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嫣旨
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酒店,甚至等不及直接从楼梯冲回了房间,可走到门口,苏哲又停住了,他不敢推门,不敢呼吸,他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只要他再往前迈出分毫,就会惊醒。
可那扇门居然自己打开了,不知道是脚步声还是喘气声惊动了守在门口的kenn,顺着kenn的手势,苏哲极轻极慢的迈开步子,沙发的方向映出一坐一立的两个人影。站着的是短发的安茉莉,而坐着的那一个,哪怕只是背影,苏哲也能认得出,那正是他朝思暮想,日夜盼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揭秋的老底,自己先忍不住兴奋了。。。。。
☆、安特助的口述1
“边秋……”那个尘封了许久的名字此刻就好像呼吸一样被吐出。
同样的应声回头,边秋做过很多次,可这一次,却让苏哲的心紧紧缩着,不敢跳动。
那是边秋,时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只是头发比分开时长了一些,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到下巴的线条看上去更加利落分明。但当边秋完全转过来,当他右眼上的纱布也全然显露在苏哲面前,苏哲心又被碾得稀碎。
“苏哲。”边秋笑了,喊出那个名字的他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边秋。”苏哲终于控制不住的冲过去,将那个闯入现实的梦中人紧紧抱在怀里。
边秋,你到底去哪了?边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边秋,你可算回来了!
千言万语都被融进了那个长过天地轮回的拥抱里。
与疑问相对的是答案,可那答案不是出自边秋的口,而是来自安茉莉。她轻轻拍着边秋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把边秋带进了房间里。出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只见她在沙发上坐定,优雅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启双唇娓娓道出了这些年的秘密。
“苏先生,关于我哥,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父亲都觉得,那些事情该由我哥亲口告诉你,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可能。这次我带着我哥来找你,是因为你可能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帮他的人,我衷心的祈求你能念及旧情,对他施以援手,所以在那之前,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安茉莉的开场白让苏哲听着心惊,但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早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面对这样严肃的对话,他只是沉稳的点了点头,示意安茉莉继续。
“我的故事并不完整,但我也只知道那么多。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我哥为什么会消失了七年,但是我还是想从头说起。你应该早就猜到,我和我哥并不是亲兄妹,所以我的开头并不是我哥的开头,我不知道在我遇见他之前他发生过什么,我只记得我和父亲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孤儿院。那时候父亲正在为《饕餮》选角,而从没见过母亲的我打小就被父亲带在身边,所以说到底,还是我先发现的他。他不像孤儿院里其他的孩子,见到有人来送礼物送吃的就拥上去,他只是蹲在墙角,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听着安茉莉口中的那个边秋,苏哲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饕餮》结尾处的那个画面,所以他的推测没有错,那时的边秋并不是在表演。
“父亲也一眼相中了他,起初对于向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去解释那部电影里的情绪与内涵,父亲也有点犯难,但是我哥的理解能力和感悟能力却让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父亲在拍片时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我哥好像就是为了佟肆这个角色而生的,那时候我们还都不知道,这种说法背后其实隐含着巨大的问题。《饕餮》完美官后,父亲才惊讶的发现,我哥完全进入了佟肆的角色,而且患上了严重厌食症。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他送回孤儿院,商量之下,父亲就养了他。所以当《饕餮》在各大电影颁奖礼上被频繁提名的时候,父亲正带着我哥在国外四处寻访名医。”
边秋说过,东京之旅是他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戛纳他没去过,以最小年纪获颁影帝殊荣的时候,他人在美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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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当时居然还在心里吐槽过,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曲折。
“最后诊断的结果,我哥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在孤儿院时他可能就有一些轻微的自闭,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医生说,可能他本身的经历和佟肆有相似之处,但现实中的他并不知道如何去舒解那种情绪,所以他把积累的情感都通过表演释放了出来。可电影拍完了,他却出不来,在他内心里,他已经变成了佟肆。那之后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美国接受治疗,医生用尽方法想让他意识到那只是戏,可都效甚微。最后在医生团队的共同建议下,父亲把他送进了另一个剧组,当接触到一个跟佟肆截然不同的角色后,我哥居然奇迹般的复原了。父亲欣喜万分,但依然不敢怠慢,又带着我哥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测试。最后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哥的潜意识开启了一套非常神奇的自我保护功能,那种机制有点像可操控的人格分裂。他在现实中变得更加封闭压抑,但是在镜头前却可以灵活自如的演绎各种情绪。因为他的意识判定,那是假的。他不需要为戏里的错误在戏外惩罚自己,同样的,背负着现实中的负罪感,他也依然可以在戏里过上幸福的生活。戏,成了他的第二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安特助的口述2
听着安茉莉的叙述,苏哲面上没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从那些平静的话语里,他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边秋。那是曾经令他纠结不安的边秋的过去,但此刻真的听到了,他并没有想像中的释然,反而更加的揪心。
“这就是见到你之前我哥的故事,他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什么演技天才,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他能看似正常的活下去的唯一方式。然后我们就在《黄沙》剧组遇见了你,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喜欢你,但我哥的变化让我意识到,他的身边可能正是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我的性格比较直,父亲又天生比较随性,我们陪在我哥身边,开始是责任后来是亲情,但无论哪一样都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模式。所以我们永远也打不破我哥心里的那层坚冰。但是你却不一样,你看似莽撞的行为,对于我哥而言却是一次次前所未有的冲击,更关键的是,你明明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却还是不肯放弃。所以我哥才会对你动了心,甚至可能在比你还早的时间就陷入了这段感情。”
这些话听在苏哲耳中好像天方夜谭,让他不敢相信。边秋是爱他的,这句话曾经被关佑和时光说过无数次,但是从站在另一方阵的安茉莉口中听到,那效力几乎等于是边秋亲口承认。
“但是我哥表达爱意的方式却相当笨拙,或者说他的内心,依然对获得一份感情充满恐惧。他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什么,对于我和父亲也是如此。所以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依然不确定他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颜色。所以对于你,他能做出的反应就是答应你一切的要求。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对他而言就是全部的爱情。看到我哥在现实世界里渐渐变得有血有肉有笑容有感情,我也一度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但是这种情况维持了没有多久,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随着安茉莉话锋一转,苏哲锁起了眉头,他飞快检索的记忆也突然停在一个节点上,“你是说边秋那次住院的事?”
安茉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其实你那天也去过医院,应该知道我哥根本没有外伤。我哥通过不断拍戏基本上可以维持比较正常的生活,但是他依然不定期的需要服用一些抗抑郁的药物。而你的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种平衡,他在现实中产生了被判定应该受到压制的情感,这让他的情绪产生了激烈的波动,但为了不影响拍摄,他擅自提高了药量,最后昏倒在去片场的路上。”
所以安茉莉那晚疲惫的睁不开眼还不忘交代他不要和边秋说话,边秋一醒,就立刻叫醒她。她早就料到在药物的作用下,边秋可能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而那所谓的异常举动,不过是边秋临时调低了控制阀值,然后在半清醒的状态下第二次亲了苏哲。
“后来我哥又在医院里作出了那样的举动,所以我们第二天就去美国找了哥的主治医生。pettson教授了解了我哥的情况后,进行简单的药物干预,但他提出的主要治疗建议,还是让我哥试着去接受你,因为他也认为,你的出现对于我哥的病,可能是一个良性的转机。我哥既然会动心,就应该试着说服自己通过跟你的互动交流,渐渐走出封闭。”
正因如此,边秋才会在苏哲的房间里说出那样一番话。苏哲还曾经抱怨过边秋的告白怎么会那么含糊不清,现在想来,边秋那时为了说出那句话到底是积攒了多大的力气。然后呢?听着安茉莉说了这么多,苏哲也不停拼凑着那些片段的信息,如果边秋真的好像安茉莉说的那样爱他爱得小心翼翼,那么那天早晨挂断母亲电话后,苏哲心中的隐忧就都变成了现实,这也直接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苏哲当时可能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对母亲说的话,包括在采访中面对同性问题的回避,以及搬进别墅后在浴室里睡着的行为,都向边秋传递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要跟边秋手拉手走进世人的眼光里。
边秋只是用他超越常人的耐性在静静的等,可他等来的却是苏哲的分手通知。苏哲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心中有一股冲动想把自己就地活活打死,但是随着安茉莉再度开启声音,他又听到了更加让他发疯的事情。
“旁人说的轻松,可我知道,要我哥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并不容易。但是面对那样一个看上去毫无感情的人,这世上或许不会有人等得及,所以你最后选择离开,我并没有怨恨你。可这对于我哥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你走后没多久,我和父亲就发现,他打碎了浴室的玻璃,坐在地上,双手全是血。”
那片印在苏哲t恤上的血迹原来是这样来的,即便如此,边秋在第二天,依然如约的来到了他的演唱会。演唱会当晚,如果苏哲能早点遇见边秋,如果安茉莉能向他说明,事情又会走向另一个结局。但那一晚,在所有如果发生之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那,霍熙呢?他说他是边秋同母异父的弟弟,你和他也是一早就认识?”
“不,我也是那天才第一次见到霍熙,但对于他的存在,我很早就知道。我哥的锁骨上有一排很小的牙印,我小的时候问过他,他说是他弟弟咬的。但是父亲办理养手续的时候,我哥的资料上注明是父母双亡,没有其他亲属,而且一直以来也没有自称是我哥亲属的人与我们联系。所以根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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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情形以及后来帮我哥处理霍熙的事情,我判断霍熙可能是通过牙印断定我哥就是他失散的兄弟,而且霍熙口口声声说我哥欠他的,然后迫使我哥做了一些事情。”
这些话苏哲也听霍熙说过,说边秋把命赔给他都不够。所以就像时光当时说的,边秋只是不得已,即便受了伤他依然会尽力配合霍熙的要求,但当霍熙把矛头指向苏哲,他又会转而反击。
作者有话要说:
☆、安特助的口诉3
故事说到这里,苏哲已经无以复加的确认了边秋对他的感情,可是如果他们对彼此都爱得那么深,为什么临别前的那个晚上,当苏哲找到别墅去的时候,边秋会拒绝和他见面?他又怎么会就此消失,一走就是七年?
“虽然在霍熙出现后,我哥就吩咐我暗中接触了那些砸钱捧红霍熙的金主,以确保能对他形成牵制,但我们都没想到,霍熙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当我哥接到你被绑架的消息,他一面去赴席娜的约,一面让我追踪你的手机。所以他处理完席娜的事情,就直接去找了你。”
“是边秋把我送去医院的?”
“是,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让我暗中买下了你们的经纪合约并且交代了很多处理细节,但是接完那个电话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在安排后事。”
安茉莉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天凌晨,当我通过车载gps找到我那辆沃尔沃时,它已经载着我哥撞毁在路边。现场没有车辆相撞的痕迹,从我哥之前曾经出现过的自残行为推断,他应该是自己把车开出了公路。好在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右眼有轻微的角膜撕裂。可他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霍熙打了个电话。他手里虽然攥着霍熙的前程,但我知道,即使面对的不是唯一的血亲,他也不会把事做绝。所以最后二人谈判的结果是,霍熙不再染指你的事,作为条件,我哥必须离开。”
掐指算算时间,他们兄弟二人的谈判应该是发生在霍熙离开医院之后,苏哲到达别墅之前,而霍熙所谓的故事分享,不过是他的又一个谎言,“那边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因为他是真的想离开,虽然他没说,但是我推测他应该是觉得他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伤害。”
“伤害?他一直都在帮我,哪来的伤害?”
“你或许是那样觉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你或许根本不会遭遇那些批评,背负那么多骂名,甚至因为霍熙而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能够理解我哥的想法,他如果给不了你更多,或因为他而让你到伤害,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但是那天你来了之后,我哥还是动摇了,所以在你离开后不久,他就追了出去。”
“他去追我了?”
“是的,想必你们当时并没有见面,我也不知道我哥追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消防救援人员最终在公路桥下找到他,他浑身多处骨折,大量出血,早已陷入了昏迷。”
听到这,苏哲抽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掩住脸孔,陷入了悲痛的沉思。那天晚上走在公路上,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喊他,但是一辆擦身而过的箱货惊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他就忘了回头再看一眼。一想到那时边秋和他可能只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苏哲心里就好像被千万根针不停的扎。
“因为我哥脑部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加上严重外伤,在做过紧急处理之后,我们当晚就坐着朋友的私人飞机离开了上海。之后的治疗过程艰辛而漫长,有好几次我哥都差点没挺过去,你今天能见到他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失忆了?”
“他是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检测结果也确实存在脑损伤。这让他度过了比一般人都要长的恢复期,再加上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很不稳定,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奔波在世界各地的医院找寻治疗他的方法。但是这中间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很不利于病情的判断和治疗,所以我们一直也以为他是失忆了,或者语言中枢出了什么问题,这种认知一直持续了七年,直到昨天。”
“昨天?”
“他在瑞士的一家医院里刚做完第三次的角膜修复手术,然后就在医院大厅的电视上看到了正在转播的戛纳颁奖礼。”
“他看到我了?”
“他不光看到了你,而且还发出了七年来的第一个声音。”看着苏哲闪动的眼神,安茉莉稍稍放松的表情,“他喊出了你的名字。这说明他可以说话,而且没有失忆,至少没有忘记你。听了你在领奖时说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对我哥还有些情谊,所以我们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帮帮他。”
“安小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你还是跟我哥一样,叫我molly吧,我也称呼你苏哲可以吗?”
这么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从安茉莉口中说出来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苏哲没有再开口,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一起来玩吸铁石
开往机场的汽车上,所有人都很安静,没有那些久别重逢后说不完的离愁别绪,苏哲只是默默的将边秋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安茉莉的话涵盖了太多信息,包括边秋的过去,边秋对他的用心,以及边秋当下令人担忧的病情。可那些都是后面要考虑的问题,这一刻,苏哲只想把边秋的手死死攥紧,因为他怕自己一撒手,这个男人又会化作一片烟云。
临时调整了飞机的架次从巴黎转机,苏哲只想和边秋尽快回到上海的家中,没想到在戴高乐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苏哲经过了手检刚要去拿手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电子报警声。回头看,只见安茉莉一脸处变不惊的淡定表情,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书样的东西,简单的和安检人员交涉了几句。那位安检员查看了一下安茉莉递上的东西,然后征得了边秋的同意,例行公事的在边秋身上摸了一圈,这才点头放行。
并排坐在机舱座椅上,苏哲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他当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满脑子除了愧疚伤心,唯一还在正常运作的部分就是在想,边秋身上到底还有几块骨头是完整的。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边秋在耳边用他从没听过的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声,“没事的,一般安检都不会响。”
这一句,直接戳中了苏哲的泪点,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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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向机窗的方向别了一点,没想到时隔七年,他还会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
边秋没有再说话,而是伸出左手将背对着自己的苏哲轻轻搂到了怀中,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苏哲不得不承认,自打再次接触到边秋的眼神,再次感受到边秋的体温,他多年的修炼就被击得粉碎,然后再次变回了那个丢人丢得找不到北的毛头小子。所以七年的时间算什么?拍了几部电影,拿了几个影帝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在外边,他能装得成熟沉稳,他能呼风唤雨,一旦到了这个人面前他就又被瞬间打回原形。而在经历的那么多误会曲折之后,苏哲只觉得他们之间再也耽误不起,所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想到这,苏哲直接伸出双手揽住边秋的腰,扑在那个男人怀里放声痛苦起来。
苏哲没有这么一路哭回上海,而是哭一会儿,睡一会儿,醒了再哭一会儿。好在法航的美女空姐见惯了大世面,除了投来祝福的眼神,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关注的举动。
在机长宣布即将降落的时候,苏哲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换上一副正常的表情把kenn叫了过来。
“待会咱们从普通出口出,稍微耽误一会儿,把所有媒体都引过来,再让molly带边秋从员工通道走。”感觉到边秋施加在手上的细微压力,苏哲故意皱起眉头,“就听我这一次还不行吗?要知道我这个新科影帝,也没有消失了七年重现江湖的秋神有影响力,要是让媒体发现你回国,那还不炸翻天!”没有注意到边秋脸上的微小变化,苏哲回握着那只温暖的手掌,然后抬眼示意kenn,就按他说的办。
面对将机场围得水泄不通的媒体和粉丝,苏哲无比配合的又是签名又是摆pose,但他的心早就飞到了九天云霄外,好不容易等来了kenn的信号,他才边点头致意,边迅速撤退,一上车立马下了一道“卯足劲快点开!”的指令。
七年来除了在外拍戏宣传,苏哲一直守着那间堪比牢笼的小屋。坐在那片屋檐下回想他和边秋为数不多的相处记忆,对他而言既是宽慰又是惩罚。然而漫长的等待之后,那间小屋终于等回了他真正的主人。
车还没停稳,苏哲就扒开车门一溜烟的奔上了二楼。冲进那间又重新弥漫着边秋气息的房间,看着立在屋中央的人,苏哲先是从背后紧紧的抱了一会儿,然后就转到边秋面前开始扒他的衣服。
边秋站在那儿,也不帮忙,也不阻止,微微笑着,半天才冒出一句,“夜还长,不着急。”
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对上边秋的眼睛,苏哲有些理亏的回了一句,“我看上去就那么饥渴?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受了多少伤!”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太多的伤疤可能会对我的病有不好的影响,所以molly找人帮我做了除疤手术。”
“见过有这么糊弄别人的,像这么糊弄自己的,我还是头回见着。没疤就没事了?在机场的时候那女的把你从头到脚都给摸遍了,你身上到底打了多少根钉子?”
“很多都取出来了,现在只有腿上有三根,胳膊上四根,背上还有两根。”
重逢之后,边秋的话明显变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七年没说话给憋的,但是听着这无比坦诚的回答,苏哲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都取出来好多了还有九根?那没取出来前您得什么样啊?我是不是揣块吸铁石就能把您给吸走呀?安茉莉说的果然没错,边秋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一股邪火,苏哲喘了两口气,换上一副温和口吻,“那你……”他实际想说的是’那你生活还能自理吗?要不要我喂饭,要不要我帮你洗澡呀?’不对,打住,一想到洗澡,苏哲脸上又是一阵红,连忙把那句话硬掰成了,“……要不然先早点休息,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累了。”
事实证明边秋的自理问题不用担心,苏哲下楼找趟东西的时间,人家已经洗白白的躺到了床上。此情此景,怎么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熟悉感,苏哲对着浴室的镜子舒展了一下表情,然后一咬牙推门走了出去。
静静的爬上床,看着边秋一如七年前侧卧着躺在床左边的狭窄区域里,苏哲挪过去伸手环住了边秋的腰,“边秋,我们都不是七年前的我们了,我的心现在百分之百的确定,我对你的一切都没有半点抗拒,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就像你说的,咱们不着急,好吗?”
听着苏哲的枕边细语,边秋转过了身,在苏哲额上印下了一个浅吻,然后将他拥进了怀里。是啊,他们可以用七年,去等这一晚的相拥入眠,还有什么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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