无血色的脸,而他下半身已经被血水浸透。
这样的出血量……
苏三省来不及多想,他几乎感受不到唐山海的体温,也不敢去测他的脉搏,只是孤注一掷地认为只要送进医院就没事了,他站起来踢开了虚掩着的门冲了出去,边走边喊,“去医院,快”
唐山海的额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双手沾染着血液,从他肩上滑落,像是一株红染的白兰,花瓣都在血里失去了生命力,焉落在花蕊四周。
苏三省在走廊上迎面和毕忠良对上,在对方开口之前狠狠叫了声“让开!”
那声音响亮到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凶恶的气息从苏三省身上散开,一时没人敢靠近,就眼睁睁看着他抱人离去。
毕忠良没动,他侧眼看着地上的血,有点怔忪。
他老婆曾经流过产,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出血量,这样的失血程度足够要了唐山海的命了!
陈深的车和苏三省的车队擦身而过,他慢悠悠停了车,也没管徐碧城,淋着雨进了楼,在办公室门口拿过扁头递来的毛巾,随便擦了擦湿透的头发,“那边怎么回事?”
扁头犹犹豫豫,说“头儿,这……我也不清楚到底咋回事。”
“说,吞吞吐吐哪来的毛病?”
扁头咽了口水,将陈深拉到门内,“早上,先是毕处长说唐队长喝多了,要在里面休息,不许我们进去打扰。”
“喝多了?”陈深擦着头发的手开始放慢,他盯着扁头的脸又重复了一遍,“唐山海喝多了?”
“是啊,还在里面不停敲门,可处座就是不让开!”扁头再迟钝,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后来苏三省又冲进去抱了唐队长出来说去医院……哎头儿!我还没讲完,头儿!”
陈深表情凝固,手一松,毛巾落在地上,被他路过时一脚踏上。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在雨水的湿气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陈深放慢了脚步,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打开了门,那瞬间闪电在外面划过,转瞬间清晰地照亮了里面的情形。
会议室里有两张凳子被带翻在地,长桌下方,有一条血迹蜿蜒着延伸向门口。
他很清楚,这代表血迹的主人站不起来,只好用手肘撑着爬向门口……
陈深的听力仿佛消失了,耳朵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抬脚走了进去,站在那里,视线顺着血的方向看去,在门的后面找到了一个带血的手印。
血印重重叠叠,应该是反复敲了很多下才留下的。天气潮湿,血几乎还没有干,最后那道痕迹顺着门板滑到了地上。
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敲门了。
陈深踉跄着脚步在屋内走了几步路,转身看向四周,仿佛找不到出口的样子。
怎么会呢……
陈深眼睛里都是人影,身体里血液似乎不再流动,冷得几乎将他冻住。
门口好像站了很多人,影影绰绰,他们的嘴开开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们看着陈深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陈深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可怕,他试图冷静下来,就像从前一样在刮骨削肉的痛苦里带上轻松的面具,给自己另外一张脸。
可是他做不到,陈深忽然发现他失去了这种能力。
他想在眼前那些人里找到他想找的人,然而看了很多遍,最终发现,很多人里没有唐山海。扁头站在人群身后,被陈深的眼神扫过,打了个冷颤。那不像是陈深往常的样子,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些物品。
他置身在充满了血的地方,用手捂着胸口,觉得像突然被挖了一块,有冰冷的风不断灌进来,红色的血丝凝结在漆黑的瞳孔周围,骇人的眼光从毕忠良脸上划过,像是在审视着什么,空洞冷漠。
毕忠良突然惊了一下,这种目光他很久之前曾经见过,只有一次,而那次之后陈深不再握枪了。
陈深的视线终于转开,穿过窗户,落在对面的屋檐上,看着雨帘。
他听见脑袋里有人问,你很痛吗?
对。
你一直就很痛。
对。
但是为什么这次……我也会痛?
你感受得到?
唐山海早上的样子还在他脑海里,他完全不能想象为什么只是一小会就能从他身体里流出这么多血。
☆、第30章
-医院-
“轻点!”苏三省已经乱了阵脚,一手握着枪,一手推开了几个护士,“会不会做事!”
他信不过别人,自己轻手轻脚把唐山海放上床,跟着推床往手术室去,他知道唐山海并不清醒,却还是一再说话,“你怎么样了,我们到医院了,到了!”
唐山海还有点意识,头上医院顶上的灯一盏盏过去,眼前都是白色的人影,在听到推门声响起时忽然努力睁开眼,手抓着苏三省的枪柄,想起身的样子。
苏三省立马低下头去,托着他的后颈,“怎么了,想要什么?”
唐山海有些涣散的目光在他脸上略略停留,在听到声音后眼睛又往他身后扫去,“……陈……深……”
苏三省也顾不上心里的不舒服,只是安慰道“他一会就来,我们先做手术,好不好?”
唐山海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握着他的手紧了一下,“陈、陈深……”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陈深,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唐山海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其实已经有数了,手术做完,他能不能活下来也是未知数,更不要提孩子了。他不想就这样匆忙地和孩子、和陈深道别。
他想在进去前,再见一次陈深。
苏三省眼前有温热的液体模糊了视线,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做那种事,唐山海今天这样有他一份手笔在里面。
他低着脖子转头擦过自己的肩膀,借机擦了眼泪,转头对唐山海温言“他马上就来的,先把手术做了,会没事的,好不好?”
唐山海微微张开的双唇没有一点血色,白得过分,他不肯放松力道躺下去,可他没有多少力气,最终还是无力地躺下去了。
主治医生赶来的时候,脚步快速脸上却没急躁,他着人将床推进了手术室,对着面前五六个面色不善的人道“我马上开始手术,请不要喧哗,以在这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苏三省看着唐山海消失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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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醒了神,转头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口几乎要将他完全提起来,枪口将他的头抵得偏过去,“给我好好治,治不好的话,我要你的命。”
那医生带着一副眼镜,人很是斯文,这种情况下也丝毫不见慌乱,“苏所长,我认得您,我不是神,只是一个医生,您多拖一分里面病人的情况就危险一分。”身处乱世,这个医生显然是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
苏三省狠狠地盯着他,枪在手里却不可能真的摁下去,威胁不起作用,他只好冷冷放下,替对方整理了下衣领,克制着情绪,“好……进去,还不进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手术室的门在眼前关上,人失魂落魄地走到一边,靠着墙坐下来,将头埋在膝盖上。
有手下踟蹰着上去劝他坐在椅子上,被他不耐烦地吼了几声滚之后只好站在一边装人墙。
他使了计策,想离间陈深唐山海,可怎么会这么成功?
就在昨天,他还能想象唐山海因为陈深的冷漠而无奈又无力的样子,他等着他心灰意冷,等着他回头,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中,而今天一个电话就断送了一切念想。
毕忠良一定是算准了时机的,李小男的头七,陈深不在他身边,自己又不再在行动处上班了,那时候只有唐山海一个人,他痛苦绝望的时候,最难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在。
苏三省脑子里纷乱闪着许多场景,最清晰的是第一次见面,他拎着军统上海站的名单站在唐山海对面,欣赏着他眼里压抑着的惊异和沉痛,那挣扎的样子美丽到让人心惊。苏三省不知不觉沉溺于这种感觉里,让他痛苦让他难受,不断试探,看着唐山海不得不打起神应付自己,那云淡风轻的笑意下深掩着对自己彻骨的仇恨,这种以别样的方式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让他着迷。
唐山海不得不直视他的威胁,每一次谈话见面都不敢分神的样子都让他上瘾。
以至于他忘乎所以,觉得自己可以操控一切了,一点点重复切开陈深留下的痕迹,让他的伤口血肉模糊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这样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烙印。
可是他错了。
唐山海始终都是一株高洁玉立的君兰,有着自己的傲气,你可以摧折他伤害他却不可能让他主动低头。
苏三省的脸面是用白骨和鲜血堆积起来的,怎么就以为这些东西同样也能沾染毁掉唐山海呢?
他不知道在地上等了多久,直到耳边的开门声响起,他才从回忆里被惊醒,他看见那医生白袍上染了血,手套上也都是刺眼的红色,忽然就不怎么敢开口询问了。
医生低头看了眼他,眼里有些不屑,但还是十分客气道,“苏所长,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你可能需要做好准备……”
苏三省耳朵里好像一时听不清声音,仿佛有雷炸毁了耳膜,他的□□落在地上,几下都抓不住,只好揪住那医生的外套一点点借力站了起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紧紧勒住,“你说什么?”
“人送来得有点晚,我们也是尽了全力的,请……”
“你他妈闭嘴!他不能有事,他得活着!”苏三省眼泪一直流到嘴里,舌头上都是苦涩,“进去,我让你进去继续治!”
那医生冷眼看着他,对走廊上那些黑色外套的手下视而不见,只是冷静道“苏所长,我们会继续治疗的,只是您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行,你给我保证,保证他没事!”苏三省额角的青筋一条条暴现,手背上的经脉清晰可怖,“说!说啊!说……”
这样的场景,在乱世时常可见,对医院来说今天这场也没有什么不同,该说的话他都说尽了,他是最好的外科大夫,这群人不可能真的毙了他。此刻这医生只是淡漠地任他抓着衣领,等他自己冷静,不再劝说。
走廊上苏三省的声音由怒吼到哽咽,慢慢地就陷入了寂静中,苏三省垂着头低声哭着不敢进去,怕见面就是最后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要围上去恐吓医务人员,苏三省只顾自己伤心,没有给他们下命令。
在绝望而常见的雨天里,皮鞋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地方从另一头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每一步都很稳,脚步声并不响亮,但每一下都像是踏在人的心上,无端地就让人心绪不宁。
有人拖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头上的灯在暴雨中忽闪,他们身后留着一条长长的水迹。
他们走得越近,那医生的眼睛就瞪得越大,嘴唇颤抖着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人心惊胆颤的画面,他慢慢开口“惠宁?”
那女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被人拖行过来,嘴巴张了几下都没能顺利发出声音,满脸都是水和泪。
他一路走过来,身上的水不断往下滚落,走廊上细细的微风里骤然带上了腥冷的味道。
脚步声终止的时候,他从黑暗里抬头,脸从灯的阴影下一点点露了出来,看着他们,他的瞳孔里没有任何人的倒影,仿佛是在看着一些纸人。
陈深整个人从里到外湿透了,像是一把失去鞘的利刃,暗冷的气息围绕在上面,刃口上滴滴答答落着粘稠的深红色血液。
他将女人拖到身前,银色的□□抵住女人微微凸起的腹部,对医生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冷漠的笑容,“陈柄全,陈医生是吗?”
陈柄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苏三省上去几步,却在陈深毫无波动的眼神下止住了脚步,他对陈深摇着手,失去了刚刚的冷静,颤声开口,“陈、陈队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深闻言歪了一下头,拿枪口顶了两下女人的肚子,“我在请陈医生做好准备呀。”他的语气非常轻缓,灯光都被吞噬在他黑色的瞳仁里。
陈柄全急得满头是汗又不敢轻举妄动,断没想到老婆会被陈深劫到医院,“陈队长,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不要为难我妻子,她……她怀孕了,受不得惊吓的!”
陈深的嘴角一点点放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直看得他浑身冰冷才开口,“真是巧,”他眼睛越过众人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我刚刚才没了一个孩子。”
唐山海的身体是什么情况,陈柄全有几分了解,苏三省带了这么多人来就是要封锁消息的,这会陈深这么说,就更加确定了这匪夷所思的实情,“陈队长,放下枪,我求求你了。”
“你刚刚说什么,做好准备?”陈深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手指拉开枪的保险栓,食指屈起来就要按下去的样子。
陈柄全已经吓得双膝发抖几欲跪倒,他看着往日嬉皮笑脸的人今天就像换了一张面皮似的阴沉,那副文人的清高早就没了,冷汗流了一脸,“我、我马上进去,我会尽力的,请你放过我妻子吧陈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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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深深深凝视着他,缓慢地摇头,抬手就是一枪打爆了顶上一盏灯,枪声来得突然,众人都是浑身一颤,响亮的炸裂声里碎片散落在他们头顶,那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嘴唇都紫了。
“陈医生年轻有为,是最好的外科大夫,您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陈深把女人拖到一边按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自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转过头来盯着陈柄全,瞳孔漆黑幽深得可怕,“不然,今天不止我得做好心理准备,你也要做好准备啊。”他的轻声细语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平静地用衣袖仔细擦拭着手上银色的枪管。
陈深反复擦拭,看见枪身上银色的一条光芒,十分满意,抬头见众人视线都随着他的动作盯着那枪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最喜欢这把枪,醒来看见弄脏了,要怪我的。”他含笑说着话,那笑意明明非常温柔,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好,您冷静,我马上进去,会好的,我保证!”陈柄全受不了陈深这样拿刀子反复戳心的动作了,转身连滚带爬抓着几个助手又进了手术室。
直到那门重新关上,陈深才了枪,按住想偷偷起来的女人,“别怕,还没到你怕的时候。”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掌心没一点温度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彻底吓瘫在椅子上。
然后,陈深垂着手,坐在那里,静静等着,余下的一点生气瞬间从身上褪去,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的表演,没了观众他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表演者。
☆、第31章
“出去,你们都到外边守着。”苏三省低着头,哑着嗓子下命令,“把这女人带出去,看好。”
走廊上过了片刻就剩下他们二人,苏三省蹲着,陈深坐着。
“陈深。”苏三省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深的头顶,“陈深!”
苏三省没什么耐心,双手拉着陈深领子一把将人拽起来,“你聋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在瞬间睁圆,不可置信看着前面。
陈深在被他捞起来的瞬间就抬手用枪顶着他的眉心干净利落地按了下去,苏三省眼看着被枪顶住还来不及有反应对方就开枪了……没有哪一次,死亡离得这样近来得这样快,苏三省一时说不出话来,在原地顿了好一会,才开始喘气,他没有死。
陈深放下了枪,脸上有些不耐烦,因为没子弹了。
这个表情苏三省完全看在眼底,忍不住一阵阵发寒,陈深刚刚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只是因为不耐烦。
这真的是陈深吗?
至少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
苏三省手一软,陈深又跌坐回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蓦然断了电。
“李小男的事情,和唐山海没关系,是我一手策划的。”苏三省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才终于组织起语言,“我曾经囚禁过他,想让他离开你,我想让他远离你这个疯子!”
“然而他始终不肯,千方百计地想逃走,甚至不惜露底给毕忠良……”其实苏三省的神色没有比陈深好到哪里去,脸上一片灰白,“也许正是这样,才让毕忠良始终盯着他不放的。”
苏三省脑子里又想起唐山海趴在血泊中的模样,抓着头发一步步后退,背靠到墙上后慢慢滑落下去,席地坐在陈深对面,“出事的时候,谁都不在他身边。”
“为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苏三省想不明白,毕忠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为什么要急于对唐山海下手?!
这次的事,很明显,他看准了时机而动的,而且选了陈深不在行动处的时候,是发现了什么?
“把消息透给毕忠良。”空空荡荡的走廊里都是惨白的灯光,陈深斜着头看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雨水打湿了的纸递到苏三省面前,“麻雀的线人。”
苏三省一时不能理解,“你什么意思?”
“毕忠良,该死了。”陈深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感情,语调平平,用衣袖擦拭着枪身。
“陈深,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以你我的立场,”苏三省抖了抖纸,“怎么以为我会听你的?”
陈深对于他的不配合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烦躁也没有讥讽,他只是转过头去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陈深!”苏三省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上前一步却忽然想到了方才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地停在原地,声音不自觉的气弱“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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